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虽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兽人，但是在打开爸爸的爪机查分的那一刻，我的爪子还是不由自主地抖动着。

啊……还没有这么紧张过呢……

爪指悬停在最后确认的按钮上，我犹豫着，肉垫在上方的空气中左右摇晃，却迟迟没有按下。

我希望自己能够考得很好，这样就能不辜负爸爸的期望，能够上一个好的大学出兽头地。但我也希望自己考得很差，这样，我就有理由继续待在爸爸的身边了。

哪怕是做苦力活，和爸爸一起在工地里搬砖，那样的时光也是幸福的啊。

世界上有哪一个孩子，是不想待在爸爸的身边的呢？

“小凡不敢查吗？要不要爸爸帮你？”

同样也在期待着成绩的爸爸可等不了那么多了。这只身形魁梧壮硕的雄虎，此刻也是将身体靠在我的肩上，脑袋凑到屏幕的前方，目不转睛地盯着闪闪发光的显示屏，好像那里有什么十分珍贵的东西一样。

面对爸爸的催促，我有些无可奈何，但我实在是没有勇气敢将爪指点下去。于是乎，我内心一横，把爪上的爪机重新还给了爸爸。

“那就让爸爸帮我决定兽生大事吧。”

“也别这么说嘛，以后的大事还有很多，高考也只是其中的一个环节。好啦，爸爸要点下去喽。”

爸爸的内心里可没有我那么多的小算盘，在稍稍地安慰了我一下之后，他的爪指毫不犹豫地就点在了爪机上。

“唔……这个分数……”

加载的小圈圈似乎旋转了好久，而爸爸眼眸之中散发着的深蓝色的光芒似乎也凝滞了好久。就在我的心即将跳出嗓子眼的时候，爸爸的眉头忽然皱缩了起来，似乎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啊……难道考得很差嘛……”

爸爸这副严肃的模样看得我是心里一沉。毕竟是自己努力换来的结果，如果真的很差的话，我会感觉之前的拼命都浪费掉了。

那可是一百多天的呕心沥血诶，还不如彻底和爸爸腻在一起呢！

“好啦，其实是爸爸看不懂而已，毕竟爸爸也没什么文化嘛。爸爸只是对于不能第一时间知道小凡的未来而惋惜而已。”

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恰当，爸爸赶紧收敛起了脸上那“可怖”的表情，转而换上了灿烂的笑容。

他的声音温柔而又慈祥，轻轻地回荡在空旷而又狭小的家里：

“不过无论小凡考了多少分，爸爸还是会像以前那样爱你的就是了。”

“好了，让小凡你自己看看吧。”

爸爸将爪机伸到了我的面前，随后调转了一下屏幕。

“唔……632分。”

我一眼就看到了最下方的那个数字，曾经的无数期待，十二年的寒窗，到最后就换成了这三个数字而已。

意外的，很不错呢……我早就输在了起跑线上，没想到，最后能赶上来这么多。

不过，有这么好的爸爸在一旁的陪跑，我似乎，也不应该输他们太多啊。

“儿子，咋样啊？”

我的呆滞这一次却有着爸爸静静的等待，直到我的眼神更多出了几分清明之后，他才轻轻地张合着他的上下颚。

“可以上很不错的大学了哦，基本上都是在大城市吧……”

我还是有一种如同梦幻般的感觉，没想到这一天，真正来临了啊。

但当我得知这个分数背后所隐藏的含义之后，我又开始变得失落了起来。

大城市，那到底是多么遥不可及的地方……

而离我越远的地方，离我的家乡越远的地方，就是离开我父亲越远的地方。

离开爸爸越远的地方。

离开这个陪伴了我半年多，每天都将我拥在怀里，每天都为我准备可口的饭菜，每天都来接我上下学的，最亲近的兽人。

离开一直鼓励我，保护我的白虎。

一年只能见得到他几次，只能从电话模糊的电磁音里得知他的讯息，只能在远方来的快递中嗅到他的些许气息。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啊。

“啊……那这样小凡以后就要自己一个了。”

爸爸的语气里也充满着失意，但这终究还是完成了他的梦想。他微笑着，没有像往常一样激动的时候会整个把我揽进他的怀里。他只是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响，用双爪虚报着我的脑袋，和我那双隐隐湿润的眼。

“没有爸爸在的日子，小凡一定要学会照顾好自己啊。哦，对了，还有件事情。”

爸爸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匆匆忙忙地冲进了卧室，在一阵柜门的开关声音之后，他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

“啊，这个就是小凡以后的生活费和学费了，爸爸也不想浪费那么多快递的钱，所以一次性给就好了。小凡要自己保护好来才行啊。”

明明这里面装着的是爸爸的积蓄，但爸爸交给我的时候却没有一丝的犹豫，仿佛那里面只是一堆白纸。而我则感觉爪上的重量有千钧之重，这是我承受不起的东西。

我粗略地数了数，大概有二十来万。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

我明白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建筑工兽该有的存款数量，但爸爸只是露出了一个释然而又开怀的笑容，就像是年轻的父亲第一次对年幼的儿子逞英雄那样，他骄傲地对我说着：

“爸爸省吃俭用这么多年，就是在等待这一刻啊。曾经爸爸因为没有钱而不得不离开小凡，而如今，爸爸终于可以有钱一次了……我还在想，如果直到小凡已经离开了这个城市，而爸爸还没有机会可以和小凡说说话的话，爸爸会把这笔钱委托给你妈，让她在给你寄生活费的时候可以多寄一些，这样小凡就可以多吃一点好吃的啦……哪里会像现在这样长的小小的呢。”

“爸爸，你怎么，这么傻啊……”

我分不清楚自己是谁了，是一只即将远走高飞的成年雄兽，还是一只只想赖在爸爸的怀里撒娇的幼虎。

我扑进了爸爸的怀里，用泪水沾湿爸爸胸前所有的毛发。而爸爸只是一如既往地用粗糙而柔软的爪子拍打着我的脑袋，一次又一次地安慰我：

“哪有傻傻的爸爸呢，这就是爸爸应该对小凡做的……”

我不再去想，也不再去看，就让我，彻底地沉沦在爸爸的怀里一次吧。

就让我，完完整整地享受一次他的爱。

三十四

距离开学的日子只有两天了。

将那些钱都存进自己新开的银行卡之后，在暑假剩余的时间里，我都是掰着爪指度过每一天的。

和爸爸一起学会了开车，和爸爸一起体验了在工地里的生活，和爸爸一起去了当地的旅游景点玩了一整天。

这其中的每分每秒都弥足珍贵，但是我已经快要来不及了。

我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和爸爸做，我还有太多的爱没有来得及向爸爸表白。

可我就要离开了。

收拾好了最后一件行李，我静静地凝望着整齐地排列在墙角的行李堆，挺的笔直的身躯装满了无数的思绪。时钟在墙上滴滴嗒嗒地走动着，它的每一次运动，我和爸爸相处的时间就要少上一秒，而现在，它已经指向了晚上的六点了。

“吱呀”的一声，外面的门被缓缓地打开了。我朝着门口的方向望去，看见的是提着两大袋东西的爸爸。

“诶，怎么这么慢……”

就在刚刚从工地回来的路上，爸爸说是要去买点东西，让我先回家。而现在时间多过去了一个小时，爸爸才姗姗来迟地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去买了点东西，今天可是小凡的生日哦，小凡还记得吗？虽然知道小凡不太喜欢吃蛋糕那种腻腻的食物，但爸爸还是去准备了一点代表着小凡长大的东西。”

爸爸将爪上的袋子都放在了餐桌上，金属碰撞的“乒”的声音，才让我意识到里面装着的是什么。

“都是啤酒哇……”

我随便打开了其中的一个袋子，而里面满满的啤酒罐子则是震撼了我的眼球。

“小凡也是成年的雄兽了，该学会喝酒了。当然，爸爸平常也不怎么喝的，今天就算是庆祝小凡的成年，我们父子俩不醉不休好吧！”

其实我早就忘记了庆祝生日是什么感觉，而我也早已忘却了自己的生日。但是看在爸爸这么开心的份上，那就陪他一回吧。

“吃完饭洗过澡我们就开喝吧。”

“那爸爸今天也帮我洗吗？”

“小凡想的话那就一起来吧。”

…………

吃完饭洗完澡，爸爸就围着一条浴巾坐在餐桌边上就拉着我开始畅饮了起来。

如此高大魁梧的兽人喝起酒来也是毫不含糊，那壮硕的胸肌一起一伏，澄黄的酒液就被他咽进了肚子里。而爸爸也是难得地展现出了粗犷的一面，就像每一只雄兽该有的那副模样。

“味道很奇特呢。”

实在是拗不过爸爸，我也“啪嗒”一声打开了一罐啤酒，对着嘴巴就倒了一点通透亮黄的液体进去。

微苦，但是一种意外的清甜感。

再多来几口，淡淡的麦香就在我的口腔里迸发开了。

好像，很好喝呢？

我的身体本能驱使着我，让爪臂抬起的动作重复了好几下，没一会儿，一罐酒就见底了。

“还行吧？那不多来几罐？”

第一次喝这种东西，再加上爸爸在一旁的鼓励，我忍不住又多喝了几罐。

这东西，真的有些上头呢……

直到我的意识开始有点发昏的时候，爸爸举起爪子制止了我。

“好啦，第一次喝这么多就算是极限了，小凡还得保持清醒才好。剩下的就由爸爸来喝吧。”

爸爸的脸上是失意的苦笑，我这才发现，就在我喝了几罐的功夫，爸爸那边的桌子上就已经满是空罐子了。

“爸爸，你也别喝了……”

知道酒精的危害的我有点担心爸爸起来。但他只是摆了摆爪子，示意自己还能继续下去。

“爸爸就是心中有苦闷呐，才想着来喝酒的。”

在我的注视下，爸爸又喝了几罐啤酒。冰凉的液体顺着爸爸咧开的嘴巴流到了脖子那里去，可爸爸一点擦拭的意思都没有，只是不停地继续灌醉着自己。

“真的，不能再喝了……”

我想抢过仅剩的几罐，但爸爸的强壮根本不是我能够比拟的。那些绿油油罐子被他揽在了怀间，抢占了原本属于我的位置。

“小凡呐……乖儿子……爸爸只是舍不得你而已……”

爸爸似乎是真的有些喝醉了，居然开始对着一堆罐子说起了话来。这个场面放在平常确实很搞笑，但是现在我却笑不起来。因为爸爸现在对罐子的自言自语，实际上也是在对我说着话。

“爸爸真的很没用，既想多陪陪你，又想让你快点成长。我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是足够坚强的，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我能过的很好，以后也是一样。”

“可我发现我错了，我根本就离不开你，即使只相处了短短的一段时间，但是你是我儿子的事实，再加上我对你欠缺的爱，让我发现，我实在是忍受不了没有你的日子……”

我聆听着爸爸的独白，内心也是渐渐泛起了苦楚。

我又何尝不是呢，我也想和你更多的待在一起，更深入地了解对方……

“爸爸对你的爱，也超乎了我的想象。我本来以为我对待你也可以像小时候那样，可是，我对你倾注的爱还是太多了，多到我自己都害怕了起来。”

“在那天拒绝你的时候我就在想，我是不是应该隐藏起自己亲生父亲的身份，以养父的身份名正言顺地和你待在一起呢？可就在我还没有下定决心的时候，我的小秘密也被你发现了呢。”

“作为一位父亲，怎么能爱上自己的儿子呢？我一遍又一遍地质问自己，而得到的答案都是不可以。但我确实那样做了。”

“但在这最后的几天，和你在一起的美好时光，让我觉得，我想通了。兽人的生命只有这么一次，我不想让自己后悔。爸爸曾经为你决定了那么多的事情，现在也应该有一件事要让爸爸先踏出这一步。”

“爸爸不应该在乎那么多世俗的眼光，爸爸想做的，就只有这一件事。借着这份难得的酒劲，爸爸想问你。”

“小凡。”

爸爸终于将低沉着的脑袋抬了起来，而此刻那炯炯有神的目光里，象征着他此刻是有多么的清醒。

“你愿意，和爸爸在一起，当爸爸的伴侣吗？”

我彻底地呆住了，身份的转变让我有些措爪不及。昔日是主动表白的我，在面对爸爸的表白时，居然还是犹豫了。

脑袋变成浆糊的我只能支支吾吾，明明有那么多话想要说，却根本挤不出咽喉。

“我……”

我已经适应了和爸爸之间父子的身份，可当我即将打破这层关系的时候，退缩的还是我。

但，这样就会结束吗？

“我就知道，小凡肯定会沉默的。就从小凡你是爸爸虎鞭里的一只小蝌蚪来说，你是永远都不如爸爸了解你的。”

平时沉默老实的爸爸，在今天这最重要的时刻，展现了他最富有侵略性的一面——而这才是一只百兽之王应该拥有的姿态。

他的声音还是一成不变的温柔和慈祥，但那浴巾上陡然升起的一座伟岸的山峰，已经告诉了我爸爸接下来要做什么。

爸爸站起了身，伟岸的身躯遮挡住了餐厅的吊灯投射下来的灯光。庞大的阴影笼罩着我，而此刻我的眼中，只剩下了他一个。

“既然小凡不愿意做出选择，那就让爸爸帮小凡选吧。”

浴巾滑落而下，爸爸俯下了身子，用左爪支撑住了我的背部，而右爪则是顺着我腹部的弧度滑进了我的睡衣里。

一张成熟而帅气的面庞由远及近，带着从容而宠溺的笑容，与我的脑袋贴合在了一起。

一只强壮而有力的粗长虎舌，强硬地掰开了我的上颚，探进了我的嘴里，肆意地在里面搅动了起来。

我和我的爸爸，我的亲生父亲，接吻了。

三十五

“唔……嗯……”

初吻被这样强硬地夺走，让我感觉到极度的不适应。我身体的本能催促着我赶紧挣脱开眼前这只兽人的怀抱，可那充满力量的虎舌上唾液的味道，以及爸爸怀间那带有依恋感的气息，又在告诉我，这就是我应该做的。

我应该应和着爸爸，配合着他完成进一步对我的侵犯。

“呃，哈……”

我努力地卷起舌头，想要攀上爸爸肆意在我的口腔里起侵略的舌头。而爸爸察觉到了我的意图，他放弃了之前漫无目的地游荡，转而主导着我的运动，和我的舌头纠缠了起来。

爸爸的舌头粗长而又灵活，在我笨拙地伸长舌头的时候，它一圈一圈地围绕着我，伴随着爸爸嘴巴里的伸缩，开始慢慢地摩擦起我舌头上每一根神经起来。

猫的舌头上都是有倒刺的，老虎的也不例外。而爸爸舌头上的倒刺就这么轻轻地剐蹭着我，细细密密的酥麻感电的我有些身体松软，让我进一步地失去战斗力，慢慢地倒进了爸爸怀抱里。

爸爸贪婪地汲取我口腔里的唾液，而他反哺给我的，则是那混合了不知道多少他的唾液的液体。那附着着大量爸爸气味的液体，对我来说就是最催情的毒药，我的神志开始变得迷离了起来，现在，我只想要来自爸爸更多的味道。

我在爸爸的保护下不知道与他吻了多久，直到我瘫软下来的身体彻底地进到了爸爸的怀里之后，他才松开了我的嘴。

“爸爸的深吻，小凡喜欢吗？”

爸爸的嘴角还残留着刚才吻我时的唾液，可他毫不在乎，只是用舌头帮我清理完溢漏出来的液体，随后以一个自信的笑容回应着我。

“嗯……喜欢，爸爸……”

我还是无法抑制住对爸爸的爱恋，而现在，在爸爸的引导下，我又重新开始渴望起爸爸更深层的爱了。

我胯间原本松垮的睡裤也被我顶起了一个小帐篷，而在那三角锥的尖端，已经隐隐约约有粘稠的透明液体渗透出来了。

原来，我已经饥渴到这个地步了嘛……我第一次求爱发情的对象，是我的亲生父亲啊……

那近在咫尺的和我十分相像只是带了些沧桑的面庞，就是来自我的爸爸啊。

我终究，还是和他迈出这一步了。

但是，我愿意的啊！

这么完美的雄兽，当然是要被他的儿子所占有的啊！

这是我的爸爸，任何兽都不许把他夺走……

“看来，小凡也给出答案呢……”

爸爸肯定感觉到了我的邦硬，而那抵在我身体上的坚硬粗壮如同钢管一般的雄壮虎鞭，从一开始就提示我要做好准备了。

“小凡，我们做爱吧。”

“嗯……爸爸……”

灯光熄灭，帷幕拉起，爸爸怀抱着我走进了卧室，血浓于水的父子躯体，此刻就要缠绵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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