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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花 - 15.〈第二號裸體歌舞〉

[db:作者] 2025-07-22 18:33 5hhhhh 5620 ℃

  近八月底。

  我感覺到枕邊人的甦醒,輕輕翻身倚靠上去。

  僅著寸縷的身軀滑順的誘人,少年的手臂貼在我的胸口,身上共覆的涼被宛如遮羞的薄紗,掩飾了晨起的衝動。

  剛轉醒的少年依循著本能,在我的手貼放上他胸口時翻過身與我面對面,顫顫睜開的睫羽做出無聲邀請,讓我順著他牽住的手往下探去,他也握住我的,卻被我推開。

  那雙揉雜慵懶及情慾的眼困惑地眨啊眨,我吻他,從唇開始一路蜿蜒向下鑽進被裡,親吻他褲頭那片柔軟而敏感的腹部,繼而褪下他的內褲張口吞嚥。

  我伏在他腿間感受他張開的大腿內側隨著每次的吸吮一抽一跳,感受他緊繃的腹部勾勒出迷人的線條,在這一刻我才能覺得夏於鏑是需要我、屬於我的。

  花謝後,夏於鏑開始時常夜宿我這。

  我打了鑰匙給他,讓他能夠自由進出,不必在盛暑裡坐樓下餵蚊子,但他卻總是寧願摸貓等我夜歸,搞得那兩把鑰匙像護身符。

  在夜色裡低聲叫喚他,那路邊如貓正摸貓的他抬頭綻出的笑容,彷彿發出一聲柔柔貓叫。

  四周盡是冷氣運轉聲,水銀燈下他的額頭和鼻頭閃著亮光,湊近站起身的他,想趁機偷個吻,卻被他不自在的閃避,只好轉而拭去那滿鼻尖的汗。

  我把夏貓咪拎回家,讓悶出一身汗的他先洗澡,他卻一把將我扯了進去,舉起蓮蓬頭就往我身上淋。

  不只花謝的躲藏,體驗過兩人的性事後,夏於鏑對性充滿興致,一如每個發育期受賀爾蒙控制的男孩子。

  我也不例外。

  被裡的氣味越來越濃郁,夏於鏑稍稍施力揪住我的頭髮,要我鬆口,我沒照做,反倒是空出一手往昨天將盒子隨手扔的方向探去,摸回一只全新的保險套才鬆口替他套上。

  我喜歡和夏於鏑做,卻同時矛盾的不喜歡。

  在這咫尺之間什麼都隱藏不住,只要我仔細的看、一心一意的看,只消一回就能明白少年的心裡還有一半在妄想。

  我緩緩坐下,如上弦的弓,又如划槳的船夫,在冷氣房裡,揮汗如雨的搖擺。

  夏於鏑肯定沒少練習過,他那隻帶著薄繭的指尖特別的靈巧,每一寸角度都細膩的照料到,我知道他在摸誰,卻同時產生不確定感。

  這時候他總閉著眼睛,順著浪擺動,在慾裡沉浮,發出經歷風雨時難以壓抑的低呼。

  但船總是會滅,就在一道大浪之後。

  寧靜的樂聲便在此時擺盪進屋,把我們輕輕刷上岸。

  他睜開眼,對焦處是泛光的窗簾下緣,我傾身去吻他,打斷他神遊的思緒,才滑開身體往旁側躺。反正棉被已經髒了,所幸運用徹底,擦乾遺留在少年身上清澈或混濁的東西。

  整理完彼此,我摟過他的瞬間,他也順勢抱著我,安靜的像是睡著般。但實際上我們正聽著對面傳來的琴聲,做個良好的無聲聽眾,只是這旋律沒有停歇的意思,夏於鏑似是想起了什麼,輕輕出聲。

  「彈琴的是阿林哥。跟阿森哥哥相比,他就喜歡彈這些很憂鬱的。

  「很多時候,我都覺得看他像在看我自己……」他把臉從我懷裡轉出來,臉頰紅通通的,「我好像沒跟你說過,我是因為阿林哥才知道自己喜歡阿森哥哥的。」

  我搖頭。

  「我從出生就跟阿林哥不對盤,不知道你有沒有這種感覺,越是討厭的人越知道他在想什麼,所以當那天已經超過半年沒回家的阿林哥突然回來,我就知道他肯定遇到了大難題,就跟我一樣。

  「我很猶豫要不要關心他,又覺得不要跟他說話比較好,誰讓他超愛欺負我,可是阿林哥坐在我旁邊的機車上,看起來明明想回家,卻像無家可歸可憐蟲。我只好跟他說說家裡發生的事,尤其是阿森哥哥交女朋友的事情。

  「結果我反而被他安慰,我完全不驚訝,反倒覺得原來如此,甚至問他:這跟你的難過一樣嗎?他說『對,我失戀了,你也失戀了』。我才知道原來阿森哥哥說交女朋友,我還鬧脾氣到哭是怎麼一回事。」

  夏於鏑倏地翻身,雙臂撐在我頰邊兩側,臉跟眼都泛著紅光,「你會不會哪一天就告訴我你喜歡別人,然後就走了?」

  我凝望那雙索取承諾的雙眼,又紅又專注,彷彿能瞧見我的臉在裡頭隨波閃動。笑容爬上我的臉,我雙手捧住他的,用拇指抹去還沒落下的淚,「不會,我會待在你看得見的地方。」

  這是我第一次被少年討好。他失戀的那天沒有,海棠颱風出海的陽光裡沒有,去廢墟樂園的時候也沒有,往後的每次相處與出遊都沒有。只有這一次的承諾裡,他主動縮起身子,跪臥在我的腿間,低下頭賣力的討好著我。

  我挪不開視線,即使他的牙齒不斷磕到我,身體的快意與心理的滿足仍不斷在體內堆高。

  在起伏中,我捕捉到他偷瞄我的眼神,我曲起雙膝分不清是躲是爽,險些夾住他的腦袋。從未如此主動的夏家少年卻伸手推分我的大腿,手指緩慢的深入我,原本就不斷打顫的雙臂終於撐不住身體往後仰倒。

  少年的身體覆蓋上來,動作比往常焦慮,也更深入,甚至睜眼盯著我。

  我如溺水般拉長手索取擁抱,把得意的笑容藏在他耳邊,頰邊的濕意像他遺失的從容,我喜歡這樣。抬起雙腿環在他腰側,我不再壓抑叫聲,盡情地貼附在他耳朵邊,想把情感通過耳膜傳遞進他心臟裡。

  無論身體跟心靈,我希望他此刻的世界裡只有我的存在,卻討厭這樣的自己。

  一瞬間的嫌棄像煙火燦爛後如煙逸散在空氣中。

  坐到桌邊用餐時已經中午了。

  夏於鏑黏著我進浴室漱洗,黏著我在廚房準備午餐,甚至在我忙碌亂轉,突然感受到下身酸痛襲來一頓的剎那扶住我,而後成了超巨型無尾熊攀樹的模樣。

  說起來,夏家少年曾經說過幼時纏黏葉家長子的牛脾氣,所以我開心的不得了,半句斥喝也沒說,任由他這樣抱著我,一直到坐下用餐也沒停過。

  他坐在我旁邊一面吃那份因為他搗亂而煮壞的午餐,一面笑得一臉羞赧,好像我把筷子放下的剎那,他就會把那碗糊成一坨的炒麵搶過去倒進廚餘桶。但到最後我們都吃完了。

  我告訴他,「我好像有做蘿蔔糕的天賦。」逗笑了他,一顆腦袋靠在我肩上抬不起來,笑聲中含著口齒不清的對不起。

  那天我們沒有出去,窗簾也沒開,偶爾會有斷續琴聲傳來。

  我們還把在休息片刻後,夏於鏑陪我收拾從昨晚就一團混亂的浴室,將他濕淋淋的T恤、牛仔褲從水裡撈出來,在褲腳外側摸到一把黑色的刺——大花咸豐草的鬼針草種子,栽種在一個小盆子裡。

  他那褲管上黏著實在不少的種子,原本我想兩盆,有一盆給他帶回家,然而夏於鏑告訴我,從小自然課老師教栽種任何植物,他都沒有養活過。

  那兩盆覆蓋著保鮮膜的盆栽就這樣放在我的床頭,每天從窗簾底分到一點點陽光和溫暖,漸次發出細芽來。

  說自己養不活植物的夏家少年,這個暑假就是天天窩在我房裡讀小說、讀銜接課程、上床、關心託付給我的那兩盆草,和在我房裡每日探索一個角落。

  暑假的尾聲,在下午陽光西移的時刻,我們替莖葉已然茂盛的植物搬家。在我清洗完器具,回到房間迎接我的是低首讀著一本琴譜,隨音符哼唱出聲,背影愉悅的夏家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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