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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情人,1

[db:作者] 2025-07-21 06:31 5hhhhh 5920 ℃

“又有什么新东西么?谢菲。” 年轻的女主人好奇地打量着正在被管家翻找得一片狼藉的信箱。慵懒地伸了伸腰。

“垃圾居多,”这名被称为谢菲的的管家说话向来简短,“不过还有这个,看起来是邀请函。”

少女轻叹了口气,接过信封拆开。只看了一眼题头就把它丢在了一旁。“这个也是垃圾,一会跟剩下的一起清理出去。”

“您都没有往下看。”谢菲从那一堆“美味人工血液”,“防晒精油”,还有“无刺激大蒜味调味剂”的愚蠢传单中站起身来。

“除了维内托家族的二小姐没有人会在信纸上画那么蠢的玫瑰。”

“但这上面说您姐姐也会出席这次酒会。”谢菲拾起被少女弃在一旁的信封,仔细阅读。

“好谢菲,帮我想个理由吧。”金发少女笑眯眯地凑近了她的管家,“要不就说我得了流感,咳嗽个不停,你想带着口罩可没法参加酒会。”

“小姐,你是不会得流感的。”

“是哦,那我能得什么病你就帮我想一个,实在不行写扭了脚也行嘛。”她抓着谢菲摇来摇去,好像一个大布娃娃。

“小姐你不能老这样,扭脚这个理由上个月用过一次了。”谢菲轻轻推开背上的人儿,“况且您不是挺喜欢茶会酒会这样热闹的场合的么?”

“你明知道这次不行的呀,”少女小声嘀咕到,一边逗弄着肩上的蝙蝠。“姐姐她肯定又要给我介绍几个“青年才俊”什么的。”

“小姐您是Illustrious(光辉)家族的一员,有些事情早晚需要面对的。”

“这种事我希望能自己做个主啊。”她气鼓鼓地说道。

“您难道认为有一天会有入得了您法眼的对象自个闯进您家么?”

“谁知道呢,万一真有也说不定呀。” 少女从床上跳下,“就这么定了,谢菲,说我左脚扭了吧,上个月我记得是右脚。”

“没听过,这种乡下地方怎么会有你说的什么伯爵?”

“啊,那很抱歉打扰您了。”银发的女子用不甚娴熟的英语道了谢,懊恼地退回自己的木桌旁。壁炉里跳动的火焰如同嘲笑的精怪,让她更加心烦意乱。“果然交易所里的家伙也不都靠谱。”她暗暗想到。

阿尔弗雷娜.冯.提尔比茨,铁血公国俾斯麦家族的次女,两年前离开家乡开始了长期的游历生活,从北方野蛮人的土地到卡西米尔的大骑士领都印上了年轻旅者的足迹,期间维持开销的一直靠的是她这份赏金猎人的兼职。此次途径英伦三岛也是为了一份特别的订单。阿尔弗雷娜不是贪财的人,但是看着那足以让她宽裕地过活到那不勒斯(她下一个目的地)的丰厚悬赏也是着实挪不开眼,咬咬牙接了下来。不料在这陌生的国家,蹩脚的英语和天生不敏锐的方向感让这位猎人小姐别说是寻觅目标,就连找个吃饭的地方都成问题。好不容易在小酒馆落了脚,借机在这市井之所打探消息的想法在问询一番后就又落了空。

“您要喝点什么吗?”酒保是个年龄稍小的红脸蛋姑娘,看着阿尔弗雷娜进来许久也没点东西便来小声提醒。

“冰水,顺便来盘干肠。”旅行者笑着拿出了一枚银币,阿尔弗雷娜一向避讳饮酒,这个习惯是传承自她的姐姐,顺带一提虽然与姐姐从小一起长大,但与继承了家族姓氏的嫡长女俾斯麦不同,她是出自情人腹中——提尔比茨这个姓正是承自她的母亲。尽管如此,阿尔弗雷娜对于姐姐的尊敬可是丝毫不减,她甚至将俾斯麦的语录记到了一个小本子上随身携带。

“对了,小妹妹,你听说过维多利亚伯爵么?”她依旧不死心,希望能从这孩子口中能搞点情报。

小家伙的脑袋晃得跟个拨浪鼓,说镇里是有几个伯爵老爷,可没有一个叫这个名字。

阿尔弗雷娜苦笑了一下,递给小女孩一块糖果作为答谢,嚼了几片干肠充饥,食物很咸,害的她不得不多喝了几杯水。

一个人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个坐在柴火堆上的老妪,看样子应该有七十岁以上,披着一块脏兮兮的兽皮,隔着干瘪的眼皮可以看出她的眼睛是瞎的。亚麻似的乱发在后脑上盘成了团。此刻正晃悠着那枯枝般的胳膊向围观者喋喋不休的讲述着种种奇闻。

“在遥远的大洋的另一侧,巨熊和雄鹰盘踞的土地上,人们发现了深埋在地下的宝物,他们争相跨过有两个不列颠那么大的荒原前往那富饶的地皮,那些金子使人着了魔!后人踩着前人土里的骨头也要爬向那片乐土,咳咳,我们的主角就是其中的先行者,她叫克利夫兰,有着一身的好本领和一匹快马,还有一颗什么也不怕的胆子,家里还有好几个。。。。”

一个说书人,阿尔弗雷娜心想,她对这种人很熟悉,他们一般是镇子里的孤寡老人,除了满肚子的不知是亲身经历还是道听途说的故事别无他物,聊在酒馆里娱乐大众赚几个赏钱。不过对于自己要打探的消息来说,确实是不二人选。

等老人一个故事结束后,她便凑到柴火堆旁,小声问候到:“老人家,抱歉打搅到您的美妙故事。”

“姑娘你也想寻找传说中的金子么?”老人咧开了没有几颗牙的嘴,发出了嘲弄的笑声。

礼貌对待陌生人,无论是国王还是要饭的。俾斯麦语录第54条。阿尔弗雷娜耐下性子,又补充道 “我不要找什么金子,我想向您打听个人,您知道维多利亚伯爵这个名字么?”

“你果然是想要金子!”老人的笑声更刺耳了,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张小小的麻布。“东西不能白拿,年轻人,你能为金子付出多少?”

阿尔弗雷娜被这个老人不着边际的胡言乱语弄昏了头,也许是个疯子,她心想,但手里那张东西说不定有用。“十个银币。”她提出了一个自认为阔绰的要价。

“太少了,我这东西至少值二十个。”老妇人紧攥着破布不放,好像那玩意真是什么宝物。

“十五个,我只能出起这么多。老人家。”阿尔弗雷娜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发了疯,或许那东西只是一块脏抹布,竟要花上自己一周的饭钱。

“十六个,看在上帝的份上,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婆子吧。”

阿尔弗雷娜咬了咬牙。也许自己真是疯了,但是想想那高的令人咂舌的赏金,硬是掏出了十六个银币。“东西我要了。”

“上帝保佑你,慷慨的孩子。”老人的嘴角微微上扬,接过银币。“不过要小心,金子令人炫目的光彩总是令人发狂,但愿我还能看到你活着回来。”她瞎掉的眼睛睁开了一道细小的缝隙,透过其中仿佛可以看到暗红色的瞳孔绽着光芒。

“恕我直言,所以您是在下城区酒馆里的一个疯老婆子那花了16个银币买了这块抹布,然后按图索骥找到了这个鬼地方,并且坚信这住着什么维多利亚伯爵?”亚麻色头发的女管家笑了笑,撩了下遮住单眼的发丝。“那您可能要有些失望,这地方的主人5年前就过世了,如你所见现在只有在下一介女仆在打理这荒废的地皮。如果要找烦人的野猫和蝙蝠这倒是有一大堆。”

“可是在这偏僻地方,只靠自己一个人能管理如此大的庄园,实在令人难以相信吧。”阿尔弗雷娜似乎并不相信面前这名穿着女仆装的女子的解释。“而且照你所说,东家离世,莫非连能继承家业的子嗣也没有么?

“您是在质疑我并非这片土地的合法持有者?老爷年轻时根本没结过婚,一直照顾他到临终的也只有在下一人。如果您还有疑问的话,我可以拿出遗嘱和地契。”女仆露出了不屑一顾的神情。

“不,并非那个意思,说法完全合情合理,但在我看来对于您这样的孤身女子,将庄园卖给更有能力经营的人不是更好的选择么。”来访者依旧不依不饶地追问,毕竟花了一个礼拜的伙食费换来的情报不能就这样浪费掉,况且这么偏僻的地方有这样规模的庄园,里面还只住着一位女管家,这种事本身就很诡异,如果叫那些说书人知道了准会编出一个个有关于诅咒的庭院,不散的幽灵以及隐匿的财宝之类的故事。

“我留在这里自有我的理由,旅行者小姐莫非是那种喜欢打探他人隐私的好事之徒么?”女管家站起了身,“我想我们之间没有太多好聊的了,能招待的恐怕只有一杯红茶,还请见谅。等您休息够了还请回到城里去打探您的什么伯爵吧。”说罢,她走进了厨房准备茶水。

阿尔弗雷娜将头向后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睛整理下最近的思绪,一个星期前她在落脚的酒馆用16个银币向老说书人换了一张破旧的地图,然而上面只有用不知何物的红色颜料勾画出出的杂乱花纹,就在她恼火地想用它给炉火增添些温度时,却有了惊人的发现——在火光的照应下,布料变得通透可见,正反面的图案相互结合勾勒出一幅奇异的图样,与其说是地图倒不如说更像是一团纠缠着心脏的杂乱血管,经过两天的解读她终于摸到了些头绪,这确实是一张地图,指向的是数英里之外的格诺尔森林,这片人迹罕至的荒地素有诅咒之林的恶名,相传骑士与魔龙在此搏斗并且最终将其击杀,但自己的心脏也被龙爪剜出,所落下的地方日后便生长出了一片密林。阿尔弗雷娜对于故事的真实性抱有疑问,但如果她的目标真的是一位隐居的伯爵,那这片荒林的确是极好的入手点。

之后的事情就轻松多了,她没费多大力气就进入了那片不祥之地,尽管看守警告她没有本地人的带领极容易在林中迷失方向,但手中的地图确实帮助我们的女猎人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血管与血管相交的地方代表岔路,而在多条小径交汇的“心脏”坐落着一方华美的庄园。

线索到此就断了弦,女管家的说辞虽然诡异但也不能武断地认为是谎言,对方的态度也让她不便再追问什么。可是再去哪里能找到这位神秘的维多利亚伯爵呢?她不禁有点心疼那16个银币了,毕竟没拿到那笔赏金的话自己的盘缠几乎也快见了底。

“久等了,您的茶。”

管家的声音打断了阿尔弗雷娜的思绪,“多谢款待。” 她伸手接过递来的托盘。

瓷器碎裂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女猎人的右手如铁钳般死死卡住了来者的小臂,杯盘落地后,从黑色护腕中探出的袖剑闪着毒蛇吐牙般的银辉。

“不列颠人的待客之道很独特呢,管家小姐。”

打一开始见到这座庄园的时候,她就已经明白了三五分,所谓维多利亚伯爵,不是城里那些老爷,而是某位高阶血族。怪不得金主要求带回的是伯爵的血液,血族,尤其是高阶血族的活血是至猛的炼金药,每一滴的价值都不亚于黄金。

而且在片岛国之上的血族更是特殊,她们与王室有着密切的联系,相传有人看到亲王们在私下的场合里露出过非人的尖牙,也有居心叵测之徒声称先王的血脉受过“污染”,导致产下了被诅咒的子嗣。不管怎样,不列颠血族就像是王家的影子,用一双看不见的手影响着三岛的格局。

“管家小姐要愿意帮我带个路么?”阿尔弗雷娜用擒拿的手法将管家的双臂反剪到背后,她不打算取对方的性命,好不容易到手的机会决不能轻易放过。

“。。。”

女猎人刚想继续追问,一阵寒意袭上了她的脑子,多年的对敌经验让她猛的向后躲开,随后一道银芒划过了她的鼻尖。女管家,现在该叫她谢菲尔德,她的右脚以非人的角度向后踢出了漂亮的弧线,要不是阿尔弗雷娜躲避及时,女仆鞋跟上锋利的三棱铁就会把她的下巴整个儿豁开。

“你们这些害虫为什么老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呢。”谢菲尔德喃喃低语,活动一下酸痛的右臂,之后整个人盘旋下蹲,将身体的重量压在左脚跟上,两把精美的短匕反握在了手上。

阿尔弗雷娜深吸了口气,从腰间拔出猎刀,她从小就不是一个性情暴戾的人,但独身在外这些年,能手脚完整靠的并非那张精致的脸蛋。“你是混血?能做出那个动作的我猜不会超过五代。”

“是么,可惜猜错了。”女管家的身形如同幽灵,弹跳后猛然冲至来访者的身下,两束刀光直取小腹与胯骨,但对方的反应并不比她迟缓,分别用护腕和刀背截住来袭的锋刃,借力打力,用肘锤将谢菲娇小的身躯猛然击飞。我们的女仆没有放弃进攻,借助墙壁再次反冲,用的是斯图亚特王朝留下的近身刀术,以速度见长,对抗没有防备的对手往往能将其剐出白骨。这次她改变了目标,手中的小刀舞得如同旋风,在空气中呈现出完美的斜线杀向阿尔弗雷娜的额角。

阿尔弗雷娜自信地想将空中炫舞的锋刃再次尽数接下,但她犯了致命的错误。数轮打击之下,猎人手中的佩刀应声碎裂,锋利的残片在锁骨上划出了道道血痕。

英伦血族之所以能在岛上有如此非凡地位,她们还有着关键的筹码——附魔武器,确切的说是在锻造过程中凭借自己的血液作为黏合剂将流传下的古物残骸熔入兵器中,让其性能远超寻常刀剑,相传当今女王的亲生妹妹同时也是首席骑士厌战手中的佩剑就镶嵌着昔日亚瑟王那把湖中圣剑的残片。

失去了武器的猎人只得连连后退,但是此时她们所处的场所是二楼待客室,而后撤不到几步的距离就迫近了楼梯栏杆,身后再无退路。

“到此为止了”谢菲尔德转动着手里的利刃,想象着这位不速之客在自己手下皮肉分离的惨态,随后再次扑向对手,刀锋刺出如怒蛇吐信,雄狮亮爪,谢菲坚信这是两人交手的最后一式。

但阿尔弗雷娜不这么想。

在被刀刃刺中前的一瞬间。她轻扭身姿,让谢菲凶猛的来势扑空撞在身后的护栏上,随同一同发力,击碎护栏让两人同时从二楼像折翼的飞鸟般坠落而下。

谢菲暗笑一声,这点高度不会对造成致命伤,而且落地之后两人的距离之近对于手无寸铁的对手来说无异于引颈受戮,自己只需调整姿势尽可能减少与地面接触的伤害就足够了,然而下一秒钟阿尔弗雷娜拔出的东西打破了她的幻想。

一把大型十字弩,上面上好膛的银色箭头闪着刺眼的光斑——为了猎杀吸血种特意在圣银中淬染过。

阿尔弗雷娜不是用刀的高手,但是丧命在她的箭下的人和非人都可以写成一份不短的名单。她不是在单纯的后退,她在寻找能出箭的时机。

在空中两人相对静止,避无可避,还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么?

接近贴身距离的一发弩箭精准地穿过了谢菲的肩胛,带着她向斜右方飞出将整个人钉在了墙上,圣银剧烈的腐蚀作用让她发出了痛苦的哀鸣,而阿尔弗雷娜用第二记带绳索的箭头将自己固定在柱子上,缓缓坠到了地面。

圣银对血族的毒性是毋庸置疑的,短时间内不加治疗的话她会痛苦地死去。阿尔弗雷娜心想,一边小心地走到对手的身边。“怎样,现在愿意帮我带路了吗?”看样子这家伙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如果合作的话我可以帮你剪断箭杆,要是想解毒的话还请等我拿到想要的东西。”谢菲艰难地点了点头,圣银在渗透进她的循环系统,想要活命的话只能暂时妥协于敌人。

阿尔弗雷娜叹了一口气,捡起谢菲手边的利刃将刺入墙体的箭头切断,任凭虚弱的女孩倒在自己怀里,她有些迟疑要不要先给她服用一些解药防止这瘦小的身体坚持不下去。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谢菲尔德手指间一根纤细的刺针没入了阿尔的大腿,女猎人感到刺痛猛然跳开,随后一阵头重脑轻的眩晕感吞没了她的大脑。

“曼陀罗根茎的萃取物,放心这个量不会死人。”谢菲尔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为了防止失血没有处理肩膀上的断箭。“那么害虫小姐还请好好地睡一觉吧。”她得意的打量着阿尔弗雷娜满是不甘的脸蛋,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微笑。女仆的小皮鞋发泄似的踩在猎人无力的身体上。“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我又没说过自己是混血。”

阿尔弗雷娜的意识再次清醒时,她发觉自己躺在一场床铺上,身下的被褥竟然比她落脚的旅店里还要柔软不少,那的床只是一张铺着麻布的木板罢了。她忍着药物留下的头痛打量了一下所处的环境,四周是清一色的白石灰墙壁,让房间显得十分整洁,远侧的窗台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色盆栽,看样子都被栽培打理得很好,淡粉色的窗帘在两边被打着结的缎带规矩地扎成束。头上便是铁铸的书架与灯座,一堆方正的精装书躺在上面。

整个房间都散发着一股好闻的味道,阿尔弗雷娜也说不出为什么,总而言她现在待的地方怎么看都是一间少女的闺房。她将眼睛闭上,默数三下,再次睁开,眼前并没有变成阴暗的地牢。怪了,女猎人心想,如果不是在做梦,那另一种可能就是自己已经死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可就糟心了,姐姐说过人死后都是要去天堂或地狱的,仔细想想自己生前也能勉强算个好人,教堂小时候也没少去,应该不会被丢下地狱受苦吧。

“您总算醒了,要是再睡下去的话我可要无聊死啦。”

轻柔的嗓音将她从臆想中唤醒,映入眼帘是一张少女的脸颊,阿尔弗雷娜被吓了一跳,身子猛坐起,她才发觉自己的右手被一条结实的铁锁拴在床头。

“啊,抱歉那个铁链的事,我家管家担心您会有些过分的举动。”女孩笑着踱到床前,阿尔弗雷娜得以看到她的全貌,她一瞬间明白了那个半疯的说书人为什么将她寻找的东西称为令人发狂的金子,那女孩一头的金发顺滑明艳散发着迷人的光泽,鬓角点缀着桂冠似的饰物,尼伯龙根传说中那贪婪的矮人一定也是看到了这般美丽的东西才失了心智。少女身上穿着一件浅粉色的宽松睡衣,踩了一双毛绒绒的拖鞋,慵懒而不失端庄,反倒有了一种不加雕饰的天然美感。阿尔弗雷娜发觉自己不禁有些看得忘神了,连忙扭头避开了少女的视线。

“噢,忘了自我介绍了。”女孩调皮地拉起衣角行了一个提裙礼,尽管她穿的是睡衣。“光辉家族的胜利向您问好,也就是您要找的维多利亚伯爵~”

阿尔弗雷娜如遭晴天霹雳,她之前并没有排除这位血族伯爵是女性的可能,但在她脑海里的想象始终是一位梳着奇怪发型,面色苍白的妇人,就像城堡里那些陈年壁画一样,她做梦也没想到眼前这位比自己还年轻几分的美貌少女会是这次的目标。

“怎么,跟想象中差距有点大?”胜利似乎看着表情就猜到了对方的想法,“不过一觉醒来眼前就是漂亮的女孩子怎么想都是福分吧~,倒是刺客小姐连名字也不说才是很失礼的吧。”

“阿。。。叫我提尔比茨好了。”阿尔弗雷娜迟疑了一下,这种落在敌人手中的情况下不说全名才是最好的选择,而俾斯麦这个词一说出也就暴露了自己的出身,权衡下还是选择了母亲的姓氏。猛然间她发觉了一件怪异的事,眼前这位少女一直用德语跟自己交流。“您。。。知道我的出身?”

“提尔比茨小姐说话带着卷舌音呢,您肯定不是不列颠人吧。加上一看到那双漂亮的钴蓝色眼睛我就已经猜到了~” 胜利在床边坐下,边摆弄着自己的头发边说,“我可不止会两种语言哦~对啦,来,喝茶喝茶,虽然有些凉应该也不会难喝的,谢菲也是的,我明明告诉过要打也要等着客人喝过茶之后嘛。”

接过胜利递来的茶杯,阿尔弗雷娜犯了嘀咕,看着对方期待的眼神,犹豫一番后也只得一饮而下,“挺好喝的。”并非单纯的奉承,茶水确实味道醇厚,其中还有一股奶香,在她喝过的茶中也算得上是佳品。

“是吧,虽然谢菲脾气有时候怪了点,可泡茶的手艺算是一流的。来,饼干~” 阿尔弗雷娜心说你们不列颠人是不是有断头饭的习惯,送人上路之前先给来顿好的,可别人家起码给点肉,你这光拉着人喝茶吃点心算什么。无奈之下只能陪着少女开茶会。

“看来害虫小姐还挺开心的嘛。”背后传来的阴冷嗓音吓了阿尔弗雷娜一跳,谢菲已经换了一身新女仆装,想必肩上的伤也已经包扎完毕,毕竟圣银对人类的作用甚小。“小姐,茶是给您的,款待害虫用刷锅水就够了,您这样我会很困扰的。”她走到胜利身边耳语了几句,随后又转到了床后。

“对啊,提尔比茨小姐,你现在是我的囚犯,没错吧?”阿尔弗雷娜不情愿地嗯了一声,尽管觉得很丢人但这是事实。“那一会可要让您不太舒服啦,毕竟犯人还是要审讯一下的对吧?”胜利说话的时候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可阿尔弗雷娜听得心里发毛。

“所以说我认为你们的豆子汤还不错,但不知道是不是旅店老板抠门的原因里面豆子太少了。” 阿尔弗雷娜一开始听到审讯这个词的时候,想到的是以前姐姐给自己讲过的魔女审判之类的故事,不由得从心底打了个颤,虽然面前的少女看似天真无暇,但毕竟也是一位血族伯爵,恐怕自己在她的手里也不会好过。然而对方摆好端正的坐姿后,劈头而来的却是“您今天的早饭吃了什么?”这样莫名其妙的问题。阿尔也只能见招拆招,陪着胜利开心地聊着“甜奶酪好吃还是咸奶酪好吃”诸如此类的话题,不过如果所谓审讯是这样的话,倒也轻松,心想什么时候估计胜利无聊了就会放过她吧。

可有人不这么想。

“怎么,谢菲我哪里做的不对么,审讯不就是问对方想问的问题么?”胜利终于察觉到了谢菲咳嗽个不停不是因为嗓子不舒服。对对,小姐您做的太对了,这么搞下去就真成了相亲现场啦。谢菲叹了一口气,“是啊,还有就是对方要是拒绝回答的话就要好好地拷问一下。”

“可是我问什么她都答得挺好的呀。”

“您的问题不对,”谢菲只得又走到胜利身边嘀咕几句。

“好吧,那提尔比茨小姐,请问是谁指派您来行刺我的呢?为此您能得到多少报酬?”胜利一板一眼地读着谢菲教她的问题,那种刻意装出来的严肃令阿尔弗雷娜想笑,可问题却令她笑不出来。

她不是个擅于撒谎的人,如果想搪塞的话基本一定露馅,尤其对方这么聪慧的少女,但是在赏金猎人这行,招出东家这种事一旦被发现也就也就意味着会被整个行业拒绝,也就是说她别再想通过中介所得到一个铜板,说不定还会遭到同行的追杀。

“唉,不回答的么?”胜利失望地跳下床,走到提尔身边。“那刺客小姐请做好被拷问的心理准备哦。”

谢菲尔德也会意地绕到阿尔弗雷娜身后,在耳边嘲笑般的低语道:“你该感到庆幸,小姐出身的家族没有那么残忍,据说某位亲王的传统可是用螺旋状的剔骨刀慢慢把犯人的肉剐下哦。”随后将俘虏的被锁链拷住的右臂和左臂用缎带缚在了一块,反剪在背后。,

阿尔弗雷娜表面一幅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样子,心里却慌成了一团,她不知道血族家族折磨俘虏的方法都有什么,自己出道到现在伤受过不少,但像这样被人束缚等待宰割还是第一次,她不知道自己的意志力是否坚强到可以熬过刑罚。

胜利俯下身子,扶起了俘虏的一条腿,另一只手则握住鞋帮,嘿咻一声阿尔弗雷娜的短靴便离开了左脚,至于右边的靴子自然也免不了被扒下的命运。两只短靴被随意的扔在了床上。“小姐,床单是要我洗的。”谢菲看着调皮吐了吐舌头的胜利,发出了无可奈何的声音。

“等等。。。你不是要。。。”还没有等双脚的主人反应过来,一阵凉意已经告诉了她自己的白棉袜也被对方拽着袜尖扯下。胜利发了小女孩般的欢笑,好像进行的是一场有趣的游戏。自己爬上床后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将阿尔弗雷娜的一对赤脚放在了自己膝上。

“刺客小姐有一双很漂亮的脚呢。”

漂。。。亮么?阿尔弗雷娜从未想过自己的脚是不是漂亮,她从没关注过这个,但此刻被迫盯着自己的脚背倒也不得不有了一些想法:自己的皮肤还算挺白皙的,不过由于高挑的身材,自己的脚在同龄女子之间算不上娇小,瘦长的脚形让脚背上的指骨与静脉显得很突出。而且自己从没注意过对双脚的保养,怎么看都应该跟漂亮无缘吧。

“嗯嗯,刺客小姐的脚形修长又好看,尤其是是脚趾哦,我很喜欢的!”胜利的手拨弄过十根嫩笋似的脚趾,引得它们一阵颤抖。随后转到脚掌“还有,想必您一定经常走远路吧,足底的肌肉锻炼的结实又漂亮,不过也要注意保养啊,像这里就有些磨损了,最后呢味道也香香的~”胜利自然不会做出闻对方双脚或鞋袜这种失礼的行为,她不过将手指轻轻地点了一下鼻尖,其实胜利所说不假,因为俾斯麦的家教关系阿尔弗雷娜对于个人卫生的保持极为在意,袜子自然是每天换洗,加上并非多汗的体质,此时双脚上也只有淡淡的肥皂混杂着皮革的味道,但猎人小姐却认为对方在故意羞辱她,红着脸别过了头。

“抱歉啦,还是要把您的双脚绑起来。”胜利仔细地用缎带将对方的膝盖和脚腕扎起来,双脚交叉着一左一右叠放着绑在一起,使得无论怎么挣扎总有一只脚的脚底对着胜利。

阿尔弗雷娜意识到对方要对自己的双脚用刑,一丝紧张袭上了心头。她知道一些残酷的检察官会使用夹棍,铁钎还有热油来拷打犯人的脚,如果自己的双脚因此残废的话职业生涯估计也没戏了。

但等待她的并非剧痛,而是来自足底的阵阵瘙痒,胜利的手指轻轻抵在足心上画了一个圈圈,受痒的双脚本能的抬起缩了回去,好像受了惊吓的小鹿。

“放回来。”胜利语气轻柔,不带一丝暴躁或怒气,好像女王命令她的臣子一般。阿尔弗雷娜心里也十分羞臊,姐姐说过作为俾斯麦家族的一员,决不能在敌人面前露出怯懦之情,即使面对断头台也因应从容自得不改颜色。她把双脚缓缓放回胜利膝盖上,直直的立着十根脚趾等候着对方的处置。

“刺客小姐很怕痒么。”胜利的手指再次抚上了敏感的足心,不过这次力度轻柔了很多,没有令人痒到受不了的程度。

“嗯。。。”阿尔弗雷娜低着头,小声地回应了一下。

“那一会可就会很难熬哦。”胜利眼中闪烁着快活的光,仿佛沙滩上找到了贝壳的孩子。

阿尔弗雷娜一开始以为胜利是一个天真无暇,不谙世事的姑娘,她现在后悔了,这位年轻的血族伯爵远远比她想象的要“恶毒”,自己从来没有认为双脚是个很娇气的地方,在涉水时还会因为心疼靴子故意赤着双脚,可胜利的指尖像有魔法似的,准确地找到了她足底上最软最嫩的部分,根本不需要用多少力就可以让受害者叫苦不迭,修剪的刚刚好的指甲欺负着脚心窝里的嫩肉,将一阵阵奇痒送上女猎人的大脑。她不想笑出来。一是觉得很丢面子,二是这样对体力损失太大,不利于长期坚持。阿尔弗雷娜拼了命地忍笑,她甚至想咬住舌头来抑制强烈的痒感,但又怕失手将舌头咬伤只得作罢。如果只有双脚被挠痒的话还好,但谢菲尔德可不会放弃报仇的时机,一双纤手从背后伸进了提尔的腋下,揪起一块软肉巧妙地揉搓搔弄起来。在主仆二人的默契配合下,阿尔弗雷娜只得涨红了脸蛋,一边因为自尊强迫着双脚挺翘着乖乖接受着敌人的调弄,一边夹着腋窝紧闭双眼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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