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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血的白翼C2

[db:作者] 2025-07-21 06:30 5hhhhh 9450 ℃

給垂死的瑪莉亞做了維生治療後,醫生降下了絕望的宣判。

翼看著醫療艙裡一動不動的瑪莉亞,卻驚人地平靜。他早已沒有了感覺,覺得摒棄了一切希望後,反正有種舒心。他只是默默地,木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的未婚妻。

醫生說,瑪莉亞再次醒來的機會很渺茫;即使能僥倖醒來,也肯定無法像從前那樣生活。他提出建議,與其讓對方痛苦下去,那不如放棄治療,結束病人的一生。

翼沉默,他不期望瑪莉亞會醒來,可是也沒放棄治療。他曾經反覆地努力,但終都得不到好的結果。故此翼決定放棄選擇,只想讓一切順其自然。

既然風鳴訃堂沒有殺死瑪莉亞,瑪莉亞也還沒停止心跳,那翼就順著這流向,讓一切自然流動。

儘管與醫療艙中人左手中指上的指環成對的,依然在翼的左手中指上。

一聲不尋常的巨響把翼從長椅上喚起。翼的心裡湧起了不好的預感,特別是看不到瑪莉亞的身影,讓他更加惶惶不安。

考慮到先前的對話,翼只能想到一個可能性。他慌忙提起自己的護身刀,披上外套,急步離開房間。

「呵……那就讓我見識一下,你到底有何能耐。」

那邊廂訃堂的槍對準了瑪莉亞,即使對方無法自由活動,他依然沒有手下留情。

「我相信翼……」瑪莉亞並未因此而退縮。「即使會有軟弱的時候,只要有人願意成為他的風,他就一定能夠重新起飛。」

「哼,那種擺脫不了女人的小孩子,只適合做別人的工具。」

「翼的強大,像你這種人是永遠不會理解的!」

老人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手指細動扣下扳機,撞針擊打槍管中物,子彈直飛向瑪莉亞。一下清脆的金屬對碰聲,子彈在擊中瑪莉亞之前,被攔截了下來。

翼用未出鞘的護身刀,擋下了子彈。

「翼!」

瑪莉亞喊著身前人的名字,自己的信任得到了回應。翼回過身來抱住受傷的瑪莉亞,兩眼上下打量著,沒有發現明顯的傷痕,但嘴角留下了血跡。女性原來就不高的體溫又變得更低了一點,臉色也泛起了慘白。即使在瑪莉亞臉上看不出痛苦的表情,殘留在嘴角的血也讓翼心裡產生了漣漪。

「……司令,這是什麼意思?」翼回看著訃堂,仍是木無表情地問道。

「這都是你的錯失。」訃堂俯視著兩人道。「因為你沒管好自己的女人,她才會膽敢來反抗我。」

翼看看懷中的瑪莉亞,平靜的表情像是有點為難。翼想要對妻子說些什麼,卻欲言又止,最終又把目光落在訃堂身上。

「……對不起,司令,這是我的失誤。我會奪回聖遺物,請你見諒。」

聞言的瑪莉亞很驚訝,想要阻止翼這種愚蠢的想法。他正欲說話,卻被嗆到喉頭的血哽住了喉嚨,然後又是咳出一口血。,血飛濺到了翼黑色的外套上。翼溫柔地撫撫對方的背,心裡只有擔心,想讓身旁的隊員帶去醫務室,又被訃堂阻止了。

「如果你要讓這女人留下來,就證明他絕不會再反抗。」

「你……絕不可能!」

聞聲的瑪莉亞怒喊道,然後又是一陣咳嗽。

如果我不反抗,翼就會繼續被訃堂所束縛。

這樣的結局,我絕對不要。

瑪莉亞很想把這番話傳達給翼,他緊抓住翼的衣袖,直視著翼無光的眼眸。只是翼的雙眼卻變得比此前更加為難,他沒有勇氣去面對這個兩難。

他太習慣了這種聽從命令的生活。

如果再度選擇,然後又迎來悲傷的結局。

不過不只是瑪莉亞,就連訃堂也在逼迫著翼做出決定。

「既然這女人不願乖乖就犯,就由翼你來證明吧。」

「……我?」翼疑問。

「砍掉他一條手臂,告訴他反抗的下場。」

翼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微微圓睜的眼眸驚訝地看著訃堂。

瑪莉亞醒來那天,翼沒敢碰對方一下。

女性虛弱地微睜著眼,碧線的眼眸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澄。女性模糊地四目張望,然後注意到守在醫療艙身旁的翼。

瑪莉亞向翼投來了微笑。

翼只言不發,心裡有點難以言喻的痛苦,卻還是去傳喚了醫生。醫生給瑪莉亞做檢查的時候,翼一直站在遠處,窺視著沉睡了好一段日子的女性。醫生向兩人說明了情況,對醫療艙做了簡單的調整後,便離開了。

房間裡只餘下兩人,戰戰競競的翼才重又回到醫療艙旁,看著臉色有點蒼白的女性。翼就像是看到了鬼魂般,在現實和虛幻的交界線裡蒙混不清。即使所有讀數,還有醫生的說明,都證實瑪莉亞是確實活著的。

本來已經適應了這種平淡無味的生活,想就這樣舒心地活下去,只是瑪莉亞卻奇蹟地醒了過來。

翼保留著伸手不可觸及的距離,始終沒有再向前一步。

「早安,翼。」

瑪莉亞微笑著,努力向翼伸出手。翼卻沒有回應,只是木目表情地,盯視著對方,直到對方體力耗盡,又一次把手收了回去。

為什麼你要醒來?翼心想著。

「早安。」翼淡淡地說。

「為什麼要這樣做?」翼輕吸了一口氣,向訃堂問道。

「在你被所有人拋棄的時候,是我撿了你的命。」訃堂冷酷地回答。「你想要活下去吧?那就老實地服從命令。」

瑪莉亞看得出翼在猶豫,但他可以肯定翼不會傷害自己。從前的他不明白巨變後的翼,可是在經歷了各種各種後,他終於理解到翼的心情。

經歷了許多創傷的片翼小鳥一厥不振,失去了再度起飛的勇氣,甘願捨棄振翔的力量成為籠中鳥。在籠裡馴化、萎靡……

不過你本是不適合籠養的鳥。

如果你只是缺乏起飛的勇氣,那我會成為你的風;即使看不清前方,我也會成為你迷霧裡的光。

我絕不會再度捨棄,以左手無名指為證的這個誓言。

「翼……相信我……你的歸宿,絕對不是風鳴訃堂的身邊……」

瑪莉亞抓緊翼的襯衣,盡力說服對方相信自己。翼像是不能自立的孩子般看看瑪莉亞,遲疑著,又想要避開那刺眼的視線,不過瑪莉亞把翼挽了回來。

相信我,也相信你心中的天秤。

既然始終無法對瑪莉亞下狠手,那翼根本別無選擇。

想要活下去……

不再是一個人……

遲疑了數秒後,翼終於放開了瑪莉亞,握著手中的刀站了起來。

瑪莉亞從翼的眼神裡感受到某種危險的訊號。

「……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翼盯視著虛空的前方,喃喃說道,「只是想要活著,和瑪莉亞一起活著,如此而已。」

「……翼,你終究只是個軟弱的傢伙。」訃堂說著,手摸到腰間的刀。

「我會活下去……殺人……然後活下去……」翼自言自語道。「即使是你……也不例外。」

「哼……養不熟的狗……放馬過來。我要讓你理解自己的軟弱無能。」

兩人對峙著,各自釋出了殺意。

把瑪莉亞送回S.O.N.G.的計劃失敗後,兩人開始嘗試正常生活。

瑪莉亞對翼說了自己在最後一次任務時看到的機密資料,他認為正是因為踏進了這政治機密,結果讓兩人落到今天的下場。翼也曾經疑問,為什麼維和部隊要背叛他們,不過如今已經不重要了,他已經選擇了這樣活下去。

只是現在得加上另一人。

「翼,你為什麼不笑了?」

「為什麼總是沉默不語?」

「至少告訴我,你到底想怎樣……」

瑪莉亞曾經再三請求翼,可翼還是一如故我。捨棄了一切那天,翼連自己也捨棄了,他只是服從命令,然後活著,什麼感情,什麼意志,他全都不懂。翼曾經以為終此一生就這麼渡過了,可是瑪莉亞醒了過來。

顯然地,瑪莉亞根本不打算放棄翼。

「即使痛苦也好,也不能逃避。」

只是,瑪莉亞一點也不明白這樣的翼。

「我已經不是你認識的風鳴翼。」翼淡淡地回答。

即使此後兩人一起生活,都總是欠缺了什麼。

結果,兩人又再度分離。

在浮出水面的潛水艇頂部,兩名背離了風鳴家的人撕鬥著。這兩人都早已不是過去的他們了,訃堂再沒從前那般強大,翼也不再是過去那般弱小,只是兩方交碰,仍是鬥得不相上下。兩強交碰帶來的震動回傳了船體上,讓潛水艇內一次又一次猛烈地顛簸。

瑪莉亞盯視著指揮室的大屏幕,看著兩人的對決,心裡很是著急。醫生給瑪莉亞注入了臨時的止血劑阻止內出血,又給女性做了最基本的檢查,臉上並沒有好的臉色。

「瑪莉亞小姐,請你立即前往醫務室。即使暫時止血了,但內臟受傷不輕,必須盡快治療。」

「不行。」瑪莉亞斷然回絕道,氣息總算平順了一點。「我必須去翼的身邊。」

「可是……」

瑪莉亞沒理會醫生的勸告,掙扎著在地上爬著,十指加上兩掌努力地朝向自己的輪椅。其他隊員們見狀,心裡總是不忍,其中一人把女性抱起,安置在輪椅上。

「即使瑪莉亞小姐過去,也什麼都做不了。翼大人很強,一定沒問題的。」那名隊員說。

「不對……翼的那個表情……他很痛苦,我不能對他置之不理。」

瑪莉亞努力地轉動著輪椅,向前移動。看著女性如此努力,隊員們都讓開了路,卻始終沒有伸出援手。瑪莉亞可以理解,大家都害怕風鳴訃堂,但即使在這處境下,還是有人扶了瑪莉亞一把。

那是一直以來照料瑪莉亞的幫傭。

「康斯……」瑪莉亞對突然從後提供助力的人表示驚訝。

「我來帶瑪莉亞小姐去翼大人的身邊。」

瑪莉亞微微一笑,感激地點了點頭。

「謝謝。」

從分別到重遇時,瑪莉亞抱住身受重傷的翼哭了好久。即使身上的傷都因為女性的力量而感到疼痛,可都敵不過翼心裡的悔疚。看到這樣的瑪莉亞,翼心裡很是悲傷,卻連一滴淚也流不下來。

被抱住的翼一動也不動,默默地感受著來自瑪莉亞哭泣的震動。他曾以為自己已經捨棄一切,可一旦分離,翼的心裡有覺得總有種難以言喻的痛苦。

因為再度失去,翼終於明白,自己早已無法與這名女性割捨。

也許,從瑪莉亞醒來那天起,停轉的一組齒輪裡又有一個重新啟動了。

從那天起,翼就擺脫不了。

翼把瑪莉亞推離一點,拭去對方眼角的淚,又木無表情地抓起女性的手。瑪莉亞不解地看著翼,只見對方從懷裡拿出一枚熟悉的銀色事物。

是他們的結婚指環。

儘管又開始銹黑,又多了新的刮痕,但環內仍可看到風鳴翼的名字。

「……我能再一次給你戴上它嗎?」翼輕聲地說著,有點像在懇求。

瑪莉亞看著眼前這尋求同意的孩子,苦苦一笑說:「不是說過銀器要好好保養嗎?」

「那個……對不起。」翼說著,內疚地又想把指環收回去。

「我以後再擦就可以了。」瑪莉亞拿這木頭沒辦法。「不過我事先聲明,你這次給我戴上後,就再也不能拿走了啊。」

「……我明白了。」

說什麼明白了,語氣還是那樣亳無語調。瑪莉亞心裡又是開心,又是好氣,卻就是氣不出來。他伸出左手,讓翼把指環套到自己左手的無名指上。時隔了好一段時間,銀器終於又復歸原位。

指環隨著新增的刮痕,似乎又多了新的意義。

「……即使我們再也回不到過去,我們就活在屬於我們的世界好了。不管翼變成怎樣,我喜歡的仍然是風鳴翼。」

聞言的翼輕輕把瑪莉亞擁入懷,這是自那場酷劫後,他第一次主動抱住瑪莉亞。

兩位風鳴在潛水艇上交戰,一陣刀光劍影,相互在對方身上留下血痕,卻始終沒有做成致命之傷。

訃堂在脫獄以後,日漸衰老的身體早已大不如前,只是翼也無法輕易得手。翼的左腕在發痛,訓練時的傷,讓他有點使不上力。不過這不是他無法戰勝的原因。

最重要的是,翼的心裡仍有猶豫。

腦裡反覆思考著「殺人」的事,說服自己砍殺眼前人,可是內心卻有什麼在制止自己。

那時是風鳴訃堂拯救了垂死的翼和瑪莉亞,是這名老人給予了兩人新生。

翼不確定,在殺死風鳴訃堂後,是不是能夠帶來更好的生活。

終究自己只是個軟弱無力的人,什麼都守護不了。

翼的遲疑讓訃堂有機可趁。空中一個術式,紫光集於刀尖,老人的刀直直地朝著翼砍去。翼卻沒有退步,反而往前一踏,左手握住對方的劍刃,釋出的刀風在其胸前劃出了一刀深痕。即使身上拼出了血,翼的右手依然執著蒼光的刀,朝訃堂身上砍去。

連這種捨身的戰法,這種術式,都是訃堂所傳授的。

捨棄一切仁義,不惜一切地殺戮。只是翼在訃堂身上留下的傷,卻是微不足道。

訃堂拉開距離,翼按住胸前湧血的傷口,目光卻沒有從訃堂身上離開。這本應是他的好機會,可是他又猶豫了。這種猶豫,訃堂稱之為軟弱。

「哼,果然只是個小孩。」訃堂嘲弄著說道。「時隔了那麼久,你依然擺脫不了這份軟弱。」

翼木無表情地看著訃堂,內心卻被對方的話動容。

如果連殺人也做不到,那就去死吧!

「我會殺了你……為了活下去……」翼喃喃說著,手卻在瑟瑟發抖。

殺了你……然後活下去……

殺……

翼心中反覆唸著仿佛咒語的話,過去他好多次這樣催眠自己,摒棄所謂的「軟弱」。翼雙目圓睜,陷入了忘我的境界。仿佛嗜殺的心情使痛感都麻木,身上的傷早已不再痛,眼前只餘下血紅,欲血地提刀朝向跟前的人。訃堂看著翼的眼神,難得得意地笑了,這正是他一直等待的眼神。

比起神名時更加墮入鬼道的眼神。

「好……很好!世界需要的是混沌,為了新的世界需要邪鬼。你來墮入鬼道,為了世界的義理!」

訃堂拿起刀,又再施加了新的術式,只是紫光包覆的不再是刀刃,而是他那垂老卻還壯碩的身軀。為了終有一日將鬼道傳授給真正的繼承人,這是他這幾年來一直鑽研的心術。

他要通過自己的死,來造就新一代的邪鬼。

殺了你……!

翼懷抱著強烈的意志,舉起刀,直往訃堂那裡奔去。訃堂也回應著這份意志,扒開了上衣,將自己的命門——心臟的位置坦露於外。

藍色的刀刃高高揚起,圓睜的眼眸裡再沒有猶豫。

「翼,住手!」

突然出現的女性的聲線又一次撼動了翼的內心,只是刀刃還是揮了下去。帶下鮮血以及肉塊,直至刀鋒撞上潛水艇的外殼鏗聲停止。被喚起的心使翼再一次看清了眼前的真實,自己真的砍了那個救過自己的人——風鳴訃堂。

只不過他砍下的,卻是風鳴訃堂的右臂。

「咕……混帳女人!」訃堂怒吼著,手捏住出血的右肩。「竟敢一再壞我好事!」

「我說過了,我不會再讓你操控翼。」

「翼,殺了我。你想要活下去吧,那就殺了我。」

回復平靜的翼木無表情地看著訃堂,手裡還是緊緊地握住刀,殺意仍未完全遠去。他又一次猶豫,是否應該殺了這個人。

不殺,就只能被殺。

因為自己的軟弱,才會一次又一次地失去。

我要活下去。

和他一起活下去。

像是嘲諷著自暴自棄的自己般,天羽奏和風鳴八紘的身影,還有立花響等人的身影,猶如走馬燈般一併湧進了腦內。

翼帶著瘋狂的苦笑,又一次舉起了刀。

不過他早已不是孤身一人。

「夠了,翼。」瑪莉亞讓抱著自己的幫傭放下自己,努力地爬向翼的所在地。「不要再否定自己了。即使過去不會再回來,我們也會一起開創新的未來。

「你早已不再是孤身一人了啊。」

「可笑!」

風鳴訃堂將氣全集中在僅餘的臂膀上,奮力朝潛水艇的堅甲上打去。潛水艇猛烈震動,訃堂和翼都用力地穩住陣腳,可是半身不遂的瑪莉亞堅持不住。他被甩到海裡,在海面上一陣掙扎,迅速沉到水面下。

電光火石下,翼腦裡空白了個瞬間。

所有關於瑪莉亞的一切——初次相遇的舞台,敵對的時候,身為同伴的時候,被訃堂操縱的時候,情侶的時候,訂下婚約的時候——那些早已經拋棄掉的記憶,全都一口氣湧進了腦裡。

連同婚戒一起送出去的承諾。

想要和你在一起直到世界完結。

如今又清晰地在翼的腦裡閃現。

翼收起刀,義無反顧地躍進了水裡。

瑪莉亞正被深沉的海底一步步吞噬,下半身動彈不得的他無力反抗。他早已不是過去的自己了,即使好多次不想承認,他和翼一樣失去了許多。不過失去的反面,肯定會變得更強大。

如果翼會害怕,那瑪莉亞就要強大到,能驅逐恐懼。

一個身影擋住了自水背面的月光,熟悉的藍色身影好拼盡力氣潛到了瑪莉亞的身旁,將女性緊緊地摟入懷裡。兩人在水的壓力下,輕浮於水裡,孑然一身只餘下來自對方的感觸。

翼用力地,緊抱住這種感覺。

翼把瑪莉亞帶回潛水艇上,溺水的瑪莉亞猛咳著帶血絲的水。翼撫著對方的背,直至對方氣息平伏,始才安心。

「翼……」

瑪莉亞本想對翼說些話,在看到對方的眼神後打住了。他安心讓對方暫時離開身邊,回到那滿頭白髮的老人身旁。

翼俯視著訃堂,眼神卻很平靜。

訃堂輸了,翼在最後一刻喚起的不是仇恨,而是對那女人的關懷。

「……你要活下去吧,那就殺了我。」訃堂合上眼,平靜地說,試著最後一次挑起對方的仇恨。

翼卻再沒有猶豫。

「我不會再做無謂的殺生。」翼同樣平靜地說。

「……你這又是軟弱而已。」

「我只要能和瑪莉亞活著就夠了。」

「做了那些事後,你以為世界會饒恕你們嗎?」

「我們會開創屬於我們的世界,然後我會償還我的罪。你也和我同樣。」

翼用未出鞘的刀將老人擊昏,拖著潛水艇的前司令,又一次回到瑪莉亞身邊。翼溫柔撥開瑪莉亞臉上,因為濕透而垂在臉前的粉紅色頭髮,像是憐惜地看著對方,又輕輕撫著滑下對方的臉頰。

「回去吧,你該去治療了。」

「翼不也是……又受了這麼重的傷。」

瑪莉亞皺著眉,無奈地笑了笑。

不知是否錯覺,在朦朧的月光下,翼的嘴角像是微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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