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在横越了13个小时时差的地方，给司马懿发了一条消息：“我给你发了个快递，记得取件。”

司马懿看到的时候已经是隔天早上。

他在自己家里那张一尘不染且宽敞舒适的纯白色大床上醒来，距离快递给他打电话约定送件的时间，还有不到半个小时。

如果不是突然被一通电话中断了难得高质量的睡眠，恐怕他并不希望在没有诸葛亮的日子里醒得那么早。

诸葛亮是个大忙人。

所谓大忙人的意思是，他一生中有五分之三的时间在工作，剩下五分之二的时间一半属于他自己，一半的再一半属于他家里养的宠物，剩下最后一点，才是司马懿的。

很多时候司马懿觉得自己也跟他养的宠物没什么两样，在他需要一个体面的伴侣出席公众场合时，他就得打扮成翩然优雅的贵公子。

他不需要有什么高深独到的学术见解，诸葛亮不喜欢有人对他的专业领域插手越界。

他可以不用热衷和权贵名媛建立交情，毕竟他的存在只为了证明诸葛亮虽然性向为男，也是有正常感情关系。

而司马懿恰好得体的掌控住了那份神秘感。

容貌俊秀，气质典雅，工作稳定，职业姑且也算是受人尊敬。

两个人维持这个关系约有一段时间，说是交往，司马懿认为更像一种交易。

而他和宠物的最大区别在于，他还可以在诸葛亮不在的时候去替他照顾那些宠物。

诸葛亮也绝对不会忘记在每一个国际节日，或者他的生日，他们认识的纪念日，给他准备上一份意外惊喜。

司马懿拆开那些礼物，象征性拍了张照片，随便套个模板修图，放到社群软件上，并且绝对不能忘记tag诸葛亮，于是任务完成。

快递员很准时在11点前按响了诸葛亮家的门铃，司马懿穿着一件银色的丝质睡衣，对着镜子稍微顺过睡乱的头发，便挂上职业微笑打开了门，迅速签收快递。

“看来又是一件圣诞礼物，您的朋友可真上心。”

“呵……感谢您为我送来这份祝福。”

快递员穿着羽绒大衣，在圣诞节前一晚挤出了第……无数个数也数不清的笑容，伴随着地狱式的加班疲惫，他连司马懿到底签了什么也无心多看，很快把那一个大盒子交到他手上，就匆忙离去。

司马懿抱着箱子掂了掂，心道这又是些什么鬼玩意。

诸葛亮的品味实在很奇怪，每次出差到一个地方，必然买些当地特有的土产，好让他在向别人炫耀的时候，显得他很真心。

然而，他同时又是个只会在重要节日挑选那些通俗大众精品。卡地亚、阿玛尼、巴黎世家或杜嘉班纳。

司马懿早就做好了拆完礼物全扔仓库的心里准备，三两下撕开包装，用刀片划开纸箱。

箱子里头躺了两个盒子。

算不上什么精美包装，栩栩如生这点倒是没有半点夸大不实。

司马懿大为震惊。

“早安，我收到你的圣诞礼物了。”他脸上闪过一丝被羞辱的愤怒，却维持了镇静给诸葛亮发去消息。

这个时间点诸葛亮估计在睡觉，要么就是准备隔天的会议资料，虽然打扰一个大忙人仅剩不多的私人时间他很抱歉，不过司马懿认为在他们维持了这么一段虚假关系的重要时刻，诸葛亮竟然脑子坏了，想透过这种手段提前终结，这是不是在暗示他最好在他飞机落地前，把这栋屋子里所有他们共同生活过的痕迹都迅速抹去？

诸葛亮很快回复：“早，圣诞快乐。”

他没有问司马懿对礼物的想法，甚至于不会问“喜不喜欢”，送礼是每位绅士的义务，他也从来不问你想要什么。

司马懿的心思太难捉摸。

曾经有个学生为了追求他，在冬日的清晨义无反顾跳进塞纳河，冷冽的河水麻痹了四肢，仅有的血色从他脸上消失，司马懿忙着让人把他捞上来，却始终没有在他逼问我是否有资格成为你的男人时，先点点头。

诸葛亮觉得那人太愚蠢，冲动而疯狂的爱情并不存在，只有物质可以维持感情关系。

“谢谢你今年的圣诞礼物，我不确定是否应该公开。”司马懿坐在床边，斟酌字句后按下发送。

床上摆着两个尚未拆封的情趣用品，颜色形状和品味低俗得令他作呕。

诸葛亮是不是忙碌公事终成疯子，里头还有一张卡片，写着“感受我，远离寂寞”。

司马懿不知道诸葛亮拿什么脸让秘书写这种东西，他买礼物从来不需要亲自上门，只要一通电话，他的秘书全部会帮他解决，连这不走心的讨好他的责任也早就落在他秘书身上了，可是他——这种话难道是来自他秘书的创意？

“？”五分钟后，诸葛亮只回了一个符号。

司马懿对这个礼物简直难以启齿，诸葛亮紧接着说：“按往常那样。你喜欢就好。”

“我喜欢？”司马懿瞪着屏幕不可置信，“我什么时候喜欢那样了？不就是走个过场的形式吗？”

他怒不可遏地拿起其中一个盒子，三两下暴力拆卸把里头的东西拿出来。

绝对100%的仿真阴茎，触摸在手里还有一种模拟肌肤的柔嫩弹性，上头满布着鼓胀的青筋——哦这玩意儿比他手掌还长点。

司马懿现在就想把这个东西捅到诸葛亮嘴里。

“你确定，你真的要我贴出来？”司马懿拍了一张照片，这次附送过去的还有一个愤怒的表情符号。

辽阔海洋另外一端的海底电缆也许是感受到他穿破地心的熔岩流动，诸葛亮整整半个小时没有回复。

司马懿干脆连同另外一款紫色按摩棒还有那张卡片也一起拍了个照，大大方方贴到好友圈上，而且没有忘记标注诸葛亮。

“你干什么，快删掉！”半个小时零一分，大脑当机的诸葛亮慌忙发来消息。

这不符合他的人设，但刚才他已经在大半夜里，把他的秘书叫起来训斥了一顿。

秘书睡得很酣甜，做梦梦到圣诞节他买了一只大火鸡，可是就在他烤好火鸡的时候，窗外冲进一头黑熊，把他的火鸡吃了，连带他也莫名其妙开始逃命。

诸葛亮把照片发过去，秘书大半夜里看着两个情趣用品，很怀疑自己是不是一觉醒来穿越了。

“冤枉啊BOSS，我买的明明是限量版法拉利模型，你上次不是说司马先生在橱窗多看了两秒吗！”

“那怎么会变成这个东西？”诸葛亮说，“你肯定想说圣诞节这些快递忙坏了，发错货了是吧？”

“呃呃呃……确实有这个可能啊！”

“就算是真的，这种借口司马懿不会相信的。”诸葛亮穿着睡袍在书房里踅足，“因为我前面送的100件礼物他都不喜欢，他知道我根本不会挑礼物，现在他一定在想，你看不起他，连带我也要遭殃！”

曜吓得从床上跌下来，“我我我，我怎么敢对他有什么想法！我现在就致电快递公司查清楚！”

房间迅速恢复宁静，诸葛亮还是没有停下走来走去。

一整片的落地窗里，他焦躁孤独的身影格外清晰。

诸葛亮打开电脑，给司马懿发送一个越洋的视频请求，司马懿因为迟迟没有收到他的后续消息，坚持不肯把那条朋友圈撤下，现在那条公开日记底下，突然爆量多了无数的赞和留言。

诸葛亮几乎不敢点开自己的微信。

“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司马懿在说话，镜头却拍着地上。

“如果你觉得我已经廉价到连你的秘书都可以产生这种幻想，我看还是结束为妙。”

“过去那些礼物是我陪你演戏的酬劳，但再怎么说，我还记得每天代你铲猫砂，你一年也就逗它们玩几次，这些宠物都是我在照顾的，诸葛亮你这个人未免太厚脸皮。”司马懿表达完自己的不满，镜头晃动了一下。

在他们维持这种关系的过程里，极少有肢体接触，除了必要的牵手和亲吻外，诸葛亮对他相敬如宾。

司马懿是很多学生心中那禁欲且神圣的家庭教师，诸葛亮认为自己不应当有过多非分之想。

有一些人的美在于身陷情潮，有一些人的美在于他本身的存在。而司马懿光是站在那里，世界上就再没有多余的形容词足以衬托出他的性感。

诸葛亮并不介意折磨自己，来维持理想缪斯在自己心中不可撼动的地位。

他不会像那些愚蠢的少年，轻易暴露自己龌龊的欲望招致失败。

司马懿在气头上想出了报复他的办法。

在长达600秒的沉默里，镜头的角度由垂直的地面往上，诸葛亮看见那双深蓝色的室内拖鞋，包裹他纤瘦骨感的脚板，司马懿的腿很修长，向上拍去一时间竟如同山峰寻不到尽头。

画面停驻在双腿之间，诸葛亮清楚听见自己咽下唾液。

骚动不安的情绪随他冷静不慌忙的动作撩拨心跳，成千上万只幼虫啃噬他紧绷至极限的理智。

诸葛亮的食指轻轻敲了敲腿，换了个姿势翘起腿。

“你想做什么？”他尽量维持中立，就像是不屑于领教他的报复。

司马懿受到刺激，在他面前把两件东西晃过，“挑个你喜欢的啊——哦不，还是这个吧，毕竟是你秘书亲自挑选的，他想让我感受他，嗯哼。”

司马懿选了那根阴茎。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受得住这种庞然巨物，在他过去的经验里——那早就是十年前以上的远古记忆了，青涩的少男们抚慰着彼此的身体，透过拚命接纳对方以达到合二为一的目的。

但是在他成年以后，礼教和职业道德将他束缚，属于成年男人的身体，他一直隐约渴望，又从未彻底获得满足。

诸葛亮是这样的吗？

司马懿在镜头照不到的地方嘲讽一笑，淋上了润滑剂的手指环住那根阴茎，扑面而来的窒息感重重击在诸葛亮脑门上。

他扶着高级办公座椅的手把，才总算觉得自己稳住，吐息逐渐浑浊，藏身于柔软的浴袍下，两腿间的昂扬器物，正在取代理智掌控他。

诸葛亮纹丝不动坐着。

司马懿在给那没有感情的东西手淫，并且带有一股报复人的得意快感，其实他并不吃亏，起码这只是个玩具，而他却可以用它来狠狠羞辱一点都不懂得情感交际礼仪的诸葛亮。

“够了……”诸葛亮沙哑的声音试图制止他，无论他是否移开视线，潜意识里都觉得有个人正跪在书桌下，替他口交，而出现在他幻觉里的那张脸，是从黑暗中分割出来的司马懿。

该死！

司马懿用那无名指套着哄骗诸葛亮亲朋好友的戒指的左手，撸了那根东西几分钟，他听见诸葛亮艰难的请求了，但是他偏不要停。

“接下来我想想——”司马懿轻笑，他换了个姿势半跪在椅子上，用湿淋淋的手给自己扩张。

诸葛亮没想到这一幕会在自己眼前发生，他从来没有看过或者试图去看司马懿的那里，他的大腿带有一种乳色玛瑙般的质感，绷紧的腿根肌肉为股间深邃的沟壑搭建起庄严神秘的祭坛。

司马懿试探性塞进一根手指，滑润黏腻的触感唤起久远的记忆，他很清楚知道这是自己的手，然而柔软的内壁却依然热情地包围住他。

司马懿把自己累得喘息不止。

“你……”诸葛亮从干涩的喉咙间好不容易挤出一个音节，司马懿急不可耐打断了他：“告诉我，你的秘书，叫什么名……嗯……”

又是一根手指。

粉色嫩肉被秀颀的手指撑开，稍稍拉扯，里头的皱着便一点点被抚平，诸葛亮想象那是自己的手，融化在他甜腻的温热中。

“你不需要知道他的名字。”诸葛亮冷冷道，“我的秘书你无权过问。”

“呵……还是你又换了秘书？诸葛先生，你换秘书的速度跟换衣服一样快，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养他们在身边，就是用来养眼的。”司马懿似乎想起了自己遭受过的冷落待遇，毫不留情用言语往他弱点上刺。

诸葛亮闷哼，只当这是无稽之谈。

司马懿扩张的速度变得粗暴不带怜惜。

他很久没有自己弄过，脆弱的部位隐隐作痛，然而那处又像是害怕以后再也得不到滋润，煽动了司马懿寂寞难耐的心。

他跪得膝盖很疼，腿和腰都不停打颤，诸葛亮透过视频察觉到他气息里的一丝紊乱，不加思索脱口而出：“慢点……”

“用你管了？”司马懿冷笑，“你闭嘴安静看着。”

诸葛亮紧握拳头，血痕烙在掌心上。

他调整了舒服的坐姿，在确定司马懿并不愿意再移动镜头时，火速抽开了浴袍的腰带。

他时轻时重抚慰自己的性器，司马懿玩够了，抖着手捡起那根阴茎。

“插进去，腿张开。”诸葛亮命令道。

红润的龟头在一开一合的肉穴门口磨蹭，司马懿咬住下唇，莫名害怕那东西刺穿自己的身体。他手滑了几次，阴茎都没能顺利插入，诸葛亮烦躁地轻声咂嘴，好不容易他挺了挺腰，主动用下身含住那东西，被陌生异物撑开的痛苦，使他弓起背脊寻求支撑。

“唔。”诸葛亮眼睛一亮，在镜头里捕捉到司马懿靠在椅背上的侧脸，他拧着眉头紧闭双眼，睫毛轻颤，阴影落在眼睑，脸颊上泛起潮红，他勃起了，在那东西一点点推送进去的同时，前端分身昂扬挺立。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种情色和苦楚会同时浮现在他的面孔上，这是一种矛盾的美感，像是要他遵从渴望将之破坏殆尽，又不时告诫他应当小心呵护。

诸葛亮理性且逻辑良好的大脑头一回犹豫不定。

“别那么用力。”他柔声道，但又猛然惊醒，“我是说别……弄伤自己……”

倏地司马懿睁开眼，几乎以为诸葛亮就在自己身边。

为什么，他会用这种温柔的语调，怜惜本该只是逢场作戏的自己？

诸葛亮的手拂过胀痛发疼的分身，稍微拉进了和电脑的距离。

“慢慢来，先插进去，用你的那里夹紧它，感觉到龟头顶在最让你舒服的地方，再继续向前推进。”他思绪缜密，即刻就有条不紊编排起这场虚拟性爱。

司马懿早就累得放弃思考这之中的前因后果，左手依样画葫芦照做，拟真的阴茎边搅动着边往深处前进。

他的敏感处埋在很深的地方，抽插了几下，搔不着痒处的难耐让他越发失去耐性。

“明明在那里……呜……”司马懿居然还跟这东西较上了劲。

他把阴茎置于椅子上，再更跨开腿，好让整个身子能向下沉。

这个姿势能让它进入得更深，司马懿无疑是城门大开让人入侵。

他累得快要抬不起腰，稍微坐下去便顶到一处突起，身体瞬间弹了起来，从肺腑间挤出了变调的呻吟。

“对，在那里。”诸葛亮说，他感觉自己扣住了司马懿的腰，正埋没在他身体里，他的身体柔软，一点都没有抗拒自己，全心全意簇拥着他，连唇齿间的珍贵喘息都属于他。

他蹂躏司马懿的嘴唇，摆动起腰肢，他宛如一艘单薄的小船，飘荡在狂风暴雨里。

司马懿被他插得浑身酥软，紧紧吸附着他，接纳他，毫无保留把自己献给了他。

“你……诸葛亮……啊！”司马懿扬起头，细碎的黑发落了一撮在雪白的肩胛骨上。

诸葛亮用手指卷起他的长发，滑顺的发丝很快溜走，于是他只好啃咬他的肩膀以示惩罚。

“嗯……啊……”司马懿沉溺在自己的快感里，关于报复诸葛亮的事，也及不上他纾解濒临爆发的欲望来得重要。

喇叭里仅剩下低喘和呻吟。

将近傍晚时分，落日余晖铺洒在金色的海岸线上，热闹的大街圣诞树亮起了缤纷闪烁的晶莹彩灯，街道飘雪，司马懿裹着厚重的大衣，拉起一个简便的行李箱，将蜷缩在小屋里的波斯猫拥抱入怀，慢慢抚摸它。

猫咪不安分乱动，咪呜咪呜地温软鸣叫。

司马懿说：“你不会饿着的，再过几个小时温娜阿姨会过来给你弄吃的，下周诸葛亮大概就回来了，听话。”

猫咪仰起脑袋，看见一直以来照顾自己的漂亮男人低下头，用嘴碰了碰额头。

它被放下了。

一丝微弱街灯照进了屋里，在门关上同时一切又迅速恢复安静。

司马懿把戒指放在丝绒盒子里，诸葛亮的枕头上。

而在横越了13个小时时差的清晨，诸葛亮独自面对再也没有亮起的镜头，最后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来找我，让我亲自告诉你，选这件礼物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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