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曾有一段微妙的关系

如今怒目而视，如世代冤仇

彼此的反目

是陌生的他

………………

………………

………………

"我为什么把你叫来办公室？你说？"

　　凯尔希放下花洒，待弄完桌前盆栽后。眼睛转向面前的他。

　　他从那个倒霉的地方离开。收到了凯尔希传呼他来办公室。走到半路。莫名其妙挨了一盆水，整个人湿漉漉的。回去换了件衣服，马不停蹄地赶回来。

　　“额........额........我没去植物园浇你花。”他不在状态，东张西望，眼珠都在框里打转。显然这个理由并不是很合适。“噢……你这是压榨员工了。”

　　“对，今天我该给你这个任务的，事情太多，你又太倒霉，甚至都没办法抽空给你交代这个。”

　　她从藏书夹上取来一本厚书，它很大，同时也很老，岁月与沧桑留在包裹的麻线上。

　　“需要重新做一个规划了。”凯尔希翻开，划掉一行，又重新写上。

　　“你提醒了我。”他面前的猞猁医生说。

　　“噢........那谢谢。”

　　 他摸鼻子。

　　“站好！”凯尔希盯着他说。歪七扭八的样子，她很不喜欢。

　　“服从你，医生……”

　　他来在办公室的次数不多，一般有事凯尔希都会用罗德岛专门使用的通讯器来告诉他任务。不会像现在这样，突然招呼都不打就叫来这里。

　　何况在这里他也没有什么好记忆。

　　他预料对了。

　　确实没好消息。

　 “你最近人缘如何？”

　　这听起来话里有话，而且像查户口。

　　"啊.......这个啊......我就不这样了吗？"

　　“那怎样？”

　　“………就阿米娅去请我喝了个下午茶，就没别的了。”

　　“没有别人？”凯尔希被撩拨起了兴趣。

　　“没了别人，我向你起誓。”

　　“起誓？你不认可你的起誓很廉价吗？”

　　“……”

　　他莫得选择了，除非他还想用自己的休息时间去植物园浇花。

　　“好吧好吧，就当我配合你的工作。”他不屑地讲。双手插进衣兜里面。一边抖腿一边说。

　　“乌萨斯自治团呗……还能有哪个？难不成还能是你这个老女人？”

　　凯尔希绕有兴致地望着他。看看。然后。拿过文件夹。低头继续处今天还没有审批完的工作。这相当于是默认让他继续说下去。

　　“接着。”她笔在纸上打过一个勾。

　　“古米，罗宋汤，烈夏，把打人偶飞，差点儿……难不成你还想看我的伤疤？”

　　“别自恋，然后。”凯尔希看这个月月底罗德岛的经费支出摇头。“那你跟凛冬的关系怎么样？”她转转笔。

　　“怎么样？这事情都不过去了吗？还能怎么样？”

　　“她向你道歉了吗？”

　　“道了。”

　　“在谁的帮助下？”

　　“……真理。”

　　凯尔希抿一口水。“那还有谁？”她停一下手中的工作。难得一见的。跟他眼睛对视。

　　“我能在这里抽根烟吗？”他问。

　　“这里禁烟。”她回答。看着他指向门牌。

　　“噢……不能还是不必？何况我刚刚在阿米娅那都没抽诶，我的凯尔希医生，就一小口。”他直的盯着猞猁医生，满不在意？从兜帽外套胸前小包上。抽出一根烟来。拿出打火机也死死盯着不远处的她。正欲想点，一旁水壶里烧的水在此时沸腾。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两人安静地对视。

　　“叮”

　　水开了。

　　“行，算你赢，可你要知道，我的医生，今天我真是太走运了，真的。你说喝个下午茶吧，莫名其妙来个人，事先不说一声，就刚刚吧，我还想去植物园找你人。结果人没找到，倒是被叫来办公室训话？你不给我来根儿烟放松点压力什么的，你……”他说得理直气壮，对自己什么错都没有犯坚定不移。

　　何况他什么都没有做。难道不是吗？

　　“你想要帮我去浇花下班之后顺便再加上休息日？”

　　凯尔希双手张开撑桌子上。猞猁的耳朵颤动。旁边的植株落下一片叶子落下。

　　“你忘了你的责任是什么？”

　　“我的责任？”他心里呲笑。“当个战场指挥官，指挥干员战斗。成个包工头搞搞基建，做个人生导师，给我的助理指点迷津，摆渡迷茫。”这流利的就像背过一样。

　　“怎么？有问题？哦！你别说了，我知道的，如果没有我凯尔希医生的开发我还都不相信我的身体会迸发出那么大的能量。”

　　“这功劳还得归功于凯尔希呢～”

　　“说完了？”

　　“不然呢？”

　　“咚”

　　一把裁纸刀知道从抽屉里面拿出，甩在桌面上。

　　“啊！凯尔希你要杀我！”他吓得把烟和打火机扔到一边。赶紧往出口处跑。可惜这是徒劳的。门都已经被反锁掉了。“啊啊啊——你不要过来啊！”

　　但凯尔希都没动呢。

　　他心有余悸地把香烟和打火机又重新捡起来。

　　“这是一个跟你见过人的刀，要我告诉你是谁？”凯尔希觉得他这副样子很滑稽。

　　“谁？”他恍然回头。看到大猞猁并没有把他吃掉松下一口气。

　　“Mademoiselle。”凯尔希。举岀他在下午茶那儿看到的文件。

　　他一下子又记了起来。

　　“干嘛……我就不拒绝了个战斗干员的转职申请吗？她要拿这刀多来干嘛？难不成来杀我？”或者说她想自杀？别吧，乌萨斯的贵族小姐都那么矫——”

　　“再说一遍。”娜塔莉亚的档案被放下。放在文件夹最上方。

　　他嗅到了一丝不安的味道。可让人琢磨不透的是男人的诡谲微笑。

　　“得了吧……医生……”

　　“除非你能让窗外高地那棵树，重新发芽，长出繁茂枝叶……不然你还是想想你的植物园吧……顺便一提，后勤部的事不归我管。”男人笑着对她说。

　　“那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人能因为自己的出生就遭受审判?’你不认为你说的话？很有意思？。”她眼睁睁看他把烟点燃。

　　“我给你最后一次警告。”

　　“把“烟”灭掉。”

　　男人却不以为然，他明显恼火了。他点燃，吸一大口，吞云吐雾后，大声嚷道：“人命？呵？那那些感染者也不一样算做一条人命吗？凯尔希！那些乌萨斯贵族们住在自己宽敞明亮的大宅子里享受仆人服务思考今天晚上吃什么的时候，他们的子孙后代无忧无虑坐享无限财产的时候，你应该去问问他们！他们是怎样在乎“人命”的？那些感染者们，何况你也是！或者说是穷人们这是怎么在那些乌萨斯人的迫害下妻离子散，硬生生被拖到矿山里去挖原石的！更何况你不是吗？你不是吗？你不是人吗？臭猞——”男人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咽气。

　　一个怪物。一个黑色的怪物。猛然从她背后冒岀。等男人再眨眼的时候。他已经被那个怪物给摁在了墙上。

　　“呜呜呜呜呜！！！！！”

　 “闭嘴，你也许可以无视我骂我。”男人的脑袋被双手定住。她恕视对方眼睛。“我把你杀掉会解决问题的话我现在就会捏爆你的脑袋。”

　　凯尔希已经揉捏好的纸团塞进男人的嘴。

　　“你给我听好。你可是罗德岛的一员，除了你用轻挑口气说的哪些除外，还有一点——你是个医生，一个“医生”！当你忘记是如何去做一个“医生”的时候我当然不会介意把你这身衣服给扒下来后将你丢到荒郊野外去喂野狼吃，因为你的举止实在是让我感到可笑，你让我感到蒙羞！你知道吗？‘博士’，如果不是因为有阿米娅在的话，也许你现在就被我秘密处决掉了，不但不带一点痕迹，还会用另一个人代替你，就算连最优秀的侦探也没法察觉到，因为你的所做所为让我感到失望！你刚刚所说的话是耻辱！”

　　凯尔希捂住眼睛，飞速转身向前走。

　　“如果你执意要去当一个小丑，我无权阻挡，可是你在我面前将一个生命贬低到如同荒原上的野草我却无法容忍，何况都是罗德岛的一员，只有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三岁孩子，才会把神圣的生命说的是如此的低贱！不要让我再听到！否则我会用mon3tr教你去怎样做人！‘博士’！”

　　凯尔希好像失去了理智。

　　她向他大声吼。鼻翼翦动，凯尔希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她感觉这个男人。侮辱的不是娜塔莉亚，而是在狠狠地羞辱她与这世界上美好的，神圣的，宝贵的。任何东西都无法比较的事物给丢在地上用脚来踱踱去！

　　凯尔希用手扇了这个男人。

　　他让她觉得恶心。

　　“拿着它！”刚刚那盆植株被硬塞在男人手中。

　　凯尔希推他出去。

　　“你，出去！去！道歉！”她向他发逐客令。“去向那个被你损伤的人说对对不起！去向那个被你侮辱的干员道歉。给我去叫她的名字！娜塔莉亚 安德烈耶维奇 罗斯托夫！无论她的身份！无论她过去发生了什么！去让她接受你！无论用什么方法！去向她悔过——悔过！”

　　“否则你让阿米娅去哭吧！！！”

　　“咚！”

　　门被关上。沉重得像凯尔希此时的心。她身心俱疲。她很少这样如此对他生气。

　　只是太累？

　　不……

　　凯尔希早就习惯了。

　　还有自己失态了……

　　她居然把阿米娅当盾牌来使。

　　她看着刚送走的盆栽旁边那本厚的旧的大书。手指颤动，翻开封面。那是一张她与他的那时的照片。

　　凯尔希深吸一口气。坐在旋转椅上，瘫软下去。拿杯子，饮下一口热水。她无奈地摇头。

　　“今天还没有去植物园浇花。”

　　窗外霜雪轻轻飘下，落在大地上。

　　毕竟他也被伤害过，在远处的裂谷在白雪里，天际外。霜雪与裂谷形成一道显眼的疮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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