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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姐妹 - 3

[db:作者] 2025-06-19 22:47 5hhhhh 6390 ℃

                (九)

  松本亲自率领二百名鬼子兵和整整一个营的皇协军开往王家幢。

  出城门的时候,见守城的伪军们正在用铲子铲城墙上的告示,十几个准备进城的老百姓在那里看热闹,私底下议论纷纷,脸上不乏兴奋之色,看见鬼子队伍出来,那些看热闹的急忙收住笑容。

  松本勒住马,让伪军营长去问问怎么回事,回答说,那告示是复仇队贴的,说是袭击了鬼子一个小队,消灭了十几个鬼子兵。

  松本气不打一处来,马上让跟他来的鬼子把那些老百姓围在了城墙下。

  「支那人,皇军的遭偷袭,你们的高兴?!通通死了死了的!」

  松本的话刚说完,鬼子们就举起枪对准了那些百姓。

  百姓们还糊里糊涂地不知怎么回事,枪声已经响起,十几个无辜的百姓在怒骂声中倒在了血泊里。

  鬼子们开完枪,走到死人堆里,看见有人在动,在呻吟,便捅上几刺刀。

  「收尸的,死了死了的。」松本用马鞭指着那些尸体对守城门的伪军说道,然后若无其事地一夹马腹:「开路的!」领着那些鬼子和伪军向城外开去。

  王家幢刚刚上任的维持会长王会三点头哈腰地迎了出来。

  这山里的消息闭塞,虽然鬼子遭袭击的地方离这里并不算太远,但村里却还不知道,王会三还以为松本是来祝贺维持会成立的呢。

  「王的,复仇队的,你的知道?」

  「什么?」王会三一头雾水。

  「太君问你,知道不知道姐妹抗敌复仇队?」鬼子的翻译官邹德奎说道。

  「不,不知道。没听说什么复仇队呀?」

  「八格!皇军的,从这里出去,遭到偷袭,你的不知道?!」

  「混蛋!皇军昨天刚从你们村回去,就受到复仇队的袭击,你们怎么会不知道?」

  「哎呀,太君哪,我们这里人祖祖辈辈都住在村里,从不出门,哪里知道外边的事呀?我们真的不知道哇。」

  「村里的,集合的!你的召集!」

  「太君让你召集全村人到这儿集合,太君要问话。一个也不准少,听见没有?」

  「哎!是!是!」王会三急忙拿了口破锣,在几个鬼子的押解下到村里去了。

  王家幢在耕地稀少的山里算个大村子,其实也不过只有七十户,老少都算上才二百来口,除了王会三家和出门在外的十几个人,其余的不分老少都被赶到了村外的空地上。

  等到了空地,看着四周荷枪实弹的鬼子,看着架在四围的十几挺机枪,百姓们都吓坏了,人群中不时传来孩子的哭声。

  「邹桑,你的说话!」

  「乡亲们,昨天晚上,到王家幢来的太君们遭到了偷袭。皇军今天到这里来,是为了找到偷袭的反日分子。你们大家谁要是知道偷袭者的下落,就赶快告诉太君,太君担保你们无事,哪个知道?啊?」

  「邹桑,没有人说,通通死了死了的。」

  「太君又说了,如果没有人说出偷袭者的下落,你们全村的人通通要替遇害的皇军抵命。」

  「哎呀!乡亲们哪,哪个知道的快点儿说,不要连累大家呀!」王会三一听,吓得赶紧冲着村民们作起揖来。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片茫然,他们确实不知道鬼子被袭的事,又怎么会知道是谁袭击了鬼子呢?

  「不说的,死了的干活。」松本见没有人说话,便叫鬼子去人群中拉人。其实他很清楚村里人什么都不知道,而他只是想杀人,杀中国人来报复复仇队。

  鬼子从人群中拉出七、八个年轻的山民,在人群的前面站成一排。

  「你们的说,复仇队,什么的干活,哪边的开路?」松本说「太君问你们,复仇队的人都是谁,干什么的,现在在什么地方?」邹翻译官说。

  「你的说!」松本见没人说话,又从这几个山民中拉出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来。

  「我不知道哇,我什么都不知道哇。」那山民道。

  「太君,他真的不知道哇。」王会三道。

  「八格,他的不知道,你的知道,你说!」松本把指挥刀拔出一半来,威胁道。

  「太君说了,你说他不知道,那你一定知道,你说。」

  「这我就更不知道了。」王会三道。

  「那你就一边儿呆着去,少废话!」邹翻译官把王会三赶到一边。

  「你的,不说?死了死了的。」松本道,接着便向两个鬼子一摆头,两个鬼子端着枪扑上来,一下子刺进了那山民的胸膛。

  「小鬼子!」那山民看着插在自己身体中的刺刀,恨恨地骂了一句,一下子倒在地上,鲜血喷溅,他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儿,腿一伸断了气。

  「他爹!」一个与死者年纪差不多的女人冲了出来,一下子趴在那山民的身上,大哭起来。

  哭着哭着,那女人一下子站了起来,用手指着松本骂道:「你们这些挨千刀的,我们在这村里老老实实的过了几辈子,不招谁不惹谁,你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杀人,你赔我的男人!」说着,疯了一样一头向松本撞过来。

  松本本来想过去把她拖起来问话的,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手,吓了一跳,急忙向旁边一闪,由于距离太近没有完全闪得开,肚子的侧面给撞了一下,疼得他「嗷」地大叫一声,而那女人也由于这一闪,一时收不住脚而扑倒在地上。

  「八格牙鹿!」松本捂着被撞疼的肚子,恼羞成怒,他拔出指挥刀向那女人走去。

  女人趴在地上,刚想爬起来,被雪亮的钢刀逼得重新倒在地上,仰在躺倒。

  松本用刀指着她的咽喉,迫她仰着头躺在地上,女人的眼睛里充满怒火,愤愤地瞪着他。

  「嗯——」松本发出恶狼一样的怪叫声,把刀尖直顶戳到她的脖子上,鲜血直流:「你的,说!复仇队,哪边的开路?」

  「混蛋!你杀吧,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女人骂道。

  「八嘎!死了死了的有。」松本骂着,指挥刀向下一划,从女人的脖子子直划到她裤裆里。

  女人疼得叫了一声,浑身的衣裤一下子便裂成了两半,滑到两边的地上,露出了雪白的肚皮,丰满的双乳,还有漆黑的毛丛,刀尖划过了肌肤,划开了一道不太深的大口子,血慢慢地渗出来。

  女人先是一惊,然后羞耻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脯和下体。

 

                (十)

  松本没有因此而罢手,他咕噜了几句日本话,四个鬼子走过来,其中两个弯下腰,把女人的两手强行拉向两边,平摊在地上,拔出刺刀,狠狠地把女人的手腕钉在了地上。

  「啊——,小鬼子,你们不得好死!」女人惨叫着骂起来。

  鬼子们又把女人已经被割开了裆的裤子扒下来,把她的两腿也分开,同样用刺刀钉在了地上,露出她的生殖器。

  女人再一次惨叫,也更加愤怒地骂起来。

  「八嘎!八嗄!」松本骂着,指挥着鬼子杀人,一个鬼子端着步枪,狂叫着从远处冲过来,然后一刀捅进了女人的阴道。

  女人惨极地嚎叫了一声,鬼子用力一挑,把她的肚子一下子挑成了两半,肠子血淋淋地随着刺刀飞起在半空,又落下来。

  女人的眼睛里冒着火,拚着最后的力气,骂了一句对她来说最恶毒的话,然后眼睛翻起,抽动了几下断了气。

  残酷的杀戳惊呆了村民,现场一片寂静。

  「你的,出来。」松本又指着另一个村民说。

  「太君,不要杀我,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娘,不要杀我呀!」那村民被强拖出来,他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哭着哀告道。

  「你的说,复仇队哪边的开路?」

  「太君,我真的不知道哇,知道还能不说吗?」

  「死了死了的。」松本下令,两个鬼子的刺刀从背后捅进了那村民的后背。

  「你的,出来!」松本又叫第三个村民。

  「小鬼子,老子跟你们拚了!」第三个村民见怎么也是死,突然一下子抱住了企图拖他出来的鬼子兵,一口咬住了他的喉咙。

  「啊——啊——啊——」那鬼子极力相摆脱他,附近的鬼子急忙扑上来,用刺刀在村民的后背上猛戳了数十刀,那村民才滑倒在地上,而被他咬的鬼子也跟着倒下,脖子上被咬了一个大窟窿,鲜血直流,躺在地上倒着气儿,看样子也活不了了。

  「八嘎,通通死了死了的!」松本气得吼叫着,鬼子们立刻哗啦哗啦地拉动了枪栓。

  「乡亲们,不能等死啊!拚了吧!」

  不知谁喊了一声,村民们都明白过来,哗地一下子向鬼子冲了过来。

  「机枪射击!」松本狂叫着。

  枪响了,十几挺机枪一齐向着手无寸铁的村民打了过去,人象割麦子一样一排排地倒了下去。

  当最后一个人也倒在血泊中的时候,鬼子停止了射击,他们端着刺刀走向了死人堆,一个一个地拖开看,凡是还在挣扎的和出声音的,便当胸捅上几刺刀。

  女人们被单独拖到一边,摊开四肢摆成几排,鬼子们一个一个地用刺刀捅她们的下身,然后挑开肚子,再用刺刀把她们已经被挑破的衣服拨到地上,露出她们的身体。不少女人没有被枪打死,在一片惨叫之中被活活开了膛。

  王会三看着一村子的人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你的,维持会长,皇军的朋友,良民的干活,死了死了的没有。你的,不用害怕。」等村民中再没了动静,松本看着王会三说。

  王会三早已说不出话来,嘴唇哆嗦着,脸色惨白。

  「你的,不用害怕,皇军的,去你家坐客。」松本又道。

  邹翻译此时也哆嗦了,不过还能站得住。他过去把王会三扶起来,硬架着他向村里走去。

  快到家的时候,王会三才勉强能自己走路。

  松本和他的卫兵们进了王会三的家,坐在太师椅上让王会三给他做饭。

  王会三之所以能当维持会上,是因为他在这个村子里算是最有钱的,因此说话也最管用,而实际上,同山外的乡绅们相比,他也只能算个土财主而已。

  虽然并不趁很多钱,王会三却有一妻两妾,三儿两女,长子王元奎和次子王仲奎在外地经商,只留下两个儿媳在家,三子王叔奎在城里上中学,还没有娶亲,大女儿嫁在山外,小女儿王秀萍十六岁,许了人家,定好下个月迎娶,王会三里还雇着两个长工柱子和二贵,使着两个十七、八岁的丫环春喜和春红。

  听说鬼子要吃饭,王会三不敢怠慢,急忙叫家里的女人们去准备。

  他家并不是什么大财主,自己的女人虽然不下地,但家务活也还是要干的,下厨的事自然也免不了。

  松本看着几个女人出出进进,不由把目光盯在了王会三的二儿媳赵氏和小女儿秀萍身上。

  王会三看在眼里,怕在心里,借口去灶上看看,趁机叫两个女人躲回自己的房里去。

  吃饭的时候,王会三站在一起侍候,松本道:「王的,你我,中日的亲善,明白?」

  「哎哎,明白,明白。」

  「你的,坐下,一起吃的。」

  「是是,一起吃,一起吃。」

  松本吃了两口,又说:「女人的,怎么不吃?」

  「哎,她们都吃过了,不饿了。您吃,您吃。」

  「哎——,我是客人,主人的,陪客人吃饭,叫她们都来,都来。」

  「这个,她们不懂礼貌,怕太君不高兴。」

  「什么的礼貌?她们的来,太君的高兴。快快的,叫她们来吃。」

  「哎,是。」

  王会三明知不好,却不敢不从,只得去后面,把自己的妻子陈氏、二姨娘张氏、三姨娘云氏和大儿媳戚氏叫了出来。

  「哎,不对不对,没有来齐,通通地陪太君吃饭,中日亲善的。」

  王会三没有办法,只得把赵氏和秀萍都叫出来。

  松本这才高兴起来,硬让赵氏和秀萍坐在他的旁边,然后让女人们陪着他喝酒。

  这顿饭吃了小半晌,松本喝得醉醺醺的,伸手便把赵氏和秀萍搂在怀里,两个女人吓得尖声叫了起来。

  「喊的不要,中日的亲善。」松本淫笑着说道。

 

               (十一)

  「太君,这样不行啊!」王会三赶紧走过来,作着揖说道。

  「什么的不行?大日本女人,陪客人洗澡的,礼貌!你的明白?」

  「……?」王会三一头雾水。

  「太君说,在他们日本,招待客人的最高礼遇就是让自己的妻子和女儿陪客人洗澡。」

  「真他娘的不知害臊!难怪长不高!」王会三低声咕哝道。

  「他说什么?」松本没听清楚。

  「他说中日亲善。」邹翻译官忙说道,接着扭头向王会三使个眼色:「你找死啊?」

  「也没这么亲善的呀。」王会三道。

  「哪那么多废话?不亲善,命就没了。」

  「你们说什么?」松本问。

  「没什么,还是在说中日亲善。」邹翻译官道。

  「优西!亲善地,陪客人洗澡的。」松本说着,重又搂住赵氏和秀萍,站起来要走。

  「不!不要哇!爹,救救我们!」两个年轻女人哭了起来。

  「太君,这可不行啊!」王会三抢上去,拦住了松本。

  「什么的不行?中日亲善的,亲善的,你的明白?花姑娘的,你的,就是我的。明白?」

  「不行啊,太君。别的,您要什么我们给什么,这个不行啊!我闺女还没出阁呐!」

  「陪太君亲善,快活大大的,金票大大的,死了的没有!什么不行?」

  「太君,我求求你了,饶了她们吧!我给您跪下了。」王会三真的跪在地上,咣咣地磕起响头来。

  「皇军同她们亲善亲善,你的什么的干活?!嗯?!」松本说着,拖着两个女人便走。

  两个女人哭喊着,打着坠儿不肯走。王会三跪爬几步,一把抱住了松本的大腿:「太君,我求您,我求求你行吗?饶了她们吧……」

  「什么的干活?死了死了的!」松本见王会三再三阻挠他施暴,把眼一瞪,两个鬼子兵马上扑上来,用刺刀指在王会三的胸前。

  「啊!啊!」王会三吓呆了,口中惊恐地喊着,不知该作什么好。

  邹翻译官急忙过来把他拉起来:「王会长,王会长,不就是陪太君乐乐吗?

  又死不了人。「

  「乐乐?这是乐乐的事儿吗?怎么不叫你家老婆闺女陪他们去乐乐?」

  「看你,我好心帮你,怎么扯到我身上了?太君掌握着你我的生杀大权,你能怎么样?在人屋檐下,哪得不低头?惹得太君发了火,你一家老小都得死啊!你就忍忍吧。」

  看着逼到眼前的刺刀,王会三屈服了,老泪横流地被邹翻译官拖出了房间。

  松本见王会三走了,得意地笑起来,一边继续把赵氏和秀萍向后面拖,一面向屋子里几个鬼子兵道:「通通地亲善。」

  鬼子们立即扑向了剩下的几个女人。

  院子里四处传来女人们的哭叫和鬼子的淫笑声。

  第二天早晨,鬼子要集合了,松本从后院出来,看着一脸沮丧地同邹翻译官站在一起的王会三说:「王的,你的,良民大大的。中日亲善,你的,死了死了的没有,金票大大的。」说着,从旁边一个鬼子手里接过一小布袋大洋,「怦」

  地扔在王会三怀里。

  王会三强作笑脸,把大洋紧紧攥在手心里,看着松本走出院子。

  不知松本在门外说了几句什么,很快便看到村子里四外火起,知道鬼子在烧房子。

  王会三不敢出去,也顾不得外面大火熊熊,站在院子里发呆。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东套间里传出女人的啜泣声。

  王会三几步闯进屋里,见自己的老婆陈氏坐在炕上正在哭泣,她的夹袄扣子早被揪掉了,只能用手捻着衣襟。

  再到西套间,大儿媳戚氏坐在她旁边,傻了一样呆呆地发楞,她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却仿佛根本不知道。

  「哎!」王会三一拍大腿,从屋里出来,又奔后院,西屋里,自己的两个小妾张氏和云氏南一个北一个躺在炕上,精光着身子,眼睛肿得象桃儿一样,眼睛望着屋顶,死了一般。

  再到东屋,两个十几岁的丫环,样子也同王会三个两房姨太太差不多,半傻不傻的,赤条条坐在炕上。

  正房西屋里,赵氏穿戴整齐坐在炕里,脸上狠呆呆的,而东套间的秀萍的眼睛虽然肿着,却是一脸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坐在炕上收拾着东西。

  「都起来吧,做饭吃。」王会三回到院子里,气哼哼地吼道。

  回到前院,长工柱子告诉他:鬼子已经走了,全村的房子,除了他王家,差不多全都点着了,他们怕别人家的火引燃了王家,不得不先把四周的几家房子扒了,打成了防火道,反正村子里已经没有活人了,扒了那房子也没人追究。还说鬼子把村子里能拿走的东西都拿走了。

  王会三回到堂屋里,看着自己扔在桌子上的那一袋子钱,把钱倒出来,没细数,估计是五十块大洋。

  「嘿嘿嘿,八个女人,八个女人哪,我把她们卖了五十块大洋!」王会三一下子把那些钱都划拉到了地上。

  女人们都过来了,站在他的周围,两个姨娘还是楞苛苛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戚氏和两个丫环已经好一点儿了,一声不吭,不知在想什么,赵氏还是一脸狠色,秀萍仍是一脸平静,只有妻子仍在啜泣着。

  「嚎!嚎!嚎!嚎什么丧?我王家的脸,都让你们给丢尽了!」王会三一拍桌子,冲着陈氏大声骂道。

  妻了哭得更凶了,其他几个女人则有的跟着哭起来,有的笑起来。王会三气得不行,不停地骂。

  「爹,你就省省力气吗!」秀萍道:「全家就你这么一个大男人,我们被鬼子欺负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你还有脸在这儿骂人,你算个男人吗?」

  「就是,你还算男人吗?」妻子忽然收住哭声,也恨恨地道:「你当维持会长,维持了什么?一村子的人都叫鬼子杀了,你这个会长干什么去了?你给鬼子舔腚,结果怎么样?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你活着是吃干饭的?」

  「你这个贱人,还敢骂我!」王会三急了,跳起来,脱下鞋子便要打妻子。

  「你打,你打!你就有本事打女人。那怕你有一丁点儿男人的骨气,大不了一家子死在一起,也不会受这个耻辱!鬼子给你戴绿帽子,你就来打自己的老婆,你多能耐呀?!你打,你打呀!打死了干净!」

  王会三第一次看见一向温顺的妻子如此气势汹汹,他被她吓住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大哭起来。

  女人们也是第一次看见一个大男人哭鼻子,都心软了,又来劝他。

  吃过早饭,王会三一个人坐在堂屋里想心事。一直坐了近一个时辰,忽听到后院儿里女人的惊叫声,急忙跑过去,只见陈氏、戚氏、赵氏和两个丫环都在自己的屋子里上吊死了,王会三看着她们吊在那里,没有想着去救,让她们活着,比让她们死了更痛苦,何必呢?

  过了许久,王会三才让长工们把五个女人弄下来,人已经凉透了。

  戚氏和赵氏各留了一封遗书给自己的丈夫元奎和仲奎,要他们替自己报仇。

  喊叫的是王会三的两个姨娘,是她们首先发现陈氏已经死了,没见秀萍的影儿,秀萍平素同二嫂关系最好,现在她不在场,王会三感到不妙,急忙又奔秀萍的房间而来。

  秀萍没在房里,只在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写着:「爹,我走了。你们都不用再找我,我去报仇,替自己报仇,也替全村二百多口人报仇。我已经没脸再见他了,请替我退了亲事,就说我死了。」

  「哎呀,她这是去哪儿了,要送命的,她走不远,快去追她。」柱子说。

  「算了吧,让她去吧。她比我这个当爹的强!」王会三默默地走出屋来,心中暗暗骂自己:「我还算个男人吗?看着死的这一村子人,我怎么还有脸活着,难道我真就没有死的勇气吗?」

 

               (十二)

  傍黑儿,王会三叫全家人,无论主仆,都到堂屋里吃饭,其实总共也就只有王会三、两个疯了的姨娘和两个长工了。

  饭是王会三亲自做的,虽然算不上好吃,但却是用了家里能找到的最好的东西,而且是老东家亲自下厨,实在不一般。

  两个长工受宠若惊,不过心里也知道一定会有什么大事。

  「柱子。」柱子是长工。

  「东家。」

  「这家里的细软,我都搬到后边院子里了,你们两个分分,给三少爷分一份儿,他还在上学,没有生活来源。你们两个也都老大不小的了,本来想着把春喜和春红许给你们的,可惜……」

  「东家?您这是要干嘛?」

  「没什么,只想托你们两个一点儿事。」

  「您说。」

  「你们两个,分头去给你家三位少爷捎个信,告诉他们这里所发生的事儿。

  告诉他们,我对不起全村的人,也对不起他们兄弟三个。告诉他们,鬼子不是人,伸头也是死,缩头也是死,反正是个死,可不能象我这样,丢了咱老祖宗的气节呀!还有,这几件东西,是大少奶和二少奶留给两位少爷的念想,替我带给他们。「

  「东家,您还是留着自己交给他们吧。」

  「我不能见他们哪!我哪有脸见自己的儿子啊?!」

  「东家,您这是要?」

  「没错。」

  「哎呀,不能啊!」

  「有什么不能,我一个大男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被人糟塌,我却只能跪在地上哀告,拿她们换自己一条命,我哪还是个男人哪?祖宗八代的脸都让我丢尽了!」

  「东家。」

  「你们两个什么都别说了。别劝我,我已经错过一次了,不能再这样活下去,要是我有本事去报仇,象秀萍那样,活着也好。现在,死了好,死了干净。我不死,怎么去面对这一村子冤鬼?我不死,我怎么向自己的儿子交待?他们把自己的媳妇交给我,我把她们给弄没了!我不死,我怎么在自己的老婆孩子面前抬头?

  老了老了,我不能让儿女们笑话我呀!「

  「东家!」

  「你们什么都不用说,我不死,说不定还得要替鬼子作帮凶。别忘了我托你们的事,走了,就不用回来了。」

  「东家!」

  「我不是个有血性的人,你们再劝我,我怕自己就没了那个勇气。现在不是平常,这个节骨眼儿上,命不值钱,咱中国人的气节才值钱哪!你们拦着我,就是害我呀!」

  「东家!」两个长工还要再说,王会三把手一摆,制止了他们:「柱子,别忘了我托你们的事儿,要是你们还看中咱们主仆一场的情份,把这杯酒喝了,替我把信送到。」

  「东家,我们一定办到。」柱子和另一个长工二贵一口干了杯中的酒。

  「你们吃吧,我先回屋去歇歇,明天一早,你们就走吧。」

  王会三站起来,从桌子上拿了一壶酒,揣在怀里,然后把自己的两个姨娘拉起来,走向后院。两个姨娘疯疯地笑着,靠在王会三的身上,跟着他走了。

  两个长工哪有心思吃,坐在那里呆呆发楞。

  忽然,后院传来一阵哔剥之声伴着两个姨娘的惨叫声。

  「不好!」柱子和二贵一下子蹿起来,向后院跑去。

  大家都没想到会这么快,急忙向后跑。

  只见后院正房已经从里面燃起了熊熊大火。

  「东家,你这是何苦哇?」

  柱子和二贵都是老实巴脚的庄稼人,最是可靠,他们没有贪图王家的财产,柱子叫二贵先去广州给经商的元奎和仲奎送信,自己赶到城里,见到了三少爷叔奎。

  叔奎十五了,一听这事,立刻气得炸了起来,就要去找鬼子报仇,被柱子拦住了:「少爷,仇是要报的,但不能这样蛮干,得从长计议呀!」

  「怎么从长计议?」

  「二贵去给大少爷和二少爷送信去了,他们很快就能赶回来,到时候,咱们再在一起商量,啊!」

  「嗯,好吧。小鬼子,我和你们不共戴天!」

  几天之后,二贵领着元奎和仲奎回到城里,见到了叔奎和柱子,然后一齐回村。

  村里的房都烧光了,王家的老宅也被王会三自己烧掉了后半个院子,只剩了前院的几间房。

  兄弟三人就在后院的废墟撮土为香,祭奠家人。

  村里因为出门在外而幸免的十几个人也大都回来了,听说王家人回来,堵着门口叫骂着,要他们赔命,柱子在门前拦着众人,但怎么也挡不住。

  「乡亲们。」兄弟三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看见他们,十几个人反而都没了话。

  「乡亲们,你们是来讨债的吗?我们王家,欠你们的债吗?鬼子屠村,没有杀我王家人是不错,但我爹并没有出卖过村里的任何人。我爹我娘,还有我一家子都自尽了,就是为了不愿独生,这还不能证明他们的清白吗?这都是鬼子作下的孽,难道我们不去打日本,还要窝里斗,自相残杀吗?如果你们要杀,我们兄弟三个,背着手让你们杀,决不皱一皱眉头!」

  「大少爷,不管怎么说,鬼子当时没有杀你王家的人,你们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就领我们去找鬼子报仇!」

  「对,你们敢打鬼子吗?」

  「有什么不敢?就算没有你们这话,我们兄弟本来也要去找鬼子报仇的。」

  三少爷叔奎首先站了出来。

  「这话当真?」

  「当真。」元奎说「我们只有兄弟三个,加上柱子和二贵也才五个人,正愁人手不够呢,如果大家伙儿想加入,咱们就拧成一股绳儿,豁出命去同鬼子干!」

  「好,反正家也没了,跟鬼子们拚了!」

  「那还等什么?我们兄弟两个,已经把在外面的店铺盘掉了,这钱,就拿出来买枪,买子弹,咱们拉上队伍干他娘的!」

  「好,我们跟着你!」

  于是,王家幢出了另一个复仇队——兄弟抗敌复仇队,虽然并非有意,却同姐妹抗敌复仇队凑成了一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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