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五座塔分別為東西南北與中央。

中央的塔有十二層，而每一層有100樓。其餘的塔都只有十層。

每一層都需要通行證，學生宿舍在第一層，1-10~1-40紅宿舍、1-41~1-70黃宿舍、1-71~1-100藍宿舍。

紅宿舍以下是教室，約翰的辦公室在1-1，十代的宿舍在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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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第十位了，遊城同學已經突破十連擊了。」

主持人激動的說，這是哨兵與嚮導的合作訓練，而遊城同學在沒有嚮導的輔佐下達到十連擊，破了紀錄。

但等到煙都散去後，話題中心人物卻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快，把他抬到醫護室。

昏迷指數12分。

氧氣罩。

因為這個突發意外，戰鬥訓練被終止。

十代被抬到担駕上送去了醫護室。

「為什麼要到這種狀態才停止訓練！」

目前這裡輪班的是今年從北方塔新來的醫生---約翰 安德森。

安德森家族從之前就跟中央有著密切的合作關係，況且本來就是醫生世家，所以破例讓還在實習的醫生來擔任校醫。

「一切都是為了人類。」

「我們拼了命把人從鬼門關搶救回來，而你們卻在那製造能輕易奪走性命的兵器！」

「你能把他搶救回來嗎？安德森醫生。」

他冷漠的詢問，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絲毫沒有愧疚之心。

如果約翰無法搶救回來，還能讓安德森家族的名譽留下污點 ; 如果搶救回來，對於目前的研究一大貢獻。

這一步算得可真好。

「給我滾！還是想讓我招待你嗎。」

看到對方並不把人命當成一回事，約翰氣的把人趕出自己的辦公室。

這個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他才剛來到這學校一個月，就已經發生了三次。

約翰看一眼被抬進來的人物，眼神黯淡了下去，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

這狀態只能請他幫忙了...希望不要是另一位接到電話。

…

……

接起來了。

「醫生，這裡有個病患需要你來幫忙，我一個人做不來。」

.

.

.

⚝⚝你在哪裡？

我挑了巧克力給你。

啊...巧克力融化了...

這都是給我的嗎？

有七個不同顏色的包裝呢。

謝謝⚝⚝

.

.

.

「這裏是......？」

十代將頭轉向一邊透過簾子可以看見兩道人影在對話。

「主要原因是營養不良，應該是偏食導致的，神遊狀態還有一點脫水症狀，休息一下就好了。剩下的你自己來，別忘記我們的約定，還有戒指一定要隨身攜帶。」

「有，戒指在這裡。我知道，我不會提起那件事。」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還有戒指戴在無名指會比較好，省得麻煩，如果你喜歡體驗修羅場，夾在中間被逼問「你比較喜歡我還是他」，我沒意見。而且大家都知道活人贏不過死人，讓他們有個假想敵人就不會讓自己太累。」

「你真是...難怪弄哭那麼多人，利用我利用的很開心啊？」

「今天18:00有個病人需要切闌尾，這裡結束後就回來動刀，算是簡單的，別出錯啊。那我先回去，再見魯比。」

魯比比----

「好，沒你的事了，再見。」

似乎對話結束了，而其中一個對另一個人就像是以趕走的方式與對方告別後往我的方向靠近。

緊接著簾子被拉開。

「醒了啊，我量個體溫。」

醫生把點滴架移到一邊，露出爽朗的笑容，一眼便知道這位醫生肯定不是這個國家的人，畢竟他的五官是那麼的深邃。

白大褂上別著“安德森”，果然是外國人。

「啊......」十代張開嘴巴，含著體溫計。

這個醫生好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面...

還有這個屏障，有種令人懷念的感覺...

醫生將口罩帶好，聽到嗶嗶聲後拿起體溫計說，「嗯，體溫正常。明天應該就可以恢復原狀了，遊城同學。」

「謝謝，安德森醫生。」

「醫生，他身體不舒服。」

此時兩位女同學來到醫護室。

「我看一下...只是輕微的混沌狀態，我幫你疏導一下，下次做訓練時不要勉強自己。」

「嘛，畢竟面對的對手是遊城十代，他真是怪物，一口氣面對十個人都沒事...」

「那我還真想看看你們的訓練場，一定很精彩。」

雖然才來一個月，但他已經跟這裡的學生打成一片了。

「醫生你別笑話了，十代一出場我們根本毫無勝算。」

「咦？醫生你結婚了啊？」

「哈哈，這是被要求一定要隨身攜帶。」

「看來醫生的伴侶一定很強勢。不過真好，醫生的信息素連身為嚮導的我都感到安心，難怪你的伴侶要你隨身攜帶。」

「果然好男人都已經有老婆有伴侶了。」

「哈...哈...」

約翰想反駁其實並不是這個原因的，但還是不要說好了，免得又要解釋一堆。

真的就像“他”說的，讓大家自己假想比較輕鬆一些。

「我們該走了，下一堂課的老師很嚴。」

「啊！謝謝醫生，我們回去了。」

「嗯，下次訓練注意一下。」

十代在病床上默默地聽著同學們對自己的評價。

自從大家知道我體內有兩個精神體，羽翼栗子球與尤貝爾後，被當成異類開始害怕我。

畢竟我無法操控尤貝爾，每當有人試圖想攻擊或是靠近我，就會像啟動保護機制那樣，攻擊別人到倒地為止。所以訓練課程或是實戰課程都無法跟人合作，漸漸的大家也都把我當成怪物看待。

那是差不多小學三年級的時候。

「對不起...」

「別再跟我兒子玩了，你這個惡魔！」

啪的一聲，十代發現自己被同學的家長扇了一巴掌，臉頰隱隱作痛。

「...對不起......對不起...」

但讓同學昏迷的原因是他。

這都是他的錯，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道歉。

「太太，請你不要在我的醫院動手，何況他還是個小孩子。」此時主治醫生出現在家長旁邊，抓住他的手腕，能感覺到他的怒氣，「護士，他是我病患的孩子，帶他去休息室順便檢查一下。」

「小朋友，這裡就交給醫生，跟我來吧。」

而在醫生身旁的助手看一眼同學後，不耐煩的說，「切，只不過是混亂狀態就掛急診，別浪費醫療資源啊老太婆。」

「...老......小心我告你！」

「我代替他向你道歉，太太。但你再繼續鬧下去，就算我會被判死刑坐上電椅也不治療你的兒子。」

「醫生，請你救救我兒子。」

…

……

雖然發生了這種事之後，變得不敢太靠近人。

不過沒關係，我還有大家，他們是我最好的朋友。

但神奇的是，這次我竟然不覺得心浮氣躁。

同學們離開後，醫護室中只剩下沙沙的寫字聲與翻閱紙張的聲響，還有打字聲。

真是奇怪，平常的我只要有一點小聲響都會讓我抓狂，但現在反而開始想睡覺了。

平日都需要大量的安眠藥幫助入眠，可能是醫生的屏障起作用了，幫我隔絕外面的噪音。

看來日後我應該會變成這裡的常客，畢竟發現可以補眠的好地方......

十代轉個身閉上雙眼，再次進入睡夢中。

。

「醫生，遊城同學沒事嗎？」

「明日香同學你來得正好，我有事需要離開一下。」

約翰把筆記本電腦闔上，稍微收拾一下桌面，把這裡交給明日香離開了。

「好的。」

醫生離開後不久，十代的小弟們也進到醫護室中關心自家大哥。

「大哥！」「大哥！」

「我好擔心你，你沒事吧！」

「突破了十連擊，真不愧是大哥。」

「噓！這裏是醫護室，保持安靜。」明日香警告著。

「啊，抱歉。不過大哥沒醒來呢。」

「真的呢，睡死了。」

「這應該是醫生的屏障，就像待在靜音室一樣讓十代靜養。不過第一次見到這種大範圍的屏障，還可以把任何聲音變成白噪音。」

明日香對這個空間感到不可思議，雖然不知道是怎麼辦到的，但無可否認能做出這種事的嚮導應該擁有強大的精神力量。

02.

「以上，這資料是這次遊城同學的身體狀況，還有這些是什麼？」

約翰補充說明資料後，從口袋中拿出四、五個黑色小機器。

「請原諒，這是為了維護你的安全。」

「我來這座塔是幫學生們治療，哨兵們可是很敏感的，這東西只會干擾我辦公。」

「但這是為了維護你的安全，請見諒。」

科研人員就像是機器般，重新復讀剛才的話。

「我管你在其他地方安裝多少針孔攝像機或竊聽器，在我的醫護室中一個都不准有。」約翰加重語氣的說，「別妨礙我治療病人。」

「......」

「對了，還少一個。」

約翰又從口袋中拿出長寬都一公分的微型竊聽器，丟在水杯中。

「你怎麼......」

「聽診器對醫生來說是必不可少的東西，他可以聽出病人潛藏在體內的病毒，就算這個病毒躲在牆壁中也能找到。」

「安德森醫生（intern），你發生了任何意外我們該怎麼跟院長（doctor）報告，何況現在病房中還躺著實驗體。」

「多謝你的關心，關於實驗體的狀況我已經看過你們給的資料了。以後鎮定劑與安眠藥由我這邊開診，大概看了一下紀錄只不過是治標不治本。」

約翰故意這樣說，因為他們都是科研人員，沒資格開診藥物給病患。

這時隸屬中央的醫主任開口說話，「抱歉安德森醫生（intern），我可能無法答應你的請求。因為他畢竟是個實驗體，我們還是要做研究的。」

「......雖說是實驗體，但他還是一個人，別忘記我們身為醫生的醫德啊。」

果然沒這麼簡單。

況且我還只是個實習醫生。

而且那兵器真的研發出來，權利就會集中在中央，沒有力量制衡他們。

雖然對我們北方影響不大，但......

「這一切都是為了人類我只能這樣做，為了我們新人類的未來。」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還想說我們應該可以愉快的合作。不過雖說理念不同，我還是會做好我的本分，所以別妨礙我治療病人。」

約翰表明自己的立場，拒絕與他們合作。

這種事要一開始就說清楚，因為這樣之後發生事件也比較好處理。也要感謝我是姓安德森，擁有更多的選擇權。

「麻煩你了安德森醫生（intern），這座塔中都是我重要的學生（實驗體）。」醫主任與約翰握了握手。

這樣就好，不然實驗體死去就沒有那麼好的素材了。

報告結束後約翰拿起掛在脖子上的通行證，刷一下電梯的安全鎖，接著掃描指紋確認是本人後，摁下樓按鍵，等待電梯到來。

此時就像是事先埋伏好般，艾德走進同一台電梯中。

「真不愧是來自北方塔的安德森家，敢跟上面要求事情。」故意學約翰他那北歐人特有的翹舌音說，「『想讓我招待你嗎。』，哼嗯，北方人都是這麼凶的嗎？」

大家都知道，那裡因為長年氣候嚴峻，造就了他們弱肉強食的世界。雖說他們彪悍，但又發展了許多文藝，比如一年一度的花滑、或是現在流行的北歐風。反正只要有什麼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如果發生在北方，就不奇怪。

北方，就是這麼一個神奇的區域。

「沒想到被你聽到了，真不好意思。不過你怎這麼早來。」約翰擾了擾臉頰，沒想到被他聽到了，怪不好意思的。

知道艾德來找自己的目的，決定去第八層，那裡有醫療設備可以使用。

「因為某個北歐人下班時間一到就消失了，絕不加班。我很好奇上班時間才短短6小時卻能讓這座塔的死亡率降低，只能說不愧是安德森家的。」

艾德故意調侃約翰，安德森家是北方有名的醫生家族，他們掌握著醫學界的權威，目前致力於礦石治療法，就像是神秘古老的東方文化說戴玉石養生。

但具體研究到哪尚未公開。

另外中央學院是由三位校醫輪班，原本是鮎川老師跟另一位一起輪班。而這學期多了約翰，變成三人輪班。

他們邊聊邊走進醫療房，拿出抽血設備。

「嘛，我不懂社畜文化。話說降低死亡率更簡單的方法就是適度的訓練就好。」約翰戴上手套，將艾德的手臂放在血枕上，綁上止血帶，尋找適當的採血區域，「我抽個血，不要亂動。」

艾德來的原因是提供嚮導素。

雖然有人造嚮導素小白片，但還是嚮導提供的嚮導素更有效果一些，尤其是對處於在危險邊緣的哨兵來說，這可以救人一命。

「也是，真搞不懂哨兵們為什麼要把超越極限當成榮譽。」

艾德腦海裡浮現的是他的伴侶丸藤亮，超越了極限但身體也廢了，為了那一刻燃燒生命也在所不辭，雖然那一刻真的很耀眼。

不過也是因為這樣所以才選擇成為他的伴侶。

一方面不想他這樣做，另一方面又喜歡著，真是矛盾。

「因為這是他們的本性。不過這座塔的上下層特別明顯呢，雖然知道階級制度方便管理。」

哨兵生來就是戰鬥用，階級越高的哨兵越注重戰鬥榮譽，不少哨兵幾乎是拿命去戰鬥。

「北方好像不是這種制度吧？」

「嗯，不管是哨兵還是嚮導，任何人都可以挑戰首席，拳頭大的就是王。」

「難怪改朝換代特別快，上一個是誰來著？」

「就是我，但之前萬丈目有當過首席呦～他的傳說連我當上首席時都還存在呢。」

「他的傳說我也有耳聞，不過這制度放在這座塔是不可能的，畢竟是黑暗哨兵...雖然沒看過他的真面目。」

「真想跟他對決一次，一次就好。」

其實約翰很想說黑暗哨兵長得像十代，畢竟是親子，但身為醫生是不能隨便泄漏病患的個資，連這種事情都不能分享真是痛苦。

「前提是“他們”願意放他出來對決。」

艾德指的“他們”是指這座中央塔的實質掌權者，黑暗哨兵只是個沒有實權的首席。

傳說黑暗哨兵擁有凌駕於一切的力量，一旦發作能將世界毀滅。有些人敬畏他，認為他是神，向他供奉。然而另一方面，人類與生俱來的恐懼心理對黑暗哨兵有著萬分的痛恨，利用、囚禁或者滅殺，以求自保。

要說怎麼知道的，原因很簡單，跟那群高層的人接觸多了就知道這淌水有多深了。

望向窗外，他們目前所處的位置在塔的上層，可以看到所有的景色。而他們的生活是建立在住在塔的牆外，那群“舊人類”之上。

彷彿巴別塔般，宣揚著“新人類”就是神選之子。

「也是。」

約翰笑了笑，但能聽得出來是在假笑。

因為那場五百年前的悲劇，整個世界的文明開始倒退，退回了奴隸制時代。

每說到這件事就好沈重，所以轉了話題。

「老實說我很不擅長抽血。」

「什麼？」

「哇，血流不止。」

「什麼！！？？」

「騙你的。好了，結束。」

艾德成功被約翰騙了。

.

.

.

而此時在第十二層的最高樓，一雙金色瞳孔正在俯視著周圍一切，眼神冷漠，彷彿看著一群螻蟻般，絲毫沒有同情心。

「為民祈福的時間到了，請更衣。」

「.........」

「你的兒子被那位新來的安德森醫生所搶救回來，真是太好了呢。不過奴隸的過錯由主人承擔，你這樣怎麼能抵過二十年前所做的罪。」

「......知道了，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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