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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存在的存在 33.

[db:作者] 2025-07-22 18:33 5hhhhh 6620 ℃

「休息一下再洗澡吧?反正還有一段時間。」

泯浩拉開我的椅子讓我坐下,而後又立刻給我倒了一杯水。「來。」

「謝謝......」

開始交往之後,他對我的關心與照顧已經到了無微不至的地步,他毫不遮掩自己過於熱切的心情,比起從前更加享受在照顧我這件事上。

但是,總覺得心裡還是有哪裡怪怪的,雖然我也說不上來,畢竟我自己也是第一次當別人的男朋友......女朋友?我也不清楚,至少我是沒有插過別人的經驗,但也不是不可以。

喝了口茶水後,我將馬克杯放到一旁,他見狀便立刻上前搓揉著我的手背,使我冰涼的手能稍微暖和些。

我忍不住按住他的手,阻止了他的動作。

「沒有那麼嬌貴,」我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你也去休息吧,練習很累不是嗎?」

「不累,因為我喜歡彈吉他。」他笑得很滿足。「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再久都不會累。」

「那就好。」

真令人羨慕啊。

有著自己喜歡的事物、還有自己的夢想和目標。

這就是「有未來的人」的感覺嗎?

當我還在細細的思量之時,泯浩的手貼上我的臉頰,輕柔地撫摸著。

「你還好嗎?眼睛還是好腫,而且好紅......發生什麼事了?」

「......過敏。」我揉了揉眼睛,隨口打了個迷糊仗。

「欸?你是對什麼過敏啊?別揉了,當心結膜感染......」

他一手拉下我揉著眼的手,而後用自己較為溫暖的手指指腹按摩著我的眼眶。他的每一分力道都恰到好處,一點一點地將眼睛裡剛大哭過後的壓力消散開來。

「剛哭過的時候,像這樣子按一按揉一揉,明天早上眼睛就不會這麼腫了。睡覺前再用熱毛巾敷一下,你也會睡得比較好的。」

還是被拆穿了啊......

「抱歉......」我說道:「我還是瞞著你......」

「你愛逞強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我認識你也一年多了,你有沒有事我還是多少看得出來的。」

他輕笑了幾聲:「沒關係,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就好了,我可以等你的。」

「......你明明可以不用等我的。」

我懷揣著不安垂下了頭。「你在我身上付出得越多,到時候受得傷害也只會變多而已。我......我不能像其他人一樣可以陪你走到最後,我不希望你因為我而耽誤了自己,明明比我好的人也有那麼多——」

泯浩強硬地扳起我的臉,用他的唇堵住我的話。他的吻淺淺地駐足在我的唇瓣上,卻也明白地表達了他的想法。

「我不要更好的,我只要你。」他眼神堅定地說道:「你不知道我等你願意點頭答應我等了多久。我不在乎別人覺得誰比較好,在我心裡,永遠是你最好。」

他又用雙手揉了揉我的臉頰,一邊玩弄一邊微笑著。「你不要想太多,腦袋就這麼大而已,那麼多煩惱塞進去會爆掉的。」

「......才不會爆掉。」我無奈地笑出聲。

「這只是比喻吼。」

他又在我的額頭上親了一口。自從確認關係之後,我才發現他真的很喜歡親吻,整張臉都快被他啄過一遍了。

我撫著他剛才親吻過的前額,下意識別開了視線。

「怎麼了嗎?」他問道。

我還是忍不住想起大叔的表情,心裡還是感覺五味雜陳,我能感覺到他來不及說出口的話語,那肯定是我也還沒有勇氣告訴他的心聲。

再悔恨、再無奈,錯過就是錯過了,何況我已經答應泯浩了,我答應讓他陪在我身邊,度過我人生中最後的歲月。或許是過於寂寞、又或許是出於補償,這一生未曾完成過任何一個人的期待的我,如果僅僅只是作為戀人便能滿足他的願望的話,至少這條命也不再是毫無價值。

至少我曾經,也是被人寵愛過的。

只是,如果是大叔也就罷了,要是這種熱切秀恩愛的行為被宥瑞看到,又不知道會被他說什麼,雖然他應該是不在乎我和大叔以外的人有其他關係......

「以後...不要在外面親我......」

我垂下眼睫,一時也想不到好的理由:「感覺很奇怪......」

「啊,抱歉......」

他大概也是意識到自己過於親暱的行為反而造成我的尷尬,他也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臉頰。「也是呢,感覺挺害羞的,只是看到你就不自覺地想要親一下,嘿嘿。」

「才不是什麼嘿嘿......」

我皺著眉抬起頭瞪了他一眼,但只是盯了幾秒,卻感覺耳根子都要燒起來了,於是我又避開他那充滿喜悅的眼神,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好嘛,我不在外面這麼招搖就是了。」說著,他往我這兒又靠近了些。「予熹意外地很害羞呢,你的耳朵都紅了。」

突然,他溫暖的指尖輕輕地滑過我的耳廓,我頓時倒抽了一口氣,同時發出的驚呼卻比我自己想像中來得柔軟。

我急忙捂住被他觸碰的那側耳朵並驚恐地望向他,但他卻是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

「......予熹,」他試探性地問道:「原來你的耳朵...很敏感嗎......?」

我又忿忿地瞪了他一眼,就怕這傢伙突然動起什麼歪腦筋。我沒有意料到的是,這樣的反應其實就像是在挑逗一隻興奮的野獸,我從他的眼裡看見像是發現新事物般充滿好奇的表情,著實令我感到不安。

「那另外一邊呢?」

「別鬧。」

「有什麼關係,難得看到你這麼不知所措的表情,真好玩。」

「好玩個屁!」

我起身準備要直接躲開他那不安分的雙手,但他卻一把將我拉回他的身邊,在控制住我的雙手的同時湊到我的耳邊,一股溫暖的氣息便在耳邊酥麻地吹拂著。

「哈啊......!」

我趕緊縮著脖子躲開他,但即使我用盡全力掙扎,他卻依舊故我地玩弄起我的耳朵。不得不承認,那確實是我最敏感的位置,除了一開始帶著我學習做愛的那個男人,也只有阿毅曾無意間發掘到我最脆弱的位置。不想這次竟然也不小心被泯浩發現了,真想一巴掌拍死這麼敏感的自己。

「嘿嘿,你的聲音好可愛。」他越逗越上癮,然後又往我的耳朵吹了一口,瞬間幾乎要麻痺我的腦袋。「原來予熹也會發出這樣的聲音呢。」

「不要鬧...嗯......!」

他使力推了我一把,一腳沒站穩的我只能踉蹌著靠上衣櫃,而他也順著移動的位置把我扣在衣櫃門上,開始對我的耳朵展開攻擊。

他的舌頭濕潤地舔著我的耳廓,同時他的吐息也一陣一陣地撲進我的耳裡,即使我縮著脖子想要躲開,卻沒有辦法逃出他的魔爪。

咻嚕...咻嚕......

「啊...嗯......」

他的舌頭在我的耳朵裡恣意挑逗,耳朵裡的聲音在腦殼裡回響著,彷佛連同我的聽覺也一併被他玩弄著。

「哈啊...啊......唔......」

嘴裡忍不住發出酥麻的喘息,他吹進耳裡的溫度如導電般貫穿我的身體,也警醒了許久未被喚醒的性器。我感覺到褲襠逐漸緊繃,便知道那不爭氣的陰莖已經高舉著自己投降了,只是泯浩專注在逗弄我的耳朵上,似乎還沒發現我勃起了。

忍忍就過了,我是在心底這麼想著的。

「夠了...停下來......!」我在他限制住我的範圍內無力地掙扎。「泯浩...啊......」

他扳住我的臉轉向另外一側,然後繼續往另一邊的耳朵侵犯,我匆忙地想推開他,但扳著我的臉的手又立刻拉開我的手並扣在衣櫃門上。

他的頭埋在我的耳邊吸吮著我的耳垂,也不曉得這些到底是從哪裡的色情片學來的,當他柔軟的舌隨著溫熱的吐息再次侵入我的耳朵裡時,酥麻的感覺幾乎侵蝕我的全身,也麻痺了我的思考。

「泯...嗚嗯......」

我不由自主地發出酥軟的求饒,他索性也不再制住我的手,而是扣住我的臉使我無法再掙扎轉動頭部,耳廓內的每一吋都是他濕潤的痕跡,溫熱地在我的耳裡流動著。

我忍不住全身顫抖著,也不禁夾緊開始難以忍受而鼓脹著的下體。耳朵的位置實在是太敏感了,再這麼下去的話,不出幾分鐘自己就要繳械了。

我推著他的肩膀做最後的抵抗,即使我知道這樣的反抗對力氣大我很多的泯浩來說根本毫無作用,但我還是極盡所能地去掙扎逃脫。

「嗚...嗯......」

不行,整個頭好麻,快要沒有力氣了。

心臟...心臟跳得好快......!

「不、啊...唔唔......!」

我已經顧不得自己喘息的音量,直衝腦門的快感強迫著我發出連自己都無法控制的呻吟。「泯...浩......啊啊......!」

忍不住了!我仰起頭發出壓抑的悲鳴,達到高潮的身體猛烈地繃緊腹肌,將無法抑制的歡愉全發洩了出來。

終於,他停止了動作,雖然也已經晚了,我能感覺到整個下體都浸在剛才噴射出來的溫熱精液之中,順著敏感的皮膚緩緩流淌著。

泯浩緩緩地抬起頭,他看著大部分意識都還沉浸在高潮快感中的我,從朦朧之中能看見他的眼神裡充滿了驚訝。

「......诶?」他愣了好幾秒才終於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好事,「予熹...我......」

他剛想鬆開扣住我的手,失去支撐的我一時站不住腳,背緊貼著衣櫃便往下滑落,他才又慌慌張張地抱住我的身子。

「予熹......!還好嗎?」

「......當然不好,混帳。」

我試著讓自己能站穩腳步,才再次推開他貼著我的身體,幸虧褲襠已經沒有剛才那麼腫脹了,而且射出的精液應該還不至於弄濕褲子,只是下體現在感覺濕濕黏黏的,包在內褲裡摩擦感覺有點噁心。

「不是叫你停下來了嗎?」我難掩怒氣,同時又覺得很羞恥。雖然自己已經跟這麼多人上過床了,但面對在此之前一直只是同房室友關係的對象,在他面前克制不住而表現出高潮的表情反而讓人感到更加丟臉。

心裡氣急敗壞著想逃離現場,但泯浩卻在此時又擺出一臉歉然的表情,又讓我不太敢立刻丟下他一個人跑去洗澡。我站在原地尷尬地望著他,而他也像做錯事的小孩般委屈地垂喪著頭。

「對不起嘛...我沒想到你這麼快就......」

「現在還嫌我早洩就是了?」

「不是啦!只是我第一次聽到你那樣的聲音,忍不住想多聽一點,就有點把持不住......」

好一個把持不住啊,這要是到了床上豈不是要把我肏到爬不起來?

我雙手環抱著胸,他反而在我面前把頭越垂越低,彷佛要從我面前縮小到消失一般。

搞得好像是我的錯似的......

我嘆了一口氣,自己就是忍不住了,還能怎麼辦?

我走上前托起他的臉,在他的唇上給予他最喜歡的一個淺吻,只是這般如蜻蜓點水的親吻,他的精神一下子又回來了。

這種變臉比川劇還快的過程,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在騙取我的同情心了。

我拍了拍他的臉頰,正經地告訴他:「下次不要再這樣了,我說不要就是不要。」

「好啦。」

光是主動獻上一個吻就能令泯浩高興得不得了,他緊緊地抱住我,強大的臂力要把我掰成兩半似的。但比起這個,更重要的是——褲子裡的精液!黏膩得讓人恨不得現在就立刻把褲子脫下來!

「唔......」

「啊,太用力了嗎?」

「不是...我想洗澡......」

「噢,好......」

他總算鬆開手放我自由,我便趕緊從衣櫃裡拿出換洗衣物又拎起盥洗用品,臨走前瞥了一眼泯浩的表情。他的表情比剛才好看多了,微笑之中又藏著一絲竊喜,與他四目相交之時,他的笑容又更加喜悅了。

我感覺到我的耳根子又熱了起來。

於是我不再多看,轉身便匆匆地奪門而出。

淋浴間裡的水傾瀉而下,即使是在尚未回暖的初春,我還是開了冰涼的冷水淋遍全身,試圖讓滾燙的身體冷靜下來。

對,該死的冷靜下來,這副欠幹又沒用的身體,就只有做愛的時候最有精神!

「咳...咳......」

我雙手撐著牆壁垂下頭,感受著冰寒的刺骨如針扎般落在身體上,卻怎麼也刺不穿體內的燥熱。等到我終於意識到不對勁時,我關掉了水龍頭,伸手撫摸著自己的額頭及臉頰。

很燙,並不是因為沖了一陣子冷水讓雙手冰冷而產生的溫度差,而是能感覺到從身體深處傳出來的高熱。

又發燒了......

我忍不住咋舌一聲,自從從南部回來以後,這副身體就沒幾天能是好的。

現在也不是在這邊冷靜的時候,我快速地搓著滿是泡沫的身體,只能早點洗完早點回去吃退燒藥了。

搓著、洗著,手上的動作還是逐漸因為陷入思緒的意識而停了下來。

心裡很悶。

我感覺自己真的是爛透了。

對於大叔、對於泯浩,我沒有一方是能處理得好的。既想補償自己的遺憾、又想順從心底的慾望。

再這樣下去我會害死人的,不管是哪一方。

我簡直是大白痴......!

「......差勁透了,鄭予熹。」我閉上眼喃喃自語。「真的是...差勁透了......」

我緩緩地伸手去轉開水龍頭,洗刷掉身上的一切煩躁。

幸好剛開始燒起來時就趕緊吃藥,到了隔天一早也就沒那麼不舒服了。

今天是星期天,也正好是泯浩和宥瑞他們正式表演的前一天,他們下午便約去做最後的排練。在此之前,泯浩不會浪費任何能與我相處的一分一秒,他難得早早地就爬起身子,陪我走去餐廳買早餐吃。

他和往常一樣點了一份豬肉蛋漢堡和大冰奶,還多加了一份雞塊薯條,沒什麼胃口的我只能點一份玉米濃湯,一口一口溫熱地淺嚐著。

「......嘿嘿。」

「......?你幹嘛突然自己在那邊笑?」

「只是很久沒有像這樣,坐在這邊和你一起吃早餐。」他喜孜孜地咬著漢堡,嘴邊都是美乃滋。「感覺很新鮮,忍不住就笑了。」

「還不是因為某人每次假日都睡到日上三竿。」我拌著濃湯,淡淡地說道:「每次都要我打包外帶,還說喜歡吃冷的。」

「幹嘛突然翻舊帳嘛。」他噘起嘴反駁,但又立刻展開笑顏。「只要是予熹買的,不管冷熱都好吃。」

「你就這張嘴愛講那些噁心死人的話。」

說是這麼說,一直看著他嘴角的那塊美乃滋掛在那兒真的很令人煩躁,於是我還是抽了一張衛生紙,替他把那抹髒污給擦乾淨。他先是愣了半晌,而後又開心得不得了,反應全寫在表情上。

但是,他的缺點就是特別容易得寸進尺。他立刻往漢堡裡刮了一塊美乃滋抹在另一邊的嘴角,並用手指了指,示意讓我幫他擦拭。

白痴嗎?

我又抽了一張衛生紙一巴掌糊到他臉上,衛生紙直接黏在上頭。「自己擦。」

「我就是想給你擦嘛!」

「你是大少爺啊?好手好腳的自己不會擦嗎?」

「有什麼關係,今天是我生日耶!」

他鼓著臉頰跟我賭氣,我愣了愣,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你生日?」

「對呀,你一定沒記起來,所以我現在告訴你。」他得意地咧著嘴笑道:「三月十四號也就是今天是我生日,你快記起來。」

「噢...嗯......」

「嗯什麼嗯啊真敷衍,手機給我。」

他徑自搶走我放在桌面上的手機,也不曉得他在上面搞什麼名堂,反正我也懶得跟他搶回來了,便低下頭把湯匙裡的濃湯吹涼了些。

過了一會兒,他又把手機遞還給我。「好了。」

「你弄了什麼東西?」

「我把我的生日記到行事曆上了。」

他把手機的正面轉向我,並替我點開了行事曆指著今天的日子,上頭有一行紀念日提醒。

「你看,今天還剛好是白色情人節喔。」他笑得很燦爛,臉上充滿幸福的憧憬。「你想吃巧克力嗎?我等等去買給你。」

「你是壽星,我買給你吧。」

見他這麼開懷,我也難掩嘴角的微笑。「或是晚點我叫個蛋糕給你吹蠟燭吧?許了願吹過蠟燭才算長一歲呢。」

「真的呀?真好,想到可以收到你送的蛋糕就覺得很開心。」他笑得樂不可支,整個人都快開心地飛上天了。「真是的,這樣害我以後每年都會很期待過生日啦。」

以後...嗎......

拌著濃湯的湯匙漸漸地停下動作。

下一刻,泯浩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原本歡喜的表情頓時垮了下來。

「對...對不起......」他明顯地心慌了,臉上的模樣看上去都快哭出來似的。「我一時沒有想到那麼多,對不起......」

雖然臉上的笑容已經收起來了,但我並沒有感到特別的傷心或生氣。

只是覺得遺憾而已。

我拿走他放在桌上的手機,解開密碼後打開裡頭的行事曆,在選中的日期上記錄下一筆紀念日。

而後,我同樣將手機正面朝著他推到他面前。他原先因愧疚而垂下的頭緩緩抬起,暗淡的眼神又隱隱地亮了起來。

「這是我的生日。」我說道:「就算我沒有以後了,你也可以買一塊蛋糕給我。」

他望著那格日期,那個落在夏天伊始的日子,卻再沒有機會能一起看到那抹豔人的朝陽。

說不難過一定是假的。

只是他依舊強言歡笑,腼腆的嘴角再次揚起些許的苦澀的喜悅。

「七月七號......」他淡淡地笑著。「你也是情人節出生的呢。」

「嗯。」

看著他滿足在那共同性上的小確幸,我輕笑一聲。

「你撐得到那個時候嗎?你生日的那一天。」他小心翼翼地問道:「我也想跟你一起過生日。」

「不曉得呢,到那個時候就夏天了,自己還能撐到什麼樣的程度也不知道。」我輕描淡寫地說道:「只是我自己沒有抱持著那麼大的期待就是了。」

「為什麼?」

「...我的哥哥......也在二十歲的這個時候過世的。」

我說道:「當我知道我的生命即將到頭時,我覺得這就是命中註定了吧?『鄭予熹』這個人註定是活不過二十歲的夏天,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

隨著意志逐漸消沉,那碗湯也喝不太下了,即使還剩下了一大半。

泯浩眨了眨眼,他把那碗湯拉到自己面前,輕輕地拌了拌。

「我媽媽她很可憐,她這大半輩子受了太多的委屈,旁人卻都說她是自業自得。她帶著我去找師姐求助,師姐也說是她上輩子造了太多的孽,這輩子要加倍修行去補償。」

他突然再次提起自己的過去,他描述時的語氣比上次輕鬆許多了,卻還是難免嘆了一口無奈的氣息。「我不知道她上輩子是誰,也不知道她上輩子做過什麼事,我只知道這輩子她是我媽媽,而她曾經愛過我,這樣就足夠了。」

說著,他抬起視線與我相會,投來微微的一笑。

「我知道的也只有在這裡努力活著的予熹,也是我最喜歡的予熹,你的未來跟你的前世是誰一點關係也沒有。」說著,他又露出一臉的歉然:「對不起,一大早突然提起這件事,壞了你的心情......」

「不......」我無奈地莞爾。「這件事我們總有一天要放寬心的,不管想不想接受,時間也不會為我們停下來。」

我回應著他的眼神,也回以一個淡然的微笑。

「但還是想跟你說,謝謝你。」

雖然他的微笑不再像剛才那麼燦爛,但收斂起小孩子態度的泯浩,此時此刻卻充滿了令人安心、令人不禁想依靠的堅強。

他舀起一匙濃湯,遞到我的嘴邊。我怔了半會,便張口含進嘴裡。濃郁的溫柔化在嘴裡,也稍微化了些自己心底的憂愁。

「再多吃幾口吧,你吃太少了。」他微笑道:「你吃很多藥,要墊一點食物在胃裡才不會肚子痛。」

「......好。」

他又舀了一匙,耐心地一口一口餵著我,現在看來,我反而才像是那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

但泯浩似乎豪不在意這件事,每嚐一口他遞來的貼心,他的表情就多添一份欣喜。

'相比起大叔小心翼翼的守護,他的給予更加地直接熱情,我也從起先的不知所措逐漸地習慣,習慣被他捧在手心裡寵愛的感覺,甚至感受到從來沒有感受過的熱愛。

這樣的幸福感如同包著糖衣的毒藥,一點一滴地令人沉迷。

同時又令人感到...不配......

「你不來看我們排練嗎?」

出門前,泯浩背著宥瑞的吉他再次邀請道:「我比上次進步很多喔!多虧了陸哥和宥瑞的幫忙。」

「沒關係,要看就看你最好的樣子吧。」

我委婉地拒絕了他,其實只是單純不想再靠近那個充滿不好回憶的地帶,現在一想起那個男人,心底還是會忍不住哆嗦起來。

「我就留在房間裡看書吧,萬一臨時要吃藥休息什麼的也方便,去那兒會嚇壞別人的。」

「沒有那麼嚴重啦。」

他笑得像從來沒被我嚇到過似的,明明每次醒來看到他都是那副急得快要哭出來的表情。但他歪著頭思考了會,也同意了我的想法。

「你說得也沒錯,你現在最需要的是多休息,我就不帶你出門了。」

說著,他又叮囑道:「不要看太久喔,要記得休息知道嗎?」

「知道了。」

「藥要吃,飯也要乖乖吃喔。」

「好啦。」

囉嗦起來像老媽似的......我哼笑了一聲,而他也似乎因為我的笑也跟著勾起嘴角。

於是,他走上前讓我下意識後退靠到桌邊,他牽著我的雙手的同時給了我一個溫柔且不急躁的淺吻,不深入、但也不願分離。

吻別後,他摸了摸我的頭髮。「等我回來。」

「回來吃蛋糕。」我抿著唇,淺嚐他留下的味道。

「我更想吃你。」

......?

我怔了半晌,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倒是泯浩很快地乾笑幾聲替自己打了圓場。「開玩笑的啦,你馬上就呆掉的樣子真有趣。」

一會兒,他見我沒有反應,又尷尬地撓了撓臉頰笑道:「你真的被嚇到啦?我以為你會揍我一拳罵我吃屎還是什麼的...哈哈哈......」

我沒有回應,只是愣愣地看著他。

我沒有答應、也沒有反對,只是腦袋裡當下浮現出來的都是從前他在我背後毫不遮掩地自慰時所發出的聲音和表情。腦袋裡的想像很快地便擴展成我和他在床上的畫面,那可能是來自從前哪個乾爹的身影,但壓在上頭的聲音和長相都替換成泯浩的模樣,而在他陶醉的那一瞬間,我也會與他同時迎來最高的歡愉......

不知不覺,耳根子又燙了起來。

他乾笑到自己也笑不下去了,只是一臉呆然地望著我。他的表情也從原本的尷尬逐漸轉換成困惑,在我感受到發熱的雙頰時,我看見他的臉也頓時漲紅了起來。

「......我出發了!」

「好......」

我沒有目送他離去,耳邊聽見他倉皇地奪門而出的聲音,在他的腳步聲走遠後,我才捂著發燙的臉,雙腿一軟地跌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白痴喔,是國中生嗎?我試圖用冰涼的手去降溫熱到不行的臉頰和耳朵,心裡往自己的肚子捶了千百萬拳。

「白痴白痴大白痴,他媽的超級大白痴......」

到底在單純什麼?又不是第一次做愛了,羞得像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似的到底在白痴什麼我的天我要被自己氣死也快被那頭豬氣死幹嘛自己說那種蠢斃了的色情對白還自己害臊落跑這個沒種的廢物幹我要被氣死了......

「呼......」

我捂著臉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但當我吸入濃郁的血腥味時,我立刻發覺不對勁並攤開自己的手。

溢滿掌心的鮮紅泊泊留下,臉上的血流正以不慢的速度在掌心中滴滴答答地落入新鮮的血液。我慌張地往臉上一抹,很快便意識到是自己又流鼻血了。

「該死......」

我趕緊連抽了幾張衛生紙堵住不斷滲血的鼻孔,又用濕紙巾把手上和臉上的駭人血跡給擦拭乾淨,一團一團染紅的紙團被丟進一旁的垃圾桶後,我趕緊從藥包裡拿出相對應的急救藥吃。

幸好是在泯浩離開後發作的,不然他今天大概一整天都無法安心排練了。我吞下藥後灌了幾口水,歡心的情緒又低落了下來。

捨不得的事情變得越來越多了......

大叔...泯浩......

——你撐得到那個時候嗎?你生日的那一天。

——我也想跟你一起過生日。

「...不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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