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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自然也是Rictor第一次与人接吻。

Tenn的唇覆上他的，热切的气息扑得他心跳嗡鸣。Rictor本以为自己在这一方面可以稍微占上一些主动权，可在真正被Tenn吻住的那刻，他才发现只能笨拙地、无意识地接纳Tenn的全部，就像一个正在被对方引导的孩子。

可Rictor终究是没有拒绝，在被Tenn放下后，他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有些缺氧。和这个人的冰冷皮肤不一样，Tenn的嘴唇很热，那滚烫的触感现在依旧还停在他的双唇上，连同Tenn所说的每一句话在他的脑海内不断游荡，Rictor知道，他的心被彻底扰乱了。

Rictor感觉自己有一瞬间几乎要因为脱力倒在Tenn的怀里，只有拉扯着那位将军的衣领才能真正站稳。就在他们接吻时，Tenn的泪水也有些许落在了他的唇角，这让他正好尝到了海洋的味道，自由的、凛冽的，这是Tenn的身上时常会有的气息。

那份气息让Rictor再次走了神，也许是Tenn在哭泣的缘故，Rictor觉得自己也有些想流泪了。

或许任何一位海军都会和Tenn一样带着大海独有的味道，但Tenn身上的气味却总是更令人放松，就像他多年前路过的故乡的港口，就像他们这些自出生起就向往着大海的孩子们。

是了，Tenn其实和他很像，太相似了。

Rictor低下头，只得抿唇更用力地抬手搭住Tenn的肩膀，Rictor承认自己没法忽略自己现在的感情，又不得不耻于他居然会对Tenn抱有近似于爱和依恋的想法。

如果是这个人，也许他可以托付真心。

只要是眼前这个人，也许他可以稍微半刻地放松紧惕。

——我究竟应该怎样对你。

Rictor知道Tenn似乎是想退缩了——那位喜怒无常的将军显然是惊讶于自己情不自禁的行动，Tenn别开头，刻意不让Rictor看到自己的泪痕，又淡漠地说道：

“甲板上的风太大了，回船舱吧，Rictor。”

这句话的话音刚落，Rictor又把Tenn的衣领拉得离自己近了些，他闭上眼，没有给对方反应的机会，用力地主动吻了上去。

“你……”

“闭嘴，将军。”

这次是换Rictor用力地吻着Tenn了，红发青年生涩地探着舌头，尝试着努力地探入Tenn的唇齿，与对方的舌尖相抵，但他还是会因为不适应发出淡淡的喘息声，而滚烫的身体也整个瘫进了Tenn的怀里。

Rictor没有什么表达爱意的经验，他只是在用这种方式尽可能热情地去对Tenn传递他的想法。很快地，Tenn跟上了他的节奏，那位将军微眯起狭长的双瞳，又托着Rictor的下巴反过来攻城掠地——他们的吻像极了野兽之间的撕咬，等他再次被Tenn放开后，Rictor微喘着贴近Tenn的耳际轻声说道：

“哈……你还想问我，你应该怎么对我？”

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故意刺激对方似的，Rictor对Tenn的耳垂缓缓吹了口气：

“将军，是你先吻了我，现在你对我说了这种蠢话？你其实有很多想对我做的事吧？”

“这不一样，Rictor。”

Tenn再次克制地转过头，他本想与Rictor保持距离，可是青年却再次将他拉向了自己的正面。

“不一样？为什么你现在不做呢？你可以对我做。”

Rictor大胆的发言让Tenn睁大了双眼，可等他看向Rictor时，他意识到对方近乎是在用尽全部的勇气在看着他了。

或许是因为之前承诺过的话，他面前的红发青年正在尽力地克制着自己身体的颤抖，而那张脸此刻也红得厉害，Rictor激动地对他说着话，同时也几乎将脸抵向了他，这让Tenn注意到，其实Rictor的眼角早已泛起了层层水雾：

“你想要我对吧？那就做啊！Tenn，不然就让我清醒过来，告诉我你只是个恶棍啊？！”

“Rictor，我会疯，我会比你更疯。”

Tenn欲言又止，可这一次，是他的手指不自觉得搂住青年的腰迹，又是近乎痴迷地游离，等他开口的那刻，声音却是近乎沙哑的低喃：

“你不清楚，你还不清楚，我的小狮子，我多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清楚。”

我的小狮子？

Rictor愣住了。

这是Tenn第一次叫他“我的小狮子”，就像记忆里的王兄一样，但那时王兄只会温柔地抚摸他的碎发，带他骑马走过城市，带他去看他们国家的港口和大海。

Tenn从来没有告诉过Rictor他的真实身份，但如果有那个可能——

随后而来的刺骨疼痛很快打消了他的这个古怪的念头，Tenn攥住他的肩膀的力度已经大到了近乎嵌进了他的血肉。

“唔，Tenn……”

“你不清楚我究竟有多可憎，”

Tenn这么说着，声线仿佛早已被溺死那般幽沉：

“你不清楚我究竟怎么心安理得地活到了现在，怎么荒废我的人生，怎么将你……”

Tenn近乎崩溃地将头靠向了Rictor的肩膀，凉薄又苍白的唇正在不住地颤抖：

“阻止我，小狮子，现在你还有机会拒绝我。”

Tenn没有得到Rictor否定的答复，而与之相反的，Rictor用唇轻轻地碰了一下Tenn的侧脸。

那是蜻蜓点水般温和的吻，红发的青年仿佛默许了一切那般——

“我不想后悔，将军。”

Rictor的语气澈然无比，他接着说道：

“Tenn，别让我后悔。”

§

Rictor是在随后被Tenn拦腰抱起的，就和他们见面的第一天夜晚那样，Tenn将他的头搭在了自己肩颈。只是和那头曾经用力咬破Tenn的皮肉的狮子不同，红发的青年温顺地在和他体型相似的浅白发的将军的怀里，口中扑出的热气几乎全都打在了Tenn的胸口，Rictor用自己被剪短的头发在那处轻蹭着。

他鼓足了勇气，让自己的双手攀住Tenn的身体，又紧紧环绕住——八年来他从未和某人这么亲密无间地拥抱，可在此刻，他却觉得自己渴望委身于Tenn，无论是他炽灼不已的灵魂，还是他跳动不已的心。

也许我一定是疯了，Rictor心想。就在被抱着走过走廊的时候，他再次主动地吻上了Tenn的唇，这一次Tenn同样带着渴望地回应了他，将军修长的手指不住地拨弄着怀中人的红发，随后又像是不愿Rictor逃跑似的，用力地扣住了Rictor的脑背。那之后，Rictor的口中也溢出了好听的呻吟：

“Tenn，我们……唔……”

“哈……小狮子……你真是……”

Tenn像是在小声埋怨，却没有停止他的动作。这一吻饱含着露骨的情欲，他们让渡呼吸，又在唇舌分离时候勾出更多银丝。Tenn比先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放得更开，他用双唇吮吸着Rictor的舌尖，那个动作刺激得Rictor大脑发麻，昏沉不醒到让身体贴得更紧。

“Tenn，嗯，Tenn……”

Tenn的吻技太好了，Rictor有些迷醉地眯起金红色的眼，他的不安似乎全都被这个吻所瓦解，而留在他身上所有尖锐的部分也都逐渐变得柔软。流落的王子从未尝试过光是接吻就能如此令人沉醉却又令人安心，Rictor在Tenn的怀中用手捧住对方的脸，不断呼出气息，断断续续大胆地说道：

“这样、会很舒服……Tenn，不要停下来，就这样，吻我……再吻我……”

“只是接吻就会让你舒服吗？”

Tenn有些坏心眼地把Rictor背向自己压向了船舱走廊的墙壁。Rictor感觉他的双脚又能站向地面，可自己衬衫的衣扣却被Tenn从身后一个个解开，露出了大片的皮肤。那些刚被Tenn要求穿上不久的衣服反而被Tenn本人弄得有些狼狈，Rictor因此有些羞耻地抿起唇，他没有回头看Tenn，却感觉Tenn温度很低的手沿着他的腰探向了他的身体。

“唔……Tenn，你在……嗯……”

站在身后的Tenn用手指划过了Rictor带着肌肉的小腹，很快又划向了他的胸口。Rictor敏感地闭上眼，他正在被那个男人玩弄乳首，不是之前他们争执与打架时的那种坦诚相对，Tenn已经刻意地放轻动作，却同样像是难以克制似的更加粗暴。骨节分明的指尖在Rictor乳头处揉捏又夹紧，直到Rictor胸口的那两处开始发红挺立，像极了刚刚被人爱抚过的野兽，迷乱又满意地小声哼哼：

“Tenn，这也……太奇怪了……我觉得…啊嗯……”

“会很舒服对吗？”

Tenn并没有停下自己玩弄Rictor乳尖的动作，他张嘴咬了咬Rictor的耳垂，另一只手又悄然向青年的下身探去。在解开那处腰带后，他一边替Rictor褪下下身的裤子，一边用手握住了Rictor已经发烫挺立的柱身。

“咕——”

Rictor浑身颤抖了一下，腿部传来的凉意刚刚让他混乱一片的大脑能稍许清醒，Tenn随后的动作却让他一时间几乎要跪坐在地。Tenn正在为Rictor套弄他的分身，那只好看的手在握紧那处后开始缓缓按压撸动，指尖也抵向最前端正在留着液体的小孔，又接着撩拨抠弄。

“你在……呃……”

Rictor的身体泛着好看的玫红色，他的头死死抵向走廊的墙面，却觉得自己的阴茎正在因为Tenn的爱抚不争气地向外流水，透明的液体滴落在了地面上，又发出有些情色的声音。Tenn的身体就这么紧紧压在他的后面，而对方的低沉的声音也弄得他有些心慌：

“小狮子，你之前没和人做过这种事？男人和女人都没有？”

“哪、哪种事……？你在说什么？”

Rictor不解地侧过头，像是对他的答复很满意似的，Tenn的嘴角勾出了暧昧不清的笑意：

“看来我是你的第一个人了。”

“第一个……？嗯——”

Tenn套弄Rictor阴茎的手稍微快速了些，Rictor也因此忍不住轻叫出声，他被Tenn的手刺激流出更多液体，而Tenn抚摸着他的乳首的手指向上探入Rictor的口中，在玩弄青年柔软的舌头的同时贴得离Rictor的肩膀更近了些，像是在下达命令那般说道：

“射出来，Rictor。”

“嗯、嗯唔——”

也许是被Tenn的指令刺激到，Rictor慌乱地睁大眼，那一刻他的身体难以自控地迎来了高潮，青年的双腿抖得厉害，精液顺着耻部一直流淌到了小腿，甚至有些沾到了Tenn为他准备的靴子上。可他没法动弹，也没法现在去擦去身上的痕迹，Tenn从身后钳制了他，Rictor虽然没法看到Tenn的表情，可是在感觉到Tenn下身那处硬挺的分身隔着布料贴向自己的大腿时，他知道Tenn也有反应了。

“哈，哈啊……”

Rictor红着脸转过头，又试图眨眼掩去自己因为生理上的快感而止不住流下的泪珠，Tenn从他的嘴里抽出了手指，他就这么看着Tenn，见Tenn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青年又拢起自己散落的红发，强撑着对Tenn微笑道：

“将军，你就准备只对我做这些，然后就不想继续了？”

他知道Tenn在渴望他，早在之前就已经知道，当他们相拥而眠时，Rictor偶尔会注意到Tenn狭长的浅色眼瞳里带着深邃的火焰。可是这个人永远都是隐忍和克制的，Rictor总是暗中警惕Tenn的底线究竟在哪一步，究竟会忍耐到哪一步后向他发泄，但不重要了，现在Rictor已经不在乎了。

——你可以亲吻我、拥抱我，你可以爱惜我，也可以伤害我。只要别让我后悔，我相信我所做的事并不会是会令我后悔的。

“哈……你就这点本事吗？嗯——”

Rictor这么带着笑意地说着，那一刻，他的后穴被Tenn的手指顶入。刚刚射精高潮过一次的身体突然被异物入侵，这让Rictor无所适从地发出低吟。他身后的Tenn垂眼带着完全被欲望所左右的表情，低哑地回答道：

“当然不止有这些，我还什么都没有做啊。”

“嗯嗯嗯……”

Tenn故意用深入Rictor后穴的中指抠弄向了青年体内柔软的腺体，敏感点被刺激的Rictor不由得攥拳扶住墙面。他无法抗拒那份席卷全身的快感，只能配合着Tenn手指的动作扭动着身体，又下意识地高叫出声：

“啊！啊……那里……Tenn、Tenn——”

“知道吗？小狮子，这里是会让你像女人一样能感到舒服的地方。”

Tenn一边从身后架住Rictor，一边慢条斯理地对Rictor解释，他插入Rictor后穴的手指还没有停下。发觉到那里开始向外流出湿濡的液体后，Tenn吻了吻Rictor的侧脸。

“你看，你适应得真快，已经能发出很好听的叫声了。”

“嗯，嗯，Tenn……”

Rictor已经听不明白Tenn的话了，体内不断扬起的快感让他自顾自地闭眼发出呻吟，嘴角也在随后不住地往下滴落口水。他能想到的只有迎合，被Tenn带上下一次欢愉的顶峰，可就在那时，走廊处传来的谈话声却让Rictor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有两个人从船舱的另一侧走了过来，里他们大概只有几米远，当然Tenn带他来的地方是走廊光线较暗的拐角，可是只要Rictor视线稍微往左边去一点，他就能看到那两人正在谈话的背影。

“Gaku，关于英国的海盗在这附近猖獗的消息，你有上报给Tenn吗？”

“等停港之后吧，虽然我觉得那小鬼早就已经知道了。”

是Gaku和Ryuu，Tenn身边的副官和水兵长。

“等等，Tenn……”

Rictor下意识地想要摆脱窘境。为了不被人看到，他刚想挣脱开Tenn，却又被Tenn拽得更紧，他身后的将军用手捂住了Rictor的嘴，又将Rictor往墙面摁去：

“放心，Gaku和Ryuu一般不会往这个方向来的，只要你不出声的话。”

“唔、唔……”

被禁制住嘴部的Rictor为难地闭上眼，小腹上扬的热度还未得到抒解，那两人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发现的恐慌让他根本不敢随意动弹。可像是故意似的，Rictor却感觉Tenn将阴茎的柱身顶向自己的身后，又抵入了他早已开始分泌液体的后穴。

“嗯——”

“Ryuu，要不要直接去Tenn的指挥室一趟？”

“Tenn最近难得可以好好入睡了，就让他多休息一会吧，毕竟他之前的状态可是……”

“因为那个红头发的？真少见啊。”

Gaku和Ryuu就站在了离他们所在的廊道五六米远的距离，那两人的对话声清晰地传入了Rictor的耳中，而此刻，更让Rictor难耐的是被Tenn的阴茎插入体内的焦灼感。这是人生中的第一次，他的身体正在被身后的那个人占有，那根柱体撑得他的小腹有些发涨，Tenn在外面对话声传来的时候有意顶了顶Rictor体内的腺体，就像是深谙所有能让Rictor抓狂的方式那样，他开始缓缓后退，又用力向前挺入。

“唔唔、嗯——嗯——”

Tenn开始在Rictor的体内抽插起自己的分身，每一次的撞击都会让Rictor快感不断，双腿发颤，甚至有直接叫出声的冲动，可他现在不能这么做，有人就在他们的不远处。他现在正在被Tenn侵犯的样子随时都有可能被那两位军官看得一清二楚。背德的刺激感让他下意识地收缩着自己的甬道，Tenn因此在Rictor的身后小声地呻吟了一声，对方放开了捂住他的嘴的手，又用力地搂住了Rictor的腰部。

“小狮子，放轻松点……”

“Tenn……嗯……”

Rictor连忙自己捂住嘴，即使如此还是有声音漏了出来。红发的青年喘息地靠在墙壁边，在稍微平息下来后，又断断续续地问到：

“他们说你之前没法好好入睡……啊嗯……”

Tenn没有让Rictor说完之后的话，反倒是在他的身后捣弄得更加用力。就像要把Rictor的肚子也要弄坏一样，Tenn的阴茎用力地顶入青年的小腹，又被Rictor的后穴紧紧包裹住。保持着插入的姿势，Rictor被Tenn翻转过身，Tenn强硬地要求Rictor看向自己，又狠狠撞向了Rictor的敏感点。

“唔……唔……别，Tenn……”

“看着我，专注我们的事，你不需要听那些。”

Rictor的双脚又被悬空了，他的背抵着墙面，小腹和腿间已经留下了不少液体的痕迹，红发的青年迷离地为了求欢而扭动腰肢，原本留在身上属于王子的傲慢还在让他尽力地克制自己的声音，可就像正在撒娇的小孩子那样，他用力咬住的手指，细小语气中已经带着些许哭腔：

“呜，可是……你这么用力顶我，会、会被发现的……”

“小狮子，你这么害怕被他们发现？”

Tenn拖住Rictor的下巴，用拇指的指腹摩挲向Rictor泛着朱红色的嘴唇，他的眼中只留下了Rictor这一个人了，那双细长的瞳没有装下任何东西，只能注视着他正在占有的青年。Tenn勾起嘴角，好看的脸上只是带着纯粹兴奋的笑意，可Tenn做的却又如此不顾一切，就像是要将Rictor的所有都要牢牢嵌入自己的身体那般，啮咬着Rictor的脖颈，又用力捣弄：

“就算让整只船的人看到……都无所谓……哈，我的船员们知道你是、我的所有物。”

“嗯，唔……Tenn，那样……那样……”

随后那连着好几下的撞击让Rictor全身痉挛，他觉得自己又快要射精了，而Tenn的那句话并没有引起他的反感，反倒撩拨了他的情绪，不知名的兴奋让他体内的浴火燃烧得更旺。感觉那对话的两人逐渐走远，他才用手搭住Tenn的肩膀，后穴也开始收缩，逐渐抬高声音：

“嗯啊！Tenn，如果真被看到、被看到的话——”

“我会让他们知道的……哈啊……知道这头高贵美丽的狮子只属于我……除了我，没人可以触碰，我不会允许任何人触碰你。”

被夹紧的Tenn的脸上也泛起了淡淡的红晕，他的动作已经比先前更粗暴了。Tenn一次次让阴茎狠狠顶入，又在Rictor的身体里玩弄，这让Rictor更迎合地主动扭腰，不断地为了得到更多的快感而将自己的身体压下去。即将到达顶峰的那刻，Tenn再次镬住Rictor的唇，手指揉着青年柔顺的头发，肆无忌惮地吻着。

“嗯嗯、Tenn，快一点……我好像、好像又要被你弄射出来了……”

“唔，Rictor，嗯……原来你第一次就……这么贪心……”

肉体相撞发出的水声让Rictor羞耻地蜷着脚趾，他的前端泛滥一片，Tenn又在他的体内抽插了数次，随后贴着Rictor的耳垂轻声吐息：

“我会射进你里面的，Rictor。”

“嗯呜……Tenn、Tenn，啊嗯——”

Rictor用手死死攀着Tenn的肩膀，Tenn的话语让他在迷乱中聚焦双眼，内壁也在那一刻不住地收缩，他瘫倒在那个人的怀中，直到两人一同在情欲中攀上顶峰。眼见着Rictor的前端不断射出白浊，Tenn紧闭双眼，将自己体内的精液全部灌进了Rictor的身体。

“哈……哈啊……嗯……”

那次射精过了有一小段时间才结束，体内被填满的充实感让Rictor难耐地轻喘着气，腰部彻底虚脱的酸痛甚至让他的脚没有办法落地，只能任由Tenn拥抱着走近房间的浴室。

就和往常一样，Tenn帮着Rictor褪去衣物，又带着他一起泡进了热水池内，回想起先前自己的衣服已经完全被Tenn弄得一团乱，而Tenn的衣服甚至都没有乱多少，Rictor在身体浸入热水的时候懊恼地用手锤了一下Tenn的胸口，又发狠地呲了呲牙：

“……骗子，混账骗子……”

“骂什么呢？”

Tenn有些好笑地将Rictor的头贴得离自己更紧了些，又轻柔地小声说道：

“算了，我喜欢看你这样，小狮子。”

听到对方温柔的话语，仍旧处于高潮余韵的Rictor红着脸脱力地将头靠在Tenn的肩边，小声嘀咕道：

“……什么你会疯啊？明明只会把我耍来耍去……骗子，做着那么变态的事还要说谎。”

“我没有说谎，Rictor。”

Tenn露出苦笑，他沙哑地回复道：

“我早就发疯了，在没有见到你前，我是疯着的，在见到你之后，我以为……”

浅白色头发的青年伸手抚摸向自己在Rictor的颈部留下的齿印，随后便将手移向了别处：

“……哈，我果然身上没有一处正常啊，早就无药可救了。”

Rictor并不清楚Tenn究竟“疯”在了哪，或许是Tenn的阴晴不定，或许是Tenn永远看似亲和却让人觉得寒冷刺骨的表情，又或许还有别的，他有些不甘地垂下眼，喃喃问道：

“……我没法当你的解药吗？”

他的手搭在Tenn的背上，等到视线变得模糊的那刻，Rictor开始在心里埋怨起自己的眼泪为什么会在Tenn的面前落得那么频繁：

“将军，我没有办法让你不再‘病’下去吗？就像你不让我病下去那样……？”

怀中的青年的话语让Tenn一时间有些发愣，可随后他又摇了摇头：

“做不到的，小狮子。”

Tenn在热水池内温和抚摸着Rictor的脸，又抬手拭去Rictor眼角的泪水：

“没人能治好一个真正的疯子，你也一样。”

“我……治不好？”

Rictor不解地抬起头，那一刻，他再次对上了Tenn的眼睛：

“就算你遇到了我、救下我，就算我们——”

他没有说完那句话，只是又沉默地注视了Tenn半晌，先前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想法这次清晰了些，同样激得他大脑嗡鸣。

Tenn想要买下他不是偶然，他们会有共同点也不是偶然。就算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如果……

如果Tenn是他的王兄呢？

那个疑问几乎悬上了Rictor的喉间，青年克制着自己身体的颤抖，他把心里的那个答案彻底锁了起来，又改口道：

“那像刚才一样……也不行？”

在这么提问的同时，Rictor微张着的双腿环住了Tenn的身体，他们原本在水中的姿势就已经很暧昧，可就是现在，就像是想要争取之前欢爱的延续似的，他试图往Tenn的身上尽可能地靠近，又在水中贴着Tenn轻声请求道：

“Tenn，就像刚才那样，你再要我一次……好吗？”

“……Rictor。”

Tenn僵直了身体，他显然是没有想到眼前的青年会做出如此主动的行为。然而Rictor却抬手环住了自己的脖子，两人赤裸相贴的皮肤很快又让Tenn再次有了反应。Rictor伸舌舔了舔Tenn的乳尖，伸手莫向了Tenn重新勃起的分身：

“……Tenn不会喜欢吗？我这样做……”

“Rictor，你……”

“唔嗯，咕……就算做这样的事也不行？我没法让你开心吗？”

Rictor没有停下嘴边的动作，柔软的双唇抿着Tenn的乳首，认真地吮吸出声。他的手握住了Tenn的阴茎，又生涩地尝试为Tenn上下套弄。那个热情的动作让Tenn轻叹一声，他更用力地搂紧了Rictor，同样将自己的手掌顺着青年线条好看的背脊一直向下，用手指探进Rictor先前还残留着自己射进精液的后穴：

“哈，怎么会不开心呢？会开心到忘我，兴奋到想去为你做任何事……”

“嗯，Tenn，呀……”

Tenn抠弄着Rictor的后穴，又将原本的那些被自己填进对方肚子里的白浊一点点地清理出来，他的指尖剐蹭到Rictor的内壁，接着热水又被推着挤了进去。见怀里的青年张口轻叫出声，Tenn故意趁Rictor不注意的时候向前轻吻了一下，痴迷地、同样是无比真切地对眼前的青年轻声喃喃：

“小狮子，哪怕是你对我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哪怕是你愤怒的抗拒、你的眼泪……都会让我渴望着为你做任何事，不惜所有。”

“我不想、不想让你为我做什么……我只想……”

Rictor闭上眼，他被清理过一次的后穴逐渐习惯了热水的温度，青年让自己的身体对着Tenn的分身坐了下去，随着内壁的推挤，两人同时发颤地抬手搂紧彼此：

“呃，小狮子，你怎么这么就、坐上来——”

“要你管……Tenn，你快用力操我……嗯啊……”

像是为了回应这露骨的话语似的，Tenn用力地将自己的阴茎向上挺入Rictor的身体，红发的青年被这一下字弄得忍不住张开嘴，他用自己的一只手扶向自己吞进Tenn的那部分的小腹，又迷离地开始扭动腰身。

“嗯，好像比刚才还要、还要……”

“还要深了？”

Tenn的嘴角扬起微笑，Rictor的反应让他用力地攥紧对方的带着矫健的肌肉但比较下来却依旧有些纤细的腰部，又狠狠顶向里面。他正在拥抱的青年是斗兽场上无畏的战士，更是天生高贵的王子，这两种气质此刻落在那张泛着潮红深陷情欲的脸上，似乎带着能够将Tenn的理性彻底撕碎的吸引力。他不断加大的力道同样也让Rictor温顺地上下随着Tenn的幅度配合，失神地任由Tenn去摆弄：

“嗯、嗯啊……好深、好舒服……连肚子很里面、很里面都能感觉得到……”

“小狮子，咕，你把我夹得那么紧……也是因为舒服吗？”

“我、我……嗯……”

Rictor已经没法思考那么多了，热水扑在他和Tenn的身上，把他们的头发打得一团湿，每当Tenn撞进去，他自己的内壁同样会受了刺激地收紧。就好像他们两人的身体原本就是为对方而造的，无论是如何疯狂地交媾、无论会持续多少次，只要他们的对象是彼此就不会感到厌倦和腻烦。他能感觉自己的体内被Tenn弄得满是狼藉，热水顺着对方的抽插灌进内壁，又被推挤出来。他因此而兴奋地抓向Tenn的背，手指不住地颤抖，声音也变得愈发甜腻：

“嗯，舒服呀……嗯、Tenn，这样很舒服……所以……射进来，和刚才一样射进来……”

“你的里面也，很温暖、很舒服……Rictor……我……”

背部传来的痛感并没有令Tenn感到不适，反倒让他更用力地钳制住Rictor的身体，那个动作显然是粗暴的，为了与Rictor纠缠，Tenn不知第几次地在水中抓紧Rictor的手臂，在与对方十指相扣的时候呓语道：

“我会离不开你的，Rictor……再这样下去，我会不想放手的。”

“Tenn，我不会走，我会留下来、留在你身边，别让我——”

席卷全身的快感让Rictor的神智逐渐远去，在身体再次被Tenn填满前，青年尽力地迎合着对方的动作，眼泪不可自制地从他的眼角滴落，原本脱口而出的话却只能变成细碎的呜鸣。

别让我再和你分开了，求求你，别让我走。

只要我能继续留在你身边，只要……

“如果神能让我更早找到你就好了……”

Rictor感觉自己被Tenn吻住，就在被充盈的欢愉的那刻，他似乎听到了Tenn低沉又沙哑声音：

“Rictor，我最重要的弟弟、我的狮子啊，我分明清楚你本心向自由。”

——也许那一刻，这个人一定是以为他没有听进这句唯一的真话吧。

就算很久之后，Rictor也总会不由得那么想。

§

对于伦敦港的夏季来说，白天总是格外漫长。城街的教会往往会在夜晚八点的晚祷时分敲响钟声，而那时夕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先前还在港口广场上打闹的孩子们早已被家长带走，留下的只有在街边搬运货物的水手，还有规模并不算大的由十多艘风帆船组成的船队。

“Rictor，你的剑术果然很强啊！”

就在英吉利王城的偌大港口的一角，某位身材娇小却看上去气场十足的橙发男人扬了扬手里的长剑，又看向了离他不远处的那位手里正拿着细剑的红发青年：

“真不愧是葡萄牙的原王子，比我们这的某个觉得自己个子高就可以事事靠外貌解决的维京人靠谱多了。”

“你过奖了，Mick先生，我哪有那么厉害？”

Rictor谦逊地笑了笑，随后就被一位块头高出自己不少的金发青年从身后架住。那人眨了眨自己的天蓝色的眼睛，有些浮夸地抱怨道：

“Rictor，你看Mick又叫我‘维京人’了！我只是长得和我的祖爷爷一样有点高而已，这家伙就是不肯相信我其实是北欧的王子！”

“得了吧Nagi，你没来我们这前谁听说过世界上还有‘诺斯米亚’这个国家？而且明明就是维京人的长相……”

Mick在收剑的时候忍不住调侃了一句，又无奈地对眼前的大金毛耸了耸肩：

“我说Nagistopher王子殿下，你快把我们这的另一位王子给勒晕了。”

“别瞎说！Rictor可是我们的船队里最强的剑士，他才不会被这种小事难倒。”

Nagi放下了Rictor，被勒得的确有些喘不过气来的Rictor总算放松了下来，他同样把剑收回剑身，又忍不住哈哈笑道：

“哈哈，我怎么可能是最强的剑士？原来我在某位将军的面前——”

Rictor的话只说了一半就顿住了，耳边飞鸟振翅的声响让他一时间走了神。青年抬头看向那依旧半悬在空中即将落入海平线的太阳，他向前伸出手指，温暖的光芒便从他的指缝淌过，又斑驳地洒在了他的脸上。

这里是英国伦敦，他的故乡在千里之外，而Tenn的舰队也在千里之外。这里甚至不是地中海，跨过海峡和数千海里，要花费一两个月的航程才能抵达里斯本，或许也会更长。

“有一个地方，你可以不用隐瞒你前朝王子的身份，变回普通人，小狮子。”

那一天的夜晚，Rictor是在Tenn的床上醒来的。他隐约记得自己被抱出浴缸后又不知餍足地索取着Tenn的爱抚，在半梦半醒间，他们又往复做了好几次。等到Rictor最后真正被折腾到精疲力竭的那刻，Tenn开始细心地替他擦拭清理掉身上的污迹，又一路吻着留在Rictor身上各处的欢爱的瘀青和痕迹，他记得那时Tenn是那么说的：

“一个月后，我会去伦敦旁听一场谈判。你跟着我，那时候你就可以离开，在英国过你想过的生活。”

“英国……？”

Rictor将头靠在床榻的枕边，他的身体已经没法动弹，而Tenn在为他清洁完身体后同样躺在了他的身边，又从身后把Rictor往自己的怀里搂了搂。

“是啊，英国，那里虽然到处都是麻烦的海盗，但至少伦敦还能算是自由港，就算欧洲其他国家的人过去定居，我想也不会有人感觉奇怪。”

那是Rictor第一次听到Tenn如此理性又温柔的声音，熟悉的腔调甚至又让Rictor忍不住想要落泪：

“小狮子，在那里，你是自由的。”

是王兄，那的确是记忆里的王兄的语气——

“把你心里的枷锁拿掉吧，从今往后，你不会再成为任何人的奴隶了。”

“喂！Mick，Nagi，Rictor，你们怎么还留在广场呢？Tama和Somas都在船上守了那么久，我说过让你们都先上去了吧？”

街道边迎面走来了两个人，那位带着金边眼镜的男人在看到他们的时候悠哉地挥了挥手，而在那个男人身边跟着的另一个拿着记事本的青年看上去似乎还要比Rictor年轻些，他的手里拿着一根铅笔，正在凌乱地算着账本：

“等等，Yamarson先生，我还没有核对好今天的货物进账——”

“好了Io，你已经核对得很完美了，没看到你家大哥还有Rictor已经无聊到开始比划剑术了吗？”

Yamarson把Io往Mick和Nagi的方向推了推，随后他也径直走到了Rictor的身边，郑重地拍了拍Rictor的肩膀：

“Rictor，有件事我想单独找你聊聊。”

“……Yamarson先生？”

Rictor很快便意会地和那个戴眼镜的男人走向了广场角落。Yamarson是他现在的上司，在他来到伦敦后，是这位海上商会的老板以及对方手下的船队收留了他。虽然他的葡萄牙前朝王子的身份在船队的同伴里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但有一个秘密，是只有Yamarson一个人才知道的。

出于经商的需要，Yamarson曾经和Tenn的舰队有过接触，Rictor是Tenn在半年前出重金要求Yamarson负责照顾的人。

而在那次交易的最后，Yamarson光用眼睛就能看出来Tenn和Rictor究竟是什么关系了。

那位西班牙的将军没有理由倒贴钱去舍弃一个原本属于自己的奴隶，何况Rictor的身份还如此特殊。

等到周围只有他们两个人之后，Yamarson点燃了手边的烟斗，单刀直入地开了口：

“我不久前得到了消息，英国和西班牙要开战了。”

“什……”

Rictor惊讶地睁大眼，Yamarson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

“是英国女王的命令，我的船队也有可能会被征用，当然是挂黑旗佯装成海盗。至于我们也许会对付的那个人……Rictor，你应该清楚是谁。”

Tenn Padella，无敌舰队的总司令官。Yamarson所指的自然是这个人。

那一瞬间，Rictor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Yamarson先生，你说什么？”

“Rictor，如果你继续留在我这里，我们会对上的是西班牙的无敌舰队，虽然我们这些英国人不会在意你的身份，可如果这只船队为了打仗必须要驶往地中海，那就不一样了，想追根究底的人有很多。”

见Rictor没有说话，Yamarson又继续耐心地解释，他姑且算是个遵守契约的商人，更何况他的确也是把Rictor当做弟弟来看的：

“我也只是随便猜猜，但那位将军应该是希望你远离战争吧？他早就清楚自己的舰队并不安全。”

说道这，Yamarson严肃地看向了Rictor：

“Rictor，如果你不想牵扯到战争方面的事，你可以继续留在伦敦，我可以向其他的人解释……”

“请让我和你们一起继续出海。”

Rictor打断了Yamarson的话，他抿着颤抖的双唇，那一刻却又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回复道：

“我会和你们一起战斗的，Yamarson先生，我想我必须要战斗。”

“你想见他？”

Yamarson显然是已经猜到Rictor的意图，他推着自己的金边眼镜询问道：

“你想再去见Tenn Padella一面——哪怕是以敌人的身份？”

“我不清楚，但至少，我有一件自己必须要做的事。”

Rictor将手搭向自己的胸口，他闭上双眼，此时伦敦的太阳终于落下，夜幕与星辰又随后而至。

“Yamarson先生，你知道吗？那只锚沉入大海，却将我推上了海岸。所以从再次和他分别的那刻，我就早该想好了。”

“我是不会再让他去做那个溺水的疯子的。”

《沉锚与狮子》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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