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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風花雪月】我的獸人奴隸 第七章 災獸 (エデレス)

[db:作者] 2025-07-20 23:25 5hhhhh 5870 ℃

第七章 災獸

  直屬魔王軍第三隊的將軍-曉,又別名為『影鬼』,接獲通報有入侵者後,便率領著自己的部隊來到了露天中庭。

  一頭被火焰壟罩的野獸,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待著獵物的上門。

  那是一頭淡綠色的狼,頭上長著兩對青色半透明晶狀的角,而尖銳的爪子也是呈現相同的模樣。

  曉身上穿戴著黑白色的武士之鎧,並配戴著一把散發黑光的武士刀。少數裸露的肌膚是鐵灰色的。曉的頭上雖然帶著武士盔,但隱約能看出他額頭還隱藏著第三隻血紅的殺戮之眼。

  似乎是看到了獵物,如同怪物般的野獸不斷向曉發出低吼聲。

  殺氣隨之襲向了曉,但他不為所動,依舊直挺挺的注視著那頭野獸。

  而野獸……也沒有打算立刻發動的意思。

  中庭吹起了帶有火焰花香味的微風,一魔一獸相互對視了一會後,魔族們絲毫不明白這短暫的時刻。

  「影鬼大人,為什麼還不發起攻擊?」

  曉視線向下瞄了一眼自己的部屬後,繼續注視著那頭色澤美麗的野獸。

  「你們一旦比我還先踏出中庭,立刻就會成為那頭野獸的大餐。」

  「聽明白的話,就乖乖地等候我的指示。」

  曉緩緩抽出腰間的武士刀,將鋒利的那端對著野獸。

  他屏住一口氣,向前踏出了一步──

  一道道如風般迅速且難以察覺的的利刃接連而來,而曉面色冷靜地一一接了下來。

  由野獸發動的一連串攻擊似乎告一個段落後,曉習慣性的向右甩了一下刀刃。

  「這就是艾斯納家族的『災獸』嗎……」

  「但原本應該純淨的氣息……卻染上了不該染的東西。」

  曉緩緩拉近與野獸的距離,同時警戒著隨時而來的攻擊。

  『災獸』壓低身子,嘴裡醞釀著詭異的黑色火焰,並向曉全數噴發。

  曉立即伸出左手利用自身魔力形成一道防護罩,但依舊遮不住全數的人員,半數以上的魔族被黑色火焰給吞噬道連一點灰燼都不剩。

  他趁著『災獸』剛吐完火焰的空檔,一個箭步上前,提起武士刀,砍向『災獸』的脖子──

  儘管還處於硬值狀態,但『災獸』依舊勉強挪動身軀進行閃躲,臉頰直接被利刃劃下一道血痕。

  『災獸』重新恢復態勢,張開滿是利牙的嘴,試圖一口咬住曉的脖頸。

  曉毫無猶豫且無畏懼的將左手直接抵在了『災獸』的嘴裡,並將武士刀深深刺入『災獸』的胸膛。

  『災獸』用力地撕扯著那左手,但曉也更加堅定的將武士刀沒入『災獸』的體內。

  四周颳起了狂風,風刃也隨之襲向曉結實的身軀。

  一道道風刃無情切割著曉,但卻只是造成淺淺的傷痕。

  一魔一獸就這樣互相僵持不下,直到『災獸』微微鬆口,曉立刻高舉左手,再狠狠將『災獸』砸在地板上──

  地板磁磚的碎片與火焰花四處飛濺,『災獸』完全鬆開了口,曉也將武士刀抽出,甩刀後收刀,做出了結束戰鬥的姿勢。

  『災獸』龐大的身軀漸漸化為光點消失,而貝雷絲的身軀與『吞噬者』從中露了出來。

  曉看了看貝雷絲後,徒手握住『吞噬者』。

  「這就是邪龍所打造的『吞噬者』之劍嗎……」

  「就算是我……拿著這把劍也是非常地吃力啊……」

  他將劍尖刺入地面,看著剛剛握住『吞噬者』的右手掌,上面明顯著有被侵蝕的燒痕。

  曉蹲在貝雷絲身旁輕輕抓著她的手,看著舉劍的手掌──沒有傷痕。

  「還是說……只有尼德霍格的認定者才能夠拿著嗎……」

  「但這種邪惡之劍會吞噬使用者的身心,無論意志有多麼堅定,遲早都會墮落的。」

  「……你這陰險狡詐的邪龍。為了復仇……已經失去自我了嗎?」

  「修伯特,這下我欠你的情已經還了吧?」

  曉仰頭吐出一口無奈之氣,呼喊著本應該不存在於此地之人的名字。

  語畢。一道傳送門憑空開啟,從裡面走出來一名面色嚴肅且陰沉的男子。乍看之下與人類相似,但他的膚色卻偏白,並在說話的過程中,時不時露出一對輕易能夠刺穿肌膚的獠牙。

  「是的。非常感謝您的協助。」

  似乎察覺到異狀,一旁的小兵連忙來到自己上司的身旁,好奇般的詢問。

  「影鬼大人,既然『鑰匙』已經戰敗,不如就由我們趕緊送到艾妮諾斯大人那裡吧?」

  「我直屬魔王軍第三隊,我的主人一直以來就只有魔王大人。我會聽於艾妮諾斯……只是為了完成魔王大人交辦的任務罷了。」

  曉握緊右拳,向站在一旁部下的腦袋一揮──

  頭顱瞬間飛到牆邊,而僅剩的軀殼也倒在了花園裡。

  「艾妮諾斯已經違背了魔王大人的意願。因此,我在此宣布──我將代替魔王大人,親手制裁艾妮諾斯!」

  曉左手握緊刀鞘,大拇指撫摸著安全扣環,似乎在準備下一次出鞘的時機。

  「倘若有人不服,歡迎隨時有人出來反抗我──前提你們也要有勇氣站出來。」

  曉向前踏了一步,地板微微震動著,他試圖用實力差距向部屬施壓。

  而部屬們──一齊向後退了一步,沒人敢白白送上自己的性命。

  「既然都沒意見,那麼便以我的命令為主。」

  曉確保貝雷絲並無嚴重的傷勢後,一手就將昏迷中的貝雷絲扛在了肩上。

  全員目送曉帶著貝雷絲離去,而現場卻只有修伯特知道他的用意。

  「過來。」

  曉走到了庭園門口,突然回頭向修伯特大喊了一聲。

  修伯特非常不喜歡對方這樣的語氣,但實力上的差距與暫時身為同一陣線的夥伴,只好忍氣吞聲。

  「希望你不要忘記──我的主公是艾黛爾賈特大人。」

  「哼。」

  曉不屑地發出一聲後,領頭走在最前面,帶著他們到自己在熔岩裂谷的臨時住所。

  他的言行舉止看似粗暴,卻在細節中隱藏著一絲溫柔。

  曉緩緩地將貝雷絲放在自己的床上,仔細檢查傷勢的嚴重性。

  溫水輕輕擦拭著肉眼可見的肌膚,並替傷口做了一個簡易處理。

  「就算是獸人族……也是十分地脆弱。」

  做完包紮,曉用極慢的速度放下貝雷絲的手。

  察覺到異常的修伯特,低頭思考了一會後,抬頭說道:

  「歷史上紀載著……人類和獸人族多次的衝突與戰爭,甚至為了得到力量,而擅闖了禁地與碰觸不該碰觸的領域……」

  「愚昧……已經不足以形容他們。但相對的……他們也曾團結起來避免了魔族與天族帶來的『災厄之刻』。」

  「我無法衡量他們的價值,只知道……萬物都有他們存在的理由。而答案……恐怕只有造物者才會明白。」

  「他們確實是很脆弱……比魔族和天族脆弱。」

  「但你也不得不承認……他們在絕境時的頑強。」

  似乎是聽到了什麼關鍵字,曉突然右拳高舉,狠狠砸在了地板上。

  脆弱的木板向四周噴濺,魔化的皮膚比一般人都來的結實,普通的碎片當然無法傷到他。

  「就是這份頑強……」

  「要不是她這麼地堅持,這些事就不會發生了!」

  曉失控地大吼大叫著,並不斷砸著地面。

  一般人見到這種狀況,根本不敢靠近曉,但修伯特卻異常淡定地走向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不知道你曾經發生過什麼。但你這樣會打擾到傷患的休息時間。」

  曉帶著滿滿怒火,猛然回頭──

  卻在這一瞬間似乎想到了什麼,而漸漸恢復了以往平靜的呼吸。

  曉對著修伯特點了點頭後,示意著出去外面說說話。

  當關上房們,曉便立刻向修伯特鞠躬道歉。

  「謝謝你及時阻止我的失控。」

  「我曾經……有個幸福美好的家庭。」

  「但是……這一切全都在一夕之間消失了……」

  「我無力阻止這些事發生……所以我才……」

  修伯特靜靜地聽著曉述說著往事,但同時也在注意著房內的動靜。

  此時的貝雷絲已經醒來,可是門外的聲響卻讓她不敢擅自亂動。

  貝雷絲環顧四周,看著已故的地板。

  她回想著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卻只記得自己看見一頭散發綠光的狼而已。

  門外的聲音其中一個是曾與自己交談過的男性,而另外一個雄厚且低沉的聲音就不清楚是敵是友了。

  這時,房門被推開了,是一臉陰沉看似不懷好意的男性,但他言行舉止卻與他的臉成反比。

  「恕我打斷你的回想,但傷患已經醒來了。」

  貝雷絲習慣性的想抽出腰間上的短劍防衛,但短劍早已被卸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無奈之下,她只好利用身上的爪子來做為武器。

  「不用這麼戒備。我們並不是妳的敵人。」

  「其實只是目標剛好一致罷了。」

  曉才剛說完,修伯特便接下一句話。

  「……」

  「……」

  「……」

  曉瞪了修伯特一眼後,三人就這樣陷入了沉默。

  「艾黛爾賈特在哪裡?」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貝雷絲。

  她擔心著艾黛爾賈特的安危,下了床,立刻將短劍系回腰上。

  略大的黑影遮住了貝雷絲。抬眸一看,是曉正好擋在了貝雷絲要出去的路上。

  「她在『王座之廳』……和艾妮諾斯在一起。應該正在進行魔化炎帝的儀式吧。」

  曉指了指『王座之廳』的方向,但並沒有打算讓開唯一的出入口。

  「妳認為憑現在的妳……能夠打贏艾妮諾斯嗎?」

  「艾黛爾賈特現在就需要幫助。」

  「我知道。但妳去了又如何?」

  「我答應過會保護她。」

  「妳知道妳身負的使命嗎?」

  「什麼意思?」

  「妳是解開72柱魔神的唯一『鑰匙』。反現任魔王派的人,正打算喚醒72柱魔神,向魔王挑戰,並毀滅這個世界。」

  「……」

  「比起炎帝,妳的生命反而重要許多。」

  貝雷絲明白曉並不希望她去送死,但儘管她明白這個道理,也不能棄艾黛爾賈特不顧。

  「生命的價值,不是你說了算。」

  貝雷絲瞪了曉一會後,突然向旁邊的牆一躍,利用力道反蹬向曉身後的出入口。

  兩人其實只要真心想要阻止,是非常容易的。

  但這並非他們所願。

  曉無奈地抓了抓後腦勺,而修伯特則是輕輕笑了幾聲。

  「我就說會這樣吧。」

  「看來是我說法有問題。」

  「別閒聊了,趕緊追上去。」

  貝雷絲根本不瞭解『王座之廳』的實際位置,但她憑藉著艾黛爾賈特身上的味道來尋找。

  硫磺的臭味明顯影響貝雷絲的嗅覺,但勉強還能夠分辨出一絲絲艾黛爾賈特專屬的氣味。

  不久,她便來到一座略大的門,門的兩側刻印著各一隻火焰中的鳳凰。

  她使勁推開大門,終於來到了『王座之廳』。

  而原本懸掛在上方的艾黛爾賈特,正站在艾妮諾斯的身旁。

  艾黛爾賈特身上穿著著黑底金邊的『炎帝之鎧』,那是擁有著極高的防禦力與完全抗火能力的傳說級鎧甲。

  她的臉上戴著鳥啄形狀的半臉面具,眼神中並無光芒,而是一片暗沉無光的紫色雙眸。

  「呵呵……就讓我在一旁看好戲吧。」

  艾妮諾斯笑著,用蜘蛛線將自己拉到天花板早已築好的網上。而艾黛爾賈特也主動向前靠近貝雷絲,

  「艾黛爾賈特?」

  貝雷絲嗅到艾黛爾賈特身上散發著一股詭異的味道後,本能主動地向後退開。

  知道老技倆行不通,艾黛爾賈特右手一甩,憑空出現一把大型的金色雙手斧。

  上面刻印著鳳凰與火焰的紋路,鳳凰的眼中還鑲著珍貴的稀有寶石。

  斧刃散發著赤色紅光,似乎在渴望著撕扯敵人的血肉。

  『安科阿勒』,據說是掌管火焰的女神,而這把斧頭正是她親手所打造,因而沿用該名字。

  艾黛爾賈特的動作相當生硬,彷彿被操縱般,不斷地攻擊著貝雷絲。

  『安科阿勒』雖然為雙手斧,但只要是它所認可之人,便能夠輕鬆揮舞它。

  艾黛爾賈特單手握著『安科阿勒』,左手直接對著貝雷絲施放火焰魔法,並不斷的進攻,試圖拉近距離。

  貝雷絲從頭到尾不斷地閃躲,她不想傷害艾黛爾賈特,但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時,『王座之廳』的大門再次被敞開,這次修伯特和曉都來到了現場。

  「住手!」

  修伯特下意識的大喊,他不希望自己的主公被貝雷絲傷害。

  貝雷絲並沒有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影響,繼續注意艾黛爾賈特的動作,並進行小幅度的閃躲。

  「那並不是艾黛爾賈特大人!」

  「擁有『炎帝之鎧』與『安科阿勒』之斧的人,你說她不是炎帝,那不然是什麼?」

  「修伯特,你太吵了。」

  艾妮諾斯的聲音迴盪在『王座之廳』,修伯特腳下突然竄出無數的蜘蛛絲,緊緊纏繞在修伯特的嘴與身軀。接著,修伯特被拉到蜘蛛網上。

  「乖一點。我等會再來處理你的叛變行為……雖然我從未信任過你就是了。」

  同樣被纏上蜘蛛絲的曉,一個勁便掙脫了蜘蛛絲的束縛。

  「艾妮諾斯,我已收到足夠的證據,證實妳是對魔王大人有害之人,因此我將在此取下妳的首級!」

  曉抬起右腳,狠踏地面一下,四周突然開始震動,艾妮諾斯失足從上方的陰暗處掉了下來,但立刻又重新回到自己築好的蜘蛛網上。

  艾妮諾斯的身軀不再像人類,下身已經變回蜘蛛的身軀,而裸露的上半身,肌膚帶著堅硬的殼。過度細長的指頭關節令人感到噁心,指尖上的爪子鋒利無比。

  指尖才輕輕碰觸了下修伯特,便劃出了一道小傷口。

  修伯特瞪著她,但自己卻毫無還手之力。

  「影鬼,我知道你是效忠現任魔王的人。但你不覺得時代太過於和平,太過於無聊了嗎?」

  「你們的爪子、利牙早就發癢想要殺戮了吧。」

  「這是魔族的天性,我們是無法抵抗的。」

  「現在加入我們還不遲,只要拿下『鑰匙』,我們便成功一半了!」

  「我們就是需要像你如此優秀的人才加入,我們可以讓你當新魔王的皇家軍隊的首席將軍。」

  「你會擁有和魔王平起平坐的權力和無盡的財富。魔界將會響徹你的名聲!」

  曉直起身子,停下了地震。

  他的刀尖微微垂下,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艾妮諾斯從蜘蛛網上下來,敞開雙臂歡迎他的加入。

  就在兩人接觸的瞬間,曉突然整個人彎下腰,並大喊著:

  「貝雷絲!」

  貝雷絲拿著短劍直直刺向艾妮諾斯的胸膛,狠狠地劃了開來。

  「啊啊啊──!」

  艾妮諾斯的慘叫聲迴盪在『王座之廳』,魔化的黑色鮮血直接噴濺在貝雷絲的身上,令她感到噁心想吐。

  貝雷絲以防這樣無法對艾妮諾斯造成致命傷害,立刻仰頭起身,試圖朝脖子落下一刀──

  清脆的一聲傳來,貝雷絲的短劍被彈開來了。

  艾妮諾斯輕笑一聲。

  仔細一看,她的脖子上纏繞著鋼絲般強韌的蜘蛛絲。

  接著,蜘蛛絲直接纏住她的身驅,硬生生地捆在了地上。

  艾妮諾斯看著自己的傷口,重新用蜘蛛絲縫合。

  「還以為我們可以達成共識。」

  「看來是我對你們太過仁慈了。」

  曉挺直身子,雙手握緊武士刀,擺出了戰鬥的架式。

  「是魔王大人將我從殺戮之路救贖出來。」

  「就算魔王大人要我獻上性命,我也心甘情願!」

  語畢。曉一刀砍向了艾妮諾斯,儘管她試圖用強韌般的蜘蛛絲擋下來,卻在曉的武士刀面前如同絲線般,直接被斬斷。

  艾妮諾斯及時向後躲開,但曉並沒有打算放掉攻擊的機會。

  他一個箭步向前突刺,迅速在艾妮諾斯的身軀留下好幾個洞口般的傷口。

  就在曉準備了結艾妮諾斯時,眼角餘光看見一道火紅灼熱的東西飛了過來,讓他立刻拉開距離。

  火球在兩人之間爆炸,形成了一道火牆。

  艾黛爾賈特緩緩地走來,舉著『安科阿勒』,做出要攻擊曉的行為。

  「怎麼回事?」

  「炎帝不是受害者嗎?為什麼會幫艾妮諾斯這種──」

  話尚未結束,艾黛爾賈特的斧頭便劈向了曉。

  他及時閃開,但又因為內心的矛盾感,而停下了攻擊。

  每當斧頭劈向地板,火焰便會從地面中竄出。

  倘若再不想任何辦法,艾妮諾斯就會坐享其成了。

  一直躲在後方的艾妮諾斯伸出蜘蛛絲,試圖將貝雷絲拉到自己這一側,卻不巧先被曉一刀斬斷。

  曉左手扛著貝雷絲,拉開與艾黛爾賈特的距離,再趕緊扯掉貝雷絲身上的蜘蛛絲。

  「氣味……艾黛爾賈特身上的氣味變了。」

  曉完全聽不懂貝雷絲話語的意思,只好重新面對艾黛爾賈特。

  「如果真的沒辦法了,就恕我無禮了。」

  貝雷絲站在曉的面前,斜眼看了他一眼後,曉似乎明白了什麼而收起了武士刀。

  「所以我就說……你們還真是麻煩。」

  在一旁觀看的艾妮諾斯不明白貝雷絲的舉動,試圖重新用蜘蛛絲捆住她。

  一道黑光閃過,如同要切開空間般,直接劃開了艾妮諾斯的蜘蛛絲。

  「……」

  艾妮諾斯頓時愣住了。

  接著,貝雷絲趁機上前試圖引誘艾黛爾賈特攻擊自己。

  就在她舉斧落下的瞬間,貝雷絲來到艾黛爾賈特身後,一劍落在距離艾黛爾賈特背部不到幾公分的距離。

  就在這時,艾黛爾賈特如同斷線的的傀儡般,整個人像前倒下。然而在碰地之前,貝雷絲提前抱住了她。

  『炎帝之鎧』的重量讓貝雷絲有些吃力,只好讓她暫時躺在地板上。

  「艾黛爾賈特。」

  貝雷絲試著呼喊她的名字,卻沒見對方睜開眼睛。

  「……」

  貝雷絲首次感覺到如此慌張。

  她伸出手指確認艾黛爾賈特還有呼吸後,稍稍鬆了口氣。但這樣依舊沒解決眼前的問題。

  艾妮諾斯見到場面變了調,試圖靠近貝雷絲和艾黛爾賈特兩人,卻被曉直接阻擋在遠處。

  「為什麼要阻止我!」

  「還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

  艾妮諾斯整個人像發了狂似的不斷攻擊曉,但卻都被他冷靜地一招招接下。

  貝雷絲並不在意旁邊新起的戰鬥勝負,她只希望艾黛爾賈特能夠睜開眼睛,讓那紫色雙眸再次綻放光芒。

  從何時開始,自己的目光已經在艾黛爾賈特身上了?

  一開始只是純粹想保護她而已。

  ──真的嗎?

  又或者只是被她身上的味道所吸引,就像被獵物吸引般……

  ──妳明明知道答案。

  貝雷絲搖了搖頭,因為現在並不是尋求解答的時候。

  「……艾黛爾賈特。」

  如果妳能醒來,我……

  貝雷絲的眼角浮出一顆淚珠,順著臉龐緩緩滑下,滴落在艾黛爾賈特的眼角旁。

  ◇ ◇ ◇

  艾黛爾賈特猛然睜開雙眼,她看著眼前熟悉的小木屋天花板,與鼻腔傳來熟悉的味道。

  她坐起身,扶著額頭,感覺頭有點痛。

  「……貝雷絲?」

  艾黛爾賈特揉了揉略有發酸的眼睛,下床尋找著貝雷絲的身影。

  客廳、廚房、浴室、工作間……甚至是倉庫都沒有貝雷絲的身影。

  她站在小木屋門外發呆了好一陣子,痴痴的等待著貝雷絲的歸來。

  等著等著……突然林中有了動靜,一股腥味順著風飄了過來。

  她短暫猶豫著是否該進屋,最後還是選擇進屋優先,立刻轉身準備開門──

  「艾黛爾賈特!」

  那聲音令她毫無猶豫的放下了開門的手,並轉過身去。

  貝雷絲渾身是血的一步步走來,背上扛著一頭野生草鹿。

  艾黛爾賈特被這一幕嚇到愣在原地,趕緊上前迎接貝雷絲。

  「有哪裡受傷嗎?」

  「沒事。這是草鹿的血。」

  畢竟看到自己全身血已經是之前的事了,現在看到一定又會嚇到的。

  「抱歉。嚇到妳了。」

  貝雷絲連忙道歉,但艾黛爾賈特只是搖搖頭,等她將野鹿肢解完成,並開始風乾後,拉著她的手準備進屋去。

  「辛苦了。身上都是血,一定很難受吧。我去幫妳拿換洗衣物,妳先去浴室洗澡。」

  貝雷絲停下腳步,沒有跟著艾黛爾賈特踏上屋外的階梯。

  「這樣踏進去地板會弄髒,我去外面的河水清洗就好。」

  貝雷絲指著河邊的方向,並掙脫艾黛爾賈特的手。

  看著貝雷絲轉身離去的身影,艾黛爾賈特內心湧起一股極度的不安,迫使她連忙抱住貝雷絲,絲毫不在意血跡會不會弄髒自己。

  「不要!」

  「艾黛爾賈特?」

  對於艾黛爾賈特突如其來的舉動有些嚇到。貝雷絲趕緊拉開艾黛爾賈特,但越是試圖拉開,就越是抱的更緊。

  「放手。會弄髒的。」

  「對、對不起!」

  聽到貝雷絲的回應,艾黛爾賈特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連忙放手想衝進屋裡。

  貝雷絲首次看到她失去了以往的冷靜,伸手擋住門,無意識的將艾黛爾賈特壓在門上。

  「發生什麼事了?」

  貝雷絲認為是自己不在而發生了什麼,並不知道艾黛爾賈特只是因為覺得自己的行為相當脫序,才想轉身離開。

  「……近。」

  「?」

  為了聽清楚艾黛爾賈特說了什麼,貝雷絲低頭將耳朵更加靠近她。

  「太、太近了!」

  終於聽清楚艾黛爾賈特的話,貝雷絲立馬向後退開,並立即道歉。

  「對不起。」

  「妳不用道歉,是我……」

  艾黛爾賈特欲言又止,身體的本能還是不自覺的抓著貝雷絲的衣角。

  「感覺……妳一離開……好像就會永遠消失一樣……」

  「我只是清洗身體,等一會就回來了。」

  「我知道。但還是……」

  「那我進去洗吧。」

  「誒?」

  「我會一直陪伴在妳身邊。」

  貝雷絲摸了摸她的頭後準備進屋,才剛打開門,頓時想起什麼,而轉頭問道:

  「一起洗嗎?」

  「一、一起洗?!」

  艾黛爾賈特滿臉通紅的說著,腦子已經開始浮出了各種幻想畫面。

  貝雷絲看著艾黛爾賈特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以為她並不想跟自己一同入浴,只好作罷。

  「不然妳先洗吧。」

  貝雷絲指著艾黛爾賈特因剛剛抱著她,而導致自己也染了一身血。

  語畢。貝雷絲便轉身回去倉庫,提前處理剛剛剝下的鹿皮。

  艾黛爾賈特看著貝雷絲認真工作的身影,突然輕嘆一口失望之氣。

  我到底在做什麼啊……

  進屋時,她不忘回頭看了一眼貝雷絲的背影,多麼希望貝雷絲也能回頭看看她。

  過了一段時間,艾黛爾賈特用魔法烘乾自己的頭髮後,出門尋找貝雷絲。

  她正將處理乾淨的鹿皮掛著,並拉緊鹿皮的四個角落。

  「貝雷絲,可以洗澡了!」

  艾黛爾賈特一邊大喊,一邊向貝雷絲揮手。

  貝雷絲點了點頭後,將工具清理乾淨並收好。

  「我去拿衣服,妳就直接進去洗。」

  「血跡我也會擦乾淨的。」

  艾黛爾賈特好不容易將貝雷絲推進浴室,便優先將換洗衣物放置在浴室外的籃子,再來清洗地板上少許的血漬。

  當她將水盆倒掉後,她終於意識到一個問題──

  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居住在一起已經是正常的生活了?

  我記得不是才剛見面沒多久嗎……?

  然後還做了什麼來著?

  「艾黛爾賈特,為什麼站在這裡?」

  貝雷絲的聲音打斷艾黛爾賈特的回想,她微笑轉頭回道:

  「剛才把髒水倒掉。貝雷絲,妳的澡……洗的可真快。」

  「嗯。」

  「進去休息吧,妳辛苦工作這麼久了。」

  艾黛爾賈特才剛踏進客廳,便注意到火爐裡熊熊燃燒的火焰。

  腦中彷彿閃過了什麼,卻又模糊不清,好像有什麼快想起來了。注意的艾黛爾賈特的異常,貝雷絲擋在火爐前,示意著艾黛爾賈特上樓休息。

  艾黛爾賈特點了點頭,緩緩踏上樓梯。

  『艾黛爾賈特。』

  一道聲音從腦中浮現,艾黛爾賈特本能性的轉頭環顧,卻沒有發現聲音的來源,甚至貝雷絲從頭到尾都沒有看著她。

  『艾黛爾賈特。』

  那聲音如同貝雷絲的親耳呼喚般,讓艾黛爾賈特不知所措。

  為了不讓貝雷絲察覺到異狀,她加快腳步上樓,關上了房門。

  那聲音不斷呼喚著她一次又一次,那是一種從心裡真誠呼喊的聲音。

  莫非眼前的一切都只是虛幻?

  所以我的內心才會如此矛盾嗎?

  艾黛爾賈特的心靈動盪,似乎被貝雷絲所察覺,急促的腳步聲從房外傳來,而艾黛爾賈特起身,決定面對這一切。

  右手一伸,並大喊著:

  「『安科阿勒』!」

  一把閃爍赤色光芒的斧頭隨即出現。

  艾黛爾賈特高舉『安科阿勒』,對著門外的貝雷絲狠狠落下一斧──

  「『龍噬』!」

  接著,小木屋的地板被一條巨大的火龍由下往上貫穿,兩人的身影連同小木屋一起消失。

  而森林……也陷入一片火海,無一生靈在這場爆炸中獲得倖免。

  ──────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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