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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是滿山的杜鵑(六)

[db:作者] 2025-07-21 21:32 5hhhhh 8120 ℃

(六)

  原生鬱金香的花語是「認真愛你」。

  維克托最後還是先寫了信,畢竟信寄到日本的速度一定比他親自過去還快,他還需要一點時間才能做好去日本的準備,例如說要先跟東京帝大接洽一下什麼的。

  暫時不發表新種的事情就先不寫進去,當作帶給勇利的驚喜吧。如果勇利知道自己想跟他共同發表這篇文章一定會非常高興,紅棕色的眼睛一定會迸發出光芒,然後臉頰也會泛起紅暈。

  想到對方可愛的模樣,維克托下筆更輕快了些。

  等待著書信往返,維克托在聖彼得堡迎來落葉紛飛的秋季。照目前的時程安排來看,他應該能在冬季結束以前到達日本。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也很就沒有講上一句話,儘管如此,維克托相信自己還是喜歡勇利的,他們的戀情才要開始,不如說因為他用至少兩年的時間沉澱自己,但是卻無法忽視心裡最真實的想法。他曾懷疑自己喜歡的是不是他所想像出來的勇利,不過在意識到自己更早就墜入愛河的時候,幾乎就能否定了,再加上杜鵑花的告白,讓他願意放手去追逐Live and Love。

  勇利收到了維克托的回信。

  他覺得這大概是他人生中寫過最大膽的一封信了。

  雖然沒有明白的寫出來,但是「永遠屬於你」這樣的意涵一定能被維克托解讀出來的吧?回信的內容到底會不會針對這點進行回覆呢?如果有,會是有禮貌地感謝自己的喜歡而不多做回應,還是會不留前面的表現它的厭惡,又或者他願意回應這份感情?

  拆信刀明明還很新,今天怎麼就用得特別不順手呢?該不會是因為這封信鼓鼓的才特別難拆?總覺得不是。

  在聖彼得堡大學的時候,勇利沒有回應維克托的主動親近,他根本沒有發現他對待自己是特別的,就一直維持著普通而禮貌的態度。

  他們還會再見面,這讓勇利內心激動了一會兒。他說想要馬上見到他。

  其實這樣的情感有些複雜。雖然認識維克托的時間不算長,但並沒有帶給他硬是要闖入的感覺,之後更是成為在他內心佔有一席之地的人。勇利第一次想要留住一個人。

  他暫時還不想用任何簡單的詞語位這樣的情感命名。

  啪!

  信封中掉出一朵乾巴巴的鬱金香,跟那些園藝造景用的鬱金香不同,花瓣比較細,植株高度也比較矮小。

  是原生鬱金香。

  不是一份正式的標本,沒有作為背景的厚紙板,也沒有任何採集資訊的標籤紙。信紙沾到了乾燥花的色素,有些黃褐色的污漬。

  維克托在開頭前幾行就說自己判斷這份杜鵑花標本應該是一個新種,接著仔細地描述自己的觀察與比較,最後還問了勇利關於採集地環境更多的細節。

  「田代!」

  「誒,田代君。老師找你。」川上拍了拍面對課本快要睡著的田代。

  「……喔。」

  「新種!」田代還沒從座位上起身去到拱窗前的大木桌,勝生老師就很興奮而簡潔的告訴他呼叫的目的。圓圓的眼鏡,圓圓的臉,勇利的雙頰因為笑容而抬起,泛著健康的紅潤,臥蠶變得更加明顯。田代覺得老師在這種時候看起來年紀特別小,不過他從來不敢跟老師說,感覺有點沒禮貌。

  「老師最近就會發表嗎?」畢竟自己已經將這份杜鵑花標本給老師了,還有自己的拉丁文仍舊……頗糟。

  他不知道老師早就又轉贈給遠在俄羅斯的另一位年輕教授。

  「啊,我確認一下。」既然送給對方了,還在信中提過可以用維克托的名義發表,回信應該會提到預計發表的時間?勇利又接著把還沒讀完的內容迅速看過。

  「……不急著發表。」勇利抬頭看了眼田代發現他露出疑惑的表情。「維……聖彼得堡大學的尼基佛羅夫教授說要來我們這裡當訪問學者。」

  明明已經跟維克托說讓他發表,他怎麼在回信裡寫說「勇利先不要發表喔!等我!」這下子他也感到疑惑了,但同時因為維克托要來訪的消息而高興著,於是田代就更加疑惑的看著老師複雜的神情。

  「沒事了,回去弄你的吧。」

  田代欠了身便離開,勇利就繼續看信,幾乎沒剩多少內容了,差不多就是說他也同時寫信給東京帝大云云。在維克托的屬名之後還有一行小小的字:我也送你一朵花作為回覆。

  勇利覺得這是他人生中最開心的一天了。他抿緊嘴睜大眼睛瞪著收到的花,整個人都熱了起來。

  原生鬱金香的花語是「認真愛你」。

  維克托替他命名這份感情了。

  是「愛」。

#######

  雞冠花的花語是「熱切期盼」。

  當漫長的鐵路之旅到達海參威,維克托發了一封越洋電報給勇利,這次只有文字訊息要傳遞,而電報是目前最快速的通訊方式。

  維克托精簡的說明自己將在何時到達新橋停車場 ,希望勇利能來迎接他。

  他不覺得自己這樣請求會麻煩到對方,他相信勇利跟他一樣想念彼此。雖說這只是直覺,但對未來的戀人任性一點沒關係吧?

  此時,日本海也顯得有些過於廣闊了。

  還沒出剪票口,維克托就看見到那個在停車場外徘徊的熟悉身影。勇利的模樣幾乎沒有變,這段時間歲月似乎未嘗在他臉上刻下痕跡,還是那副圓圓的眼鏡,還是一樣柔軟的細碎瀏海,身材倒是圓潤了一點,應該是過得相當不錯。勇利的臉頰在這幕冬時節被凍得有些發紅,呼出來的水氣在空中凝結,一陣一陣的往上飄,時不時因為他東張西望而撞在鏡片上。

  維克托揚起笑容,逐漸加快步伐往他的愛靠近。勇利也發現自己了,筆直地朝這邊走來。

  兩人到最後甚至加速到小跑的程度。

  他們停在彼此面前,誰也沒說話,安靜地看著對方,聽著彼此的呼吸聲。維克托放下皮箱去牽勇利的手,兩人有默契地將視線都轉向握在一起的雙手。

  維克托其實是想抱住勇利的,但這裡人太多,只好退而求其次,抱住雙手就好。勇利覺得相當緊張,光是這樣久久地站在人來人往的地方,就已經讓他感覺到不少視線刺在背後。停車場的人們來來去去,大家都快速地走動,很少有人會一直盯著某個方向看,幾乎都是瞟一眼就又離開了,緊張的感覺讓勇利有些過度一是周遭的視線。不過他並沒有要挪開腳步的意思,他還想再多看維克托幾眼。

  「……我來晚了。」維克托率先打破沉默。

  「一點都不會。」

  「我來實踐我的回信……?」上舉的眉頭透露著詢問。

  「我……好。」勇利努力說服自己周遭的人聽不清楚他們的對話,就算聽到了也不懂這其中的內涵。

  維克托高興得握緊勇利的手,雖然有手套的阻隔但他還是覺得有點痛,正想抬頭請他放鬆力道就看到清澈的藍色眼睛像陽光下的湖水有光芒閃動。

  還是讓他緊緊握著吧。

  幾棵河津櫻悄悄地在冬末的陽光下綻放。

  東京帝國大學幫維托安排了一間宿舍,不過他住的時間並不長,到最後變成他的置物空間。原因很簡單,他想跟勇利住一起嘛!

  勇利住的也是宿舍,是一棟在學校附近的平房,屋頂的黑色覆瓦已經頗為陳舊,木造建築各處也有一些整修的痕跡,雖然只是小小的一棟房子,勇利還是整理了別致的小庭院,正門的左邊是他自己搭的棚架,現在爬滿紫藤,黃綠色的新葉還沒蓋住棚頂,軟軟地垂下隨風飄著。

  「我想要更認識勇利。」

  光是這一句話,他就同意讓維克托來家裡作客了。

  然而維克托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來到門口。

  勇利前來應門鈴的時候有些傻眼。看來他們默契還不好,他以為他只是答應維克托來家裡作客而已啊!這看起來完全是要住下來的架式!

  勇利瞪大雙眼看著門外的維克托,維克托再次牽起勇利的手,動作比在停車場時還要輕柔。這裡沒有別人,勇利不會躲的,他內心也比重逢時平靜。

  「你看起來很不安的樣子。」維克托對勇利眨了眨眼,語氣中透著笑意。

  「呃……。」

  「我想更認識你,你居住的小鎮、你喜歡吃的東西、你平常的休閒、你的小習慣、你的工作、你的朋友、你的家人、你交往過的人、你討厭的東西、你養的植物……。」維克托一口氣說了一大串,邊說邊靠近,其中一隻手還不著痕跡地摸到勇利的下巴去。

  下巴被托著,勇利順著對方的意微微仰頭,聽對方認真地訴說,繼續望進那片冰藍色的雙眸,低垂的銀色睫毛輕輕顫動。他看得很認真,眼鏡往下滑了也不管。

  「……應該有客房吧?」

  「……。」

  「吶,勇利?」維克托歪頭問道。

  「……有。」勇利往後跳開一步,窘迫的推了推眼鏡。

  於是維克托順利入住勇利的屋子。

  「哇喔!真是小巧的房間。」維克托放下行李後一邊伸懶腰一邊說。

  「呃,抱歉,畢竟是客房……。」習慣性地就先道歉了。

  「別說的我好像在諷刺嘛。我只是如實說出我的感覺,沒別的意思。」其實有別的意思,例如說一起睡吧之類的,但是絕對會嚇到勇利所以還是先算了。

  「是是。那個……需要幫忙整理一下嗎?」勇利的老家是溫泉旅館,他從小就會幫家裡的忙,整理東西他還滿擅長的。維克托都千里迢迢來到日本了,他也想盡可能的幫忙,更何況他們現在應該已經算是朋友以上的關係。

  他只能說是應該,因為他們並沒有明確地互相說過什麼。不確定關係也可以,維持這樣就好了,不用特地為他們的關係命名。

  「好啊。晚點我想去買一點需要的東西。」

  「我一起去吧。」

  「就等你這麼說。」他對著勇利眨了單眼。

  小小的平房逐漸變成兩個人居住的樣子。庭院裡的厚葉石斑木已經長出花苞,在兩人的談話聲中輕輕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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