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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是滿山的杜鵑(四)

[db:作者] 2025-07-21 21:32 5hhhhh 3460 ℃

  兔耳花的花語是「害羞靦腆」。

  勇利成了維克托研究室的常客,每次維克托都會為他準備一杯紅茶,有時候會加入檸檬切片,有時則是砂糖,甚至是甜酒,唯獨牛奶從來沒見過。

  「維克托好像一直都是喝紅茶呢。」

  「可以喝一整天喔!」

  「感覺跟以前在日本喝到的有些不同……特別濃郁的感覺?而且有酒的味道。」

  「這是samovar的功勞吧,就是茶水間的那個。今天加的是萊姆酒,如何,喜歡嗎?」

  「嗯,喜歡。你是說金色的那個……煮茶器?」

  「勇利還要一杯嗎?」

  「咦?好、好啊。」這天他待得比較久,茶杯不知不覺已經見底。

  「一起去看一下?」

  在俄羅斯都是用samovar這種金屬製的煮茶器來沖泡紅茶,於內部的導管中燃燒木炭煮沸倒滿samovar的水,煮沸的水倒進茶壺,放在samovar的頂端蒸煮茶葉,這麼一來就能泡出濃紅茶,之後再用剩的開水沖淡一些。勇利在一旁看著維克托優雅而流暢的泡著茶,最後順手又加入了萊姆酒,這次維克托準備帶沖淡過的一整壺回去。

  「怎麼了?」維克托發現勇利臉色微微一變。

  「就是……我不擅長喝酒……」

  「那這杯……你還要嗎?」

  「要。」勇利幾乎不多加思索就答應了,至於未什麼答應,大概因為是維克托泡的吧?接過茶杯,他有些驚訝自己會有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

  兩人回到研究室,繼續各做各的事,雖然沒再繼續交談卻也不尷尬,能聽著對方翻動紙張、書寫文字的聲音就滿足了。直到勇利幾乎不再發出任何聲音。

  「嗯……」還以維勇利有話要說的維克托抬眼看向對方,卻發現勇利半張臉都是紅的,還開始扯領帶,似乎不太舒服。

  「勇利?!」

  「嘿嘿,維克托~~」又是那個閃閃發亮的眼神,只是這次充滿水光,而且笑容特別的傻。「嗚……不行……頭……」看來勇利是愛喝可是不會喝的類型,雖然維克托聽不懂這句模糊不清的日語,但他看得出勇利應該不太舒服。

  「嗯……」辦公桌前的年輕教授還沒起身勇利就趴到桌上睡著了。

  看著眼鏡也沒摘就趴下去的青年,維克托輕笑出聲,不勝酒力的樣子、眼鏡歪了一邊的樣子、領口亂糟糟的樣子都很可愛呢。他已經想不到還有什麼詞語適合形容對面的人。

  維克托走到勇利身邊把桌上的紙張移開,又拿了勇利的外套蓋在他肩上。此刻連在陽光中跳動的灰塵都顯得美好。他決定先去樓頂的小溫室看看他的植物,待在這裡恐怕會分心。

「……好亮……」其實陽光已經減弱很多,但是突然睜眼還是不太適應,勇利覺得手有點麻。他怎麼就睡著了?啊,應該是那加了酒的紅茶,還好這次只是睡著而以沒有做出什麼奇怪的舉動,想到他那一喝醉就會人來瘋的父親,勇利再次告誡自己最好戒酒。

  醒過來沒多久就發現自己的外套從門旁的衣帽架移動到自己肩上,今天也沒有別人在,一定是維克托吧。

  「維克托?」左右環顧都不見這個對他照顧有加的年輕教授,不過皮製的公事包還在,所以他應該還在學校裡面。總覺得好像麻煩到人家,勇利把桌上的茶器都洗乾淨,又留了張便笺才離開。今天應該要再去找一下早田老師比較好。

  沒過多久維克托就回到研究室。

  「唉?回去啦?」他還以為會看到勇利稚嫩的臉沐浴在夕陽之中,他承認他有些失望。隨即就發現了那張便笺:

    今天真的非常感謝

    我先回去了

  勝生勇利

  應該是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紙張,有一側特別的不規則,不過感覺得出來應該是小心翼翼的私下來的,維克托將它夾進自己的筆記本,用平時固定標本的紙膠帶黏好。

  「既然留下了紀念品,就原諒你不等我吧。」他開始猜想勇利應該只是太害羞才先離開的。

#######

  薄荷的花語是「願再次與你相遇」。

  兩三個月的時間轉眼就過去了,帝大一行人來到聖彼得堡時,日照時間有十八個小時,勇利對此十分不習慣,幸虧宿舍的窗簾遮光效果極好,否則他應該會難以入睡。現在只剩下十二個小時左右的日照,明顯有入秋的感覺。

  最後只剩下為期一天的短期專題發表以及餞別餐會兩個活動,這次的交流就正式結束了。

這次的專題都是合作發表的形式,其中,費爾茲曼教授與早田教授共同發表一篇〈部分薔薇科植物中萃取出的丹寧〉,勇利身為第二講座自然是這個專題的研究助理之一,維克托則是跟著雅科夫,兩人偶而也會在老師們那邊見到面。

  「找到你了,勇利,這邊有人坐嗎?」這次使用的階梯講堂比一開始還小一些,所以儘管參加的人數較少,看起來還是差不多擁擠。而勇利將平時散在額前的細碎瀏海梳起來,讓維克托多花了一些時間尋找。

  「沒有,請坐。」勇利連忙將散亂的文件整理成一疊。

他們都不會上台,而是由兩位主筆的老教授進行發表,不過大家都還是穿得相當正式。嗯,勇利今天的領帶比較適合他呢,維克托邊想著邊從包裡翻出他的筆記本。

  「你今天好像特別高興。」已經相處了一段時間,他漸漸的能夠比較細微的分辨出對方的情緒。

  「噢,沒什麼……你今天特別的好。」理由是領帶的事先當作秘密。

  「呃,謝謝?」好吧,勇利覺得自己其實沒那麼懂維克托,是在說她把頭髮梳起來的事嗎?

  專題發表結束時勇利輕輕地呼出一口氣,他們的文章獲得還算不錯的評價,在時間有限的情況下能取得這樣的成果也該滿足了。

  「啊~結束啦~」維克托雙手高舉的伸懶腰,隨後放下手的時候將左手越過勇利身後搭在他的左肩上。他感覺到勇利瞬間緊繃得直起腰,不太習慣與他接觸的樣子。

  「……我,我去找一下穆索斯基先生。」勇利伸手想挪開維克托的手,卻被他反握住了。勇利瞪著眼看向維克托。

  「那麼,晚上見~」他自己把手縮回來。「可別喝醉囉!」

  「嗚、我會注意的……」想到過去種種喝醉時的糟糕行為,勇利的耳根都紅了。「晚上見。」

  維克托明明知道他酒量不好,卻哪壺不開提哪壺地戳他痛處。原來他是這麼一個壞心眼的人嗎?或者說是頑皮的大孩子?總之今天晚上絕對要小心不能多喝,該敬酒的禮貌性地喝一些就好!

  勇利的反應讓維克多相當開心,稍微戲弄一下也沒有生氣,還有那嫣紅的耳根他也看在眼裡,這是否代表他還可以再更接近這個人一點?勇利待人有禮,和大家都維持著不遠不近的關係,相處起來很舒服,但能感覺得出來他在心裡築了一道牆,很少有人能夠走進去。維克托覺得他已經找到牆上的一扇門,但他還沒能打開它。

  他希望能繼續跟勇利聯絡,或許哪天他能打開那扇門呢。不過究竟為什麼想打開——

  隔天,帝大一行人啟程返國。一個個皮製行李箱被堆上馬車送往火車站,兩三個月的密切交流讓離別顯得突然。當初來聖彼得堡時漫長旅途的回憶又浮現在勇利的腦海中,其實還挺無聊的,特別是他花了非常多的時間在緊張。回程應該也是一樣漫長,但不會同樣無聊了吧?光是把這段時間發生過的種種都回想一遍就能度過不少時間。

  還沒離開就已經開始做旅途中打發時間的準備了,勇利趕緊阻止自己再想下去,不然可以用的「材料」可會變少。總覺得大概有一半是關於維克托……,喔不,勝生勇利,停下你的思考,該認真道別了。

  「維克托你也要上馬車?」

  「我想送你到車站。雅科夫老師說他就在這裡送大家就好……嗯?沒有別人也想送到車站嗎?」

  「謝謝……希望沒有麻煩到你。」勇利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好像是因為馬車的位子有限吧?」

  「那你有沒有特別的感動?」淺藍色的雙眼如同溫暖陽光照耀下的湖水波光粼粼,隨著視線將這份溫暖反射到對方身上。

  「謝謝。」勇利微笑著看向維克托,豪不避諱、直直的看進湖底。

  他不知道未來還有沒有機會見到維克托。聖彼得堡與東京相隔將近半個地球,光是書信來往就非常的耗費時日,若想見到面一定需要特殊的契機,不然漫漫旅途所要耗費的時間與金錢也是巨大的成本,他不敢說他付得起,特別是時間。

  雖然已經出現玻璃底片還有照相機這些厲害的工具,讓人能瞥見過去的某個瞬間,畢竟不是真實而且有溫度的,所以勇利想認真的看看著個與他交情深厚的年輕教授最後幾眼。

  維克托人都到車站了,自然主動幫忙大家上下行李,能多一個人幫忙是再好不過,大大方方地接受他的好意。忙碌過後離火車發車的時間所剩無幾,早田老師早就坐定位,勇利也趕緊進到車廂將隨身行李放到座位上方的架子。

  「勇利!」就算在吵雜的車站內,勇利也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名字。這讓他想起了雞尾酒會效應,也就是人的聽力選擇能力,他突然感謝這樣的能力讓他捕捉到維克托的呼喊。

  「我有個東西忘了給你!」他的注意力已經集中到維克托的身上。鳴笛聲、其他人的說話聲、鞋跟撞擊地面的聲響都不能阻止他回到車廂門口。

  已經快要發車了,勇利看一眼懷錶快步走向車門。

  「快發車了,是什麼……」他一手抓著欄杆將上身往前傾。

  維克托踮起腳尖雙手環抱住勇利,將銀色的腦袋埋在他的肩頭。

  勇利覺得他突然什麼都聽不到了。

  「一個擁抱。」維克托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聲回答他。隨後,發車的鈴響才傳進勇利的耳裡,維克托也才放開他。

  「再見!」維克托又露出他招牌的愛心嘴笑容對著勇利揮手。

  「我會寫信給你的,一定!」

  嗚——。

  火車緩緩開動,窗邊的幾個人察覺尼基佛羅夫教授還在月台邊,探出窗外朝他揮手道別,維克托也將注意力轉向那邊,對著這節坐著帝大學者們的車廂道別。勇利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加入揮手的行列。

  這場交流終於真真正正的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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