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热水澡…吗？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这么奢侈过了呢…”

看着水龙头中潺潺流出、蒸腾着雾气的热水，精灵少女神色有些复杂。在她年幼的时候，用热水清洗身体还算是比较稀松寻常的事情，可随着生存环境的进一步恶化，资源更加匮乏，渐渐地，别提用热水洗澡，就连使用干净的清水冲洗身体都变成了奢侈的行径。

不过…一切似乎都开始好起来了。

少女一点点解开身上的皮甲，又将完全湿透、几乎可以拧出水的短裤丢进了一旁克蕾为她准备的洗衣筐中。她的靴子早在进门时就被克蕾以“鞋底全是泥巴会把家里弄脏的”为由逼迫着脱掉了，白皙娇小的赤足在浴室微凉的地板上相互搓动着，似乎有些不习惯没有鞋子包裹的开放感。

不过，这种焦躁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她踏入浴缸之中，温暖的清水包裹了她的双足，随后是小腿、大腿，直至全身。她的身心仿佛都融化在这滋润的暖流中，长期积攒下来的疲劳也有所缓解。

她仰躺着，一边享受着久违的热水浴，一边整理起自己的思绪来：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从穿越到被关进地牢，接着又被克蕾收留，一次次的大起大落让她觉得有些不真实。如果不是手腕上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她甚至觉得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对于这个世界，她了解得还是太少了，除了知道这是一个与故乡末世完全不同的富足地方外，她对这里的了解近乎于零。如果想要生活下去的话，学习这里的语言与常识就是必不可缺的事情了。

或许…要在这个地方多住上几天了。

想到这里，少女坐直身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那个叫做克蕾的女孩子似乎是个不错的人，误会解除之后不但收留了自己，还为自己准备好更换的衣物和洗浴的热水，但是…

但是…

缇娅忍不住将视线投向自己那双娇小莹白的莲足，她的长耳朵不由自主地微微垂下，漂亮脸蛋上思索问题时的成熟表情在这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抿着嘴唇的羞怯模样与不服气的小声抱怨：“性格也、也太恶劣了…让人家好好洗洗脚丫什么的，之前明明还说味道不算很大的…姆呜”

………

当浴室的大门被再度拉开，水雾散去，缇娅已然换上了克蕾为她准备的轻薄睡裙。清洗之后散发芳香的玉足轻轻踩在木地板上，点点水珠顺着她漂亮的雾金色长发滚落，在脚边绽放出一朵小小的水花。一股浓郁的食物香气扑面而来，她微微抽动小鼻子，循着香气而去，不知不觉间来到厨房门口。

里面，一道倩影正手持木勺搅动锅里的菜肴，仿佛感应到缇娅的到来，她嫣然回首，红色的短发微微扬起。

“洗好啦？牛肉炖菜马上就热好了，你再等两分钟吧。”

此时的克蕾已经脱下了那身英气十足的皮甲长靴，换上舒适的居家常服。朴实无华的布制长裙裙摆拖到脚踝，脚上则踏着一双平跟短靴。

听到对方的话，少女点点头，走到餐桌前拉出一张椅子乖乖地坐下。

等待的时光是难熬的，尤其是在饥饿与食物香气的共同作用下。她嫩葱般的脚趾不安地抠弄着脚下的木地板，手指不自觉地拨弄起头发--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上一次如此耐不住性子还是她刚开始学习狩猎，等待猎物出现的时候。

当带着谷物香气的面包和肉香四溢的炖菜被端上桌，甚至不等克蕾落座，缇娅的手便抓向眼前的食物。

啪！红发少女轻轻一巴掌拍开这只精灵不自觉的手，随后一记脑瓜崩弹在后者的脑门上。

“呜...”缇娅轻轻呜咽一声收回了手，揉起自己被弹痛的额头来。

“餐、桌、礼、仪、懂吗？”和工作时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不同，下班后的克蕾仿佛邻家小姐姐一样耐心地讲解用餐时的基本礼貌。语气或许有一点严厉，却没有半点恶意。

“知、知道啦...”

“好了，吃吧。喝汤要记得用勺子哦。”稍稍叹了一口气，克蕾觉得自己或许对这只精灵过于严苛了。生存背景的不同让缇娅在许多观念上与这里的人们截然不同---话虽如此，教会她这些生活常识还是很必要的。

“餐具我以前也是用过的好嘛…”精灵少女一边小声嘟哝着一边将一勺炖菜送入口中。下一个瞬间，她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绿宝石般的眸子里仿佛闪烁着小星星，“好、好好吃！”

口中肉汁的香浓与蔬菜的清爽相互映衬，混杂着她未曾体验过、甚至从未听闻过的香料的芬芳在味蕾上交织，以一种她难以理解的方式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幸福体验。

长期以来，对于缇娅来说，食物只是维持生存的必需品。即使是在环境进一步恶化前，食物还勉强算得上充足的时候，给食物调味也是相当奢侈的事情。因此，在汤汁送入口中之前，她甚至想象不到食物竟然可以如此美味。

“你喜欢就好。锅里有很多，应该够你吃的。”克蕾笑着回应道，同时拿起一块面包，撕下一小块沾着炖菜的汤汁塞进口中。她的脸上显露出幸福的神色。不过，她并没有忘记面前的精灵少女。

“要试试看吗，这种吃法？” 说着，克蕾随手再次从面包上撕下一小块，沾过汤汁后递到缇娅嘴边。

精灵少女在短暂的犹豫后扭捏着点了点头。她的指尖轻轻将垂落在腮边的柔顺金发勾回耳后，身体微微前倾凑到克蕾捏着面包的两指之前，樱桃小口开合间将面包块含入口中。原本就香气四溢的面包为炖菜汤汁香浓饱满的口味增添了新的层次，不但淡化了汤汁本身过于浓郁的味道，又引入了小麦本身的芬芳。

“唔！！”少女捂着嘴吃惊地点起头来---如果不是嘴里含着东西，她一定会连呼几声好吃。

“怎么样，好吃吧~还有很多，慢慢吃也没关系哦。”

………

在两名少女的共同攻势下，一锅炖菜很快见底。吃饱喝足后，缇娅的精神明显振奋了许多，之前面对克蕾时的怯意与不安也消散得七七八八。她眨巴着大眼睛看向红发少女，一对长耳朵有节奏地上下摇晃着，“呐，克蕾，你说…我可以在这个镇子上多待上一段时间吗？”

“嗯？”红发少女收拾餐具的动作微微一滞。她倒是没想到缇娅这么快就能下定决心留在这里。在她的预料中，缇娅至少还要过几天才能够做下决定---她显然低估了自己厨艺的效果。放下手中的木勺，她看着在等待答案的过程中略微显露出几分不安的精灵少女，点点头笑着回应道：“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啦。不过...这里对你来说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吧？你想好接下来的打算了吗？”

“那个…”缇娅垂下头，摇晃中的长耳朵缓缓停下了动作，似乎对自己一而再地提出要求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可以…可以拜托你教我这里的语言还有常识吗...？”

红发少女偏偏头，嘴角不自觉的微微翘起。看着这只先前十分刁蛮，现在却摆出一副惹人怜爱的姿态请求她的精灵女孩子，她不禁生出几分调戏的欲望。她放下手中摞成一叠的餐盘，故意抿着嘴摆出一副犹豫的样子回应道：“唔...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你不会打算让我免费教你吧？”

“我…”精灵少女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想到自己似乎没有任何可以用来交换的东西，她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她可不觉得自己那些在末世生存的知识在这里能有多大的价值。（其实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故乡学到的那些关于魔法的常识在这个世界有多么巨大的价值）

她低着头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只能红着脸小小声的表示自己可以用身体支付（指帮忙干活）。

看着精灵小姐不知所措的羞怯模样，克蕾再也绷不住几欲上翘的嘴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噗哈哈哈...跟你开玩笑的啦，才不需要你支付什么代价呢。你只要愿意学而且好好听课，不要说文字和常识，就是稍微教你一些常见的魔法也没有问题哦。”

“真、真的可以吗…？”听到这里，精灵少女红扑扑的脸上不免露出几分惊喜的神情---在来到这个世界后，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魔力的存在，也可以轻而易举地调动魔力，然而，不知晓法术模型的她即便能够调动魔力也无法进行实际的应用。

不过，如果能够学到这个世界构筑魔法的方法的话…

“啊，说起来你可以感受到魔力的存在吧？我记得你提到过，你家乡的魔力已经完全干涸了所以才没有办法使用魔法来着…”

“嗯嗯。”精灵少女轻快地应和道，“虽然我出生的时候魔力已经稀薄到无法构筑魔法的程度了，不过，基础的魔力感知和魔力操作我还是学过的。”

“那就好。那么，明天我下班回来就教你吧，当然，是先从文字的部分开始，这样可以吗？”

“那就…麻烦你了。”

时间拨到第二天下午。

被克蕾烹调的可口食物所收买，又从她为自己准备好一系列生活用品的做法中感受到了对方的体贴，缇娅已经彻底放下了起初的戒心。

此时此刻，这位身着轻薄睡裙的娇小少女像等待主人回家的猫咪般支棱起灵敏的长耳朵在玄关前来回踱步，不知什么时候被刷洗得干干净净、回到脚上的靴子轻轻敲在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

她已经在门口绕了百八十圈了，再这么绕下去地板都要磨秃噜了。

门外，脚步声恰在这时响起。虽说离家尚有十来米的距离，还隔着一道大门，少女却依旧清晰地辨认出脚步声的主人是谁。

嘎吱，大门打开。不远处的红发少女少女不禁一愣，不过下一秒她便反应过来：这只精灵恐怕已经等她半天了。

她的嘴角不觉扬起轻快的笑容，脚步也快了几分：似乎，有人等着自己回家的感觉也不错嘛。

“是在等我回家吗？开门的动作很快嘛。”走进家门，克蕾一边蹲下身子脱去脚上闷热的长靴露出穿着短袜的玉足，一边调侃起精灵少女来。

面对这羞人的问题，缇娅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她俏脸绽放出些许绯红，迅速扭向一旁：“我、我只是正好走到这了，才没有在门口等你回来！”

“那你脸红什么呀？”克蕾稍稍直起身子，凑到缇娅面前仔细端详起她害羞的样子，嘴角揶揄般的笑意更浓了。

“我...我这是热的！”白皙的双手遮挡在脸颊前不让克蕾继续看下去，淡金发丝的精灵少女微微退了半步，支棱起长耳朵反驳道。

克蕾的视线扫向精灵少女那双被过膝长靴勾勒出漂亮线条的纤长双腿，“哦？热的话把靴子脱了可以凉快不少哦。”

“也...也没有那么热啦...”一提到让她露出裸足，少女的气势顷刻间乍泄一空，长耳朵缓缓耷拉下来，就连反驳的语气都弱了不少。

捂着嘴轻声一笑，克蕾放过了被调戏得无言以对的少女，“好啦，开玩笑的。你在等些什么我还是知道的。去餐桌边上坐好，我去换身衣服就来给你上课。”

在里屋褪去皮甲，换上居家的常服和更加舒适的平跟短靴，克蕾拿出纸笔，坐到缇娅所在的餐桌对面，“那么，今天的课程就从语言文字说起。毕竟，不管是学习魔法还是和人沟通，语言本身都是绝对绕不开的。不过，听和说的部分我并不担心，传译魔法本身就能够沟通语义，当你习惯将我的发音和感受到的意思联系起来，听和说不需要专门学习也会自然掌握。所以，接下来我要讲解的是读和写的部分。我们的词汇是由数十个基础字符与不同的拼写组成...”

克蕾一边在纸上写下字符一边娓娓道来，她的讲解清楚而细致，不管是一笔一划的字母写法还是字正腔圆的发音都是从初学者的角度出发--她在前一晚明显做了不少准备。

而缇娅也相当对得起克蕾为她备课到深夜的付出。至少，在克蕾讲述前二十来个字符的时间里，她一直认真地记着笔记---当然，是以她家乡的文字记的。

当字符的讲述过半，她怀着感动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人类少女，后者漂亮的脸蛋因为洋溢的热情而显得红扑扑的，柔顺的短发堪堪触及在肩头，洋红色的眸子清澈明亮，长长的睫毛随着话音而轻轻颤动，谈吐之间微微绽放的粉嫩芳唇背后，贝齿洁白无瑕。

少女认真的容颜带着一种独有的美，缇娅不禁看得有些呆了：

这个坏心眼的人类...好像也挺可爱的嘛。

稍微再看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缇娅...缇娅。看什么呢？”

直到一只纤手在缇娅的面前晃了晃，才将少女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啊..啊！没有，我很认真地在听课呢。”怕羞的精灵少女自然不会说出自己是看对方看得出神了，她下意识的摸摸脸颊，眼神不由自主地闪躲向一旁。

看着缇娅明显在开小差却舔着脸扯谎的样子，前一刻还温柔可人的红发少女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她自然不知道缇娅是看她看呆了，只以为这只精灵是在走神。

“哦？那我刚刚讲到了什么？”

“这个、那个、唔...ti的写法，对吧？”

“那是五分钟之前的内容了！”

“呼...哈...”深吸一口气压住想要当场把缇娅按在地上就地正法（指挠到再起不能）的冲动，克蕾放下手中的笔，一把擒住缇娅纤细的脚腕，硬生生将这只尚裹有长靴的玉足拽到了自己膝上。

“看来…需要对不好好听课的学生采取一些强制措施了呢。”

在精灵少女惴惴不安的眼神中，少女毫不犹豫扒住她的靴沿开始向下拉动。

“等等、克、克蕾！？你这是要做什么！！”

“不是说了吗，是对付坏学生的强制措施。”

“不、不要！！”精灵少女的葱指急忙拽住不断下滑的靴筒，慌张之下就连语速都快了几分，“我、我会认真听课的！不、不要脱我鞋子！脚露在外面很羞耻的！”

“明明是漂亮到让人嫉妒的脚丫，有什么可羞耻的？这个理由未免也太敷衍了。”克蕾板着脸，无情地驳回了缇娅的抗议，向下拽动靴子的手指更加大几分力度。而后者在听到红发少女夸她脚漂亮后，脸颊不由地一热，勾住靴沿的手指微微一松。此消彼长之下，事态瞬间脱离了精灵少女的掌控：靴子的上沿从指尖滑脱、堆叠在小腿，随着克蕾抓住后跟向下一拉，长靴的鞋底彻底离开了少女的脚掌。软踏踏的靴筒无法提供任何阻力，簌簌地被从少女腿上剥落，彻底出卖了竭力隐藏在其中的莹白嫩足。

五根嫩葱般的脚趾微微勾着，还保持着前一秒想要阻止靴子脱落的姿势，晶莹的指甲盖闪烁着珍珠般的光泽，与饱满圆润的趾豆搭配地相得益彰。

克蕾随手将缇娅的靴子撂在一旁，紧接着握住了这只刚刚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逃跑的小巧玉足。如丝绸般柔嫩光滑的肌肤残存着从靴子里带出的温热，轻轻一捏，柔若无骨的手感让人唯恐伤到这只漂亮的敏感尤物。虽然少女的玉足不怎么出汗，在闷热的过膝靴里待久了仍旧难免带上几分潮意。不过，这种程度的湿气并不足以凝成汗液，只是恰到好处地维持住了脚丫的软嫩。

“呜呀！”指尖刮过少女足心奶白色的细腻肌肤，精灵少女嘤咛一声，小巧的玉足仿佛受惊的玉兔陡然一颤。

“这是个小小的警告，你要是再开小差的话，我可是要把今天教的字母全部写在你脚心上的。”克蕾重新提起笔，点了点面前整整齐齐写满了字符的纸张，“好了，继续上课吧。”

“呼姆...”缇娅本想抗议一番，可感受到莲足上微微加大的、带着威胁意味的力度，只好鼓着腮帮子不服气地点了点头。

这个过分的人类，亏我开始觉得她有点可爱了来着！居、居然没收人家的鞋子，还把人家的脚丫抓在手里把玩...！就不知道精灵的脚只有特别亲近的人才可以这样触摸吗？！

心里抱着羞涩与不忿，还要忍着粉嫩莲足被五指轻抚揉捏带来的难以宣泄的酥痒，此刻的缇娅是无论如何都没法集中精力听课的。不过，克蕾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这点--确切的说是并没有意识到缇娅的嫩足敏感到了只是随便揉一揉就会产生快感（痒感）的程度--她只是自顾自的开始讲解余下的那些字符。

结果可想而知。在课程结束后的默写环节里，少女的成绩堪称一塌糊涂。虽说前半堂课讲到的内容大都很好的默写了下来，可后半堂课所学的字符却只写出了不到一半。（对于精灵这种记忆里超群的生物来说，这么低的正确率已经是完完全全的不及格了）

看着缇娅的答案，克蕾不禁眉头一皱，“缇娅...之前我说过的，再开小差会怎么样来着，你还记得吧？”

似乎是为了给缇娅一点小小的提醒，她擒着对方莲足的五指轻轻握了握。

“这种惩罚...我、我不接受...明、明明是因为你一直摸我的脚才...”精灵少女仿佛犯了错的孩子愈发慌张，白白嫩嫩的脚丫躁动着想要从克蕾手中抽出来，五根嫩葱般的脚趾也不安分的上下摆动

虽说成绩不好不能全赖她，但她好歹得负个主要责任不是？而正因为知道自己理亏，少女反驳的语气里不由得透露出几分心虚。

克蕾狠狠瞪了这只精灵一眼，身上那股凌厉的气势吓得少女一缩脖子，长耳朵不自觉地耷拉了下来。昨天的经历告诉她，如果自己再这样犟下去，等待自己的后果绝对会比在足底抄写字严重的多。

“那...非、非写在脚上不可吗...腿、腿上不行吗？”抱着一丝博取同情的想法，精灵少女摆出一副乖巧的姿态，再度小小声地询问道。

或许连少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从自己孑然一身之后，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展现出这么乖巧柔弱的一面。（之前在牢里是被迫的，不算数的）

可惜，精灵少女这一次倒是失算了，对于罚抄这件事，克蕾的态度分外强硬，“不行，必须写在脚心，只有这样你才能好好用身体记住上课认真听讲的重要性。”

“呜...”少女失望地呜咽一声，不过，她仍旧没有放弃讨价还价的念头，“那、能不能少写点...你、你看，连对的也抄很没效率不是吗！”

似乎觉得缇娅的说法有几分道理，红发少女微微沉吟片刻，轻哼一声道：“唔，也是。那就把错的抄五遍吧。”

“等等，这要抄的总数不是更多了吗！？”

“你再讨价还价那就六遍。”

“呜...哼...”眼见计划失败，精灵少女垂下脑袋，赌气似的轻哼一声，把赤裸的小巧莲足从克蕾手里抽了回来。在后者目不转睛地凝视中，她不情愿地将玉足架在了自己大腿上，白嫩的足心朝向天花板，毫无防备地暴露在克蕾的视野之中。

“真的要...”

“快抄！”

“恶魔！”

羽毛笔的尖头点上脚掌，在软乎乎的嫩肉上按出一个浅浅的凹陷，尽管少女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敏感肌肤上触电般的刺痒依旧让她不由自主地一蜷脚趾。粉嫩的肌肤泛起些许褶皱，令原本光滑的足底变得有些凹凸不平。

呜，脚底什么的...根本不可能写字嘛！缇娅很想这么反驳，可克蕾凶恶的眼神以及昨天惨痛的经历让这只平日里优雅自信的精灵没有丝毫发声的勇气。

在后者的注视下，少女吞了一口口水，脸上露出几分犹豫的表情。她空着的左手微微握拳，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后又再度舒张开来，径直扳上了自己蜷起的五根葱趾。

手指渐渐发力，将不受控制想要蜷缩起来的脚趾扳平，让每一寸想要偷偷隐藏起来的肌肤曝光的空气中。羽毛笔缓缓移动，在牛奶般细腻丝滑的肌肤上留下一道细细的墨痕。

“噗...好痒...噗嘻嘻嘻...”精灵少女紧紧蹙着眉，精致的五官几乎挤到了一块儿--这还只是不那么敏感的前脚掌。轻微的笑声从她的唇间满溢而出，不过，即使是这样，她手上的动作却也没有停下。

一个个墨色的字符在她的笔尖下流淌成型，少女的笑声也因为字符复杂程度的不同时高时低。当然，缇娅也没有让自己太过辛苦，她很好地控制着落笔的速度和力度，虽然触电般的刺痒一直都在敏感的脚掌上萦绕，但强度上却从没超出她的承受范围。

克蕾的脸上闪过一点讶异的神色，她本来以为这只精灵会装模作样写几笔，然后想方设法减刑的--她明明那么怕痒。

哼...看样子她还是可以好好学的嘛，只要她好好保持下去，适当少写几遍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这个家伙一开始到底是为什么开小差来着？

嘛...算了，也不重要了。

她摇摇头，停下了脑海中的思绪。时间已经不早了，她要是这么一直盯着缇娅罚抄，今天晚上她俩就都不用吃饭了。

“缇娅，我先做饭去了，你别偷懒啊，晚点我要检查的。”相比于刚刚近乎咬牙切齿的样子，红发少女的语气已然柔和了不少。

“呼...呼...”精灵少女停下手中的笔，似乎是因为刚刚一直吃痒的缘故，她轻微的喘息着，娇小玉足上撰着的几个线条优美的字符随着她脚趾蜷动而微微变形，“嗯...知道了。”

克蕾转身离开了餐厅，缇娅也继续起她的罚抄工作，随着笔触的位置越来越接近脚心，她原本的轻笑声也渐渐变得清晰可闻。在之后的一小段时间里，餐厅里传来的诸如“好痒”，“噗嘻嘻嘻”，“痒死了啊”，之类的声音不绝于耳，即使是身在厨房的克蕾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当克蕾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精灵少女的另一只皮革长靴也静静地躺在了餐桌附近的地板上。她赤着的右脚轻轻点在地面，脚掌与脚跟上抄写得密密麻麻的文字从身后看得一清二楚。（因为脚心实在太过敏感的缘故，她打算先把脚跟和脚掌上抄满再作考虑）此刻，她正捧着自己另一只白嫩莲足，娇小的身体随着笔尖一次次触及敏感的肌肤而微微颤抖，她紧紧抿着芳唇，可即便如此却依旧按捺不住嘴角的笑意。

少女写得如此用心，就连克蕾从身后走过都没有注意到。

“抄到哪了？”

耳畔突然响起的声音将精灵少女吓了一跳，她的小手一抖，羽毛笔的笔尖径直划过脚心最为敏感的嫩肉---

“咿呀哈哈哈哈---”泠泠动听的笑声从这只漂亮的长耳朵生物口中迸发，她珍珠般的脚趾甚至挣脱了自己手指的束缚，紧紧蜷缩了起来。

她回过头，满脸幽怨地看着克蕾，眼角还闪动着一点泪花--也不知道她这是痒的还是委屈的。

“噗...”缇娅略显笨拙的样子让红发少女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不过，她马上轻咳一声正了正语气，赶在这只精灵脸色彻底黑下来之前改口道：“咳，我是说，看你那么认真，要不...今天就抄到这里吧。剩下的部分，只要你以后不开小差，就这么算了吧。”

精灵少女鼓着腮帮子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哼，仿佛是在赌气，又仿佛是在应答。

“好啦好啦，快点把脚伸出来，虽然后面的不让你抄了，但多少得让我看看你抄了多少吧。”

克蕾浅笑着望着缇娅，她确实打算放过这只可爱的精灵了，不过在此之前，她还要找个机会再亲手逗弄对方一下--精灵少女怕痒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缇娅显然没有察觉到对方的不轨意图。她点了点头，自觉地伸直了双腿，将一对软乎乎的脚丫正对向前方。或许是有些害羞的缘故，她的足趾微微弯着，两只小脚互相倚靠在一起，似乎这样能够多给她一点勇气。

克蕾弯下腰，半蹲在缇娅面前，手掌轻轻托起少女的脚踝，细细审视起足心上的字符。片刻之后，她点了点头，柔和的褒奖声适时响起：“嗯，写得还算不错。”

大概是脸庞与缇娅的莲足靠得比较近的缘故，一阵有如花果般清甜的淡淡体香自面前那对奶白色尤物上传来。芬芳之下，克蕾露出一点浅浅的笑容，悄悄地多抽动了两下鼻头。

这就是精灵的体香嘛，噗，怪不得她昨天那么在意呢，明明是这么好闻的脚丫，却因为一直闷在靴子里变得酸涩不堪，是个女孩子都会不好意思吧。

似乎感受到了吹拂在脚心上的轻微鼻息，缇娅忍不住蜷了蜷脚趾，因为被夸“写得不错”而上下摇摆个不停的长耳朵也因为羞涩而缓缓耷拉了下来。绯色浮上她的面颊，双腿不由地向回缩了缩。

“你...检查够了没...”精灵少女的话语仿若蚊呐，娇羞与软糯的模样将她可爱的一面凸显得淋漓尽致。

“啊...嗯。”缇娅的话让克蕾专注于面前莲足的精神回到了现实，微微点头，狡黠的笑容浮上她清秀的面庞，“接下来...只要签上审阅完毕的标记就可以了。”

说着，克蕾摸起缇娅留在桌上的羽毛笔，蘸过墨水的笔尖就要点向少女的足心。

缇娅一愣，旋即便意识到事情不对，“等、等等！不是说只有检查吗？！”

慌张的神情当即涌上她绯红的脸颊，羽毛笔指向的小巧脚丫怯生生地蜷起，五根修长白嫩的葱趾紧紧抓着脚掌--如若不是克蕾已经握住了她的脚踝，这只小脚恐怕已经逃走了。

“姆唔，”红发少女摇摇头，“要有始有终才行哦。而且你看，脚心的位置留着那么大一块空白，不就是在等着我写‘阅’字吗？”

“才、才不是！！那分明是因为脚心太怕痒了才没有---你等等、克蕾、克蕾你不要啊---呀！咿哈哈哈哈--脚心、脚心不可以呀哈哈哈哈、停、快停下呀哈哈哈---”

很显然，克蕾没有理会缇娅的辩解，她甚至没等缇娅把话说完，手指捏着的羽毛笔便在少女软嫩足心凹陷处、那吹弹可破的细腻肌肤上来回勾勒起来。笔尖点下，提起，又点下，在白皙的脚心上拉出一道道优美的墨色曲线。

“噫哈哈哈、克蕾快住手嘻哈哈哈、脚心真的不要呀、呀哈哈哈哈---”

脚心上不断传来的、触电般的刺痒几乎剥夺了精灵少女的全部理智。她雾金色的发丝随着身体剧烈的晃动飞舞飘扬，强烈的痒感甚至让她的眼角挤出了一点泪花--少女倒是没有想哭的意思，可她的身体却根本不听使唤，本就沾染着绯色的俏脸如今更是涨得通红。她不是不想将腿从克蕾手里抽出来，可这名红发少女早已未卜先知般的用胳膊困住了她的脚踝。她成功溜走的那只小脚踩在椅子上，嫩葱般的脚趾狠狠地抠着椅面，似乎这样能稍稍缓解另一只脚上传来的痒感一般。

剧痒持续了仅仅数十秒，在缇娅的感知中却无比漫长。随着羽毛笔在脚心边缘留下最后一点墨迹，痛苦的折磨戛然而止。

缇娅粗重的喘息声中，红发的人类少女满意地点点头，松开了手，“嗯，写好了。你自己看看吧--这行字的意思是‘审阅完毕，写的不错哦--克蕾’。”

这么说着，克蕾抬头看向缇娅，不过，她预想中，少女微微嘟着小嘴，摆出可爱的模样小声求饶的场景并没有出现。相反，回应她的是一双泫然欲泣的翡翠色大眼睛，以及蕴含其中、夹杂气愤与委屈的神情。她有些脱力的身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银牙用力地咬着嘴唇，仿佛是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显然是炸毛了。

看到这双幽怨的大眼睛，红发少女方才意识到自己的玩笑过火了---事实上，这已经不仅仅是过火了。如果不是早些时候她表现出的善意和温柔已经打动了缇娅，对方这时候恐怕已经准备和她拼命了。

自知理亏的她躬下身子，手掌轻轻地搭在缇娅肩头，一面观察着少女的情绪变化一面柔声安慰道，“好啦、好啦，在你脚心写字是我不对啦...你的样子太可爱了，我忍不住想调戏一下嘛。”

少女没有想到的是，她的话才出口，缇娅的情绪便更加低落了几分：对于精灵少女来说，足心本就不是外人可以随意触摸的，昨天拷问和先前的揉捏尚且算是事出有因，可是这一次克蕾竟然仅仅为了“调戏她一下”就在这个最为敏感与私密的部位肆意书写，如此恶劣的玩笑是少女完全无法接受的。

缇娅突然低落下去的情绪令克蕾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她自然不知道缇娅生气的原因，毕竟，精灵少女从未向她提过足部对于女性精灵的重要性。不过，她的慌乱仅仅持续了短短片刻便镇定下来，她一面轻柔地抚摸着少女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一面组织起脑海中的一条条线索，试着发掘精灵少女突然生气的原因：结合今天缇娅提到的“脚露在外面很羞耻”的说法、昨天在鞋子被一点点脱下时的慌张、以及先前拷问时表现出的对“痒”的一无所知，红发少女似乎隐约抓住了问题的脉络---

小说相关章节：穿越到异世界的精灵要开始全新的生活穿越到异世界的精灵要开始全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