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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骑士的旅途,2

[db:作者] 2025-07-22 18:32 5hhhhh 6930 ℃

「我不是这个村子的人,只是流浪的孤儿罢了。」亚克蹲在台阶上看着月亮,呆呆的像是回忆起了过往,他对人生的美好记忆也是在一次这么热闹的宴会上中断的,所以其实他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哎嘿,不要那么害羞嘛,来吧,这也是你的庆功宴,苏娜婶婶可是很中意你的,还想把孙女嫁给你呢!」玛莉娅前不久刚刚成年,所以趁着高兴索性喝了点酒,虽然还不至于醉酒,不过显然这个开朗的少女比平时更加兴奋一些。

「哼,阿琳吗?那姑娘矮矮胖胖的我才不要呢。」苏娜婶婶平时确实挺照顾他的,所以他之前才会想要冒险帮她偷回钱袋,但是他明白自己永远不可能融入这个村子,这里只是他旅行中一个短暂的落脚点罢了。

「真是个没礼貌的小鬼,不可以说女孩子胖!明白了吗?」玛莉娅双手并拳在少年乱蓬蓬的脑袋上拧转起来,亚克吃痛连忙求饶。

「好痛啊,你这个蛮力女,总之你快回去吧,这是你的庆功宴,主角不在场怎么行。」

「嗯?蛮力女吗?」玛莉娅闻言加大了手中的力度,亚克差点疼的哭了出来。

「小孩子真是不教训不行,快跟姐姐进去,男子汉不要扭扭捏捏的!」少女摸了摸少年乱蓬蓬的脑袋,两只马耳朵有些低垂,右耳还有一个缺口,可能是这几年流浪时受的伤。

「我不会去的,要说为什么的话,就因为这个!」亚克拨开少女的手,然后抓着衣领露出自己的肩膀,零零散散的源石结晶宣告者他的身份——感染者,这便是少年笃定自己无法融入村子的原因,即使村民们对自己再好,当他们知道自己的感染这身份时一切也都会变化,这片大地没有感染者的容身之处,这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小小年纪便早早明白了这一点,他没有去看玛莉娅的眼睛,他大概可以猜出是什么样的表情,那恐惧又鄙夷的眼神他太熟悉了。

「哈哈哈哈哈,就因为这个吗?不过是感染者而已,你以为我会怕吗?」玛莉娅笑了起来,亚克想象中的表情没有出现,这次倒是换他不知所措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不会骑士家的大小姐连矿石病都没有见过吧?」亚克低着头说道,而玛莉娅则是继续揉搓着那乱蓬蓬的脑袋,这使她有些上瘾。

「我当然知道,我之前工作的地方身边就有很多感染者,其实感染者又如何呢,抬起头吧小亚克,抬起头活下去!」玛莉娅说着双手托着男孩的脸蛋让他抬起头来,男孩还看到的是一张如暖阳般的笑颜,曾经也有人在知道他的感染者身份后仍对他微笑以待,然而他看得出来那些笑容背后或者是轻蔑,又或者是同情,只有面前这个名为玛莉娅的少女眼中带着平等的尊重,在男孩眼中那笑脸仿佛在发光。

亚克呆住了,他感觉头脑发热,想必自己的脸此时一定很红吧,他摇了摇头甩开玛莉娅的手,低着头整理起零碎的刘海,几个周没有好好洗过头了,黑色的乱发油油的结成一缕一缕的湿法,像是乱蓬蓬的海藻团,这让他感觉有些难堪。

「小亚克,明天我就要走了。」少女蹲下来重新对上男孩羞涩的视线笑着说道。

「不多留一段时间吗?村里的人可都把你当做大英雄呢!」亚克不解地说道,同时又对少女的离别感到不舍。

「明天我得把那个冒牌的其实先生带去监正会接受审判,总不能让村民们去审判他吧,他会死的。」

「他早该死了,交给村里人又有何不妥?」

「不该由村民们的手来染这不义的血,他除了村民们的利益之外也损害了骑士们的荣耀,虽然骑士如今已然不复往昔的荣光,在移动城邦里骑士不过是资本的提线木偶,而在这偏远的村子骑士又变成了匪人们压迫百姓的合理外皮,骑士不应该是这样的,我要让监正会的大人们看一看在权贵们目所不及的地方,匪人如何假借骑士的名号犯下恶行而逍遥法外,同时赫伦家为了家族的名誉想必也会对村子做出赔偿吧。」

亚克低着头不说话,他不想让这个少女这么快便离开,却又好像没有什么立场和理由去做挽留,只能垂着眼睛以表失落。

「所以说小亚克,来做我的侍从吧,骑士小说里的主角行侠仗义时都是带着侍从的!」女孩的语气突然高扬起来,谈论起她钟爱的骑士小说她总是不自觉的兴奋。

「你在说什么?一个感染者侍从?而且我能帮上你什么呢?」亚克惊讶的看着玛莉娅,想要确定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感染者又如何,我说过感染者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大家都一个抬起头活下去,而且你之前不就已经救了我一命吗?不过我们的旅途可能没那么舒服,不像其它骑士家的侍从可以每天在温暖的床上入睡。」

「既然你这么求我,那我也不好拒绝了,不过我提前说明白,作为侍从我可能不大合格呢。」亚克嘴上好像不太情愿,但掩不住的笑容暴露了他内心的喜悦。

「哈哈,不合格的侍从吗?正好配我这个不合格的骑士。」少女骑士哈哈笑了起来,侍从少年也跟着一起捧腹大笑,就这样二人的旅途正式开始了。

「诸位大人,你们打算这样就算了吗?就这样将已经得到的财富和地位拱手让人?」清瘦的萨卡兹少年面前是一队手握武器的彪悍匪人,只是他们身上的衣服十分单薄,在这寒冬里显得过于寒酸。

「你是?之前卖烟的小子?」领头的汉子在记忆里找到了这个清瘦的少年,自己前几天还在村子里当「大人」的时候曾在他那里买过烟。

「玛莉娅.临光,临光家的长女,各位应该都已经见过了,小的想请诸位大人帮我一个小忙。」少年歪着头笑了笑,看起来倒是很和善。

「快滚,老子赶时间,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之后老子还能留你条小命。」这帮匪徒显然已经被打怕了,不想再和那个发着耀眼光芒的少女骑士产生任何纠结。

「真是遗憾,如果你们配合,至少有几个人是可以活命的。」少年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说他的话语已经算得上是威胁,但是从那人畜无害的脸上却感知不到任何危险,甚至令人想笑。

「哈哈,我看你小子是活腻了,大爷今天就当做善事送你早点去投胎!」男人说着便挥刀欲砍,但刀举到半空中竟是再也无法落下半分,清脆的哨声钻入了他们的耳朵,使他们感到无比的放松,随后意识随着旋律飘散,提着铁刀的汉子们就这样在安逸中陷入长眠。

「虫早在几天前便开始繁殖了,睡个好觉吧,骑士大人们。」少年吹着口中的短哨在月光下远去,男人们则随着旋律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像是被烛火吸引的蛾子一般。

「那么再见了艾伦叔,我以后还会来你这吃热狗的。」少女骑士在朝阳中对着村民挥手道别,一头乱发的少年默默地站在他的身旁,村民们也是十分的不舍,艾伦大叔那沟壑纵横的丑脸上更是流淌着两条干枯的水路。

卖水果的大婶最后将一袋苹果塞给亚克,看来她说真的很中意这个小鬼,亚克收下苹果之后把头别了过去,然后干脆转过身,像是害怕自己会哭出来一样,一个年幼的女孩扯了扯玛莉娅的披风,她回头看到那孩子正高举着一顶自己编织的花环想要送给自己憧憬的少女骑士,玛莉娅单膝跪地像是骑士小说中的主角领受国王的勋章一般,女孩轻轻的将花环戴在了少女骑士的头上,年幼的少女手还很笨拙,花环歪歪扭扭的算不上好看,玛莉娅却觉得这胜过她以前受过的任何嘉奖,就这样在村民们的祝福中,不合格的骑士带着她不合格的侍从,迎着朝阳踏上了新的旅途。

「骑士小姐,其实我还有一笔钱,你们放了我,我一定双手奉上,我对天发誓决不食言!」林间小道之中一路上泰伦斯都没有放弃让少女放了他的想法,可惜玛莉娅和亚克并不吃他这一套。

「大叔你好吵啊,省点力气吧,昨晚只喝了一口汤还有一点面包你不饿吗?我的泰伦斯大人。」亚克心不在焉地说道,而玛莉娅则是根本没有将男人的诱劝听进耳朵里。

「亚克,亚克,你看我的花环好看吗?像不像骑士的桂冠?」天真的骑士少女还沉浸在小女孩的仰慕之中,她曾经对自己的骑士道产生过迷茫,而现在只是一个做工粗糙的小小花环竟使她如此开心,她从没想过自己想要的东西竟是如此的简单。

「呃,你们两个不要一起说话啊,真的好吵啊!」亚克不耐烦的挠了挠脑袋。

「小英雄们,要不咱再考虑考虑?把我送到监正会才能领几个赏钱啊?」

「你们说话啊?怎么突然没声了?」泰伦斯还在喋喋不休却发现刚刚还一起吵吵闹闹的二人突然没了声音,只是目不斜视的盯着远方的落日,他回头看向二人注视的方向,冬日昏红的落日将一队人的影子斜斜的投射在地面上,拉的很长,迎着昏暗的日光他看不清那些是什么人,但从长剑的样式以及单薄的衣物他隐约辨明了来者的身份。

「小的们,算你们还有良心,我还有一笔钱,你们快来救我,大家一起分!」泰伦斯激动的向远方喊到,然而他的喜悦没有持续多久,随后他便被一支短箭抵住后心,矮小的亚克无法制住男人的身体,于是直接用短箭宣告了他还在他们手中的事实,泰伦斯只感觉背脊一凉,不敢再多说什么,而玛莉娅则是已经拔出剑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快让他们推开,不然你可活不到分钱的那一天了!」亚克对着泰伦斯阴狠狠地说道,而还没等泰伦斯开口,数枚弩箭便向三人抛射过来,玛莉娅举盾向前将二人护在身后,光芒四射的盾牌将凌厉的箭矢弹飞,却没有防住所有,一枚弩箭从盾牌上方飞过,不偏不倚的插入了泰伦斯的额头,他那哭笑不得的表情还僵在脸上,像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已死的现实。

「这群人什么情况?竟然不管这家伙的死活?」亚克躲开泰伦斯倒下的尸体,掏出自制的弩箭打量着四周的情况。

「别管那么多了,你快逃到林子里,这里我来应付!」玛莉娅无暇分心缠绕着光晕的盾与剑不断的弹开飞射而来的箭矢。

「我不会逃的,我可是你的侍从。」亚克说着将一枚箭矢射向远处,逆着阳光射击影响了他的视线,可是凭借经验与技巧他依然精准的将一枚弩箭送入了敌人的喉咙,然而那个人并没有倒下而是依然重复着射击然后装填的动作,像是一台精准的机器。

「妈的,这是什么怪物?」

「你快躲进树林,没让你逃跑,只是在那里你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在这你只会碍手碍脚,这些家伙很奇怪,帮我找一下他们的头目在哪,还有小孩子不可以说脏话。」玛莉娅回过头对他笑了笑,像是展示自己的余裕,好让少年可以放心的退入丛林。

「头目吗?我知道了,你小心。」亚克明白了玛莉娅的打算,便也不再犹豫,提起弩向树林深处跑去。

「放心好了,这些家伙还不能拿我怎么样。」玛莉娅转过头去靠着光芒干扰射手们的视线,成功的掩护亚克遁入树林之中。

「希望这小家伙没事,七个人吗?看来得费一番功夫了。」玛莉娅自言自语道然后全力催动源石技艺,一阵炫目的闪光使落日的余晖也变得黯淡,射手们的视线短暂的陷入了黑暗,而少女则趁此机会举起盾牌刹那间缩短了和敌人的距离,在一对多的情况下,她没有选择逃避,反而是选择扑向敌人的围剿,就如临光家家训所说的一样——不畏苦暗!

少女提起发光的长剑冲入匪人们的剑阵,剑芒逐渐盖过血红的夕阳,一次次碰撞中剑鸣阵阵,这次的敌人给人一种很怪异的感觉,玛莉娅是个仁慈的女孩,她很少对敌人下杀手,对于明显弱于自己的对手往往只是通过剑招逼使对方弃剑或者认输,而这几个人明显无视了她的威逼,少女收住剑锋对方却毫无顾忌的迎头装上,不惜性命也要限制她的行动,而无论是被斩落手臂还是划破胸口他们的动作皆没有丝毫阻碍,像是无意识的提线木偶一般。

鏖战从黄昏持续到落日,少女的光逐渐成为这片战场上最耀眼的东西,长时间的战斗不断没有使光黯淡反而愈加强盛,这也是玛莉娅感到疑惑的的地方,盾牌与剑身中的施术单元正在被活性化,也就是说她的源石技艺正在被加强,而这并不是来自于自己的手段,使她在施术时总感觉有些违和,又一次交锋这次缠绕着光芒的剑锋由于威力被增幅直接击碎了对手的铁剑,而后不可避免的将后面的人体一刀两断,大量的血液溅了出来,这让玛莉娅吓了一跳,她本来只是想击碎对手的剑逼迫他放弃而已,而奇怪的是被腰斩的人体并没有嘶吼尖叫,反而正尝试用手臂支撑着半副残躯向少女逼近。

「这究竟是什么怪物。」面对这样的场面少女比起惊惧更多的是气氛,究竟什么人竟敢如此玩弄人命。

「可怜的人啊,愿光赐予你安息。」少女轻声祈祷,剑身上光芒流转轻易地捣碎了地上残躯的大脑,结束了他苦难的生命,既然对手已是非人,那自然也不再需要手下留情,不如说尽快赐予他们安息才更加体现骑士的仁慈,于是少女握紧手中的剑将面前的身躯一个接一个的斩碎,在光与血的夹缝中她隐约看到了一团迷雾从伤口中溢出,很快又消失不见,令她以为自己看到了错觉,这些怪物动作本身就十分僵硬,数十次的交锋中少女早就摸透了他们的套路,毫无章法可言全屏本能挥舞的剑在骑士眼中不过是小孩挥舞铁棒罢了,随后的战斗只能算是高效的清理,而就在光芒将战场扫净之时远方传来了凄厉的哨鸣,那是亚克用来标记位置的哨箭,他找到敌人的头目了!

「好强,如果我自己上的话恐怕战斗已经结束了吧?」林中清瘦的萨卡兹少年闭着眼睛,而他的视线正连接在远处的匪人瞳中,少女的剑式映入少年眼中,不一会视线变得模糊天地也在眼前旋转起来,看来又一个「摄像头」被斩落了,然而傀儡一个接一个倒下,少年却依然是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像是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而后轻微的破风声响起,少年睁开了眼睛在破风声传来之前便望向了树林的深处。

粗糙的箭矢带着微小的破风声刺向萨卡兹少年的右眼,而怪异的是就在箭尖即将刺入那翠绿眼瞳时竟凭空停住了,而萨卡兹少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闪着寒光的箭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看来这枚箭矢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而后又是三发箭矢破空而来分别刺向少年的咽喉心脏和膝盖,箭的主人是精通箭术的好手,可惜箭矢皆停在了距离萨卡兹少年十几厘米左右的地方,而后空中的箭矢开始缓慢的下落,比空中的羽毛还要迟缓,就像是被黏在空中一般。

「小朋友,你走吧,这次的目标不包括你,转身离去,我不会再为难你。」亚克自认为他的伪装天衣无缝,而他可以感觉到那个萨卡兹人的眼神正确确实实的盯着自己,虽然没有让人感受到威胁,但自己的所在已经暴露这一点应该已经不用怀疑了,于是他从箭袋里掏出一支特别的箭矢,那是特制的哨箭,发射出去变回发出尖锐的响声,于是他熟练的装填箭矢向那个萨卡兹少年射去,气流通过箭头的气孔发出悠长的哨声,而这支箭也好不意外的在将要碰到敌人的瞬间停住了,于是他起身转移阵地准备伺机而动。

「信号吗?正好帮我省了时间,容我说声谢谢,不过小小的射手啊,你真的不准备转身离去吗?」萨卡兹少年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目光也随着亚克的转移而转动,明明他的视线里没有捕捉到任何东西,但他就是知道亚克此时身处何处。

「有时间废话不如担心一下自己的小命吧!」亚克能做的只有不断的放箭,他知道自己的位置已经暴露,而自己的箭也无法伤他分毫,他观望过玛莉娅的战斗,之前那伙人十分诡异,如同没有痛感的人偶一般,而这个少年无疑是在幕后操纵一切的人,无论自己的箭能否伤到这个萨卡兹人,他都必须要对他造成干扰。

「抱歉了小朋友,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萨卡兹少年叹了口气,取出一支哨子含入口中轻轻吹气,随着悠扬的哨声响起,亚克感觉自己脚边突然被一股力量牵引,强行将他从树林中拽了出去,这时他才明白原来自己从一开始就已经落入了那个萨卡兹人的圈套,一根看不见的丝线拖着他划过林间松软的泥土最终将他甩到了那名清瘦少年的面前。

「看到了?我已经准备好了,你们没有胜算的,走吧,我不想做无谓的杀生。」哨声停止了少年还是之前的论调,只是亚克并没有逃走的念头,泰伦斯已经死了,自己并不是对方的目标,那敌人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玛莉娅的性命,保护自己的骑士小姐,这是他不可能妥协的条件。

「少开玩笑了,我不会让你碰她的。」亚克从靴子中抽出隐藏的匕首,低着身子想要冲入那个萨卡兹人怀里,既然箭没有用那他就亲手把利刃送进对手的胸膛,可惜这份鲁莽并没有帮他取得胜利,少年不慌不忙的吹响那枚银哨,无形的牵引力再次从手脚上传来将亚克拉向身后的树木,而后将他死死的压在上面,这次亚克的感受更加明显了,是「线」,数道无形的「线」捆住了自己的手脚。

「真危险啊少年,你再往前半步可是会出大问题的,如果你不想离开就老老实实的呆在那里吧,不过亲眼目睹到朋友的死可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啊,明明我都那么体贴了,你为什么就是不理解呢?」萨卡兹依然是那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从与亚克遭遇开始他从始至终没有移动一步,亚克开始后悔发出那枚哨箭了,敌人的源石技艺如此诡异,应该从一开始就转身离开和玛莉娅一起逃才对,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从一开始与那七个傀儡遭遇时他们便已经逃不掉了。

「林中的青丝被斩断了?来的可真快啊,这就是库兰塔的脚程吗?」少年话音刚落一道流星便从远方的密林中奔袭而来,而密林里的一切少年都仿佛了若指掌,玛莉娅的奔袭是那么的高调像是从起点到终点画出的一道笔直的线,就像光不会转弯,玛莉娅.临光的骑士道也是如此堂堂正正。

「玛莉娅,别过来,他的源石技艺很邪门!」亚克对这远处的光芒大喊,在刚刚的交手中他完全没有摸透对方的源石技艺便被制服了,玛莉娅如果贸然突进想必结果不会比他好多少。

「不用替她担心,我是很弱的,刚刚那些伎俩只对你有效罢了。」少年如此说道贴心的解说着。

正如少年所说,玛莉娅在突进的过程中也像亚克一样感受到了丝线的阻拦,但这些线几乎瞬间便在光芒中散去了,就这样她几乎毫无阻拦的来到了幕后黑手面前,而亚克身上无形的丝线也在玛莉娅的光中消散,少年这才重获自由。

「就是你将那些人变成那个样子的吗?」玛莉娅的语气低沉却又可以使人清晰的听到,丝丝怒气藏于其中。

「不过是些恶人有何不可?他们每个人做的事都理应死上十次了。」萨卡兹少年理所应当的答道。

「那你呢,玩弄生命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去审判他们!」玛莉娅继续质问道,而萨卡兹少年这次则是不解的歪了歪头,像是今晚总算是出现了他意料之外的事。

「玛莉娅小姐,我想你可能有什么误会,我没想要审判什么人,他们会变成那样只是单纯的因为比我更弱罢了,向弱者挥刀的弱者怎么能不做好迟早有一天自己也死于刀下的觉悟呢?至于您,您很强,我想即使再来一个我也不是您的对手,但您不应该过来的,这里是我的网,在这里我不会输。」少年说着将银哨塞入口中。

「不能让他吹响那枚哨子!」亚克大喊,从刚才的试探中他得出的唯一结论便是那个少年的源石技艺是以哨声作为媒介的,但此时为时已晚,哨声响起,密林之中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正在蠢蠢欲动。

少年的哨声就像是骑士竞赛的发令枪,在响起的一瞬间玛莉娅便动了起来,她的剑如光一般,笔直的剑路直指少年的咽喉,但如同亚克的箭一样,剑锋约接近少年就仿佛变得越缓慢,最终几乎停滞,少女不得不收回剑,同时她感到有什么东西缠住了自己的手臂,于是临光家的源石技艺被驱动无形的死线也在这光芒中显性,那是从大地延伸而出的青色死线,密密麻麻的飘荡在树林的空中,附近布满了这样的青丝,这也是少年对这里的一切了若指掌的原因,正如他所说这片树林此时已经变成了他的网。

「发光的源石技艺可真让人头疼啊,青丝是只能生活在黑夜中的虫,入夜而生黎明而逝,没想到临光家的源石技艺甚至可以使虫显形。」少年漫不经心的解释着自己的手段,像是丝毫不认为对手知道这些信息会对自己不利。

「这么大大方方的将自己的弱点说出来没关系吗?」玛莉娅试探性的问道同时她也警惕着身边密密麻麻的青丝,而正如少年所说,本来坚韧的死线一照射到她的光便一边扭动着一边断裂成数段,看来少年所言非虚。

「请不要误会,我本质上其实是个学者,虽然还只是个学徒而已,泰拉大地上的大多数人都对虫这种古老而低级的生物知之甚少,所以我很乐于普及这方面的知识,算是学者的职业病吧,说起这个,我身边的虫你们可以看到吗?它叫重云是一种很缓慢的虫,就连它们生活的地方的其它东西也会变得缓慢,所以你的剑以及它的弩都没能碰到我,但其实只要慢慢来便可以在重云里自由进出,重云是一种很美丽的虫,就像晚霞,真希望你们也可以看到。」少年的语气逐渐兴奋,谈论起和虫有关的话题他总是如此。

可惜玛莉娅并没有将太多心思花在少年的科普上,她时刻注意着身边青丝的动向,虽然这些虫遇到光便会断裂但依然密密麻麻仿佛无穷无尽,而就在少年谈论他的虫的时候,这次青丝还在不断的向二人靠拢,少年毫不吝啬的揭露自己的底牌,代表他还有更多的底牌捏在手中,正如亚克所说,这个萨卡兹人的力量十分诡异,这场战斗对他们很不利。

「你刚才说这里是你的网对吧?」玛莉娅斩落身旁的虫,驱动源石技艺清出一片空地将亚克护在其中。

「是的,弱小者想要捕获强者,往往需要挖空心思织出自己网,我很弱并不像您那样被源石技艺所眷顾。」

「那也就是说不在网中你便没了办法对吧?」玛莉娅如此说道然后将光芒缠绕于剑尖全力横扫,剑芒延伸至二十米将附近的青丝一扫而尽,如她所说将蛛网荡尽那蜘蛛也不过是普通的虫子罢了。

「好想法,不过我说的网可不是指这些青丝啊。」少年吹响银哨,亚克和玛莉娅便突然感觉身上的衣物重了百倍,玛莉娅还可以艰难站立,而亚克几乎无法控制的被压倒在地。

「这种虫叫石佛,被它们依附的东西会变重,时常栖息于沼泽和湖边,它们会依靠本能将猎物拉入水中,偶尔大量聚集的石佛也有袭击船只的案例,这在炎国甚至形成了弱水的传说,这里不是它们本来栖息的环境,所以可能无法存活太久,不过这应该已经足够了。」少年依然喋喋不休的科普着他带来的奇妙生物,而玛莉娅则不断思考着脱身的方法。

少女艰难的举起了手中像是比平时沉重百倍的剑,她摘掉了沉重的盾牌用双手才勉强托起平时可以轻松挥舞的单手剑,她思来想去已经没有别的方法了,亚克在重压之下几乎昏厥,而自己的力量也只够再挥出一剑,必须要在这一剑决出胜负,满天的星光像是同时在她剑尖汇集,按那个少年之前所说重云是一种缓慢的虫,也就说明被重云笼罩的他那迫近的箭矢一样只能保持缓慢的运动,但是光不会向箭矢一般受到重云的影响,不然他的身影也不会可以被如此清晰的看到,既然如此就用自己所有的光去击溃他,这便是玛莉娅的策略,此时的她从未感觉源石技艺如此高涨,满天的星辉被她拉入凡尘囚于剑中,这一剑必将斩破一切黑暗!

少年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如银河般的剑芒,像是入迷了一般,「真美啊!就像那光脉一样。」少年由衷的发出感慨,玛莉娅的星辉之剑让他想起若干年前被老师搭救时所看到的地底光河,也是在那一天这个原本自命不凡的少年认清了自己的渺小。

囚星之剑已然满溢,只等少女剑锋斩下将满天的星芒倾泻而下,然而玛莉娅却感觉源石技艺正在失控,这时她才想起今晚还有一件事没有解释,为什么自己的施术单元会被增幅?此时剑身满溢的星辉是自己从来没有施展出的程度,而越施展源石技艺她越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失控,于是星光开始逃逸,星河也变得黯淡,于此同时连感官也在变得迟钝,少女感觉有些昏昏欲睡,而后囚于剑中的星芒未能如愿倾泻于少年身上而是在空中炸裂消散像是一场盛大的烟花,极天的流星雨在密林之中划过,而后迅速的消散,少女骑士赌上一切的剑招最终还是未能如愿斩下。

「玄阴,这是你脑中的虫的名字,在你斩断那些匪人的肢体时它们的孢子便已经被你吸入,玄阴的孢子会在源石技艺的催动下发育为成虫,所以它们会本能的催化施术单元的活性,我一直在等你全力施展源石技艺,一旦玄阴化作成虫它便会快速取代宿主的脑,我赢了,我说过这是我的网。」少年冷静的宣布着自己的胜利,今晚的一切仿佛都像是按照他剧本行进的剧目。

少女的身躯沉重的跌倒在地,林间松软的泥土铺在下面像是柔软的床垫,玛莉娅最后一丝神识正在消散,脑海中的光芒正在离她而去,在弥留之际她仿佛看到了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一个自己从小到大都一直憧憬着的身影,「姐姐」这个词是玛莉娅.临光混沌脑壳中所闪过的最后一丝有意义的念想,于此同时无穷远的深空一颗古老而又陌生的太阳死前的余晖,跨越亿万年的光阴投射到了泰拉那虚假的天盖之上——天空中的一颗星星熄灭了。

「畜生!站起来玛莉娅,快站起来啊!」被石佛压在地上的少年艰难的爬向少女骑士的身体,他的手指在泥土中抓出深深的沟壑,指甲也已因为这粗暴的动作被掀开,而他此时却顾不得疼痛,作为侍从的他只想拯救自己的骑士小姐,泪水从他眼角滑落,玛莉娅的身影在他眼前模糊。

「睡吧,孩子,你还年轻,不该把生命浪费在这里。」清脆的哨声想起,亚克的意识也跟着飞散,睡魔降临男孩被困意笼罩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玉枕,以梦为食的虫,被它们寄宿的枕头可以使人得一朝安寝,只需要将梦喂给它们,是很有用的虫。」少年继续着自己的科普,只是这次已经没有人可以听进去的了。

「呼,终于结束了,还算是有惊无险。」少年如释重负一般呼了一口气,看来他也并不是如他所表现的那样游刃有余。

少年轻轻拨开身边的重云,在他眼中那是如晚霞般美丽而又缥缈的虫,他慢慢走到俯卧在地的少女身边,小心翼翼的蹲下戳了戳女孩的脑袋,发现没有反应才安下心来,他走到一旁用手托住女孩的腰肢和肩膀用力的将她的身体向上翻,而少女肌肉紧实的身体加上沉重的骑士铠净使这个有些瘦弱的少年有些吃力,正如他所说的,他真的很弱,少年摆好架势用力一掀终于是将少女的身体翻至正面,女孩的一直手臂还压在身下,另一只则无力的搭在身前,时不时的抽动一下,两条腿搭在一起显得十分修长,洁白的侨脸上沾了一点林间的湿土,耀眼的银河映在她的眼中,但那双眸子中原本灵动的光却已然散去只留下死气沉沉的余晖,她的精神已经消散肉体却还未死去,她急促的呼吸着林间的空气,却无法做出任何有意义的举动,从这个角度来看熠熠生辉的骑士少女此时已经是一具活着的尸体了。

「真可怜啊,玛莉娅小姐,已经只会像狗一样哈哈喘气了吗?」少年轻轻抚摸女孩的脸颊拂去上面的湿土,少女真的很美,很少有人能对这样的女孩毫不心动,这个萨卡兹少年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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