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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xma作品集 - 61

[db:作者] 2025-06-20 06:56 5hhhhh 2720 ℃

               (八十五)

  新三婶那肥硕的胴体犹如一座皑皑雪山,咕咚一声,从天而降地压迫下来,湿淋淋的小便在我的脸上不停地扭动着,密咂咂的绒毛亲切地按摩着我的双唇和面颊,骚气滚滚的肉洞滴淌着沁人心脾的淫液,滑润的长肉片充满激情地刮抹着我胡茬泛起的双腮。

  为了不至被雪山压得窒息而死,我的双手拼命地抬顶着白森森的雪山底端,嘴巴呼哧呼哧地张咧着,厚厚的舌身忙不迭地舔吮着微微抖动的肉洞,咕叽咕叽地吞咽着洪水般的玉液琼浆。

  「喔哟,喔哟,喔哟,喔哟……」

  沉甸甸的大雪山放纵无忌地压在我的面庞上,一边淫荡地哼哼着,一边快速地扭动着,那无私的淫液,尽情地沐浴着我的脸颊,我勉强睁开被淫液浸漫得模模糊糊的双眼,呆呆地盯着新三婶那虽然近在咫尺的,却是一片黑乎的小便:「别动,三婶,别动,让我看看,让我看看,让我好好地看看吧!」

  「他妈的,混小子,」新三婶闻言,手臂一伸,啪啦一声,打开电灯,霎时间,水泊凉亭让我兴奋万分地雪亮起来,在耀眼眩目的灯光下,新三婶那雪山般的胴体泛着迷人的晶莹和销魂荡魄的洁白,直看得我身不由已地从新三婶的臀下傻痴痴地爬将出来,双手抽筋般地在新三婶雪一样洁白的胸前哆哆地抖动着:「三婶,你好白哟!」

  「废话!」新三婶风情万种地拽住我失去控制的手臂,放到她那令我直流口水的酥乳上:「嘻嘻,瞅啥呐,你傻啦,嘻嘻,瞧你这熊样,老大不小的人了,还淌口水啊!」

  「三——婶。」我咕噜一声,将漫溢到嘴角的口液胡乱咽进肚子里,然后,瞪着欲火狂喷的色眼,一头扑到新三婶洁白如玉的胴体上。

  我那刚刚舔吮完新三婶的骚肉洞,发散着呛人臊腥的大嘴巴不顾一切地贴到新三婶丰艳的胴体上,便再也不肯挪移开,那如痴如醉的憨态,活像是馋嘴的小花猫,一挨叼住肥美的白肉,便说死也不肯松脱开,并且,一边尽情地咀嚼着,一边发出极为可怕地哼哼声,向旁人发出严厉的警告:

  操,都离我远点,这堆香喷喷的白肉,这是我的,我的,哼,谁也休想瓜分去一块,一块,不能,不能,绝对不能,这是我的,我的,操!

  「嗯——呀,嗯——呀,嗯——呀,嗯——呀……」

  我这只色欲之心永远也得不到彻底满足的、专偷家食的小馋猫,咧着大嘴巴,发出牲畜般的哼哼声,同时,锋利的牙齿美滋滋地咬切着堆堆鲜嫩可口的白肉,双唇和牙齿所过之处,留下一道道又深又红,涂满粘稠口液的咬痕。

  年轻、漂亮、风流的新三婶精赤条条地依偎在我的怀抱里,春情激荡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肥厚的、漫溢着猪腥的白手掌,得意地抓掐着我钢铁般坚硬的身体,拽扯着我粗黑的、硬刺般的体毛,热气翻滚的嘴巴痴呆呆地开咧着,嘴角不由自主地流淌着串串涎液:「喔呀,小骚蛋子,你想咬死三婶我哟!」

  我继续咬啃着,大嘴巴从新三婶高高隆起的胸脯一路直下,最后,鬼使神差般地滑向黑毛簇拥的小便处,我的一根手指刚刚溜进新三婶润泽无边的肉洞里,新三婶便像没有了骨头般地瘫软下来,两条大腿放浪地一叉,迷人的、毛轰轰的小便一览无余地呈现在我的色眼之前。

  我咕咚一声,跪俯在新三婶令我欲仙欲死的胯间,双手搀住新三婶淫迷摆动着的大腿,色眼直勾勾地盯着她那骚气袭人的肉洞。

  新三婶色眼沉迷地望着我:「混小子,傻瞅个啥啊,还没瞅够哟,来啊,上来操啊,操啊,操死你三婶得了!」

  我并没有遵从新三婶邪痴痴的臆语,更不急于爬到她那欲火熊熊的胴体上,像她所嘟哝的那样:操她,或者操死她!我深深地埋下头去,一边继续死盯着新三婶那永远也欣赏不够的小便,一边伸出双手,爱抚不尽地揉摸着,把玩着。

  新三婶则语无伦次地嘀咕着,同时,高高抬起双腿,极为挑逗地翘起白屁股,我突然发现,数年不见,新三婶那原本雪白雪白的双腿内侧,非常显眼地泛起两片很不规则的淡黄色,好似两块随意粘贴的破布丁,极不合谐地贴挂在那嫩腻的大腿内侧。

  我不解地触摸一番,感觉着既涩且麻:「三婶,这,是怎么搞的啊,几年不见,三婶白嫩白嫩的大腿根,咋磨出两块硬茧啊,三婶,这,太难看了,太塞碜了!」

  「唉——」听到我的话,新三婶微微地叹息起来:「唉——都是为了生活,为了挣钱,我天天骑着自行车跑上好几十里的路,自行车磨的呗,唉,这年头,钱难挣啊!」

  「嘿嘿,」我继续抚摸着新三婶大腿内侧不规则的硬茧片,听到新三婶认真的解释,我却极其下流讥讽道:「不会吧,三婶,骑自行车,咋能磨到这个地方呐!」

  「咋不能,混小子,不是自行车磨的,那,又是什么玩意磨的呐!」

  「三叔啊,」我轻轻地拍打着硬茧片,身子作出粗野的性交动作:「三婶,这还用问么,是三叔磨的,啊,这几年,你们俩个可真没少干啊,把屁股都磨出硬茧来了!」

  「扑——哧——去你妈的,」新三婶扑哧一声大笑起来,红灿灿的面颊淫痴地望着我,一只肥手狠狠地掐拧着我的鼻子尖:「小骚蛋子,亏你想得出!」

  「真的,」我晃了晃盛满下流水的脑袋瓜,酸痛的鼻尖挣脱开新三婶有力的掐拧,两只手扒开新三婶的长肉条,振振有词地说道:「真的,三婶,你看,几年不见,你的小便都被三叔的大鸡巴给磨厚了,咂咂,你瞅瞅,这肉片,都磨出许许多多的肉泡泡啦,啊,三婶啊,你跟三叔,是不是天天都要搞上大半宿啊!否则,小便咋能磨损得如此严重啊!」

  「混小子。」我的话将新三婶的情欲之火彻底撩拨起来,她呼地坐起身来,咕咚一声,将我推翻在灼热得烫手的土炕上,急不可耐地掏出我的鸡鸡,大腿一抬,将淫液滴淌的小便对准我的鸡鸡头,肥硕的腰身往下一蹲,肉乎乎的小便紧紧地吸含住我的鸡鸡:「小骚蛋子,你这张臭嘴啊,把三婶说得心头乱颤,屄水横流啊,啊,三婶受不了,三婶受不了,三婶的骚屄痒死喽!快操三婶吧!」

  新三婶骑跨在我的腰际,疯狂地上下摆动着大屁股,水汪汪的肉洞深情地吸吮着我的肉棒,发出哧溜哧溜的声响:「混小子,我操死你,我操死你!」

  我依然死盯着新三婶,泛着硬茧片的大腿内侧,当看到新三婶的大腿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我的大腿根时,我笑嘻嘻地抓摸着新三婶大腿内侧的硬茧片:「三婶,你看,你的大腿回回都撞到我的身上,时间一长,不就磨出硬茧来啦。」

  「他妈的,」新三婶一边继续在我的身上大作着,一边爱怜地抽打着我的面颊:「混小子,你他妈的少说两句行不行啊,能不能闭上你的臭嘴,还想不想玩了,想玩,就他妈的别瞎白唬喽,静下心来,好好地玩吧!」

  「哈——来吧……」我推开新三婶不停抽打过来的肥手,生硬地将其从身上推搡下去,新三婶顺势仰面朝天地躺倒下去,曲起雪白的大腿,两只手扒开一片潮湿的肉洞:「混小子,来吧,上来吧,狠狠地操你的三婶吧!」

  「嘿嘿,」我握着挂满新三婶分泌物的鸡鸡,跪爬到她的胯间,双手粗野地按住新三婶的大腿根部,鸡鸡顺利地捅进新三婶的肉洞里,然后,屁股一抬,幸福万分地搅捅起来,我一边捅插着,一边有意用大腿磨擦着新三婶的大腿内侧:「哈,三婶,我也帮你磨磨吧!我一定帮三婶,把这里磨得又光又亮!」

  「哦——唷,喔——呀,嘻嘻,」在我近乎癫狂的插捅之下,新三婶微闭着双眼,两只肥手依然扒扯着自己那日渐黑沉的长肉片,同时,一边放荡地呻吟,一边极为煽情地噫语着:「嘻嘻,磨吧,磨吧,你们叔侄两个一起磨,不亮、不硬,那才叫怪呐!」

  「哈,磨,磨,我磨!」

  我死死地按住新三婶的大腿根部,鸡鸡深深地没入无比温馨的肉洞里,双腿卖力地磨擦着新三婶的肌肤:「磨,磨,三叔磨累了,我接着帮他磨!」

  「小力,」新三婶突然睁开了色眼,一只手松开湿淋淋的长肉片,轻轻地揉搓着硬茧泛起的大腿根部,认真地说道:「别闹了,说真的,小力,三婶这个地方,真是骑自行车磨的,小子,你知道么,三婶一天要骑多少里路么?要给多少家食堂、饭店送肉么?唉,小力。」

  说到此,新三婶深有感触地扬起脸来,望着简陋的屋棚,充满信心地说道:「小力,你还记得么,当年,三婶是怎么跟你说的啊,三婶一定要拼命地干活、赚钱,盖一栋漂亮的楼房,小力,三婶已经攒下不少钱喽,等你下次再来三婶家的时候,三婶一定让你住进新楼房里,啊,三婶一定要盖一栋小镇里最漂亮的楼房。」

  新三婶越说越激动,眼前放射着幸福的光芒,仿佛漂亮的楼房心已然落成:「啊,小力,多么漂亮的楼房啊,那,可是三婶一刀一刀割出来的哟!」

  「三——婶——」听着新三婶坚定的话语,望着她那对未来生活充满无限憧憬的娇态,我再也不愿继续与之嬉闹下去,双手一松,放开新三婶那被我重压之下、可笑地翘起的大腿,身子一瘫,咕咚一声,趴俯在新三婶汗渍渍、软绵绵的胴体上,双手搂住新三婶充满幸福感的面庞,真诚地狂吻起来:「三——婶——好三婶,你真能干啊,你真是好样的!」

  「嘻嘻,」新三婶继续感叹道:「小力,等三婶盖上新楼房以后,你可一定要常来住哟,三婶已经让你大表哥把楼房设计好了,我特意嘱咐过你大表哥,让他专门给小力留出一套房间来,让你回时好住哦!」

  「谢谢三婶,」我激动得差点涌出泪水,捧着新三婶的秀颜,更加真切地啃咬起来:「哟——三婶,看得出来,你整天跟笨猪打交道,浑身上下,到处都是一股猪腥味!」

  「哦,是么,」新三婶难堪地苦笑起来:「真的啊,小力,唉,没办法啊,为了挣钱,三婶天天与臭猪打交道,小力,怎么,嫌三婶的身上臭么?」

  「不,不,」我拼命地摇晃着脑袋:「三婶,别误会,我喜欢三婶,我喜欢三婶奇特的气味!」

  「嘻嘻,」新三婶推开我的脑袋,笑嘻嘻地拧着我的腮帮:「小力啊,等三婶的楼房盖好了,你就住过来,嘻嘻,到时候,三婶可要忙死了,一个人照顾你们叔侄俩啊,真够我忙的啊!」

  「哈哈,三婶,」听到新三婶的话,我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激泠起来,瞬间,扎捅在新三婶肉洞里的鸡鸡,产生了强烈的排泄欲望。新三婶根本没有注意到,继续或真或假、或挑或逗地嘟哝着:「嗯,我已经想好了,小力,等你住过来的时候,我上半宿陪你三叔,下半宿,陪你!」

  「三——婶,」我再也不能自己,抱住新三婶喋喋不休的面庞,目光呆滞地喊叫起来:「三婶,啊,我,我,我受不了,啊,我完了!」

  哗——我的身体剧烈地哆嗦起来,牙关一咬,一滩白呼呼的精液,从红通通的鸡鸡头一泄千里地喷涌而出,全部溅射进新三婶洞开的小便里。

  「唉,他妈的,总算泄货了……」新三婶笑嘻嘻地推开我,呼呼喘息地坐起身来,抓过身旁的毛巾,胡乱擦抹着从肉洞里不断涌出的残精:「好啦,折腾够了,休息睡觉吧!」

  ……

 

               (八十六)

  夏日的早晨,徐徐的微风饱含着香怡的甘露,夹带着丝丝的凉意,从敞开着的车窗娇滴滴地扑将而来,柔情蜜意地舔吮着我臊热难当、依然发散着新三婶那既甜且骚的口液气味的面庞。灿烂夺目的红日,犹如一块刚刚摊成的大油饼,圆圆浑浑,滴淌着橙橙黄油,放射着让我口水直流的微热,缓缓地爬上大柳树的枝头,笑吟吟地伴随在我的身旁。

  水雾缭绕的路边滚翻着腾腾稻浪,洋溢着阵阵清心静肺的芬芳,早起的青蛙慢条斯理地畅游在温暖的田垅里,不时发出呱咕、呱咕地鸣叫声,鼓突突的大眼睛漫不经心地瞥视着我:装啥啊,开个破汽车,有啥不了起的,为了生活,为了几个臭钱,你还不得起早贪黑地东游西荡!哼,你看我,多么悠闲,多么自在,大早晨就起来洗浴一番,然后,找个相好的,嘿嘿,羡慕死你!

  哞——哞——哞……

  一头身躯修长,匀密的皮毛闪闪发亮的大黄牛,咯咯有力的硬蹄踏着香喷喷的湿泥,大摇大摆地从田间的小路,旁若无人地窜到公路的中央,嘴边挂着嫩绿的草叶,漂亮的双目漠然地望着缓缓驶来的汽车:哼,干么?哪来的破汽车,我咋不认识?

  「你好啊!大黄牛!」我将脑袋探出车窗外,冲着大黄牛很是友好地摆了摆手,同时,将汽车主动移向路旁,准备从大黄牛的屁股后面,悄悄地绕将而去。听到我的喊叫声,大黄牛傲气十足地用鼻孔哼哼一声: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少跟我套近乎!

  啪——啦——当我驾着汽车恰好绕到大黄牛的屁股后面时,大黄牛突然扬起毛绒绒的长尾巴,挑衅般地抽打起来,我慌忙缩回脑袋,不停地摆弄着方向盘,在大黄牛无情的抽打之下,灰溜溜地逃遁而去。

  「咦——」

  在不远的前方,在一座小桥边,在一棵枝繁叶茂、老态龙钟的大柳树下,伫着一位身材适中,体态轻盈的年轻女子,她,俊秀的面庞充满了忧伤和莫名的哀怨,无神的双眼流淌着无尽的愁苦,因哀愁、因忧伤而日渐清瘦的上身穿着一件色调极为暗淡,并且,按照当地的习俗,只有寡妇才会穿着的、深灰色的碎花外衣。

  一对因缺乏男人的爱抚而行将枯萎的,干馒头般地双乳在红通通的阳光映照之下,泛着柔嫩的、却是可怜巴巴的、犹如泪水般的、点点滴滴的星光。丝丝缕缕的阳光从繁茂的柳枝条里穿梭出来,自作多情地缠绕在年轻女子纤细的、套裹着黑棕色筒裙的柳腰上,在湿漉漉的雾气笼罩之下,呈现着一团又一团让我心有不安、光怪陆离、斑驳异诞的光环。

  年轻女子那清秀的玉腿不着丝袜、光光溜溜地刮挂着晨雾的露珠,闪烁着极为性感撩人的淡淡光泽。

  「老——姑——」望着眼前可怜至极的年轻女子,我的脑袋瓜,突然嗡地一声,登时胀大起来,激动难(耐)地松开方向盘,啪地推开车门,发疯般地扑向悲悲切切,却又款款而立的老姑:「老——姑——」

  「大——侄——」望着不顾一切地扑将而去的我,老姑迈动一双柔白的细腿,张开清瘦的双臂,深情地搂住我健壮如牛的背脊,既兴奋又苦楚地扬起稍现病态的面庞:「大——侄——」

  话没说完,老姑已然哽噎住,悲痛的泪水哗哗哗地犹如下雨一般,霎时间,便流遍了脸颊。我也是泪眼模糊,双臂紧紧地抱着老姑瘦弱的身体,挪动着几欲摔倒的双腿,哆哆嗦嗦地将哭泣不止的老姑,拥进汽车里。

  「呜——呜——呜——」一挨坐进汽车里,老姑更加悲恸地嚎啕大哭起来,同时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般地,用纤细的小手拼命地捶打着我的胸脯:「呜——呜——呜——力啊,你可想死姑姑喽,力啊,姑姑可怎么办啊……呜——呜——呜……」

  「老姑……」老姑的哭喊声,好似一把锋利的尖刀,哧哧哧地扎捅着我的心腑,我的心在流血,我抱着痛哭不止的老姑,茫然不知所措,情急之下顺手拣起一条小毛巾,胡乱擦拭着老姑泪流不止的面庞:「老姑,你不是去包头了么?」

  「呜——呜——呜——不,」老姑闭着眼睛,一把拽过毛巾,自己擦抹着红胀的面颊:「力啊,姑姑早就回来了,姑姑舍不得小石头啊,姑姑这辈子再也不嫁人了,姑姑要永远守在小石头的身旁!」

  「老姑,小石头呐?」

  「在你二姑家呐,怎么,小力,你回来,二姑没把小石头领去,让你看看么?」

  「没有,老姑。」

  「小力,二姑可能怕你太激动,受不了,再说,邻居都去了,二姑担心弄不好,把事情弄露了馅,唉,」老姑终于止住了哭声,疲倦的身体紧紧地依靠在我的胸前,胸脯因不停地哽噎依然频繁地起伏着:「力啊,老姑活着,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小石头啊,没有小石头,姑姑早就寻死去了!」

  「老姑,别,」我抹了一把泪水,不知所云道:「老姑,可别想不开,等着我,等我弄到钱了,我就领着你,还有小石头,咱们一起远走高飞!」

  「大侄,」老姑哽噎一下,断然说道:「力啊,姑姑哪也不去,离开了辽河姑姑就活不了!」

  「嗨,老姑啊,你真是的,都怨你,上次,如果咱们跑远点,谁也不会找到咱们的,哪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过着生离死别般的生活呢,」我抱住老姑,继续劝说道:「老姑,真的,我早就想好了,我很快就会弄到钱的!」

  「小力,」老姑顽固地说道:「不,咱们俩的事,就永远终止吧,再闹腾下去,会把我妈,你奶奶,气死的,如果真的那样的话,你、我,就太不孝了,为了儿女,妈妈操劳了一辈子,一天福也没享着,力啊,姑姑再也不想让妈妈操心了!」

  听到老姑的话,我不再言语,轻轻地推开老姑,艰难地爬到驾驶位置上,缓缓地溜动汽车,老姑握着湿淋淋的毛巾,红肿着双眼:「昨天,听到你突然回来姑姑又是高兴,又是痛苦,真想跑过去看看你,可是,妈妈说死也不肯,把我一顿臭骂,唉,没办法,今天早晨,天还没亮,我就偷偷地溜出来,一直站在这里等着你,力啊,姑姑不图别的,就是想看你一眼!唉……」

  「老姑,咱们走吧,」我贼心不死地嘟哝道:「老姑,等我弄到钱,咱们远走他乡吧!」

  「不,」老姑依然摇着脑袋:「不,不,大侄,理智一些吧,姑姑听说你已经结了婚,找了一个漂亮的媳妇,并且,你的老丈人很有钱、很有势,有漂亮的大房子,力啊,姑姑祝福你,安安心心地过你的富裕生活吧!」

  「哼,」我气鼓鼓地哼哼一声,一想起蓝花,一想起我刚刚离开家,她便领着陌生的男人在家里、在我新婚的床上过夜,我就气得浑身发抖,脑门直冒青烟:「老姑,你祝福我个啥啊,老姑,这叫什么富裕的生活啊,老姑,你不知道哇,老姑,你会相信么,结婚的第二天,你大侄就光荣地成为硬盖大王八喽!」

  「哦,真的,」老姑立刻板起了面孔:「这是真的,大侄!」

  「嘿嘿,老姑,大侄还能跟你开玩笑么!」于是,我将自己与蓝花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给了老姑,老姑咧着嘴,唉息道:「唉,大侄,既然这样,你真的就应该留一手!」

  「是的,老姑,我的心思根本就没有在蓝花身上,我跟她,就是为了钱,老姑,我一定想尽办法,早点搞到钱,然后,咱们俩个,带着小石头,远走他乡,管他什么这个、那个呐,豁出去了!」

  汽车在公路上漫无目标地、来来回回地徘徊着,「啊,故乡,美丽的故乡,水泊凉亭,小池塘,嘿嘿,」当汽车再次驶过破败不堪的生产队的大院子时,望着那冷冷清清的大门,我感叹道:「嘿嘿,生产队,斗地主,臭老九劳动改造,杀牛,喝酒,打架……」

  「唉,」老姑嘀咕道:「大侄,生产队早就黄铺喽,耕地都分到个人手喽,包产到户了!」

  「哦,」我瞅了老姑一眼:「我说的呐,院子里乱七八糟的,一个人也看不见,原来是这样啊,生产队成了破大家,什么都没人管了!」

  「嗳——」老姑突然转过脸来,轻轻地触了触我的肘部:「大侄,生产队的院子准备出卖呐,可是,咱们这小镇,除了公家,有谁能买得起呐,而公家,暂时有没有谁想买,嗳,大侄啊,如果你真的能搞到钱,就把生产队的大院子买下来吧!」

  「嗯,」听到老姑的话,我停下汽车,瞅了瞅老姑布满泪痕的面庞,又望了望生产队的破大院:「老姑,买生产队,这,有什么用啊?」

  「嗨……」自幼便受奶奶的薰陶,极有投机头脑的老姑,斩钉(截)铁地对我说道:「小力,你看,生产队的大院子,面积多大啊,西侧,靠着水塘,买下来以后,还可以继续往水塘那边扩,小力,这块地,紧靠着公路,以后,一定会有前途的,小力,如果你有足够的资金,就听姑姑的话,把生产队买下来!将来,一定能狠赚一笔的!真的,大侄,姑姑不会坑你的!」

  「那,」我仍然迟疑未绝:「老姑,这,这么大的院子,得要多少钱呐?」

  「大侄,」老姑不再忧伤和愁苦,孱细的手掌拉着我的手臂,红肿的双眼顿然放射出希望的光芒:「小力,这件事,你大表哥说了算,只要姑姑出头,他敢不给面子,小力,如果你想买,我想,有个拾多万,差不多就能拿下来!」

  「嗬嗬,是么,」我实在有些不敢相信老姑的话:偌大一块土地,拾多万元就能买下来?我将信将疑地问老姑道:「这是真的么,老姑!」

  「大侄,姑姑还能骗你么,」老姑稍显憔悴的面庞再次闪现出昔日在自由市场练摊时那成熟的、犀利的神彩,同时,双臂心急火燎地推搡着我:「大侄,快告诉姑姑,你什么时候能弄到这笔钱啊?」

  「豁豁,老姑,你真性急啊!」我转过脸来,笑嘻嘻地望着老姑,老姑依然焦急地说道:「大侄,姑姑能不急么,这是铁定赚钱的买卖啊,大侄,快告诉姑姑,你什么时候能把钱弄到手啊?」

  「嘿嘿,」我松开方向盘,推开车门,示意老姑与我一同坐到汽车后排去,然后,我得意洋洋地拉开鼓鼓囊囊的旅行袋,美滋滋地掏出大酱块准备用来行贿的人参、鹿茸等物。我一边冲着老姑神秘地吐着大舌头,一边启开塑封,掏出一叠又一叠的钞票,看得老姑直咋舌头:「哇,我的天啊,咋这多么钱啊!」老姑突然抬起头来:「力啊,这钱,是谁的啊?」

  「送礼的,老姑,这你别管,数一数,看够不够!」

  「这,能行吗?」

  「嗨,老姑,你就别瞎操心喽,这事,我一定能摆平的!」

  「好——就这样,不管他三七二十一,把生产队的房子先扣下,再说吧。」听到我不以为然的话,老姑不禁喜形于色起来,原本哭丧的面孔,绽开了幸福的微笑,纤细的小手熟练地数点着成捆的钞票。

  「好啦,大侄,够了,别掏喽,够了,大侄啊,放心吧,这件事,全包在姑姑身上了,姑姑一定把生产队的院子,以最低、最低的价钱,给你扣下来,姑姑一定熊住你大表哥,除了我们,谁也不许参与买生产队的院子!实在不行,还有你三叔呐!大侄,你三叔在这个地界,可不是善茬子!」

  「好的,老姑,」我停歇下来,草草拉上旅行袋,望着应该已经属于我的生产队的大院子,心血来潮地挥动着手臂:「老姑,买下来后,我再想办法弄钱,咱们,盖一栋楼房,与水泊凉亭的三叔家,隔塘相望!啊,我亲爱的老姑,咱们应该盖个什么样的楼房呐?」

  「嘻嘻,」老姑拎着沉甸甸的钞票,面庞笑成了花朵,指着远处一栋最新落成的,鹤立鸡群般地傲立于排排灰砖瓦房间的楼房说道:「呶,那个样的,咱也盖个那个样子的楼房!」

  「不,」我摇摇脑袋:「老姑,那个样子不好看,太俗了,太土了。」

  「那,你说,」老姑娇嗔地推搡着我:「大侄,你说,咱们盖个什么样子的楼房啊?」

  「嗯,」我煞有介事地思忖一番:「老姑,我想盖个洋式的。」

  「嘿嘿,什么洋式的啊?」

  「俄式的,不,法式的,不,对,意大利罗马式的!」

  「嘻嘻,好啊,随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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