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第三跳跃点】

昙花一现

剪定事象等级：S

这回睁开眼，眼前的景色看起来有些熟悉。

不算宽大的街道，周围也都是矮矮的平房。不同于熙熙攘攘的大城市，而是记忆中王曾经所居住过的那座小城——空座町。

伴随着脚步声响起，萱草之人正向着白走来。

这回白有些看得出神，这次世界中的一护不管年龄还是样貌都与原本世界中的一护完全一致。不是因为穿着校服，白也差点错认了。

那么…这次又会发生什么呢？

白戏谑一笑，对着迎面走来的人打了声招呼：“哟，王哟。”

但萱发的少年却像压根没看到白似的，从他的身旁擦肩而过，径直向着不远处的黑崎医院走去。

无视？

不，不太像。

仔细想想刚才从一护身上就没感受到灵力的波动，就宛如一种他身体中的灵力陷入了一种沉睡状态。

说起来这种状态只有那么一次。

那就是用最后的月牙天冲打败蓝染的时候，一护以失去全部的死神力量作为了代价，自己和斩月因此进入了深层的封印状态。

看着那萱草色的背影，白几乎可以断定了。他，就是化身为无月失去了死神力量的一护。

或许，这也是迄今为止与原本的世界经历最为相似的一护。

一种很复杂的情愫从白的心底升腾而起，虽然那个时候他和斩月都因为一护失去了力量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中。但是他约莫记得那时貌似下了一场很大的雨，一场足够将世界都淹没的大雨。

白不知道外界具体发生了何事，但是那时白有一瞬间感觉到了王似乎来到了那个世界当中。

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渗入骨髓深处的是刺骨的寒意。

绝望的，宛如要将萱草发之人拉入深渊之中。

白看着萱色的背影走进了黑崎医院里，从那里面传出了他与妹妹们的对话。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一哥。”

“哥哥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呢？”

“嗯……什么都可以。”

“诶——？！”

……

稀松平常的问候，却传递来一种莫名的暖意。

白的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

王哟，不论你那时经历了怎样的绝望。但在这个世界当中，我一定不会让你再经历一次同样的绝望。

白望向了天际。

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帮这个世界的一护恢复死神力量。

做好决定，白响转一闪离开了黑崎医院。

“一哥，你今天有碰到什么吗？”吃着饭夏梨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嗯？”一护心生疑惑，“没有啊怎么了？”

难道他今天揍人的事情暴露了？这不应该啊？

夏梨看了一护一眼低下头继续扒饭，“没什么。”

什么啊，莫名其妙的。一护眉头一皱但也没继续多想。

夏梨咬着筷子，心情有些复杂。

就在刚才她看到了，一哥的身上出现了一丝红色的絮状体。

那个……究竟是什么啊？

蒲原商店，商店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

“欢迎光临，请问需要些什么……”正在整理商品的小雨开口问道，但当她看清来访者是谁的时候突然愣在了原地。

听到声响，浦原从里屋走了出来。当他看到来访者的容貌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哎呀…这可真是不得了的稀客啊，请问找小店是有什么要事吗？”

纯白之人扬起唇角，灿金色的眸子看向浦原。

他道：“我想让黑崎一护恢复死神的力量。”

“哦呀哦呀，这可真是……”浦原压低了帽子，“不过在此之前，能先请这位先生先说一下自己的来历和目的吗？又为何……和黑崎先生长得如此相似。”

白看着浦原嗤笑了一声，“好奇心太深可是会害死猫的。我是谁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想要让一护恢复力量就可以了。”

“好奇心害死猫吗…？”浦原眯起眼睛，“不过说起来很巧合的是，朽木小姐之前也刚跟我商量过想要帮黑崎先生恢复力量，我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

“不过这位……白色的黑崎先生，如果说朽木小姐想帮黑崎先生恢复死神力量是出于同伴的立场的话，那么你…想要黑崎先生恢复力量又是出于何种立场？”

“立场？”白张狂的扬起嘴角，“我不属于任何立场。但如果你需要一个答案的话，我的立场就是帮助一护恢复力量，仅此而已。”

“你要睡到什么时候，一护？小心我用拳头叫醒你！”

“你就不想睁开眼睛吗，黑崎一护？”

“你这个蠢货！快起来，一护！”

“真是不中用家伙啊。你到底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再不睁开眼，我就要夺下你身体的控制权了，王哟——”

先一步，一护睁开了眼睛。

“起床咯——”

“小”

“一”

“护——”

和平时一样，这烦人的大胡子又出现了。一护侧身一躲闪过了大胡子的飞扑，直接导致一心扑到了窗外。

“呜哇哇哇——！！”伴随着尖叫一心好不容才扒拉住窗台对着一护大吼，“你…你是白痴吗？！你老爸要是掉下去怎么办？会死人的啊！！”

“谁管你啊！”一护没理一心，自顾自的穿起了衣服，“反正要是死掉了，大不了就去尸魂界呗。”

“你的嘴巴真是越来越恶毒了！”一心抱怨道。

“而且，你怎么可能会因为从二楼这种地方掉下去就死掉。”一护的青筋暴起，开始扳一心扒住窗台的手指。

“哇啊啊啊！！住手住手！！要掉下去了——！真的要掉下去了！！”

“都怪你才让我做了那么奇怪的梦，赶快给我下去以死谢罪吧！”

“奇怪的梦？什么梦？”感到有些疑惑一心直接问了出来。

一护也愣住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是什么梦来着…？”

“想说的时候却又想不起来了。”

【二十九】

之后的一切都向着原本的方向开始运行。

普通的校园社团活动，习以为常的找茬，突如其来的绑架……呃…不是，据学生会长石田雨龙所言是打工。被银城空吾找上，再之后，石田遭遇了袭击。

与原本的世界同样的展开，最终，一护在银城的邀请下加入了Xcution开始了完现术的修行。

在经历了各种各样的事后的第五天，一护的完现术终于修炼完成了。

被雪绪从游戏内部放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一护走在回家的路上，夜晚的风带上了丝丝凉意。

这么晚了，要是妹妹们还在等自己的话还真有点过意不去，这样想着一护轻手轻脚地打开了家门，“我回来……”

“你回来了！”还没等一护说完话，游子兴高采烈地来到玄关迎接一护，“太好了！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果然没有睡还在等自己吗……

“嗯，对不起，这么晚才……”

“等你好久了哥哥！今天来了一位很久没见的客人哦！”

“诶？”

客人？这么晚？

一护心生疑惑，“很久没见的客人？是谁啊？”

“嘿嘿！你猜！”游子一脸神秘，“是一位表哥哦！”

“表哥？”

我们家有关系那么好的亲戚吗？

一护更加疑惑了。

“哥哥回来了——！”游子开心的把一护带到了客厅。

但那里坐着的却是一护怎么也没想到的人——月岛秀九郎。

一护愣在了原地，从背后升腾起的是一股渗人的寒意。耳边，游子和夏梨的声音逐渐变得朦胧。

他已经完全听不懂，游子她们到底在说什么…？

那人抬起头来，一副和自己很熟的样子，“呀，一护，好久不见了。”

“这样就算完成了吧？”白色的人打量着那把灵压所制成的刀问道。

“还差最后一步。”浦原看向了后方，“最后将你的灵压注入其中，就大功告成了。”

“没问题。”少女这样说道。

“喂，死神。”白叫住了少女，“待会儿完成了就把这玩意儿带过来，我要先走一步。”

“啊，我会的。”少女点了点头，“但是，我不叫死神，我叫朽木露琪亚。”

白勾起唇角，什么也没说便直接离开了。

郊外别墅的屋顶上。

一护已经混乱到连敌我都无法分清了，曾经的好友、家人、同学此刻都像陌生人一样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

猜疑、无法理解、恐惧此刻在内心深处如同一滩黑泥一般蔓延。

始作俑者就这样卑劣的躲在自己同伴身后，讥笑着欣赏这场闹剧。

“茶渡…井上…快住手啊……我不想跟你们战斗…！”一护颤抖着说出这样的话。

但得到的回应却是，“这才是我要说的话，你差不多也该适可而止了吧一护。”

看着两人身后那张似笑非笑的脸，绝望与愤怒如同火焰一般涌上。

一护怒吼道：“月岛！不许躲在我的同伴身后！给我滚出来战斗啊！！”

眨眼之间月岛的身影消失了，他以电光石火般的速度在一护的身后现了身，将刀尖指向了一护。

糟了！要是连自己都被刺中的话…！

但预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来临，银城挡在一护的身后替他挡下了这一击。

“可恶……”

刀刃从伤口抽离，失去了支撑的银城向下徐徐坠落。

“银城——！！”一护大喊着银城的名字俯冲而下，此刻他的心绪已经乱作了一团。

可恶…就连银城也被刺中了！

他也会跟其他人一样，认为月岛才是“同伴”吗？

“银城！你没事吧银城？！”

拜托了…千万……不要啊…！

“吵死了…”银城突然开口，“别光顾着我啊黑崎…！我不是说过只要被月岛砍中一次就全完了吗？”

此刻，月岛已经向着二人袭来。一护连忙抬手挡下了月岛的攻击，将对方逼退。

一护关切的问了银城的情况，银城只是回应道他也不知道现在自己情况怎样，但是目前还是将月岛当做敌人，而一护也是自己的同伴。

听到这样的答复一护似乎安心了下来，他已经没办法再接受与一个个同伴刀剑相向的局面了。

真的…

“太好了…”一护由衷地这样觉得。

如果再拖下去银城也会被篡改记忆，要想打败月岛只能趁现在两个人一起合力了。

而此时，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物却出现了。

“黑崎。”

那个人，是石田雨龙。

一护此刻已经陷入了无法相信其他人的混乱之中。

他到底是哪一方的？

石田应该是被月岛攻击过。但是，是谁治好了他的伤口？井上吗？

但井上也被月岛攻击了，她治疗石田时还没有认为月岛是同伴吗？可是如果她已经认为月岛是同伴，那就是为了让石田成为月岛的战力而治疗他的。

一护的思绪已经完全被石田吸引了过去。

石田，你究竟是哪一方的？！

灵子逐渐在石田的手中凝聚，他举起了灵弓将箭矢对准了一护所在的方向。

一护愣愣的看着石田，“果然…”

他的脸上浮现出了苦涩的笑容，“果然石田你也……”

“黑崎，来我这里。”石田突然这样说道，“楼下的情况我已经看到了。放心，我是你这一边的。”

但当前的状况这话似乎令人无法信服，一护将刀刃对向了石田，“谁会信你啊…！”

“怎么了？快过来啊黑崎。”两人胶着着，石田的情绪明显变得焦急了起来。

“黑崎！”

“你还不明白吗？”

“攻击了我的，是你身后的家伙啊！”

一护难以置信地看向身后，箭矢也在同一时间射出。银城轻松抵消了攻击，他将大剑高高举起，向着一护的肩膀斩落。

“黑崎！”看到一护被砍中，石田连忙冲过去想要帮忙。但月岛却突然来到了他的身后，对着后背就是一刀。

这一瞬间，银城张狂的大笑起来。

“银城…为什么…”一护跪在地上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力气，“果然，是因为月岛的能力……”

银城轻蔑的看着一护，“没错，确实是‘因为月岛的能力’”

“不过别误会了，我并不因为被月岛砍中才变成了你的敌人。而是故意让月岛第二次砍中，恢复了原状。”

一边说着，银城将改变了形态的大剑对准一护，“你的完现术，我就收下了。”

但就在刀刃刺向一护的一瞬间，一把白色的镰刀突然出现在一护的身前将大剑挡下。

银城看着眼前的家伙紧紧皱起眉，“你这家伙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重要吗？”

似乎在遥远的记忆中才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眼中只剩下一滩死水的一护抬起头看向了那人。

原本模糊不清的身影，逐渐在眼前变得清晰了起来。

一瞬间，棕色的瞳孔缩成了针状。

为什么……是他？

【三十】

已经，完全搞不懂眼前的状况了。

自己被银城背叛了吗？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自己就被利用了吗？

搞不懂！已经完全搞不懂了！

到底是为什么？

被众叛亲离，与好友自相残杀，而罪魁祸首却是自己好不容才认同成为同伴的家伙。

而且，现在救了自己的，却是那个本该存在于自己内心世界当中的那只虚。

那只叫嚣着要将自己的头颅踩碎，想要掌控自己身体的虚。

可恶…

可恶可恶可恶！到底是为什么才会变成这般模样。

命运这种东西，也太过于捉弄人了吧。

一瞬间，红色的灵压从一护周身升腾而起，将他包裹在其中。

“一护——！”刚刚赶到此处给一护送死神力量的露琪亚、浦原、一心等人看到此景也震惊了。

其他人也纷纷愣在原地，完全没有料到事态的发展。

很快，周围的红色灵压逐渐散去，一护的身形显现了出来。黑色的长发飘逸着，他身着一袭黑衣，身体被白色的甲装所附着。身后两条如同赫子一般的红黑色尾翼随着风舞动。

“银城，月岛。”少年抬眼，棕眸之中是无尽的愤怒，“我绝对，无法原谅你们！”

大战一触即发，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众人都惊异于眼前一护的变化，没有想到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一护的完现术竟然再次进化。甚至不需要注入死神的力量，就强行让还在沉睡中的深层力量觉醒了。

突然，一护的眼神变得凌厉。

一股股的黑色能量开始从他的手上凝聚，一把黑色的刀出现了。

“银城！来了！”月岛紧惕了起来。

一护低喝一声，脚步一踏向着银城冲了过去。银城也不敢马虎抬起大剑抵挡，两人缠斗在了一起。

银城眼睛眯起，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一护的实力比起刚才提高了不止一点。

虽说愤怒与绝望是促使人成长的催化剂，但不久前一护的完现术才刚刚完成。这才短短几时，他的完现术就再次进行了二段进化。

人类之躯不比魂体的强度，这样的情况，绝对不是正常的。

两人交战着，月岛趁着空隙移动到一护的身后，刀刃向着他的后背迅速落下。

糟了，来不及躲闪了！

就在一护冒出这种念头的瞬间，白色的镰刀突然出现将这攻击挡了下来。

“你…”一护震惊地望着挡在自己身后之人，这是他第二次救了自己。

“为什么，要帮我…？”一护很费解。

“帮你？”白皱眉，“别会错意了，我只是对二对一的行径感到不耻。战斗当然是要看在一对一的情况下哪一方的实力更强来定夺胜负。”

啊啊…

真是不坦率的家伙啊。

一护扬起嘴角。

不过多亏如此自己也可以安心对付银城了。

一护举起刀，身后的两条赫子逐渐变成了明亮的红色，强大的灵压瞬间包裹住漆黑的刀刃。

“我所能做到的，只有把全部力量都注入到这斩击中！”

一护抬起头来，猛然一踏向着银城冲了过去。

“嘁！”银城也举剑攻了过来，兵刃相接，悲鸣响彻。

但很快，一护的灵压就将银城的势头压了下去。

“可恶！”银城表情狰狞，“黑崎！你能引发出这力量不应该感谢我吗？恩将仇报，还对我刀刃相向，你还真当这是你自己引发的奇迹吗？！”

“这…才不是奇迹。”一护淡漠地说道，“只是因为我想要打倒你，这力量才回应了我。”

“银城！”一护瞪着银城，眼神无比坚定，“我绝对要打到你——！”他大喝着，灵压越来越强。

“可恶…”银城再也抵挡不住。刹那间，就被这红黑色的斩击所吞没。

“那边也解决了吗？”白扛起镰刀看向了一护所在的方向。

月岛早已浑身是血的躺在一旁，无法继续动弹。

“银…城……”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银城的身躯坠落。

太好了…

赢了…

这何等憋屈的一战，赢了！

“太好了——！！！”一护仰着头大声地宣泄出了这段时间一直压抑的情绪。

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的灵压在持续高涨着，甚至越来越强。

好奇怪…？

分明都已经结束了。

一瞬，一护的灵压如同坏掉的水龙头那般大肆宣泄了出来。

但是一护现在是人肉之躯，他的肉体根本无法承受住这庞大的灵压。剧痛突然蔓延至全身，身体中的血管仿佛都要爆裂开一样。

无法承受住这剧痛的一护捂着身体痛苦地喊出了声。他的身子开始摇摇晃晃，无法继续支撑从半空坠落。

“一护——！！”露琪亚看到一护的身体突然往下坠惊呼出声。

白瞳孔骤缩，马上一个响转用双手将一护接住。

一护在白的怀中痛苦地扭动着，不一会儿他的脊背就因为剧痛被冷汗所浸湿。无法忍耐的一护在抱着自己的白身上用指甲重重地抠出了几道伤口。

在碰到一护的瞬间，白能清晰的感受到一护体内的力量正在相互排斥、开始暴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抱着一护响转到了楼顶，这时其他几人也赶了过来。

“呃啊啊啊啊啊啊——！！”一护痛苦地嘶喊着，他的皮肤和血管已经无法承受住这暴走的灵压开始迸裂。

“喂！奸商这是怎么回事？！”看到浦原一行人赶到白急忙问道。

浦原看了眼情况大惊，立马下达了定论：“糟糕！这是排斥反应。这样下去黑崎先生的身体就坚持不住了。”

“什么意思说清楚点！”露琪亚着急地说道。

“黑崎先生本为人类之躯，但却以极快的速度进行了两次那个叫完现术的力量的进化。所以，黑崎先生现在的肉体强度无法承受住那个力量，就开始出现了排斥反应。

这样下去的话，黑崎先生定会因为灵压的暴走将肉体撑破而死亡的！”

“开什么玩笑！”白怒喝道。

“就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抑制住暴走吗？”一心的神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浦原道：“致使黑崎先生力量暴走的原因我大概是有一丝头绪的，就是原来在黑崎先生身体中发现过，但却没有办法取出来的能量体。

那东西本来是无害的，但是因为这次黑崎先生过渡激发了力量，导致了那个能量体开始暴走。

而且那玩意儿和黑崎先生的灵络是融合在一起的，要想分离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什么？！”一心愤怒了。

难道，这么说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死掉吗？

为什么会有这种事情？

灵络这种东西只能探寻到，但是却无法切实地触碰到其存在。

灵王的碎片和灵络融合在一起的话，最坏的情况连一护的灵体都会因为灵压暴走而粉碎。而他们却只能无力的看着一护痛苦着，一步一步迈向死亡。真正意义上的连存在都消失的死亡。

“开什么玩笑！”白紧咬牙关看着地上的一护。他已经因痛苦昏厥了过去，但是他的血肉还在继续崩裂着，甚至连眼角都有血痕滑落。

就凭这种东西！

仅仅一块碎片，就将这个世界中的王宣告了死刑。

谁会！

承认啊！！

白催动了灵力探知着，一护的红色灵络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他低喝着，将灵压全数注入了白色的斩月之中，周围的空间因此发生了扭曲。

“这是…？！”浦原和其他几人都瞪大了眼睛，“白先生，你到底是什么人？”

“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奸商，这玩意儿我可以斩到的吧。”

“如果阁下已经掌握了干涉空间的力量的话，应该是可行的。但是……”浦原压低了帽子，“如果灵络被破坏的话，也就代表了黑崎先生从今往后将再也无法成为死神。他的灵压会彻彻底底消失殆尽，今后只能作为一个普通人活着。”

“白先生，你真的做好了剥夺黑崎先生的所有力量，让其再也无法成为死神，即便死后也只是一个普通灵魂的觉悟了吗？”浦原问着，表情看起来很悲怆。

“为什么…！可恶！为什么会这样啊！分明大家都拼尽全力想帮助一护恢复力量而注入了死神之力…！”露琪亚紧紧攥住手中那把凝聚着众人死神之力的刀刃，“可为什么偏偏只有这样的两个选择啊啊啊——！”

原本坚强的少女痛哭出声，她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白看着那条飘逸的红色灵络，无言的沉默了。

半晌，白终于抬起头，他的眼神中透露着决意。

“就算因此被怨恨，因此被诅咒，都无所谓。”

“我要救他，仅此而已。”

即便，要将这个世界的我，亲手抹杀。

黑红的灵压包裹住刀身，巨镰向着灵络斩去。

目不忍视，浦原别过了头。

刹那，红色的灵络被刀尖划成了两段开始逐渐消散。

一声脆响，一枚红色的勾玉落到了白的掌心。

啊啊…结束了。

痛楚散去，萱发之人安详入眠。

不知道睡了多久，萱发之人睁开了眼睛。

身上的伤口早就已经好了，但是一护却觉得，这次，好像真的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黑崎先生…”浦原看到一护醒来关切的想要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两人就这样无言的沉默着。

过了许久，少年开口了：“浦原先生，我这是…彻底变成了普通人吗？”

浦原压下帽子一声叹息，“……没错。”

“今后也没有找回力量的机会了？”

“没错…”

“那么……那个家伙呢？”

“离开了。”

“……是吗？”少年苦涩的笑了。

“黑崎先生……”

浦原还想安慰些什么，一护却打断了他，“我没事。挺好的，这次才是彻底成为了我朝思暮想的普通人的生活。抱歉浦原先生，我还有点累，可以让我再休息一会吗…？”一护抬起手臂挡住自己的脸。

“……我知道了。”浦原内心泛起说不尽的苦涩，但还是退出房间让一护一个人静静。

没错。

他救了我，

我其实并不怨恨他。

我只是怨恨自己，

不甘心从今往后无力再去保护任何人的自己。

泪，从他的脸颊悄然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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