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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尔赛之冬(上),1

[db:作者] 2025-07-23 08:41 5hhhhh 7430 ℃

1792年12月,正如同欧洲大陆的绝大多数角落一样,凛冽的寒风在吹落最后数片残存黄叶的同时,也令街头巷尾的民众或公务员们脚步匆匆,然而,巴黎市民们的谈兴,丝毫不随着冬日的寒冷而稍减,任何一位手头没有工作的人,罔论年轻年迈,是提着裙摆如同鹅般摇摇摆摆的贵妇,亦或是身着无套裤的第三等级,他们涌向城市中心的国民工会,在那里,如同云团聚拢成堆,雷霆隐现。

有些人高喊着口号,另一些人拿起三色旗,这些最为拥护革命的人们多是穷困却多少认识些字的市民,从稚气未脱的青年人到满面胡须的长者,他们的头顶戴着所谓的”Cocarde”帽徽,蓝白红三重丝带的装饰下,他们那有些滑稽的高脚帽显示出一种古怪的严肃感。

报社的记者们天不亮便最早行动,被马拉所赞助着的“人民之友”的记者们最先抵达,而随即是罗伯斯庇尔资助的“宪法卫士”记者①,这些曾经以写作小册子度日,如今翻身而为革命增添柴薪的作家们压低宽宽的帽檐率先站到国民公会代表们的后方,用被炭笔染黑的手指飞快地笔记着国民公会的内景,记录下已经先行被布置完成的审判场地,曾经的国王,现在的路易-卡佩站在中间,旁听席上会站着被严密看管的那位绝代艳后,为他进行辩护的中年法学家,雷蒙德-塞兹,以及那位曾是面包师的辩才,富朗索瓦-丹尼-特隆谢,而将围绕着这孤立无援的辩护队伍的,是此刻尚未进场的超过六百名国民公会代表,马拉,罗伯斯庇尔,丹东,以及其他一切或尊贵,或阴毒,仿佛将全人类的一切头脑缩影都集中到了这不算宽广却格外庄严的大厅中的国民公会代表们——在这里,他们将开庭,辩护,审判,决定王朝的末日,专制的末日,君主制的末日,以及相较于这三者而言微不足道的,一对夫妇与他们的儿女的生死存亡。

马车堵塞,纵使是富庶的教士们,亦不得不下车,在冬日湿冷泥泞的街道上步行,弄湿了自己的高帮鞋与长袜,而布尔乔亚们,从曾为蓬皮杜夫人售卖过钻石项链的最为富庶的珠宝商人,到售卖家家户户都不可缺少的偶尔会掺入白垩粉末甚至是明矾来以次充好的面包商人则干脆步行,有些女子甚至骑在丈夫的肩膀上,试图透过窗户看到国民公会里的情况,那些手握火枪,曾经骄傲地在瓦尔密击破强敌的国民卫队竭力维持着秩序,但他们当中也不乏充斥期待的眼神——此时此刻,革命的火焰席卷整个巴黎,再从巴黎延烧至整个法兰西,这火已燃烧了两年,在接下来的二十年中,烈火熇焚,从一国的热狂延展为仿佛足以烧尽世界的灾祸,再伴随着滑铁卢黄昏的那缕微尘化作灰烬征尘下的丝缕余火,而放眼更加长远的未来,大革命与恐怖时代本身,将成为照耀整个世界向自由与平等前行的矫枉过正的明灯。

试图令这猛火熄灭的保王党,试图令其爆燃的雅各宾派,以及山岳派,斐扬派,人头攒动中纠缠不清的派系在国民公会中往复相争,但唯一足以确信的是,至少在此刻的国民公会中,每个人都抱着同样的确信。

火自此燃起,也将自此延烧。

因为今天,他们将在此地表决暴君的末日。

“公民路易-卡佩。”

——无数次木槌锤击桌面,国民卫队呼喝着维持秩序,主持审判,也是国民公会轮值主席的贝特朗-巴尔,终于在国民公会恢复到了久违的安静肃穆之后,开始高声宣读起审判词。

“根据十二月六日,由全体法兰西人民下达的命令,如今开始对您的审判,我们将向您朗读以下所有这些您犯下的罪行,这一切都是您咎由自取——但您可以自由选择坐下或是站着听。”

玛丽-安托瓦内特沉默地聆听着,那对纵然在厚重囚衣与面纱下,仍旧分外显眼的娇挺酥乳起起伏伏,就像是在声张着她是如何紧张,如何痛苦,又是如何想登上那审判台,与自己的丈夫站在一起——只是,她只能呆在旁听席上,并不被允许说话,她毫不怀疑如果自己违背这条规定,那旁边的两位高大健壮的士兵,会无情地将她拖出国民公会,而城外早已期待甚久的暴民们,也将如同十余年前狂热的跟随她进入巴黎的车驾欢呼雀跃那般,狂热地撕碎她的衣衫,享用她的身体——就像此刻判决她丈夫的末日那样。

荣枯迥异,她苦涩地想着。她曾经那么厌恶这个男人,厌恶他短小的包茎,厌恶他滔滔不绝的关于如何修理或撬开铁制锁和铜制锁的长篇大论,厌恶他身边曲意奉承却又向自己投来隐蔽的渴求眼光的臣子们——可如今,她只想和他一起面对死亡,追随他到最后一刻。

而他也真的坐下了,肥胖,有双下巴的曾为国王的男人向着她投来瞬间的悲哀视线,旋即挺直了腰,努力让自己的坐姿显得更加端正挺拔一些,正如过去他坐在王座上时一般。

“法兰西民众指控您,路易-卡佩,1789年6月20日,您侵犯了全体人民的主权——”

“我想提醒您,在那时,没有任何一条法律阻止我,法兰西的国王做这件事,阁下——”②

——路易十六的声音显得嘶哑,中气不足,但却罕见的有了些国王的气度。王后低下头,拼命忍住即将滴落的泪水。她低声祈祷,画出十字,就像是过去每次晨祷时所作的那样,只是大概是生平第一次的,这位沉醉于纸醉金迷的娱乐中的凡尔赛玫瑰,为自己犯下的罪孽忏悔。

——主啊,请听您仆人在极苦中的祈祷,为我的不贞,为我背叛我的丈夫,为我沉醉于肉欲而生下不属于他的子嗣而处罚我,让我的灵魂在永劫中堕入地狱深处;但我的丈夫,我的儿女,愿他们能从您的忿怒中幸存……

只是,十余年前青春年少,那虚华无度的王后,又怎能预见遥远未来时她的悲泣与哀求?世间万物的慷慨赐予,命运均早已在暗中标定了价格。

玛丽-安托瓦内特坐在梳妆镜前,两位女仆正以象牙制作的梳子小心翼翼地打理着她那仿佛融化白金般优美的淡色金发,将它们固定成一个又一个小巧却精致的发卷,再恰到好处地留下足以垂落在那宽松睡袍下的赤裸香肩与娇美双颊上的微卷鬓发。

凡尔赛终日举行着的舞会上,从未缺乏过俊男美女,无数富有权势的贵族削尖了脑袋,只为了踏入到凡尔赛的门槛中,为了得到国王或王后的青睐而使用束腰与假发,贵妇们则更是如此;自路易十四的时代开始,这巴黎郊外的行宫便一直引领着整个欧洲的时尚潮流,从半世纪前的巴洛克风格,到如今的洛可可风格,而凡尔赛的女主人,自然更是时尚潮流中的弄潮儿。

轻轻描绘自己那温润的唇线,王后向着梳妆镜中的丽人露出娇艳的笑。

法兰西的每一位贵妇都渴望着在凡尔赛崭露头角,然而,在王后那份将高贵与艳丽融合在一起的美面前,她们无一例外地败退了,而玛丽,也相当享受着这份艳压群芳的快感。

“主人,请允许我们为您更衣。”

最后一个发卷如同过去一样完美地定型,王后的足尖轻轻点地,那赤裸的足趾一转,一身丝绸制作的,绣着王室的鸢尾花的宽松睡袍无声地落在地上。

那对丰盈挺翘的乳房,纵然没有任何定型用的衣料仍旧保持着艳丽的形状,只是在她足尖摇动时,那对丰乳以及其上淡粉色的乳首和同样浅色的乳晕上下小幅度地摇晃着,而身为贵族那从未有一天懈怠过的饮食管制与形体训练,令她那并拢的双腿有着近乎完美的形态与纤细程度。

她优雅地回头,打量着穿衣镜里自己那没有一丝赘肉的纤腰与内衣包裹下臀部温软的弧线,轻笑着出声。

“今日的我,如何?”

“您真是太美了…….尊贵的主人。”

两位女仆提起长至脚踝的裙摆,做出完美的屈膝礼。

她满意地笑,伸出双手,配合着女仆们穿上那量体定做的,甚为繁复的低胸礼服。

尽管洛可可风格本身便以大量的花边,蕾丝与繁琐复杂的有规律褶皱凸显出女子的柔媚与细腻,而凸显女士本身魅力的低胸装更是被广泛采用,但那几乎裸露出整个上半部分挺翘酥乳的低胸装,纵然在最为时尚的凡尔赛也是超前的设计;作为些许的弥补,那赤裸的脖颈与温软纤细的肩膀上披着薄到透明的丝巾,再辅以价值数十万法郎的,戴在脖颈上的项链与其他珠宝,让那对丰盈的白腻多了几分高贵,少了几分风尘。

就像是为了弥补那双被配有繁复飞边的数层长裙严严实实地遮盖住了的修长美腿一般,大胆地裸露着酥乳香肩的这一整套礼服裙装,让她显得美艳不可方物,如同一朵性感的玫瑰,其上的刺尽被除去,只等着某个幸运儿伸手将她采摘。

只是,在她身边睡了上千个昼夜的那个比她还要更加尊贵,让她也必须曲意逢迎的幸运儿,似乎并不怎么热衷于丽人那娇艳的春色。

“希望国王陛下能参加今晚的舞会。”

她自语了一句,只是,这种念头注定不能成功。

“玩的开心,亲爱的。”

——莲步轻移,王后那艳丽的低胸装,既是用来在舞会上艳压群芳,也是为了勾引自己这位能力不足的夫君。

当然,不是在国事上,而是在性事上;她和路易十六一样不关心国事,但与路易十六不同的是,此刻刚过二旬,仍旧青春年少的她,娇躯渴望着爱抚与交合;而那位锁匠国王——似乎更喜欢将铁质的钥匙插进铜制的锁,而不是用男人的那柄钥匙来对女人做同样的事。

这次邀请也无疾而终,路易十六抬起因为熬夜而有了些血丝的眼睛,他的眼前,摆着整桌的设计图,刻有鸢尾徽章的黄铜放大镜,以及一柄华美而硕大的锁,锁芯与锁舌都摆放在外面。

“请您早些休息。”

玛丽并不能因此责怪他,她只是微微提起裙摆,随即便转身,试图将又一次两人之间不快的日常在下一次的舞会与赌博中消磨殆尽。

这些日子里,他连着忙了好一段时间国事——宣告独立的英属十三殖民地,自称美利坚的新生政权派遣使者,也即那位有名的本杰明-富兰克林来到法国,进行了多次请求法美结盟的会谈;而在七年战争中,因为沙皇彼得三世突兀的背叛而败北,受损甚大的法国,急需一场对英国的胜利来扭转社会上下的灰暗气氛,因此纵然国库空虚已到了危殆之境,路易十六还是慷慨解囊,开始了对独立战争的大规模援助。

为了这件事,他已经有颇久没有摆弄他最爱的锁匠事业了;此刻结盟已定,他自然又钻回到了他那满是各类锁扣的寝宫中不问世事。

这并不是玛丽第一次被路易十六所拒绝,她很快便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只是,她仍旧没能好好享受这场宴会。

“呼…….真不想看到那个混蛋。”

假托身体不适,在第一轮舞曲结束后,纵使此刻宫廷乐师们演奏起了她幼时的挚友莫扎特的一首圆舞曲,她也没有心情再上台跳上一轮了,只是将一杯葡萄酒小口抿下。

台上带剑贵族与贵妇们共舞,而显而易见,无论是已有夫婿的贵妇还是尚未嫁娶的千金,仿佛人人都围绕着同一个男人旋转,不长的时间里,他已经交换了一个舞伴。

阿朗松公爵,普罗旺斯伯爵……她丈夫的弟弟,按照在法兰西王国已稳定地执行了数百年的萨利安法,如果此刻路易十六逝去,那么他将继承这个天下最具权势的国度③。

她不喜欢他,大概多少因为是他此刻趾高气扬地以王储的身份自居的样子。

可自己的丈夫……却偏偏甚至连与她共同躺在床帏之间时,也鲜少拥抱她。以至于她自十四岁远嫁法兰西,虚掷多年时光,却全未有过怀孕的迹象。

“您怎么了,尊敬的王后?”

许是苦涩流露在了表情上,同样美丽,却更加温婉几分的贵妇脚步轻巧地走了过来,她向着王后行屈膝礼,直到玛丽闷闷地点头,她才坐在玛丽的身侧。

讷维尔公爵的女儿,尼维奈尔小姐,挂着优雅的微笑坐在了她身侧,轻轻整了整自己那件双排扣的低胸礼服——尽管对于金发少女那贫瘠的胸部而言,这件礼服显得有些男性穿女装的滑稽意味,两人在凡尔赛宫成为友人已久,连玛丽自己也会因为她的贫乳而调笑她几句,只是此刻她却没有这样的心情了。

“……我只是,有些难受。”

“您的表情可不只是难受而已哦?恕我僭越,我可以猜猜看吗?”

尼维奈尔的俏脸上挂着丝缕优雅的笑,仿佛一层面具,王后在瞬间的犹豫后,轻轻点了点头。

“您……似乎是对普罗旺斯伯爵阁下有些许不满吧?因为——继承人的问题,对么?”

玛丽那双优美的蓝色瞳眸微微缩紧,只是,尼维奈尔仿佛毫不在意般,继续说了下去。

“不必担心,我尊敬的王后……我永远都是您这一边的。”

片刻,王后出声,大抵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确认了周围没有人之后,便有些沮丧地说了下去。

“他……陛下,就像是认为我不存在那样——结婚那么多年来,他与我交合的次数屈指可数……无论我如何暗示勾引他,他都无动于衷。我担忧,王位终究会落到普罗旺斯伯爵头上了。”

尼维奈尔的眼神微微旋转,就像在思考着什么;旋即,她轻笑了起来。

“我尊敬的王后,您无论如何都不希望看着他即位,而是希望自己的子嗣继承大统吗?”

玛丽点了点头。

其中有几分是厌恶那趾高气昂的青年人,几分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同样渴求着交合,王后自己也不能确定。

“那么,王后,我有一个办法能够解决这件事。”

尼维奈尔侧过脸颊,发辫拂动,贴在了玛丽的耳侧,就像是正在和王后说一段体己的悄悄话——只是,随着尼维奈尔如同风琴般悦耳的气声,王后的手指,却如同筛糠般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天啊…….这,这怎么——”

“请安静,尊敬的王后。”

王后下意识地提高了声音,只是金发丽人竖起一只纤细的手指抵在嘴唇上,让玛丽的声音低了下来,所幸乐曲声中无人向这里投来视线。

轻抚着那对丰盈酥胸,王后仿佛惊魂未定般,看着身侧的丽人,身体下意识的远离了尼维奈尔几寸;而外交家的女儿仿若未觉,只是浅笑着为玛丽的酒杯续上了酒。

“按照陛下的使臣与富兰克林达成的协议,这之后不久,我们国家就会派遣军队前往新世界,首先是以雇佣兵的形式,如果西班牙能够和我国保持一致,那么接下来就是正式对英国宣战,报七年战争的一箭之仇;如果您去问一问陛下的话,一定能得到相同的答案的。”

“可,就算如此…….”

“亲爱的王后……那些英俊挺拔的军官,恐怕是无比渴求着与某位不知名的贵妇来一段罗曼史的吧?在他们前往新世界,而后埋骨他乡之前,来一场彼此双赢的交易,不也很是不错么?”

大抵是被“英俊挺拔”这词所击中,玛丽的脸色微微一红,但还是有些犹疑。

“只是,若是身份暴露……”

“——亲爱的王后,这种一夜贪欢的美事,可不止有您一位贵妇想做,自然有着千百种掩蔽身份的计策。”

尼维奈尔轻笑着站起身,夸张地弯腰亲吻王后的纤手。

“若是您有了决断,任何时候,我都会为您服务的。”

王后看着金发的倩影脚步轻盈地离去,汇入舞池的人流中,她将尼维奈尔为自己满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却没能将那疯狂的妄想驱离自己的脑袋。

那天晚上,在空无一人的大床上,她徒劳地一次又一次染湿了自己的指尖,只是,直到天明,路易十六也没有回到他们的寝宫。

“我尊敬的王后,您的脸色很不好。”

凡尔赛的生活,除了晚宴,自然还有气氛更加悠闲一些的茶会;毕竟,晚宴上琳琅满目的菜品从不是为了用来让贵族们专注于填饱肚子的——这一时代凡尔赛的晚宴,已从路易十四之前那极具中世纪风格,质朴刚健的饮食,向着现代的法餐发展;诸如气味甜美的黑松露,温软肥厚的鹅肝一类的精细配料,建立了后世法餐那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风格;而当然,这些食物并不会如同中世纪宫廷里被几个仆人用厚重,滚热的铁叉扛抬上桌,填满香料的烤乳猪和整鸡那样能够让每个人都饱餐到撑肠拄腹的地步。

也是因此,晚宴和舞会更多的是用来让人们交流感情——偶尔也用来密谋——的场所,许多贵族会为了专注于这些更重要的事情,先填饱肚子再前往晚宴上。

今天也是如此,尼维奈尔作为王后的好友,被邀请来茶会自属寻常;只是不同的是,这次并没有其他贵妇人参与。

这在凡尔赛的社交圈中引起了小小的议论,不过显然,难得地享受着他的闲暇时光的国王陛下不会在意这种流言,他这一天只不过和新任的财政大臣内克尔谈论了片时国库的问题,便迫不及待地继续回去研究锁了。

“还……还不是你害的。”

在参与茶会之前,王后特地认认真真地清洗过一遍身体,甚至,还难得地在晨祷与晚祷之外又向天主祈祷了一次。

那些健康强壮的士兵和军官,她也见过,无论是在维也纳还是在凡尔赛都见过不止一次,她的母亲,那位不苟言笑却坚如钢铁的玛莉亚-特蕾莎,就曾不止一次的当她的面夸赞或训导过士兵。

那些人,比起几乎不会在床上抱她的陛下而言,会……更加激烈的疼爱自己,甚至让自己怀孕…….仅仅想到这种事,她就感到羞耻不已,只是,除开羞耻,她却只感到如同烈火般的期待。

纵然已经在温热的,洒着玫瑰花瓣的浴池中清洗干净整具娇躯,她仍旧感到自己的指尖残留着某些玫瑰花瓣之外的味道——很淡的青草味,那并非清晨在花园中踏青时的残余气息,而是……爱液的味道。

隔着内衣,她无数次的按揉自己温软的蜜穴,在自慰中抵达一次次令她面红似火的高潮。

“我可不太明白,究竟在什么地方冒犯了您……”

尼维奈尔用一块糖浆饼挡住脸颊,只是那温润的俏脸上带着的谜样笑意提醒着王后,她显然知道王后期待着什么,只是在等王后主动说出口而已。

“昨夜……你提到的,那件事。”

“噗。”

尼维奈尔笑出了声,旋即附耳到了玛丽身侧。

“已为您安排好了,只是,您可得先行确定,国王陛下不会发觉这事。”

她掩嘴微笑,眼神中却并没有太多笑意,玛丽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

路易十六什么都不会发现,唯一的问题在于,如果在这次疯狂中怀孕了呢?一旦被路易十六或其他任何王室相关的人士所发现,结果将是一场严重的王室丑闻,也许会是整个十八世纪最严重的王室丑闻之一。

不过,玛丽还是自认为能够解决这件事;对路易十六而言交合是国王枯燥义务中的一部分,并不因为王后拥有惊人的性感与美丽而稍有改变;这种对待交合的态度也让王后能够完全掌握交合的时间,只要表示什么时候应该“履行义务”,他就会例行公事地,骑在玛丽那性感的娇躯上短暂地待上个一两分钟——用来掩盖王后的不贞,也就足够了。

“我想他不会发现——而如果你能够确保这个秘密不泄露出去,我也会给予你相应的报偿。”

“您的感激就是我最好的报偿。”

尼维奈尔掩住嘴唇微微一笑,“那么,王后殿下,您会被装扮成一个寻常的,因为丈夫太过年迈而要在外寻欢作乐的贵妇人。可千万不能在这件事上穿帮,如果您亲口说出自己就是王后,那无论怎么遮掩都没用了。”

久违的,王后感到了某种期待——居于深闺之中的人,都难免会对外在的世界抱有些许美好,不切实际的期待,只是这些期待往往不尽如人意。

除了身体的渴求之外,这种期待也驱使着她,许下一个又一个承诺。

“没问题。那,假名呢?”

“我觉得玛丽就足够了。”扎着马尾的丽人轻轻颔首,就像是看着一场美好的戏剧表演进入了终幕。“这个名字不稀有,并且,也不会因为名字虚假而穿帮,您意下如何?”

并没有什么选择,玛丽轻轻颔首。

马车上,娇艳欲滴的丽人眼神躲躲闪闪。

纵然没有穿着平日那盛装的低胸礼服,纵使将娇躯裹在斗篷下,她的魅力仍旧足以让车夫侧目。

此刻的她,穿上了为了今夜而特别准备的,比起衣柜里的所有衣装而言都要朴素的多的一袭蕾丝披肩,而披肩下则配上了同样白色调的低胸装,下身则搭配淡粉色的裙装,丽人如同天鹅般修长优美的脖颈上,不再如同盛装出席宴会时那般戴上华贵的钻石项链与其他珠宝,而是以一条淡粉色的丝带轻轻缠住,与裙装的色调恰到好处的搭配。

长裙拖至脚踝,只是恰到好处地漏出踩着红色高跟鞋的足尖,而上半身与那长裙不同,仍旧大胆地露出了玛丽那深邃的乳沟与那丰硕欲滴的一对果实,再加上低胸装前点缀着的数朵娇艳欲滴的玫瑰,将那素雅的裙装映衬出性感淫荡的气息来,而描得恰到好处的唇线与淡施脂粉的容颜,令她显得就像是一位出席葬礼的未亡人,高贵,却能够最大限度的引发男人们的色欲。

对于法兰西的王后而言,最为朴素的衣装也是出自名家之手,素雅的同时,也丝毫没有掩饰那份性感。

“男人们都是来自于三主教区的雇佣兵。如您所知,玛丽,数十年前那里还是神圣罗马帝国的疆域,因此,他们几乎都说德语。您也可以和她们说德语,甚至没必要刻意掩饰——长居在巴黎的外国贵族数量很多,雇佣兵们不可能一一查证;而如果他们试着这样做,我会让他们停止这种想法。”

尼维奈尔信心满满,只是,玛丽的娇躯却微微一颤。

“男人……们?”

她的设想里,只会有一个男人,激烈而温柔的疼爱自己,让自己享受到作为妻子,在多年之间都没能享受到过的快乐。

可是,直到此刻,尼维奈尔才告诉她这件事——这不禁让她陷入了瞬间的慌乱中,但尼维奈尔却只是带着些许鼓励的眼神,轻轻捏了一下王后涂着红色指甲油的修长指尖,此刻,纵然王后的俏脸泛着红晕,指尖却微微有些冷。

“没关系,我给了他们足够的金路易,确保他们会温柔地让你享受到作为女人的全部快乐,我尊敬的王后——还是说,您陷入畏惧了?当您成为王后的时候,您似乎也承诺过,要对整个法兰西的所有人施加均等的疼爱吧?既然如此,只是区区几个渴求着疼爱的年轻人,您可不能太过退缩。”

——马车在一家旅店门口停了下来。

旅店从外表看起来干净整洁,却并不如何华贵,换句话说,既不是平民们能够居住得起的,也不是大贵族们会选择的。

“您的斗篷,就让我为您保留着吧?呼呼…….天明之前,我都会在这里等待着的。二楼走廊尽头最大的房间——您只要敲一下那扇门,那门就会为您打开。”

的确,此刻旅馆前台甚至没有一个看店的人,可那扇明显是最为华贵的房间房门中却透出些许光彩。

玛丽的眼神躲躲闪闪,高跟鞋踩踏着的脚步声在房间里往复回荡,她闻到了房间里传出的,属于男人们的谈笑声,有一瞬间,她甚至产生了“这实际上是想要刺杀王后的反对者”,而想要掉头逃跑的念头,但最终,那因渴望着爱抚而微微发热的娇躯却鼓起了全部的勇气,自作主张地叩响了那扇门。

她本以为至少会有简短的迎接或其他类似的行动,直到丽人被好几双手拉进了房间。随即,房门便用力关上,短暂的悲鸣声也随即停滞。

宽大的套间中,此刻正摆着纸牌和骰子,以及几瓶啤酒,蜡烛的火光让整个房间格外明亮。有些人松松垮垮地穿着制服,另一些人则干脆裸着上身——军营中的士兵在闲暇时往往如此。

玛丽下意识地用指尖捂住俏脸,却忍不住从指缝中偷看这些高大,结实的年轻人。

尼维奈尔确实很认真地挑了人……只是,比自己想象得也多了太多了吧……

“看来我们的埃及艳后殿下终于来了!”

纸牌被随便抛到了地上,男人们纷纷起身,丽人带着些许恐惧后退,背后贴上了冰冷的墙壁。

她努力让自己的身体挺直,纵然王后的身材在女性中算得上高挑,此刻又踩着高跟鞋,但相比较这些高大的青年士兵,还是矮小了几分。

更兼两方的人数差距是如此惊人,让玛丽有些心虚。

自己,会被他们如何对待呢…….

然后,其中为首的年轻人上前一步,他牵起王后的指尖,鞠躬然后吻了一下,这种贵族式的礼节让王后稍微安下了心。

“抱歉,玛丽女士,让您受惊了——不过相信,这个夜晚,您和我手下的兄弟们都会十分满意的。”

这让玛丽稍稍放下了心。

瞬间的恐惧感之后,那仿佛灼烧着身体的色欲便慢慢涌了上来。

男人们,正毫不掩饰地看着她那对挺翘的酥乳——正如同过去一样,那里并没有胸衣的存在,那仿佛轻轻一扯,就会蹦跳出来的白腻豪乳让这些已经许久没尝过女人滋味的男人们目光灼灼,伴随着她的呼吸,那对丰盈上下起伏着,男人们的眼神也便追着丰满酥胸的起起伏伏而上下,这些人本是为了那抵得上好几个月工资的金钱,下定了要和一个老太婆交合一夜的打算,甚至还向城里的犹太人买了些助兴的草药,提前便吃了下去——可谁能料到,眼前的少妇,是放眼整个巴黎的风月场中,以容颜都能排到第一的美人呢。

被这些男人以渴望的眼神簇拥着的玛丽,只感到些许得意。在路易十六的身上,她永远也得不到这种渴望,可眼前的这些男人簇拥着她,让她感到自己仿佛古典时代,被英雄们所簇拥着的,倾国倾城的海伦,又或者,那位穿着透明的薄纱娇笑着,当着罗马战士们的面环住凯撒脖颈的埃及艳后。

她优雅地点头,那打理的恰到好处的淡金色发卷微微晃动,红唇轻启。

“我也期望如此——不过在这之前,您和朋友们该试着让我舒服一点,对吧?”

旋即她挑衅式的向前走了一步,那对弹动着的酥软美乳,便落入到了男人手掌的掌控之中。

粗糙的指尖划过至为柔嫩的肌肤,令她控制不住地发出悲鸣声——而随即,另一个男人站到了她的背后,从身后环住她的腰际,将脸颊埋进了丽人的玉颈,后颈的秀发被粗重的呼吸轻轻拨动的同时,其他的男人的手指,也开始急促地抚摸起她那淡粉色的腰带,而连为她宽衣解带的机会都没能得到的男人,则不住亲吻着她那温软的指尖,顺着手背一直向上亲吻到赤裸的小臂部分,她已经无法分清究竟是谁在爱抚着自己娇躯的哪个位置,只感到那个抚摸着自己酥乳的,素未谋面的青年人饥渴地亲吻着自己的唇瓣,浓烈的雄性气息让她意乱神迷。

既然,自己的丈夫与自己结婚以来,从未像这样饥渴的吻过自己,那,趁着今夜,将自己过去数年之间所欠下的全部亲吻都补回来,也没有人能责怪自己吧?

她微微张开嘴唇,放任男人的舌头闯入到她那湿润的口腔中,与她的舌尖相互缠绕,另外的男人则迫不及待地舔舐着她那被丝缕淡金色秀发所掩蔽的光滑耳廓,她闭上美眸,只感到脑海中充满了舔吮与亲吻的声音,下意识地,她磨蹭起了一双玉腿。

直到气息微微慌乱起来,男人才停止了亲吻,只是,那一双大手就如同被吸附在她的丰乳上一般,甚至开始隔着低胸装往复揉弄起那对豪乳,而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喘息片刻,那将她的耳垂舔弄得湿润不已的青年人便轻轻扳过她的俏脸,用唇封堵住了她如兰的喘息,因稍稍缺氧而昏昏沉沉的头脑中,快感正自作主张地跃动着,她下意识地伸出舌尖,迎合着第二个男人的亲吻。

然后,腰带轻巧地解开,被放在一边。那件有着优雅粉色的长裙,在腰带被解开的一瞬间无声地滑落,裸露出其下几乎从不被人所见的一双修长玉腿。

“呀啊…….腿弯…….不行…….”

此刻,丽人的下身,就仅仅剩下了一条金色系带的,保护着最为私密之所的丝织品,男人们丝毫不感到羞耻的跪下,舔舐着她那因舞蹈训练而修长,紧实的大腿与腿弯部分,而指尖则沿着腿弯慢慢向下,按揉着玛丽那因踩着高跟鞋而绷紧的小腿,这温柔却持续不断的爱抚,让玛丽只感到双腿微微发软,甚至无法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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