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鹅剪影

空气安静得有些吓人。

且不说这高楼大厦坐落在企鹅帝国中心，如果自己不小心一个失足从落地窗口跌落下去，粉身碎骨都是最好的情况。

眼前坐在椅子上抽着烟的企鹅的眼神里，博士能看出想要把自己扔下楼的杀意。

大帝往烟灰缸里抖抖自己的香烟头，然后重重碾碎，让那冒着烟雾的一根完全熄火。

博士总觉得他把那根香烟当做自己的头颅，正泄愤似地对它碾压。

随后他扔出一份报表，砸在博士面前，挥了挥手示意博士拿起来阅读。

小心翼翼拎起报表的一角，博士颤颤巍巍地把那份被花里胡哨表格填满的纸张抓住。可以看出，自从博士来到企鹅物流后，公司里的绩效就在不断下降，虽然那还没有滑坡式的暴跌但是也快要跌破以前最低的收益。

当线恢复到原点后，又会有一次突然的暴跌，就好像引擎突然启动一般轰鸣，把这条红线直接送下最底端，那一个星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详情大概都在博士的办公室里，以及那些个女生偷偷藏起的某些小玩具上。

等到浏览完整个表格，博士心有余悸地看了眼身后。那一个个具备强悍杀伤力的干员估计都趴在门缝上听里面的动静，要是一个不小心恐怕都会如同丧尸围城一般倾泻进来。

区区一道木门挡不住她们的，博士确信。因为他的办公室门就被爆破过好几次，最温柔的一次大概也就是空撬锁进来。

鬼知道为什么她会去学撬锁。

也许命运的锁链让博士的喉颈被锁在这里不得动弹，他只能缩缩脖子，躲藏着迎面而来大帝眼神的冷锋。

“怎...怎么了吗？大帝？”

“你看看这曲线的变化。每隔一个星期就高爆发一次，然后下一个星期就低迷，和你那炮房没有半点关系我就不信。”

“那是我的办公室...”

大帝砰地一声一敲桌子，连水杯都被他的盛怒振起，里面陈放的冰水激起波澜让博士颤抖一下。

“现在说炮房已经不过分了吧！我们公司的主力人员都被你骗去了，三天两头往你那里跑，你以为你们的声音很小吗？我听得一清二楚啊！”

“我就知道...”

“什么我就知道给我作风检点一些啊！”

大帝砰砰砰地敲着桌面，玻璃质感的长桌被他敲出余音，让博士的心情格外烦闷。

“至少不要在工作的时间把她们带走啊，工作时间外你们随便搞不好吗？让我们的生产力稍微平稳一点，实在不行就让它保持在那个最高线上！”

“我做不到...”

“做不到就给我把持好自己！我知道这里的女员工一个个姿色貌美的，这也不是你拖累公司的理由啊！”

博士越想越冤屈。从德克萨斯开始，再到后来的那些个干员，哪个不是自己发了疯地往办公室里跑，自己怎么也拦不住。甚至于后来和她们约法三章，也仅仅只是平静了几天，往后又是层出不穷的夜袭，在猛一点的乃至于白天也能轰开他的门趴在他身上赖着不走，各种威逼利诱，搅得博士心浮气躁身体虚弱，承受了这么多榨汁机的轮番倒贴还要面临着失业的危险，来这个地方受气。

“可是不是我主动的，是她们一个个天天跑来我这里，二话不说就把我推倒在什么地方开始办事...”

“你撒谎！”大帝完全不给博士半点机会辩解，指着他连连吼道，“就凭你那个力量，你还不能拒绝？把门什么的锁上也可以，就不要靠近她们不就可以了吗？说到底还是因为你本人也拒绝不了，意志力不够坚定，才会搞出那么多事情的！”

“...”博士说出他最擅长的一句话，瞥着大帝摊摊手。掰着手指数过去，博士还真没法打过她们中任何一个。先不谈德克萨斯，莫斯提马和拉普兰德这些狠货色，如果追着自己跑上个三圈都不带停的那种，即便是空也有她的“昏睡歌曲”，虽然听上去格外让人难以接受，但是不知怎么博士听完后却是全身脱力，感觉一股难以名状的恶心浮上自己胸口后就晕倒了。再次醒来，已经是她那张可爱的脸在自己身下舔舐起挺起的巨龙，让博士不得不从了她。再说可颂，这个家伙精得很，她从来不会以暴力手段来找到和自己独处的机会，她总是用各种商业手段强行把自己留下，比如说什么买菜必涨价又是商店没有货，他只能屈身和可颂待在一起，最后才发现自己被她彻底耍了。能天使更不用说，她的膝盖都能踢断八把铳了，那拿着八把铳枪毙自己也是极为轻松的。

对不起，博士我还没法打过任何一个。

至于门什么的，连防盗门和钢门都能被她们搞开，更别提那区区办公室的门锁。

而很显然，自己根本没法逃脱她们的掌心。要是能逃掉反倒好了，可惜不知道她们是不是猎犬，偏偏能循着他的味道找到他，在他最放松警惕的时候猛地袭击，然后榨干。

大帝说的这些根本做不到啊！博士在心中狂吼，你还不知道你的干员有多强吗？

“可是那些普通手段对她们根本没用...”

“不行！”

大帝终于忍不住说出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想法，“你今天必须给我辞职回到罗德岛！至少我的员工会安分工作，不会在工作的时候分心！”

“不要啊！大帝，求求你再让我摸几天..再让我待几天吧！我们不是朋友吗？”

面对博士声嘶力竭的哀求，大帝不但没有听进去，甚至还因此更加烦燥，他愤恨地一摆手示意博士离开。

“反正就算她们外面的那几位像刚才那样拒绝，你也必须回罗德岛！”

“为什么...”

“因为这样我才能赚足够的钱来做唱片啊！”

正因为这一句，大帝彻底暴露了公司流水到底是为何会下降的原因。他才刚刚出口，突然一转攻势地闭上嘴巴，有些惊慌地看着博士。

“所以...”博士微启口唇，大帝能听见他粗重的呼吸。“之所以现在公司还是这么穷，都是因为你把赚来的钱都拿去做唱片了？”

“你听我说，博士...”

“很爽吧？”博士抑扬顿挫的声线里压抑着他刚刚吃瘪，现在终于大仇得报的爽快。“做音乐，还用着我们赚来的钱。我就说呢，为什么我明明已经保证超量工作了还是没什么变化，合着是你投资了音乐公司啊！”

大帝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只能后悔地捂住自己的嘴。

“不管怎么样，我让你留在这里，可以原谅我吧...”

“蛤？”博士邪笑着抬起头，直逼大帝的面门。“都要赶我走了，那我就走喽。”

“只不过...”

他抿着唇笑，笑得大帝背后忙不迭地冒冷汗，只能拿起冰水喝上一口。

博士转过身把大门的锁打开后拉开门，瞬间趴在门缝扎堆偷听的那些干员们都涌了进来，倒在地上尴尬地看着博士。

“走之前，我要让你看看那最后一次，你所谓的‘炮房’到底是什么样的地狱。”

“你...你想干什么？”

地上的少女们从刚刚闯入博士办公室的那一刻就想要知道博士和大帝之间的谈话，奈何大帝办公室的门隔音又防爆，根本无法砍烂，再加上好歹是自己的老板，总会有些顾忌。

“傻狗你太重了...”

“啊！可颂你的角！”

“能天使你的光环好亮啊...”

等到她们全部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才发现这有些尴尬的局面。

博士面对着她们，自信一问。“现在你们老板要让我辞职了。”

空气陡然峰回路转地凝重起来。

“不过呢，我走可以。但是罗德岛那边似乎也缺物流人员，数一数，你们几个刚刚好够人数。怎么样，考不考虑跳槽？”

“喂喂，这可不是开玩笑...”大帝惊慌地看着眼前的几位少女，要不是压榨她们的剩余劳动力，自己的电音都发不出去。“我可是给了你们很多好处啊！工资我也结了，又让你们享受员工福利，这么好的待遇，在那个黑心企业就是天天九九六的生活，加班加点还没有员工福利，天差地别啊！”

房间里特别安静，没人看着大帝。她们的眼神各态复杂，却始终停留在博士身上。

“怎么？你们老板说了，想要挽留你们。但是我可走了，要跟我来吗？”

博士勾勾手指，对着面前的几位扬起嘴角。“想跟我走的就用行动来回答一下吧。”

高楼的风突然吹得大帝不寒而栗，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度日如年。

不过很快，就见分晓了。

只听得一声“嗖嗖”的风声，一个身影就扒在博士身上不下来了。白嫩到有些苍白的皮肤，连同背后正在不停摇晃的狼尾巴，白色的耳朵一抖一抖抒发她的热情，黑色的发卡下是她满是爱意与色欲的眼睛正盯着博士看，吐着舌头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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