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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8,1

[db:作者] 2025-07-22 18:34 5hhhhh 7880 ℃

節四

又是再熟悉不過的醫療室。

看著灰色的天花板好陣子,伏黑惠才嘆了口氣,稍微動了下四肢來確認自身狀況。

沒有預期中的痛楚,手指腳趾都能正常自如活動,知覺慢慢恢復的同時也開始能感受到酸痛,大多來自背部與私處…被侵犯的記憶畫面跟著一幕幕出現在眼前,伏黑惠翻了翻白眼,坐起身來。

「你醒啦。」略嫌沙啞的女性嗓音傳入耳中,家入硝子推著醫療器材車走來,她那看似冰冷但帶著醫者特有的關愛眼神上下打量了次伏黑惠。

「這次沒那麼慘呢。」

伏黑惠保持沉默,畢竟高專的人應該都知道了上次他被修理成什麼樣子,在家入小姐為他作檢查和換藥時,那個傢伙的臉無法避免地又再次浮現在惠的腦海中。

「家入小姐…」惠開口,家入嗯了聲表示在聽。

「妳有聽過咒術能讓人…男性人類,呃、懷孕…的事情嗎?」

纏繃帶的手稍微停了下,家入又繼續為他包紮腰上的傷。

「沒有,倒是人類的科技可以讓男性懷孕,在西方已經有案例了。」她的聲音聽起來沒什麼情緒變化,「目前沒有咒術可以做到改變人類肉體構造、甚至增加身理功能的,就算有應該也不會被認可。」

「我想也是。」惠悶悶地說,那傢伙惡質的玩笑的確把他給嚇壞了。

家入小姐拍了拍他頹垮的肩膀。

「雖然對方是沒有登記過的特級,但…在你體內的精液是屬於人類的。」

伏黑惠皺眉,「人類?真的是人類嗎?」

家入點頭。

「雖然他可能強得不像人類,但從組成來看的確是人類哦,也許對方是強大的咒術師吧,」她露出思索的模樣,「連精液也帶著咒力…如果吸收多了的話…」

惠原本沒什麼血色的臉刷地變得更加蒼白。

「…會變強的哦!」

「請不要開這種玩笑。」

惠忍住對這名曾經與五條是同學的惡趣味醫者大叫衝動,按住發疼的太陽穴。

「啊啊,對了,那傢伙還送了你這個呢!」

想起什麼似的,家入掀開醫療器材車上的盒子,伏黑惠在看到那根假屌時差點摔下床去。

「這個是被塞在你體內一起被送過來的哦,那傢伙真是超級惡趣味呢!」

像是找到有趣解剖對象一樣,家入拿著那根巨大尺寸的假屌晃到伏黑惠眼前。

「你看,只要注入咒力…」

「家入小姐請住手!」伏黑惠幾乎是慘叫著別開臉不去看那根劇烈晃掉起來的東西。

家入硝子呵呵地將惠的反應收盡眼底,看起來她非常滿意。

「總之你體內還沒被吸收的精液我已經幫你清乾淨了,除了點擦傷、還有括約肌稍微鬆弛了些以外,你的身體都很正常,五條悟已經去找那隻變態詛咒了,你就放心回宿舍休息吧。」

伏黑惠幾乎是逃命似的掀開床單跳下床,在他一股腦把自己的東西全掃進袋子裡準備逃走時,家入小姐無聲地晃到後面,將那根猥瑣的玩具也放進袋子中。

「這個記得帶走,人家送你的呢。」

「不需要!把這東西給丟了!」

「嗯?真浪費啊,」家入小姐呵呵地拍拍惠繃緊的身體,「形狀和大小可是都很棒呢,你就帶回去好好利用吧,然後那東西現在已經是咒具了,請不要隨意丟棄哦。」

「家入小姐———!!!!!」

節五

東京,澀谷,夜晚

走出電玩大樓,提著大袋小袋戰利品的宿儺穿得一身時尚的棒球外套配長褲還有板鞋,走在年輕人之間顯得再融入不過,粉紅色的毛髮讓他顯得更加潮流,他邊走邊思索要把手上這堆戰利品丟到哪站的垃圾桶處理掉,打電動是消磨時間的好方法,這些塑膠做的玩具他並不想要,不過提在手上的話會得到旁人的讚嘆…那他就會稍微拿一下。

喀搭。前方傳來金屬聲,他抬眼,在年輕人的驚呼與女孩的尖叫中,看到一名銀白頭髮的男子蹲在人行道的鐵欄杆上,那雙異於常人的藍鑽石般的雙眼正緊緊盯著自己。

嘴角雖然彎著,但一點笑意也沒有。

「就是你吧,對我家小惠醬下手的。」

這可不是問句,宿儺扯了扯嘴角,刺青緩緩爬上他的臉。

「這裡人很多哦?」

「有的是辦法。」

石磚炸裂傳出巨響,人們尖叫此起彼落,宿儺跳出灰色煙霧、在空中嘖嘖稱奇。

「竟然完全無視人類啊,這什麼咒術師。」

「我們可以在空中解決。」

銀白髮男子出現在他眼前,展開手臂彈向他,強勁的咒力衝擊在空中又打出一道巨大的震波,兩手擋住雙臉、正面接下衝擊的宿儺看到那些他本來要丟掉的玩具應聲崩解——這倒是幫他省下丟棄的功夫。

鮮血濺出,破裂的布料下手臂的肉綻開一大塊,久違不知道多久的疼痛感…傷口隨即闔上,五條悟在判斷是反轉術式瞬間,看到宿儺勾動手指。

劇烈斬擊切破空氣、震出的氣流撼動四周,五條微笑著看著自己大意而來不及以無限包覆的右手,直接被削掉一截指頭,他微笑,流動的咒力生成指頭的形狀。

「這種威力…」五條悟愉快地看著同樣站在空中,昂起下巴斜眼看他的年輕男性。

「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的詛咒之王:兩面宿儺,對吧?」

「別亂套帽子。」宿儺扯開嘴角,指指自己的身體。

「我可是個平凡的高中生虎杖悠仁喔。」

「那只是你潛伏的身體吧?」五條悟搖搖那根嶄新的手指,「傳說中,詛咒之王並沒有被成功討伐,是他自己決定消失,有人說他化成一個人類隱姓埋名地活在人類中,虎杖悠仁——就是你的第二面吧。」

五條悟指指自己的眼睛。

「我是五條悟,當今最強咒術師,也是咒術高專的教師——這麼漫不經心的謊可別想瞞過老師我哦?」

「即使過了這麼久,咒術師也是一樣討人厭。」宿儺伸手,黑色指甲在空中勾成抓握的手勢,「那眼睛挺礙事的,挖出來吧。」

斬擊與咒力衝波再次於空中撞出巨大的震波,震碎了高樓的玻璃,甚至建築物被直接削掉一大塊水泥,下墜砸在四處逃竄的人群中。

「五條先生!請住手!」用咒力擴音器放大的聲響從下傳來,五條稍微瞥了眼底下,黑色轎車旁站著數名學院監督,正拿著擴音器對他大喊。

「夜蛾校長會氣壞的,您請立刻住手啊!」

啊。想起剛剛一看到目標就拋下監督殺過來、然後就完全忘記放帳的最強咒術師抓抓頭,接著發現自己還在戰鬥中,他再次轉回視線…天空中只剩下自己。

啊…這邊也讓他跑了。

五條悟嘆口氣,看起來今天最大的輸家是自己了,不但沒成功袱除掉兩面宿儺,等等回高專去一定會被夜蛾校長過肩摔的。

「那就是人類最強咒術師啊…」

無人的窄巷中,宿儺邊走邊扯掉身上戰鬥時破裂的衣物,露出爬在胸口與背部的黑色刺青,他的肉體依然是毫髮無傷的完美,不過衣服才剛買的…宿儺嘖了聲,拿出放在口袋的手機隨便找了間衣服店。

套上帽T,將扯下的吊牌與日幣扔給驚慌的店員,宿儺悠哉地踱進人群之中,他緩緩抬頭,看著眼前那片在夜色中一閃一閃發著光芒的霓虹招牌和路燈,五光十色有如煙火,在黑暗中穩定地閃耀。

要是他們認真打起來,東京會夷為平地,那他就得換個地方躲了。

這個城市相當適合現在的自己,宿儺快速地思考,但是五條悟那個笨蛋咒術師不會放棄獵殺自己,下次衝突也只是遲早的事情。

「呵呵…」低沈的笑聲鑽出他森冷的牙縫,要讓五條悟放手的辦法其實很簡單。

就是你對我家小惠醬下手的吧。五條悟蹲在鐵欄杆上冷冷地說。

「就這麼剛好,我可是對你家小惠非常有興趣啊。」

宿儺邊微笑邊回想起,那張沉沉睡去的臉,他長長的睫毛上還沾著眼淚,被打亂的心情瞬間好了起來,他將雙手插入口袋,邊哼歌邊消失在人群之中。

節六

雖然覺得自己也非常不屬於這裡,但是伏黑惠更確定眼前這傢伙根本不該出現在這。

他幾乎是眼神死地看著一臉開心地邊伸手打招呼邊走過來的宿儺,樂園遊行隊伍正好經過,搶著看遊行的人群把遊樂園道路給擠得水洩不通,因此伏黑惠可說是完全沒地方逃、只能瞪著眼睛看著宿儺擠過人群,走到自己面前。

好的,伊地知先生告知今天要來遊樂園出任務已經夠糟了,釘崎還哭鬧說為什麼不是她來、哭完就算了竟然還交給他一大長串代購清單,說是什麼季節限定布偶一定要去搶…然後這個遊樂園又天殺地該死超級大,伏黑惠已經用一個早上走了兩圈,卻還是找不到詛咒的蹤跡,以上這些都已經夠糟了,現在還出現這傢伙……

「咒靈可不會像布偶裝人一樣站在太陽底下等你過去找他拍照。」宿儺扯了下嘴角,

「我還以為你挺聰明的。」

「…」

伏黑惠完全不想跟這傢伙說話,也不想承認自己一點都不想進入遊樂設施找那隻詛咒的事實。

宿儺微笑,突然抓住他的手臂,將他給從遊行人群中拖開。

沒辦法抵抗是早就知道的事情…伏黑惠原本在看到宿儺瞬間已經有了最壞的發展準備,不過眼下的狀況應該超出了那個最壞的狀況——喀,腰上的安全帶扣環闔上,列車緩緩向前行駛,發出喀拉拉的聲響。

載著遊客的列車駛入夢幻的隧道中,伏黑惠的眼神沒這麼死過,尤其是他旁邊還坐著個看起來一臉開心的混帳傢伙,前後都是家長跟尖叫著的小孩,這實在怎麼看怎麼詭異,而且超級崩潰。

…!熟悉的味道讓伏黑惠從絕望中醒來,他瞇起眼,列車最前面的遊客發出尖叫,佈景換成了可怕的黑暗風格,驚悚的綠色燈光和猛彈出來的嚇人道具相當駭人,不過這不是原因,惠看見了,在狹窄的黑暗隧道牆壁上,除了遊樂園佈景以外,還爬著一隻巨大的蟲形咒靈。

伏黑惠闔起雙手,大蛇…不對。他瞪了眼旁邊一臉你表演我看戲的宿儺,大蛇已經被這傢伙破壞無法使用,他只能改喚出蛙。

帶著雙翼的青蛙式神跳滿在緩緩前進的列車上,舌頭猛彈向蟲形咒靈,卻被輕易閃開,咒靈比他想像中還敏捷!它對伏黑惠發出嘶嘶的威嚇。

「糟糕—!」

伏黑惠在它那沈重尾巴猛力揮向列車前的民眾時驚呼。

尾巴斷成了三截,瞬間化成灰消失在渾然不察的民眾頭上,在惠跟咒靈還沒反應過來時,那條蟲被無數地斬擊切成數十塊,化為灰燼。

一切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只有小孩的尖叫在隧道中持續迴盪。

單手拄著下顎,宿儺無聊地打了個誇張的呵欠,對伸到自己面前的驚嚇頭骨視若無睹。

「真可惜,你還得再加油點呢。」

惠不甘心地咬住唇,不去看他。

在沒什麼設施或休息座椅的樂園角落,伏黑惠被壓在圍牆上,頸窩被又舔又咬的酥麻感往下曼延,宿儺隔著衣物啃咬他胸前突點,伏黑惠雖然知道贏不了他,還是努力想推開他的頭。

「你剛剛欠我一次。」宿儺提醒,並不客氣地把他的衣服往上拉、嘖嘖地舔過他留著自己紋路的腹部。

「沒人要你幫忙…!」伏黑惠咬唇以免自己叫出聲,眼前雖然沒有人但畢竟還在公眾場所,也沒有遮蔽物…宿儺拉開他的褲檔,細碎的吻沿著腹部一路向下落入毛叢。

「你馬上就硬了呢。」

「不要…不要再這樣了…」惠輕聲說,宿儺抬起頭,看他難受而整張皺在一起的臉。

「別這樣,拜託…」

「不想丟臉?」宿儺直起身,用身體將他夾在自己與牆壁之間,紅色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濕潤的海藍。「那就試著迎合我,滿足我吧。」

來了。伏黑惠繃緊肩膀,等待他再次的暴行——宿儺幫他拉好褲子,然後牽起他的手——惠在他拉著自己往人群走時睜大了眼,怎麼回事?

「我一個人躲在人類的社會很久了,從沒來過這種地方。」宿儺的聲音從前方飄來,

「陪我吧。」

誒?伏黑惠還沒能理解宿儺的意思,就被拉進了遊樂設施的排隊隊伍。

誒———??!!照著訊息指示來接人的伊地知露出了超級驚恐的表情,看著站在剛打烊樂園門口、一臉陰沈的惠………頭上的髮箍。

大大圓圓的角色象徵裝飾,還有紅白色圓點蝴蝶結作為點綴,幾乎是進園遊客人頭一頂的可愛髮箍的的確確就戴在伏黑惠頭上。

伏黑惠非常地不開心,跟他身邊陸續離開遊樂園、滿臉都是幸福微笑的遊客形成了強烈對比,宿儺那傢伙也在幾分鐘前帶著這樣一臉燦爛微笑地揮手跟他說再見。

一整個下午,他都被宿儺拉著跑來跑去,一下子搭遊樂設施、一下吃那些甜得要命的化學甜點,然後還跑去跟各種布偶裝人合照,徹徹底底地玩了個心滿意足(只有宿儺)。

然後頭上的這東西是伏黑惠在買釘崎丟給他清單上的東西時,一個低頭就被戴上,而且那傢伙也戴了個成對的角色裝飾髮箍,笑嘻嘻地攬著一臉讓我死了吧的伏黑惠拿起手機自拍。

「伏黑惠,給我你的賴。」宿儺在自拍完後跟他說,

「我傳照片給你。」

…這什麼高中生發言???惠整個搞不懂他在想什麼,不過最後還是在宿儺半逼半迫下交出了自己的聯絡方式,然後加了好友。

虎杖 悠仁

聯絡軟體上的帳號顯示著這個名字,伏黑惠想起被校長罰跪的五條悟告訴他,那傢伙就是兩面宿儺沒有錯,所以這個是假名嗎?

噹噹噹噹噹噹。一連串的訊息,虎杖悠仁傳了一大堆照片過來,其中還有他兩戴著髮箍的合照,伏黑惠的眼神再度回歸死亡。

那傢伙到底在想什麼…!拔起勒得自己太陽穴隱隱作痛的髮箍,用力戴到還在震驚的伊地知先生頭上,伏黑惠用力將自己摔進車內,再狠狠摔上車門。

「……!」

看著自己頭上那個可愛到冒出粉紅色少女泡泡的髮箍,不知道能不能拔下來的伊地知先生一臉悲慘地覺得伏黑先生越來越像那個陰晴不定的五條先生了啊啊啊。

節七

混亂的生活這才剛剛開始,從那天奇怪的遊樂園陪玩後,宿儺開始出現在惠的任務中,例如剛剛他才像個慢跑經過的運動路人一樣對正在跟特級咒靈打得你死我活的惠揮手打招呼,然後下一秒就是海量斬擊把壓制惠的詛咒雙手給砍成十數段。

「你還要多加油啊。」

一派輕鬆地這麼對惠說著,宿儺只消舉起手指,又憑空落下了大量斬擊劈在巨大咒靈的頭上,黑色鮮血噴灑在空中,惠努力支起方才被打中的身體,與報告不符的敵人是偶爾會發生的意外,但是把特級給誤報成二級…

咒靈發出最後的掙扎,渾身化出尖銳的刺椎、射向他們。

「別來礙事啊。」

雙掌用力一揮,不是選擇屏障來防禦、而是發射純粹的咒力,空中的尖刺瞬間被消滅、連同發射者被打穿了個大洞。

只是在旁邊看著,也能知道自己的實力與他有多大的差距。

惠當然深刻地明白這點,他小時候就是由五條悟帶大的,那個當今最強的咒術師總是恣意揮灑著像不用錢的咒力,敵人再強大也是馬上就身上被打穿了好幾個洞…

是同個等級的怪物。

腳步聲,宿儺走到惠面前,惠不甘願地抬起頭,讓他吻自己。

又是這樣。對方舌頭鑽入自己、細細地吮吻他的舌頭,惠努力要自己不要往後逃走。

就像英雄救美後索取一吻作為報酬那樣,宿儺會不顧他的意願吻他,然後性騷擾地摸遍他的身體,接著如果惠沒有太大抵抗(通常都不會有),就會像接下來這樣……

看著貼有華麗壁紙的天花板,浴室傳來淋漓水聲,先沖過澡的伏黑惠躺在旅館的大床中央,身上僅掛一件浴袍,高專制服摺得方正地放在桌上。

喀噠。沖掉一身詛咒氣息的宿儺走出浴室,只在腰間圍了條毛巾,他爬上床,兩手撐在惠的臉側,低下頭開始享用起自己的戰果。

「為什麼要這樣作?」

惠在他細細舔著自己胸口時問,宿儺拉開他的浴袍。

「怎麼這麼問?」

「你不是詛咒嗎?」惠說出心底的疑問,他撐起上身,看著宿儺身上那一道道黑色的刺青。

「還是覺得自己是個人類?」

「啊,可能是,太無聊了。」宿儺難得停下手,拄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看著一臉陰沈的惠。

「就像你們傳說的那樣子,和人類融合後,就住在人類之中,也就像個人類一樣地過活。」

「不過潛伏得太久了,換過幾次身分、棲身地點後,很多事情都會失去興趣,現在我終於找到了個新的樂趣。」

「但到底來說你也還是個詛咒,」惠閃開他伸來要摸自己的手,繼續質問,

「你殺過人吧,即使你這樣說我也不可能認為你安全。」

「當然,你不就身受其害?」宿儺笑出聲來,「你介意的是殺人這件事嗎?我很久沒殺了,最近只有殺殺詛咒…就跟我剛剛說的一樣,殺人這件事也讓人感到厭煩。」

宿儺交疊起雙手,趴在惠的腹部上,紅色眼睛帶著滿滿笑意地看著他。

「我是虎杖悠仁,是個青春洋溢的高中男生,伏黑惠你要跟我交往嗎?」

咬牙,惠突然揍了他一拳,拳頭紮實地擊中宿儺的左臉。

「不要偽裝成人類!」他低吼,即使知道這麼做等同賭上性命,也逼自己直視宿儺。

「我知道你是擁有兩張面貌的詛咒之王,兩面宿儺!」

被打得偏過一側的宿儺緩緩轉回頭來,惠屏住氣,那張臉上的紋路,他原本以為只是刺青,但是在眼睛下方那條縫卻睜開了——四隻紅色的眼睛正緊緊盯住自己。

好強的壓迫。他動不了,惠知道自己真的在拿生命開玩笑,真的深刻體驗到了,儘管趴在自己身上的那人的外型是個高中男孩,但他卻好像可以看見那股氣勢形成了巨大的身軀,化成四手的鬼神真身、佔據整個房間。

宿儺伸手,黑色的指甲緩緩朝向他,惠彷彿看見下一秒自己的胸口就會開了個洞的畫面——臉上傳來了溫熱感,手掌包覆住了惠的右臉,輕輕摩挲。

「最原本的詛咒之王,也曾是個人類。」沙啞的嗓音說道,

「也有過情慾,所以看上了你。」

接著惠的唇被封住,這吻也宣告了漫長激戰的開始。

等在車上的伊地知先生在車門被打開時嚇了跳,惠將自己摔入後座,不算溫柔地帶上車門。

「回去吧。」

「是。」

啟動引擎後,伊地知小心地從後照鏡審視伏黑惠的狀態,雖然想問袱除的過程、但他的直覺告訴自己現在最好閉上嘴巴。後方飄來沐浴乳味道…伏黑先生洗過澡嗎?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不過…伊地知瞥了眼惠的表情後,決定還是乖乖閉上嘴巴保命為重。

將頭靠在車門上,股間還一陣一陣傳來明顯的酸楚,剛才他們的確滾了床單,雖然是被迫的——但這不是讓惠心情如此惡劣的原因。

眉毛無奈地垂落著,嘴角也勾起但卻不是在笑。

曾是個人類,也曾有過情慾。

這麼說著的同時,那張臉就像是個人類,帶著哀傷地在對他笑。

兩面宿儺是詛咒之王,也是個咒術師,在那時代裡他是最厲害的哦小惠醬。

跪在校長室外,頭上滿是腫包的五條悟對來找自己的伏黑惠說。

我跟他交手過了,沒有咒靈能那麼強啦,他一定是兩面宿儺,在一千年前那個最強的咒術師,沒有人能夠成功將他討伐,即使那個時代所有的咒術師聯手也是失敗收場。

那他後來有被誰殺了嗎?惠問。

悟搖頭。

沒有人殺得了他,有幾個說法,是他把自己化成詛咒後自我封印,或者躲起來了,還有人說他與人類融合,總之兩面宿儺的確還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只是沒人知道他在哪裡,但現在我們知道了,詛咒之王回來了。

詛咒之王…思緒逐漸飄遠的惠彷彿再次看到了,年輕男孩那張哀傷的臉。

  節八

  瞪著眼前一臉燦爛笑容的傢伙,伏黑惠直覺地關上房門,宿儺即時伸手抓住門板、硬是把要關上的房門留個空隙,從門縫中惠看到他晃了晃另隻手上的提袋。

  「別這麼冷淡啊,好歹我是送早餐來啊。」

  「我可沒有叫外送!」手還握在房門把上想關門的伏黑惠咬牙,只差沒把腳給踩在牆壁上來硬關上門。「還有你為什麼在這裡!為什麼你能進來高專?」

  剛被敲門聲吵醒的伏黑惠雖然受到了驚嚇,不過可沒忘記他正身處咒術高專的男子宿舍(二樓),學校四周都佈有強大的咒術結界阻隔咒靈的入侵,這麼強大的咒靈進來校內怎麼可能沒被發現?!

  「唉,就說我是普通的高中生男子啊~」宿儺笑咪咪地將門給拉開,好像死抓住門板的伏黑惠不過就是隻太過激動的貓咪一樣順理成章地走進他的房間,並毫不在意地揮揮手背。

  「快點刷牙洗臉吃早餐,你今天不是有任務嗎?」

  「那也是我的事情!」忿忿地關上房門,惠瞪著自顧自坐到自己椅子上、打開手上的早餐袋將兩盒外帶早餐放到桌上,宿儺用一臉幹嘛的表情回敬。「快過來吃啊。」

  到底這傢伙打什麼如意算盤?盯著看起來就是某連鎖餐廳買來的味噌湯和燒魚定食餐盒,惠又抗拒了幾秒鐘,才嘆了口氣放棄掙扎——反正那個理由很萬用,打不贏這傢伙,不如讓自己少點罪受。

  那傢伙在惠吃飯時一直用高度興趣的眼神打量著他,看得他很不自在,但是他也不想示弱地瞪回去,兩人沒說半句話,這倒變得有點尷尬,惠不悅地邊咀嚼邊看著那對沒那樣濃烈顏色的眼睛,暗忖他的眼睛顏色、還有刺青都是可以切換的樣子,所以現在眼前這傢伙是人類吧對沒錯可能是人類應該是吧如此說服自己。

  等在黑頭車的伊地知先生看見宿儺時簡直像是得知被裁員了那樣全身化為死灰。

  「伏、伏、伏黑先生……」他結結巴巴地邊看著走向自己的兩人,惠一臉「我不想解釋不要問我任何問題」地被拉著手腕走在後面,而前頭的宿儺則逕自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噫——!」

  「別問沒意義的問題,專心開你的車。」

  在後座翹起二郎腿的宿儺拿出手機開始滑動,伊地知先生求救般地看著默默坐到副駕駛座的惠,後者依然是一臉冷淡地完全不想解釋,百般為難又天人交戰但也深怕自己不聽話就小命不保的伊地知先生最後還是握住了方向盤,開始今天的任務。

  還好宿儺一直很專注在他的手機上,伊地知先生很高興地發現他與伏黑先生解釋今天任務時後座那個恐怖的怪物沒有任何動靜,好像他們只是多載了個人形物品而已,伏黑先生雖然很冷淡不想跟他解釋任何事情,但關於任務的細節他一向都很小心。

  今天應該能夠順利達成任務吧…

  「斬。」

  爬在廢棄大樓屋頂上、巨形詛咒被切為數十段,瞬間化為粉塵湮滅。

  順利過頭啦—!!才剛熄火的伊地知先生在心中哀號,惠一臉你幹嘛插手的瞪宿儺,後者那個不請自來的幫手則露出「我很強吧」的愉悅表情。

  「辦完事了,走吧。」宿儺再次抓住惠的手,強硬地將他拖往鬧區。

  「喂、你要幹嘛?!」惠緊張地想要反抗,後面的伊地知先生見狀當然又在心中開始哀號。

  「還用問?」宿儺一臉再自然不過的表情,「伏黑惠,陪老子看電影。」

  蛤?看著宿儺從口袋中掏出來的兩張電影票,惠覺得這傢伙腦袋該不會被詛咒啃了吧。

  「還有時間,可以先去逛逛吃東西,走吧。」

  「欸我沒有答應—」

  「走啦。」

  眼見伏黑惠被那個聽說是詛咒之王的人半推半拉地帶遠,愣在原處的伊地知先生看著他們的背影,再次陷入了內心的各種哀號崩潰。

  「你這電影明明可以一個人看吧…」坐在電影院裡,惠看著四周只有寥寥幾個人的空蕩戲院,「幹嘛硬拉我來?」

  「因為買套票有送贈品。」將剛剛買的爆米花塞了一嘴,宿儺回答得非常自然,「所以我就買了。」

  因為贈品所以衝動購物?惠雖然能夠理解但整個很沒辦法跟眼前這傢伙搭起來,這傢伙在這方面也太像人類了吧。

  接著電影開始了,惠才發現這是一片品味有夠低落、充滿殭屍和異形的B級片,習慣文藝片風格的惠看到最後都覺得自己的SAN值都要跟著血漿袋爆炸了,他不禁將視線投往旁邊那傢伙……

  看得超專注啊這傢伙。惠真是不想吐槽更多,他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回那隻在啃食人類腦漿的蟑螂異形上,然後暗自決定下次寧願塞給他票錢也不要再走進來看這種低級片。

  當伊地知先生的思緒開始從人生跑馬燈飄向該如何解釋為什麼惠一直在他眼前被詛咒之王帶走不乾脆寫辭呈算了的時候,出現在眼前的兩人根本猶如他灰暗生命中的明燈。

  「開車。」

  一樣一屁股坐到後座的宿儺依然不客氣地下命令,好像他才是伊地知要接送的對象,不過伊地知高興都來不及了,雖然伏黑先生看起來像是看透世間情愛的異常放空,但至少不像出事的樣子,監督先生總算放下心中大石地發動了黑頭車。

  在心中把剛剛那隻天神級蟑螂異形殺過千刀拔掉所有翅膀跟節腳數次後,惠總算讓自己緩緩回到現實。

  手腕又被拉著向前走,他注意到自己又回到學院……不對怎麼這傢伙還是能自由進出?高專真的沒有人發現嗎?伊地知先生沒通報?一下子被各種疑問塞滿的惠轉眼被拉到男子宿舍前,然後宿儺放開了手,回過身來。

  嘴唇被點了下,惠本能往後退,雖然來不及已被對方偷襲得逞,宿儺笑得跟偷吃成功的貓一樣對他揮揮手,「好啦,今天謝謝你陪我看電影,掰。」

  …?還摀著嘴一時反應不過來的惠看著宿儺,現在的氣氛就像是對方在等自己說掰掰然後就會自動消失的狀態。

  這傢伙到底在幹嘛,腦袋真的沒被詛咒或蟑螂啃了嗎?

  「怎麼?」宿儺好笑地扯扯嘴角,「不說再見是希望我留下幹你嗎?」

  「…快滾!」

  瞬間確定那傢伙根本沒事的惠爆怒地併起雙掌合出手勢,非常滿意他反應的宿儺哈哈笑著閃過玉犬狙擊,然後消失在空氣中。

  「…那傢伙到底想幹嘛。」

  看著眼前空蕩蕩的地面,惠收起了玉犬,決定先回房間去沖個澡把在電影院染上的菸味給沖乾淨再煩惱。

  熱水有效地擊退了B級片帶來的不適感,渾身熱呼呼地走出浴室時他覺得自在許多了,惠邊擦頭髮邊注意到手機螢幕的閃動,虎杖攸仁傳來了訊息。

  一張張自己在放空的眼神死照片映入惠眼中。

  什麼時候拍的這傢伙………惠整個放棄掙扎地想起自己走出電影院時各種魂不守舍、破綻百出的醜態,那傢伙竟然趁這種時候…

  \今天謝謝啦

  蛤?看著對方傳的訊息,這時候應該要回他「不會」來以示禮貌嗎…不對他根本沒答應要陪這傢伙去看電影啊還不會咧。

  對方又傳了一張照片,是食物的。

  \下次吃這個吧。

  什麼?惠用力抓住手機瞪著那句「下次吃這個吧」的訊息——不,他沒有答應,什麼下次?

  \我再去接你

  「給我住手。」惠忍不住了,停止擦頭髮開始狂輸入訊息。

  \不需要,我可以自己解決任務,而且你是怎麼知道我行程的?

  \哈哈

  「哈什麼啊!」惠怒將手機摔到床上、小巧的手機輕輕彈了起來落到枕頭上,安然無事。

  「根本不打算解釋啊!」

  儘管伏黑惠各種明確地表示拒絕,然後質問對方到底怎麼闖進來學院,但對方都沒有回應,讓惠覺得自己根本像在自言自語一樣白癡,然後過了幾天,他再次被指派任務時,早上吵醒他的敲門聲已經讓惠覺得沒有意外的必要了。

  這傢伙就是不聽人話、我行我素的混帳。邊喝海帶味噌湯,惠邊看著坐在前方、啃著海苔飯糰的宿儺,如此下了定論。

  不過伊地知先生再次看到宿儺時倒是沒那麼習慣,依舊露出了震驚的慘叫,然後渾身顫抖地開車載他們去今天目的地。

  「這個季節的草莓果然最好吃了啊。」一叉舀起大半塊草莓鮮奶油蛋糕,豪邁地送進嘴裡,再用拇指擦掉嘴巴周圍沾到的奶油,詛咒之王宿儺——或者說是虎杖悠仁開開心心地享用上次他傳給伏黑惠的甜食照片本體,「你不吃嗎?這間店很有名喔。」

  盯著自己眼前擺滿一桌各式琳瑯滿目的粉色系草莓製品,惠不是不愛吃,而是胃有點痛,眼前這傢伙享用甜食的笑容太燦爛了,燦爛到讓人很難跟十分鐘前、被卸成八段的蛆蟲形狀詛咒聯想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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