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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y Me Up On A Silver Wing-02

[db:作者] 2025-07-21 21:30 5hhhhh 2320 ℃

日子是在史雷緩緩進步中度過。

在得知史雷疑似轉生成為天族,且還保有記憶後,艾德娜和萊菈立刻趕來何方。

說疑似,是因為史雷的氣息並未改變,而且她們都看出來,當年史雷身上,被強加上了天族之理。

所以他們才會有意無意的隔絕他們,因為史雷還可以從中逃脫。

而且這有一個好處,只要我還活著,史雷就不會輕易地死去。

可史雷選擇與馬奧特拉斯一起長眠時,卻又有些慶幸。

因為米克里歐只要不出事,史雷就不會出事。

雖然還差一點。

「前所未聞……」因為是強硬的把人類的時間調整成跟天族一樣的時間。

不過要實行也很困難,因為天族並沒有性慾。

即使是人類轉生而成的天族,也一樣。

但米克里歐為了史雷,讓自己擁有性慾,為了把力量分給史雷。

「史雷再怎麼遲鈍,他總有一天會注意到吧?」即使何方只有他一個人類。

不對。

是因為何方只有他一個人類。

「你們……果然很恨艾莉夏……對吧?」札比達已經知道何方天族的打算。

史雷的時間概念很矛盾。

他擁有人類的時間概念,但也擁有天族的時間概念。

只要史雷下山,每次回來何方,他的時間就會被混淆。

他們也很清楚,不知道可以瞞多久,但到那時,即使史雷在怎麼不願意,他的時間都已經和天族同步,無法挽回。

而這一切,在那女孩闖進何方時,被打亂了。

史雷下山,在米克里歐的力量充滿他的身體前。

在他的時間和天族的時間同步前。

「如果他沒成為導師的話。」萊菈低頭,「因為史雷先生……是你們第一次,如此深愛的人類。」

何方的天族,有很多是當年失去了真名,被當成道具使用的天族。

如果不是那位災禍的所作所為,與萊菲塞特接受誓約,成為第五主神,從而使當時的組織崩毀,甚至被從歷史中徹底抹消其存在,那他們或許到死,都只是沒有心的天族。

以及人類很有可能再次利用天族。

正是這種背景,導致何方天族相當討厭人類。

但史雷的存在完全不一樣。

他是天族親自養育的人類。

他的個性十分純粹,又很坦率,而且對任何事物都能理解。

那是他們這些對人類失望的天族,第一次明白,自己竟然還可以再次愛上人類,對人類抱有希望。

結果,何方老是忘記史雷是人類這件事。

反倒是史雷記得自己是人類。

但他們很清楚,為何他們會忘記這件事。

因為米克里歐在做的事。

「史雷怎樣了?」

「在開始學說話了。」也恢復了些感覺。

觸覺和痛覺都有恢復一些,嗅覺與味覺也是,從剛開始的單音,也逐漸可以發出好幾個音節。

但反應依然像是個嬰兒。

「米寶他……」

「預防萬一。」即使已經確認了史雷可以不用吃喝,但現在,最好還是靠米克里歐給予力量。

「〝水〞嗎?」

米克里歐製造的水,蘊含著他的力量。

那是不可逆的過程,史雷因為有馬奧特拉斯幫他停止時間,那樣長時間的離開米克里歐也無所謂。

但史雷現在的狀況曖昧難明,所以還是只能靠米克里歐來維持。

「差一點點嗎?」當時,他們刻意阻攔,也是因為,史雷當時還可以從天族之理中逃出。

可是史雷卻因為只喝米克里歐製造的水,還有他們有時會去探索遺跡,所以根本無從阻止。

只能看著史雷逐漸被米克里歐拉入天族之理。

「米寶那時,是真的有覺悟,背負起史雷的生命嗎?」

「米克里歐的真名,已經給了史雷。」

「而且他也最先注意到,史雷喝的水,吃的東西,多少都含有我們的力量。」

「最初是為了讓史雷先生能熬過最艱難的時期,所以才……」

史雷有一點比不上蘿潔,是天族的力量無法很順暢的在體內流動。

但那是因為德澤爾強硬的附身在蘿潔身上所導致的,即使她失去意識,德澤爾也能操縱她的身體。

史雷在力量上的適應,依然遠超出萊菈所知的導師。

他對水的親和性最高,是因為他一直來接受的力量,來源就是米克里歐。

他的成長環境讓史雷擁有得天獨厚的資質。

但那也改變了他的宿命。

「現在呢……米寶的決定?」

「米克里歐一直都在等他不是?」

「確實。」艾德娜討厭米克里歐,是因為他們在某些方面異常相似。

特別是在等待上。

「札比達先生說過,他認得我們。」

「那也是……代價吧?」

行為與反應完全退化成嬰兒,甚至失去了情感的表達能力,卻還有著過往的記憶。

「是那個術式嗎?」

「或許。」

「是你們這些天族又愛又恨的術式。」

因為那個術式,導致更多天族失去真名,也失去了自我。

但史雷。

「馬奧少爺,是最初的彼之主所做的反抗。」

「結果,是災禍,拯救了世界。」

那名女子,至今仍和弟弟沉睡著,互相吞食著。

「史雷會是怎樣的天族?」會是無屬性的天族嗎?

「不知道……他現在相當於馬奧特拉斯的分靈,是最潔淨的存在。」

無屬性的天族很少見,他們多半都沒有攻擊性質的天響術,最多只能擔任防衛與治癒的後衛角色。

史雷能自行淨化相當程度的汙穢,基本可以確定,那並非源自萊菈,而是他自身就持有的淨化之力。

「有膽子做那種事,就是成為超越常識的存在?」

「你們現在呢?」

「……那是你們愛著史雷的方式,我們無權置喙。」

只是當事人怎麼想?

他現在完全仰賴他人的照顧,連表達自己的意思都有相當的困難。

米克里歐說過他早就有所覺悟。

但不管怎麼說,完全瞞著當事人這件事,果然還是很過分。

史雷的狀況在某天突然停滯。

本來已經會喊名字,也會說出單字和簡短的句子,簡單的自理也能做到,甚至也能站起來走幾步路。

但就突然間開始,他就再也沒有進步。

米克里歐也注意到這點。

史雷也不是個很愛鬧小孩子脾氣的人,但他現在就是完全停滯下來,有時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一動也不動的,甚至連食物也拒絕。

到底怎麼了?

連米克里歐自己也搞不清原因,史雷就那樣,他甚至開始拒絕吃東西。

這種感覺很像是以前史雷在跟他冷戰的時候,但這次他卻連冷戰的原因都不知道。

要不是史雷現在沒有自主行動的能力,搞不好他會離家出走。

但現在也是因為史雷沒有自主能力,所以完全搞不懂他到底是在鬧什麼脾氣。

米克里歐想起以前曾看過的,人類幼兒在認字時,使用的拼字板。

史雷現在是在封閉自己,他拒絕接受外界的刺激,彷彿在無言的抗議著什麼。

既然如此,就該主動出擊。

他去收集木頭,製造板子,在上面刻下文字,刻完後,拿著那些拼字板,放在史雷面前。

「史雷,談談好嗎?」

「為、什麼?」笨拙的開口。

「史雷?」

開開闔闔,史雷最後放棄,開始拚起字。

〝你抱我……是為了……讓我跟你們的時間同步?〞

「你怎麼知道的?」深吸一口氣,「我不否認。」

〝我、是人類。〞

「但我們很愛你。」米克里歐絕對不會對史雷說謊。

〝那不是藉口!〞史雷放拼字板的手在發抖。

「你……以前身體很虛弱,普通人類早產兒,要像你活到現在,就必須確保良好的醫療環境。」

點頭。

「從一開始,你喝的水,就是凱姆他們製造的水。」

〝為什麼?〞

「因為要讓你活下去……你當時完全依賴治癒術,可治癒術不是萬能的。」治癒術能消除疲勞、治好傷口,恢復體力,但卻不能治病,這點史雷再清楚也不過,「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你得到天族的力量。」

剛開始的時候,是在羊奶裡滴入一、兩滴水之天族製造出來的水。

等到史雷完全適應天族的力量後,他喝的水就全是水之天族製造的。

為了讓這個被母親賭命守護的人類幼子存活,也是為了那位賭上一切守護何方的母親,所守護的希望與未來,這是當時的天族們,所能找到的最好辦法。

即使如此,史雷依然大小病不斷,直到一場幾乎要了他的命的重病後,他的身體才開始穩定下來,成長成只要不說,就沒人知道他是個嚴重早產的孩子。

現在想想,那場重病,或許是史雷累積了太多天族的力量,一時無法完全消化,才會以重病的形式出現。

那場大病痊癒後,史雷的身體就健康到不似之前的病弱。

〝所以……〞

「一開始只是想讓你活下去,但是我們變得貪心了。」米克里歐握住史雷的手,史雷並沒有掙脫,「後來是在你餓昏、吃太飽鬧肚子……大概是那時候,大家開始尋找可以讓你長生的方法。」那是他們第一次,想要扭曲常理。

人類要長生不死,那是不可能的事。

如梅文所屬的刻遺一族,也是透過誓約,讓自己擁有比常人還要長三倍的壽命。

但那樣不行,他們想要的是史雷能擁有與他們一樣長的壽命,他們希望史雷能永遠的陪伴在他們身邊。

最後還真的被他們找出一點線索。

以前曾有人類,害怕自己被下毒,因此只喝水之天族製造出的水。

那自然還是在彼之主的時代。

那人已是行將就木的老人,但是出人意料之外的是,他硬是多活了好幾年才去世。

因為只喝天族製造出來的水,所以才得以延命嗎?

但如果不再是給水,而是給予天族的體液呢?

因為體液裡含有的力量,比起製造出來的水,還要更多。

為了印證這點,他們偷偷飼養何方雀。

何方雀的壽命一般是三年,那隻何方雀被餵食了天族的血,一直活到史雷十三歲那年。

何方雀是在史雷重病那年,大概是五歲的時候飼養的。

扣除掉人工飼養至少會有一年的誤差,何方雀完全保持在開始飼養的那年模樣,也就是說,何方雀的時間完全與天族的時間同步。

但當他們放走那隻何方雀後,不再得到血的何方雀,在某天死去。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他們從那時起就知道,如果要讓史雷的時間與他們完全同步,就需要有一名天族不間斷的跟他共享天族的時間,直到天族死去為止。

一旦停止,史雷就會很快死去,這麼做的確很自私,因為是相當於奪走史雷身為人類的時間。

米克里歐在那時知道這件事後,想也沒想的就接受這份任務。

史雷開始對男女之間感興趣時,是他說乾脆把他當成接吻的練習對象,開始讓史雷接受米克里歐的力量,等到史雷跟他告白,米克里歐在得到允許後,就抱了他。

但這一切全是在瞞著史雷的情況下做的。

史雷的時間與米克里歐同步的話,米克里歐就不能出事。

〝那不是藉口。〞

「那的確不是藉口。」沉默了很久,「你現在,連是否轉生成天族也不清楚。」

當年的彼之主,帶著一個缺陷轉生。

就是天族不會有的食慾。

透過七個喰魔吞噬業魔,來淨化世界,這是當時的的比之主所背負的重任。

業魔病,這是當時對那些人類的稱呼,札比達說,其實也有些業魔保持著相當程度的理智與道德感,但他們就是被變為業魔,不逃的話,下場就是淪為喰魔的食物。

在那之前,業魔是無法恢復成人類的,直到災禍封印了彼之主,馬奧特拉斯取代彼之主為止。

他在陷入沉睡前,就被米克里歐強硬地加上天族之理,沉睡後,又意外地發動術式,扣除他失去感官與表情,還有行動能力,他基本符合天族們的期望。

史雷意外的發動了那個術式,讓他轉生,他現在是人類還是天族,連他們也無從判定。

「我……該怎、麼辦?」

「……你現在,至少要學會走路和說話。」

「嗯。」

「我們約好的不是?要一起去看噴火的山,還有海?」靜靜地抱住史雷,「我不後悔對你做出那種事,史雷,我是真的很愛你。」而這份感情,並未隨時間流逝而淡去。

史雷說要走遍天遺見聞錄裡記載的遺蹟,而且還要去未曾見過的遺蹟。

以天族的天命來說,剛蓋好的建築,剛畫好的畫,剛做好的一切,眨眼間就會化為古物。

當年他們,真心關愛史雷的人們,寄託於天族手中,要給史雷的物品,也早已化為千金難求的古物。

史雷現在的一切都難以定論,不管怎樣,都一定要帶他下山。

人類若是看不見他,就表示他確實的轉生成天族,如若不是,史雷的存在就非常曖昧。

不是人類,也不是天族。

單純的人類,被強加上天族之理的人類。

那是他們原本希望的樣子。

可如果……

如果是人類的話,史雷可以每隔幾年才下山,普通人不會聯想到史雷是擁有長生的人類。

即使現在規定多如牛毛,米克里歐學了偽造各種證件的技術,就是為了能帶著史雷四處遊歷。

米克里歐也學了特殊化妝,其目的也是為了幫史雷偽裝。

他是天族,天族有專用的證件,但史雷就很麻煩,在當年他基本就算不存在的人,各種手續與證件,都是艾莉夏、蘿潔、瑟爾蓋幫他的。

總不可能說他是傳說中的導師吧?

「天族、不是可以……」

「透過自身的意志來改變身體?」米克里歐知道史雷的意思。

艾德娜一直以來維持著幼女容貌長達千年之久,他也為了史雷而讓自己擁有情慾。

「我、如果、努力一點……」

「你想成為天族,還是恢復成人類?」當年他們沒給史雷選擇。

這次要給他選擇。

「天、族。」

「好。」抱住史雷,「一起祈禱吧。」

天族會因為人類的祈禱而強大。

史雷如果能因他們的祈禱,而決定好自身的存在,那他們會祈禱。

在曖昧不明的此刻。

史雷重新開始復健,並更加的努力學習說話和走路。

他希望自己成為天族,那有其風險。

也就是失去記憶。

但那是他的願望,如果是因為他們的橫加干涉,導致他成為如此曖昧的存在,此刻就該尊重他的選擇。

抱著史雷躺在床上,今天史雷已經可以完全不借助他的攙扶,就繞完一圈何方。

那些談話他們並沒有說出去,只要史雷開始復健就好。

史雷已經知道當年的一切。

兩個人之間,尷尬的時間也只有史雷反抗照料的時候,即使間隔幾百年,他們也很快地恢復默契。

爺爺當年在知道他們所做的事的時候,曾經把他叫去。

你有背負人類……史雷的生命的覺悟嗎?

米克里歐沉默不語,但是他堅定的看著禪雷。

他知道史雷比他們還脆弱,所以他早已下定決心,要竭盡所能地守護史雷。

在史雷因為生病,而虛弱的躺在床上的時候。

甚至病重到差點死去,傷重到要天族們輪流為他使用治癒術的時候。

如果史雷的生命是如此脆弱而短暫,那他願意與史雷共享他那漫長的生命。

「爺爺……我不後悔。」抱緊史雷,「我不會後悔……」

那天他看著史雷,那幾乎快哭的,悲傷又欣喜地看著他們離開。

他們早已有所覺悟,史雷的悲傷是他接受了永別的命運,欣喜是因為他們並未死去。

當時他很害怕,史雷幾乎被他的力量所充盈,只差一點點。

那點點的不同,讓米克里歐得以支撐著史雷的生命,米克里歐也為此付出不少代價。

札比達說,以前的時代,在導師剛出現的那個年代,那個術式可以製造出神明等級的天族。

時至今日,術式早已不完整。

「史雷的狀況已經穩定了?」

「穩定很多了,他現在只需要繼續做復健就好。」

「說話也越來越流利。」問題最大的武術,等到史雷去卡姆蘭回來後,再重新訓練。

重新建起的卡姆蘭,祭祀著五大神,很多導師會來這裡簽下契約,尋找陪神。

也因為是地位特殊的村落,居民絕大多數都是擁有靈力的人。

所以很適合史雷進行確認。

「有本大爺跟著,出什麼事,馬上走人!」札比達拍拍兩人的肩膀。

札比達以前就很擅長開溜,畢竟只有風之天族會使用風行,況且札比達是只有在小事上才靠不住。

史雷一直在跟他們說話,到如今已經能說出流利的句子。

而且他現在也能如常的步行,還沒辦法像以前那樣跑跳,但那都不是問題。

只要交給時間就好,史雷現在有很多時間。

何方嚴禁任何人類進入。

米克里歐又是避人耳目的帶著史雷回去,所以沒人知道,何方出身的唯一一個人類,已經回去了。

天族的衣服是用天響術編織而成的,所以史雷除了人類的衣服,米克里歐又在他身上編織出一套衣服掩人耳目。

牽著史雷的手,三人就緩步下山。

何方的天族會下山,有時是為了換取一些用品。

知道那裡曾經出了一位舉世聞名的導師,但也因為曾遭到攻擊,所以何方一向是禁止人類進入。

也因此多出了一位面生的天族,他們也只是很單純地想,應該是有人將新生的天族送往何方養育。

天族的出生,是從地脈中出生的,之後會隨著自己的意志改變外貌,基本都是控制著自身的成長速度,來決定外表。

當然也會有如米克里歐般,以嬰兒姿態出生的天族。

但那很稀少,最多的反倒是幼童模樣的天族。

也就是說,何方的天族認為這名新生天族可以下山來跟人類接觸,所以才讓他來卡姆蘭吧?

「怎樣?」

「目前看起來是都看得見。」札比達站在史雷的右邊,「看樣子要找旅行商人。」

「嗯。」米克里歐緊握著史雷的手。

史雷是好奇地看著卡姆蘭。

畢竟卡姆蘭在他的記憶裡,是殘破不堪的廢墟,甚至是屍橫遍野的慘狀。

如今的卡姆蘭一片祥和,作為絕對中立地區,他們超然獨立,不干涉任何國家,但也不允許其他國家干涉。

因為他們是只為了導師而存在的村落,是只祭祀五大神的村子。

「去客棧?」時間也差不多了。

這裡也有不少天族會去客棧吃飯,所以他們這時候進去,搞不好可以找到沒有力量的人類,來確定史雷是否有轉生成功。

「OK。」

三人坐在吧檯上,各自點了飲料和小菜。

「老闆是天族?」

「這裡是卡姆蘭啊。」

「米凱爾先生的願望。」

「這裡是特殊的。」

「吧檯還有空位嗎?」

「欸?」

「你旁邊有人嗎?」

「有,兩位。」史雷鎮定地開口。

「是天族大人啊?」點點頭。

「是〝人類〞啊……」結完帳,有些失落。

「身體很不安定……」

「史雷還要花上一點時間,那……」

「嗯。」史雷接下來要學的事有很多。

「米克少爺……」

「史雷願意的話。」握緊史雷的手,「當年史雷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跟我結合,這次,我想讓他自己做出決定。」

「全部?」

「全部。」史雷點頭。

「好吧。」點頭,又搖頭,「看樣子要快離開……有人在覺得古怪了。」

史雷的到來確實驅散了些汙穢,而且在那旅人問完後,有些看得到的人也絕對會起疑。

史雷身上穿著天族的衣物,但他卻是人類……

而且他是跟著何方的天族一起下山的。

依然如常的閑散的走著,東西買完了,就慢慢地往反方向走。

米克里歐提高警覺性,札比達則是決定讓兩人在這附近亂繞,抓準時間就使用風行帶他們走。

所以是偶然間誤闖的人類,被天族抓到後,送下山的嗎?

這麼想著,就能理解。

大概是為了避人耳目,才會給他穿上天族的衣服。

畢竟何方一向是嚴守禁止人類進入的規矩。

不過,也有傳說,說如果何方收養了人類幼子,就表示可能會有重大災禍。

因為清楚的知道有這個傳說,所以天族們知道史雷清醒,並回到何方後,就彼此隱瞞著這件事。

人類會對子虛烏有的事深信不疑。

史雷是何方的寶貝,他們比誰都還要深愛著他。

自然不希望他受人打擾。

「札比達……那個……」

「要改變傳言很容易,但你們所以會放任那個流言,是因為你們不希望導師大人受到打擾。」

史雷在下界,已經被傳成神明,即使故事內容不盡相同,但是他們一聽就知道,有不少故事的主角,就是史雷。

他們甚至相信,只要史雷一直睡下去,就不會發生災禍。

所以他們才會更加的小心,米克里歐找他幫忙,也是為了這點。

光柱其實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經消失,馬奧特拉斯說要讓史雷慢慢清醒過來,所以才會又多花了百來年。

這麼做可以抹消掉人類對此的不安,所以他們又繼續等待。

「小心果然是好事。」米克里歐在走出卡姆蘭一段距離後,就張開靈霧之衣。

果然看見有幾個人跟蹤他們。

「米克里歐?」

「米克少爺在這附近算名人,他在導師間,是陪神的搶手人選。」

「嗯……」

「繼續繞路?」米克里歐的靈霧之衣已經被他磨練到連聲音都能掩藏。

「我出去,札比達你帶著史雷回去。」

「了解。」米克里歐是想偽裝成他是送客的模樣。

等到米克里歐回來後,史雷已經做好飯在等他。

「怎樣?」

「是有關災禍的顯主。」

「欸?」

「每幾百年就會出現一位災禍的顯主,這是聖約的平衡機制,所以導師們也有所自覺。」

但因為史雷當年的努力,以及他的出現,改變了導師的體制,所以出現的災禍的顯主,並沒有像當年造成災禍的時代的顯主一樣,引起重大的災禍。

頂多就像是艾莉夏的祖先曾打敗過,造成奇病黑水晶病那種程度的災禍的顯主。

「米克里歐不去嗎?」

「沒我的事。」摸摸史雷的頭,「畢竟他們是導師。」

「嗯。」

何方為了保護史雷也是做足了準備。

史雷的淨化之力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消失,所以在那之前,他在這裡就好。

混亂中的後記

繼續去奮鬥……

坑開太多……要慢慢填……

目前保持著開三個文件開打中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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