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人死在你面前了？

浮士德面对着乌萨斯的特战兵，沉默着。

乌萨斯语:"Вы их вернете?"

“我会的。我会带回去的。”

乌萨斯语:"……Вы вернете их в челнобург?……"

“嗯。我不去切尔诺伯格，放心吧。”

"……"乌萨斯特战兵听完后，顿时歪下了头，双眼始终都没有闭上。

“这里很安全，睡吧。”浮士德温顺地把手掌放在他脸上，让他闭上了双眼。

有多少人死在我面前了？

“放下武器！”从门口突然出现的黎博利弩手对准了他，“……只有你一个？”

“……”浮士德依旧没有回答她。

“别回头。再动一下，我就射击！”

“弩手要先射击，再说话。”说完，浮士德整个人消失在她面前。

“什么？身体......消失了？”但很快，灰喉回到了警惕状态，“不......情报档案上有，你是他们的指挥官之一，浮士德。你的法术瞒不住我！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法术只对视觉起作用。只要我射击，你也一样会被弩箭刺穿。”

“不会。”

噌！噌！噌！——！几发弩箭射飞出去，浮士德察觉不妙，立刻闪躲，险些击中了自己的胳膊。

“你能预判我的动作？”

灰喉一言不发。

“我们，两个落单的弩手。同时按下扳机，我们都死。那么，你的名字？”

“代号灰喉。你什么时候跳到我身后的？”

“你第三次眨眼的时候。……很痛快的。”

“你也和你的小队失散了。我不想杀伤没有战意的人。”

“我们是敌人。”浮士德坚定地回答道。

“罗德岛想要救助感染者。我看到你在帮助感染者。”

“那是我的战友，可你是我的敌人。”

浮士德对她有些反感，“罗德岛怎么会有这样幼稚的人？”

“是的，我很幼稚。我只会按命令做事。当我自己做决定时，我什么都做不了。”

“你要当心。”浮士德紧靠着强弩的扳机。

“手指松开！”灰喉再一次警告他，“你的弩没有连射机能。只要我躲过你的第一发射击，你就会死。别去按扳机。”

“只听从命令，一昧依赖别人的想法行动，最后会变成可怕的模样。”

“为什么？”灰喉听不懂他的道义。

“多数人只是盲从，他们会退缩，也会颤抖。他们并不真依赖谁，他们只是没有开始思考……”浮士德意味深长地对她讲道理，“而那些没有自己方向的人，只是种索求愿望来获得成就感和存在感的机器。开动，不断运作，投入愿望，实现愿望，把周围一切都吃掉，把许愿的人也吃掉。”

“我不会。”灰喉一口否决。

“你经历的还不够多。”

“我看见你和刚才那个感染者最后的对话。你在做对的事。”

“你的对错和我无关。”

“浮士德，你一直在避开近卫局，哪怕是落单的龙门近卫局，你也没有射击他们。这些我都看到了。”

“……别把我的忍耐当成软弱。如果伏击的人是我，你已经死了。”浮士德仍旧没放松下来。

“但你没有，你很累了。只要是用弩的人，都能看出你的疲劳。弦绷得太紧，这样下去一定会断掉。”

“……作为弩手，你的话实在是太多了。”

“你也遭遇了那些特殊感染者，我们可以想办法。”

“你说的也许很对。”

“等等！”浮士德再一次消失在她眼前。

“但我没有办法。”

（在开始运动的一瞬间消失了？......没法判断他的位置！）

场面僵持了一会。

“……嗯？为什么不杀我？”

“你没有射击我，我也没有。但下次不会了。如果你没射杀我，我就会射杀你。”

“我没有恶意！”灰喉急着反驳他。

“那才最可怜。”浮士德冷酷地回绝了她，“……也许你需要别人回答你的问题。不回答，你就不懂。别有负担，杀人、被杀，这种事天天发生。你们罗德岛也不可能避过的。”

“为什么不能一起帮助他们？”

“——我很想答应你的要求，但我知道不可能。”

灰喉听到的脚步声越来越小。

“别再追踪我了，你和他们的接触太少了，大脑里满是错觉和误解。”浮士德无可奈何地给出了自己的想法，“……而我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为什么……他这么如此地执迷不悟……”灰喉听不到他的脚步声后，悄悄离开了小巷。

……

有多少人因为我做了什么而死，又有多少人因为我什么都没做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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