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发出把脚“黏在”地上的技巧之后，萧妍多少摆脱了“从天险上掉下去”的威胁，进而顺势突破了第四区。

然后她来到了第五区。

“咕噜咕噜”猝不及防地，萧妍口中被灌了几口水，她把头塞进马桶中也没有预料到，自己居然会被直接传进水中，而且貌似还是深海中。

——嗯，暂且不提人类在水中“我不能呼吸”的问题，光是这股人类的语言体系中很难精确描述的味道就险些把萧妍送走。

还好萧妍的反应速度已经比最初快了许多倍，在一刹那的失神过后她就立刻反应了过来，闭上嘴巴，屏住呼吸，并强行忍住被强行灌了一大口海水的反胃感。

情况依旧很危急，虽说已经初步获得了超凡的力量，但萧妍的生理结构依旧停留在普通人类的范畴内，并不具备可以在水下呼吸的器官。

“咕呜呜呜呜呜……好难受……要……窒息了……不行……没见到敌人……直接被……淹死了……这……未免……也……太……憋屈了……”

——必须想想对策，布下这片试炼的存在，会不会布置必死的考验，萧妍没法妄加揣测、也不太关心，不要依赖“高高在上的神明的怜悯”，在漆黑的荒野中，用自己的双手开辟出“生”的道路，这便是如今的萧妍的“生存之道”了。

也许是长久以来的思考得到了结果——不，在这一瞬间萧妍并没有想清楚所发生的事情，但是她的身体理解了，求生的本能使她的力量自己动了起来。

萧妍忘了自己是从哪里看到的这句话，“生命会自行寻找出路”，就在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她在这场试炼中一路走过来所获得的超凡力量自己运转了起来，它所流经之处的海水温度有所升高，溶解在海水中的氧气也析出（高中毕业后再也没碰过化学的纯外行人的求助：“析出”用在这里似乎不太妥当，气体溶质从溶液中分离出来有没有什么专有的称呼啊？有知道的麻烦在评论里纠正一下。）了少许——并不是多么丰盛的量，但至少足够救命。

萧妍的意识逐渐恢复了过来，虽说强烈的窒息感依旧伴随着她，就像是患了哮喘还走在就医的路上一样，难受至极；但是她至少摆脱了逐渐步入死亡的感觉，她夺回了一线生机。

感受着自身力量的变化，萧妍心中产生了一丝明悟。

斗气大陆上，最初开辟出斗者——斗帝的道路的“开道者”们，一定是些惊才绝艳之辈吧。但是，这条修行的道路，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吗？至少在这场试炼中，萧妍『无法』重现这条“斗者修行之路”上各个重要节点的重要特征，但是，她获得的力量却是货真价实的。所以，在这条具体又详细的“斗者修行之路”的底下，一定存在着某种更加基础、更加接近本质的『结构』吧？萧妍不明所以，她还远远不具备研究“本质”的条件，但是她至少想通了一个道理。

何必纠结于各个境界的特征呢？至少在这里，她需要了解的，只是她能够用自己获得的力量做到什么事情，仅此而已。

体验自身力量的变化，抓住这种感觉，然后掌握它，主动去推动这个变化。

感知并吸收环境中散布着的能量，补充自身的损耗。

萧妍总算是在这里站稳了脚跟。

当然现状依旧不太妙，萧妍虽然保住了性命，但依旧处于极度缺氧的状态，并且水中的阻力也让她分外别扭，换句话说她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没法打架。

所幸在她摆脱了逼至眼前的性命之忧后，已经可以分散出来一部分精力，去观察，或者说，“感知”周围的环境。

周围确实很昏暗，并且只能通过“浮力的方向”来判断『上』与『下』——话说，这个世界的物理模型到底是怎样的啊？在“斗气”这种地球上不存在的概念的影响下，会发生很多能让牛顿等自然科学家忍不住掀开自己棺材板的现象这一点我已经体会到了，而在这诸多离奇的现象中，依旧有一点让人分外的在意，那就是“大陆型世界”（暂定名称）的存在形式到底是怎样的呢？时至二十一世纪，但凡收到过合格的基础教育的人类，都已经知晓自己脚下的并非无边际的平面“大陆”，而是一颗“球”，人能停留在地面上而不会在半空中毫无规律地飘荡也是因为“引力”的作用，而不是“世界原本便如此”。

对于“世界的样貌”，萧妍已经通过学习建立起了与古人完全不同的“直觉”，正因如此，她在看建立在“大陆”世界观下的玄幻小说的时候，就特别好奇一个问题——“大陆的边缘，到底有什么，天上的星星，又是在按照什么样的规律运转呢？”

如今，她或许有机会为自己解开这个疑惑，用自己的双眼。

出去之后，到大陆的边境看一看好了，有机会的话——少女如是想道。

少女收回发散的思绪，目前的重点，依旧是通关这场试炼。

海洋的深处，幽暗而寂静，水面上的光（如果存在的话）根本无法抵达这里，萧妍目前也没有遭到袭击，这里的一切事物都给人一种死寂的感觉。

而即便在这样的环境中，依旧有着光源的存在。那是一些小气泡似的存在，散发着微弱而柔和的光。

——或许是陷阱，萧妍曾经听说过一种叫做安康鱼的海鲜，身上拥有能够散发荧光的器官，以此来捕猎。

——但是萧妍别无选择，在这片找不到任何参照物的死寂之地中，要说哪里最有可能存在通关的契机的话，那无疑就是与周遭环境截然不同的那里了。

那么，去看看吧。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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