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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へし】暁(中國語),2

[db:作者] 2025-07-21 21:30 5hhhhh 5550 ℃

Chapter 2

*** A Side是出事前的时间线 ; B Side是颠倒后的时间线

A Side

长谷部接受新事物的速度是队内最慢的,这是全员都认定的事实,包括他自己。就比如现在,太鼓钟和大俱利正在为打倒狮子猿*而努力,而他却对成员在玩的游戏一无所知。除了对其乐融融的团队爱发出会心一笑,他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同队成员聚在某一位的家中实属难得,当然这个结论是长谷部基于自己被邀请的次数所得来的。虽谈不上是被孤立,但一年中能被请来聚会,尤其是被长船,的总数并不会超过五次。

偶尔会检讨是否和自己的性格有关,但更多的,长谷部觉得同事之间的关系就该如此,适当的交流促进工作,过多的亲密会落下把柄,尤其是对他们这一行来说,谨言慎行才是该做的。不过,他也只是属于话说得漂亮,真正做到多少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这也是为什么他正坐在长船家的沙发上,无聊地翻手机备忘录。男人在厨房里忙活,却不让他帮忙,活跃气氛的鹤丸还在赶来的路上,长谷部实在是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客厅的游戏声有越来越激烈的趋势,他赶紧起身,熟门熟路地去给自己倒上了杯过滤水。长船摆在家里的设备一向齐全到爆炸,简直是到了网购页面的物品都能在男人家里看见的地步,也难怪鹤丸总吐槽长船和新宿的某位头牌牛郎一样花里胡哨。

长谷部难得和鹤丸持有相同的观点,原因在于,即使他不经常出席私下的成员见面,但他依然对长船的家很了解。 最近一次来访还是好几个月前,他知道长船的强迫症会尽量减少房间布置的变动,所以不管什么时候来长谷部都觉得是一个样的。他那次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和长船来一发,他本身就对这种事没有兴趣,只是和长船处在同一个空间,不免就会偏离他原本的想法。

是长船参与的一部电影要进行宣传,忙坏了的男人不幸遭遇病毒的袭击而发烧,于是他就一个人前去探望,顺便将社长的关怀传达给对方。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来到了长船的家中。戴着口罩的男人给他开了们,从里屋传来的还有不轻不响的交响乐。可能牛郎是不需要休息的吧,正这么想,长谷部便发现楼下邻居在装修的声音,敲击木版的咚咚声让他差点憋不住脾气,反倒是长船拉住他,和他说:“算了,难得有机会在家好好听唱片不是吗?”

再之后,他是计划按照男人的习惯帮忙收拾,但长船似乎执意不愿意,所以就没他什么事了。楼下的工程忽然暂停,片刻的清净难能可贵,他趁着这个间隙,提醒将他送出门的男人:“你最近都没睡好吧?就算是上旅馆去睡都行,可别因为把身体搞垮耽误了工作。”

“是是,” 就算口罩遮住了男人的大半张脸,长谷部依旧能读出那上面的无奈,“看在我是病人的份上,今天就不要再威胁我了。”

所以说,他就该在男人的开水里放些安眠药,虽然这个方法极端,但至少是成功能让轮流转的伊达男好好睡上一觉的唯一方案。

回忆到这结束。乔装打扮的鹤丸终于到达,拎着刚买的酒,咋咋呼呼地和他们问好。最后到来的成员带着一身室外的空气,潮湿的味道令长谷部意识到外面下起了雨,也令他的头脑清明了些。

今天聚在一起是要讨论表演内容,换言之,是工作原因才会叫上他。亲友和朋友之间的相处方式是不同的,长谷部清楚这点,所以他从不介怀偶尔被忽略的情况,只是他有时还挺羡慕那几个人之间的革命友谊的。说起来,他与鹤丸、长船在练习生时期就被分进一个限定小组,同组的还有另外宗三左文字与药研藤四郎,如今几个人被拆分,长船与鹤丸的友情愈发坚固,而他则与另两位保持着友人的关系。

长船搬出了刚做好的食物,在一阵忙碌后,总算进入了正题。如果是在平时,长谷部肯定会因为这样的效率而炸毛,也许是过于日常的气氛侵染了他,对于延迟开始的内部讨论,他难得没有先拍桌子教训一番。长船很会做饭,被美食填满的胃浮现出一股暖流,长谷部不确定自己的精神能集中多少。大俱利正在念明晚Music Station的出场顺序表,他的灵魂也跑出了躯壳,飘向了大海。

“长谷部君?”

他从一望无际的海面回来。长船发现他心不在焉,于是拍了他一把。他摆出抱歉的笑脸,在太鼓钟发言之前调整完心情。最矮小的成员是队内点子最多的人,而鹤丸给出的几乎都是异于常人的想法,每当这种场面发生,出来平衡的都是长船与他。

此次的表演对Odate来说早就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涉及到新曲的表演,社长又给予了非常大的自由度,长船才会约大家进行个商讨。说句实话,长谷部对最新单曲是抗拒的,原因在于,这首歌的曲调和歌词过于Erotic,排练时他不止一次不愿意与镜中僵硬的自己四目相对,尤其是他的站位还是在最轻松、该死的长船旁边。

顺便一提,男人因跳得太自然,几乎整首歌的站位都被默认地推荐到了中间站位。

“OK,来投票吧?”长船在白板上写下经过初选的策划内容。

长谷部扫过一堆文字,勉为其难地投了几个看着正经的,至少是他能去完成的想法。最后,组员一致决定歌曲间奏切换灯光时,挨个对镜头用口型无声地传递信息,不过鹤丸并不算满意,长谷部却觉得好极了。对他来讲,说点什么可比间奏时脱掉临近组员的一件搭配衣物好多了。

用他自己的话解释,他的左手边是长船,右手边是大俱利,难道他得去抓长船的领带不成?!或者皮带也行,沉默寡言的大俱利认真地补充说。

那要说些什么呢?至少鹤丸、太鼓钟是不需要准备的,但长谷部需要。他的应变能力得不到保障,时好时坏,有时会做出些让队友们都叹为观止的临场反应。他不是处事圆滑的长船和鹤丸,任何人性格上都会有缺陷,长谷部坦然接受。

“考虑到这首曲子的本质,你们不要准备得太无趣。我是指,它是首Ero曲是吧?所以要越没有羞耻心越好!尤其是广光和长谷部,你俩别一个死人相一个扑克脸。”

鹤丸还在为自觉无聊的想法进行限定条件的增加而努力。长谷部皱眉呵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上口,他点开手机,通知栏上出现了一条下雨带伞的信息。工作任务进行到这也差不多,他想他该走了。和成员们的通报完毕,他走向连接二楼的楼梯口,在那里取上外套,穿戴完毕后便去换鞋。

“外面下大雨,要稍微留一会儿吗?”

是长船,男人来到了他的身后,膝盖有意无意地贴在他的背上。对方的身体遮住了他,所以队友们是看不见的。

“不用,我开车回去。晚上有主持任务,抱歉。”

“OK。那今天辛苦了,谢谢长谷部君能赏脸来。”

他站了起来。门外,大雨未停,湿漉的空气包裹着雨天独有的气味,阴霾的天空并没有显露出放晴的迹象。一只脚跨出大门,长谷部转过身。

“为了工作的话。”

“也挺好的,不是吗?”

“随便吧。就这样,明天见。”

长谷部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钻入了湿冷的外界。尽管隔着紧闭的大门,他还是觉得自己感受到了男人的尴尬与无可奈何。

长船松了松藏青色的领带。他的代表色是这个颜色,有时候表演不得不携带相同色系的物品。休息室里,鹤丸在闹大俱利,太鼓钟则去隔壁休息室找大亲友聊天,唯独长谷部一脸赴死地双手交握坐在沙发上。仔细看,一团白色的纸团被握在了对方手中。

该不会是……长船的嘴角扯动了几下。

“你看着有点紧张,长谷部君。作为主唱怯场可不行哦。”

他看见长谷部朝他看过来的眼神里带着杀气,于是本来还想再靠近点的念头就被当场扼杀。

“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嘴,长船。”

威胁的话在他听来是种虚张声势。每当长谷部底气不足或者是马上要被抓到破绽时都会放没有实质性的狠话。

真可爱啊。

“很可惜,长谷部君,我这张嘴等下还要派上用场呢,” 眼前晃过还未穿上的、属于太鼓钟的淡蓝色领带,“是了,长谷部君打算说什么台词?”

对方无意识地握紧双手,并试图用不以为然的表情掩盖。这一切自然都被长船看在眼里,他差点都要笑出来了。

“我当然会准备得很好,因为必须把最好的结果呈现给社长。你呢?”

“我?” 他几乎可以预见被长谷部握住的纸团上涂涂改改了些什么。有些故意,还有点恶劣的,长船往前挪动了几步,呼出的气撒在对方的头顶处,“想和我做吗?我会说类似这种程度的话。”

对方没有躲开,只是身体的轻微震动暴露出内心的动摇。和坚硬顽固的个性完全不同,长谷部很敏感。他记得第一次进入对方身体时,男人抓着他的领子,哆哆嗦嗦地恐吓他不要动。他还担心是不是过于痛苦,仁慈地想拔出自己的性器,却在退出的过程中将对方推向了高潮。

“简直为你量身定做。”态度差到了极点的长谷部伸手推开他。从对方的话里,他听出嘲讽的意味。

见好就收是个好习惯。

戴上设计好的眼罩,喷些香水,长船退到一边,与化妆镜中那个帅气又优雅的烛台切相视。温柔的笑脸,恰当的回答,懂得粉丝想要看什么的情商,这些都是长船与身俱来的才能。他尽量在台上和台下都保持一致,但当尖叫声退散,应援棒的灯光消失,本性很容易呼之欲出。比方说,他有时候特别想摇滚,尽管他家里的唱片都是交响乐。

不知从哪里摸到了一颗糖,长船想也没想就塞进嘴里。

柠檬味的啊。长谷部看过来的同时,长船咬碎了口中的糖,酸爽感刺激着他的舌头。他挤出抹微笑,不过对方并没有看见。

Odate在刚组成时虽然有一定粉丝基础,但并不是出道便气势如虹。时间的沉淀成功让他们找准团队定位与个人发展的路线,稳扎稳打地走到了今天这一步。长谷部的嗓音很好,成熟稳重,考虑再三,他的个人活动放在了主持上。当然,这个决定绝非随便一下就拍板的。药研藤四郎和博多藤四郎就这问过他好几回,尤其是男子气概十足的药研几次得不到答案后,建议他不妨找队内的成员商量。

找长船?并不是长谷部一提到队员就会想到那位伊达男,而是唯一正常、靠谱的成员不就只有长船光忠一人吗?他拒绝了药研的提议,他有能力对自己做的决定负责。

所以,当他宣布主持的路线时,长船的鼓掌让他挺莫名其妙的。

“我就说长谷部君很合适。”

肯定是他的神情古怪才会让对方继续说了下去。

“你不记得了吗?夏威夷那会儿,我和你提过。”

他想起来了,或者说他一直都记得。不敢说自己做出的选择有多少是受到了回忆的暗示,长谷部依旧将当初定下的个人发展做得很好。这是他自身努力的结果,和长船或者其他组员没有关系,但他不否定长船的可靠。

尤其是在舞台上。

按道理,营业用的长谷部是不会对表演露怯的,无论是狂野、青春、神秘的主打曲,他都能完成得很好。只是新歌新尝试,某种意义上,他还没习惯有明显性暗示的歌曲。他真佩服大俱利可以将午夜剧场播放的歌唱出高达动画主题曲的气势来。

他的站位在长船的身旁,只能用眼角去瞥对方。不用多说,烛台切和这首歌的契合度简直是百分之百,就好像让男人来展现色欲是件理所当然的事。

唱完这句后就会进入间奏,然后就是……

舞台的照明暗了下去,营造出的氛围让长谷部脑袋一阵放空。镜头不在他这边,他不可避免地闻到来自跨近他的、属于长船光忠的浓烈香水味。他无法分析对方是怎么会跳着跳着就乱了领带,可他还是觉得男人靠得未免太近了。

这算是个小失误。

灯光打在了烛台切的身上,一黑一白。男人朝向镜头并开启嘴唇,长谷部看不清楚对方讲了什么,但他能猜到一定是“来做吧”。了不起啊,长船。

单听台下令人头皮发麻的尖叫声,长谷部能想象到男人身上膨胀开来的荷尔蒙。实际上,他并不用去幻想,因为他确确实实接到过对方的请求。哪怕长谷部打死都不愿承认,当时,他拒绝的话始终哽在喉咙中,直到长船和他交换盛在嘴中的酒水,拒绝的措辞才被消化殆尽。

大俱利干巴巴地结束掉Part,镜头的焦点转向了他。长谷部回想起纸团中的那句毫无水花的“请您让我去”。若非站在舞台上表演,他会怀疑这里是某个处刑现场。不算明亮的光笼罩在他身上,敏锐的感知捕捉到了左手边烛台切的视线,虽然只有一秒,可能是半秒,但足以让他看清对方脸上低落的汗水。

理智于此刻鬼使神差地溶解。嘴唇不受控制地动了两下,他似乎还说出声来了。

好在,烛台切的Rap马上就切了进来,把观众的叫声一砍为二。耳畔响起快速的唱词,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说的东西给吓到,Rapper先生还临时改了歌词,然后男人转身,那个瞬间,长谷部对上了微眯的金色双眼。

藏在那双眼睛底下的,除了欲望,还有愠怒。

大概。

他已经做好在社长面前切腹的打算了。毕竟,他说得是——

Please fuck me.

当年他挑衅长船时这么说过。长谷部一直中立守序,可他又特别喜欢看情绪失控的长船。也许是因为对方真实的一面引起过他的注意,又或许只因为对象是那位准牛郎。好奇是会引来惩罚的,不过长谷部并没觉得自己吃亏。

表演结束。

他如释重负地松口气,在大俱利经过他身边时,听到话最少的成员也同时叹了口气。

B Side

打开音乐来清醒精神,长船此刻正在开车,从被霓虹灯笼罩的市中心到四通八达的复杂小道。

他约了朋友喝酒,现在在快速前往的路上。本来今晚他的计划是在家看电影,现在他的休息全部泡汤,这还得感谢几小时前的长谷部。对方破天荒地在团综的录制结束后约他吃饭。好吧,成员间的请吃饭也不是什么大事,但长谷部破天荒地当着工作人员的面主动请示这可就太奇怪了。

长船委婉地推辞了请求,随后紧急改变计划,拉了两位好友出来相聚。长谷部没有说什么,仅说了句那下次再说。

过了个弯道,长船将车停进了人流稀少的地下停车库。从停车库出来到他经常去的居酒屋并不远,他特意提前包了店,按照小龙景光的习惯,估计是已经在店门口等待他了。

小龙景光是他与他一起长大的玩伴之一,目前是在另一家事务所从事化妆师的工作。相比起他,小龙并不需要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这点总会让长船羡慕到不行。

“哟,光坊。”

会这么喊他的只有鹤丸。白发友人站在小龙的身边,从乔装打扮的严实上来看并没有比他简单多少。他摘下没有度数的眼镜,四下确认,在好友们的疑惑眼神中进入了店门。

“怎么了?神经兮兮的。”长船挑了个座位坐下时,长相俊美的化妆师第一个开口。

“哈哈哈,我猜猜,”鹤丸边脱去衣服,边与老板打招呼,“在找长谷部吧?”

他还没有来得及回复,身旁的童年玩伴就爆发出一阵笑声。

“你终于要被对方暗杀了吗?或者是你俩明天准备公开但你反悔了?”

小龙把揶揄的提问连同菜单一起丢给了他。他忍不住翻个白眼,怀疑对方的脑子停留在了小学,至今为止没有进步过。

“我们也有……嗯,好几个月没有见面了,你不要臭着张脸啦。”

“习惯就好,他最近总这样。”

小龙自觉地为鹤丸眼前的空杯添上酒。长船敢打赌,如果他现在离开的话,这两个人可能更能享受美好的晚饭时光。他扶住了疼痛不已的脑袋,等老板上了第一道菜后,才结束了埋头掩面的状态。

“我真害怕长谷部君等下会出现在这里,他这段日子像变了个人,”他的话打开了大脑对这些天的记忆储存,小龙貌似又要开始偷笑,被他毫不客气地瞪了一眼,“老实说,我并没有感到特别的高兴。真的,马上就要有心理阴影了。”

“听听这话,唉,可怜的长谷部。光坊你没有心。”

他屏息停了几秒,强迫自己不要用手边的靠枕去砸鹤丸的那张脸,毕竟白发友人的长相对组合的价值意义还算高。

“不过,我可从来没有听说长谷部有跟踪癖,”小龙景光抓住了他方才话里的重点,“虽然我对长谷部的了解仅来自于电视和你们提供给我的信息。”

“哦,他当然不是,至少在我看来长谷部国重还是那个长谷部,”鹤丸摇晃着手里的筷子,“再说光坊可是连专业记者长时间跟着都挖不出什么有趣新闻的存在。”

“谁让这男人表面看着轻浮。报社也有失算的时候嘛。”小龙景光佯装失落地摇头嘟哝。

“你们两个要是能多讲点人话安慰你们的朋友,也就是我,我会很感激的。”

认真的表情一扫开玩笑时的散漫,鹤丸换了个姿势。大概这样坐能更舒服些,即使实在是有些不美观,长船想。

“光坊,你得往好处想。我的意思是,粉丝可能会乐意看到你和长谷部的故事。”

“也不排除他真地想暗杀你。” 说罢,小龙景光还故作同情地在自己脖子处比划了几下。

该死,他找不到点去反驳。不过还好,即便是在队内共处的鹤丸,其实对他与长谷部的事也只是略知一二。倒不是全盘托出所牵扯的人和事物太多,而是长船觉得没有必要。

把上过床这件事从他与长谷部两个人的关系中删除,他们也就是同事。自从长谷部一心扑在主持上后,原本的竞争关系也得到了缓和,哪怕长船得到的总是敌对态度。小龙曾打趣说这是爱的敌意,引起他一阵鸡皮疙瘩。

“啊对了,告诉你们一个小道消息。还记得上个月准备来我们事务所、那位臭名昭著的经纪人佐藤吗?据说他握有我们公司艺人的把柄,虽然依旧被社长赶出去啦。而且似乎得罪了一期的弟弟,现在已经变成查无此人的状态了。”

“那可真是感谢一期君为民除害。”

“重点不在这!”鹤丸放下筷子,放在桌上的酒杯被拍得震动,“难道你们不好奇把柄是什么吗?哇,我知道揭人黑历史不是件道德的事,但还是……”

长船的眉毛一跳,一言不发。某种情况来说,好奇是会坏事的。他检查了眼手机上的通知栏,一张太鼓钟传来的游戏新成就达成的截图和一条来自于长谷部的短信。粗略扫了眼,无非就是为今日突兀的邀请道歉罢了。

他的眉毛连带着他的心脏,跳得更快了。

长谷部看着长船把刘海往后拨,男人的头发和身上都带着刚练完舞的汗水,将这个空间和时间都变得潸然泪下。

帅气的伊达男在生命最后的闭眼时,是不是也会想要帅气地离开呢?

他忽然感到头晕目眩。他存在于过去,却又伴随着未来。长谷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长船光忠,他的演技骗不了男人,就算全部告诉对方,也只会徒增麻烦和误解。

“长谷部君,你看我的次数变多了,”或许是因为他思考得太投入,都没有发现长船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我其实还挺困扰的。”

他低头用毛巾擦汗,顺手丢给男人一瓶矿泉水。长船喝了好几口,又将水瓶还给了他。

细长的手指捏起透明的瓶身,随瓶身翻动的一半矿泉水中,折射着长船黑色的长裤。长谷部将水瓶置于眼前,在那细长的物体间,发现了漆黑一片的大海。

和当时的场景真像。

他轻笑起来,不再去管放在身旁的水瓶,说:“不是帅气的男人吗?怎么总有那么多困扰?”

“拜你所赐咯。”

“那,”长谷部沉吟了片刻,顺手抓住了男人的裤脚,“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意识到离开不了,对方露出头疼的表情,如果对方是替身使者*的话,他现在指不定已经被揍趴了。这么想的时候,长船开了口。

“没有想过,没那个必要吧。”

“真不像你温柔的作风。”

“会去纠结这种事不是更不像我的作风吗?”

“也是。”长谷部勾起了嘴角,习惯性挺直的背倚靠在身后的墙上。他难得摆出可以说是苦涩的笑脸,因低着头,他肯定长船并没有看见。他其实挺希望对方看见的,这样他们也不会一下子没有话说。

他松开紧捏男人裤子的手,并将水瓶重塞进长船手中:“长船,最近有没有空?可以的话,要出来……”

长船小幅度地摇摇头,沾着汗水的刘海不听话地滑落到额头。他觉得对方也似乎展露出苦笑,他们两个从出道开始就有着缘分般的默契。

“如果是要来我家讨论工作或者单纯做爱的话,我是没有问题,然而长谷部君你自己提的要求还需要我来重复一遍吗?”

长谷部明智地选择闭嘴。即使他知道将来发生什么,目前而言,对于再之前发生的事,他没有办法去改变。说过就是说过,他为自己的每一句话负责。长船的意思非常明确,这当然也是曾经的长谷部的意思。

只不过,他之所以会存在这个空间里,显然不是来将唱片重新播放一遍。

大概他的执行力过于高,被盯怕的男人自然会怀疑人生,在这个点上索性让步才合适。

“我走了。你说的事我会注意的。” 他站起身,穿好衣服带上门,并间接承认长船对他的一切猜测。

事务所外的东京早已沉醉在夜幕里,耳机里的电台碰巧在播放Odate的歌曲。长谷部看向车窗,玻璃上一张清秀端正的脸正处在事务所外部的灯光的中心。在大厦灯光的聚拢下,事务所显得金碧辉煌。

如果这一切都是梦境……长谷部擦去了车窗上的尘埃,酸涩涌上喉咙的瞬间,他发动了引擎。

长谷部从来都对社长惟命是从,社长说他性格稳重,那他即使有不沉稳的时候,也不会让人发现。他所有事都喜欢亲力亲为,但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都能做好。

实际上,他的骨子里还刻有几分傲慢与野性,长时间压抑的结果便是一旦爆发就惊人。他对自己的情绪失控做过统计,一共有五次,四次和长船共处,一次和对方有关,鉴证人则为博多藤四郎。

今天,7月16日,他与长船拒绝合拍杂志的日子。长谷部提前来到了事务所,他知道男人几点会来,这也是为什么他现在正一个人惬意地在天台抽电子烟。电子烟不会让他有烟味,他在事务所时多半会抽这类产品。长船就不同了,男人好像很喜欢让自己的西装沾上烟味,仿佛烟味与香水味混合在一起会更加迷人一样。

他吐出一口烟雾,很快就被高处的风给吹散。是不是正因为熟知即将发生的事,所以才会畏惧那一天的到来?下方街上的行人和汽车是不会给他答案的。

似乎有过类似的电影,只要主人公纵身一跃,就能回到原来的时间线。但在长谷部看来,这个行为很可笑。他俯瞰起了然于心的风景,却没有想回到原点的想法。

“咦?长谷部君怎么会在这?”

原来长船比他知道的时间还要早到事务所,难怪当时男人会带着一身的烟味。男人果然是上这里来抽烟的,当对方踏进他的视野范围内时,电子烟的烟雾模糊了长船的身影。

他像是隔着层不真切的纱布在看长船,烟雾缭绕,浑浊不堪,一只手就能捏碎。长船朝他点点头,手中的烟头在风中被吹落了灰。

“突然有些怀念,”说话的是男人,“大学的时候经常在天台碰面呢。”

“是啊。”

“……嗯。”长谷部看见长船夹着烟在嘴边的手指顿了顿,大概是为以前的回忆而感到惆怅。男人并没引导话题再去进行深层次的回忆,而是沉默地站在那里抽烟。

长谷部将电子烟放入口袋,提前离开了天台。

接下来的一切都和记忆里的一样。他敬重的社长提出了双人拍摄,长船则摆出了不愿与他分组的态度。民主的老板提到了他的名字,在询问他的意见,长船也顺势侧头看过来。他望向地板上的皮鞋,手掩住嘴。

“长谷部君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

长船的声音把他拽回了现实。微挑的眼睛对上金色眼眸,随后他面向社长,说:“我认为,和烛台切分一组的话可以为之后的合作预热。这也是粉丝、公司和合作方想看到的,也给媒体提供了一定的素材可发挥。”

“饶了我吧?”他听到长船在一旁低声喃喃,然后一字一句将他的话复述了一遍,深怕会错了意。

“社长,这就是我的想法。光忠,你有什么理由也可以说出来。”

被直呼其名的男人的视线定格在他的脸上,随后游刃有余的职业笑容又出现在了那张无可挑剔的脸上。

“我没反对双人拍摄的想法,我的想法是,可以换个搭档。”

“你和另外三位有过不和的传闻吗?”

这感觉很像是在打辩论赛。就比如长船是喜欢先让步再驳斥的对手,而他则是对于认可的想法或事物持有一边倾斜的准则。辩论到最后成了不分伯仲的僵局,看戏很久的社长这才开始圆场。

社长的一个点头让长谷部明白,这事被敲定了。那个平时帅气、追求精致体面的伊达男僵硬地扭头看他,连定型过的刘海都无力地垂下,更别说让长谷部不愿长时间对视的眼睛里闪烁着暴风雨前的平静。

商业的笑容在与长谷部一起离开社长办公室时沉下了嘴角。

“我都快忘了,国重是有脑子的实战派。怎么平时都撬不开你的嘴?”

长谷部很少听到长船叫他的名字。男人和很多人都有特殊的称谓,只有轮到他时,毕恭毕敬地加了个“君”字。难得听到“国重”从长船的嘴里跑出来,长谷部发现内心某个部分都变得柔软了许多。

“你说的是哪张嘴?”

他话里有话,长船也马上就领会了,不然男人也不会与他窃窃私语,让热气和回答都贴在他耳朵上。

“那要试试看吗?想起来了,国重上面的嘴从来不会接吻,只要一亲就会腿软。”

对方话语中的玩味和怒意不言而喻。小幅度地转头就能和长船没有缝隙地贴在一起,考虑到在事务所并且还没彻底离开社长办公室的楼层,长谷部陷入了挣扎,但已经被他惹生气的长船哪会就这样收手。还来不及撤退,就被长船的手给阻挡了退路。

长船禁锢住了他的脸,长谷部不得不与对方正视。刘海后的那双金色眼睛流露出让他感到陌生的信息,这也使得长谷部呵出了气。并不是害怕,而是某种兴奋的因子在身体里乱窜,导致他差点失控。

“要是你想在社长或是监控面前这么做的话,请吧。恰巧我现在口渴缺水。”

彼此之间的味道不屈不挠地纠缠,长船的烟味和香水味,他口腔中还残留的葡萄味。两种单独的气味完成交换和混合,最终轻飘飘地散在空气中。

A Side

结束了Music Station的表演后,长谷部破天荒地第一个找借口离开,躲进了厕所进行反省。

他让经纪人先离开,打算等冷静过后自己开车回去。

太丢脸了,他想,思来想去还是怪想出这个点子的太鼓钟和走位多走了几步的长船。

到达停车库时,本应无人的车旁站着谁。新染的棕发、扎辫子、黑皮肤,长谷部认出了大倶利伽罗。身着运动外套的队员注意到他的到来,插在口袋里的手伸出来搁在车上。

“真慢啊。”

他好像并没有和大俱利约定过什么……

对方看出了他的疑惑,于是平时惜字如金的男人难得多说了几句来解释:“他们早就走了,我是特地来等你的。”随后他又补充了一句说:“光忠他们几个太吵了。”

“你不会是打算站到天明吧?长谷部。”

TBC

* 狮子猿出自于游戏:只狼

* 替身使者的梗来自于JOJ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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