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樱井靠在床头，深吸了口气，他往下瞥了一眼，咽了口唾沫。他的手在抱住三上和抓住床单之间犹豫了一下之后，选择抹去额头上的汗水，好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想说点什么，但还未开口，就又一次失败了。

谁让他们是在床上呢？他跟三上在一起，总是硬得特别快。

对于今天这个意义独特的日子，樱井原本是有计划的，但他的本意和当下的境况相去甚远，他有话要说，而床上可不是谈论人生大事的好地方。

可他微微一动，年轻人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就煽起了一阵风，把他好不容易归拢的条理又打乱了。

三上有张出色的脸蛋，这毋庸置疑，他们在一起四年，樱井被美颜暴击的次数不可胜数，出类拔萃的美人并不属于脱敏治疗的奏效范围之内。

更何况，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年轻人坐在他大腿上，已经解开了他的裤子，修长的手指玩闹一般隔着内裤在蓬勃的性器上跳动着，他歪着脑袋，垂着目光，白皙的指尖蹭过柱身又轻巧的溜走，他委屈巴巴的撅着嘴，白衬衣挽到袖口，动作仿佛在拨弄夏夜里的风。

于是，樱井愣愣的看了三上许久，才终于捋直了快要打结的舌头，找回了一部分语言的能力，“我、我当然是非常爱你的......”

三上湿润的眼眸直直的注视着他，樱井闭了一下发晕的眼睛。

“但是，一定要我向你证明我有多么爱你，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是用语言就可以说明白的，因为人类的感情很复杂，我觉得还是根据自身的体验来判断比较好。而且，也不能那么武断，并不是有人说爱你他就是真的爱你，不怎么说爱你的人或许比你想象的更爱你，就像我这样的人……”

三上的眼睛开始发光，樱井举起了手，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

“我虽然说的次数不多，但你知道答案的。”

三上的嘴角不太愉快的撇下来，闷闷道：“你真的是国文老师吗？”

樱井竟然在此时慌张的开了个玩笑，“你也知道我常被人错认成是体育老师和冲浪运动员......”

漂亮的年轻人眨了眨眼睛，双手抚过业余冲浪选手紧绷的小腹爬到胸口，俯身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

22

在三上觉得樱井是个抖M的同时，樱井也常常怀疑三上是个抖M。

比如，他看上去细皮嫩肉的不能受任何委屈，被打屁股的时候反而会很兴奋。

比如，他明明是个小心眼的家伙，对他凶狠一点，他反倒不会记仇。

再比如，他每天其实有数不尽的碎碎念要对他说，但如果完全不听他的废话，按住他的身体，直接把他弄哭的话，他反而会在短暂的一段时间内，乖乖的挽着他的手，安静的贴在他身边。

以上这些，都发生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具体一点就是，在他们上床的时候。

性癖这个东西是个人喜好，他不好多说什么，但樱井觉得，三上最抖M的地方，或许还是非要和比自己大快二十岁的男人结婚这一点。

樱井并非不懂三上这段时间在闹什么别扭，他对三上的了解，已经到了看他眨两下眼睛，就知道他想喝蔬菜汁还是想喝果汁的地步。如果再多看他两眼，今晚想用牛奶味还是草莓味也很好猜测，在他面前，三上连睡乱了几根头发都藏不住，更不用说藏住自己想要结婚的欲望了。

樱井在面对三上的时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原则混乱的人，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他会满足三上的所有要求。

一般来说，都是这样，但如果是决定一个人的一生的话，就要另当别论了。

三上其实是个思想很简单的家伙，看他那副样子就知道了，天真得像一块被阳光射穿的碎玻璃，性情中人，真爱至上，坚持不懈，还有点固执，他认为自己想要和樱井老师结婚，那就一定没有考虑过其他的选项了。

但其实，他本该有很多选择的余地的。

三上的手掌按在樱井胸前，艺术品一样漂亮的手指抚摸他的肌肉，腰背的弧线伸展开，就像撒娇的猫咪。

少年成长起来是很快的，樱井还记得三上高中时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的骄傲，他就已经巧妙的藏起了自己可爱的幼稚，恰到好处的带着一点青涩的意气，跨越到了更加动人的年纪。

脸颊上一笑就会鼓起来的软肉有了更清俊的轮廓，肩膀如扇动的翅膀一般向外伸展了一些，疏疏生长的骨骼纤细又充满了力量感。

三上坐在樱井身上解开了自己的衬衫，扣子一颗一颗的剥落，薄薄的肌肉的线条勾着远处海岸线的波光，他的脸蛋逆着窗外的夕阳，樱井最近时常在他身上尝到诱惑的味道。

不同于青春期会让他哑然失笑、心怦怦跳的笨拙的手法，而是发生在细微之间，无处不在的诱惑。

比如，他在床边套上牛仔裤时，樱井总是会无意识的盯着他的臀瓣看上几眼——那里，裤子提上去的时候颤动了一下，手感是不是比以前更好了？

比如，他穿着西装勾着樱井的脖子让他替他打领带的时候，樱井也会下意识的往他的领口里瞟上几眼——啊，昨天做过，所以乳尖的颜色好像比平时深一点了。

半透明的白衬衫藏不住的身体的线条，总是留着他的吻痕的肋骨和肩胛，喉结在亲热的时候会伴着呜咽的声音滚动，喝完早餐的最后一口牛奶的时候嘴角总是留着一点什么......

最近这种情况越来越多，有时候，三上只是单单站在那里，樱井就已经不太好了，他满脑子都是糟糕的事情，樱井先开始反思过自己，后来他反应过来，三上长大了。

他注视着三上的目光中来自年长者的那一部分渐渐消失，越来越多的是出自情人的热切。

他看着他长大，量过他的身高，提前享用过带着涩味的果实，如今，又被他时机正好的甜味迷住了。

樱井很难形容自己的感受，成年人曾经引以为傲的克制已经被彻底击碎，他没有半点不想负责任的意思，只是，长长的时光横亘在他们之间，三上不过二十岁出头，青春正好，他还有大半的时间可供挥霍，应该去尝试更多的可能，他对婚姻的认识大概只停留在可以把婚戒发上SNS收获几千个小爱心的程度，在刚进入社会的时候就被自己的老师用一枚戒指困住，对走路都是轻飘飘的家伙来说似乎太沉重了。

23

但樱井还是买了戒指。

离学校最近的店，开车过去只要三十分钟，他却开车绕了大半个市区，找到了最远的一家。

订做明显是男性尺寸的对戒，店员小姐好奇的瞄了他好多眼。

樱井面无表情的刷卡付钱，爽快的在单据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看上去似乎有些矛盾，但在樱井稍稍因为年龄问题踌躇不前的时候，又有另一种想法推动了他。

他或许是操心的命吧，当老师的人就是容易东想西想。

三上这样的人，真的有办法在社会上好好生存吗？

那可是三上。

如果不加上恋爱滤镜来看的话，他的缺点比优点多多了。

首先，他平均一天要闹三次别扭。发作时长从五分钟到三十分钟不等，具体表现为挂掉樱井打来的电话，在家里的时候不和他讲话之类的。虽然放着他不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忘记自己在生气，但如果不给他一点回应，那张短暂陷入哀愁的漂亮脸蛋还是挺令人放心不下的。

其次，他闹别扭的原因也非常难以理喻。尽是些他把头发剪短了半厘米樱井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他剪了头发、他给樱井设了特别关注樱井却没有给他ins图片点小爱心这之类的事情。

不得不承认，他最近稍稍进步了些，他平均一天只生两次气了，但只要樱井的注意力有半分钟不在他身上，他就开始不安分。

这个残酷的社会真的能容得下他吗？

现实的世界并不是按他预想的方式运转的，樱井是个好男人，从来不和三上的小心眼计较，学校里的同学们，如果不是从早到晚和他呆在一起，看在他漂亮脸蛋的份上，大多也能和他融洽的来往，但三上的不可抗力，在走出象牙塔之后，作用范围还有多大？

作为一个教育者，樱井也需要反思自己。

男孩子在十七到二十一岁之间，性格和人生观会重塑一次，本来这是让三上认识世界的大好机会，结果因为和自己在一起，他毫无底线的退让，无微不至的关照，彻底把三上宠坏了，除了自己以外，谁能受得了他？

而且，三上像一台超现实主义许愿机一样一路心想事成，从没受过现实的毒打，单纯得有点单蠢，如果没有自己给他兜一个底，他会不会被人骗？谁能保证下一个被蛊到的人，会像自己一样中毒这么深？

更何况，三上还那么积极，他每天上蹿上跳搞事情，一门心思想和自己结婚……

经过好几个月的思索之后，樱井下了决心，反正要被抓到警察局里去的事情已经做了一长串，不如就干脆做到底，就算以后被他讨厌也好，用一枚戒指保护他，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三上是他生命里的意外。

他愿意为此承担更多的意外。

他决定不了三上什么时候会突发奇想，决定不了自己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但至少，他可以决定用什么方法向三上求婚。

戒指在三上毕业典礼前的一周送到了樱井手里，樱井准备好了一切——三上喜欢鲜花和热泪，喜欢郑重的仪式感，他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被爱的人，他想要所有被阳光照射的玻璃纸一样闪闪发光的东西。

但樱井还是忘记了一点，无论这个社会有多么无情，至少在他的世界线里，事情的发展是要以三上的意志为转移的。

比如，三上明明应该在东京，却出现在他的门口。

比如，他订的玫瑰还没送货到家，三上就抱着一捧秃了一半的鲜花闯进了房间。

比如，卧室里的星星小彩灯刚挂了两串，三上就已经把他扑到床上去了。

一件衬衣丢到了樱井脸上，樱井拿开衬衣，三上已经连裤子都脱好了。

24

脱光了衣服之后，身体变得凉飕飕的，三上开始想哭了。

完蛋了。

樱井老师可能不仅是不想和他结婚，他可能已经不爱他了。

在别人眼里，樱井老师是个温柔的好男人，待人温和，性格稳重，但只有三上知道，樱井其实是很着急的。

他不听他说话，不让他抗议，会在他还在生气的时候就过来吻他，三上经常衣服都没脱光就已经开始啃樱井老师的肩膀了。

总的来说，樱井时间很长，力度很大，频率很高，樱井老师可是很厉害的。

看在樱井技术可圈可点的份上，三上每次都原谅了樱井，因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嘛，樱井那么爱他，他当然也不会那么没情趣，在该谈感情的时候喊停。

但今天不一样了。

虽然今天他把樱井压到床上的重点不是做爱，但怎么他衣服都脱了，樱井老师还不快点抱住他？

三上生平第一次尝到了恐慌的滋味。

......难道说，是他平时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过恶劣，短暂的洗心革面并不足以覆盖以前的数据记录。难道说，樱井老师海一样宽广的胸怀只是伪装，他其实暗暗的把自己做过的所有错事全都另存为了？

......难道樱井真的只打算和自己谈个恋爱？

三上倒吸了一口良气，胸口像被罐头刀戳了一下一样痛了起来。

事到如今，有件事情已经不得不承认了，他喜欢樱井老师。

虽然每天说的都是因为老师太爱我了所以我勉为其难和老师在一起，但三上其实也是很喜欢樱井老师的。

不对，对樱井老师可不单单是喜欢，三上被粉红泡泡填满的小心脏里，樱井老师是他的粉红泡泡制造机。

他自以为理智的给樱井老师的各项指标打分，其实每一项都爆灯。他三天两头和樱井闹别扭，只是想要樱井老师多想他一会儿。

他也被同学叫去联谊什么的，这种事万人迷三上绝对不能缺席，结果喝得醉醺醺的时候三上抱着枕头发呆，满屋都是和他搭话的人，他却想着樱井老师的事情睡着了。

这不正常，他哪有这么粘人。

身体也变得很奇怪。

樱井老师的肩膀很宽，从后面抱起来，埋进去，有校园里的植物混着薄荷的清爽的味道。樱井老师被太阳晒过的皮肤热热的，从海边回来的时候，麦色的皮肤就像刷过蜂蜜的蛋糕一样。樱井老师身上意外的融合了野生动物的攻击性和沉静的书卷气，夹着钢笔坐在书桌前写教案的时候，三上每次都很想坐上去吻他。

但三上知道工作中是不可以的，樱井会对他说不行。

樱井老师会对他说不行，但他不是樱井老师就不行。

想到这里，三上不由得一阵悲从中来。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如果被甩掉的话，自己应该怎么办呢。

三上轻轻吸了一下鼻子，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湿润了。

樱井愣住了，他还没有从三上脱光了衣服这件事中回过神来，就又被三上皮卡皮卡的眼泪击穿了。

他半撑起身，手忙脚乱的抹去三上荡漾的眼泪，“怎么了…？”

三上转头就咬住了樱井的手指，他有点难过，下嘴的时候用自己的小虎牙瞄准了樱井的指关节。

樱井皱眉，“嘶——”

“都是......因为老师。”三上含糊不清的说道。

“......嗯？”

樱井的拇指还塞在三上嘴里，他不敢轻举妄动，三上却缓缓撤去了力气，舔了一下被自己咬了一个小坑的地方。

“都是因为老师，把我变成这样的……老师要对我负责任才行。”

樱井没有搞懂三上所说的“这样”是哪样。

但三上在某种意义上，很懂得怎么让樱井投降。

三上挂着眼泪在舔他的手指，他还在等什么呢？

25

很轻很柔软的抽气声飘荡在充斥着情欲味道的房间里，三上压着枕头，安安静静的趴在床上，好像是睡着了，他不时从牙缝里露出一点带着哭腔的叹息，与耳边粗重的喘息混杂在一起，被湿润的唇舌舔去，三上寻找着什么似的回过头，在交缠的吻中尝到了汗水的味道。

在混乱又不明所以的性爱过后，樱井也依旧紧紧的拥抱着他，三上像一块融化的起司一样陷在床单里，手指扒拉起了床单。

他忽然想起来，他和樱井老师有很多矛盾都是在床上解决的。

就像今天这样，他还什么都没说，就被樱井老师迷住，忘记自己究竟要干什么，稀里糊涂的被搞得湿漉漉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平时都会觉得很满足的，但是今天……因为给自己定了一个远大的目标，做完之后，第一次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而且今天和过去又有不同。

过去樱井老师都是很凶的，好像温柔的对待他他就会从床上逃跑一样，平时只用上讲台的教师，锻炼身体的成果全都体现在了他身上。

只有今天，樱井很温柔的吻他的耳朵，抚摸他身体的敏感点，颇有耐心的在他的身体里缓缓的蹭动，只有在他迫不及待，扭动身体出声催促的时候才让他满足。

……其实，这一次只是在安慰他吧？

三上埋在枕头里藏住了眼泪，樱井老师可能真的已经不爱他了。

看着身下又开始莫名发抖的身体，樱井的头比刚开始更痛了。

失策，实在是大大的失策，他明明是要好好求婚的，结果一瞬间就被三上少见的脆弱模样蛊惑，让他哭得更厉害了。

他和三上在一起，根本就不可能控制住自己。他们之间，不可能存在任何理智的计划性。

樱井长叹了一口气，放任自己压在了三上身上，三上的耳垂呈现出接近透明的淡粉色，他在三上的背后感觉到了自己愈渐汹涌的心跳声。

“和我结婚吧，拜托了。”

樱井的额头抵在三上的颈窝里，他闭上了眼睛，手心里拿着的，是藏在枕套里的戒指。

这真是最糟糕的求婚了。

虽然他有点笨拙，有点任性，虽然他做家务会摔坏碗盘，虽然他帮他整理的东西，他一个都找不着......但无论怎么说，他实在是个可爱的家伙。

脑袋上颤颤巍巍的头发抖了一抖，三上在一秒钟之内抬起了头。

哭红的鼻尖吸了吸，樱井在他眼前单手打开了黑丝绒的盒子。

盒子里有两枚指环，十分简单的款式，嵌着一圈细钻，三上一眼就看出这是樱井的品味，这一定是樱井老师精心挑选的！

心跳扑通扑通的飙升到了最高限速，三上伸出手，小心翼翼的，难以置信的伸手摸了摸铂金的指环，金属的触感让他的眼睛发起了光。

耳后，男人沉着的声音中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

“你真的想好了吗？我比你大那么多，戒指戴上之后，就不准再取下来了。”

不准。不行。不可以。

三上心尖尖上的小泡泡被戳了一下。

对，樱井老师就是要这个样子才对，用严厉的语气命令他不准他离开，他超喜欢！！

三上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虽然他一秒都不想犹豫，但最后他还是要维持自己帅哥的风度。

闭上眼睛数了三个呼吸之后，三上轻轻地，把手放进了樱井手里。

25

海岸线被疲倦的日暮笼上了温柔的暖橙色，三上抬起手捕捉夕阳的尾巴，无名指上的戒指哗啦啦闪着光。

头顶的天花板上挂了一半小灯泡，没有通电，没有亮。

原来樱井老师原本就是打算在今晚求婚的，是他有点太心急了。

细碎的光芒映照进他的眼睛，三上闷闷的笑了两声，扯起被子遮住脸，打了个滚，又滚回了樱井怀里。

都没有问过他戒指的尺寸，竟然还能买得这么合适，不愧是樱井老师。

“别笑了。”

樱井把三上的下巴抬起来，伸手从床边的书架里抽出了一叠宣传册，塞到了他怀里。

“你想去哪里旅行？”

樱井已经非常了解三上在生活品质和仪式感方面的追求了。为了满足他的突发奇想，他全都准备好了，只要是在地球上。

旅行？三上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扫了一眼胸前花花绿绿的旅游宣传单，一眼看过去，北欧中东夏威夷，世界各地，从南到北，就连极光都揽括在内——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新婚旅行吗？

三上扑到了樱井胸口。

求婚，戒指，蜜月旅行，一整套都如此齐全，除了自己太轻易的答应他之外，一切都是完美的。

两条小腿在身后晃来晃去，三上撑着下颔冲樱井眨了一下眼睛。

“樱井老师真是意外的注重仪式感诶，我原本以为你是极简主义那一派的人呢......是不是已经在心里演练很久了？等到这一刻才全部告诉我，一定很辛苦吧？”

看到他充满幸福的笑脸，樱井撇开了眼。

“不好意思，因为我本身就是个古板的男人......”

因为古板，所以担当着责任和期待，永远不会让恋人失望。

“是吗？”三上眨了眨眼睛，锃锃的发光，“那老师是不是觉得，结婚一定要得到父母的祝福才行呀？”

说到这里，樱井点了点头。他已经到了这个年纪，可以为自己的所有决定负责，但三上毕竟是个毕业典礼还要和父母拥抱的年轻人，他不能忽略这个问题。

“当然，”他认真道。“不过这件事的难度系数比较大，为了不影响行程，我准备安排到旅行回来之后，再亲自去你家拜访。”

看到樱井一本正经的样子，三上愣了愣，“老师要去我家家访吗？”

“已经不算是家访了。”樱井笑道。

“是哦。”

“你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好相处吗？”樱井问道。

“唔……他们都是很好很温柔的人，你看我就知道了。”三上埋在他怀里，认真的回答道。

“妈妈是家庭主妇，每天在家里做做料理种种花什么的，每天都很快乐……”

确实，不快乐的妈妈，教不出三上这样的孩子。

樱井点了点头，“那，爸爸呢？做什么工作的？”

“是很帅气的职业，虽然有点危险……”三上的语气里带上了几分骄傲。

“消防员吗？”樱井问道，他想起三上以前有段时间说过自己想当消防员，说不定是受到了父亲的影响。

三上摇了摇头，说出了一个对樱井来说，比消防员危险一百倍的职业。

“爸爸是警察哦。”

樱井抬起手要抱住他的动作僵住了，他盯着自己手上嵌着细钻的戒指，仿佛看到了手铐刺眼的冷光。

正义的审判，时隔多年，终究还是来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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