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閱五章

入職後第298個黎明，獨步拖著疲憊的身軀回了居處。

隨意地說了句「我回來了」，正好對上在玄關的同居人，一二三。那名男人正穿上皮鞋，一看到他走進來，朝氣蓬勃打招呼道：「歡迎回來，獨步親。」

「正要去上班？」

「時間正好。」一二三起身，鐵灰色的西裝外套掛在手臂上，對他說：「早餐已經幫你擺在桌上了，午餐也在冰箱裡。可別因為太累而忘了吃早餐哦，這樣明晚招待的小姐姐們會擔心的。」蹬了蹬穿上皮鞋的腳，一二三推開家門。「我出門了，俱樂部的頭牌。」

獨步敷衍地應了一聲「路上小心」，拖著蹣跚的步伐往浴室走。

他捨不得花太多時間在洗澡上，隨意沖淋後便用毛巾包覆重點部位，走到飯廳。還好沒洗太久，一桌子的菜還稱得上溫熱，獨步坐了下來低喊一句「我開動了」便匆匆扒起飯來。一早的燒肉定食讓他特別滿足，最後再喝一碗熱的味噌湯暖胃。

這一桌飯菜，都出自同居人──一二三之手，那人每天早上都不嫌麻煩地幫他準備早餐，更貼心地煮好午餐冰在冰箱裡，還用便條貼寫清楚每個飯盒裡的料理名稱。

獨步是歌舞伎町某俱樂部的男公關，每日下午六點出門，翌日早上五點到家。與其相反的一二三，一名廚具公司推銷員，早上五點出門，下午六點到家。雖然兩人同居，也只有兩個時段有機會碰面。因此，他特別感謝一二三每天為他準備兩頓飯的舉動，讓拖著疲憊身軀回到家的他不用憂愁早飯和午飯。

收拾碗筷後，他回到房間，掩實了門窗，褪下綁在腰間的毛巾。

纖長的手指熟稔地打開手機瀏覽器的無痕模式，沒過多久打開一個視頻。播放後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螢幕上有兩名男人。其中一名男子為另外一人進行口活，讓對方射了自己滿臉。剛射了的男人把男子轉過去，食指擠上一坨潤滑液，進到男子穴內潤滑。

獨步專注地看著視頻，暴露在空氣中的肉根緩緩抬頭。

接著，視頻中的男人扶著自己勃起的肉棒，插進男子的後穴裡。看到這裡，獨步把影片暫停，用手撫慰抬頭的性器。

「哈…哈啊……一二三……」他忘情地低喊，加快手上的速度，沒多久就射滿了掌心。倒在床上喘了一會兒，他才抽一張床頭的衛生紙把手上的半稠液體擦淨。

「哈哈……糟透了。」他自嘲。

他身為服務女性的男公關，實際上是個同性戀，而多年來暗戀的對象則是從小認識的朋友兼現任室友，一二三。他早忘記喜歡上一二三的初衷，只記得過了將近十年，這份情感只有不停升溫。

成為牛郎當然不是他的本意，那是因為在人生第一份工作被炒魷魚時，大學一名照顧他有加的前輩請他代替自己工作。他就這麼誤上賊船，進了俱樂部才知道是牛郎的工作。入職將近一年來，他從來沒有創下佳績，更老是被女性埋怨、被老闆責備、店裡其他牛郎們也瞧不起他。

然而，他還是繼續做這份工作。他希望可以透過和女性互動，而舒緩自己心中對摯友不該有的情感，以期自己不會嚇到一二三。

只是在職場的不順利和一回家溫暖的飯菜，非但沒達成原本的目的，似乎更讓他的感情隨時如虎出柙。

◇

獨步絕對沒想到自己會在上班地點看到身著西裝的一二三。雖然一二三多次提過想要看看獨步上班的樣子，但他每次都拒絕了——讓一二三看到自己上班時的窩囊樣？絕對不行。

獨步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一二三拉到一旁，崩潰地問：「一二三！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要來的嗎！」

一二三輕快地說道：「是同事帶我來的啦！獨步君不要緊張嘛！」

獨步詫然：「同事？」

「是啊，他說要來新宿喝酒，結果誰知道一堆開門發現居然是獨步君工作的地方，日本真小啊～」

獨步沒有回話。他的思緒被不該存在的醋意佔據──來新宿喝酒，還是以男公關聞名的俱樂部，對方不論是男是女大抵都對一二三有意思吧？

「獨步君？臉色很差哦，」一二三關心的言論拉回他的注意力，「是不是太累了沒有睡好？要不和老闆請個假吧？」

獨步暗忖，這個少根筋的發小多半沒有意識到同事更深層的含意吧，更何況是他的心意？無以名狀的放鬆讓他勉強挺起背脊：「這不是想請假就能請假的事吧？一二三你也別待太久，趕快回去吧。你今天不是特別早出門嗎？」

「哈哈哈請不用擔心。我也挺好奇獨步君的工作環境，獨步君應該是店裡的頭牌吧？」被一二三這麼突然一誇，獨步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他不確定一二三是好玩地拍馬屁還是真心這麼說，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一二三對於他成為店內頭牌的妄想從來沒有發生過就是了。

「好了、好了，老闆在叫我了，你也趕快回到同事旁邊吧。」雖然不太願意，獨步還是把摯友丟在一邊，趕緊招呼客人去。走遠後，趴在吧檯上的一二三視線卻沒有從獨步身上離開。

獨步坐在指名他的女客人身邊，心不在焉地聽她抱怨。他下意識把視線瞟向吧檯前的一二三那兒，擔心那傢伙會不會忽然恐女症發作或是被來路不明的男人搭訕。不過此時一二三身上穿著西裝，那就像是他的護身符一樣，不論何時只要有那件西裝，女性的接近根本不會讓他困擾。也多虧了西裝的加持，一二三才能在工作上創下佳績，畢竟沒了恐女症的他簡直是女性殺手。

只見一二三泰然自若地和酒保聊天，出眾的外表一下就引來了店內的其他女性顧客，一邊覺得鬆了一口氣，獨步又暗自覺得不是滋味。

「DOPPO君，你都沒有在聽我說話！」耳邊傳來女顧客的嬌嗔，獨步第一個反應就是道歉，想不到竟是踩到女子的地雷，他被臭罵了一頓，顧客就踩著細高跟鞋、拎著淑女包怒氣沖沖離開。想當然耳，獨步又被老闆抓過去念了一頓。

於此同時，坐在吧檯處的一二三身邊竟是店內的頭牌牛郎，零，和一二三談笑風生，兩人喝了一杯接著一杯的酒。

在這間俱樂部，不論男女都可以和男公關互動，其中幾位男公關更是雙性戀，而零就是其中著名的雙性戀，同事之間私底下流傳那人工作以外的時間玩得很兇。

「一二三君 ，我看你很適合來我們店裡工作呢。」零狀似親暱地勾住一二三的肩。身穿西裝的一二三爽朗回應：「謝謝零君抬舉，不過我就只是一介上班族，和女孩子相處的可不行。」

零大笑表示不信。

獨步拉長耳朵偷聽兩人的對話，老闆一注意到他分心，更加不留情面地數落他，讓他連分神去觀察一二三都做不到。

「那麼，一二三君今天怎麼會來這裡呢？畢竟從進來開始似乎就沒有指明誰呢，」零的手指不安分地伸到一二三背後，煽情地輕點他的背：「要不要指名我試試？」

「謝謝零君的盛情邀約，」一二三婉拒：「不過我是在等摯友，獨步君的。」

零露出玩味的笑：「真令人意外呢，我沒想過我居然會敗在DOPPO君之下。那，為了敬努力工作的獨步君，讓我們乾杯吧。」他替一二三和自己點了相同的雞尾酒，推到一二三前方。

一二三道謝，和零碰杯後一口飲下。他和零有說有笑，不知不覺喝了不少酒。酒精作用後，搭配微悶的室內環境，一二三昏沉之間伸手把外套褪下。看到一二三的舉動，零的眼裡閃過一絲狡黠。他很好奇，一般人進來後都會拖下西裝外套，但這人卻喝了這麼多酒都不脫，莫非是有什麼難隱之言？越是這樣不尋常，讓他越被吸引……

俱樂部裡，是不變的鶯鶯燕燕，但是有一個人悄然無聲的改變。

零看了褪下外套後的一二三，那人身周的氛圍和原本完全不同，就像是太陽被烏雲籠罩。

「一二三君？怎麼了？」零狀似親密地往一二三身上靠。說著關心似的話，實際上是壞心眼地想知道這個人有什麼秘密。

「…女……女人……」一二三顫著聲嘀咕，手不自覺抓住零燙得硬挺的黑色襯衫，抓出一道道皺痕。這讓零蹙眉。

「一二三君，喝醉了嗎？」

◇

分明他只是個唯唯諾諾的無名牛郎，從來不會反抗、安安分分接受老闆的責備，但是這次，獨步直接越過在他面前滔滔不絕的老闆，頂著所有人驚訝的目光，走到零身邊。

牛郎店的Top和底端對峙。所有人停下手邊的事，看著這齣好戲。

獨步頭皮發麻，但是看到一二三難受的模樣，他顧不了那麼多。「零、零君，那個、一二三是我朋友，我可以送、送他回去……」他支支吾吾，不敢直視零。要知道，能夠對零說話，已經是他做得到最勇敢的事。

零沒有意料之中的挑畔，反而愣愣把一二三交給獨步。實際上，他總覺得自己鬆一口氣，他其實很擔心一二三吐在自己身上。「交給你了。」

「對不起，一二三給你添麻煩了……」獨步習慣性地道歉，讓一二三大半身子壓在自己身上。他抓著人亦步亦趨走向通往門外的電梯，經過老闆那兒時特別誠懇地鞠躬道歉，老闆本來還有很多句想要罵，但是看到這副景象就不加刁難讓人早退。

走出俱樂部，獨步讓一二三坐在街上的石椅，快步到路邊的販賣機買了一瓶水，扭開瓶蓋後讓一二三喝點水。

「好些了嗎？」獨步在黑暗中注視著一二三，他看不見男人臉上不自然的紅暈，只知道他眼眶水潤。嘆口氣，他再度把摯友的手攬過自己的肩膀，柔聲道：「我們趕快回去吧。」

「嗯。」一二三低低囁嚅一聲。「謝謝你，獨步。」

獨步像老媽子那樣碎念：「知道自己沒辦法在那種地方，就不要別人一邀請就跟著走啊。」

「知道了。」

得到一二三異常乖巧的回應，獨步只能深深再次嘆氣。

一回到家後，獨步馬上放好水讓精神緊繃的一二三進去洗澡。一二三出來後，他在進去浴室前不忘提醒：「擦乾頭髮就趕快去睡。」

在只有自己的浴室裡，獨步才開始有些後怕。如果不是自己鼓起勇氣上前把不適的一二三解救出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最簡單的還是一二三吐在零的西裝上，自己作為朋友得要負擔賠償的責任……不，這種結果絕對稱不上最好，只是還有比這個更糟的結果。

例如，毫無防備的一二三在吊橋效應之下被零拆食落腹。

「不行。絕對不行。」浴室裡迴盪著他的話，彷彿在放大他那噁心的佔有欲。他煩躁地從浴缸起身，穿上衣服走到客廳。出乎意料，一二三居然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獨步走過去拍了拍室友：「不要在這裡睡啊，去床上睡。」

被拍醒的一二三揉了揉惺忪睡眼，趕快爬起來坐好，留下半個沙發給獨步。「我還有事情要跟獨步親說。」

獨步坐下後側頭看向摯友：「什麼事？」

「就是啊，獨步是不是有什麼煩惱？」澄澈的琥珀色雙瞳逕直看著獨步，甚至倒映出他那副慌張的模樣。「因為啊，我倆不是日夜顛倒嗎？所以我都沒時間好好聽獨步親吐苦水，還一直以為你工作上很順利呢。」

「然後呢？」獨步的喉結滾動著。

一二三興奮地往獨步傾身，分享自己想到的絕佳辦法：「吶，獨步親，我可以幫你練習的哦！為了讓你成為歌舞伎町第一牛郎，我可以陪你一起練習！」

明知道一二三是出於好意這麼說，但是在他耳裡聽起來特別刺耳，像是在說：「你做不到的，快點向他人求救吧」或是「我可以做得比你好，所以讓我來幫你吧」，彷彿他此刻只能向一二三卑微地請求。那一字一句摧殘著他身為男性的自尊心。繃緊了一整晚的理智線於此時此刻斷開。

「好啊，如果你要幫我『練習』的話……」獨步壞心眼道：「把自己當成女人，用唇舌引誘我吧。我的吻技總是不太好呢。」

聞言，一二三露出複雜的神情：「當男公關需要和客人接吻嗎……？」

這個問句被獨步當成是一種抗議，他勾唇：「你不是要陪我一起練習嗎？這才第一步你就幫不上忙了嗎？」

半晌，一二三小幅度地搖頭，托住獨步的臉，緩緩吻住那對唇瓣。

◇

如果問獨步，獲得暗戀已久之人的吻是什麼感覺？他的答案大概是：很不妙。因為眼睛還睜著，他可以看見一二三長長的睫毛近在咫尺搧呀搧，白皙的肌膚染上紅暈，櫻桃小口毫無技巧的貼在自己唇上。

『不妙……』他的心裡咆哮著，他已經無法克制自己的身體，手不知不覺貼上一二三的背脊、拉近彼此的距離以加深初吻，分明就毫無經驗卻老練似的用舌頭撬開一二三的唇齒，口水相濡的聲音在耳腔內迴盪，他可以聽見一二三下意識發出的嚶嚀。

他滿心罪惡，自己居然逼迫出於善意、單純無知的暗戀對象與自己接吻，但是這份罪惡居然摻雜些許快感與嗜虐性，讓他更加粗暴地侵略一二三地城池。這種種的失控，令他感覺到自己下身的緊繃，四角褲襠勒著很是不適。

終於，他感覺到微弱的力道推拒著自己的胸膛，獨步這才意識到懷中的人快要缺氧，連忙退開。這匆匆忙忙之中，在兩人濕濡的唇瓣間牽起引人遐想的銀絲，順著重力落到一二三的灰色棉褲襠上，成了淫靡的水漬。

獨步相當慌亂：「一、一二三！？你還好吧？」

「哈哈…沒事……」一二三分明還喘著氣，卻扯出一如既往的笑容：「你還說吻技不好，這不是很厲害嗎？下一步呢？」

獨步喉間一緊。「你…難道不覺得男人接吻很…奇怪嗎？」

「奇怪什麼的，才不會呢！」恢復力氣的一二三拍了他肩頭兩下：「你可是我的摯友，我怎麼能說你奇怪呢？而且啊，不是你讓我把自己當成女人…嗎？」

本來打算收手的獨步沉下臉，他自己沒察覺到口氣中帶有一分怒意：「哦？那我可真是三生有幸，有你這樣的朋友啊。那我們繼續吧。」

「獨、獨步親，你是在生氣嗎？」一二三不自覺往後退，但是沙發也就這麼大，背脊靠在沙發把手不得動彈。

獨步勾起唇角，拉著一二三的手摸到自己半抬頭的分身上，嘴靠在一二三耳邊呼出一口氣：「下一步，幫我擼出來吧。」

剛才屬於人性的罪惡感蕩然無存，在獨步的注視下，一二三嚥著口水，幫忙讓慾根釋放，靈活的手開始上上下下捋動了起來。獨步毫無保留地注視幫自己手淫的一二三，感受下身那因多次下廚而帶著薄繭的手為自己帶來快感，東西不自覺又硬了幾分。

「一二三，你的那根硬了。」獨步口氣輕佻地指出。他看著一二三羞窘地低下頭，褲襠之間微微隆起、甚至浸濕了灰色的棉質褲，「幫『摯友』DIY讓你那麼興奮嗎？我也來幫你吧。」他伸手幫一二三解下褲子，馬眼溢出些許前列腺液滴下肉莖。

「唔……獨步親，不要看啦……」一二三耳根子透紅，出於緊張又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嘶……你慢點……」獨步倒抽一口氣，手握住一二三的慾根同樣上下擼動。他們聽著彼此的低喘，只有兩人的客廳裡僅有彼此的心跳聲。獨步感覺得到身體來到臨界點，耳邊傳來「獨步親…要去了……」的喘息，下一秒兩人雙雙交代在對方掌心。

◇

獨步看著雙頰潮紅的一二三，手上滿滿的都是對方濃稠的精液。那個難道是……「一二三，你這是第一次嗎？」

看到獨步不可置信的表情，一二三的臉比剛才更紅。「你、你也知道的嘛…我、我會怕女人，當然沒、沒有看過女人、更沒有性幻想對……」說到最後，一二三沒了聲音，紅著臉別過頭。「反倒是獨步親，經驗老道的樣子。」

說什麼經驗老道，他這輩子只喜歡過一二三，這也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

「看樣子，獨步在店裡果然是第一吧？能夠把女人伺候的那麼舒服……」

被這麼誣陷，獨步慌忙地想要反駁：「才沒有！這也是我……」

一二三用更高的音量壓過獨步的聲音：「啊──啊，要不是我會怕女人，應該也能和女孩子上床吧？」像是在逃避獨步的回答似的。獨步並沒有查覺到，他不知道為什麼一二三忽然就開始鬧彆扭，但是他知道自己又要一次失控了。他本來以為他可以目送一二三和其他女人組建家庭，他此時才知道原來自己對一二三的佔有慾已經強到光是聽到對方想要抱女人都會失去理智。他欺身壓在一二三身上，翠綠的雙眼一暗：「你說…抱女人？你可以嗎？」

「獨、獨步親你…有點嚇人哦……」一二三的呼吸變得小心翼翼了起來，看來獨步的某個開關又被打開來了。就跟剛才要自己幫他自慰一樣，充滿侵略性。

「說起來，你幫我的練習還沒結束吧？接下來，我要把下面這個東西……」獨步拿不知何時再次起了反應的下身頂了頂一二三的屁股，「放到你身體裡。」

「但、但是我不是真的女人啊！」

「男人也有洞，不是嗎？」獨步把一二三的衣服下襬往上拉、塞入他的口中使其叼著，另一隻手將他的褲子盡數褪下、徒留赤裸裸的雙腿。

「抱歉，家裡沒有潤滑液，你忍著點。」說完，獨步拿口水浸濕右手食指和中指，左手同時拉開一二三的雙腿架到自己肩上，接著往一二三後穴探去。手指緩緩侵入乾澀的甬道時，一二三疼得發出驚叫，口中的衣物落了下來。菊穴因反射性排斥而夾緊了獨步的手指。如果這是他的肉棒的話，那想必會舒服得他幾乎洩了，獨步暗忖。

討好似的，獨步低頭舔他的左乳首，舌苔覆上脆弱的乳頭讓他舒服得蜷曲腳趾頭。「獨、獨步…後面、好可怕……」

聞言，獨步往前看向一二三，安撫道：「忍著點，不然等一下進去會痛。」

「那、可不可以不要做了……」

「不行。」說完，獨步重重吸吮被舔得挺立的乳頭，讓一二三再次發出呻吟。

慢慢地，他可以感覺到乾澀的地方不再那麼排斥自己的手指，也稍微變得濕潤，這才開始動了動自己的手指。隱密的內壁吸吮他的食指，與一開始的排斥截然相反，像是要把它吸進去似的邀請食指往更深處探索。獨步用食指按壓柔軟的內壁，過沒多久後把中指也同樣放入菊穴中，他聽見一二三發出近似舒服的喟嘆，使他原本還是半反應的肉棒完全挺立。

「嗯…獨步…前面好燙……」一二三扭著腰，希望可以獲得獨步的撫摸。

「自己摸摸它，好嗎？」獨步哄道：「就像你剛才摸我那樣。」

一二三發出不舒服的低哼，伸手幫自己手淫。此時獨步在他後穴的手指又往前進了幾分，輕輕按壓某處柔軟。

「──啊！」一二三猝不及防地發出驚叫，慌亂道：「獨、獨步親，那裡好奇怪……」

獨步看著一二三那副驚慌但是舒服的模樣，自知找到了對方體內舒服的點，便一下一下戳著那個軟肉，嘴上道：「那裡不奇怪，只是你舒服的地方。」

最敏感的點被人觸摸，手上的擼動也沒有停下來，一二三伴隨著吟喘又洩了出來。

眼見時機純熟，獨步抽出手，扶著自己硬得發紫的肉棒蹭著一二三菊口，低聲道：「那我要進去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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