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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过无痕,1

[db:作者] 2025-07-21 19:12 5hhhhh 9300 ℃

“琳姐,你知道极致的快感是什么吗?”事情起源于一个平静的下午,陶琳的闺蜜也就是余雯坐在她家里炯炯有神地说道。

“极致的快感?欸,那能是什么?雯雯你不会在开黄腔吧?”陶琳只当做这是余雯的一个玩笑,不妨状起傻来,捂嘴轻笑。

“不不不,琳姐,你想的实在是太肤浅啦!”看着余雯一副得意的模样,陶琳的心里无故冒起不满的火焰。于此同时余雯飞地瞥了一眼四周,嘀咕一句“怎么不开灯呀”。

“好啊,雯雯,那你说说看,极致的快感究竟是什么玩意?”陶琳无意识地用右手手指拨弄着左手无名指上的银色戒指。

“嘻嘻,所谓快感,无非是刺激,而所谓刺激,就是要在符合正常的思维逻辑的轨道上做出大胆的偏离,远离自己的安全领域!”余雯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杯饮下一口水,用来平复夜跑后起伏不定的呼吸,现在她的脸色总算正常点了。

“所以……?”陶琳微微皱眉。

“所以,男女欢爱其实是无法获得极致快——”我捂着她的嘴巴好不让她把下一句说出口,毕竟我那神出鬼没的丈夫指不定会在门外。

“哎呀,琳姐,你究竟在怕什么啊?怕你那个心理敏感的老公在门外偷听?说实在的他发神经要是敢再家暴你你可以去找警察的嘛!”余雯的眼睛带着责备,令陶琳不敢抬头与她对视。

“可是,阿泽他……”自打和自己的丈夫结婚后,自己似乎就养成了夹大腿的坏习惯。

“这有什么可是的?收集证据,保管好证据,等待时机,隐忍下去,时机一到不就是大吉之事了?”陶琳脸上的踌躇忽然化开,混合出一个苦笑。

“对啊,雯雯,有时候我真佩服你,但事情从来不是那么简单的。”

“不简单?这还不简单?大胆一点什么问题都能解决不是嘛,你看看我家那位,不是被我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余雯作出夸张的表情来,这让陶琳心中生出了更多的苦涩,难免会腹诽她是娶了个男老婆了。但毕竟她曾是个不服从家里长辈的命令而来到这个小城市生活的千金,骨子里就有一种我责我担的自信,于是她生活也会比她要高出两三个档次,而她,也能在一众绿叶中玩够后找一个踏实本分的男人嫁了。

但她可不是她。

“唉,不谈你老公啦……琳姐,我在网络上找到这么一个网站,说是能让人感受到极致的快感和非凡的体验,而这个网站的服务主题的自爱,可自爱是什么?难道世界上真的会有完全一样的人吗?琳姐,你不好奇吗?提供这个服务的店家更是离我们这里不过几百米,就在我们常去买奶茶的那家店铺后面那条街道上,前几天去不是还说在施工吗?那有间叫‘奇趣屋’的房子,就是网站上介绍的主店了。不过说回来,这取名者的水平也太差了吧。哈哈,你说巧不巧,这就跟烂大街的故事一样没有理由。”

陶琳张了张嘴唇,还是没有打断兴致勃勃的余雯。

“所以啊,琳姐你想去的话我们可以今晚就去,小柯现在应该在楼上写作业吧?你那便宜老公不是要下个星期才回来,反正我家是我当老大的,现在的话就要看你的意愿了。”余雯睁大了眼睛,目光中满是期望。

陶琳却空张嘴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与陶琳做了多少年闺蜜的余雯自然知道这家伙做出这么个小动作的意思是什么,于是余雯摆出失望的表情,长叹一声准备告别,最后还是在那家伙心里按耐不住说出声来,于是余雯回头开心地笑了起来:“好啊,琳姐,咱们门外见,你跟小柯先道个别吧,现在是六点钟,走过去要十多分钟,我估计回来的话都要半夜啦!”

余雯在门口挥了挥手告了一声暂别后,把穿入缝隙的大片夕阳挡在门外。

“也对,既然决定的话,先和小柯告个别好了。”她顺着楼梯走到了二楼,来到小柯的房间旋转门把手,却惊讶地发现那竟然是锁的。

“锁了?”陶琳心里不安,用手指轻叩门板,关切地问道:“小柯?小柯?”

叫了好几声才从房间里传来稚嫩的男声,像是刚睡醒:“嗯……妈妈?”

“对,小柯,给妈妈开开门,好吗?”里面的男童却有些害怕:“不…………不要。”

“不要?这孩子……在干什么呢?”陶琳心里生出一丝不安,正要透过门眼去看房间里面的景象,却发现小柯连门眼都用不知哪里收集起来的旧报纸堵住了。

“小柯?开开门,妈妈要进来。”陶琳使自己的语气尽量变得温和,既是安抚小柯也是在安抚自己。

“不,不用了,妈妈,我只是在写作业,没干别的什么。”男孩的声音颤抖,传达了害怕的情绪。

“哦,真的吗?”陶琳眼神担忧,希望视线能够穿越门板一睹房间内的景象。

“嗯……真的。”男孩的声音变得安定,这短时间的变化勉强安抚了陶琳。

尽管自己的儿子有装模作样的嫌疑,陶琳还是叹了口气,柔声说道:“好吧,小柯,妈妈等一下要和余姨出去一下,你在家的话要听话点啊。”

“嗯,知道了妈妈。”

“好,那妈妈放心了。”陶琳来到自己的房间,换下轻薄的女士家居服,从衣柜里挑了件无袖的粉色包臀连衣裙,腰部以上是两条白色长纹与一条围绕胸腔的粉色条纹交错,层次感鲜明。陶琳在镜子前将自己的中短发用蝴蝶结束成单马尾,在梳妆镜前看着自己的抽屉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打开它,接着她从走出卧室,从桌子上拿起一小包餐巾纸放入自己的腰包中,带上手机检查完要带的东西后便走出了家门。

“琳姐,终于来了?”靠在墙上的余雯从手机屏幕抬起头来,露出了开心的表情。在昏暗背景的灯光下,一般在家里就没有傍晚开灯习惯的她也终于看清楚余雯的模样:余雯虽然是比她小上一岁的大三年纪,本该成熟稳重结果却还保留着少女的活泼开朗,浅色小衫与深色热裤的大胆搭配凸显出独特的清凉感。而她本身就容颜不俗,眼睛更是如清水般灵动,结婚后愈发性感火热的身材不知勾引了多少男女的目光。与她这朵漂亮的鲜花相比,自己倒像个专门出来做她陪衬的绿叶了。陶琳心中叹了口气。即使她本身也就不是个中等姿色的女人。

“还等什么?走吧!”

陶琳和余雯生活的城市并不出名,但在最近副市长被翻出不少黑料甚至上了热搜第二去吃牢饭后,就被不到三十的女强人顶替掉了。而据不可靠消息术称这女人是某位政界大佬的关系户,或者,另一种关系户。但网上说的话,一个截图就能引起不少骂战,信的人也没有多少。除去这女人惊人的容貌不谈,做事的能力她有,搞事的胆量她也有,也许怕在官场的阴沟里翻船,索性选了条前任都不敢动的项目,动了之前那个信佛的前任不敢动的旧阳光小区,美其名曰“响应国策,飞快发展”,把一堆钉子户给拔了出来,空出不少地方,给足钱就完事的人当然不会对她怎么样,但没给足或是动了某人的糕点他们就要骂娘使阴招了。那女人为了稳住屁股不出大糗,当然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烧的越旺越好,到坐稳了自己椅子上的屁股估计才会有资格和一些同类人友好谈判吧。不过现在的年代嘛,最容易养成线性思维,若要把思想延伸出去拓展深刻指不定还要被法律扣下一大屎盆子去监狱里捡肥皂,老百姓们也宁愿待在“娱乐到工作,工作到娱乐”的生活里,反正和自己一样的同类人总是有很多个,与其考虑能享受到相当多奢侈品的人明天会做什么倒不如想想自己家里的柴米油盐,如何与老婆斗嘴,如何与囿于“青春”的少年少女谈恋爱而不是讲道理,如何与自己的子辈相处而不至于让他们仇恨自己,如何面对将来迷茫甚至只有一个人的无聊生活……

他们中的有些人有时想着想着,倒又宁愿自我这玩意不存在的好。

陶琳或许是其中一个。

在那大搞工程的旧阳光小区的对面,便又是一条老街,陶琳和余雯要去的地方就在老街里面。而在这路上,陶琳在看见有不少竖立在车站上的广告牌,几个亮丽打扮的年轻人,其中还有她认识的网红明星,说什么“你想要看到的视频全都在xx”,可能是出现过于频繁,看的她有些讨厌起来。

意识总在路途上游荡,陶琳忽然从余雯口中的“自爱”联想到她学生时代一个脾气不好但人品没话说的女老师的话来:“女生啊,不论哪个年纪都要懂得自爱,就像是需要雨水浇灌才能令种子生长的土地,没有温润的力量去滋润,她的心灵会走向枯竭。”接下来就出现了一个开黄腔被老师揪着耳朵罚站的男学生,喜闻乐见,好友啊,长辈啊,或许是沉浸小城市的生活太久,如今她记不起那些家伙长了什么模样,有时夜里从紧锁的抽屉拿出一张来看,估计还要老半天才能记起其中一个人的名字。陶琳没老,只是和她可怜的丈夫一样,没有为自己的生活做好准备,所以他们始终抱着某一日生活会变得更好的幻想。在思维上男女是有差别的,但也相差不了太远。

“这地方……真的会是网站上说的那个店吗?”陶琳含住手中奶茶的吸管,把珍珠咬碎后吞入喉咙。她转头看了看四周,高耸的楼层像是巨人挺立的尸体,这条小道也如同某种意志故意而为,安静而诡异,明明走进来还有几声烦人的狗叫,这里却连风也刮不起来。这与对面那喧闹光明的地方相比就好像是一个收藏鬼怪精灵的洞窟,谁能说的准某个呼呼作响的窗户里面不会躲着一双眼睛?

好在她们是结伴而来的,如果是陶琳自己一个人来的话,估计都没胆子迈进阴影里。

她们的眼前是一间占地不大的屋子,窗户的玻璃上粘着报纸,仔细看看好像连上世纪的人民日报都贴了上去,正门却设置了一个厚重的门帘,里面不开灯,就和这街道上每间房子一样,黑漆漆的。再走近点,才看到门框上钉了个木牌,从模糊的字形中依稀看得出是“奇趣屋”三个字,它的旁边似乎还有一排小字,不过要走近点才能看清。

“我也不知道,看上去就那么小,跟山里的杂货店一样,难不成主体在地底下?”余雯将奶茶杯捏的变了形状才喝干净里面的液体,看了看四周,没有垃圾桶,于是随手扔在了地上。

“算了,琳姐,来都来了,进去看看吧。”

“说的也是。”陶琳在跟着余雯走进屋子掀起门帘之前,回头看了看那杯倒在地上的奶茶,终究还是走了过去将它捡起来,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灰尘便往自己的包里塞,和自己那一杯一起。这才走进屋子。

“余雯?”走进屋子陶琳才生出自己的恐惧,空气里像是有能吃声音的怪物,异常的安静凸显了她不平的呼吸。

“余雯?你在哪儿?”陶琳害怕地看向四周,没有玩偶,也没有人影,正前方有一个布满黑暗的通道口,地板上只有一个卖东西的柜台和沙发,地砖也像是故意迎合这里的气氛选择深色,头顶有一个吊顶式的风扇,最旁边处挂着一个球形白炽灯,上面还发着暗淡的光芒。

“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余雯不敢站在中间,于是慢慢往墙壁方向靠,接着,她听到了若有若无的高跟鞋踩踏地板的声音。

“那是谁?余雯没穿高跟鞋啊!”陶琳闭上眼睛背部紧贴墙壁,深呼吸一口才有了想法:“怎么办,余雯不知道去哪里了,这地方怎么那么诡异……要不要报警?可警察会调查出什么东西么?如果这里有什么可怕的怪物……”那声音愈来愈近了。

“去看看吧,至少得看看余雯在哪儿。”陶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或许是害怕极了才反弹出来的,当她小心翼翼地来到通道口旁伸出头往通道口前去瞄时,一双明亮的金色瞳孔刺痛了她的眼睛。

“啊——!!”她不可自抑地发出尖叫来,直到那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打开了灯光,发出慵懒而不满的女音:“喂喂,你瞎嚷嚷做什么?”

陶琳这才肯睁开眼睛看向她:这是一个美人,气质出挑,身高估计有一米七(因为陶琳自己就有一米六七),脸蛋弧线明显,一头爽利的金色短发,看起来像是外国人,高鼻梁,宝蓝色的瞳孔如海洋般迷人,白色上衣褐色七分裤,看起来颇有英姿。她的眼角微皱,手中还掐着一支香烟,好像是健牌的。如果精心打扮一下,绝对是个大美人了。

她好像不是鬼,而且长得也怪漂亮的……

“呃,对不起,我还以为你是鬼呢……”陶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

“鬼?”那女人不耐烦地抓挠头发,将烟放在嘴巴里面吸了一口,闭上眼睛吐出一圈浓烟来,待烟圈淡去她才恋恋不舍地睁开眼睛,“算了,你叫陶琳,对吧?”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陶琳后退几步。

“你朋友在下面等你……啊,不是你想的那个下面,这地下还有一个空间,专门为那个‘服务’而造的分为一条长道,一间休息室,还有一扇门通往服务区域。”那似乎是外国来的女人说的中文话却带着当地的口音,而且说话也流利,仿佛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只是这时她稍有停顿,“对了,你来之前应该看过那个顾客手册吧?”

陶琳回避那个女人变得犀利的眼神,稍微停顿了一下才敢与她对视说话:“对,看,看过了。”

“好吧,我希望你不要骗我,这不是什么无理的要求,因为万事都讲求取舍,无弃则无得,否则会出乱子。”女人拍散面前的烟气,朝她做了个手势,“跟我来吧。”

陶琳皱了皱眉,不去呼吸那缕呛鼻的气体,跟着她走进转角的楼梯,走入一条似乎长的没有尽头的通道。走在那个长道上陶琳的心中总是颤抖着,仿佛真的有什么可怖的事物躲在某处,等着自己走入它的狰狞大口。而且陶琳发现她愈是走动愈是感觉到冷,起疙瘩,竖寒毛,陶琳冒出“自己的生机被什么东西吸取”的错觉。好在前方的女人始终在走,走的速度不快也不满,那女人既不紧张也不害怕,这给了陶琳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终于在恐惧压倒勇气的时候,陶琳抵达了那个地下室:明亮的灯光,如同一个小酒吧的布局。

在刚才走路时候陶琳的心似乎都要冰封,相当难受,此时她身体上的肌肤已经开始回温,陶琳感到一种活力在身体内部生长蔓延。

“哟,琳姐,你终于来了。”陶琳循声望去,余雯正坐在一个凳子上,手上拿着一杯装有似是酒水的杯子,一脸欣喜地向她挥手。只是在她的右边,还坐着一个陌生女人,长而卷的烫发,黑色吊带包臀裙与同色高跟鞋,紧致而富有弹性的上好衣料很好地衬托了她完美的身材曲线。这女人的手指甲和嘴唇一样艳红,银色的耳环衬托着优雅气质,在灯光下的眼睛动人心魄。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家伙都是个大美人,还是和余雯一个级别的。只是,她的模样实在有点像是要与某人约会的模样。

“你好。”她转头看向陶琳,礼貌性地示意。

“嗯,你好。”陶琳也礼貌地回以微笑,然后来到坐到了余雯的左边,并把自己的腰包取下放在了她旁边空出来的位置上。

“余雯,这位是?”陶琳在余雯的耳根轻语,生怕自己会打扰那位品酒水的女人。

“这位,算是好奇才来的吧。反正我先到这里觉得无聊,便和她聊了几句。”余雯的声音却没有一丝放轻,这大大咧咧而男性化的性格令陶琳有些无奈。好在那女人不在意。

“咳咳,好了,女士们,如果休息好了的话,咱们早早进入主题吧。”那金发女人应该是抽完烟了,此时的她站在吧台里面,在确定没人提出意见的情况下,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在此之前,我先简单地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艾丽。”

陶琳眨了眨眼睛,因为她似乎看见了这个艾丽的瞳孔深处凝出一丝血色。

“所谓人,客观来讲只是灵魂的载体,而灵魂呢,在我们这类人眼里也不过是一个载体。”

陶琳心里惊讶,却没有出声提出不同的意见。

“那么它承载着什么?”坐在余雯身边的女人与她对视。

“哈哈,那可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按俗话来讲是亲身经历的历史,按我们的话来讲,它叫——”艾丽的眼角眯起,藏匿在里面的光却相当闪亮。

“信标。”

“信标?”余雯对她做了个古怪表情。“像是世界地图上的经纬坐标那一类的吗?”

“或许?我不确定,毕竟我可不是这类的专家。”

“那你讲那么多做什么?为接下来的骗钱手段提前在我们的心里埋下种子?”余雯最讨厌那些做足表面功夫的人和谈神弄鬼的,两种人在她的人生里都造成了极大损害,因此她的态度也变得些许不满。

“余雯。”陶琳担心地轻扯自己好友的衣角,心里浮现出不安的轮廓。

“没事。”余雯快速地给予她一个回应。既然好友如此,陶琳也只能作罢。

“骗钱?嗯,抱歉,我们对体制的造恶者不感兴趣,我们需要的,是更加宝贵的事物,一般人是拿不出手的。不过你们是第一批,我们这里对于第一批顾客是有优惠对策的,第一次无论是哪种增加服务,都没有限制,我们的服务宗旨是‘同客而喜’,毕竟人吗,开心了,满足后才会有不满之意,若当不满时回念起我们这里的小店还想来也不是不能再次提供服务的。”艾丽的表情生动,看上去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一样。

“你怎么能保证你说的不是空话?我在网上仔细看了一下,你这里尽管有所谓的合法标志,有那些一面叫好的受众群体,可是服务内容什么描述都没有,这叫别人如何相信?对了,之前还有一段遮蔽信号的长道,又黑又长,还莫名的冷,如果在那长道里面偷偷摸摸藏个人是很容易的吧?何况你这里连普通酒店都比不上,设施简单不说,单凭一条长廊和几个装修好的房间能提供什么服务?睡大觉还是玩电脑?是玩别人还是被别人玩?自爱的主题体现在哪里?如果真的能和另一个自己做爱,那么另一个自己呢?总不会是一个收集我们信息后整容成我们模样的丑女人吧?还有,开店的总不能连耐打的表面都没有吧?否则就凭一个拿几年前就已经烂大街的文案做宣传,只透明一个地址和主题,能骗谁?所以啊,我实话实说,你可别生气,就你们网上那胆小的做派和外面那足以劝退一大批人的‘相貌’,我足以怀疑你这里在干一些违法的事情,而且牵扯出来估计就要触不少人的虎须。”

陶琳不敢相信地看着余雯,余雯喝完悠然自得地喝了口水后转头低声对她说:“怎么样?我的话术是不是越来越厉害了?”

陶琳只能对这个得意忘形的家伙比了个大拇指。

金发女人始终没有生气,但脸上也没有了之前的笑意:“朋友,不得不说,你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

“对吧对吧,我就知道你们这里干的不是什么正当生意。”余雯还没得意完,艾丽便投过来嘲弄的眼神。

“你想象力丰富到多余的地步了,如果不礼貌点说,就是一个杠精了。”

余雯不顾陶琳劝阻站起身来拍桌大喊:“你说什么!你不是这里的店长吗,怎么能这么没礼貌?”

艾丽挑了挑好看的眉毛:“首先,我不是这里的店长,最近店长有事要外出一段时间,而我只是个拿钱打工的。其次,没礼貌?呵呵,谁先没礼貌的?要不是我们这里专门为特殊人群提供服务估计还真要对你的身份有所怀疑。我们这里的服务主题确实是自爱,而且‘和另一个自己做爱’这段文字也会成为现实,因为这个是我们小店之所以运转的核心,没有它和空壳一样。再者,你怎么能只凭外貌就断定事物的本质?能推翻你观点的事例也太多了吧。最后,从我自身来讲,除了那位店长,我并不认为有什么大佬能掌控这家店,不,只要是生活在货币为燃料而运行的世界里的人,都没有任何可能触碰这家店的内在,更别说什么触虎须……话说这都多少年啦,怎么还有人认为角落里的屋子会是秘密工作的政府开的吧?”

余雯神色阴郁,说话也咬牙切齿的:“你的嘴巴可真厉害,讲了那么多一句实用的都没有。”

“是啊,只要是针对你而讲出来的话,而且都是从我口中说出来的,在现在的情况下,不过都是些气人的怪话,对吧?”艾丽笑道。

“对啊,也不知道你究竟从哪个男人那里得来的上好口舌,怎么来这里工作,也不打扮的漂亮点?”

“漂亮当然是没有姐姐你漂亮啦,毕竟姐姐保养肌肤的本事可比我好很多呢。”

“那要不要姐姐传授一些本领给你,毕竟除了那些,我还有几招按摩穴道的本事,能治头晕,也能治疗呕吐,妹妹你啊,尤其是腰部这里,需要得到最好的保养。”

“如果那是真的话可真的要对姐姐说一声‘感谢’,要不是姐姐的丰富经验,妹妹我还真不知道会有这些奇妙的手段。”

“哈哈,妹妹你年纪还小,不知道这些妙招也是自然。”

“啊呀,妹妹也想变成和姐姐一样的年纪呢,毕竟再长大点就可以像姐姐这么成熟了。”

“妹妹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像姐姐这么成熟可不好,姐姐现在可没人要,老啦。于是现在我愈发羡慕你这样的年轻人,还有很多可以犯错的机会。”

“确实,姐姐现在的年纪犯错了也不容易。”

余雯艾丽两女都闭眼微笑,功力浑厚不知还有两个外人的她们,在无形之中形成的杀气令陶琳咋舌。

“好了,琳姐,既然和艾丽妹妹交流好了感情,时间不早,咱们也早点回去吧。”

“诶,这么快?”陶琳轻声询问,余雯却是扯动陶琳的衣角以示回答。

“哦,那么快就要走了,姐姐,如果哪天有空再来交流一下感情吧,我可想知道姐姐你拥有多么丰富的经历啊♪”

“那好,有空再来吧,到时候我们姐妹两好好聊聊♪”余雯赶紧拉着陶琳的手走了出去。

“等——”陶琳感觉自己忘记带了什么正要回头,便被余雯这个大大咧咧的女人扯了出去。

“等什么呀,别去看那只学舌鹦鹉啦!”陶琳还没说完就已经离开了这间房间。

等她们迈出房间走入光芒不久后,余雯也舒展身体做出一副轻松的模样。“那家伙真的是服务员吗?态度这么不好就不怕劝退顾客加快倒闭吗?”陶琳打着哈哈道:“我觉得不会倒闭——吧?她不是说这家店不可以用常理来看待的吗?”余雯“嗤”的一声笑了出来。“琳姐,不是我说你,有时候你真的是天真的可爱了。那地方的酒水质量不是一般的好,细细品味起码是有‘历史’的,而且就从我们见到的那个等候室的布局装潢来说,它也是相当高档次的了,有些细节处理地相当精妙,仔细去看会发现不少设计是有联系而不是空弄出个漂亮模样,而且我们进来的地方,你还记得那个木板吧?你还记得上面写了什么字?”余雯转头对陶琳问道。“记得,是奇趣屋吧?”余雯转了转头,道:“不对,是它下面那一排……”她语气一顿,“琳姐,你知道最近上市的公司有哪些?”陶琳怎么可能会对这些东西有所了解,自己的日常都排的紧凑,休息时间她都要挤海绵。于是她只能摇了摇脑袋。“好吧,那我换句话说,琳姐,你对冠伦这个公司有印象吗?就是一年前还被网友扒出来老总包二奶的那个?”陶琳迟疑了一会才说:“上热搜那个?”“对,就是那个公司,在那件事后它不是换了个老总吗?经历那种事情后它不但没有销声匿迹反而规模比之前还要庞大,真是的,最近你没发现走到哪里都有那公司为他们的快餐式产品竖立起来的广告牌,各处都是我都要看吐了。”陶琳记得来的路上确实看到了不少广告牌。说话间,她们已经来到了有不少行人的街道上,久违的人气令陶琳感觉安心。“也真不知道是恶作剧还是什么的,这地方的木牌上也有,唉,反正咱们只是小平民,也不敢说些什么咯。”余雯瞥见陶琳把两杯“空腹奶茶”扔进垃圾桶里,动了动嘴吧,什么也没有说。“我们走路回去?”余雯朝走过来的陶琳问道。“走路回去吧。”

陶琳的心神开始游荡,一会儿在月亮下拢着云朵哼着歌,一会儿在灯光流淌的小河中踢起水花。在那时候她忘记了自己的性别,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她变成了无性的孩童,懵懂地观察着阑珊喧闹的城市,过路人的目光,掀起灰尘的车轮,分不清实虚的电子广告。她恍惚间觉得自己的血肉被体内的气体剥离,抛开了骨架也舍弃了灵体,只是以单一的方式存在,想看便可以看,想听便可以听,在生死简繁的想法中不断挑选,似乎和万物万生合为一体的她终于在她好友的提醒下回过神来。“琳姐,我们到了。”

“哦,到家了啊。”陶琳回过神来对余雯露出一个微笑:“雯雯,要进来再坐一下吗?”余雯伸出手掌放在嘴唇前哈了一口气:“不用了,现在也算是黑夜了,要是再在外面逗留的话家里那位又要对我说教了。”陶琳浅笑:“那明天见?”“嗯。”余雯也回以笑容:“明天见。”

陶琳与余雯在自己的家门口道别后,关上房门,看着黑暗的四处,一种无力感涌入全身。但她又看了看厨房外侧的空间,没有一丝灯光,这才生出了几分力气,用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这没什么好怕的。”她正要将自己的腰包取下,只有空气的手掌却让她有些惊讶。“怎么回事?我的包呢?”陶琳慌忙地搜寻着自己衣服上每一个能放东西的口袋,即使按自己的腰包大小来讲根本放不进。“不会,落在那里了吧?”回想起那古怪地方要探入心灵的黑暗,恐惧令陶琳靠在墙壁上,逐渐失去力气都双腿正驱使她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怎么办?”她不知道怎么办,主见和勇气在庞大生活的摧残下只会留给她一个内虚外华的空壳。丈夫可能还在外面喝醉酒,自己的儿子自然不能带去,各种关系有深有浅的人她都想了个遍,最终还是停在了一个人的身上。“余雯……”她赶紧来到卧室,从抽屉里拿出一只备用的手机,开机完正要对自己的好友发送消息时手指先停在了屏幕上。“还是和以前一样?”陶琳闭上眼睛,没有多做挣扎。发出消息后,没有多久她就得到了好友的回复。黑暗并不会给她答复,因此她只能对自己回答。

“还是和以前一样。”

————

而就在她们走后,艾丽也终于拉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嘴上轻骂一声“老女人”后,转头看向那个没走的第三人。

“怎么,你要试试看?”艾丽正气头上,一时间甚至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嗯,我很好奇,所以,想要试试看。”女人点了点头,她杯中液体已经干净,仅剩冰块。

黑裙女名字叫陈雨娴,是一个收入不错的金领,亲自管理一间规模较大的民营公司,但就最近几个月的疫情冲击,她的心血也损了大半,不得已要进行裁员,如果是一些老员工心里打小九九要借自己这个公司做跳板去更好的公司被更好的公司招去也就算了,何况是应付那些不满自己做法而在网上泼脏水动了自己公司股票的人?自己人也好外人也罢,两头忙甚至多头忙的陈雨娴几乎要在这场变动颇大的灾难中窒息。

在她眼里,货币已经成为了当代社会的车轮,如果哪个零件没用了就会被换掉,信奉效率的历史可没空管什么情感不情感的,要么在车上安乐到老,要么就在地上疲惫殆尽。反正活着本来就累,脆弱的人总会被淘汰的。而她陈雨娴,多年的拼搏就造就了弹簧的心脏,只要没有超出承受极限,竭力再战只是时间问题。

偶然间,她翻到了这么个网站,带着消遣时间的心理,以及隐约会成为现实的可能,她做足准备来到这里。

“呼,好吧。”艾丽吐出一口浊气拍拍脸蛋,无意间看到了位置上陶琳留下来的腰包,脸上便做出了无奈的表情。“不是吧,没拿回去?”她眯起眼睛看着出口,用极轻的声音说道:“现在的它可不稳定啊。”可转眼她又耸了耸肩膀:“反正也就是光干扰产生的虚现实,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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