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很多人都是表裡不一的偽君子。

劉表的優柔寡斷，只是猜忌臣子的掩飾。

他入主荊州之初，為了攏絡襄陽的望族蔡氏，休了元配陳夫人，娶了蔡夫人為繼室。

陳夫人被休後憂鬱病故，見証此事的長子劉琦從此跟劉表過不去。

劉表借蔡氏的聲望招降了荊州眾賊黨，穩定勢力。在他坐實了荊州牧的位子後，就開始忌憚功高震主的蔡氏。

劉備雖為客將，在博望坡挫敗曹軍，又廣結人脈，名聲早已蓋過劉表。更不用說他新收的諸葛亮的岳母亦是出自蔡氏。

劉琦跟劉備交好，令劉表如芒刺在背，時刻怕長子造反，就借蔡夫人之名僱刺客謀害他。

蔡夫人雖不喜劉琦，但不甘背上謀害繼子的惡名，暗中派人通知劉琦，劉琦從諸葛亮之計，出走江夏。

劉表借一場鴻門宴，要讓蔡氏勢力跟劉備勢力結仇。

蔡瑁知道殺劉備令荊州捲入內鬥，對在此經營多代的家族沒有好處，就故意放走劉備。

刺殺劉備失敗後，劉表託病不出，連蔡夫人也不見。

蔡夫人知道劉表所盤算的不會是對蔡氏家族有利的事。

此時，曹操平定烏桓，袁紹二子已死。

蔡氏姐弟派人暗通曹操，曹操見荊州望族來投誠，禮待來使，答應得荊州後給蔡氏眾人加官進爵，對蔡氏資產土地秋毫不犯。

蔡夫人見時機已到，在劉表酒食中下毒，劉表病亡。

劉表一死，蔡瑁連同群臣推未冠的二公子劉琮為州牧，遊說他歸順曹操。

劉琮一向都聽繼母的話，不戰而降。

曹操幾年前早已命于禁張遼樂進在豫州潁川屯田，得劉琮歸順後，命于禁領豫州主力部隊行軍往襄陽，接收荊州。

而曹操亦跟曹純同領五千虎豹騎精銳，秘密南下，急行直殺樊城。

身在樊城的劉備收到劉琮降曹的消息，氣得差點殺了來使。

諸葛亮建議劉備攻打劉琮，先於曹操奪取襄陽的錢糧軍器。

劉備憐劉琮年幼，加上念在蔡瑁放他逃出襄陽一事，否決建議，決定逃往江陵，收取當地的錢糧軍器，之後再東徹向江夏投劉琦。

劉備尚未知曹操親領虎豹騎而來。

劉備在荊州幾年，積下了民望，徹退時相隨的百姓竟有數萬之眾。

百姓眾多，關羽自請為百姓斷後，抵抗曹軍。

劉備不許，把最精銳的士兵都派給關羽，要他領水師沿漢水而行，先行出發去江陵。

劉備道：「雲長，我決不會再丟下你。曹操要殺的是我，這回就由我這個當大哥的守護你。」

關羽揮淚拜謝劉備。

劉備扶起：「你謀略武功都比我強，如我身死，就由你去帶領我的部屬，盪平亂世。」

關羽分兵去後，劉備領剩下的軍民徹退。

百姓阻礙劉備行軍，諸葛亮感到不安，建議劉備棄百姓急行。

劉備還在遲疑之時，後方傳令來報，曹軍虎豹騎已追至。

「孔明，想不到曹操棄輜重急行而來，真後悔沒聽你的。」劉備嚇得腦袋一片空白。

諸葛亮臨危不亂，派一隊連弩軍給張飛夫婦去長坂橋依地利纏住曹軍，另派趙雲去保護劉備家眷。

諸葛亮喚劉備：「主公，我們就領餘下的士卒棄百姓輜重急行吧。」

百姓一開始阻礙了劉備行軍，但在劉備棄百姓逃走之後，這些百姓立刻成了阻擋曹軍的路障。

曹純領先鋒騎兵追至，被百姓阻擋，急躁起來，下令屠殺擋路的百姓。

百姓慌亂，丟下家當四散逃走，互相踐踏，死傷者和散落於路上的雜物，令曹純騎兵無法衝刺，只得放慢腳步。

曹操領軍趕上，見劉備軍竟以百姓擋路，驚訝劉備能想出如此狠毒的戰略，決定不作糾纏，離開大路，抄小路經長板橋截擊劉備。

曹操軍至長坂橋，卻見長坂橋已被拆掉，張飛一夫當關守在橋頭，夏侯姬則隔江佈置連弩陣跟曹軍對恃。

江水太急，加上連弩陣，騎兵無法涉水渡江，曹操只好回頭再覓路。

由於精銳士卒都給了關羽，劉備軍急行時，已有半數士卒體力不繼脫隊，保護劉備家眷的趙雲隊也遠遠落後。

劉備回頭跟諸葛亮交換了眼色，痛下決定：命人通知趙雲，放棄家眷，趕上急行隊伍。

臨危之時，劉備不在乎妻兒，只在乎跟他出生入死的猛將。

劉備卻見傳令兵似乎跟趙雲在爭吵，此時曹純再次殺至，趙雲立刻領兵去抵擋。

見趙雲不從命，劉備沒辦法，只好帶著諸葛亮繼續逃走。

在馬車上的甘夫人透過車窗見到夫君跟諸葛亮走了。

夫君再一次丟下了她，即使她剛為他生下了繼承人。

她身邊只有才八歲的劉封，剛出生的小阿斗和夏侯姬出戰前托她看顧的小星彩。

在劉備眼中妻兒隨便可棄，但在甘夫人眼中這些孩子們每一個都是有血有肉的人。

這差距，才是她跟夫君漸行漸遠的原因。

此時趙雲拉開車簾：「主母，屬下剛殺退敵人，如今必須急行，請讓孩子們安靜。」

趙雲命馬伕加快車速，他策馬同行，護衛在旁。

「將軍，夫君已棄我們而去，你也不必管我們了，快追上大隊吧。」甘夫人道。

「主公之命豈可不從？」

趙雲說時，曹純又追上突擊，趙雲命馬車繼續前行，再次回頭迎敵。

繞路而行的曹操軍追至，見趙雲單人奮勇抵抗曹純隊圍攻，起了愛才之心，不許放箭，下令活捉。

曹純得令，不敢傷了趙雲，趙雲拼死抵抗，竟在包圍圈中殺出血路逃去。

知道曹操無意殺掉自己，趙雲故意跟劉備相反方向，往北逃走引開曹操。落入曹軍手中後果如何，趙雲沒時間細思。

曹操不心急，領軍從後尾隨，只想捕得趙雲的曹操，已忘了追殺劉備。

幸而虎豹騎遠行深入荊州，加上追逐大半日，曹軍馬匹開始體力不支，追擊趙雲的速度放慢了。

但趙雲的坐騎也好不到哪裡，趙雲怕累死馬匹，不敢衝刺逃離，只能慢跑。

劉備前行時，突然想起多年前把關羽留在下邳一事，命大隊回頭。

諸葛亮不解，劉備道：「孔明，我當年丟下雲長，至今還在悔恨，一定不可讓子龍落入曹操手中。」

此時曹純隊人馬已包圍了趙雲，他派部屬輪流上前挑戰趙雲，消耗趙雲體力，待機生擒。

趙雲苦戰大半日，又渴又累，卻見曹操故意在旁剝蜜柑吃著看戲，心中直罵髒話。

此時傳令來報，劉備軍正掉頭殺回來。

同時在漢水行軍的關羽亦知道劉備受襲，也上岸趕來支援。

曹操氣得咬牙切齒，但士卒遠行疲乏，不宜再糾纏，只好徹退回襄陽，會合于禁主力軍。

劉備終會合趙雲，趙雲領他去追回甘夫人馬車。

甘夫人和孩子們無恙，劉備由甘夫人手上接來小阿斗，小阿斗睡得正香。

劉備恨此子剋他，把他用力摔向地上，趙雲眼明手快接著。

劉備怒道：「為了這臭小子，差點失去了子龍！」

趙雲把阿斗交回甘夫人手上，直言不諱：「主公，亂世無常，怎可遷怒於幼子呢？」

「子龍剛才何故抗命，不跟上大隊？」

「主母和少主有難，在下怎可離棄？」

劉備想不到平時沒主見的趙雲也會跟他抬摃，還要再說時，諸葛亮出來調解：「前輩，主公擔心你中曹軍埋伏，見你單騎北行，就領軍殺回找你了。」

趙雲才發現自己忽視了主公心意，反而頂撞主公，拜伏請罪。

劉備把他扶起：「罷了，以後不許再孤身犯險。」

張飛和夏侯姬也領兵回來會合劉備，劉備決定不去江陵，改道往漢水，會合關羽軍。

關羽途中會合了劉備軍，讓他們一同上船，轉航去江夏投靠劉琦了。

往江夏船程上，甘夫人跟劉備之間的矛盾無法調解。晚上劉備被甘夫人趕到艙房外，只能睡甲板了。

時已近秋，江面上晚風吹得身上只有單衣的劉備直發抖。

趙雲和關羽在另外兩船上守夜，張飛正在陪伴妻女，也不便打擾。

夜觀天象的諸葛亮過來，把外袍披在劉備身上。

「主公為何不睡？」

「跟夫人鬧不快了。」

諸葛亮不語，看星空。

「孔明，你會想自己夫人嗎？」

「有時吧，但她很聰明，不用我擔心。」

諸葛亮對身邊人往往有一種純粹的信任。

因這種純得像孩童的信任，即使危急如長坂，劉備會想過丟下趙雲，但從未想過要丟下他。

這種信任，他在關羽身上感受過，在涿郡時關羽大搖大擺住在他家，從未怕過他去報官。

多年過去，劉備一次次的負了關羽，他和關羽之間因種種愛恨情仇，剪不斷理還亂。

再一次在諸葛亮身上找到這份信任，劉備決不放手。

劉備擁住了諸葛亮：「孔明，不要離開我。」

「主公在我心中，就像父親一樣。」

「我不止要成為孔明的主公……」

劉備親吻諸葛亮，學關羽那套，也對諸葛亮上下其手，愛撫挑逗。

諸葛亮呆了，但並不反感。

多年來黃月英拒絕跟他同床，無數孤獨的夜晚伴他的只有天上星宿。

但他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子。

諸葛亮回抱劉備，二人擁吻。

諸葛亮把劉備拉入自己艙房，二人互相親吻寬衣，劉備教未有經驗的諸葛亮如何調情。

諸葛亮一經指點立刻開竅，把劉備壓在榻上抽插玩弄。劉備也勾著他的腰肢，恣意呻吟，讓這年輕人好好享受破身之樂。

諸葛亮初次交歡，已經舉一反三，懂得以器物挑逗，及施以綑綁拍打等床嬉。諸葛亮比關羽温柔，施力剛好，輕微的痛楚和羞辱反給他們之間添了一些情趣。

劉備自知也許被人相逼失去初夜，這犯賤的身體早把痛楚和情慾勾上關係，再也分不開了。

翌早。

諸葛亮伸了懶腰，轉頭看仍窩在被中的劉備，他惡作劇心起，一掌拍在劉備的屁股上，劉備驚醒。

「主公，昨晚多有得罪了。」諸葛亮下榻行禮。

劉備下榻，腳才沾地，竟腿軟坐回榻上。

年紀大了，身體經不起一夜折騰了。

諸葛亮來扶起他，給他披回衣服：「主公，莫勉強。」

「你我私下共對時，孔明可以叫我玄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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