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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是滿山的杜鵑(一)

[db:作者] 2025-07-21 21:31 5hhhhh 1340 ℃

楔子

杜鵑的花語是「永遠屬於你」。

傳說當見到滿山的杜鵑盛開,就是愛神降臨的時候。

我願贈你滿山的杜鵑,我們永遠屬於彼此,為你所愛是如此的欣喜。

(一)

田代是一位專攻植物學的學生,目前就讀於東京帝國大學。這天他跟著他的老師以及一位俄國訪問學者的隊伍上山採集,每次採集隊出動總是需要很多人,除了兩位教授、一群學生,還有當地嚮導及數名挑夫。他背後揹著採集袋,手裡拿著高枝剪走在隊伍中段。

到半山腰的一個谷地,老師叫大家放下行李,兩兩一組分散開來採集,時間到了再回到原地集合。田代跟他的同學一組,都是經常在山裡鑽來鑽去的人,互相不會跟得太緊,吆喝一聲還能聽得到就好,畢竟在不熟悉的地形裡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安全。

他今天想多找幾種蘭科植物回去,一邊撥開高大的草本植物,輕巧的繞過幾株扁柏幼苗,時不時拿起望遠鏡看看枝頭有沒有蘭花,脖子酸了就找找地面。

田代聽見有人交談的聲音,好像是老師的聲音,那麼另一個應該就是訪問學者了?他回頭看了一下他的同學,對方有默契地也望向他,並朝這邊揮了揮手,不須過多的言語,兩人又各自蹲下去找東西。

待會該不會碰上老師他們吧?要打聲招呼嗎?

當他偶然發現從葉片縫隙當中能看見老師,田代卻不敢出聲。教授們的手牽著呢。

還好沒出聲,不然似乎有點尷尬。田代摸摸鼻子轉過身,他覺得自己可真是個識趣的人。

「也只有這種時候你會讓我牽你的手。」語氣中透著一點小小的委屈。

「……平常我不敢啊……」

「沒關係,這樣就很好了。啊,枝剪借我一下。」

啪沙——那是枝條墜落的聲響。

「看起來不是我想的那個……果然逆光很難分辨。」

「我看看。」

啾。很小聲,很清晰。

山林裡不乏各式各樣的聲響:風吹過樹梢發出沙沙聲、隱匿在林下的溪水若隱若現的流動聲、各式各樣的蟲鳴、偶爾呼嘯而過的鳥叫,在這樣的環境待久了,所有一直存在的聲音皆成為背景,讓人不自覺地忽略他們的存在,也因此這一吻特別的清晰。

「維、維克托……」

「勇利認真的樣子太可愛了嘛!」

「嗚,可愛什麼的……先趕快找啦。」

「遵命,我的小豬豬~」

哇,小豬豬是愛稱嗎?田代發現自己好像聽到什麼不該聽的了。他第一次聽到訪問學者這麼稱呼勝生老師,雖然平時直呼名字也是非常親密,但感覺這個愛稱應該更罕見。說不定是老師不准來自俄國的年輕教授在別人面前這麼稱呼他。

「田代——我往上走囉——」沒過多久,同學的呼叫把他拉回當下。

「我馬上跟上——」他撥開幾株冷清草,發現含苞待放的羊耳蒜。

老師他們高興就好,田代想著,就當作是埋在山林樹葉堆中的一個小秘密吧。

山頂的杜鵑在強風吹拂下飄搖。數年前,這些花朵還不為人所知,如今是他們對彼此的承諾。

#######

精緻的木櫃整齊地排列在植物標本館中。櫃子上能左右打開的小門都確實的關上,以防外面的水氣讓乾燥完成的標本受潮。櫃子外的左下角都有一張用優美的字體寫著科名的標籤,按照英文字母的順序清楚標示一個個木櫃的內容物。

為了存放更多標本,館內設計成樓中樓的形式,一些木櫃中間空出了放梯子的空間,爬上去就能看到與下方大木櫃款式相仿,但是較為小型的木櫃。

一些人在櫃子間走動著,有學生有老師還有單純隸屬於標本館的職員。偶爾從這個安靜的空間傳出「嘎——」的聲響,應該是哪個櫃子被誰打開了,但大家也不會因此轉頭去注意聲音的來源,只當這是他們這些人平凡日常的一部份。

時光靜靜地流淌著。

「老師,英國的亨利先生那邊回信了!」建築物的大門忽然打開,一名學生高舉手中的信興奮地走了進來。

「啊,太好了,拿來給我看看吧。」在其中一個圓拱型窗戶旁有一張大木桌,上面堆著好幾本最近才出版的植物誌、一個放大鏡、幾支鉛筆、一些筆記紙,還有一疊攤開的標本,原本坐在桌前埋頭比對兩份標本的年輕男子帶著淡淡的笑容向走過來的學生伸出手來接信。

被稱做老師的男子叫做勝生勇利,是東京帝國大學理農學部 分類學講座的第二講座 。他鼻樑上掛著細圓框眼鏡,鏡片下是一雙清澈的紅棕色眼睛,不是特別長的瀏海軟軟的垂在額前,看起來跟面前的學生年紀相差無幾。不過穿著還是昭示著他已經不是一名學生了:米白的襯衫燙得平整,打著一條黑色領帶,背心的扣子全都端正的扣好,鐵灰色的西裝褲讓他的腿看起來筆直細長,黑色的牛津鞋保養得很好。

「亨利先生怎麼說?」

「嗯……看來我們這次採集到的這種杉科植物可以立一個新的屬了!而且亨利先生說希望讓我們這邊發表呢!」讀著英文的信件,勇利難掩喜悅的臉上浮現一層淡淡的紅暈。

「哇!那我這次一定要好好跟老師學怎麼寫命名發表文章了……」

「你還是先認真讀拉丁文吧。對了,川上今天要烘一批標本,你去幫他吧?」

「是……」

「還是會教你的,別沮喪。」

「是!」看著學生重新亮起來的眼神,勇利又淺淺的笑了。

勝生勇利覺得他的生活很簡單,三步五時去野外做調查,平時講點課,其餘時間大部分都待在植物標本館裡做他的研究。發現一個新的屬已經能讓他高興好一陣子了。

平凡的日子繼續過著,直到身為第一講座的早田教授找他過去。勇利是第二講座,屬於第一講座底下的研究團隊成員之一,他原本以為是老師有新的計劃要做,然而卻是一個遠在俄羅斯的交流會議。

「校方好像也相當希望促成這次的交流,我想帶你一起過去,之前那篇新屬的研究你準備準備,帶過去上台發表。勝生君你覺得如何?」

「……好。老師能告訴我更詳細的資訊嗎?」早田先生似乎不打算讓他拒絕,而他自己對這樣的交流機會本來就很有興趣,沒想太久就答應了。

「目前是這樣的。」早田先生料到勝生君會答應,桌上已經擺著一些相關文件,說明的同時將紙張轉過去方便他的學生閱讀。「來年七月我們學院會派大約十個人過去聖彼得堡大學進行交流,待到九月底再回來。其他學院似乎也會派人,但我們的研究發表會是分開進行的。」早田先生喝了一口茶又繼續道:「我會在那邊開幾堂講座課,到時候還要請你幫忙了。」

「當然了,老師。」

「你也能去跟聖彼得堡那邊的老師多聊聊,他們應該很樂意讓你進研究室。剩下的你自己看看這份文件,都是比較瑣碎的事情我就不多做說明了。」

「我回去會仔細看的。」勇利隨意地翻動手上的文件。

「那我先回去了。」

「嗯。」

「老師再見。」

「好好準備啊。」關上研究室的門之前,早田先生又補上一句。

勇利還沒來得及應聲門就關了。「看來老師很重視這次的交流啊。回去得跟學生說一下才行,還有我不在的時候讓誰來接替我的工作比較好呢……,最近應該就要來準備講稿了,還要準備行李才行……」在走回標本館的路上勇利想著。

越過日本海,再越過寬廣的西伯利亞平原,在北寒林的另一端,俄羅斯聖彼得堡大學也在為交流會議準備著。

「維洽!你該訂出發表的主題了!」

「什麼啊,是雅科夫啊,明明還有很多時間,不要那麼著急嘛。」維克托‧尼基佛羅夫瞇起他湛藍的雙眼,笑著回應他的恩師雅科夫‧費爾茲曼,絲毫不在乎老師嚴肅的神情。

「是你自己說想做一個沒做過的題目,不要到時候來不及!」

「我已經有一個大概的方向了啦,雅科夫太愛操心囉。」

「還不是因為有你這種學生?」

「嘛,我應該會仔細看看杜鵑花科吧?孔裂花藥真的很有趣呢!」直接無視老師的指責,維克托給出他的題目。

「哼,有在弄就好。」

雅科夫教授拿著一些文件夾離開了,剛升上教授沒多久的維克托繼續在他的研究室裡看著幾種杜鵑花科的花朵解剖,不打算探究提拔他的老師怎麼突然開門進來。

「這個目的花果然都很美!」維克托輕聲地說著,拿了紙筆開始畫起剛剛的觀察紀錄。

窗外,歐洲雲杉的枝葉小幅度的隨風搖晃。

從日本到俄羅斯的旅途是漫長的,東京帝大一行人用了幾個禮拜的時間才到達俄羅斯境內,搭上火車行駛在剛開通不久,還不怎麼長的俄羅斯鐵路。

火車的煤煙飄過一座又一座白樺樹林。他們緩慢地向著聖彼得堡大學前進,看著闊葉樹逐漸減少,針葉樹逐漸增多。

仲夏的陽光從枝葉間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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