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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浮生】(第八章、冰铸其固),2

[db:作者] 2025-07-23 02:22 5hhhhh 4750 ℃

  但是对我而言这既是一种享受又是一种折磨,泳衣再薄也是块布,那蓬勃邦硬的鸡巴让她这么一做,疼痛中带了一丝甘爽,惹得我闷哼一声。

  凌樾搂着我的脖子,借着水的浮力在我身上上上下下的蹭着,一次次将我的半个龟头吞进小穴口,摩擦着自己最敏感的部位,丝毫不在乎我是不是疼的呲牙裂嘴。

  烧灼感和刺痛反而让肉棒硬到了极致,我喉咙里的烈火直往上涌,疼痛让肾上腺素也一点点飙升起来。

  我两只手狠狠抓住凌樾的紧紧蹦蹦的小屁股,屁股上那点软肉从指缝中挤了出来,我一巴掌扇在她屁股上,打的她「噢」的一声哀叫。

  粘稠的淫水搅在温泉里,凌樾胯下都是一片滑腻。我手往上提,一发狠把手指头戳进了凌樾的屁眼里,用力抽插了几下。凌樾声音立刻酥了,她提不动腰,猛地往前扑在我身上。

  我火气正旺,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反而用力挺起胯来,隔着一层泳衣猛捅她的小穴几下。女孩浓重的娇啼声与水花一起在房间里四溅,干柴烈火。

  「爽么?」我用手勾着凌樾的脑袋,挑衅式的问她。

  「嗯……爽。」凌樾一句话说完,脸红的透亮,她长长的睫毛微颤,歪着头去咬我嘴唇。

  我捏着她的后脖颈,仿佛钳制着一头暴躁的雌兽,另一只手直接把她上身的泳衣撕扯上去,让那对弹软的鸽乳跳出来,然后用力抓住了她们。

  凌樾全身都在抖,她哼哼唧唧的眯着眼睛,手不安分的伸下去,一边抓住我的鸡巴,一边掀开了自己下身那件几乎完全挤进小穴缝的泳衣。

  当意识到她想要做什么的时候,我也被兴冲冲的欲念占领了头脑。我还真没打算在这儿给她开苞呢,没想到她自己先攻上来了。

  「小婊子忍不住了?」我咬着她的脖子,羞辱着情动如泉的凌樾。

  「来、来……」凌樾小声哀求,羞得连那对鸽乳都变成了红彤彤一片。

  「我挺着呢,小婊子应该自己坐上来。」

  「你怎么说那么难听!」凌樾又羞又气的拧了我一指头,手撑着池沿,抬起屁股就准备吞龙。

  万万没想到,她一巴掌下去,正压在池边那个黑漆漆的召唤铃上。

  隐隐的一声滴嘟,凌樾愣在原处。几秒种后,外面的服务员推门走了进来。

  凌樾哇啊一声惊叫,捂着胸口就往池子里滑到下去,噗通一声摔了个水面开花。

  我哭笑不得,转身对莫名其妙的服务员摆了摆手,示意他按错了。再回头看,凌樾自己蹲在池子里面,捏着鼻子憋气,尴尬的愣是也不上来。

  泡温泉的池子能有多深,我凑过去揽住她的腰身,硬把她抱起来。凌樾把一张脸捂在我胸口,发泄似的直哼哼。

  「我真是够倒霉的!」女孩搂着我的脖子,哭声哭气地抱怨,「那种、那种时候……偏偏掉链子……」

  我呵呵笑,由着她在怀里拱来拱去,半天才消停下来,鸡巴已经软了大半。

  「咱们回家去,不泡了。」

  「走走走,丢死人了!」凌樾从我身上跳起来,窜进了更衣室。

  我舔舔嘴唇,意犹未尽的又在池边坐了一会儿,这才返身回屋,穿戴了整齐。

  凌樾挺泼辣的姑娘,没让我等多久,十分钟以后我们两个就开上车,直奔我家去了。

  这一路上,凌樾净扭头往车外看夜景去了,都没跟我搭几句话。我也清楚,刚才那意乱情迷的,两个人都有点出格,到最后竟然还没上垒,凌樾这是心里扎了根刺,怪别扭的。

  她再豪爽也是个没尝过男人的姑娘,那时候亲密劲儿一到豁出去了,自己拧着腰分着屄就往男人鸡巴上坐,自个儿给自个儿开苞,现在风一吹脑子清澈许多,再一回想,那脸可真没地方搁了。

  我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去勾她发梢。

  「凌樾,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她脸没转,听声音是噘着嘴呢。

  「今天不开心了?」

  她听见我这话之后才拧过屁股来,身子往我这边靠,用甜甜的声音说:「我今天啊,很开心。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总觉得自己扫了你的兴……挺难受……」

  我笑道:「我家凌樾什么时候这么多小心思了?」

  「你对我好,我也想对你好。本来高高兴兴的,结果叫我弄得有头没尾儿的,唉,想想就生我自己的气。」

  「怎么叫没尾儿?咱这不往家里走着么?」

  「可是你……你都软了呀……」

  这一句话说出来我差点没一头把车扎马路牙子上:「不是,软了就不能再硬了啊?你脑子里想什么呢!」

  「啊?你们男的一天能硬好几次?」凌樾红着脸问。

  「我今晚就让你好好看看能硬几次。」

  凌樾抬手一锤。

  车停下,凌樾亲亲腻腻的搂着我的腰,和我一起坐上电梯。她偷偷用手蹭了一下我下面的东西,小声嘟囔:「好像确实又有点硬了啊……」

  我手直往她后腰裤子里伸,她恼我一眼,又往电梯顶上那摄像头一瞪,让我老实点。

  两个人搂着推开门,却发现灯光大开,赵峰正在屋里。

  「欢哥,你回来了?」赵峰正在厨房那个步入式的大冰柜旁边忙活。他擦擦汗,笑着跟我打招呼。

  我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例行公事让赵峰置换冰柜库存食物的日子。

  「这是谁呀?」凌樾小声问我。

  「来认识下,」我对赵峰招招手,「这是我生活助理,赵峰。小峰,这是凌樾,我女友。」

  赵峰眨了眨眼,似是有点懵,不过我一点也不担心这小子会乱说话。

  「凌樾姐,你好。」

  凌樾也活络络的跟赵峰打了个招呼。赵峰这人长相清秀待人腼腆,很讨人喜欢,看凌樾那样子,对他印象很好。

  「欢哥,我很快就收拾完了。」打完招呼,赵峰回身又干活去了。

  他将冰库里成箱成箱的蔬果肉蛋搬出来,在推车上堆的像小山一样,好腾出地方把新货往里运。这是我特意给他交代的任务,让他每周都这样把冰库里的食物换一遍。

  我在厨房里给凌樾泡茶,凌樾好奇的靠在旁边看赵峰干活。

  「你把吃的都搬出来干什么呀?」她问。

  「好换新的,凌樾姐。」赵峰头也不抬,吭哧吭哧搬箱子。

  「新的?这不都挺好的!又没坏!」凌樾瞪着眼,用手拨拉着那些仍然鲜艳欲滴的蔬果。

  赵峰没接茬,继续干活。他推着车准备往外运的时候,却被凌樾一下拉住了。

  「你这……」凌樾回头看向我,「你要扔啊?」

  「嗯,一会儿让赵峰买新的过来。你不用管。」我控制着自己声音里的情绪,缓声对她说。

  「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说扔就扔!?这也太浪费了啊!」凌樾大呼小叫道。

  一股邪火从我肚子里被点燃,我想也没想,顺口而出:「这是我家,我想扔什么就扔什么,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凌樾被我一句话刺的愣住了:「左欢,你怎么这么说话?」

  我突然感觉到异常烦躁:「我怎么说话了?我又不是买不起。」

  「你!」凌樾也被我激的有些生气,「你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好好的东西,吃都没吃一口,你就要扔了换,这合适吗?」

  「你看不惯?」我斜着眼瞥她。

  「嗯,我看不惯。这么做不好。」凌樾皱着眉头,认真的对我说。

  「看不惯就滚出去!」

  我的声音回荡在空洞洞的房间里。凌樾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她站了一会儿,然后夺门而出。

  当大门哐当一声被她甩上的时候,我才从那股邪火之中慢慢恢复了一些理智,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多么失控。

  可是更强烈的愤怒从胸口升起,我猛地把手边的玻璃杯扫开。它们飞溅出去,在地板上摔了个粉碎。

  因为我无法容忍自己的失控,但它再一次来了,那抹隐藏在记忆深处的恐怖和惊慌在凌樾触摸到它的一瞬间如火山一样喷发出来,把我拉回了鲜血淋漓的回忆里。

  我抓住自己的手腕,努力控制着它剧烈的颤抖。可是我没能成功,全身上下的血液向四面八方冲撞着。我一脚踹开堆在旁边的食品箱,又一拳将冰库的门倒砸在墙上。

  「欢哥!欢哥……」赵峰连忙靠过来,抓住我的胳膊,阻止了我接下来的动作。

  当赵峰的手按住我肩膀的时候,我才慢慢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我喘着粗气,任由赵峰将我扶在座位上坐下,身体突然变得非常疲倦。

  「赵峰,收拾一下。我去睡觉了……记得把东西都……」

  「好的欢哥。」赵峰静静的对我点头,「那凌樾姐……」

  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勉强摇摇头:「你去跟上去,看着她回家,有点晚了,确保她安全。」

  「好,我回来再弄冷库。」

  赵峰走了,我迈着麻木的步伐走上楼去,将自己扔在了床上。

  这一夜,我做了很久都没有做过的噩梦。

  我在凌晨四点中醒来,带着全身的冰凉和冷汗。

  头有些昏,但我依旧踉踉跄跄的从楼上跑下来,鞋都没来得及穿,快步向厨房那边走去。

  赵峰已经把我造成的狼藉打扫的干干净净,地上没有留下任何一点玻璃渣。

  如果不是这样,可能我的脚都会被划破。

  我一把拽开冷库的大门,里面已经整整齐齐的摆上了赵峰新买来的各色食物。它们安静的躺在属于自己的隔间上,占据了冷库里的每一寸空间。

  我站在冷库门口,静静的注视着面前满满当当的食物。

  从淡蓝色冷库中翻涌出来的雾气驱散了我的烦躁和情绪,我感觉到自己的血液终于开始冷却,而心跳也在逐渐恢复正常。

  迷失了整整一夜的控制力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

  我合上冷库的门,慢慢踱回楼上,重新拥抱了四个小时的安稳睡眠。

  当再次醒来的时候,一切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我爬起来,洗澡,如厕,然后下楼和赵峰一起吃了早餐。

  赵峰在吃早餐的时候一直在看我,而我也很清楚他在想什么。终于,赵峰忍不住还是开口了。

  「欢哥,你……没事吧?」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放心吧,就是手指节有点肿。」那是怒砸冰库门的后遗症。

  「我给你上点药吧?」

  「没事,放着不用管,两天就好。」

  「嗯。」

  「昨天让你跟着凌樾,她没事吧?」

  「她在楼下打了车,我开车一直跟着。她自己一个人在楼下的小花园独自坐到凌晨,还哭来着。我没露面,等着看着她进楼道才走的。」

  我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昨天我对凌樾的迁怒给我和她之间留下了不可忽视的裂痕。我今天本应立刻去修补的,可是却没有这么做。

  晚上有韩钊的漫谈会,我不能让自己再次面临失控的可能性。因为我知道,如果我要与凌樾和好,可能就要对她实话实说。那些回忆我不是不能重新挖掘出来,但要将它们再次埋回去,是需要时间的。

  所以我决定先把凌樾的事情放一放。说不定,过两天她自己就会来找我和好,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免去自辩了。

  我又忍不住向冷库看去,努力去试探自己内心深处那抹惊恐而无助的躁动。

  它早已经不在那里了,就像我早就预料到的一样。

  这个世界,有两个左欢。

  第一个左欢,死在六年前的怀俄明。我每到一个地方,都把会把那个已经死去的左欢锁在冰库之中,也只有这样,作为第二个左欢的我才能够如常人一般行走在世间。

  昨天晚上,那个死去多年的左欢掐住了我的脖子,所以我本能的挣扎起来,砸碎了我在凌樾眼中塑造的形象。而在那破碎的面颊之下,是我自己难以遏制的一切。

  凌樾触碰了我唯一无法为之让步的东西,她不过是毫无知觉地在我心理防线上轻轻一戳,里面埋藏的恶臭就喷薄而出。

  这是我完全无法用理性控制的。我在所有的时间里都能够保持不似常人的冷静和理性,正是因为所有的那些黑暗都被分割了出来。

  冷库就是我用来遏制噩梦的工具。只要它好好地运转着、盛纳着我需要它盛纳的东西,我就依然是我自己。因为这就是我用来自我治疗的办法,一种有效的心理学治疗手段。在第一个左欢碎烂得不成人形之时,我用这个办法把自己拼凑起来,迎来复生,然后将所有属于人类该有的负面情绪都浓缩在了这个具有象征意义的冷库之中。

  所以,这个理念的核心并不在于我有没有这个冷库,又或者冷库里有没有食物。我只要在内心深处清楚的知道「我可以这么做」,一切就能够保持平静。

  然而凌樾拦在了我面前,想要「改变」,想要「遏制」。在她眼中,一个对自己情意绵绵的男人,怎么会不听自己的劝告呢?更何况,制止食物的浪费在绝大多数人眼中都是天经地义。

  这不是她的错,但我也同样不打算放任她。我没有混淆凌樾在我这里所拥有的地位,她既没有改变我的能力,也没有改变我的资格。

  赵峰依旧在看我。他不擅长隐藏自己的感情,但是这次我却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怎么了?」我抬头问他。

  「欢哥,你在美国的时候,有没有特别想回国过?」

  我感到有些奇怪,因为他并没有提昨天晚上的事。不过多少也算有点关联吧,因为赵峰隐约知道我在美国发生过一些事情。

  「没有。」我简单地回答道。

  「那你现在想回美国吗?」

  「也没有。我在哪里都过得下去。或者说,活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身边有什么样的人。」说到这里,我又意识到一些别的,「小峰,你问这个,是想回美国?」

  「我没想那么多。」赵峰腼腆的笑笑,「我就是觉得,在美国那时候反而活的还挺简单的,回来也好几年了,却觉得没活明白。咱们国内大城市里的人,道道太多了。」

  「那你是……想回老家?」我试探道。

  赵峰摇摇头:「我不回老家,老家没有马桶,只有蹲坑连着猪圈,臭死了。」

  「咱俩吃饭的时候你说这个?」

  「嘿嘿……」

  像赵峰这样迷茫的游荡在大城市中的人比比皆是,有外地的,也有本地的。

  人们忙于活命,然后滋生出很多很多自己都无法解答的问题。即便是我,也不能

             说自己就活的很明白

  不过我至少画出了清晰的边界,并确凿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比如仍然埋藏在殷茵身体里面的某个真实瞬间。

  该去找她了。

  今天的日程很简单,晚上六点钟,创投酒会。酒会过后,九点钟整,就是韩钊的秘密聚会。所以今天白天一整天,我都可以在殷茵的学校里打发时间。

  大学的校园对我而言没有什么吸引力,所以在抵达C大之后我便按照手机上的定位直接去找了殷茵。恰好是上午十点的第二节课,当殷茵走向另一栋教学楼的时候,我不远不近的跟在了她的后面。

  只是一天没见而已,但是此时此刻走在前面的殷茵看起来却完全变了样。她挎着一只优雅而略有些旧的背包,两只手把一本厚厚的教科书抱在怀里,微笑着和身边的一个女生聊着天。比起上个周五来接她的时候,殷茵已经放松了很多。

  她已经解开了心里的很多东西,重新让自己以柔顺的姿态随着这个社会的节奏漂流着。我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自己也平静了很多。

  能够容纳两三百人的大型阶梯教室,殷茵坐在了第二排最外侧的位置上,仿佛一心想要弱化自己的存在。像我这种明显不是学生模样的家伙,只能在学生们都进去之后,悄无声息的坐在最后一排,远远的看着她。

  大学教室的座位布局很有意思,能够清晰地反映出选择者的一部分人格。坐在我前面两排的那几个男生,从一上课开始就没有把心思放在听课上。他们偷偷在桌子下面玩着手机,偶尔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殷茵倒是依旧一副好学生的模样,她坐的位置太偏,所以不得不侧着身子去看黑板。她全神贯注的望着教授的板书,认认真真的记着笔记,像所有儒生气的女生一样。

  观察日常状态也是掌握调教对象状况所必须的,我静静的坐在后面,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一节课就这样缓缓滑过。

  课间时分,从后门窜进来三个男生,他们猥琐的笑着,跑到我前座那几个男生旁边开始打屁聊天。

  「唉,看这个。」一个男生拿着手机,在自己的朋友面前晃着。

  「给我传一份!」

  「嘿,我操,咱们学校的吗?」

  「是啊,后面那不是咱们旧实验楼么?」

  我直起身子向他们那边看了一眼,果不其然,他们传阅的正是上周五那两个男生拍下来的我和殷茵在车里行云覆雨的照片。

  这本来就是我想要的结果,现在当然也不会干涉什么。不过看那些男生的样子,似乎已经大差不差的猜到了些什么。

  「我听拍这个的哥们说,这就是咱化学系的。」

  「大几的?」

  「那就不知道了。要是咱大三的可就热闹了。」

  「你看这像谁?」

  「脸都看不见,鬼知道。」

  几个男生像是要破人命大案一样,又是分析身材又是分析发型,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放过的样子,前前后后提了不少女生的名字。

  「他妈的,这小奶头生的好红啊。要是能把咱大三女生的胸都看一遍,保准能对上号。」

  「你去女澡堂蹲着,肯定能行。」

  「去你妈的。」

  这个时候有个男生往前面殷茵坐的位置扬了扬头:「哎,你们说会不会是殷茵?」

  「有可能啊,头发长短差不多,胖瘦也是。闹不好呢。」另一个男生猥琐的笑着。

  就在这个时候,前面隔了一排有个男生突然回过头来:「把嘴闭上!少他妈胡说八道!操!」

  那男生剃着极短的寸头,穿了件潮牌夹克,下巴与颧骨轮廓分明,身材瘦高瘦高的,很是有点小帅。他许是在学生堆儿里有点威信,一句话骂完,后面的几位都不言语了。

  我打量着他,忍不住笑了。得来全不费工夫。

  从殷茵的只言片语中,我知道她曾经有一个男朋友。虽然她很喜欢他,但终究还是为了那条自己所选择的路和对方分了手。前面那个男生所展露的情绪,完全能够对应的上。

  虽然我不能百分之百确定这个男生就是殷茵喜欢的人,但是他在那一瞬间展现出的怒气与保护欲是骗不了人的。浓厚的攻击情绪下面藏着点点滴滴的伤痛,那种表情我见过很多次。

  人对上号了,想打听信息就太容易了。我抬手录下他的侧脸,以备以后之用。当我开始把注意力放在他那边的时候,也很快从旁边的同学口里听到了他的名字:陈逸良,

  临上课之前,陈逸良还特意凑到殷茵旁边,装模作样的和殷茵邻座的女生说起话来。而殷茵低着头,完全不看他,当他不存在似的。

  陈逸良和另一个女生说着话,眼睛却忍不住一直往殷茵身上落。那女生也一样对他的目的心知肚明,说着说着还主动去挑殷茵的话头。

  但是殷茵非常谨慎,她只是对女生笑笑,把那两个人的齐心协力打散在空气里。

  陈逸良不得不选择放弃,在教授重新走上讲台的时候悻悻的绕回了自己的座位。

  我对殷茵的表现很满意,她信守了约定,至少现在是。其实我更希望她能露出一些破绽,以便让我将影响从缝隙中插进去,迅速摧毁她暴露出的弱点。

  但是路要一步一步走,她对我守约,那么我也要摆出同等的姿态。任何操之过急的入侵都会把我和她之间刚刚建立的一点亲密灼成焦炭飞灰。

  中午时分,我远远吊在殷茵的后面去了食堂。我掏出五十块钱,让一个学生用卡替我刷了一碗米粉,然后端着它坐在殷茵对面几张桌子之外的地方,品尝起了大学食堂的味道。

  比想象中要好,只不过依然难以忽略其中化学工业合成的调料味道。这些调味料味道浓烈充足,对于正在发育的学生们而言是很好的下饭工具。只不过,就如同调教一样,冷酷机械的鞭击可以迅速打造一个言听计从的匍匐者,但却品尝不到她身为一个人类的美味多汁。

  我一边吸啜着面前的米粉,一边时不时抬头看向殷茵。女孩小口小口吃着饭,在目光滑过我这里的时候突然愣住。我隔着几层人和她四目相对,没有做任何表情。

  殷茵以为自己看错了,她皱着眉头仔细看了半天,又掏出手机,想要确认我有没有给她发信息。她仿佛不相信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会看到我。

  很快,我的手机传来了她的微信。

  ——是你吗?

  我不需要回复她,她看到我拿起手机的时候就得到了答案。不过我还是向她远远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吃饭。

  殷茵垂下头又吃了两口,她肩膀缩紧,时不时向旁边看着,似乎怕有什么别的人在其他地方注视着自己。当和她作伴的那个女生和她说话的时候,她的笑容也变得僵硬起来。

  我没有打算在这里和她搭话,所以一看她那个样子,我干脆站起身离开了食堂。

  不过她也很快没了吃饭的胃口,新的信息很快发了过来。

  ——现在就走吗?

  我没有回她,而是慢慢向停车的老地方走去。食堂距离那里不算太近,我过去用了将近十分钟,而有意思的是,殷茵已经急忙忙的比我先到了。

  她站在车后面,有些紧张,直到看到我出现的时候才像是松了口气。我远远按开车锁,女孩自己连忙抢先坐了进去。

  我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却已经看到远处有男生在往这边指指点点。先前被人照下的照片估计已经在学校的男生群里传了个七七八八。现在同样的车停在同样的位置,肯定会招人注意。

  殷茵坐在副驾驶上低着头,努力不让车窗外的人看清自己的样子。不过在她等在车边的短短一两分钟里,恐怕已经被不少男生看到了。她毕竟对照片的存在一无所知,所以几乎没有什么心理防备。在接下来的三五天之内,这件事将会逐渐发酵,那将是殷茵所要面对的新一道关卡。

  我开着车,将殷茵带出学校,她这才抬起头,侧着身子看向我。

  「你今天来的好早。」她的声音带着些许轻快,也有一点温暖的情绪。哪怕经过了一日的冷却,她也依旧保持着对我的亲近感。

  「下午要多做些准备,好去参加聚会。」我轻描淡写的说。

  殷茵没有再说话,我也专心的开着车,直到她突然抬起手伸过来,吓了我一跳。

  女孩的手搭在我的右手手腕上,没有做任何过激的事情。我放缓车速,扭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在盯着我的手背看。

  「你的手肿了。」

  那是昨夜我失控之时,将拳头砸在冷库门上所留下的小伤。我浑然没有在意,没想到却被她看在了眼中。她观察的很细,好像是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盯着我看。

  「自己打伤的。」我没有隐瞒。

  「为什么?我们分开才一天,发生什么事了?」

  我从女孩的语气中听出了一点点关心,还有更多的好奇。

  「你在关心我?」我反问道。

  殷茵沉默了,我原以为她就会这样沉默下去,可是她最终却「嗯」了一声。

  「那不像是你会做的事,很不理智的样子。我希望你好好的,带着我走完这三个月,所以我当然关心你。」

  「只是手背破了点皮而已,你为什么觉得我不理智了?」我特意问。因为打拳的缘故,这种伤已经是家常便饭。只不过因为这一次是徒手的缘故,稍微有些重罢了,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我见过类似的伤……」

  「是在陈逸良身上?」

  我清晰地听到殷茵的呼吸一滞,整个人都变得僵硬起来。

  我做出毫不在意的模样:「是的,我知道他的名字,嗯……应该说是猜出来的。不过我没打算做什么。而且我建议,你也不要试图做多余的事来影响我的决定,大多数时候只能适得其反。」

  殷茵过了半天才叹了口气:「嗯,我知道了。你……真是神通广大……我什么都瞒不住你。」

  「不,那只是你们身为还没能接触真正世界的学生,不清楚成年人的视角而已。有些东西,你越想藏,就会越想去捂它,我只要掀开你捂着它的手掌就可以了。」

  「你是不是去了我教室,看到他了?」殷茵的嗓子收紧,在提到陈逸良的时候。

  「嗯。我想,他应该是在你面前用拳头砸过东西吧?」

  「你又猜对了……」殷茵闭上眼睛,身体缩在座位里,努力阻止自己去想曾经发生的事情。但是她没能做到,她已经被打开的心理防线无法在我面前堵住倾诉的欲望。

  「我对他说分手,他很痛苦,很难受。他用手去砸墙,破了,流着血。我想去抱住他,但是我还是成功地推着自己跑掉了。冷冷的转身,像一条毫无感情的蛇,丢下他一个人,溜进黑夜里面。」

  女孩闭着双目,用舒缓而不带感情的语气讲述着。我静静地听,没有做任何评论,因为我知道她还没说完。

  「左欢,我也想知道,你是为了什么。」

  我笑了,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的放松下来,但双眼依旧盯着前面的道路。

  「殷茵,你做的很好,我想给你一个吻。」

  女孩凑过来,她努力伸展着自己的身体,探到我身边,吻了我的嘴角,然后又吻了我手背上的伤。

  「前天,在你的屋子里,你承担了我的痛苦,给了我依靠。现在,我也想承担一些你的痛苦。」女孩轻声说。

  「如果说这世界上有一个人能够帮我,那个人或许真的会是你。可那不是现在。现在的你,需要先让自己变成自己。在这之前,你还没有帮我的资格与能力,明白么?」

  殷茵想了想:「我明白了。」

  出奇的同调感,我觉得越来越兴奋。因为之前我所有的努力都没有白费,女孩已经抓住了我扔给她的绳子,感受到了我拉扯她的力道。她清晰地明白,我对她所说的一切,不包含任何善意与恶意的情绪,一切都只是冷冰冰的事实。

  事实是冰冷的,而我们彼此的身体是火热的。所以她不会被我话语的冰冷而摒离,也不会因为交融时的火热而忘却现实。

  意志的相通已经恰到好处,我和她的精神同调仿佛到达了某个一触即发的边缘。我希望今天晚上的聚会就是那个关键的契机。

  不过即便不是,也没有关系。因为我们有的是时间。

  下午,殷茵放弃了应有的课程,跟着我来到了一个高级沙龙。那里的美发师用两个小时的时间,给她修剪了头发。

  她松开辫子便有着及背的长发,美发师将那丛黑发错落有致的层层斜切下来,修剪成笔直的线条,把末端勾画成了美人鱼似的鱼尾。前面的刘海也修归了侧颊,恰如其分的衬托出面容的精致。

  然后我带她回租住的酒店,换上了晚上穿的衣服。那是一件我提前为她准备好的白色短礼裙,长尾短锦,前摆半遮双腿。后背从两肩直开而下,露出闪耀洁白的脊线和腰窝。在电典雅款式的遮掩下,开背稍微有些过分,甚至能看到一点点细不可查的股沟。

  殷茵的胸部在华人中已算是相当饱满,原本宽松的衣服被装饰缎带一束,便将两枚乳房撑起衣服下面。胸口留着一大片洁白的肌肤,乳肉紧贴,两肩抹下的衣带只能勉强遮住中央的殷红,仿佛两手往中间一挤,就会让她们脱离衣服的包裹。

  殷茵站在镜子前面,侧着身子来回照了几次,脸红的出血。

  「这衣服……要在很多人面前穿么?」

  淫秽与品位的一线之隔,这件衣服在她身上发挥了绝妙的效果。在酒会之中,她是优雅的女伴;在酒会之后,她是膝下的情奴。同一件衣服,两种场合,皆是夺目。

  我拿起一件小坎肩,披在她的肩膀上:「这样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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