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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集,4

[db:作者] 2025-07-23 02:24 5hhhhh 5940 ℃

健屋睜眼的時候,發現周遭盡是略微熟悉卻又富有年代感的建築,而她則突兀地傻傻的愣在原地,一臉茫然。

這裡毫無疑問是東京,不過,是沉睡在記憶深處的那個讓人懷念的城市——是她小時候從電視劇裡見過很多次的景色,恍如隔世的記憶逐漸回溯。

不過現在的她,不是剛回到京都定居的小孩子,而是已經搬出去獨居的成年人。

化妝和衣服打扮都跟這個時代不太相稱的她,身處繁華的中心地區,不過因為接近住宅區和校區,姑且算是寧靜,正值黃昏時段,學生們也幾乎都回家了。

夢?

健屋捏了捏自己的臉頰,出乎意料外立刻喊痛。

嗯,看來是現實呢,那麼是穿越時空了嗎?——她如此思考著,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帶著痛苦又混亂的幾道嘶喊聲。她還沒來得及扭頭查看聲音的來源,便看到幾個落荒而逃的男高中生,他們不是流著鼻血便是身體各處被打腫了,而且鬆垮垮的制服都沾著塵土,實在是言語無法形容的狼狽。他們摸滾帶爬地迅速從巷子跑出來,也沒空理會旁邊的健屋,活像剛碰見鬼似的趕緊離開。

那些可是貨真價實的不良學生呢,應該很擅長打架才對吧?怎麼會弄成這慘況呢?健屋看著那幾個逃走的背影,不禁好奇起來,到底是什麼人能把他們修理得那麼慘呢。

答案呼之欲出。

一個高挑的身影從巷子慢慢走出來——相當出眾的身高、染成茶色的長髮、黑色的兜帽衛衣、寬鬆的領帶和略為不修邊幅的女高中生制服——標準的不良學生,臉上還帶著瘀青,嘴角也被打至破損流血,談不上狼狽,但憑略亂的制服也能猜到剛才的打鬥有多激烈。

健屋幾乎忘記了怎麼呼吸。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很容易忘記,唯獨那個身影,是深深地刻在靈魂裡面的,她絕對不會認錯——那是白雪巴,是高中時期的巴さん。

巴眺望已經跑得老遠的幾個男高中生,臉上寫滿了不滿,用手背擦走了嘴角的血跡,同時也注意到徑直盯著她看的健屋。不良學生無論到哪也會成為大眾焦點,會受人指點批評,巴已經習慣這一點了,所以她也沒有多在意那個銀髮的旁觀者,轉身就想走。

「等等!⋯⋯」健屋冷不防地喊道,似乎連自己也被這個舉動嚇一跳了。

出於習慣,又或許是心裡的不安感作祟,她受不了巴背向自己離去的一幕,所認識的那個巴也好,這個年輕的巴也好,都不想被她們任何一人丟下。她甚至急得連敬語也忘記用了,幾乎要忘記對方理論上是完全不認識自己。

聞言,巴倒是停下步伐,頗有耐性地回頭看著健屋,雖然表情還是那麼可怕。

「那個,我是醫療從事者,請讓我看看妳的傷勢吧。」這是真心話,畢竟最珍惜的人在自己面前受傷了,健屋可沒辦法坐視不理,當然也有想爭取時間相處的原因在內。

「⋯⋯我沒事,這點小傷死不了的。」巴的聲音比健屋印象中的要低沉些許,大概是心情非常糟糕的時候才會變成這樣,語調冰冷得可以貫穿心臟的程度。

「不,這是我的天職,還是說妳想我通報這裡有毆鬥事件,讓妳可以跑醫院詳細檢查一次?我想由我來幫助妳比較省事吧?」縱使帶著威脅的成份,但健屋的態度還是相當溫和,幾乎用上了工作時的專業應對手段來攻破眼前人的頑固。

不良份子始終是未成年人,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本來就不該在這種時間還在街上流連,更遑論毆鬥了,若然被警察抓到肯定要鬧到父母和學校那裡。巴雖然偶爾頭腦掉線,但待人接物和做抉擇上也是個聰明人,所以她皺起眉頭,心不甘情不願地重重嘆息,盯著健屋的眼神泛現一絲煩厭。

從未被巴用這麼惡劣的態度對待過,確實令心臟都揪住那麼難過,不過健屋還是帶著微笑,走向了巴。

簡單地檢查傷勢,確實如巴所言,盡是一些皮外傷,另外就是不算太嚴重的瘀傷——健屋很肯定剛才逃跑的男生們受的傷更重幾倍。難以置信,那居然是被巴揍成那樣的,畢竟後者從未提及過她擅長打架啊,還說什麼手握力只有八呢。

職業使然,隨身攜帶消毒紙巾和創口貼是健屋的習慣。健屋替破皮的地方稍作消毒再貼創口貼,稍微揉了揉堆聚過甚的瘀血,邊做基本的護理邊捏捏巴的手腳,看看有沒有扭傷或其他隱性傷勢。

「剛才那幾個男生⋯⋯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嗎?」健屋試探性地問道。

誰也不會無緣無故打人,理直氣壯的人也不會逃,說明那幫男生肯定是惹怒了巴才會得到慘烈的教訓。雖然巴的性格也是頗為頑固,但也不喜歡摻和到是非打鬥之中,想必那是讓她火冒三丈的事情才會動手。

然而,巴選擇沉默,不回答健屋。

「抱歉,我太多管閒事了。不過我高中的時候也曾經有過很難受的時期,所以如果妳也有那樣的煩惱,我可以聽妳說,或許說出來會比較輕鬆吧。」健屋呢喃著,稍微抬頭觀察巴的反應,依舊是擺著一副不忿不爽的表情。

「沒有人能欺負我。」巴似是糾正健屋般斬釘截鐵地否認。「多半都比我矮的傢伙怎麼欺負得了我,下輩子也沒可能。」

這種時候覺得有點心臟負荷不了,是不是有點糟糕?畢竟那麼霸道強勢卻又壞孩子的巴さん真的很帥⋯⋯健屋不禁悄悄深呼吸,盡量掩飾內心動搖的事實,只專注輕力消毒巴嘴角的傷口,盡量不對上視線。

「那麼為什麼會突然打架?而且妳還是一個人,很危險的。」不良學生的世界自然跟健屋無緣,她也不甚了解那種生態,但巴獨自跟幾個年輕力壯的男生打鬥什麼的,實在令她不自覺加重了語氣,拿出成年人的威嚴來告誡對方。

「藤木君!——巴ちゃん!——」

附近傳來焦急的呼喊,那是陌生的女生嗓音,還伴隨著小跑的步伐聲。顯然這是在叫喚巴,健屋正想朝吶喊的女生望去,卻被巴抓住手臂,導致她錯開了惹來那位女生關注的時機。她們剛好位於女生的視野盲點,而懵然的健屋自然也不會擅自替巴回應對方的呼喚,於是,她們就這樣默默地等待女生的步伐聲漸漸遠去,直至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為止。

健屋凝望著同樣一言不發的巴,抬眉,敏銳的直覺讓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剛才妳的朋友⋯⋯就是原因吧?」是讓妳大動肝火去打架的原因。健屋小心翼翼地放輕語調問道。

巴無言地盯著旁邊的地面,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可是瞬間陷入低沉和心虛的表情充分說明一切,健屋相當清楚這個表情等同默認。比她年長的巴有過各種各樣的經歷,也變得很會掩飾情緒和真實的心境,但眼前的白雪巴,是未經社會洗鍊的少女,比任何時候都更率真易懂。

然後健屋想起來了,巴曾經在某次直播裡講述過的往事——高中的時候曾經喜歡過身邊的女性朋友,不過那位朋友實在很沒眼光,總是被玩弄而受傷,對朋友說過如果是自己的話才不會讓她傷心。

大概,剛才那個焦急地找人的女孩子,就是那位女性朋友吧。

「妳⋯喜歡那孩子吧?」健屋的嗓音有點虛弱,假借檢查之名,垂頭不讓巴看見自己的表情。

現在的白雪巴並不認識健屋花那,距離她們的正式相遇還相差了好十幾年,所以心有所屬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健屋反覆告訴自己,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還是止不住胸口的刺痛。

巴露出了錯愕又夾雜慌亂的神情,被陌生的銀髮女性一言道中埋藏心底的秘密,而且是被視為禁忌的感情,霎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靜默片刻,她緊緊皺著眉頭,稍微粗暴地抽回了已經檢查完畢的手,別過頭,避開任何視線交流。

「⋯我不重要⋯只是想讓那個人不再傷害她而已⋯」巴盯著地面,雙手握成拳頭。

健屋靜靜看著偏著頭的巴,巴不斷建築自欺欺人的謊言圍牆來保護自己,語氣出賣了她,明明是那麼悔恨,卻逞強地說自己的心情沒關係,恐怕她也不知道,現在的她看上去快要哭出來了。

明明是那麼珍而重之地愛惜著對方,不惜退位至好朋友的位置守護對方的戀情,自己卻一次又一次得不到愛情的回報,是多麼痛苦的事情。

健屋儉了儉眉,默默地主動摟住了此刻看起來脆弱易碎的巴,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口,借用那片刻的溫暖來治療破碎的心。意外地,巴沒有對此作出抗拒,僅僅任由陌生的銀髮女性輕輕抱住自己,甚至還有種頓時釋然的感覺——她漸漸向健屋的方向倚靠,讓對方分擔些許身心的重量。

「哭也沒關係,妳已經很努力了,默默守護自己喜歡的人是很厲害的事情喔,真的很努力了。」健屋柔聲說著,輕輕來回撫著巴的背。

再也沒有否認的力氣,壓抑的情緒和無處抒發的感情衝破枷鎖,巴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湧出,靜寂無聲地滑落,打濕了健屋的純白衣衫。

健屋記得巴さん說過的許多許多話。

當中令人印象最深刻的是,巴さん的人生裡既有不錯的朋友,同時也幾乎充滿無疾而終或破碎的感情傷疤,令她更加不想加深與人之間的來往,會凡事都留後退的一線,既然早晚注定會痛苦,那倒不如不要更進一步的深交,不要動真情。

那是不對的,她想向巴さん說,那樣的想法是不對的。

「妳會遇到更好的人⋯⋯一個值得妳愛,也會好好愛惜妳的人,一定會遇到的。」健屋在巴的耳邊小聲說道,感覺到一雙手也慢慢地環住了自己的腰際。

四周漸漸被柔和的白光吞噬,健屋的眼簾也變得無比沉重,逐漸感覺不到懷裡的倚靠過來的重量,最後,她的意識也變得朦朧了。

巴醒來的時候覺得頭腦比平時更沉重,恍恍惚惚地梳洗,換上正裝,直到坐在餐桌前面也是心不在焉的樣子。素來比較早起的健屋已經煮好了早餐,把碟子和餐具遞給巴,注意到戀人好像比平常更迷糊的樣子,但也尚算意料之中。巴一直無言地吃著早餐,一邊若有所思地盯著雜果奶昔。

「健屋さん,夢境都是虛構的嗎?」巴停下了攪拌奶昔的動作,苦惱地看著銀髮戀人。

突如其來的提問讓健屋也有點措手不及,雖然是醫學專業人士,還是腦外科醫生,不過夢境是科學也沒辦法完美解釋的事情啊⋯⋯健屋也被這道難題弄得眉頭輕皺,只能極力回想著以前聽聞過卻無法判斷真確性的資訊。

「我也不太清楚呢,不過夢境也需要構成的因素,那麼人的記憶是必須的基礎吧?換句話說,夢境是建築於腦袋裡已有的記憶和知識而成的,只不過不一定是親身經歷過的事情呢。」咬著勺子的健屋歪著頭說道。

「嗯⋯⋯雖然是夢見了,但那件事情是確實發生過的,只不過有些地方意外地很模糊,就像⋯⋯記憶被故意剪掉那一部份似的,怎麼都想不起來。」巴懊惱地嘆氣,揉著太陽穴,接著道:「那個時候好像有個女生幫助了我⋯⋯而且好像是醫療從事者來著。隱約記得她說過什麼話,不過醒過來之後真的記不起她的臉和聲音,甚至不確定到底是不是有這個人,畢竟記憶那麼模糊⋯⋯」

聽見戀人居然心心念念別的女孩子,健屋當然立刻皺眉,但還是好好地把冒起的醋勁忍耐下來了,畢竟戀人貌似真的很苦惱的樣子。

「巴さん想找那個人嗎?」健屋故作漫不經心地問,不時悄悄盯著巴的反應。

「嘛⋯⋯畢竟那個時候的我很狼狽又很固執,她卻主動安撫了那樣的我,是個很溫柔的人呢,想讓她知道我已經變得很堅強了——」巴看向健屋,莞爾一笑。「還有想讓她知道,現在的我很幸福。」

「妳們到底說了什麼啊?感覺像秘密似的,健屋也想知道!」銀髮的醫療從事著終於按耐不住醋意而變得有點鬧彆扭,臉頰也鼓起來像包子,氣鼓鼓爭風吃醋的模樣也可愛得把巴逗笑了。

「不是什麼特別的秘密哦,『妳會遇到一個值得妳愛,也會好好愛惜妳的人』——那個人是這樣說的,我想告訴她,我遇到了。」巴柔聲說道,伸手把健屋嘴角的奶昔痕跡擦掉,凝望戀人的眼神裡滿是溺愛。

聞言,健屋的嘴角立刻上揚,得意的模樣活像凱旋歸來的冠軍。

「健屋比世界上任何人都更愛惜巴さん!最喜歡巴さん了!這點是絕對不會輸的!」嘴裡還含著食物而有點口齒不清,但健屋依然不放過任何宣示主權的機會。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飯要好好吃,吃完再說話。」巴沒好氣地笑說,有時候感覺像在照顧年幼的外甥——當然,她的戀人是全宇宙最可愛的存在,無人匹敵。

「嘛⋯⋯畢竟也是高中的事情了,現在恐怕也找不到人了吧。」巴放下了餐具,雙手合十感謝健屋準備了豐富又有營養的早餐,瞥了眼手錶,滿意地點點頭。「嗯,時間剛剛好。」

「有那份感激的心情就足夠了呢,對方肯定也會欣慰的。啊,碗碟讓我來收拾就好,巴さん趕緊出門吧。」不讓戀人幫忙的健屋跟著她一起離席,半推著她來到玄關。

表面總是很獨立自主又不怕孤獨的巴,意外地是個會因眷戀而逗留的類型,就像現在,即使穿好了高跟鞋和大衣,還是待在原地,沒有踏出家門的意思。

「那麼世界上最愛惜我的健屋さん,請給我工作一整天的動力。」彼此勾住小指,巴湊近了健屋,充滿期待地看著銀髮的戀人。

毋需語言,聰明的醫療從事者隨即讀懂了對方的意思,踮腳給了她一個蜻蜓點水的親吻,害羞地嘿嘿笑著道:「好!這樣就夠能量了吧!」

「還差一點——」一把摟住健屋那纖細的腰,巴主動延長了親吻,還趁機把臉埋進她的肩窩裡蹭一下。「好,充滿電了,感謝招待。」

「真是愛撒嬌的孩子呢,路上小心,今晚有甜品哦。」被比平常更熱情的親吻弄得有點害羞,健屋揮揮手,目送戀人離家。

「太好了!今晚會以超音速的速度回來的!那麼,我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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