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騰的水氣霧化了一切，閃靈攙著纖細的人兒在浴池邊坐下，從身後協助麗茲將衣物褪去並擱置於側。她小心地將手貼上白惡魔光潔的肌膚，一如既往垂著眸，宛若信徒手捧無上至寶，除了虔誠外並無二心地將少女慢慢放進水中。

　　而後她轉身將衣物拾起，退出浴室等待對方再次喚她進來協助——本該是這樣。

　　麗茲從水中伸出手拉住了她，動作顯然有些急促，濺出的水花打濕了她的衣襬，險些沒站穩的黑惡魔愕然回首，對上蒙著一層霧氣的晶藍色，那濡水的髮絲像燙金的花紋般貼在凝脂似的白皙上頭，水珠沿著臉頰滑過頸側和鎖骨，往圓潤之間的谷地淌去。閃靈愣愣地看了很久才意識到自己的視線移向不該去的方向，又倉促將臉別開。

　　「麗茲……？」

　　遲遲沒有得到應聲讓她感覺有些無措，但扣在腕上的指仍抓得很牢，且她不想也並不可能將手抽開或甩開。雜緒導致思考遲鈍許多，她猶豫著要不要再問一聲時，白惡魔那總如夢囈般空靈的嗓音才響起。

　　「閃靈……」

　　她用的是兩人獨處時才能聽見的親近稱呼，閃靈突然覺得這狹小空間的溫度太高了，蒸氣讓呼吸變得有點困難。

　　「為什麼、總是在閃躲呢……？」她說，語氣輕柔得像在夢中漂浮——

　　「因為我是……這副身姿嗎？」

　　僅只一秒就失重墜落。

　　不，當然不是。像是急著接住落下的人兒，黑惡魔幾乎是立刻轉身，不顧衣袍會跟著浸入水中地直接將少女擁進懷裡。

　　「不……」

　　「……閃靈？」纖細的身板在被環住的瞬間微微一顫，但很快就乖順地將頭埋進黑惡魔肩窩銀白的髮間，閃靈能感覺到這顆腦袋在轉動，麗茲總是會這樣以臉頰輕蹭她的脖頸和耳根。

熱度隨著這親暱的小動作攀起，閃靈看著眼前本應平滑卻結出一顆顆大小不一石礫的背脊，攤開掌心緩緩撫過，礦石的稜角刮擦掌心時那些刺痛感就像轉移到胸腔，帶著情躁的心臟隱隱發疼。

　　「麗茲……」想說的話語哽在喉間，壓得人難以喘息。

　　「我……希望閃靈看著我。」白惡魔的指尖覆上了黑惡魔的頰，稍稍拉開距離，閃靈看見那雙藍瞳裡閃動的光芒比任何時候都更溫柔，麗茲的唇角噙著淺淺的笑，逕自開口。

　　「我想、我是喜歡的。」依舊輕柔的聲嗓讓閃靈也開始懷疑自己在夢中，但櫻粉色的唇瓣一張一闔，語句清晰地傳入耳裡。

　　「非常地……喜歡。閃靈。」

　　救贖的溫暖將她包圍，黑惡魔的跪姿虔誠無比，在光芒一一吻落時闔上眼簾。

　　倘若是夢境的話，會不會溫柔得過於奢侈了？

　　「麗茲……」

　　她將人從浴池中撈起橫抱，離開霧氣瀰漫的浴室。

－

　　她的救贖彷彿初綻的花朵。

　　黑惡魔的撫觸與吻都很輕柔，如蝶停落其上的小心翼翼，珍惜地舔吻、吸吮著那方才盛開的花蕾。

　　並不是第一次造訪這座花園，儘管已經相隔許久仍舊熟悉，她還記得所有能夠前往祕境的通道。

　　蝶翼輕輕拍打震動水面，很快就讓耳邊的灼熱吐息越發急促起來，帶著如蜜的呻吟、細碎而甜膩得惹人骨頭發軟，白惡魔勾在人肩頸的雙臂收得更緊，柔嫩的腿肉下意識地夾住讓她迷失的罪魁禍首，閃靈將自己的唇吻送過去，吞下那些甜美的聲音，將人兒的注意力拉回舌尖上的共舞，再緩緩地伸指探入她久未造訪祕境。

　　感覺到那纖細身軀的顫抖，閃靈舔舐著麗茲破碎的聲音，輕輕地勾動指尖按壓濡濕的甬道內側，爭取著擠入更深的境地中探索，她發現白惡魔全身的肌膚都浮起了顆粒，在總算讓一指完全沒入的同時，麗茲惹人戀愛的聲音再次壓制不住地逸出，閃靈吻著她紅透的耳尖，看著她在自己手中綻放，久違的滿足感在心頭縈繞，再次吻上那微張著喘息的小嘴，微微彎起指節以緩慢而穩定地頻率抽送著，每一下都帶出些許滑潤的花液；麗茲白皙的膚色慢慢轉變得粉紅，適應了她在體內之後，喘息的頻率和她的給予也逐漸同步了。

－

　　麗茲的長髮將浴池染得金燦，黑惡魔將它們悉數撈起並細心地擦拭，裹好毛巾後盤上白惡魔的腦袋。

　　被人執拗地拉著要求一起入浴，有些無奈的閃靈將身上僅餘的衣服也除盡，在空氣中感到些許涼意的肌膚浸入溫水的瞬間讓她不禁微微一顫，卻不想白惡魔很快地伸手將她抱住，彷彿學習了她方才對她所做的行為般，伸出粉嫩的小舌舔舐黑惡魔脖頸間浮起的細小疙瘩。閃靈嚇了一跳，推開也不是閃躲也不是，最後只好捧住對方的臉蛋強迫她抬頭以停止這行為。

　　起先她以為麗茲的臉是因為熱水澡而泛起粉紅，但很快就注意到那雙瀅亮的藍色瞳眸中仍然帶著情慾的顏色，白惡魔彷彿初生的小貓般湊上去轉而舔了舔黑惡魔的唇，勾在頸項的手也不太安份，指尖在頸椎輕輕滑動。

　　「麗茲，等……」才剛打開裝有洗浴露的瓶子，白惡魔卻突然施力將她在按倒在牆壁和浴池的夾角間，麗茲笨拙地吻著閃靈一直試圖說話的嘴，不讓她成功吐出任何句子。纖細的指尖在鎖骨游移一會後下移，撥開貼在胸前的濕漉白髮，算不上溫柔地握住飽滿的渾圓。

　　紅霞無預警地飛上黑惡魔的雙頰，一分神潔浴露的瓶子便落入了水中，她急忙要撿但麗茲卻不斷阻止她的動作，那個笨拙的吻開始變得躁進，帶著點囓咬的性質。

　　閃靈再度試圖說話時她的咬合力度突然加重，那句未出口的話於是轉成了一聲悶哼。麗茲的動作頓了頓，安撫般的伸舌舔了舔咬痕處，帶著歉意的抬眼看她。小動物似的無辜眼神，閃靈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想揉揉她的頭髮，才注意到自己剛才已經將它們裹覆起來。

　　水面開始浮起零星的泡沫，在白惡魔的舌尖觸及那對柔圓的頂端時，閃靈總算做出了推拒的動作，雖然用的力道輕微到沒有任何阻止效力，但麗茲仍舊停下了她的動作。

　　白惡魔將手臂支在黑惡魔的臉側，張嘴輕輕咬住了她的耳垂，一陣電流通過般的刺激感游走到全身，閃靈的喘息也急促了起來。

　　「麗茲……」

　　她再次開口，感覺到舌尖在耳廓上描摹，白惡魔輕柔的聲音鑽了進來。

　　「不要拒絕我……」灼熱呼息隨著她的字句攻陷了本就幾乎失守的耳，抑制不住的輕吟從閃靈唇間逸出。

　　「閃靈……不要拒絕……」

　　麗茲推了推閃靈的大腿好讓它們分開，她感覺臉頰和耳根變得很燙，彷彿連腦子都浸泡在熱水裡，探指向那柔軟之處，黑惡魔立刻抬手以指背掩住了那引人遐思的表情。

　　白惡魔拉開她的手，仔細凝視著眼前人這從未見過模樣，憑著方才的記憶模仿著將對方在自己身上做的事復刻了出來。

　　閃靈的體內比平時的感覺更加溫暖，又或許是因為泡在熱水中？麗茲不著邊際地想著，在軟肉的包裹間緩緩推進並攪動手指，黑惡魔仰起頭發出顫抖的哀鳴，那聲音彷彿在心口上撓著癢，白惡魔喉間空嚥了幾下，往那線條優雅的頸部上舔吻啃嚙，閃靈和平常全然不同的模樣令人透骨地酥麻，麗茲從沒想過總是屹立在身前護著自己的她，也會有像這樣柔軟而讓人迷亂的模樣。

　　「閃靈、閃靈……」湊上去貼在耳邊輕喚著，麗茲感覺到有力的臂膀環住自己的腰際，黑惡魔帶著嘶啞的低吟點燃了空氣，鬆開了壓制住的手，白惡魔仔細地撫摩過那平日總緊緊包裹在衣物下的姣好身材，另一方面也增加了埋在她體內的指頭動作幅度。

　　「這裡……？」

　　逐漸發現了某個能聽見閃靈聲線拔高的規律，麗茲將第二根手指也擠入，以小臂的力度帶動指尖啄擊方才找到的位置，只兩下黑惡魔穠纖合度的腰身便向上弓起，迎合著交出自己那般隨著擺動，她將麗茲拉向自己並緊緊擁住，白惡魔睜大了眼後笑意慢慢地在臉上浮現，心中破碎的拼圖中似乎有某塊突然完整了，她轉頭將富含情感的吻落在黑惡魔的耳畔，手臂加快的動作帶起了水花，但她並不在意。

　　兩人的身體緊貼著，彷彿在水中共舞，吻著對方的耳垂、脖頸，唇瓣分開又貼合，只有彼此能聽見的話語在一次次將兩人融化的吻之間傳遞著，麗茲感覺自己從未如此貼近光芒，閃靈的溫暖讓她恍惚，但又從未如此真切感覺自己並非在夢中。

　　黑惡魔的身軀不斷顫抖著，最後發出的宛如一聲豔然絕唱，白惡魔慢慢退出她的身體，舔舐那微張著喘息的唇瓣，它們被激情染上了瑰麗色彩，麗茲發現自己也在顫抖，她感覺自己碰觸閃靈時比被碰觸時得到的還要多，此刻她的空洞都被那抹絕美的光芒填滿，忍俊不禁一聲喟嘆，在滿足和疲倦間竟闔上了眼。

　　不知過了多久，閃靈才從漂浮的雲間緩慢清醒，看見趴伏在身上睡去的麗茲，唇角揚起了無奈又寵溺的笑容。她輕手輕腳地將少女從慢慢變涼的水中抱起，扭開清水將她身上滑落的泡沫沖去。

　　麗茲在水柱拍打上肌膚時稍微睜開了眼，藍色的瞳眸漾著水光，彎起甜美的弧度後又沉沉睡去。

　　將白惡魔少女安頓在被窩中後再度回到浴室，閃靈有些心不在焉地將自己和浴缸打理乾淨，麗茲給她帶來的一切觸感似乎牢牢地刻到了心裡，喚起那相隔久遠的記憶。

　　「麗茲。」

　　為了不吵醒人而小心翼翼地躺下，那張熟睡的面孔和從前一模一樣。閃靈憐愛地輕撫她的臉頰，卻被仍在夢中的少女回蹭了一下。

　　看來是好夢呢。

　　「晚安。」吻上金色的髮頂，她輕輕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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