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親是英雄。

　　是的，我知道，而且他不是普通的英雄。

　　比誰都強，比誰都認真，全心奉獻於英雄一職，在英雄中也足以被稱為英雄的人物。

　　他是我最先知道，也是唯一憧憬的英雄。

　　不虧是那個人的兒子，你也有成為英雄的潛力。

　　潛力？說什麼傻話？

　　我會是僅次於他的英雄，強大得足以和他並肩作戰，分擔他的壓力，成為他的左臂右膀。

　　如果不這樣，我不知道該怎麼接近他。

　　父親……

※

　　刺眼的光線穿透眼皮，不破貴光眨了好幾次眼才看清楚自己躺在「拯救者」基地的單人病房，身上穿著寬鬆的素色病人服，吊著點滴，房間裡除了他只有一名護士和一名穿著白襯衫的中年男子。

　　「司令！您怎麼──」他一個挺身就要坐起來。

　　「躺好，不要說話。」

　　他有一肚子問題，但在男人的注視下他只能乖乖躺回去，揣著七上八下的心默默觀察面如岩石的男人。

　　男人抱著胸坐在一旁，他五官與貴光有七八分像，不過男人下巴剛硬的稜角與不怒自威的眉宇是他想學也學不來的；儘管男人身上穿的不是戰鬥服，但他一身肌肉將襯衫撐得鼓鼓的，強大的存在感令誰都無法忽視。

　　男人的名字是不破龍光，是「拯救者」的指揮官，也是他的父親。

　　在他記憶中，父親──不，不破龍光從沒這樣守在他床邊過，這或許和他從小無病無恙、出任務也鮮少負傷有關，不過他知道更主要的原因是忙碌。如果是其他人或許會說他無情、不稱職，但這是應當的，他以這樣的父親為榮。

　　好吧，或許在他很小的時候他曾期盼過這種事，不過他早過了那個年紀，現在他只感到違和和尷尬。

　　他怎麼會在這？和業魔的戰鬥順利嗎？不，就算戰鬥結束了也有善後工作，他根本不該把時間浪費在差點敗給業魔的自己身上。

　　想到這裡他就忍不住又開口：「司令，您一定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我已經──」

　　不破龍光只用一個眼神就讓他閉上嘴巴，他吩咐護士出去，然後說：「如果你一開始就接受支援，不逞強，情況就不至於變得那麼凶險，也不會對周遭造成那麼大的破壞，但是──還是得說，你做得很好。」

　　貴光懷疑自己聽錯了，但男人的眼角確實有笑意。「不，司令！就像您前面說的，我處理得糟透了……我幾乎失敗了。」說到最後，貴光別過視線。

　　「如果你有責任，那我也有，你的行動是我同意的。」男人的話語輕易帶回貴光的目光，「而且這場戰鬥除了你有誰受傷嗎？沒有。我當然會要你寫檢討書，但你也別忘了，你不只一個人守住防線，消滅業魔，還活了下來，你有資格為此感到驕傲。對此你還有意見嗎？」

　　「司令……」胸膛裡有什麼躁動著，不僅僅是出於驕傲的喜悅溢滿胸口，他幾乎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龍光斂起笑容，又恢復成貴光熟悉的嚴肅表情，說：「業魔已經撤退，但還不能大意，他們隨時可能會捲土重來，我們需要每一分用得上的戰力，因此……」龍光垂下視線，看向某處，或者說，某個「東西」。

　　貴光真想找個洞躲進去，他不用看過去也知道男人在看什麼，他從醒來就發現他的陰莖不知為何硬著，在胯部頂出顯眼的帳篷，他先前一直努力忽視，沒想到司令會主動提出來。

　　「來吧，我們得處理它。」龍光邊說邊解開襯衫的鈕扣。

　　「等等，您要做什麼！」他用力抓住男人的手。

　　「你不只中了媚毒，這裡還被一隻超小型業魔寄生。」他瞅著貴光的胯下，「現在暫時用藥控制住了，但還是得盡快處理，如果開刀，在取出來前牠可能會對你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最安全快速的方法，就是我一邊為你補充力能，一邊讓你自己把牠排出來。」

　　「排出……您的意思難道是……」想到那個答案，貴光頓覺臉頰燒了起來。

　　「對，就是和你交媾。」

　　「您在說什麼！司令！恕我失禮，您是不是哪裡搞錯了，我從沒聽說過這種治療方法！」

　　和激動的貴光相反，男人始終一臉平靜。「你沒聽說過很正常，很少有英雄遇到這種事還沒被業魔俘虜，知道的人也沒理由聲張。你會嗎？」

　　當然不會！他可是英雄，絕不會委身於任何人之下，除非……不，不對，這不是重點，這種治療方法根本沒有任何憑據，而且業魔不就是想要他……但司令的話從來不會錯……

　　趁貴光走神的破綻，龍光掙脫他，解完扣子，然後把襯衫跟汗衫一起脫下。

　　男人厚實的肩膀、寬闊的胸膛，以及形狀明確的腹肌暴露在燈光下，反射出圓潤的光澤；明明看慣了男人穿緊身戰鬥服的樣子，但當平常隱藏在衣物下的肌膚映入眼簾時，貴光卻不知怎麼吞了口口水，小腹一緊。

　　貴光從小就開始鍛鍊的體格在眾多英雄中也稱得上出類拔萃，但和眼前的「最強英雄」一比就相形見絀；他們有著幾乎一模一樣的骨架和發達的肌肉，但正因為如此他更看得出來，男人的身材比他結實，猶如歷經時間錘鍊的鋼條，成熟內斂，光滑緊緻的皮膚上還有比他多出十倍不止的傷疤，那是他作為英雄數十年來累積的勳章。

　　看見那些疤痕，貴光再次想起眼前的男人是什麼身分。

　　「不行！我不能和您做那種事！太荒謬了！我們可是父子啊！」

　　貴光腦中突然一陣刺痛，同時下體深處又痛又癢，像有什麼在往尿道裡鑽，猝不及防下他不禁呻吟出聲。

　　龍光抓住他的肩膀，湊到他面前吼道：「不能再耽擱了！貴光！而且正因為我是你父親，所以才該由我和你做！」

　　「什、什麼……」

　　龍光眼中流露出一絲哀傷，輕聲道：「我不是個好父親，快三十年了，我從來沒做過一件一個父親該為他兒子做的事。貴光，我現在不是以司令的身分對你下令，而是以父親的身分拜託你，讓我為你做點什麼吧。」

　　貴光睜大眼睛，這番話聽起來荒謬，但又似乎有理。

　　他隱約聽見幫助他度過無數難關的英雄的直覺正敲著警鐘，但他看不見問題，亂成一團的腦袋無法釐清頭緒，他只能繼續用力搖頭。

　　男人看進他的眼睛，鄭重道：「貴光，就算不談我的私心，我也不可能讓你死，也許你沒意識到，但你的力量已經是我們不可或缺的存在！」

　　男人的話像一支箭射進貴光胸口，心臟猛然一跳。這番話和業魔的媚毒一樣，讓他身心都歡喜不已。如果不是身為英雄的驕傲，他差點就答應了。

　　「好吧，如果問題出在我，那就讓其他人來吧……」龍光面色一沉，「你希望讓誰來？室伏？金城？還是五十嵐？」

　　男人的表情、話裡，無不流露出濃濃的不滿。

　　不對。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

　　一定有哪裡出錯了！

　　不破龍光……父親……我知道的這個男人怎麼可能有私心？沒有比他更理想的英雄了！

　　英雄就必須放棄家人？放棄家人的英雄還能稱為英雄嗎？你理想中的英雄就是這個樣子？

　　他必須比任何人都公正，他是英雄的楷模，這才是我仰慕的父親。

　　他不是說了嗎？於私，你是他兒子，於公，你是「拯救者」的重要戰力。

　　因為你剛好是他兒子，他就必須刻意疏遠你嗎？無視你的努力、你的價值，無視你這個人？你真希望他這樣？

　　他不會說謊的，他說你有多重要，你就有那麼重要。

　　你不相信他嗎？

　　怎麼可能。他可是我──

　　那就承認吧。

　　比起其他人，你更願意委身於最優秀的英雄之下，委身於父親身下。

　　或者說，他是你唯一願意的對象。

　　我不會接受其他人，但那又怎樣！他是我父親！我們是父子啊！

　　「兒子，」貴光打了機靈，看著男人垂下目光，眼神溫柔得教人心碎，「不管你的答案是什麼，我都接受，你可以在我面前做你自己，不用勉強。」

　　是的，正因為是父子，所以可以。

　　他不會背叛你，不會嘲笑你，在他面前你可以放下任何包袱。

　　接納子女的一切，這就是父母啊。

　　沒錯，但不對，他不會，我知道的他不應該這樣，我要的也不是──

　　不要再騙自己了。

　　不是！真的不是！你是誰！不要在我腦子裡說話！

　　頭痛得像被插了根釘子，貴光用手指摳住頭皮。

　　你看著！

　　貴光猛地瞪向前方。

　　映入他眼中的，是一雙滿載擔憂的灰褐色眼珠，以及他以前不曾注意到的、長在男人眼角的細紋。

　　他瞬間如遭夢魘，動彈不得，連眼睛都無法轉動，只能怔怔地看著男人。

　　如果他不像你知道的不破龍光，那也是你害的！是你讓他擔憂成這樣！

　　擔、擔憂？不，不可能，我……

　　他不會擔心你？還是這不是你的錯？不要再騙自己了，堅強和逞強只有一線之隔，你馬上就忘記教訓了嗎？

　　貴光想要辯解，但看著那雙眼睛，酸楚如梗在喉，令他說不出任何話。

　　你要讓他擔心到什麼時候？你要用你的弱小博取他的注意到什麼程度才甘願？

　　我……弱小？

　　你自己最清楚。想要變強大，不就是弱小的最佳證明？

　　面對這句話，貴光腦中除了同意沒有其它想法。

　　你的努力他都看在眼裡，他也承認你了，這還不夠嗎？

　　但是……

　　如果不為你自己，那就為了你敬愛的父親吧。你忍心讓他繼續難過嗎？

　　父親……我……不……

　　別再逞強了。接受吧。

　　罪惡感成了最後一根稻草，壓倒了抗拒的聲音。

　　接受吧。

　　接受吧。

　　在一個呼吸的停頓後，貴光聽見自己這麼說：

　　「……這只是治療，對吧……」

　　「沒錯。」

　　他聽見遠方傳來某種雜音，嘴唇無視它繼續開闔，「……父親，您有為其他人做過……這種治療嗎？」

　　「這種事一般不會由我來，但你是我兒子，我引以為傲的英雄，貴光。」龍光眼中除了一如既往的嚴肅，還有貴光在今天以前從未看過的慈愛。

　　眼眶一濕，貴光好不容易才忍住淚水沒讓它流出來。「我也一直以您為傲，我從來沒有責怪過你，父親。」

　　啊，就這樣吧。

　　雜音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輕鬆，以及脫韁的慾望。

　　身體像著火了，貴光主動解開病人服上的繩結，脫下身上唯一的布料，「拜託您了……」

　　他躺在床上，屈起膝蓋，雙手反抱住大腿拉開，密林裡肉棒高聳，一柱擎天，包皮完全褪下，露出渾圓飽滿的深紅色龜頭。私處完全暴露在男人的目光下，慾望和羞恥同樣令他血脈賁張。

　　但男人眼中沒有半點厭惡，只有關懷，他柔聲道：「放輕鬆，交給我吧，這裡沒有其他人，在這裡我和你都不是英雄，只是父親和兒子。好嗎？」

　　貴光點著頭，看著男人除去剩下的衣物。

　　雖然是父子，但他從未看過父親的裸體，他屏住氣，出神地盯著那根比他更粗長、恐怕超過二十公分的事物；和自己未經人事的性器相比，男人的陰莖青筋糾結，飽滿的龜頭稜角分明，顏色深得近乎紫色，閃著寒光，像他的人一樣鐵錚錚的。

　　在黑森林下，隱約可見裝滿最強英雄力量的囊袋。

　　那些就是即將進入他的東西。

　　除了崇拜，貴光還覺得有股癢勁從身體深處蔓延開來，肉棒硬得發疼，他完全不能自已，清亮的透明汁液從馬眼汩汩流出，不知羞恥地朝男人點頭，像在懇求他快點。

　　男人沒有廢話，提槍就上。

　　沒有疼痛，只有火熱的飽脹感，父親的雄物撫平了每一個皺褶，為他帶來「分量十足」的滿足感，舒服的念頭不斷湧出。

　　這感覺和遭業魔姦淫完全不同，他一點也不覺得噁心，只覺得契合、自在。

　　因為那是造就他的男人，和造就他的工具吧。

　　這個念頭一起，他再也感覺不到不妥，只有和諧，並渴望更多。

　　他抬腳勾住男人的腰臀，將他的硬挺推進自己體內。

　　「啊……」貴光昂起下巴，舒服得流下眼淚，一身雄壯的肌肉興奮地顫抖。他身上已不見半點作為英雄的驕傲與矜持，他已經徹底把它們丟掉了，在父與子之間那種東西完全是多餘的，在父親面前他就只是一個男孩。

　　他從小就夢想接近最敬愛的父親。

　　現在，美夢成真。

　　龍光猛地抓住他的膝蓋窩，整個人壓上去，臉對臉，胸貼胸，並將他的雙腿折到身前，熾熱的肉刃突破先前的極限，深入結腸。

　　男人的氣息與熱度從裡外同時佔有了他，火熱的硬物在他體內抽動，將已經慾火焚身的他進一步點燃，把他的腦袋燒成一團糨糊。

　　「你覺得怎樣，兒子，老實告訴我！」

　　「好舒服，父親！好舒服！」

　　男人每一次挺動，撞擊都會伴隨著電流貫穿他，撞得他在床上前後滑動，前一波快感還沒消退，下一波就又湧上，不斷堆疊的快感令他快樂得要瘋了；但快樂的來源還不只後面，他的肉棒被緊緊夾在他們中間，前進，後退，凹凸凹凸，父子倆同樣硬如磐石的腹肌輾磨著它，先走汁源源不絕地被搾出來。

　　「我要去了要去了去了去了！」

　　「一起去吧，兒子！」

　　「啊啊啊啊！」

　　男人火熱的精華一股一股灌進後穴，他的慾望同時也從前面噴發，貴光有種他射出來的不只是自己的精液，而是自己和父親兩人份的錯覺；漫長的高潮彷彿沒有盡頭，眼前漸漸發白，腦中只剩合而為一的至高幸福。

　　他和父親之間再也沒有距離了。

　　白光散去後，他覺得渾身無力，肌肉全成了軟綿綿的擺設。

　　但無所謂，反正他不是英雄。

　　龍光親吻了他，他也伸出舌頭熱切地回應，交換彼此的氣息，他體內再次燃起火焰。

　　「兒子，你準備好繼續了嗎？」

　　「隨時可以，父親！」

　　他們再次合而為一。

　　他希望這能持續到永遠。

※

　　地下道裡迴盪著不破貴光的呻吟。

　　他躺在一頭巨大的海葵型業魔上，身上纏著上百條黑亮的觸手，但他完全沒有抵抗。

　　因為現在的他並不是英雄，只是個「孩子」。

　　他面露癡笑，不時熱情地親吻觸手，喝下牠們分泌的液體，他全身上下都是白濁的黏液，以及閃著黃光的半透明小球；他自己拉開雙腿，任憑觸手抽插後穴，套弄他的性器，將英雄的種子毫無保留地射出來。

　　這一切都歸功於伸進他耳朵的兩條小觸手。

　　還有他對父親的「愛」。

　　如果不是那麼敬愛父親，崇拜父親，他或許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但現在，他的精神可以說完全在另一個世界。

　　沉浸在扭曲的天倫之樂裡，他看不見周遭的狀況，就像他不知道和自己交媾的對象不是父親，他也不知道身上得他授精的業魔之卵即將孵化。

　　再過不久，他將繼續享受天倫之樂。

　　以父母的身分。

　　那些得到他遺傳因子的業魔都會和他一樣優秀吧？

　　他們將一起做沒有終點的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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