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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羨]鬼修金丹速成法2021 (序)~(四)月下試劍 (待續),6

[db:作者] 2025-07-22 18:33 5hhhhh 4900 ℃

魏無羨興高采烈地涉水過來,將手中抱著的大魚往竹簍裡一放,旋即被藍忘機珍而重之地擁入懷裡。

「小心著涼。」藍忘機也不在乎潔白的衣衫被海水沾濕,他撫摸著青年涼滑的裸背,覺得魏無羨才是海裡的游魚,現在終於被他打撈上岸。

魏無羨往他懷裡蹭了蹭,才說道:「在海裡泡久了嘛,給我捂暖就好。」

「好。」藍忘機看了看他兩手空空,疑惑道:「那魚如何捉得?」

「島上無人,也沒有漁網和魚叉,我就用靈力把魚擊昏再拖回來,哎、我真是個天才!」魏無羨哈哈笑道。

「魚鱗銳利,別弄傷。」藍忘機說著不相關的話,大掌順著濕滑的背脊一路滑入褲衩裡,摸上那挺翹緊繃的臀肉又揉又捏。

「藍湛你真好色……」魏無羨小聲偷笑,將藍忘機按坐在一旁的巨岩上。

渾身濕透的赤裸青年跨坐在身上,在夕日掩映下的美色太過誘人,藍忘機的自制力面對這人就土崩瓦解,沉溺得忘了時間,一直到橘紅的日落消逝在深藍海面上,才抱著人回到小屋。

*****

避居無人火山島修練的日子過得飛快,回過神時連中元都過了。

這幾日似乎有海上暴風逼近,南海人稱之為「颱」。颱風包圍整座島嶼,不時一陣大風將樹木吹得歪歪斜斜,紫色閃電在碎散灰雲中翻湧,遠雷陣陣。

黃昏時分,天空色澤如血,魏無羨與藍忘機一起到火山附近的樹林中採取婆羅香木樹液,遇到驟雨天降,便就近前往初次上島發現的溫泉山洞躲避一陣。沒想到風雨聲勢發展得驚人快速,待魏無羨開心地在溫泉裡泡了一圈,山洞外早已下起暴雨,風聲夾帶暴雨呼嘯,將樹木吹得歪倒甚至拔起,想來是風暴正過境,頂著風雨貿然御劍返回並不安全,只得在山洞內和衣暫避一夜。

山洞之內,藍忘機讓魏無羨服下隨身帶著的融魂藥液,佐以新鮮樹液,小心翼翼地聯繫彼此的氣脈,再次雙修。

隨著這段時間靈力在身體中不斷積累,魏無羨在交合的過程中愈來愈難受,渾身火燙,一點點皮膚的刺激都彷彿針扎般疼痛,但他強忍著,等待那種奇異的靈力漲滿至極限。

魏無羨這樣的人,小打小鬧的皮肉痛,他總是誇張喊疼求安慰求撫摸,但真遇到棘手的傷痛而知道旁人無從幫忙的時候,他又咬牙強忍,一聲不吭。

藍忘機知道魏無羨在忍耐,對待時更加小心翼翼,但交合不能停,即使那對他而言愈發接近刑求。靈力接近滿漲時,藍忘機每一次插弄都會使靈力在經脈中震盪,讓魏無羨渾身疼得發顫,他怕藍忘機難過,每每咬緊牙關,忍到極限才從喉中溢出一絲勉強的痛哼,直到痛得神智恍惚,才真的哀鳴出聲。

藍忘機只能看著他忍受著疼、哀鳴,讓他咬住自己的肩膀。

藍忘機低低一聲喘息,將精漿盡數灌入柔軟內襞深處,旋即被那貪婪吞嚥的軀體吸收了乾淨。魏無羨看向藍忘機的眼神有些渙散,他感覺到靈力充塞著全身經脈,氣海處的靈力彷彿被一核心吸引著瘋狂運轉,他隱約察覺自己的靈力累積已至滿盈,隨時要結丹,但若控制不好,便會爆裂而危及性命。

無巧不巧,竟然是在風暴之夜,在這個兩人初次雙修的地點。

「嗯、你先出來……」魏無羨深吸一口氣,強行集中精神,雙手抵著藍忘機同樣汗濕的胸口,「要、開始了……」

藍忘機沒有將依然硬著的性器從魏無羨體內拔出,他抱著魏無羨坐在自己腿上,彼此胸膛相貼,將雙手與魏無羨的十指緊緊相扣,低聲道:「我在。」

魏無羨扛著丹田的壓力,再顧不得兩人的姿勢,閉起眼睛,集中精神於激烈運轉的氣海之中。他展開內視,面對從各個方向橫衝亂撞的靈流,他咬緊牙根梳理靈流,將全身經脈中流轉靈力一股一股導引至丹田。靈力運轉愈來愈快,從湧泉穴竄升至大椎穴,再回引命門,藍忘機的手掌順著他的法訣一併運動,將己身靈力緩緩灌入他的靈脈中,用冰冷如雪的靈力包裹著彷彿紅蓮烈焰般火熱的經脈,就像他們腳下的火山岩脈那般,以冰冷的黑曜石結成硬殼包裹住赤金的炎漿,年復一年鎮壓在地下,一層一層加固著這具天生脆弱的身體,讓靈氣劇烈流轉的丹田不至於爆裂,又不自傷。

世上從未有人用這樣的方法強行結丹,但他相信魏嬰,這個人必定能做到。

魏無羨感覺自己彷彿在無盡深淵中不斷下墜,渾身被烈焰包圍,熱燙而痛苦,皮膚每一吋都被岩漿舔過般燒灼地疼痛。

熱烈的狂風吹襲而來,將他捲在其中,彷彿一個失神便要爆炸,將肉體凡胎轟成碎片。

他咬牙,腦中想著藍湛藍湛藍湛,他要撐過去,他要控制這股狂風烈焰,他可以!

藍湛!

一縷清冷檀香忽然流入,溫柔地包覆他的臉頰、他的胸膛、他的四肢,疼痛消失,他用力喘了一口氣,終於集中精神,仔細感覺那股暴風中心,源自腹部一處靈力激流。他以神識引導著,緩緩梳理靈流,彷彿在理開一大團糾結的亂髮,但每一束靈流又都是烈火,千萬束烈焰彷彿星河般順向軌跡循環著、不斷循環,最終在核心凝聚出一團金色火焰,眼前出現了大片鮮紅的蓮瓣驀然盛開的幻象,花蕊處,一顆微小的金紅光球緩緩浮起。

魏無羨恍然大悟,他在意識之中竭力奔向那顆光球,頂著靈力風暴的追剿、撕扯,抗著焚身烈炎,每一步縮短的距離都是受刑,但他仍咬牙忍耐,擁抱那忽遠忽近的光球……那是……

金丹!

魏無羨猛然睜眼,倒在藍忘機懷抱裡,重重喘息不休。藍忘機放開兩人交握的手,憂慮地撫摸他的額頭,入手火燙,靈力依然紊亂,卻有股全然不同的強勁力道穩居其中。

「哈啊……藍湛、我成了。」魏無羨勉力抬起臉,雖然無法動彈,他仍露出一點笑容以令對方安心,「我結丹了……」

藍湛深深地看著他,將他緊擁入懷,心中滿漲著歡喜無法言說,只低聲道:「太好了。」

「藍湛,」魏無羨感覺到意識即將離自己遠去,卻堅持道:「我喜歡你,心悅你……」

藍忘機也笑了,輕吻他白皙的額心,對失去意識的人輕聲說:「……愛你。」

魏無羨陷入昏迷,在這一天一夜的煎熬中,籠罩天空的風暴終於遠去。

藍忘機親吻著昏迷那人唇畔的笑弧,他一直將性具填在青年體內,此時兩人的下身還緊密連接。他凝視魏無羨泛著健康血色的雙頰,就著原來的姿勢將人抱起,不顧自己渾身赤裸,直往山洞外走去。

第四章 月下試劍

此去經年。

南海燧岩島。星夜。臨海木屋。

藍忘機從熟睡裡醒來,聽見遠方浪花拍打嶙峋岩石的音聲,是這段日子以來最熟悉的聲響,像一首隱約的搖籃曲,每晚都迴盪在他的夢裡。

魏無羨沒有躺在身邊。

他穿了鞋拿起劍,推開門,迎著冰涼的海風走到外頭。

深沉夜色與海風糾纏,在黝黑的海面和深藍的天際線交會之處,碩大無朋的明月低垂於突出海面的礁岩,月光落在海上,鋪開一片銀輝波光。

藍忘機走得近了,耳中灌滿海浪彷彿能擊碎岩石的轟隆聲,風裡隱約有破空之音,他抬頭仰望,魏無羨就站在高凸的懸崖上舞劍。

那人輕盈的腳步如貓,精緻黑衣融入夜色,束起黑髮如瀑,襯得那人的面容格外白皙。紅唇勾著淺淺的弧度,在清冷月光下迴旋的身影格外不真實。

隨便舞著都俊逸妖冶。

舞著隨便都迷離傾城。

宛如皎潔月色下盛開的紅花,是連綿不斷的曼珠沙華。

藍忘機怔然仰望這一切,胸中心臟驀然狂跳。

銀色的薄透劍刃閃過薄薄的紅光,映照他的眼神如燦星,身形輕盈,他緩緩舒展雙臂,足尖沾地瞬間向前飛躍,長髮與束髮紅繩順著劍氣在半空中旋出絕美的弧,宛如巫覡虔誠對天獻祭。劍意極其鋒銳,下一刻劍身光芒微亮,無形的氣流直刺海面,激發無數浪花,如驟雨般打擊在錯落的岩石之間,也淋濕了夜半不寐的藍忘機。彷彿重現了當年水行淵之役,只有他看見的,那令人驚艷的一劍。

袖中雙手不覺握緊,藍忘機激動地注視著這一幕,海水雖然沾濕了頭髮,但他並不在意,只沉默地將這一切珍重地納入記憶中。然後青年俐落挽了個劍花將隨便歸鞘,臉上掛著飛揚自信的笑容,從腳邊拿起了一個酒罈,在崖邊輕輕鬆鬆坐下,修長雙腿一晃一晃地,彷彿當年坐在牆沿上,獻寶似的低頭看他。

魏無羨對他眨眨眼,調皮道:「天子笑分你一罈,當作沒看見我熬夜不睡覺,好不好?」

藍忘機呼吸一滯,與他視線相對,那眸光細密如春雨,在狂亂海風中流連不去。過了很久,他才聽見自己乾澀的聲音應答。

「……不好。」

藍忘機抓住礁石傾斜凸出的部分,一躍便上了懸崖,那人星眸靈動,海水打濕的衣裳黏在身上,顯現出修長優美的腰背曲線,莫名地使人移不開視線。

「藍湛,晚上不睡覺出來幹什麼?」魏無羨粗魯地就著罈口灌酒,以手背抹過嘴唇,笑問:「想陪我喝酒?」

「嗯……」藍忘機用力擁住魏無羨,撫摸著被吹涼的身軀,將臉埋在他的頸側,呼吸著他身上若有似無、如醇酒般魅惑人心的香,香氣混著海水味道,令他迷戀到心臟發疼、思之欲狂。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對別人產生這樣的心緒,但令他瘋狂之人偏偏就在眼前。藍忘機找不出更多端方的詞藻來傳遞自己的心情,只能用最簡單的方式表達。

「魏嬰,我愛你。」

魏無羨聞言,更努力抱緊了他,用海風呼嘯無法掩蓋的聲音大叫:「藍湛,你這樣表白,我會想跟你上床的!」

「試試。」藍忘機莞爾回應。

魏無羨忽然從藍忘機的懷裡脫出,退後兩步拉開距離,以靈劍遙指向他,黑眸明亮如星,挑釁道:「含光君,拔劍,我們打一場!輸了,就依你!」

「輸了,什麼都依我?」藍忘機認真問道。

「什麼都依你!」魏無羨大笑,銀亮劍身紅光大盛,靈力滿盈,他足尖輕點,劍意如閃電般破空襲至。

藍忘機專注地望著臉上滿是笑意的青年,心念一動,避塵忽然出鞘,銀白劍身與隨便側面交擊,發出清亮的兵器交接之聲,隨後又各自回到主人手裡。

這是當年在雲深不知處沒有繼續的一場決鬥。他們本來就是棋逢敵手的頂尖劍修,在少年時期便已遙遙領先同齡的修士,可惜多年各有際遇而未能決個高下。而今天終於有機會在靈力與身體的全盛時期再相遇,自然都十分樂意為彼此試劍。

凡天下武學,無堅不摧,唯快不破——這是魏無羨的劍意精髓。霧銀色的劍身輕盈而薄銳,灌滿靈力而散發紅熱的劍芒,性烈如火,有狂風加持,劍星汲風,來襲得激情而迅猛。

這樣的劍,只能避,不能直攖其鋒。

藍忘機腦中電光石火地閃過名家劍譜的教誨,他微微側身,手腕以小幅度旋轉壓劍,避塵劍尖勉強抓住時機,點上隨便的側翼,難以撼動的巨力瞬間動搖了刺劍的方向,雖然被劃破了衣角,卻避開了要害。魏無羨也不惱,唇邊依然帶著笑意,由刺變絞,一招白虎攪尾,轉身襲來。

避塵方向一變,順水推舟而上,沉穩地與之交接,化解了這招,轉守為攻,劍如魁星往黑衣青年中線劃開,被迅速防守的紅芒擋住,但劍芒同時被冰藍靈力化解,實力差距不大時,使用劍芒攻擊不過虛耗靈力,兩人乾脆不用劍芒相抗,目光一對,便再次欺身而上,眨眼間數十招對過,直到劍身再次發出清脆交擊之聲。

「含光君果然力大無窮。」兩劍分開,魏無羨退了一步,暗自覺得手心發麻,靈劍依然穩穩擋在身前,毫無空隙。他笑看藍忘機,忍不住喊道:「像避塵這種重劍,直接抵擋對我太不利了!」

藍忘機的劍勢重,力量大,雖失之靈巧,但易守難攻,可說是魏無羨的天敵。

藍忘機許久沒有與人在劍術上勢均力敵,心情天高雲闊,連聲音裡都帶了一些明快飛揚,「隨便速度極快,避塵追不上你。」

「矛與盾之爭是吧?儘管來!」魏無羨大笑,舉劍攻了上去。

兩人心有靈犀,比起急於分出勝負,他們更享受對劍拆招的過程,又過了酣暢淋漓的十來招,藍忘機迴避時竟然在左側露出空門,魏無羨下意識一劍挑去,又恐真的傷了他,連忙撤劍回身,這一收便真正給自己造成了破綻,避塵劍柄重重擊上了隨便,震得魏無羨靈劍脫手。

他不及將劍召回,雖是赤手空拳對上藍忘機,卻也不惱,迅速欺身而上對藍忘機側腹劈去,兩人距離一旦拉近,藍忘機劍勢便受阻,可惜魏無羨憑著敏捷身法拆招的攻擊性不足,最後被藍忘機擒拿住肩膀關節,魏無羨腳下順勢一個擺蓮掃腿絆倒了男人,但藍忘機死抓著他不放,兩人只得順著歪倒的力道滾在地上,都喘著氣,也不管衣服沾上許多砂粒。

「藍湛你太奸詐啦!」魏無羨被護在藍忘機懷裡,後心還被避塵劍抵住,忍不住仰頭抗議。

「兵不厭詐。」藍忘機貪婪地注視他精緻的眉眼,滿心柔情壓抑不得,忍不住伸手將他緊緊抱在懷中。

藍忘機覺得很高興,任何筆墨都無法形容這樣的心情。

夷陵老祖已經是鬼道上的一頁傳說,如今他與魏嬰將在修仙道上,並肩而行。

*****

清晨時分,外頭傳來敲打窗紙的細碎聲響,藍忘機起身推開窗戶,姑蘇藍氏的信鴿飛了進來。

「怎麼了?」魏無羨下了榻,看著藍忘機藉著晨光讀信的神情,「家裡有事?」

藍忘機道:「信上沒提,只是……聯繫者的署名是叔父。」

雲深那邊的聯繫人通常是藍曦臣,莫非出了什麼問題?

「別擔心。」魏無羨拿過藍忘機的外袍蓋在他肩膀上,安撫道:「雲夢那邊也有我的眼線,若是北邊出事,我們隨時趕回去也不遲。」

「嗯。」藍忘機收起信紙,到案前回信。

那日正午,兩人再度到韶歌城的烏龍茶酒客棧用午飯。菜才剛上齊,魏無羨還沒動筷,就聽聞下面街道傳來一陣騷動聲音,不少買菜的逛街的城民紛紛望著北方的天空,大呼小叫指指點點。魏無羨探頭出去看,正好見到一抹紫色身影突兀地劃破悠閒的青天白雲,氣勢洶洶御劍而來。

天空晴朗蔚藍,那件深紫色的華麗校服看起來格外刺目。

「這個蠢才,誰會在鄉下地方低空御劍,搞得像皇帝出巡一樣?」魏無羨實在看不下去,隨手從桌上的盤裡撿了一粒炒花生米往窗外彈去。

花生灌注了靈力,如同彈丸破空射去,但顆粒太小又無殺氣,待江澄發現已經來不及閃躲,暗器——蔥花小魚乾拌炒的花生米——打在三毒劍柄瞬間破碎,卻足夠使江澄腳下一歪,直直從一層樓高的空中摔下。

幸虧不高沒跌死人。

江澄有些狼狽落在人潮擁擠的熱鬧大街上,周遭的路人被驚得紛紛退開,以這個紫衣青年為中心散開了一圈無人修羅場,畫面煞是好笑。他抬頭狠狠往暗器襲來的地方瞪去,見到眼熟的黑衣馬尾裝束,立即將宗主的威嚴和修仙大家的莊重都丟到水溝裡,指著對方破口大罵:「魏無羨你個混帳!」

黑衣黑髮的俊逸青年懶洋洋地倚在客棧二樓窗邊,聞言稍微探出身體,一臉嫌棄地說道:「江澄你這蠢貨,大老遠跑來這麼南邊連風土民情都不打聽一下就御劍進城,還低空飛,這麼高調,不打你打誰?快點上來不要丟臉!」

「你跟藍二整天一起鬼混都不嫌丟臉了!」江澄冷笑,倒是邁步往客棧走去。

「羨慕我家藍湛帥得要命就承認嘛,」魏無羨滿臉不在乎地反唇相譏,「單身狗真可憐哪!」

不認識的人還以為仇人狹路相逢要幹架了。酒樓的小二跟在面容冷厲的江宗主後面拚命擦汗,來人氣勢太強,他看著魏無羨和藍忘機兩人不敢說話。

「伙計,勞煩加一副碗筷。」魏無羨抬手對店小二示意。

「江宗主,請說正事。」藍忘機面色如常地提醒,或許腦子裡不斷循環著「我家藍湛帥得要命」這段陳詞。

店小二給江澄擺上全新的碗筷,緊接著腳底抹油溜得飛快,於是二樓雅間又只剩三位仙門名士針鋒相對,更正,只有兩位,最後一位只是仗著自己被仙門名士護著橫行江湖,在針鋒相對。

這時候江澄才有機會看清魏無羨的面容,剛才遠觀的時候他就覺得有某種異樣的熟悉感,現在一看……簡直夷陵老祖再世。

「你這臉怎麼回事?」江澄皺眉,隔著桌子俯身仔細瞧了半晌,那張臉跟十多年前他們在射日之征重逢的時候極為肖似,雖然氣質有些差異,但確實有九成相仿。

「吃神藥練神功啊!」魏無羨咧開嘴大笑,還不忘擠兌江澄,「謝謝你除了人參雪蓮之外還有附上天子笑啊!話說你飛那麼遠來幹嘛?愛上哪家女修來找我諮詢?」

「老子沒事才不……」江澄張口欲罵,難得被藍忘機打斷。至於天子笑是藍曦臣送來的,他只是順便打包快遞,江澄也懶得解釋。

藍忘機冷漠開口,「江晚吟,請坐。」

他看著江晚吟彎腰湊近去盯魏無羨這事兒有些不順眼,也知道自己只有在不高興的時候才會口稱江晚吟而不是江宗主。

那方桌靠著窗,藍忘機和魏無羨平日為了方便吃飯說話看風景,是隔桌對坐,面窗的位置還有一把空椅子能坐第三人,因此三人各據一邊。

江澄狠瞪笑得一臉燦爛欠扁魏無羨,自顧自地坐下,翻開桌上茶盤倒扣的空杯,拿起魏無羨前面的那個壺斟了一杯,沾唇便挑眉道:「茶酒?」

那兩人桌上若有兩個壺,靠藍忘機比較近的不是苦茶就是白水,靠魏無羨比較近的才是酒。

「真識貨。」魏無羨得意道:「本地特產烏龍茶酒。比起雲夢桂花酒和姑蘇天子笑,別有一番風味。」

「哼。」江澄仰頭一飲而盡,又將空杯滿上。此人個性彆扭,讓他稱讚別人比見鬼還難,不過他口嫌體正直,喜歡什麼會直接表現在行動上,這個魏無羨清楚。

藍忘機面色雖不顯,但心知這對師兄弟開口就沒正經說話,必須適當主導對談,避免一個時辰之後都還講不到重點。他將桌上的水煮魚片推到魏無羨面前示意他動筷,才問道:「江宗主親自前來,所為何事?」

江澄沒好氣道:「這次事態緊急,若靠驛站傳書,等你們收到消息北返,恐怕連姑蘇都被踏平了。」

藍忘機想起今晨的家信,神色肅然道:「何故?」

原來是金凌與其餘藍家後輩夜獵於離蘭陵不遠的海濱,惹上一條近千年修為的魔蛟。那魔蛟身長達數百尺,且靈智略開、報復心強,沿著海岸吞噬平民,反擊者必遭追擊而死。鄰近各修仙世家忙著撤離臨海居民避開傷亡,藍曦臣與江澄一度聯手對付魔蛟,但效果不彰,決定借魏無羨的鬼道手法討伐。

魏無羨此時金丹已成,卻與藍忘機繼續在韶歌城住著,一面在南海各地遊山玩水,一面也繼續讓藍忘機陪他修練強固本元。藍曦臣忙於應付魔蛟,而事態緊急,傳信不及,故委由江澄去尋藍忘機與魏無羨二人加入夜獵。

「情況便是如此,你們即刻與我回去。」江澄一邊交代事情始末,一邊用筷子與魏無羨在幾盤辣菜上爭鋒較勁,很快將一桌飯菜掃得淨空。他看似氣定神閒,實則緊張。

魏無羨道:「看來這次妖獸很不好對付,我加入夜獵,藍湛你認為?」

用餐速度與雲夢那兩位實則不相上下的含光君放下筷子,果斷道:「出發。」

*****

有個誤會是這樣形成的:那日江澄、魏無羨和藍忘機用過午膳,出得韶歌城,魏無羨抽出陳情吹了一曲怪異的音調後,便召出隨便要御劍起飛,被藍忘機拉住,讓他收起靈劍跟自己一起御避塵返回,理由是冠冕堂皇的「金丹初成,不宜多加損耗靈力。」

魏無羨張了張嘴正想拒絕,心裡反駁說我的金丹已結成數月,靈力穩定飆升,前幾天跟你去通宵夜獵,御劍在海上亂飛幹掉了差不多半打海怪包括一頭比漁船還大的妖化大魷魚,現在你說我不宜多加耗損靈力?

但看見藍忘機臉上出現一絲固執神色,他深吸了一口氣收起隨便,乖乖伸手環抱住藍忘機的腰身,上了避塵。

江澄鄙夷地瞪了他一眼,罵了一聲「真沒用」,踏上三毒率先走了,卒不忍睹。

魏無羨滿臉無辜,一路看著前頭江澄御劍飛快,彷彿有團火在屁股後面燒,他怎麼就沒有懷疑藍忘機是故意的?

拜江澄所賜,三人一路御劍狂飆,輕飄飄的白雲從身邊不斷飛掠而過,趕到蘭陵海濱之時,竟不過半日光景。

黃昏時夕日如燒,三人遠遠看見河口處有一龐大妖獸猛然騰起身,如毒蛇般張大血盆巨口咬住兩名身著金星雪浪袍的修士,身軀甩動間撞塌漁民的草屋,仰首吞下殉身的修士。周遭塵土飛揚,戰況慘烈,妖獸吞了活人,氣焰高漲地仰頭對天嘶吼,震耳欲聾。

「又來了!那畜生!」江澄恨聲道,在附近尋了處高凸的土坡降落,藍忘機和魏無羨隨後趕來。

藍忘機望著戰場,手按古琴警戒,「這就是魔蛟?」

「難辦啊。」魏無羨盯著龐大的蛟身,心情再樂觀也沒有插科打渾的餘裕。

那條妖獸身長約三、四百尺,頭大如屋宇,頭頂已經生出兩隻成年人高的犄角,似鹿角而外型堅硬,通體漆黑覆蓋瑩綠的鱗片,每個鱗片幾乎都有巴掌大,反射著金屬般的硬芒。魔蛟上身兩側生有二足爪,蛟尾帶鰭,雖不能離水,卻能順著河流移動四處作亂,比他們之前擊殺的屠戮玄武破壞力更強。

「這玩意兒上岸噬人,已出現超過十名死者。一開始是攻擊牠的修士,後來是海邊無辜漁民,我們將附近村民全數撤離,但魔蛟從出海口逆流而上大肆破壞,各家不得不派出修士阻攔。」江澄蹙眉抱臂,觀望著不遠處的情況,見到了眼熟的金色校服身影,他神色焦慮,身形一動,就想衝入戰區。

魏無羨連忙扯住江澄的後領,勸道:「你今天往返御劍,靈力早就消耗得七七八八,現在下去純粹找死。江澄,你確保其他修士安全撤離,我與藍湛下去會會這妖獸!」多虧藍忘機的先見之明,一路上他就沒耗用什麼靈力,現在狀態正好。

江澄看了他一眼,咬牙道:「你小心點!」

「藍湛,我們上?」魏無羨召出隨便護在身前,與藍忘機換了前後位置,讓藍忘機在他身後御避塵,而他持劍便於攻擊。

這是兩人這數月在南海火島夜獵開發的戰法,由於妖獸多出於海上,在夜間襲擊來往漁船,若駕快船出海夜獵,船隻容易遭到襲擊翻覆,故最好的夜獵便是兩人一組,御劍騰空居高臨下地應付海獸,確保安全。

避塵升空,繞著圓形軌跡飛向魔蛟盤據的海灘,魏無羨盯著那魔蛟背後三吋之處,手捏劍訣,催動靈劍往那不設防的後頸襲去,碰到厚實的鱗片,發出「叮」一聲脆響彈開!

魏無羨的靈劍走快與輕巧,力道不大,與下方各種往魔蛟身上招呼的弓箭和法器相比,對蛟怪可謂不痛不癢。

「皮真硬。」試探攻擊過後,隨便回到他手裡,避塵拉高,兩人俯視妖獸。

「身體無法突破的話,試試眼睛?」藍忘機低聲道。

「嗯。」魏無羨手上法訣略變,提高靈力,隨便霧銀色的劍身上紅芒籠罩,正要一劍刺出,卻聽到下方傳來的焦急大喊。

「忘機不可!」藍曦臣傳聲道。

魏無羨一愣,唯恐貿然出手會波及下方的藍曦臣和其他修士,便收住靈劍,與藍忘機退離戰圈,往下方藍曦臣的方向飛去。

妖獸吞噬了人,逐漸沉於海面,消失蹤影。

另一邊,江澄召回江家修士與藍曦臣兩家修士會合,兩人落地後,魏無羨問道:「怎麼回事?為何阻擋我們攻擊?」

藍曦臣先是仔細地檢視了他們兩人,確定毫髮無傷後,才為難道:「那魔蛟極為記仇,雖然皮厚可抵禦刀劍攻擊,一旦有人攻擊口眼,則會盯住那名修士,不斷追捕至吞吃為止。這幾日已經有多名修士犧牲,需格外小心。」

魏無羨心想,或許可以利用這種習性,將魔蛟誘騙至易守難攻之處再行圍殺。

「含光君!魏前輩!」藍思追從姑蘇藍氏的修士裡跑出來,激動大喊:「你們終於回來了!」

藍忘機微微點頭,竟未責備他喧嘩,魏無羨則是笑了,輕拍他的肩膀,「長高了啊思追。」

「魏前輩,請你去看看溫寧,」藍思追憂慮道:「他遭到魔蛟咬傷,無法行動。」

「魔蛟暫時退回海裡,先清點各家傷亡,明日巳時各家家主到金鱗臺商議作戰方案。」江澄帶著幾名弟子過來與藍曦臣確定傷亡數,身後還跟著金凌。藍曦臣才點頭,江澄一把眼刀射向魏無羨,「你也給我出席!」

魏無羨不置可否。各家隨即散開各忙各的,藍忘機自是與魏無羨一路。

「魏嬰,你在韶歌城外所奏笛音,莫非是……」藍忘機看他又開始把陳情拿在手上轉,想起了這件事。

「我喚了宋子琛來幫忙。」魏無羨點頭說道,「如我所料,這種硬得要命的妖獸,讓凶屍參戰,正好可減免傷亡。」他看向一旁跟隨的藍思追,「溫寧在哪?」

藍思追立即答道:「就在這附近。」

魏無羨舉起陳情湊到唇邊,藍忘機卻按下他的手,搖了搖頭。四周各家修士走來走去,魏無羨的黑衣橫笛已經引起一些修士的驚疑目光,身旁又跟著含光君,貿然吹笛恐怕引發騷動。

魏無羨抿著唇與藍忘機目光相對,旋即放下黑笛,道:「思追,帶路。」

「是的……?」藍思追懵懂地點頭,他就不了解剛才含光君跟魏前輩分明一句話也沒說,卻好像溝通完畢一樣達成了他不知道的共識。

爹娘談起戀愛真是奇怪,不但附近會清出一片以他們為中心的無人修羅場,空氣直接變成少女粉紅色。藍思追紅著臉指著一個方向,率先衝了出去。

*****

蘭陵金氏府邸。

早晨的天空陰暗,日光被灰濛濛的雲霧籠罩,醞釀著山雨欲來的氛圍。

辰時許,藍忘機走回他與魏無羨暫居的客房,要喚那喜愛賴床的青年晨起。客房不大,進門後只見一茶几與一床榻,其餘櫥櫃什物則簡單安置在牆邊,這些年經常在外旅居,這些也並非兩人所介意之事。藍忘機撥開床簾,單膝上榻將睡姿千奇百怪的青年抱起,輕輕搖晃他的肩膀,「魏嬰。」

「嗯……」魏無羨迷迷糊糊地應了聲,眼皮根本沒有掀開,全憑著來人身上的氣息判斷。他抓住藍忘機的手掌亂吻一通,伸臂摟住藍忘機的腰,把臉埋進舒服溫暖的胸膛裡繼續睡。

「魏嬰,該起了,稍後要去商議作戰計畫。」藍忘機將那張睡得毫無防備的俏臉從自己懷裡挪出來,耐心勸道。

魏無羨的眼睛勉強睜開一條縫,有氣無力地在藍忘機的臉上吻了一下,埋怨道:「藍湛你代表就好了,我好累……」

講得好像昨夜被人糟蹋了似的。但藍忘機是冤枉的,昨日魏無羨整修溫寧直到深夜才回,隨便洗洗就睡了。

「魏嬰,起來。」藍忘機說話聲音沉降幾分,手掌順著魏嬰散亂的裡衣摸了進去,意有所指地在腰椎附近揉按。

「嗚嗯,含光君好壞……」魏無羨這時才肯睜開眼睛,辰時起對他來說不算太過嚴格,藍忘機已經很寬容。

魏無羨從床上坐起身,像孩子般揉了揉眼睛,看見藍忘機穿上一絲不茍的正裝捲雲紋校服,抹額端正,衣袖平整,面無表情的臉上就只差沒寫上禁欲二字,忽然起了玩鬧之心。

「……我說藍湛,今天打扮得這麼好看,是要去會見哪家仙子?」魏無羨俯身湊近藍忘機耳畔,唇瓣微動,吐息濕熱,語氣十分勾人。

「巳時要與諸位家主議事。」藍忘機正經八百地回答,但他的手掌放在魏無羨裡衣下,忍不住摩擦著那光滑的觸感。

「嗯,那應該還有時間,我得在含光君身上留點記號,警告別家女修,這人可是有主的。」魏無羨笑出聲音,一把將藍忘機推倒在床榻上,修長雙腿跨坐在男人的腰側,還抽走了那條抹額,湊到唇邊緩緩舔了一口。

那畫面總能令藍忘機失控。魏無羨刻意放慢速度舔著自己身體的一部份,彷彿在炫耀你已是我囊中之物。像剛剛捕獲獵物的年輕花豹,那樣恣意而漂亮,慵懶地拉伸著勁瘦的肢體,毫不猶豫地展示他美麗的外貌和隱藏的強大。

藍忘機放任魏無羨在自己身上到處磨蹭點火,他抬手欲碰觸魏無羨衣襟敞開的胸口,被對方笑著擒住了雙腕扣在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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