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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命为何物?

[db:作者] 2025-07-20 15:17 5hhhhh 4420 ℃

“嘀、嘀、嘀...”

心跳监护仪器不停地闪烁着,每当本沙明的心脏跳动一下,机器便会发出一声略微刺耳的警铃。光线在脸上晕开,不是看到,就是感觉到,如强烈的阳光照在脸上那种感觉一般,但绝没有那种自然的舒适,干燥而强硬。

“嘀、嘀...”

本沙明似乎恢复了他的意识,但事实上,他刚刚才上的手术台,麻醉剂肯定还在他的血管里流淌,但他仿佛能够听见声音,但又像是幻觉所致。很嘈杂,虽然他听不见有人说话,声音渐渐模糊起来,这只是他的感觉,他没想什么,他恐怕也想不了。

“嘀...”

一片黑暗,但似乎又不是,就像是睁着眼睡觉,他不知道什么人在对自己做什么事,哪根管子插在哪里,没有身体,甚至没能感觉到大脑在哪里,只是知道,自己仿佛在沉没,沉没,就像是黑暗中唯一的光点熄灭在远方。显然这将是本沙明·方丹人生中的最后一个问题。

“嘀————”

声音并非戛然而止,而是慢慢的由能够稍微听见,变成最后的沉默,什么都没有了,任何生物感知世界的手段,触觉听觉味觉视觉所有的,这给本沙明的感觉不像死亡,更像是一个世界的消逝。

“有些奇怪......我这是死了吗?”本沙明又开始了思考,“真蠢”这是本沙明的第二个念头,事实上他并不觉得“自己死了”这件事很荒谬,反倒是觉得一开始的那句’有些奇怪’很是多余,他应该直接想到‘我这是死了么?’才对。”

在本沙明看来,他如果不死才是真的奇怪,肯定比现在要奇怪得多。肝肾的癌变和坏死,这让人类都束手无策的疾病就发生在了十几岁的本沙明脆弱的身体上,得知了这个消息,晴天霹雳,毫无疑问的,这对于不管是他的家庭还是他自己都是一个毁灭的打击。本应该如花儿一般绽放的时光,他只能卧病在床,这无疑是残酷的囚禁,身体的痛苦也远没有结束,穿透骨骼的疼痛让他睡不着觉,被针扎得淤青的手臂,被迫控制饮食,甚至吃不饱一顿午餐,而且情况也来越糟,最后他甚至一个月没吃过饭,长达数十厘米的针头插在锁骨下。每当他看到自己挂在天花板上大袋的点滴时,这个问题便会冒出来,“命运”是什么?他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过死亡,便已经被命运下达了判决,他思索着,希望从自己的记忆中找到答案。

一个宁静的午后,在法国的一个城镇中,本沙明出生了,那个地方叫多维尔,是个沿海小城,与英格兰对望,那里的建筑也是别具一格,沿着河岸一排老式的诺曼底建筑,加上优美的海景,让这里成为了著名的度假胜地,到夜里,隐约能看见星星,月亮照在沙滩上,如撒了一排银丝,海浪拍岸之声,犹如少女的轻声歌吟,唱着寂寞。他的母亲就是专门到此地疗养,生下了本沙明,虽然是旅游性质,但短短数月,他的母亲便已爱上了这个地方,为了满足妻子的愿望,本沙明的父亲也抛弃了薪额颇多的事业,一家三口在此地安居,但世事难料,没过几年好日子,儿子竟然查出来了这个病,方丹全家上下都慌了手脚,也是争取了很多,让本沙明住进了波尔多医疗中心,本沙明才能活到现在。

当躺在洁白柔软的病床上,欣赏窗外春色时,他想起了小时候第一次去学校的情景,第一次坐在课桌前,第一次看向窗外的栗子树,也可能是橡树,晨光透过绿叶子照进来,树影打在课桌上,摇曳着,而如今,这份宁静已经不再属于他了。那会本沙明很讨厌上学,并不是他成绩不好,相反,他成绩好得很,每次都名列前茅,甚至是自学超纲的知识都能轻松满分,但是他总是不能习惯学校的生活,他觉得可能是与同学们相处不来,因为他们老是来问自己问题,问得多了当然觉得烦,再一个,教不会他们自己也觉得受挫。然而事实上,这并不是一个什么大问题,这甚至不是一个问题,是一种对自由的向往,让他如此浮躁,就是对自由的,对“真正意义上的绝对自由的向往”,就像不仅在天空中翱翔,还要能冲入海洋,再看看里面还有什么,小到原子,大到宇宙,他的欲望想掌控一切,一切的知识,一切的规则,一切的故事,但可悲的是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需求,他只是感觉到心里憋屈,从没深入的感受过这痛苦,虽然还曾考虑过要不要去看个心理医生什么的。但拥有这种欲望,是他作为一个人也要感到骄傲的。

当他跟同学们讲不通道理时,他会觉得其他人笨,但更多时候他会因此怀疑自己真的搞懂了么,他认为如果自己真的懂了,就应该能够知道最好的解释方式,他就可以教导所有人!越这么想,越开始学,却越迷惑:这个世界的知识让他感觉眩晕,这么多,这么复杂,这么清晰,这么...美妙,也是这个时刻,他第一次感到绝望!

“太多了,一切的知识...太多了!”

他明白了,即使倾其一生也无法窥真理之状貌一角,这是他的世界第一次崩塌,面对这样一场必败的战争,他没有像其他与自己一样的人类那般奋力挣扎,他放弃了,他也明白有人会替他做这些。那天晚上,是他第一次蹲在墙角哭泣,像是一只被折断双翼的飞鸟,天地为笼,囿于昼夜。即使在得知自己患病的那天,也如常日一般过去,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但是就因为自己承认了无法与真理相见的事实,他才落了泪。

每个人必定有那么一次真正震撼灵魂的哭泣,更多的孩子可能是因为知道了这世上没有长生不老药,自己必定会死,才肯抛开童趣啜泣,而他,是因为学不完世间知识才舍得自己的泪水,那么的绝望,那么的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恨,在恨谁?就像是泡不到一个姑娘,该狠谁呢?

终于他开始享受生活,吃点好吃的,没事翘个课出去喝酒,约个会,靠着海岸边走走,他遏制自己不去管那些未知,他确实不再苦恼,但他深知,这乐趣不及曾经探索世界所感受到的万分之一!他承认了这个事实,自己只是一个躯壳,也只能是这个,如同动物一般漫无目的的活着,他享受不到真情,等回过神来,自己便已经躺在这波尔多的病床上了,他明白了生命的脆弱,生命的痛苦,生命的残酷,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希望了,在最后起码要做些什么才对得起自己。

那个男人的出现,他从新拾起了他的好奇心,这最后的奋斗让他感到满足,那人年近不惑,是在本沙明住进医院的第三天找到了他,他总是带着墨镜和一只深黑色的帽子。“来头不小”这是他给本沙明的第一印象。“我将带你看到整个世界!”他对本沙明这么说,他也确实如此做了。

之后的数个月,直到本沙明死之前的几天,这个男人总是趁着他的父母不在便会出现,并将他的毕生所学传授给了他,那是一套极其先进的算法,几乎可以攻破世界上所有的防火墙,这对于不管是教的人,还是学的人都是一个奇迹。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本沙明身着宽大的浴袍,坐在轮椅上,用他仿佛马上要熄灭的声音问他的师父,阳光洒在晨露未干的花丛中,透过点滴,药水纹路映在他脸上,耀耀生辉,蝴蝶流连在草地,花香沁人心脾,唯有站在前面的黑衣男子与一切显得突兀。

“这是一个人的愿望,我必须满足他,将这套算法传给别人,相信你也已经见识到了它的力量,我....确实不能任性的交给他人,你也....希望你已经对这个世界感到失望,走的时候能稍微安心一点,这也算是敷衍了这个愿望吧。”

“没想到你也意外的很形式主义呢。”本沙明想笑,但他笑不出来,他喘不过气。

“不要向一个和你知道一样多的人提问题”,这是他对本沙明的回答,唯一的一次答非所问。

“可这必须有.......一个解释,是哪里来的.....谁发明的?”

“那个粒子加速器,可能吧。”

他撇过墨镜看了本沙明一眼,他转身留下背影,他就这样离开了,没再回头看一眼。

“呀,本沙明,你怎么在这里啊!?不是说了不要擅自出病房么?想出来透透气还是叫我就可以啦!”思考被打断了,他看见一个女人朝着他跑过来,他听得出来,是那个年轻的护士长,一直都是她在精心料理他的生活,现在她并不像往常一样穿着护士服,现在正是换岗的时间。

“抱...抱歉。”本沙明语无伦次,并不是没力气说,是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本沙明知道,她与自己无亲无故,牺牲了大部分私人的时间照顾自己,她总是对自己笑得那么开心,本沙明却见过她躲在配药库因为他的病情恶化而哭泣,那身影仿佛也是自己的母亲,他作为一个病患无以回报。灿烂的光照耀着她金色的卷发,微风轻拂。他又落泪了,他终于开始明白他所憎恨之物,他的命运,亦或是主宰他命运之人,但他是如此的无力,毫无办法,一切都是无形的,无形的敌人,无形的痛苦,无形的命运,无形的绝望,这并不是以卵击石,而是向炙热的蒸汽挥拳,这要更绝望百倍,他无形的仇恨被绝望淹没。

“就这样吧...”终于,他闭上了眼睛。一个意识漂浮在暗流之中。

“果然是死了。”他曾听有人说过,虚无并不是所谓闭上眼睛,而是只睁开一只眼,另一只眼的感觉。“还是有大差距的啊,就像人不可能关上一只耳朵,砍掉一身子。”本沙明放弃了挣扎,因为他甚至感觉不到任何身体组织,但他没有放弃思考,因为他不知道,没了脑子如何想事情?不知道究竟徘徊了多久,在他的正前方,无尽的虚无中,闪出了一道刺眼的白光。

“哦该死!!!”本沙明喊骂道,从法国腔里骂出英国粗口把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仿佛是抱怨把他从睡梦中惊醒的晨钟,又像是对新日的祈祷,对,就是祈祷。那光点慢慢撕裂开来,变成一个方形的白斑,由远及近,本沙明朦胧的意识逐渐清晰,最后,随着一声尖锐的噪音,他终于久违的睁开了眼睛。

“这感觉真奇怪!操!”

最后,本沙明听到的是细腻的女性声音,他愣了一下,他的视觉还未从强光中恢复过来,但复杂的信息已经让他陷入了巨大的混乱之中。“发生什么了,我...我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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