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自古撩妹摸头杀

Soft在吃早餐的时候难得安静了片刻。

“上次的事情，是我太唐突了。”我试图借机打开话题。

“唔？Master有指名过我？”

“……不是。”我本来没想讲得这么直白的，“上次说唱歌的事。”

“唔嗯嗯，那总似，早就忘记呢。”

“你咽下去再说话。”

这么健忘的吗？他这态度活像大人不记小人过似的，我感觉头上又开始冒气了。

“……但我还是想请你唱歌。”我一筹莫展，“因为喜欢你的声音。”

其实说，当时给Straight选第一首歌时我完全没在想着Soft的声线那是在说谎。或许是先入为主也说不定，但我确实印象深刻，非常喜欢……这怎么说，对声音一见钟情？

而坐在对面正往嘴里塞面包的Soft闻言瞥了我一眼，我被其中暗藏的轻蔑吓得抖了两抖，气都被抖散了。

“是吗？那么我们去床上听我‘唱歌’吧？“

他又满脸堆笑。所以刚刚那一眼是我的错觉吗？是我的错觉吧……

“不是这个意思啊！！”

Soft舔了舔自己沾了果酱的手指：“那是什么意思？现在？在这里？餐桌Play？”

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我正了正坐姿，重整旗鼓。

“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快速拉近人与人的关系，就要投其所好。

Soft刚从嘴里拿出来的手指往天上一指：“嗯？做……”

“除了这个以外！吃的东西啊之类的……冰激凌吗？”虽然我不认为一个套路可以用两次。

他又往地下一指：“Master的精……”

“吃的算了！玩的……算了……”是我输了。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扶额。

“我感兴趣的只有和Master做舒服的事情而已哦~我技巧很好的，Master一定会很舒服的。”他把食指在空中绕了几圈，又收回去，点了点嘴唇，“啊~还是说Master喜欢粗暴一点的玩法？虽然会有点辛苦，但是Master的话，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哦~怎么样？提起兴趣了吗？”

“兴趣是兴趣！不能做是不能做！我又不是光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原谅我一直盯着他指尖走的视线吧！我也还正当血气方刚之年，VOCALOID的身姿本来就全面符合大众审美，他刻意挑逗的声音和肢体动作确实很致命。

“诶~有什么不能做的。你有兴趣，我有意愿。”他这次笑得都露出牙齿了。

我觉得为了我清净的日常，哪怕搞不懂他的脑回路也有必要和他严肃地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这、这是不和喜欢的人就不能做的事情！你扪心自问你喜欢我吗？”

“啊，不是很有感觉。”即答。

虽然已经料想到了，但亲耳听到多少还是会有点受伤！！

“所以说嘛！光是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也是NG的。这个样子我也不会高兴和你嗯嗯嗯的。”我对他摆摆手，就好像在赶蚊子。

“你说你喜欢我？”

“是啊。”我一抬头，见他这回不加掩饰，笑得一股轻蔑的味道。果然不是我的错觉。

“只是声音吧？”

“‘声音是VOCALOID的本质’？”

“……我可不单单是‘本质’而已哦。”Soft托着下巴，推开桌上的餐盘，凑到我跟前，用一种让我极其不适的眼神自下而上看着我，“Master要无视这个身体的价值吗？你也知道的吧？我和你，VOCALOID和人类，同样作为男性，最具有特征的器官有哪些不同。”

我其实大概能猜想到他经历过什么，才会造就这样一个性格。就好像破罐子破摔一样，如若本就是积极迎合的态度，那某些重要的东西，就不会受到伤害了。

“所以不好好使用可不行呢~对吧？Master~”他歪头笑道，将最柔软甜蜜的声音用在低俗的献媚上。

真是亵渎。

VOCALOID是用户的所有物，所以无条件地向他们的Master奉上全部身心，唯命是从是理所当然的。但我始终认为，这个前提应该是Master从购入VOCALOID的那一刻起，就许诺了会爱护他们，会担负起妥善使用他们，担负起让他们幸福的责任。用责任，用爱来交换全身全灵的奉献，这才是等价的。

我强压下反胃和乱窜的火气，因为我知道千错万错根本上来说也不是他的错。

“器官固然有被赋予的机能，但是用或不用，怎么使用是由自己决定的……人是这样，我希望VOCALOID也能够这样，你是我的VOCALOID的话，希望你能稍微珍重一下自己的身体。”我摁住他的脑袋下狠劲揉了两把。看他大呼小叫忙着去整理被我弄乱的头发，算是解了点气吧。

餐后Soft就不理我了，我也懒得理他。搞不懂，不搞了。不在我旁边嗡嗡嗡了我还清净。

似乎快到中午的时候换成了Straight，来问我吃不吃中饭。

我吓了一跳。

哦……哦？你会主动和我说话了？这是什么长足的进步？！发生过什么了吗？

我为这像是在追对自己爱搭不理的女神的可怜虫一样的心理活动给整笑了。然后这份笑容给Straight带去了一比一的困惑，对不起对不起。

安安静静解决了中饭，我就顺式拉Straight去调音，他看起来很高兴。真是难为我从他一张扑克脸上读出“高兴”两个字。其实是我说完“一会儿去试音吧？”，他点点头以后收拾餐桌的动作稍微变快了一点，所以我察觉到了。指不定他来书房找我一起吃饭时就已经打了这个算盘。有点可爱。把我一早上受的气都抵消了。我甚至已经期待起English会不会出来找我共进晚餐了。

可惜现实总是不尽如人意。

傍晚，看到卧室里的一地碎片和一个哭得乱七八糟的Whisper时，我一个头两个大。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