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騰的水氣。

　　 「賈、賈米爾……等等！」

　　 不等。

　　 淅瀝嘩啦的水聲。

　　 「暫停、先暫停！」

　　 不行。

　　 搖曳眩目的波光。

　　 「……沒有其它受傷、嗚，的地方了吧……」

　　 才不管！！！

　　 寮長室內附有豪華的衛浴，雖然大小不及阿吉姆家裡那個用大理石砌成的浴池，但對一般學生來說已經是難以想像的奢侈享受。

　　 只要設定好，蓄滿水也不用五分鐘，而這段時間裡，被拎回房間的卡利姆早早就被剝得一乾二淨，被押著在淋浴的地方沖水。

　　 ──「啊！現在就像我的獨特魔法──。」

　　 想緩解氣氛的卡利姆聲音高揚，一下子又戛然而止，而賈米爾一語不發，拿起皂餅就往卡利姆的身上抹。

　　 「洗澡的話我可以自己──」

　　 「閉嘴。」

　　 「嗯……。」

　　 卡利姆垂下頭，賈米爾很快地抹完肥皂泡，並幫他洗了頭，沖好水後，卡利姆就被抱去泡在加好精油的熱水中。

　　 「啊！賈米爾要跟我一起泡澡嗎？」卡利姆看著賈米爾跟著脫去衣服的舉動又開心地問了，而賈米爾冷冷瞥了他一眼，無言地轉過身去拿皂餅。

　　 「好開心！幾歲以後就沒有這樣一起泡澡過了呢！」

　　 幾歲都一樣！他只是充當引誘卡利姆進澡盆的誘餌罷了，就是因為這傢伙總是任性又不經思考，賈米爾憤恨不平地想著。

　　 「賈、賈米爾……你不說點什麼嗎？」

　　 無聲的壓迫感即使是卡利姆也沒辦法再繼續強作歡笑下去，他垂下眼，下一秒又從浴池裡伸出一隻腳來。

　　 「是說賈米爾的包紮技術和防水魔法真的很厲害呢！」包紮好的地方一點也沒事。卡利姆說著動了動腳趾。

　　 賈米爾走向浴池，用手扣進卡利姆的腳趾間，稍稍抬起那隻腳，另一手順著腳根沿著腿肚摸了過去。

　　 「……咿？」

　　 扭傷的地方沒有其它的傷口，倒是小腿有幾線像是被草劃傷的細小交錯痕跡，只是這種程度的皮肉傷，大概就被卡利姆給忽略過去了吧。

　　 賈米爾的手在小腿的正反來回確認。

　　 「賈、賈米爾？」卡利姆一臉不解，賈米爾的手輕柔地撫過膝蓋內側，惹得他叫出聲來，「唔啊！」

　　 「現在是要做什麼？！賈米爾？」

　　 賈米爾抿著唇，一手從膝蓋內側撐著腿的同時，鬆開扣著腳趾的手往大腿內側撫摸。

　　 「賈、賈米爾……等等！」

　　 再怎麼神經大條，卡利姆也該知道事情不太妙，賈米爾跨進浴池裡，氤氳著煙氣的水一陣波動，激起嘩啦啦的水聲，浴池的大小當然沒有大到可以在裡頭游泳，但要塞進兩個人也還不到擁擠的程度，賈米爾的長髮早早就盤好，現在也只是稍稍弄濕髮尾而已，比起這些，更讓卡利姆無暇留意其它的是賈米爾的手，剛剛撫摸著腿肚和大腿內側的那只手，繼續往上。

　　 「暫停、先暫停！」

　　 卡利姆慌亂地說道，卻無處逃避，只是徒然激起更多水花。

　　 「剛剛只是粗略地看過，」賈米爾快速地說明，「不徹底檢查的話，要是有其它傷口沒處理到怎麼辦。」

　　 不不，肉眼看不見的程度的話，只會自己好吧？卡利姆的表情彷彿浮現著這樣的困惑與詫異，賈米爾可沒有閒工夫再跟他耗，拉過檢查好的那條腿，卡利姆幾乎就是坐在他身上。

　　 「賈米爾！」卡利姆難得是一臉困窘。

　　 賈米爾抬眼看他，那雙眼睛不管何時都像透著光似地讓人心頭一震，他的手指沿著腹部往上爬，指尖碰到突起的部分，盯著卡利姆的雙眼，賈米爾的手指卻惡作劇地掐了一下。

　　 「咿呀！」

　　 「看吧？」

　　 「……哈啊！？」

　　 雖然如此，卡利姆的表情卻透出一絲期待，捏著小小的突起，指腹摩挲著敏感的頂端，而他也沒有錯過任何細微的表情變化，卡利姆的雙眼裡有他，也只有他……

　　 賈米爾暗暗咬緊了牙根，一股發癢的衝動湧上讓他不自覺地這麼做，等等，說起來要咬點什麼的話，眼前不是有更合適的嗎。

　　 「欸？」卡利姆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等、唔！」

　　 一瞬間因為吃痛而縮起身子的卡利姆被抵在背上的手往前推，賈米爾再一次張嘴，這次用力吸吮了起來，時不時用舌尖頂了頂。

　　 「嗚、好痛……」苦著一張臉的卡利姆泛著淚，賈米爾舔了舔紅腫發脹的乳尖當作安慰，「……噗，這樣好癢喔，又癢又麻的……」

　　 「…………」皮膚的熱度，還有卡利姆心臟的鼓動……看著那張笑臉不知怎地又火大了起來，賈米爾的手又繼續動作。

　　 「已經檢查夠了吧！？」卡利姆連忙拉住賈米爾的雙臂。

　　 誰說的！賈米爾的雙眼閃過一抹光。

　　 「賈、賈米爾？」卡利姆反射性嚥了口口水。

　　 賈米爾伸長脖子，舔撫過那顆滾動的喉結，卡利姆啊了一聲，手上的力道又更鬆了些，賈米爾的雙手趁勢下滑到卡利姆的腰上。

　　 「等一下……沒有其它受傷、嗚，的地方了吧……」

　　 賈米爾不再理會卡利姆的垂死掙扎。

　　 被徹底洗好，包裹上厚厚浴巾，頭髮也被好好吹乾的卡利姆就這樣又被抱到床上放好。

　　 「賈、賈米爾……」聲音猶帶一絲沉痛的哭腔，卡利姆的雙眼濕潤，垂下眉望向賈米爾的模樣有些無辜。

　　 ──『海蛇咬了小海獺吧──』

　　 幾天前的社團活動，那條該死的鰻魚笑嘻嘻地這麼問他。

　　 賈米爾將手放在卡利姆的頸側。

　　 ──『不過啊……』

　　 被運球聲打得斷斷續續的聲音叫人不耐，但聽到跟卡利姆有關，賈米爾抱著權當參考的心情姑且聽了下去。安在頸側的手順著脈搏跳動的感覺緩緩往上，捧著那張小巧的臉蛋。

　　 ──『小海獺一定很想逃吧……哈。』

　　 ……蛤啊？！兩手姆指輕柔地在卡利姆的臉頰上畫弧，這該死的顏面偏差值！為什麼！為什麼……就是不懂呢？

　　 就算是連他自己也不是完全清楚的那些心情。

　　 「賈米──」

　　 「卡利姆。」賈米爾截斷了卡利姆正要說出的，卻也沒有馬上再接著說，只是沉默地看進那雙潤著一汪水光的紅色眼瞳，微微張開的嘴唇隱約顫動著。

　　 灼熱的體溫和彷彿冷靜的腦中思考形成對比，無論如何都想親吻那嘴唇，於是他低下頭輕啄了一下，發出細微的聲響。

　　 「姑且先確認一下，卡利姆，你對我說過可以『收下你』對吧。」盤起的長髮被手指鬆開，從指間毫無懸念地流瀉而下，賈米爾勾起一抹淺笑。

　　 「嗯……。」卡利姆點了點頭。

　　 賈米爾按著卡利姆的肩，將他推進柔軟的床中。

　　 「……那現在給我牢牢記著這件事。」

　　 低啞的嗓音帶有不容反駁的強硬，賈米爾拉開卡利姆身上的浴巾，急促地在各個地方接連落下親吻，連他自己都驚訝著自己居然沒有餘裕這種地步。

　　 現在的卡利姆就像被準備好的一份餐點，等著被他享用。

　　 受傷的那條腿被他扛到肩上，這個姿勢可以輕易地看清楚身體的全部，賈米爾的手指就著潤滑油又一次穿進剛剛已經費心擴張過的後穴。

　　 「唔嗚──」

　　 同時間他伸長了舌頭，來回舔吮著柔嫩的膝裏。

　　 「唔嗚嗚嗯────！！？」

　　 原本就濕潤的雙眼又湧出了新的淚珠，用手壓抑聲音的卡利姆雙頰直到耳根都是泛紅的。

　　 已經發洩過的下身現在也脹得發痛，都是卡利姆的錯！

　　 被手指撐開的入口能看見濕潤蠢動的內壁，啊啊，難以言喻的衝動襲上腦門，嗚啾──開始進入的聲響刮過神經讓人頭皮一陣發麻。

　　 獨佔、性欲、疼愛跟破壞……混合更多說不清的情緒的快感，強烈支配感官，卡利姆也是吧，也和自己一樣吧，不是也沒關係，總會變成是的。

　　 「哈啊……」

　　 「嗚唔──」

　　 重重地撞進深處的瞬間，凝在卡利姆眼眶裡的淚珠也順勢落下。

　　 「卡利姆！呼吸！」

　　 「可、啊嗯、賈、米……」

　　 「不准、一個人……躲起來！」

　　 啪啪的撞擊聲，被柔軟內壁全面包覆的同時想像穴口吞吐著陽物的煽情畫面，啊啊，夠了，賈米爾拉住卡利姆的兩手。

　　 「什……麼？」已經開始恍惚的卡利姆不明所以，「等、等一下、賈米、賈米、唔啊──！！！？！」

　　 被拉起的上半身讓賈米爾抱起，卡利姆跟著自身的重量被重重貫入到深處，因為衝擊一時手腳並用抱住了賈米爾的身體。

　　 「啊啊，真是不錯的反應……」

　　 沾起噴濺在腹部的白濁液體，賈米爾刻意舔了一口。

　　 「吐、吐掉！快點！賈米爾！！！」難得激烈的反抗。

　　 「嗯？為什麼？」

　　 賈米爾張開嘴，從指尖滴下又一滴精液在舌頭上。

　　 「……那…又不乾淨……吐掉啦……」一邊小聲喘氣的卡利姆看起來思考得很費力。

　　 「不、要！」賈米爾享受著卡利姆不甘的彆扭表情。

　　 「……很羞恥、真的、拜託！」卡利姆因為別種意味而脹紅臉，「如果像上次那樣的話，我想說應該可以慢慢習慣！但是！為什麼、怎麼會……還會有這麼多……」讓人害羞的事……！

　　 把臉埋在賈米爾的肩上，卡利姆小聲地說道。

　　 啊啊，終於，賈米爾懂了，無知真是可怕，因為沒有相關的體驗，反而沒有羞恥感，親身經歷後，才又一個一個產生羞恥心……嗯？等等、等等等等！

　　 轟地，連賈米爾也跟著覺得臉熱得像是火在燒。

　　 這樣想起來，這傢伙！這個笨蛋！！不就是！因為他才有……等等、等一下、現在！

　　 「賈、賈米爾……」卡利姆一臉無助，「那個、為什麼比剛剛、更、啊啊！」

　　 誰叫你！！！

　　 賈米爾抱著三分煩躁的複雜心情，重新開始新的回合。

　　 卡利姆別說腳了，連一根手指都不想抬起來。

　　 事後的清理還是讓賈米爾一手包辦，卡利姆說不出話來，只能軟軟地偎在賈米爾的懷裡，眼皮沉重。

　　 「……賈、米……？」沙啞無力的聲音。

　　 「哼。」賈米爾突地噴出一抹嗤笑聲，「卡利姆，為了讓笨蛋也能理解，我再說得清楚一點。」

　　 「要隨便受傷的話，我會生氣。你在『我的卡利姆』身上弄出傷來的話，我會生氣。」賈米爾嚴正地說道。

　　 「……欸？」卡利姆一瞬間卻變得很呆。

　　 「嗯……？」

　　 「賈、賈米爾剛剛說了『我的』……？」卡利姆的臉上交錯著震驚和不可置信，不小心放大的聲量在最後分岔破音。

　　 「沒有。」

　　 「不……說了吧？？」卡利姆眨眨眼。

　　 「沒說。」說了嗎！？

　　 「賈、米爾！」

　　 「……瞳に映るはお前の主人(あるじ)……」(「……眼中映見即為汝主……」)

　　 「賈、米爾！！？！」卡利姆的神色變得有些寂寞和難過，「……真的、聽錯了嗎？」

　　 「…………說了。」應該。

　　 「……嘿嘿。」卡利姆軟軟地笑了，「我果然……最喜歡、最喜歡你了！」細微的氣音，帶著暖意，不知為何，總覺得有種說不上來的感動，眼淚就要湧上似的，不是誰，就是眼前的這個人，把自己的心裡也填得滿滿的。

　　 「…………快睡吧。」小傻瓜。

　　 ── 所以他願意為他獻上他夢寐以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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