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号立井

　2021/02/03首发于sis001

　字数：8137

　　　　　　　　　　　　　　　　（1）

　　「姐，我回来了！」左佑随手把外套扔到沙发上，拎起茶壶倒了一杯水，也不管冷热就往嘴里灌。「姐你在哪？」喝得太急了，水从嘴角滑下来，左佑拿袖子一抿，长腿跨过茶几就往阳台去。

　　「我在洗头~ 」左青拉起湿漉漉的头发，从盆里抬起头，眼睛不住朝门外看去，「你怎么这个点回来了」！话音刚落，左青感觉自己一股火就上来了，还来不及直起身子骂上两句，就不受控制的往盆里栽去。

　　「好好洗头啊姐，」左佑嬉笑着把姐姐的头按回了水里，「哇这个水怎么这么凉！」手刚蘸到盆里就吱哇乱叫，一只手胡乱给姐姐抓着头发，一手和左青打架。

　　「你给我解释……」左青头发突然被揪了一下，气得她拧到了左佑的大腿上，右脚腾地向左佑踩去。

　　「别别，我错了」，左佑求饶道。「你这样的女人还能嫁的出去嘛～」眼见着离开攻击范围了，左佑呲着牙张狂发言。

　　左佑这才终于走到了阳台，甩甩湿淋淋的手，手上的水滴随着挥舞均匀地洒向了晾晒在那里的画上，与此同时屋里传来左青突然的尖叫「左佑你敢把我的画弄湿小心我锤烂你的脑袋！」

　　「没有的事~ 」左佑懒洋洋喊了一句，半蹲下身子看姐姐画的画，看上去像是在画对面的独栋小楼，楼层不高，一楼是红砖，楼层往上涂抹了白色的油漆，像是从楼顶倾斜下来的。楼顶白得不像话，和湛蓝的天空做了明显的区分，就像是画了一道天空与人间的边界。左青的配色一向很清新，和她的性格也太不搭了。

　　左佑转转有点发疼的脚，心想。

　　左佑看着看着，突然觉得有点奇怪的地方，眉毛都拧做了一团，「左青，你这个楼顶上是站了个人吗？」他凑近了瞧，似乎只是画家笔下平平无奇的黑点，但这个黑点又像是有了生命，向顶楼外歪斜着。左佑感觉自己能想到站在上面的感觉——掉下去摔得会很疼。

　　左青回应他的只有「哗啦啦」的水声。

　　画架旁边整整齐齐叠着许多画稿，左佑看了一眼手上的水渍，在身上抿了两把后就翻了起来。「喔！左青画的都是什么！」左佑手一抖，低声惊呼道。「怪不得放在下面，这也太少儿不宜了吧！」

　　第一张半成品的田园风光之下，有衣衫半解的少女，衣带随意的搭在椅背上，一手拉着窗帘，一手解着裙子正中的扣子，第三颗扣子摇摇欲坠，仿佛经受过嬉闹拉扯，少女脸上洋溢着青春愉悦的欢笑，隔着画布仿佛都可以听到银铃般的声音。

　　「呼……」左佑把画盖好，拍拍发烫的脸，略有些凉意的手让心情也平复了不少，这才认真思考：左青画画也太好了吧！

　　不过也没让他思考太久，左青就到了阳台，看见姐姐到来，左佑想起刚刚看到的画，顿感大事不妙——左青不会因为我看了她的画把我杀人灭口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他看向左青，左青倚在阳台门口，牛仔裤衬得腿修长。刚洗好的头发吹得半干，还有一些垂在面前，看不清表情。左佑膯地站了起来，左青神色一凛「你怎么这么紧张？把我画弄湿了？」

　　「没有的事！」这可确实没有，左佑也不害羞忐忑了，伸出白白净净骨骼分明的双手，极力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刚刚都没碰到水！」

　　「嗤～」左青没忍住笑了一下又立马止住了，像是想起了什么：「混蛋左佑，快回去上课！」话音刚落，她冲向左佑，拉着衣领就往外走，「不到半年就要高考了，成绩还在吊车尾，看你能考个什么大学……」

　　大学什么的还不是轻轻松松……这番话左佑只敢在心里悄悄念叨，不敢说出来，生怕再来一番狂风骤雨。

　　被姐姐拉到了门口，还没反应过来门就已经关上了。左佑看着禁闭的大门，愣了一下，挠挠头思考自己为什么要回家一趟。

　　关上门后，左青甩了甩头发，四仰八叉躺到床上后，伸出一只手在床边摸手机，刚拿到手机，就听见「砰砰」砸门的声音，手一抖，手机跟着一颤，不知道划落了桌子上的什么东西，骨碌碌滚到了床下。

　　左青趴在床边往下看没有找到，便放弃了寻找，起身去开了门。

　　「你怎么又回来了？」果不其然，打开门看到的还是左佑，还维持着砸门的手势。要是有个发带会更帅啊。左青心想。

　　「东西没拿，」左佑挠挠头，把本来就凌乱的短发更揉做一团，「就在桌子上。」

　　「什么东西？」左青问。

　　「是——」左佑一惊，是药瓶啊，里面放的东西可不能让左青知道了。「算了，我自己去吧，你估计也找不到。」

　　左青让开了路，左佑三步做两步走到客厅，看了一圈，没有。又走到卧室，还是没有。

　　「什么东西啊？」左青问。

　　「恩……一个小瓶子。」左佑眼睛瞟向了右下，那里放着他的足球。他又看向了左边，那里放着一排左青的奖项。好像是，「维生素Ｃ的瓶子。」是了，瓶子标签是「维生素Ｃ」。

　　「我刚刚好像碰掉了一个小瓶子，可能掉到床底下了，你要不找找？」左青想了一下，想起了开门前的小插曲。

　　深呼吸了一下，左佑才忍住不捶向左青，他还刻意稳了稳步伐，免得被姐姐看出来找药瓶的急切。还好药瓶没有滚的太深，只是上面存了一层灰。

　　左佑在身上擦了擦，就抄进了兜里。和左青简单作别后，飞速下楼插钥匙启动，一起呵成。

　　开玩笑，在楼上可是故作镇静，真迟到了被教务主任那个妖婆逮住可还了得？

　　所幸，左佑踏进班里才响起上课铃，同排同学笑着调侃：「你要是压点到，明天可能就因为右脚先迈入班而被喊去操场。」另一边同学：「应该是左脚。」

　　「也可能是左右脚。」

　　左佑翻了个白眼，「而你们会因为没有打开卷子被喊去后面罚站。数学老师已经盯你们４６秒了。」

　　两侧同学慌忙随便展开了一张卷子，装作静心思考的模样，头都不敢抬，眼睛却使劲儿往上瞟，试图证明左佑只是在说谎。

　　毕竟４６可是数学老师的真实年龄，「真的是４６秒吗？」后排同学压低头，悄悄戳戳左佑问。

　　「我可没那闲心数——」左佑突然抬高了声音，「老师，我写完了。」

　　教室后面一阵唏嘘，不再互相言语，更加专心低头写题。

　　倒是后排，猝不及防被吓了一下，嘀咕道「左佑怎么交这么快，不会又是提前写好了吧。」

　　收到左佑的卷子后，数学老师眯着眼拿起眼镜，看着看着眉头就皱了起来，第一排的同学偷瞄老师的表情，手心不知不觉为左佑捏了一把汗。

　　「你第２１题是怎么想到这个思路的？」取掉眼镜，数学老师抬眼瞪向左佑，小伙子站的歪七扭八的，做事要是和写题一样严谨……数学老师心想。

　　左佑向讲台靠近了一些，放小声音给数学老师梳理自己的解题思路，老师倒也没有露出什么表情，但眼底的赞许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数学老师姓戴名强，负责教左佑所在的高三８班和隔壁的７班，并担任７班班主任，左佑同学私下里都喊他善男。为什么起这么个外号？是因为左佑他们班的老班侯燕负责教英语，外号信女，所以就给起了这么个组合外号。至于为什么起这么个外号，是因为这两个班级在全年纪２０个班里，每次月考平均分基本都是最后两名，可谓差生集中营。所以两个班的老班也懒的管他们，非常佛系。愿意学的就学，不愿意学的，只要你不惹事生非，老师平常基本不管。

　　数学老师难得一副人生良师的样子说道「你要是能多花点心思在学习上，未必考不上一所好学校啊。」说着手一挥让左佑回到了座位上。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左佑虽然是走读生，不过学校为了便于统一管理，下午最后一节课后到晚自习上课前是不允许出校门的。左佑拉上跟他关系最好的邱飞，准备先去厕所抽支烟，然后在去食堂。

　　「你个狗Ｊ８，哪来的华子？」

　　作为资深烟民的邱飞，在抽了两口自己１４一包的利群后，眼尖的发现佐佑居然抽的华子「你个傻逼，这你ｔｍ都能看出来。」说罢只能从口袋里掏出在家顺手拿的老爸平常不抽的中华。

　　「你说今天晚上晚自习谁坐班？」

　　「不知道，可能是物理老师吧，反正不会是信女，我看最后一节课他就骑着电瓶车走了」

　　「那晚自习打铃蹲外面看下是不是物理老师坐班？是的话直接去风盛网咖？」

　　「我看行。」

　　说着两个人就快速奔向食堂。晚自习开始后两个人猫在班级对面的花坛里看着，果然是物理老师坐班。说罢两人头也不回，潇洒的走向了学校的围墙。

　　一进到网吧，两个人就发现今天的前台收银居然挺漂亮，白皙的皮肤，一头齐耳的小短发。圆圆鼓鼓的胸被一件黑色羊毛衫包裹着，高高挺立着。开完机两个人来到了常用的机子坐下。刚一坐下邱飞就跟中了彩票一样兴奋起来。

　　「诶诶诶，你看到了吗？今天前台小姑娘长的不错诶，真他妈想吊她。」

　　「看到了，也就还行吧，你天天就他妈会嘴炮意淫，你想屌她你去要微信啊，怂Ｂ！」

　　「滚你妈的，有种你去要，你要来老子请你吃一个月食堂，不敢就别ＢＢ。」

　　「你说的？我要来你不请我一个月食堂你是我儿子。」

　　「行，你要来狗Ｊ８不请你吃一个月食堂。」

　　其实左佑从来没跟任何女孩要过微信，倒不是他长的丑或者怂，相反左佑一米八三的个子，皮肤也不错，脸庞棱角分明，加上上周刚让托尼老师剪得板寸，很有一种吴亦凡的感觉。只不过谁让左佑家里有个姐姐呢。

　　左青从小就是美人胚子，皮肤白皙，一头乌黑的长发刚刚及腰，领如蝤蛴、眉目如画，一米七的个子加上怎么吃也不胖的好身材，虽然左佑不想承认，但左青确实是他长这么大，看过最好看的女人。

　　左佑直接走到前台，对着漂亮姑娘说道「你好，我舍友临死前说想要你的微信。」

　　小姑娘刚才就注意到左佑了，觉得左佑挺帅。现在看帅哥要微信也这么幽默，害羞的点点头答应了。要到微信的左佑得意的转身朝邱飞走去「我叫李淼，你叫什么？」小姑娘在背后问道「邱飞！」

　　回到座位的左佑把手机给到邱飞「啷，你要的微信，说好的一个月食堂别耍赖。」邱飞盯着屏幕上的微信二维码问道「咋地，你自己不加？」

　　「没兴趣，我帮你要的，报酬就是一个月食堂，公平交易。」

　　「你可去球吧，人家还以为是你的微信号呢！」邱飞叼着烟嘴上骂着左佑，手上倒是没停，噌就加上了前台小姐姐的微信。

　　「嚯，这头像，一看就……嘿嘿嘿」邱飞用肩膀撞了一下左佑，把手机在他面前晃了两下，「瞧着爷怎么把妞搞上手。」

　　左佑瞥了他一眼，「哈喇子都流出来了，没见过女的？」

　　话说完就不再管邱飞，径自打起了游戏。

　　「草，这什么ｊｂ队友」左佑戴着耳机，猝不及防骂了一句，声音很大，还好周围人都沉浸在游戏中，也没有在意他。倒是对面有个小姑娘，约莫刚上高中，嘴里还含着根棒棒糖，歪着头瞧了他一会儿。

　　「来双排。」邱飞放下手机，拨开左佑耳机喊他一起打游戏。

　　左佑有点不耐烦，直接把耳机取掉，靠在沙发上望天花板，「你打吧，老子现在烦得很。」

　　「别哔哔了，你有什么可烦的？」邱飞好奇，凑到他电脑屏幕前，「哈哈哈，你他吗１- １０，难怪啊！」

　　刚点开斗地主准备放松一会儿，邱飞就凑了过来，胳膊自然地搭到了左佑脖子上，「我说你小子怎么回事，今天第一节课跑哪去了？」他又近了点，压低声音问：「中午偷偷去上网了？」

　　左佑耳机声音开得特别大声，也没听到邱飞问的什么，只觉得邱飞呼吸都喷到了他脸上。

　　「你恶心不恶心人，滚一边儿去！」

　　邱飞只当他是不好说，了然地点了点头，就回到自己机位了。

　　殊不知他们的举动都被对面的小姑娘偷偷拍了下来。

　　小姑娘：群友们福利！[ 图片][图片][图片] Ａ：「我干！这个是冷淡攻和骚受啊。」

　　Ｂ：「舔屏了舔屏了，这个攻长得有点好看。」

　　Ｃ：「我怎么瞧着这人有点熟悉？」

　　Ｄ：「就这几张图？不够味儿啊。」

　　小姑娘：「来了来了，更劲爆！[ 图片][图片][图片] 」

　　Ｃ：「不说了，我去抓弟弟了。哪个网吧？」

　　小姑娘：「风盛，姐，在Ｆ区液晶屏这块儿，记得拿身份证进来」

　　Ｄ：「你不也没身份证？他们看着也没成年啊」

　　小姑娘：「老人都知道，网吧９点前不查的」

　　Ｂ：「你这个姐叫得可真顺口」

　　Ｂ：「姐，能不能多来几张照片？」

　　左青没有直接去风盛，放下手机后她轰的一下倒向了床上，喃喃自语道：「混蛋小子，学习就这么难吗？」

　　躺了一会儿又看了看手机上左佑的照片，凌厉的眉眼被电脑蓝色的光照着，有些走火入魔的味道。左青轻轻划过左佑的眉眼，眼睛里有了星星点点泪水，「是不是因为我没有把你带好啊。」

　　最后还是坐了起来，一反常态的打开了梳妆的柜台，拿出不常用的瓶瓶罐罐，在脸上描画。画上了青色的细眉，眼尾的蓝色仿佛一道灿烂的银河，闪烁着细碎的光。

　　在橙色系和红色系的口红中纠结了一番，还是拿起了正红色的，细细上妆。

　　穿上那件驼色呢子大衣，蹬上不常穿的长筒靴，走在路上咯噔咯噔响。

　　去网吧必然会经过学校，左青没忍住还是往里面看了一眼，高中部的灯全部都亮着，像在期待，又像在讥笑。

　　左青站在风盛网吧的门口，想了想缩回了刚准备拉开的大门。

　　「臭小子要是被我在网吧里抓回家，到时候在同学面前抹不开面子，弄得难堪就不好了」。左青还是决定给弟弟留点面子，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给左佑：给你２分钟收拾完东西出来，我在门口。

　　叮叮~ ，左佑瞄了眼手机短信，发现是姐姐发来的，打开一看立马对邱飞说到「我有点事先回去了，你自己玩吧」。

　　「草，什么事啊？」

　　「没啥，就是我姐让我回趟家。」说罢也不等邱飞回答就直接下了机朝门外快速走去。

　　「姐，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左佑，我没记错的话，这个点你应该是坐在班级里上晚自习吧？你是不是以为爸妈不在家，就没人管的了你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还是先回家吧。」说着左佑就拉起左青的手，向家走去，入手却是一片冰凉。

　　「这么冷的天出来也不知道戴副手套。」左佑心里很是心疼，嘴上却嘴硬的说道「你这手也不戴手套，也不擦护手霜的，摸着和中老年妇女的手一样。」

　　左青也不搭话，心里却想着该怎么劝弟弟好好学习。很快两个人就到了家，左青把衣服挂好，对左佑说道「你先别急着回房间，咱俩谈一谈。」

　　「谈啥啊？咱家有你一个大学生不就够了？再说还有半年就高考了，我这成绩也没提升的时间空间了，到时候随便考个大专得嘞。」

　　「左佑，高一刚入学时候你可是在强化班的，为什么高一下学期开始，你的成绩就断崖式下跌？」

　　「学不进去了呗，我对学习没有兴趣。」

　　「你学习是为谁学的？爸妈打电话来问你成绩我都没好意思说，而且我现在天天毕业论文，实习报告忙的要死，天天还要管你，你就不能省省心吗？」

　　「你忙你的呗，我又没有让你管我。」左佑一脸不在乎的说道，说着也不管左青径直走响了房间。左青气的第二天直接一整天没理左佑。

　　到了周五，左佑学校里高三是两周放一次周末假期，住宿生要在周日晚上赶回来上晚自习。下课后邱飞对左佑说道「明天几点集合啊？」

　　「什么几点集合？」

　　「靠，明天周末，不去上分？」邱飞是资深刀塔爱好者。因为左青昨天一天没理左佑，左佑心烦的说道「不去不去，明天我姐在家。」

　　「你姐之前在家你不也每周必去吗？」

　　「总之这周不行，不说了我先回家了」说罢蹬上自行车朝离家不远的菜场骑去。

　　平常左佑一天三顿都是在学校吃，周末放假的话去爷爷奶奶家吃。其实左佑也会做饭，而且手艺还不错，只是没人知道。今天放学比较早，想着平常姐姐一般是五点半到六点到家，左佑买完菜就立马往家赶，想在左青回家前给她一个惊喜，顺便为自己昨天的态度道个歉。

　　做完菜，看了看墙上的时钟估计还有二十来分钟左青就到家了。可能是因为昨天没睡好吧，左佑有点困了，就决定在沙发上眯会儿。可能真的是太困了，电话响了两次都没吵醒左佑。

　　直到左佑被冻醒，惊讶的发现居然已经九点半了，左佑拿起手机发现有两条信息和两个未接来电都是左青的，电话是半小时前打的，一条信息是左青五点半发的，左佑心想那时候应该睡着所以没看到。短信写道：「今天我们实习单位组织聚餐，我不好拒绝，只能委屈你晚饭自己点外卖解决了。」

　　第二条信息是五分钟前刚发的：「死左佑，你该不会还在生气吧，我今天聚餐红酒喝多了，现在和同事在大歌星ＫＴＶ７７７包间，我现在感觉有点晕，你一会儿来接我回去！」

　　左佑看完信息皱了皱眉，左青的酒量她知道，啤酒一瓶倒，平常基本不喝酒。

　　看了眼桌上已经冷掉的饭菜，左佑来不及收拾就立马穿上外套，打了个车去ＫＴＶ。

　　左青迷迷糊糊的坐在沙发的角落上，好几个男同事来敬酒和邀约左青对唱时，都被她微笑摆手谢绝了。倒不是她不会唱歌，只是现在胃里实在难受，加上又晕乎乎的。「砰」的一声包间门被推开，左青看到了一脸焦急的左佑，虽然包间灯光很暗，左佑还是立马看到了孤独的左青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随自暗暗松了口气。

　　「哥们儿，你谁啊？走错包间了吧？」左青一个同事略微不善的问道。左佑还没来及说，左青立马站起来回答道「不好意思部长，她是我弟弟，来接我回家的。」

　　「原来是你弟弟啊，那留下来一起玩会儿呗，难得出来放松一下。」

　　「不了不了，他还是高三学生，得早点回家复习，我要监督他的，部长你们慢慢玩啊。」

　　「好吧，既然你要看着你弟弟学习，那就早点回去吧，用不用我开车送你们回去？」

　　左佑眯了眯眼看向这个说话的人，长得还算不错，一脸和煦的样子，不过男人最了解男人，左佑知道这个人绝对觊觎自己姐姐的美貌。

　　「不用麻烦了，我跟我弟弟打车回去就好，刚好再去附近便利店买点零食」。

　　左青找了个借口说道，部长笑笑也没在继续坚持。

　　离开了温暖的包厢，搀着左青在路边等车，冬天的冷风一吹让刚才还晕乎乎的左青清醒了一点，她看了看左佑说道「你是还在生气吗？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我还以为你又跑去网吧上网了。」不得不说喝醉酒的左青多了一点成熟和抚媚，左佑看的不免有点入神。

　　「我没去网吧，也没生气故意不接电话，我放学回家后睡着了所以没听到电话响」。

　　「那你晚饭吃了吗？要不要再买点什么回去？」

　　「不用，我吃过了，这么冷的天，还是早点回去吧。」左青点点头没多想，以为弟弟晚饭是点的外卖吃过了。

　　不知道是出租车司机开的太冲还是左青喝的太多，好不容易熬到下车，左青实在忍不住了，哇的一口吐在了花坛里。左佑轻轻拍着左青的背好让她舒服点，吐完后红酒的后劲也上来了，左青想看看弟弟是不是真的不生气了，非嚷嚷着让左佑背她回去。左佑无奈的弯下腰来。左青一下蹦了上来说道「小左子，」想了想觉得不对，又说道「小佑子，」又觉得这个名字太可爱了佑子？柚子？不符合弟弟高大威猛的形象。最后只能说到「臭小子，起驾回宫。」

　　佐佑看着平时虽然偶尔对自己很凶，但是大部分时候都很温柔的姐姐，今天喝醉居然这么可爱，嘴角也不自觉微微翘了起来「得嘞！」

　　走着走着，左佑就感觉到，虽然左青穿着厚厚的外套，但还是很清晰的能感受到背部有两团柔软。一路心猿意马的走到家，左佑竟然有点舍不得放姐姐下来了。

　　左青回到家后就立马冲向了卫生间，本身左青平时就是个很爱干净的女生，尤其今天喝吐了后，她一刻也忍不了自己嘴里的酒气，要好好刷下牙。左佑以为左青要上厕所，就朝着厕所喊了句「姐，我先用你房间的卫生间洗澡了。」

　　左青迷迷糊糊也没听清，就「嗯」了一声，等左青刷完牙回到房间后压根就忘记左佑在她房间的卫生间洗澡的事了。

　　随手锁上房门，深吸了口气一下倒在柔软的床上。左青心想总算可以休息了，可即使再累也要洗过澡才能睡觉，想到这左青又轻轻叹了口气爬了起来。麻溜的脱了所有衣服，然后打开卫生间门。

　　四目相对，左佑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眼前左青，浑身不着片缕，浑圆饱满的一对玉乳高高挺立着，不大不小，如凝脂白玉没有丝毫下坠，胸前两点粉嫩。

　　两条颀长匀称的秀腿，还有一小簇整齐柔顺的倒三角阴毛让左佑怀疑是不是修过。这是左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姐姐裸体，鸡巴噌的一下就勃起了。左青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足足懵了四五秒才反应过来，她立马退了出去问道「你你你……怎么在我房间洗澡啊！」

　　「你是不是喝懵了，你一回家就霸占了厕所，你忘记了你下车吐的时候溅到了一点在我裤子上？恶心死了都。我肯定要立马洗澡啊，何况我刚才在外面跟你打过招呼了。」

　　「是吗？那你怎么不锁门？」

　　「你不也没敲门嘛？」

　　「我在我自己房间，用自己房间的卫生间敲什么门？」

　　「那这也是我家，我在自己家锁什么门？」

　　左青一边穿衣服一边回想起刚才浴室的一幕，虽然今天晚上有点醉反应比较迟钝，但是刚才左佑瞬间勃起的鸡巴还是清晰的在脑海里浮现，不禁脸颊滚烫。

　　左佑一个人在浴室里回忆着刚才看到的姐姐的裸体，手不受控制的开始撸起了自己的鸡巴。左青却在外面等了三十分钟见弟弟还没洗好，忍不住开始催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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