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今天是暑假前最後一天。

十代自從發現這個補眠的好地方後，課也不上天天跑來玩，反正對於他來說課業什麼的都不重要，同期的人都已經到藍宿舍就只有自己永遠在紅宿舍。

而且可能一輩子都無法畢業，畢竟他不能離開這裡。

這學院對他的態度就是不鬧事、不出塔，什麼都隨便。所以就算他整整一學期不去上課或是期末考交白卷，學校不會對他做什麼，只是朋友們跟老師會很囉唆而已。

「你又蹺課啦？」

「只有這裡我才能補眠。」

今天安德森醫生的班是11:00到17:00，剛剛好到放學時間。

「上次是肚子痛，這次是什麼症狀？」約翰問。

「隨便，頭痛就好了。」

「乾脆給你寫個生理痛好了。」

「能過審就寫吧。」

十代幾乎把這裡當作他的第二個宿舍，非常自然的脫下鞋子躺在病床上，毫不客氣。

「醫生這個暑假要做什麼？」

約翰寫了生理痛在十代的病假單上後，往後倒在椅背上，回答，「當然是去度假，度假完應該就回醫院實習吧。十代呢？」

「我只能待在這裡，哪裡都不能去...哎，好無聊，醫生說一些有趣的事給我聽。」

「嗯...我想想...那是我聽醫生說的，醫生是指我的長兄，習慣叫他醫生。他是北方醫院的院長，每個人都以為是父子，其實是哥哥呢。」

沒辦法，年齡差太多，以前經常被誤會是年輕單親爸爸帶孩子。

每次都被利用，小時候還不懂為什麼那些女生會哭，現在懂了。

「好厲害啊！是院長，醫生的家庭都是醫生？」

「是啊。然後有個小朋友，差不多7歲換牙時，來找醫生。」

「嗯嗯。」

「他跟醫生說『醫生，我感覺我的牙齒快掉了。』醫生看了一下，說『的確掉了牙呢，但我找不到牙齒。』」

「然後呢？」十代興奮的問，醫院總是很多趣事，之前還聽說有人背上插了一把刀但比起手術更想抽菸於是出去抽根菸。

「然後醫生接著說『雖然找不到牙齒，但有玉米粒塞在裡面，我幫你把玉米粒拔出來。』」

十代笑了笑，「那孩子也太傻了吧。」

約翰也笑了笑，補充說，「他從懷孕時就由醫生來看診。我還聽醫生說出產時好像對這個世界沒興趣，在肚子裡睡覺遲遲不出來，在產房中待40小時。」

約翰沒有說這個孩子其實就是十代他本人，如果他恢復記憶後，那反應肯定很精彩。

16:45分，快到放學時間。

時間過得真快，今天結束後整整兩個月都無法見到醫生了。

「等等我要去社團。」

就算是最後一天，還是有社團。

「十代是什麼社團啊？」

「網球社，醫生呢？」

「我在北方學習時是排球社，另外還加入充人數用的雜草研究社。」

十代愣一愣，「雜草......那有研究出什麼嗎？」

那什麼東西？第一次聽說。

「嗯，化學的世界也很好玩，雖然現在是喜歡觀星。」

「化學...無法想像那東西好玩，我連元素表都背不熟。該不會醫生連天文學都覺得好玩？」

元素表看了就頭暈，嘛，但化學至少比起文學還好一些。

「對，天文學也好玩。化學並不難，我可以教你，十代一定也會喜歡的。」

「聰明人的世界我不懂。」

「嘛，話說如果有流星雨我帶你去看一看。」

「如果能出去的話......醫生等等要去哪？」十代歪著頭問

他看到桌底下放著小型的行李箱，非常好奇。

「去南方找朋友。」

「我還以為醫生都很忙的。」

「因為醫院的事醫生會處理，我負責玩就好了，還有人玩得比我還兇呢。上次還處理了群架事件，那時醫院進了20人，都是那個人闖的禍。」

那個人......

十代思考了一下，開口問，「難道還有另一個哥哥啊？」

「嗯，我的二哥，誰都管不住他，連法規都不怕。」

「有這群弟弟，當長兄真累。」十代盯著約翰手上的戒指，小聲的問，「......醫生要去見的人是伴侶嗎？」

不知道為何，就是特別在意另一位與醫生有著一模一樣對戒的人。

「誒......不是喔。他叫吉姆，很有趣的人，下次有機會帶你去認識他。這次我們要去雨林冒險，尋找古蹟順便抓蟲。」

十代聽到這回答，心裡不知道為何安心了起來。

接著約翰打開行李箱拿出幾張衛星照片，能看見類似馬雅金字塔的建築物在雨林中間。

十代看了看照片，也開始想要加入冒險，「我也想一起去，我不想去社團了。」

他也想要說走就走的旅行，雖然被攔下來的機會很大，但還是想試一下。

「可以，他肯定很歡迎。你去準備一下，我去牽車。」

十代回房間，拿出老早就準備好的旅行包，坐上了醫生的車子。

他已經想出這座塔很久了，自從有記憶以來就被禁止出去，最後一次離開塔是偷偷的跟同學出去，卻誤傷了同學一起送醫院。

而那次之後就被完全禁足，只要一靠近門口就會有人出現叫我回去。

我的一舉一動都被監視著。

…

……

「遊城十代，根據規定你不能離開這裡，請回去。」

看吧，毫無例外。

就算醫生跟著也無法出去。

「.........」

「我怎麼沒聽說這規定。」約翰說。

十代嘆了一口氣，向醫生道歉，「對不起醫生，我忘記有這個規定了。」

果然會被攔下。

而他正要開門下車時，車子突然往前走，到門外停下。

---------！！！

「醫生，他可是實驗體，這玩笑開得太大。」塔的保安說。

「啊，抱歉，不小心踩到油門。十代我會帶水果給你，南方的水果很好吃的。」約翰擾了擾頭髮，對十代說。

「啊......謝謝...」

十代被醫生的舉動嚇到，沒想到他會挑戰塔的規定。

「開學見，我應該會早一週上班。」

「嗯...再見。」

十代朝約翰揮手，雖然只是踏出去一步而已，但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麼，感覺外面的空氣與塔有那麼一點點不一樣。

自由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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