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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山月+日向]】惡劣親友培養法 (三人友情向)

[db:作者] 2025-07-20 15:17 5hhhhh 5730 ℃

月島的童年是在冷氣房、排球、恐龍模型、音樂與文學,還有135mm膠捲裡度過的。

鮮豔的塑膠袋撕開後裡頭的機身上套著相機廠牌的紙盒,每一次按下快門後必須回捲過片一次,底片張數約可拍攝三十九張左右的照片。這種一次性的即可拍以前在書局或是照相館都可以買得到,價格雖然對小孩子的零用錢來說偏貴一點,但也不是買不起的價錢。小學的月島與山口曾經很沉迷底片攝影,起先隨意的拍攝,漫無目的的消耗底片,直到聽到要沖洗照片的價格後他們才開始謹慎的選擇要拍的景物。

底片相機是沒辦法當下知道自己是否拍攝成功或是過度曝光導致失敗,每一張底片都非常珍貴,過了就過了,成功與否必須洗出來才會知道。也正因為如此才會讓某一些人特別迷戀底片相機。

如果提早放學的那一天,他們兩個會相約在附近的公園,由公園當作出發點開始在附近頂著太陽閒晃,把交換拿著即可拍在城鎮遊走拍攝的行為叫做〝探險〞。

他們拍著喜歡的景物,有時候是因為節慶而熱鬧的街景、有時候是路邊的動物與傍晚的天空,他們拍過彼此,也拍過彼此不知道的東西。他們一起存起零用錢分擔135mm膠捲所沖洗出來的相片,然後再一起購買新的即可拍跟相簿,這種興趣持續到了中學左右才停止。

「為什麼到中學就停止了?」

「誰知道。小孩子的遊戲本來就是玩著玩著就會停止吧?」月島彎著腰將雙手撐在掃把柄上,懶散的用下顎頂著自己的手背,腳邊還有剛掃好的兩堆樹葉。

日向手中的照片摸起來像是塑料紙張,光面的部分黏上了日向的指腹和其他新舊不一的指紋。照片的影像是一個小孩蹲在草叢邊的背影,沒辦法從小孩的背影得知是誰,具體的拍攝時間也不甚清楚,特有的顆粒感與些微過曝的效果看起來就不太像現在高畫質的數位相機所拍攝出來的。

月島拿給日向看的這張照片更像是一個年代久遠的膠捲所沖洗出的照片。

穿著白色POLO衫的小男孩背著一個小學生用的紅色雙肩書包蹲在了長著紫背草的草叢間,看起來像是專注地在找些什麼,高對比的亮度看起來就像是在夏天或是正午時間所拍攝的。嗯…….就是那種「這照片的天氣看起來好好」的那種感覺。

日向手中拿著月島給他看的照片,他決定直球問出關鍵性的問題。

「這照片的小孩是誰?」

「山口。」

「咦……是……山口!?」日向再度轉頭看著自己手中的照片,沒想到月島就這麼簡單地把日向認為應該是隱私的問題直接脫口說出,不知道山口要是知道了會怎麼想。他突然覺得好像不應該再多問月島關於這張照片的問題,感覺接下來不管日向問什麼月島可能都會以沒什麼大不了的口吻把自己童年玩伴的黑歷史都全部供托而出。

「當然是山口,相機就我跟山口在玩,肯定會有他的照片在裡面吧。」

「會有他的照片在裡面,可是又不代表照片的小孩就一定得是他啊?」

日向回想月島剛剛才跟他說他和山口會在城鎮小區到處亂走亂拍的事情,也就是說至少拍到別人這種略顯失禮的行為是會出現的,照片中的人除了月島和山口以外也可能會有他們的家人或是陌生人出現。

況且這還只是一張只有小孩背影的照片。

月島緊皺著眉頭露出了困惑的表情看著日向。

「原來你脖子上面的那顆腦袋還是有作用的啊?」

「你說什麼!可惡的臭月島,連這種小事情都要損人!」日向用畚箕將腳邊落葉堆集成一堆後放進垃圾袋裡。

雖然是返校打掃工作,但是因為暑期許多社團的人也在學校內活動,因此打掃範圍雖然比平時更廣一些,但工作量也沒有增加到多少。日向跟月島也只是從社團練習中抽出時間跑來完成返校打掃的工作而已。

「第一台的相機是山口提議說要買的。」月島指著日向手中的照片說著。

第一次注意到山口是在小學的時候,具體是幾年級也不太記得清楚了。

小學生的山口是一個標準的「角落小孩」,畏避人群、從人際退縮的那種。

不管是走路也好還是參加團體活動也好,山口總是避開多數人焦點的中央選擇去角落邊邊或是默默跟在後頭。瘦弱的山口連說話的聲音也都非常細小,略顯油膩又沉重的黑髮披散在額邊,每當山口說話的時候眼神總會不自覺得盯著地上或是飄向一旁,如果被人盯著就會越說越小聲,光是外顯形象就讓人覺得充滿神經質,與其說陰沉不討喜還不如說是個會逐漸讓人失去耐心的孩子。

這樣極力避免與人發生人際衝突的山口最終還是逃不過被別人霸凌的命運,即使是別的班級,山口這種可憐兮兮的模樣還是多少讓別班的一些學生注意到。

至少月島就注意到了。

對於表現得充滿委屈、被人丟書包、被人取笑臉上有雀斑的山口,月島不怎麼感興趣。但是這樣的山口有一天開始主動找他搭話、找他一起放學回家,聊起了自己喜歡的遊戲還有關於攝影的事情,月島也是在這個時候才慢慢地對這個不請自來的人敞開心房,跟山口分享關於自己兄長打排球、喜歡恐龍模型與動物之類的小事。

雖然山口多少是為了依靠看起來〝位階〞較高的月島,避免自己看起來太邊緣孤單而跟在月島身後,但即使知道多少抱著這樣心態跟自己相處的山口,月島也不是很在意。

他們每個禮拜提早下課的那一天都會在相館的玻璃窗外盯著櫃檯上面的即可拍數著自己錢包跟口袋的錢有多少,每當兩人存的錢越來越多時,心底也對於推開相館那扇厚重的玻璃門越見期待。

初夏提早放學的那天中午,山口戰戰兢兢的把兩人湊齊的零錢放在櫃檯上,月島還有印象那個櫃檯後方的牆壁上用著沒什麼品味的相框框著一張海景的照片,他看不出來那是在哪拍的,可能是橫濱,也可能是沖繩。老闆對著兩人講解相機的操作,實際上也沒有什麼困難的,底片是原先就已經裝在裏頭的,所以省去裝底片的問題。

山口聽得非常仔細,但是對於小學生來說這種相機其實只有按下快門跟過片兩種動作而已,閃光燈也只是視情況才會開啟,而且多數下開閃光拍出來的照片都慘不忍睹。

技術性層面的東西對小學生來說太複雜了,他們只是想要享受拍攝的過程跟最後像是賭博一般的成果照片而已。

拿到相機的山口把拍攝優先權讓給了月島,他把相機推到月島的懷裡。

「你先拍。」

出於某種感謝的山口,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看起來就像瞇起眼來的貓。因為覺得這樣的表情實在太無害了,月島便當下直接拿起相機對著山口按下了快門。那是月島拍攝的第一張照片。

山口與月島兩人輪流持有照相機,每人可以拍攝十九張的照片,最後沖洗時的金額與底片一人一半。他們會帶到學校去交換,那段時間兩人幾乎都把相機帶在身邊,當然在學校的時候不會拿出來使用,可是只要一下課或是放學時便會抓緊時間把沿路上的美景或是認為有趣的事物給拍起來,假日時如果一起出來玩也會帶上相機。因此三十九張的照片裡面有許多張的照片是在彼此不知情的情況下個人拍攝出來的,當照片洗出來的時候他們會相互討論跟分享當時拍攝的狀況並裝進相簿裡面去。

他們度過了非常有意思跟充滿回憶的暑假,也培養了一個對小學生來說感覺有點高級的興趣,他們操作相機變得熟練,偶爾甚至會拍攝出有如專業級一般的照片出來。

因為兩人維持這樣的興趣,即使是在學校被人排擠的山口也會在下課交換相機時露出一點期待的神態與自信的笑容,他可以大聲說他有一個很棒的朋友跟著他一起玩攝影,抬頭挺胸的走到教室門口跟月島交談給其他同學看,證明自己似乎不那麼差勁。

以上就是月島跟山口的童年故事。

「喔?這樣聽起來也沒什麼需要停止玩攝影的理由啊?」

「所以我不是說了嗎?小孩子的遊戲本來就是玩著玩著就會停止的。」日向把掃除用具靠牆放好,兩人拿著用塑膠袋裝好的樹葉往焚燒區前進,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位於體育館後方的空地旁邊就是焚燒區域,他們要把放在垃圾袋裡的落葉往該區域集中。

「如果山口小學的興趣是攝影,那感覺很酷耶!怎麼說呢……〝我的興趣是攝影〞,這樣聽起來就好像大人一樣啊~」

「嗯,小學時候的山口有時候感覺意外的成熟呢。」

「怎麼辦,這句話從小學就習得營業用笑容的月島口中說出來超令人擔心的……」

「對你這種從小學畢業後就已經成長完畢的人來說,這種擔心是多餘的。」

日向把手中的相片遞還給月島。

「到底怎樣才能拍出這樣的照片來啊?」

「誰知道呢。」月島看了一下照片後便緩慢的收進自己褲子的後袋「大概是得充滿著惡意與訕笑才拍得出來吧?」

「哇塞!這不就在說你嗎!?」喜性揶揄的月島毫不客氣的哼笑了幾聲。

焚燒區域是用水泥建起一個方形的矮圍牆當作燃燒場,裡頭還有許多還沒燒的樹葉與已經沉澱於底看不清楚是什麼的黑色餘燼,旁邊還隨意放置著鐵耙之類的東西,應該是為了在燃燒的時候翻動樹葉用的。

「暑期的焚燒時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如果下雨的話樹葉爛掉會很噁心吧。」

「好像是後天的下午。」日向回答。

「希望不要下雨才好。」

他們兩個把樹葉倒進圍牆內帶走垃圾袋。

盯著焚燒場的月島背影讓日向想起畫面單調的照片,背對著自己的月島不知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在述說著跟山口的兒時回憶。

玩著相機,然後停止繼續攝影的回憶。

但是那是月島的事情,如果月島不想再多說他就不會多問。

本來吧,自己跟月島的關係也僅止於社員與條件交換的課後輔導而已,不算多熟就是了。

傍晚的夕陽撒落在了焚燒場的枯葉與月島的白色襯衫上,照片中那個孩子的背影好像也染上了夕陽的顏色一般。

******

今天體育館後方要燒樹葉,所以大部分社團的人都先行提早結束社團活動後離校,日向打算牽著腳踏車去附近的公園獨自練習向上托球與對牆托接時被山口從後方給叫住了。

「日向,急著離開嗎?」山口穿著體育服揹著運動背包走了過來,看起來打算也要先行離開的山口在停車場把日向叫住了。

「怎麼了嗎?山口。」

「借一步說話好嗎?」日向把腳踏車的腳架立起來的同時,山口便直接開口了─

「前天阿月跟你說了照片的事情──」

「欸……!那……那個,月島沒有說什麼很奇怪的事情喔!」

日向急急忙忙澄清,他也不知道自已在緊張什麼,確實前天聽到了不少關於兩人小時候的事情,他趕緊回想自己到底有沒有聽到什麼不該聽的話,或是有沒有聽到會被需要封口的事情。

但實際上也沒有真的聽到什麼可怕或丟臉的往事,山口發現日向似乎誤會了他的意思便趕忙的說自己並沒有要怪罪或是質問什麼。他們靠在腳踏車棚的柱子旁聊了起來,月島告知了山口跟日向說起了以前小學玩攝影的事情。

「阿月說的可能也不是很完整吧?雖然好像也沒必要特地告訴你細節,但是不玩攝影的原因其實出在我身上。」

「咦?」雖然也沒有特別想知道月島跟山口以前童年過得怎麼樣,但唯獨不玩攝影這件事情日向確實覺得有點唐突。

「因為我被欺負的事情把阿月扯了進來,所以攝影的興趣不能繼續下去了。」山口說著。

書包裡面放著要給月島的相機,拍攝張數剩下十九張。

交換相機的當天山口總是會不自覺的望著教室牆壁上的時鐘,數著再過幾節就會看見月島在隔壁班教室等他一同放學。山口期待拿著相機走出教室站在走廊上跟月島說話的機會,因為這樣至少能證明自己還有朋友,而且是〝看起來很厲害〞的朋友,對於一直被排擠跟霸凌的山口來說,月島的出現就像護身符一樣,所以某種程度上山口偶爾會有點過於討好月島的方式在相處,他理解那是自己要跟像月島那樣的人當朋友所必須付出的代價。

小學每個禮拜會有固定一天中午就放學,中午下課鐘聲響起時山口揹著書包準備離開教室卻被班上三個男生給圍住了。

他們搶走山口紅色的書包,將書包內的東西倒在地上,擋住山口並推倒他。其中一個小孩大聲嚷嚷山口書包內的即可拍相機,說是要告訴老師帶違禁品之類的。另外一個孩子一手搶了過來看見底片張數還有十九張左右便開始一邊嬉鬧一邊狂按快門消耗掉底片,山口從地上爬了起來顧不得被踩踏的課本與作業簿,心裡只想快點把相機搶回來。

但是寡不敵眾,最終相機被那群男生給搶走,地上的作業簿與課本也被踩得稀爛,書包內文具用品散落了一地。全班都看見山口跟那群男生發生的事,但是最後誰都沒有站出來,大家都選擇繼續做自己的事情,跟身邊的同學聊天或是轉身離開教室。山口一個人收拾著一片狼藉,心理卻想著那台相機月島出了一半的錢,如果沒辦法給他該怎麼辦?比起這個,自己被踩爛的課本根本不算什麼。

零用錢要下個月才拿得到,他要怎麼跟月島解釋相機被搶走的事情?月島有沒有可能怪罪自己為什麼要讓相機被人拿走?

搶走相機的那群男生最後揹起書包魚貫地走出教室,沿路上還大聲的說著要到處拍照之類的話語。

那天中午,山口沒有依照約定去找月島一同放學。

他追在那群搶走相機的孩子們後面,沿路上被那些男生給推打,最後追到了小學與當地中學附近的一座後山坡上。山口被兩個男生給拉住,看見遠處另外一個男孩把什麼東西給丟入旁邊山坡的草叢裡,山口推開身邊的兩個人獨自跑下草叢內翻找,他不管草叢中有什麼蟲或是尖刺物,即使褲子沾上了許多鬼針草之類的植物也不管。

山坡上的孩子們嘲笑他尋找不存在草叢間的相機,對著他在雜草間摸索的背影按下了快門。

「所以你看到的那張照片不是阿月拍的,是以前小學我同班同學拍的。」山口平靜的說著這件事。

照相機最後被遺落在了山坡的平地上,那些小孩們也早就跑遠了,山口拾起底片全被拍完的相機跟月島道歉。

他沒有跟月島細說過程,但對於自己沒有辦法讓剩餘的底片交給月島而感到愧疚,山口打算用一半價格的錢做為補償,但被月島給拒絕了。

「照片讓我拿去洗,我想看他們到底拍了什麼?」月島提議讓自己去單獨沖洗底片,山口想到自己的醜態與被浪費掉的底片就覺得非常丟臉,可是出於愧疚的心態他抿著嘴,沒有拒絕。

最後沖洗出了三十八張的相片,山口看著十多張被隨意拍攝的照片,有許多張因為嚴重的晃動根本看不出拍了什麼,大概是在搶奪的時候按下快門刻意浪費的部分,剩餘的都是學校的景色跟那三位同學的照片。

少了一張。

剩餘的那張到底在哪?

放在桌上用相館紙袋裝著的底片,如果仔細拿出來看就能知道最後一張拍了什麼,但山口始終沒有勇氣去看,也不敢問月島關於最後一張照片的事情。

最後,月島用著無聊的口吻告訴山口〝不玩攝影了〞。

攝影的事情就到此為止。

關於月島與山口的回憶也就到此為止了。

「山口,你沒事嗎?」一口氣聽完這些事情的日向有點尷尬的問著。

「嗯?我沒事的。」

日向其實不清楚自己可以回應什麼,但不管怎麼聽都覺得這是一個令人難堪的過往,他有點擔心的是暴露自己過去的山口。

「其實本來是沒打算要跟你說這些的,可是想想阿月會主動跟你提到照片的事情,我想對他來說也已經是極限了吧?總覺得身為當事人之一的我好像有一些責任要稍微跟你說明一下就是了。」

「什麼極限?」日向聽不明白,山口卻鬆下雙肩盯著逐漸轉暗的天空。

「就像你聽完我小學發生的事情也感覺很沉重吧?雖然阿月什麼也沒說,但我知道他替我保存了第三十九張的照片一直到現在喔。我想……也許他想要把照片還給我了吧?」

小學生的山口蹲在草叢內的第三十九張照片並沒有平白無故的不見。

月島沒有做任何解釋私自收了起來。他替自己的朋友保留了那些丟臉的過往,一部分為了維護親友的尊嚴、一部分是為了彌補自己錯過了站在親友身邊的機會,無論哪個都充滿沉重的愧疚感。

他們都沒有坦承自己對於這件事情的憤怒跟委屈,用著看起來過於理所當然的方式去接受對方的彌補作為。藏起照片、讓照片被藏起。

他們默契的都當作不存在那第三十九張的照片。

私自暴露照片的月島是用著什麼樣的心情在述說自己跟山口的過去呢?

當時日向問了〝到底怎樣才能拍出這樣的照片來啊〞,月島以揶揄的口吻回答〝大概是得充滿著惡意與訕笑才拍得出來吧〞,他指的是那些曾經如此對待山口的人所抱懷的惡意,並對於自己的無能為力為之揶揄。

日向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他想起最後月島站在焚燒區的圍牆邊看著裡頭堆滿落葉的背影,問起了關於焚燒時間與擔心下雨的問題。

現在天空烏雲密布了起來,空氣中傳來潮濕的氣味,山口在他旁邊,照片卻在月島的手上。

日向驚呼了一聲!

「糟糕,我以為那張照片是他拍的!我當時還說了那種話!」日向敲著自己的腦袋開始後悔怎麼沒有在那時發現月島的意圖。

「什麼?」

日向拽著山口的手跑了起來。

「月島現在就在焚燒區,他不會把照片還給你了!誰叫你們都要把那張照片當作不存在啊?」山口吃力的跟在後頭避免踩到日向的鞋跟,他聽不太懂日向要說什麼

「他打算直接把那張照片燒掉啦!」

小學生的月島窩在房間裡看著沖洗出來的照片久久不能言喻,那些晃動的模糊照片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拍出來的可想而知,而當時月島只是抱怨著山口沒有履行約定來找他而逕自回家,那時候的山口正蹲在雜草叢間最後被人給拍了下來。

當時的自己不在山口身邊,為了這台自己付了一半錢的相機,山口也拼命的戰鬥過了吧?光想到這就難過得無法細看那張照片。

現在,月島終於能再度拿起那張照片仔細地看清楚照片裡的每一個細節,以及照片後火焰閃爍的橘光和從枯葉間不斷竄升而出的黑煙。

天空中逐漸落下點點的雨滴,但不影響火勢,月島將手中的照片扔進燃燒區域的圍牆裡,火苗迅速覆上了光面的相紙與其他枯葉一同皺縮、焦黑、發出劈啪作響。

「啊!月島!」日向在後頭大聲叫喚,月島回過頭來的同時雙手攤開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

「嗚哇……來不及了,山口,你的……」日向轉頭看了站在身旁的山口,但山口只是盯著月島身後不斷傳出黑煙與燒焦氣味的焚燒區,看起來表情異常平靜。

「下雨了。」山口說。

「是啊,要是樹葉爛掉了會很噁心吧?」月島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褲子緩慢地朝他們走了過來。

「要是能夠在雨下大以前燒完就好了呢。」

「可以的。」月島嘲弄似的回答「絕對可以燒得連灰都不剩的。」

他們拿起書包擋在頭上,靠在勉強可以遮雨的建築物牆邊盯著在雨中燃燒的焚燒場,在灰暗的雨中燃燒的火焰顯得格外耀眼,攀附上枯葉的火舌最終蔓延到了整個焚燒場域的樹葉,水泥的圍牆被灼燒出黑色的焦痕,雨也開始漸漸變大了起來。

「月島……你真的很小心眼耶…...還好你的朋友是山口。」

「我不否認。」

月島跟山口相視而笑,日向忍不住乍舌。

他們兩個的關係比想像中的要好,所以也許所謂的主導權可能也不是表象中的那樣也說不定。

但是月島的朋友是山口真是太好了,日向心裡這麼想著。

焚燒場內火星漫舞把所有的一切燒成白灰,燃燒的火花虛空升騰著,隨著雨水飛舞、復又落下。

他們靜靜地望著在雨中燃燒的火光,看起來就像在悼念蹲在草叢間的那位孩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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