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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狛】flipside

[db:作者] 2025-07-20 15:18 5hhhhh 1740 ℃

【0】

「我是爱日向君的。」

「我的身体,我的心,我的全部,都爱着日向君。」

「但是我们不能在一起了。」

【1】

在工作的间隙,日向创突然想起来,未来机关已经解散了七个年头。

世界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运行秩序,之前的记忆仿佛开始失真。现在的他是一个普通小公司的文职人员,每天重复着机械没有意义的工作,对着电脑屏幕输入各种数据。他不再是神座出流,而是作为一个叫做日向创的普通人,隐没在写字楼里早上起床拖着疲惫的身子进卫生间,刷牙时睡眼惺忪的想着前一天的工作总结,对着镜子叼着牙刷扣上衬衣最上一颗扣子后再慢慢刮去嘴角的胡茬,走出大门的他又再成为地铁马路中千万寻常人中的一个模糊的小点。

有时候苗木诚会联系他,问他最近的近况,算是在解散后例行对大家的关心。他从不向苗木过问其他77期生的现状,而苗木也知趣地不会刻意提起,两人保持着某种古怪的默契。他不希望过去的事情以另外一张脸出现在现在。尽管他的坚持显得无济于事,那些事情的细枝末节终会出现在梦里,出现在似乎不属于他的记忆里。

但是忘记总比记得好,彼时他站在自相残杀的立场上,谁都无法控制自己。

也试着谈过几个女朋友,后来都被指责了类似的话——日向君的心里好像根本没有我,对我总是很冷淡。对于女孩子他向来感到苦手,在从程序中脱出之后更是如此。后来他也索性放弃了这一念头,在后来参加九头龙和边古山的婚礼的时候,他看着熙攘的人群包围着新人,他也突然有了想再谈一次恋爱的冲动。

只是脑海种浮现出的那个人,自己已经七年没见过了。

下班的时候日向创突然收到了一条陌生的短信。起初他以为是垃圾邮件没有在意,和往常一样在便利店买了一些速食食品作为晚餐,回到了他狭小的公寓中。

他打开电视,却并没有观看——他希望有些声音陪伴自己。对他而言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叫做生活的东西。冰箱里被遗忘到食用期限以后的牛奶,角落里堆放着的快递纸箱,厨房里崭新却又落灰的厨具,垃圾箱里堆积在一起的速食食品包装盒,都透露着他无趣的生活状态。

在吃完饭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那条短信,便打开手机随意的瞥了一眼。

短信末尾的那个名字让他觉得每个字都戳在了他的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日向创看着那几个字,怔怔地,好一会儿才发现厨房里自己烧的水已经煮开良久,差点溢出来。

他匆忙的给那个号码回了个「好。」字,便手忙脚乱的去关掉炉灶的火。

冲茶的时候他的手有些颤抖,不小心将水洒出杯子外,险些烫到自己。脑海中却回荡起某人在和自己分别时说的话。

并不一定好的开始就有好的结局。更何况是无比糟糕的开始。而所有带有一定的事情,大概只有像七海那样单纯涉世不深的女孩子会坚信不疑。

没有一定的事情。

那时的日向创想得太简单,或者也太实际。他以为喜欢,那么付出,然后努力的待在一起就好了。于是他后来再次进入程序,一次次小心翼翼的邀请那个人出去玩,费劲心机送他一些礼物,挖空心思地回答他的每一个问题,努力的想要回忆所有关于他的喜欢的细节。

当那个人醒来的时候日向紧张得身体硬直,连手也发抖,他上去紧紧抱住他,却在耳边听到了他最不想听到的话。

后来他每每想起那时的话,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悲伤他的努力付诸东流,还是应该庆幸对方还是爱自己的。

而现在,他却开始因为害怕明天的到来而颤抖着。

短信上写着「日向君,好久不见。我是花村,有空的话,明晚七点出来喝一杯,我们在XX站碰头。P.S.是有关狛枝的事情。」

【2】

第二天下班后,日向便早早的就去站台等着花村的到来。他在最开始对短信的内容存疑,毕竟花村用如此正常的口吻约他喝一杯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令人难以置信。但在读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他却焦虑的无法不去在意这件事情。

「哟,日向君。」花村如期而至,他的样貌和七年前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日向想起上一次见到他还是在九头龙的婚礼,他因骚扰伴娘而险些被九头龙的手下赶出会场,索性大家好心帮他解围事情才告一段落。

「你这次找我是要说什么?」日向干脆直接询问他。

「别急嘛,你跟我来。」花村的口吻听上去不怀好意,日向不得不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他,思考他是不是入了什么诈骗团伙,「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日向君。到了那边你自然知道答案了。」

日向跟着花村,最终来到了一家风俗店门口。日向随即有不好的预感——这是一家服务同性的风俗店。他用鄙夷的眼神看着花村,觉得自己上一秒还在心里期待过花村这几年可能变得正常了的想法真是愚蠢的不行。

「其实,是想找你一起来确认一件事。」花村先开了口,「之前被朋友带过来玩的时候,看到一个和狛枝长得很像的人,不过因为我有喜欢别的头牌,也没有确认过,所以……」

花村特意卖了个关子,打开店门,将日向一齐拉了进去。

这家店的装饰乍一看和普通的酒吧没有任何的不同,灯光昏暗而暧昧,看不清坐在吧台边人的脸。日向进门的时候听花村说在点了酒和指名陪酒的人之后,被指名的人会将你带去包间,如果指名的人有别的预约就需要在吧台边稍等片刻。

「啊呀,是辉辉来了呀。」来了一个带着假面身材窈窕的女人——不,开口之后日向发现他其实是个男人,对着花村寒暄起来「今天还是点凛酱吗?」

看来这家伙没少来这里,日向暗自想着。他打量着周围,似乎店内所有的服务人员都带着和眼前男子一样的假面。

「当然还是点可爱的凛凛啊,说起来铃妈你最近漂亮了不少啊。」花村恭维着眼前的男人。

「咦?你这次还带了新朋友来呀。」被叫做铃妈的男子似乎发现了角落里的日向,开始热情的和他推荐起来,「第一次来吧,看你的样子会喜欢大和抚子的类型,我推荐……」

「他要点sugar。」花村打断了铃妈的话。

「sugar吗……」铃妈看着他,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你的运气不错,他今天正好没有预约。」

「好了,那辉辉就直接去凛凛的包间,这位新朋友在这边稍等,我让sugar过来。」铃妈笑盈盈的看着日向,然后转身离开。

日向坐在吧台边上,看着酒柜里各色的瓶子和他不认识的外国名字。他酒量一直不好,因此公司聚餐的时候也总是推脱从不参加,被大家当作孤僻的怪人。但他明白,他其实真正害怕的是怕酒精作用下,某些东西和情绪被无限的放大化。

——那些他最不愿意想起来的东西。

就在他坐在吧台的高脚椅上无聊的第三遍数着酒柜里究竟有多少瓶酒,想如果真的是狛枝为什么要取这么奇怪的名字的时候,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让他的身体仿佛有电流流过的感觉。

「抱歉,让您久等了。」

日向甚至没有回头,就知道绝对不会错的。

——在他梦的深处反复萦绕不去的,在他的潜意识里多次出现的,他最期待也最害怕听到的声音。

他转过头去,四目相对的时候他感到对方有些许震颤,他看到带着假面的狛枝凪斗,看到假面背后他灰绿色的眸。他几近要喊出狛枝的名字,就在那一瞬间,他看见狛枝将把食指放在嘴前,暗示他不要出声。

「这位客人是第一次来吧。」毕竟是狛枝,马上露出了职业性的笑容,「酒的话,我为您推荐长岛冰茶……」

日向看着他的眼睛,他觉得酒吧的音乐声变得越来越嘈杂,让他几乎要听不见狛枝在说什么,他有好多想和他说的话,却哽噎在喉口,发不出声。

「那就给您点长岛冰茶了。您随我来吧。」狛枝和酒保说完,就示意日向和他一起离开。

日向起身的时候他听到吧台中酒保的窃笑,说着又有一个男人要上钩了之类的话。他跟在狛枝后面慢慢地走着,他的脑子很乱,里面充满了一切糟糕而又令他感到不适的想法。

狛枝带着日向穿过一条幽长的走廊,在走廊的尽头打开了挂着「sugar」门牌的小房间的门。日向进门后打量了一下四周,房间里十分空旷,仅有张黑色的皮质沙发,一张高脚凳和一张茶几。在他们进门之后有人敲门,狛枝从那人手中接过了饮品便锁上了门。

「坐吧。」狛枝把酒递给坐在沙发上的日向,自己则搬来高脚凳,坐在了他的对面。

房间里的灯光有些昏暗,日向低头看着眼前的玻璃杯里呈现出红茶色的液体,心不在焉的喝了一口,有些甜和涩的味道包裹着并不浓郁的酒精味,大概是狛枝为了照顾自己而特意点的吧。

狛枝托着腮,看着日向喝掉了杯中大半的酒,缓缓开口「你怎么找到这边来的。」

日向看着他,不知道是因为久别重逢的慌乱还是灯光太过晦暗不明,他觉得自己几乎要看不清狛枝的模样。

「花村他……」想要说出口的话却在转到嘴边的时候被硬生生咽下去,他有些艰涩的再次开口,「好久不见。」

「本来还想多装一下的,不过……」狛枝看着他,拿掉了假面「日向君还是,和七年前一点都没变。」

「你在这里干什么。」日向觉得自己身体变得燥热。他看着狛枝的脸,这家伙才是一点都没变吧。

「我在这里做什么不是显而易见的吗。」狛枝漫不经心地用手指绕着卷曲的发,日向看见他额角有新的伤疤,「我也要得为生计奔波啊,日•向•君」

狛枝故意拖长了尾音,生计两个字在他听来格外的刺耳。

「我是说,除了陪人喝酒之外的……」日向觉得自己开始有些眩晕,狛枝的话让他脑中充斥着肮脏而又色情的想法,「你还做什么?」

「……做什么?」狛枝突然笑了。

彼时日向并不明白他笑中深长的意味,而就在下一秒,狛枝已经起身,向自己走来。

日向还没反应过来,狛枝已经跨坐在自己的腿上。狛枝颇具深意地看着他,用食指轻轻挑起他的脸,用拇指轻抚着他的嘴唇。

日向觉得自己口干舌燥,每一寸被狛枝碰过的地方都在发烫。他的心跳得很快。

「你问我做什么?」狛枝缓缓凑近日向,他俩的鼻尖几乎就要撞上。日向有一瞬间觉得狛枝要吻自己,却看见对方的眼睛里倒映着自己早已涨红的脸。

「我还在做这样的事情哦。」狛枝在咬着他的耳朵说道。

日向此刻脑中充满了桃色的想法,他感觉眼前的人格外的色情。他想要他,要他的全部,恨不得下一秒就将对方压倒在自己的身下。

「只是这样的挑逗就不行了吗。」狛枝突然起身,指了指日向下体已经支起的帐篷,用戏谑的语气说道,「日向君该不会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是处男吧。」

日向感到了羞愤,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他想站起来将狛枝拉回沙发上,却感觉连站都站不稳,摇摇晃晃险些摔倒,最后瘫软在了沙发上。他感觉浑身无力,甚至没有力气再次起身。

「日向君的酒量果然还是那样啊,真是太好了。」狛枝站在日向面前,将假面戴回去,轻轻整理着头发,「我给你点了喝起来味道不错其实酒精含量很高的酒呢。上•当•了•吧,日~向~君。」

日向大口的喘着气,他觉得自己的心跳的越来越快。他感到不甘,他的意识依旧清醒,但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只能强撑着不让自己昏睡过去。

「我会让花村送你回去的。这次的酒就当我请你了。不过……」

狛枝突然俯下身,轻轻咬了一下日向的耳朵。

「别来找我了。」

那是日向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3】

「狛枝君。」狛枝到店的时候,铃妈立马迎了上来,「昨天那个小处男,今天又预约你了。」

「帮我推掉。」狛枝一边脱下外套,头也没回的说。

「欸?这可不对哦,有生意不做可不是你的作风。」铃妈在他背后笑着说。

「他用你多少钱买通了你。」狛枝没好气地说,「你明知道不可能像昨天一样碰巧预约都被取消。」

「我帮你把其他人都推掉了。」铃妈意味深长地说。

「那我要请假。」狛枝取下外套,作势就要穿上走掉。

「你走的话,扣你这个月一半工资哦。」铃妈笑得很灿烂。

「……」狛枝沉默了一会儿,又将外套默默挂回衣架上。

「这就对了嘛,人不要和钱过不去啊。」铃妈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

「这位客人,请问您要什么。」再次出现在日向的面前的狛枝,皮笑肉不笑的对他说。

「长岛冰茶。」日向连看酒水单的兴趣都没有,直接对酒保说道。

狛枝心想这家伙还真是死性不改。酒保发出了窃笑声,小声问狛枝这是不是昨天醉倒被抬出去的那个客人。

狛枝端起着酒保调好的长岛冰茶,思索着今天要是日向继续喝醉的话,是不是应该找铃妈要花村的联系方式。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狛枝觉得氛围有些吊诡,却说不上哪里不对。

他进入包间,将酒放下后,看着日向。对方低头大口喝着酒,狛枝猜不透他的想法。

「不是说让你别来找我了吗。」许久,狛枝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日向又喝下一大口长岛冰茶。狛枝感到了些许不安,他从不害怕日向口中说出的任何讨厌自己甚至是想揍自己的话,但他害怕日向的沉默。

「过来。」日向突然命令似的对狛枝说道。

「日向君不记得上次的教训了吗,还敢喝这……」他站在日向面前,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日向一把拉到沙发上。

日向将他压倒在身下,这次换日向戏谑地说「我醉了,所以我现在动不了了。」

狛枝第一次觉得自己竟被日向愚弄了。感到又好气又好笑,两人的脸距离不到五公分,他甚至能闻到日向口中酒精的味道。

一秒之后他感受到了日向的鼻息,日向的湿热的唇,还有日向口中浓重的酒精味道。

我也醉了吧。他有些错乱的想,开始回应日向的吻。

日向显得有些慌乱,他对行接吻这件事并不擅长,在此之前他所有的关于亲吻的回忆都是在女生的主导下进行的。

他着急地用舌头胡乱的撬开狛枝的唇,探入他的口腔中。

而狛枝则显得娴熟的多,他用舌尖轻轻的在日向的舌头上打转,又轻轻舔过他的上颚和齿贝,最后用舌尖顺着日向唇的轮廓将他的唇舔的湿润,试探着对方口中的敏感点。

不久狛枝觉得不妙,日向的下体已经顶到了自己。

「你别乱动,我可是醉酒的人,我可不能保证我会干出什么来。」日向的唇轻轻掠过狛枝的耳际,开始轻轻啃咬他的耳廓。狛枝感到他的手开始不安分的在自己的腰部爱抚。天知道这个处男在哪里学的这种东西。

「你的腰好细。」日向的唇并在他的耳垂反复摩挲,他的手开始上移,「皮肤的触感也很棒呢。」

「住手。」狛枝几乎要叫出声,他用尽全力推开了日向。他退到离日向几米远的地方,衬衫也凌乱不堪,呼吸急促。

「你冷静一点。」他对日向说,却又像对自己说,「店里不能做。况且我也不会和你做的。」

他补充完后半句的时候觉得自己像个掩耳盗铃的傻瓜。

「可是你明明回应我了。」日向饶有兴致的看着狛枝。

「日向君,你太危险了。我今天见你就是个错误。」狛枝背过身去整理着自己的衬衫,「我不会再见你了。」

「不要跟钱过不去,不是吗。」日向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一边啃咬着他的脖子一边对他耳语。

突如其来的地刺激显些让狛枝喊出声。

「我们不能这样,日向君。」狛枝再次推开他,努力让自己维持镇定。

「为什么?」日向趁着酒劲,将狛枝抵到墙上,有些恼怒地吼道「你在这里做这种事情就比和我在一起好吗?」

「做这种事?!换做是其他人,我也许就忍了……」狛枝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但唯独不像听你那样说。」

「你知道我爱你,我比任何人都爱你。」狛枝低着头说,「但现在,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为什么?!」日向不明白,他需要一个答案,一个他等了七年都没有想明白的答案。

「日向君难道忘了吗。我又脏又恶心。」狛枝说这句话地时候日向看不清他的眼睛。日向只觉得好像所有东西找到了一个新的出口,有些掩埋在内心深处的东西在苏醒。

日向觉得天旋地转,酒的后劲上来,让他想呕吐。他放开了狛枝,蹲在地上,胃里翻江倒海。

「真过分啊。明明是日向君自己说的。」狛枝风轻云淡地说,似乎像在说着与自己毫不相干地事情。

「我联系花村来接你走。这是最后一次了,我真的不会再见你了。」狛枝说着走出了包间,留下日向一人在原地。

狛枝没有发现日向蹲在地上时诡异的表情,也没有听到日向在包间里歇斯底里的大笑。

【4】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日向创。

被看到了那样的事情。又被说了那样的话。

狛枝凪斗从梦中惊醒。大口喘着气。他看了眼表,才下午三点半,离上班还有三个小时,但他却再也睡不着了。他干脆拿出冰箱里的半瓶伏特加,打开盖子对准喉咙灌了下去。

辛辣的刺激感在他的味蕾上与喉口慢慢变成灼烧的热感,随后烧遍他的全身。他摊软在床上,想起了梦里的场景。

又梦到了儿时的自己哭泣的光景。

他叹了一口气。他很清楚这一切原由,都是因为前一天遇见的日向创。

「该死。」

他试图不去想那些事情,但梦一次次提醒他那些在记忆深处无法忘却的东西。

「对不起,日向君,我太脏了。」

他把酒大口大口灌进嘴里,喝完酒后随手把空瓶扔在地上,他感觉整个世界陪着他的只有虚空和寂寞。

他在失去意识前给自己上了闹铃,希望自己不要因迟到而被扣工资。

他幼年时期曾被绑匪绑架,关在一间废旧的仓库中,度过了他最昏暗的日子。彼时他失去了双亲,被绑架之后只能任人摆布。那也是他潜意识深处最不想回忆起的部分。

他在那个肮脏,狭小,昏暗的仓库里,被绑匪轮流侵犯。

他试过反抗、叫喊与哭泣,但最后不过是他的泪水与混合着汗液的体液一起在脸上慢慢干到再看不见。

再后来的某一天,一个棒球砸破了仓库的玻璃窗,那是几乎放弃了抵抗的狛枝看到的第一丝光亮。

「请问,里面有人吗……有看到我的球吗?上面还写着我的名字。」稚嫩的声音在门外喊。

其中一个绑匪捡起了球,示意正在侵犯狛枝的男人停止动作。但压在他身上的男人见状反而更加来了兴致,更加用力的冲撞着狛枝早已被抓得通红的臀部,狛枝疼的喊出了声,屈辱的泪在眼眶里打转。

「日向创?是你的名字?」捡起球的男人,将门打开一条缝,打算将球递出去。

「救……救命……」狛枝用最后的力气喊出声,门缝里透出的光亮,是他在灰暗的日子里唯一看到的希望。

在他身后的男人见状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发出声,并加大了自己的动作。

门口的日向似乎是因为听到了响动而好奇地向门缝里探了探脑袋。

随后狛枝看到门口的身影停滞了,他下意识的说了心中的想法,随即连球都没来得及拿转身就跑走。

「好脏……好恶心。」

狛枝听到那个叫日向创的孩子说,他听到了逃跑的脚步声,他看到门被重重关上,唯一的光亮也消失了,剩下了无尽的黑暗。

「听见没有,你又脏又恶心。」他身后的人得意地大笑,「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狛枝感觉自己的意识变得飘渺,那些感觉好像都变得不再重要,他感觉眼前的黑暗越来越浓。

他失去了唯一的希望。

再后来,他被扔在垃圾袋里,然后又找到了彩票。好多人对他说他能活下来简直是个奇迹,那句话却一再印刻在他的脑中,无法抹去。

更为讽刺的是,后来在苏生程序里,他是日向创第一个见到的人,而对方却什么都记不起来。

比起那些峰回路转的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这个黑色童话的结局就应该与开头一样不堪才能相称。

当日向创说喜欢他的时候,他脑子里回荡着那个稚嫩的声音。

他呆滞的看着日向创,说出了我爱你,但是我们不能在一起。

他看到眼前的人的眼神暗淡了下去,他听到风呼啸的声音和对方柔软的叹息。

——感情什么的还是不要拥有的比较好。

想要他过着平淡的日子,想要不伤害他。

——因为我是如此的肮脏无可救药,而你,却是我的世界唯一的光芒。

【5】

「您好。」

「sugar今天的预约还是满的。」还没等对方开口铃妈就熟练地对着电话那头说。

「那好,我明天再打过来。」日向在电话那头说道。

「我说你啊,明知道他不愿意见你,为什么还要每天都打来。」

铃妈听到电话那头笑了一下。

「麻烦您帮我告诉他,我会对他负责的。」

随即那边挂掉了电话。

「听到了吗。」彼时铃妈开着手机的免提键,正在兴致勃勃地涂他新买指甲油。而狛枝在他的身后,无聊的玩着手机。

「那个小处男还真是痴情呢。已经连续一周打过来了。」铃妈向狛枝展示着新涂好的指甲,「这个颜色怎么样?」

「挺好的。」狛枝盯着手机,没有移开视线。

「狛枝君你太敷衍了吧。我好歹有每天都帮你应付他。」铃妈有些不满,「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你要这样……」

「什么都没有。」狛枝将手机放回口袋中,冷冷的说道,「我去工作了。」

「你啊,偶尔也注意一下身边的人吧。」

狛枝没有回答,带上假面径直走出了休息室。

「我说,你也喝的太多了吧。」铃妈将几乎要站不稳的狛枝搀扶进休息室,给他冲了一杯醒酒茶。

「稍微多喝了一点……」狛枝盯着休息室的灯,觉得那个亮斑大到不真实,「对了,这个给你,当做是你这几天帮我应付他的谢礼。」

狛枝的手有些颤抖,他将胡乱塞在口袋里的那沓钱掏出来的时候纸币撒了一地。

「你疯了吗,这也太多了吧。」铃妈帮他将钱一张一张捡起来。

「客人说多喝一杯就多给我一些小费。」狛枝浑身发软,连端起醒酒茶的力气都没有,「帮我打个车——还有明天我想请假。」

铃妈没有说话,摆弄着手机,大概是在帮自己打车。狛枝觉得自己快要无法思考,日向的那句话成了自己的酗酒的导火索,他闭上眼睛,感觉自己的心跳的越来越快。

「车来了,我送你出去。」就在狛枝快要睡着的时候,铃妈扶起了他往外走。

事实上,若没有铃妈,狛枝觉得自己会这样就昏死过去,然后不知何时才能再次醒来。

「拜托你了,地址是XXXXX,我已经发在你手机上了。」铃妈将狛枝塞在副驾驶的位置,给他绑上安全带后关上门,走到驾驶室的窗边说到。

狛枝低着头,他感到无比眩晕,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他甚至没有力气看铃妈的脸。

「还有,这是车费。」铃妈将狛枝之前是塞给他的钱取出一半,交给驾驶座上的人笑着说「狛枝君就拜托你了。」

狛枝听到自己的名字有些疑惑的转过头去,在惊愕的一瞬间听到车门上锁,以及油门的声音。

他瞬间酒醒了一半。

「停车!」狛枝解开安全带,试图开门「我要下车!」

「你以为我每次都会顺应你的要求吗?!」坐在驾驶座上的日向创突然踩了一脚油门,狛枝险些撞在挡风玻璃上。

「我说我要下车!」狛枝冲着他大吼。

「想都别想。」日向不耐烦的看着他,「还有你别乱动,除非你想和我一起死在车上。」

狛枝噤声。

红灯。外面下起了雨,狛枝看着雨刷在挡风玻璃上一左一右的摇摆。

「为什么……」狛枝小声说。

「为什么?你觉得你醉成这样与其被莫名其妙的司机带走然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比被我接走好吗?」

「你明天还要工作的吧。」

「我请假了。」

「日向君,为什么要管我这种人呢……」

「闭嘴。」

汽车的马达声和雨刷声充斥了两人之间的空气。狛枝看着窗外,觉得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模糊而不明晰,他知道有些东西最终还是无法逃避。

「到了。」日向先下车,从后座上找出了一把伞。

他撑着伞打开副驾驶的门,但狛枝却迟迟没有下来。

「我头晕……没力气站起来了。」许久之后狛枝小声说道。

日向笑了。他扔掉伞,将座位上的狛枝公主抱起。

日向费了很大的劲才将狛枝带回他的公寓。他在狛枝的各个口袋里翻找着钥匙,同时还要小心地抱着他。

还好这家伙足够轻。日向暗自庆幸。不过这家伙,似乎比之前更瘦了,到底有没有在好好吃饭啊。

他将狛枝小心地放在沙发上。因为抱着狛枝不能打伞的缘故,他浑身湿透,他索性将脱掉了外套,并开始帮瘫软在沙发上的狛枝一件件脱掉淋湿的衣物。

「日向君?!」狛枝发现了异样,但他感觉身体很沉,完全不听自己指挥,只能任由日向脱着自己的衣服。

日向的指尖划过他的敏感部位的时候狛枝的身体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嘴上说着不要,但你的身体却在迎合我。」日向故意一字一顿地说,「你是故意把我放进来的吧。」

日向跨坐到狛枝的身上,抚摸着狛枝身体的每一寸皮肤。

「你说,人为什么要通过做这种事情,来获得快感呢。」日向幽幽的说,像是对狛枝,更像是对自己。

「日向君,快停下……」狛枝几乎带着哭腔,「我们是无法在一起的。」

日向没有理会他,低下头,从他的腹部开始吻起,慢慢的吻到他的脖子。

「不行……真的不行……」狛枝想要推开日向,却又被他用蛮力压倒在沙发里,越陷越深。

日向笑了,他俯下身,用双手用力的掐住他的脖子。狛枝感觉酒精的作用再加上缺氧,自己几近窒息,但又伴随着某种不可述说的快感,他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日向掐的更紧,无法喘息。

日向轻咬着他的耳垂,在他耳边低语「你其实超爱我的对吧。」

「选择我吧,狛枝。」

日向低头去吻他。他吮吸着他的唇,轻轻啃咬着他的舌。夺走他口中的所有空气,看着他因缺氧而高潮的样子,变得更加兴奋。

「没有人比我更爱你。」日向松开了手,狛枝的脖子上被勒出了深红的痕迹,大口喘着气,「再没有谁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了。」

「日……日向君……」狛枝因为过度缺氧,连说话都变得无比的困难,「我……太脏了……不值得你……爱我……」

日向却突然开始歇斯底里的大笑。

「那种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啊。」

他再次掐住了狛枝的脖子,俯身下去吻他。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把你弄得更脏吧。」

狛枝不知道的是,在看到那件事之后,日向糟糕的发现自己只能对男性勃起。

——因为我们都是如此的肮脏不堪,越是挣扎越是在泥沼之中越陷越深。

——沉溺在其中的人,到底是谁?

——再也离不开你的人,其实是我吧。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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