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毕业那年的暑假，我回乡下的老家玩，暂住在农村的堂哥家。堂哥是村里少有的几个大学生之一，刚上大二的他浓眉大眼、阳光帅气，性格上像许多农村男孩一样开朗健谈，但肤色要比其他农村的男生白净得多。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常常能见到他光着膀子在村口的篮球场练投篮，虽然午后的阳光将他半裸的上身照得白花花一片，依然能看到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在他背后不远处，总有村里的同龄女生偷偷地旁观。

而我从高中起就一直在城里念书，如今回到农村老家，常常被这里的亲戚邻居笑着评价为是个娃娃脸的公子哥儿。我也确实要比堂哥矮和瘦一些，由于不常健身，虽然身材匀称但没有堂哥那样好看的肌肉，而且总是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不免显得有些呆板。独自照镜子时我总觉得自己的样貌也不算差，如果摘掉眼镜眉眼更是和堂哥有几分像，但看到真正的堂哥时不由得相形见绌。几年不见，堂哥对我依然像以前那样好，总是陪着我一起聊天吃饭，我想了解大学里的事，他也会语气温柔地耐心讲解，时而插入几个笑话逗我开心。而我不知为何始终对堂哥心存距离感，不敢在他面前将自己放开。时值盛夏，即便在家里也非常热，堂哥外出回家便立刻掀起上衣脱掉，然后再三下五除二褪下短裤、趿上拖鞋，全身上下只穿一条裤衩地走过来，胳膊从容地搭在我的肩上笑着聊天。堂哥温热的皮肤紧贴在我的身侧，有细微的热气和男生的汗味从他赤膊的上半身散出，麻酥酥地涌在我的脸上。我的脸涨得又红又烫，窘得垂下头，只见堂哥结实的双腿自如地向两边叉开，薄而起皱的内裤象征性地将他胯间的那根沉甸甸的肉体裹住，光是这样站着都能看到有根棒状物在松松垮垮的布料之下随呼吸而起伏，清晰饱满的轮廓隔着内裤凸现。时隔多年再见堂哥，他的身体发育得越发性感好看，充满了雄性魅力。我也早已不是懵懵懂懂的小孩子，即便堂哥在我面前如此随意而坦诚，我仍然不好意思让堂哥看见我的身体。在家里，我一直坚持穿着T恤或衬衫，即便穿短裤也只穿长度在膝盖以下的款式。只有趁堂哥不注意的时候，我的余光才忍不住悄悄看向堂哥俊朗的侧脸和结实的胸肌，扫一眼又迅速瞥开，不敢被他发现。

但那一天，堂哥突然因意外去世了，死因是溺水。

是在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听到这个噩耗的我刚一路跑到堂哥家院子门口，就看到家门外挤满了四五圈的人，住在水库那边的张叔连同几个叔叔正在和二伯神色凝重地说着话。张叔的三轮车就停在院子外，一长卷裹着东西的棉被正安放在三轮车后面。

“天这么热，后生仔又皮，每年这时候都得淹死几个这个年纪的男娃。”

“才二十岁，长得又俊，这个家的天不得塌了。”

街头巷尾的邻居吵吵嚷嚷地挤在一旁聊着这桩悲剧，语气中交杂着同情惋惜与事不关己。有几个好动的小学男生偷偷伸手想去动那卷棉被，很快便挨了一巴掌，被一旁的大人拖到一边。张叔看到我来了，摇了摇头，继续跟二伯说着：

“他是刚打完篮球弄了一身汗，就想下水洗澡，没想到就淹着了…是我跟着老李几个一起把他给捞上来的。在水库摸了十分钟不到，但捞着的时候就已经没气了。”

二伯点了根烟，猛吸一口之后缓缓吐出烟雾，长叹道：“他爸妈还在外省打工，刚才已经打过电话了。夜里的火车，明天下午到。家里现在就我跟我小侄俩，只能先给他办点简单后事，等他爸妈回来再准备安葬。”

之后二人继续谈着葬礼费用相关的事，我一时有些怔住，只能扭头看向三轮车上那卷白而薄的棉被。被罩上没有花纹，长度和堂哥的身高相仿，难道里面裹着的就是堂哥溺亡的尸体吗？

等了一会儿，张叔和几个大叔果然一起抬着那卷棉被进门，放在了院子的地上。有个大叔临走前把一个装着衣服的布袋递给我，拍着我的肩膀说这是堂哥的遗物，便转身离开了。

紧接着二伯沉默着挥手赶走门口看热闹的人，重重地将院子的门关上。

“你在这铺一张凉席。”二伯指着棉被左边的空地对着我说了句话，就提着水桶进了屋里。我连忙蹲下身将凉席在地上铺开，不敢看向旁边的那卷被子，只得坐在一旁把袋子里的衣物一件件拿出来摆在地上。分别有一件沾了汗的白色背心，口袋里装着钱包钥匙的深蓝运动短裤，塞着白球袜的篮球鞋。还有一条有些松垮的黑内裤，裆部位置沾着几片干固的精斑和尿渍，确实都是堂哥平时穿的衣服。那条白背心布料很薄，以前堂哥穿着它打完篮球回家往往全身是汗，背心混着汗水紧贴在身上，肌肉轮廓和乌黑乳头的突起都清晰可见，形同赤膊。而这次堂哥正是为了冲汗才下河野浴，却就这么突然地溺水身亡了。

这时二伯已经提着满满一桶水走了出来，我下意识将堂哥的内裤塞进口袋，和二伯一起进屋拿了两个装了毛巾肥皂的洗脸盆，以及沐浴液之类的瓶瓶罐罐。他站在我身边把这些东西在地上全部摆开，手里的烟捏了又捏，终于下定决心开始把那卷被子解开。棉被的两端都用长长的布条系着，看到二伯动手之后，我也连忙蹲下将另一端的结解开。难以压抑心中的紧张不安，我颤抖的手缓缓揭开被角，最先露出的是一双男性修长白皙的裸足，脚掌有着被水泡过的皱褶，左脚踝系着一圈红色的绳，正是堂哥从小戴着祈福用的平安结。几乎能听到心脏正在胸口怦怦直跳，二伯此时干脆一把抓起被子完全掀开，堂哥全身赤裸、瘫软着躺在被子上的尸体便赫然暴露在我的眼前。虽然刚才看到袋子里有内裤时，就做好了堂哥是一丝不挂下河洗澡的心理准备，但真正看到全身苍白、黝黑的阴茎和阴毛丛完全坦露在外的堂哥时，我依然一阵目眩，只觉头中嗡嗡作响。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堂哥的，或者说第一次看到其他同龄男生的裸体。堂哥仰躺在被褥上，面色苍白，双眼紧闭，乍一看像是在沉睡，但眉心不自然地向内拧着，带有一丝临终在水中挣扎时的痛苦。他嘴唇发紫而微张，鼻孔边略有血和白沫流出过的痕迹，虽然被水打湿的短发蓬乱着，但遗容看上去依然和素日一样的帅气俊朗。他的肤色本来就比较白皙，现在胸腹皮肤更加苍白，胸口处呈现出一小片缺氧而导致的紫绀，脖颈的喉结周围也泛着同样的青紫色。他黑棕色的乳晕比我的略大，两粒黑乎乎的乳头被冷水浸泡刺激得比平时更加外凸，紧绷绷地向上鼓着，在肤色衬托下愈发明显。修长的四肢在棉被上软绵绵地摊开，身上水渍的反光使得手臂、腿肚处那些原本就紧致的肌肉线条更加明显。腹部因溺水时灌了水而微涨，小腹上零星几根黑色的绒毛，顺着人鱼线延伸往下则是多而密、还挂着水珠的阴毛。他阴茎萎在最短的包茎状态，依然有十厘米左右，庞然歪倒在左侧的大腿根。从我现在的角度看不清完整的阴囊，但依然能看到那浑圆的凸起。

或许是肤色的反差，堂哥裸尸的阴部看起来黑得瞩目，有种难以言表的性感。我往堂哥的尸体看去的时候，目光总是会集中在那根已经疲软却分量感十足的阴茎上。又粗又黑，难道是因为堂哥平时经常撸管？这么阳光优秀的男生也在看不见的地方一个人自慰吗。堂哥赤裸的尸体颇具冲击力地横陈在我面前，我却还没有进入悲伤的情绪，反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多大了还洗野澡，你现在光着个腚躺在这什么都不知道了，你让你爹妈怎么活！”

正在乱想着，二伯的一声怒喊将我拉回现实。回神一看，二伯已经把堂哥的尸体翻了个身，嘴吐了口烟狠狠打了一下堂哥白净的右半瓣屁股。堂哥趴在棉被上一动不动，肌肉分明的脊背上隐约有棉被压出的细长痕迹，他饱满的屁股微微外翘着，让我难以自控地看向那道弯弯的屁股沟。

“肚子还鼓着呢，咱俩把他提起来，你再按着他的肚子把水控干净。”

二伯的语气不知是气是悲，他两手抓起堂哥苍白的脚踝，吃力地想拖起整具尸体，我连忙上前扶住堂哥的结实的小腿，合力才将堂哥倒立着拽了起来。从这个角度看不全堂哥的脸，他青紫的双唇依然微张，胳膊长长地拖在棉被上，胯间那根黑硕的阴茎以疲软形态下垂，却依然有着令人想用手握住丈量的粗度，随着我们的动作在苍白的小腹处来回甩动，咣咣荡荡，隐约感觉有水甩到了我的胳膊上。站稳之后，我弯下腰开始按压堂哥的腹部，掌心刚触碰到的时候是青年柔软白嫩的肚子，带着尸体特有的温度，往下按时才隐约感受到成块结实的腹肌。每按一下，堂哥的口鼻都有带血丝的白沫流出来，阴茎也晃动着往下滴水。这幅场面使我想起刚刚张叔打捞和抢救堂哥的时候，堂哥应该也是一丝不挂、四仰八叉地从河里被抬到岸上，那些站在岸上围观打捞的邻居，还有那些平时偷看堂哥打篮球的女生，是不是都看到了堂哥赤裸全身、袒露着黑粗阴茎躺在地上接受抢救的样子？想到这里，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五分钟左右后，随着不间断的按压，堂哥的嘴边不再流出新的血水，腹部也已经完全平坦，我们将他的尸体摊放回地上。二伯用毛巾堂哥满是白沫的脸擦洗干净，那张清秀苍白的脸看起来比先前安详了一些。

“跟我一起把你哥抬到凉席上，等会儿给他把身上洗干净，好穿衣服。”

二伯站起身，拧了拧手上的毛巾对我说道。他撩水简单擦洗了一下堂哥的脚和双腿，然后一手一边握着脚踝将堂哥的腿抬起，轻轻向两侧分开拉伸，确认腿部的肌肉还未产生尸僵。我则走到堂哥头部的一侧，双手伸进堂哥的腋窝，缓缓托起他的上半身。他肚脐附近的皮肤因腹部弯曲而堆起了细微的褶皱，腹肌的轮廓也像白巧克力块般在皮肤下紧绷，非常性感。顺着堂哥白皙而凹凸分明的腹部，我的视线不由得途经他小腹上那条沉积了黑色素的竖线，再次下移到黑色阴毛丛生的胯间。手指能感受到堂哥湿漉漉的腋毛，那些比阴毛更软、包裹着雄性荷尔蒙的毛发与男生腋窝里柔软的肉一同轻吻着我的指间，仿佛我的手正在堂哥的阴毛丛中摩挲。我一边看着堂哥裆部裸露无遗的外阴，一边享受着手在堂哥腋下中获得的快感，下半身不由得隔着裤子在堂哥结实的后背上蹭了几下。此时二伯站了起来，手里握着堂哥那双覆着薄薄腿毛的结实长腿，示意我和他一起把堂哥抬起来。我只能恋恋不舍地将目光收回，双手用力将堂哥的身体托起。堂哥半仰着的头歪倒在我的胳膊上，双臂无力地下垂，像睡着般一动不动，任由自己赤裸的胴体被我们转移到旁边的凉席上。

六点多天还是亮的，能看到院子外的青皮柳长长的枝条垂滞着，耳边蝉声不断。院子里四处乱糟糟地摆着桶和盆，之前裹尸的被子丢在角落里，地上还有少许刚才控水时白沫和血丝的残留。堂哥微微蜷缩的左手搭在小腹上，右手掌心向上在地上无力地摊开，双腿则在脚踝处交叠，仰面朝天安静地躺在院子中央，还有残余的液体像涎水般从他的嘴角缓缓流下，我半跪在一旁用卫生纸耐心地擦掉，顺手掸掉粘在他黑棕色乳头上的沙子。二伯蹲在水桶边，一边冲洗手里的毛巾一边给村长打电话。按老家的几年前旧习俗，这个岁数死了的未婚小年轻都算是早夭，理应不能办丧事。每年夏天别的村里也都有河里野浴淹死人的事，基本都是年轻小伙子，多是在岸边赤条条地白布一裹就送去火化了。近年来规矩松动了不少，也只能悄悄地办，不可能大肆声张，但到底算是白事，还是要通报村长让他过来看看的。

村长不一会就到了，二伯给开了门，后面还跟着三四个年轻小干部，连同一个派出所的警察，也很年轻，大学没毕业多少年的样子。众人一边跟二伯惯例慰问和寒暄着，一边围站到堂哥的尸体身边，原本并不宽敞的小院子现在顿时有些拥挤。我看到这么多人进来，连忙脱掉衬衣想盖住堂哥一览无余的下体，却被村长摆手止住。

“在这的都是男的，不打紧。而且小陈还得给死者拍照存档，要是本来穿着裤衩我们还得给他脱了呢。”村长跟我说着，头往那个警察的方向点了点。“这户的情况我也都了解，你们有什么困难都跟我说，我尽量解决。”村长背着手站在一旁低着头，从头到脚端详着堂哥全身精赤仰躺在凉席上的尸体。堂哥乌黑的短发黏在脑门上，鼻梁高挺、双眼紧闭，依然能看出生前的眉清目秀。“你家孩子真是挺帅一小伙，那嘟噜东西也不小。还没女朋友吧，真是可惜了。”他弯下腰，把堂哥交叠在右腿上的左腿挪到一旁，堂哥那根黝黑的阴茎随之滑向一边，“赤条条地来赤条条地去，坦坦荡荡的，这娃也算是条汉子。后事一定要好好办，别有啥顾虑。”村长扭过头跟二伯说着话，那名警察在一旁不停地按动照相机。拍完遗容面部和全身俯拍之后，他又开始拍身体各处的局部特写，并戴着手套翻弄口鼻、肚脐、阴茎等处检查有无外伤，不忘拎起堂哥的阴茎后轻轻拉拽其下黑中透粉的阴囊外皮进行检查。拍完之后，他将相机递过来让我们确认全部尸表照片，并告知照片洗出来之后，会送来一份交予堂哥的父母留存。

隔着一层屏幕，相机里堂哥的遗体照没有现场这么具象，但那张全身正面俯拍依然颇具冲击力。堂哥的裸尸在镜头下白净健硕，除了头发便只有阴部一片乌黑的区域，萎缩的男根反而渗透出某种被压抑却更加骚动的色情感。下一张是面部特写，拍摄了胸部及以上的部位，登记死者信息时匹配在旁的死者照片应该就是这张。画面中央定格着堂哥沉睡般的正脸，濡湿的头发有些乱，五官俊朗，但口鼻与双唇明显泛着属于死者的绀紫色，令人一看便知是青年的遗容。画面的中下部是堂哥苍白的肩颈与胸脯，照片的像素很高，乳头旁的颗粒，锁骨上的小痣，都被尽数收入镜头，连胸肌和乳晕上细小的黑色汗毛都清晰可见。

堂哥火化后肯定会有一张“遗照”。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会把他生前的大学证件照调成黑白二色，将洗出的照片装进相框中，连同骨灰一同交到家属手上。遗照里，他肯定是穿着整洁的衬衣，嘴角扬着标志性的微笑，干净而体面地被所有人看着。眼前这张刚刚拍下的特写则真实地记录了堂哥最后的遗容：胸脯甚至是全身都一丝不挂地袒露在外，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双眼紧闭，更不用说皮肤和头发上都沾了些灰土，与生前相比要不雅得多。然而，这张真正遗照上的堂哥虽然看上去有些狼狈，却是只有我们家属才能看到的真实画面，就像是堂哥的生命被毫无保留地交到自己手上一般。而且堂哥的裸尸此刻就躺在我的脚边，一会儿我还会亲自为他清洗全身的每个部位。想到这里，一种重新占有堂哥的快感渐渐在心中萌生。这几张记录了儿子裸死惨状的残酷照片，注定会被堂哥父母藏到抽屉的深处，以免勾起悲痛的回忆。而虽然我肯定有机会另洗一份自己珍藏，但现在更重要地是珍惜还未火化的、正毫无保留地躺在我面前的堂哥。

再往下翻是好几张堂哥生殖器官的局部检查照，我匆匆翻过没有细看。一方面是警察在旁看着，这几张看的太仔细反而不自然；另一方面，我心里想把这个部分留到为堂哥清洗尸体时亲手感受确认。而且这几张照片，交给堂哥的至亲来看会有更多感触吧，出生时护士笑呵呵说着“是个男孩”时掀开襁褓露出的那个部位，换尿布时面对的那个部位，给幼小的他洗澡时擦洗过的部位，已经与全身的肌肉一同发育得颇具分量，粗硕且长，还积累了不少一个人在屋里偷偷撸动而产生的黑色素，虽然堂哥的身体和脸还带着稚气，但下体已然和成人没有分别。如今，那根象征着儿子已成长为男子汉的阴茎却濡湿而萎缩地瘫在苍白的胯间，定格在冷色调的尸检照片中。等明天堂哥的双亲赶来，虽然那时堂哥的遗体肯定将以安详闭目、穿戴整齐的样子躺在他们怀中任由他们搂尸痛哭，但他的父亲大概也会在四下无人之时，吻着怀中爱子苍白的脸颊将他的上衣掀开，将内裤和裤子褪到膝盖处，让那根令人骄傲的阴茎重新袒露，含泪确认和抚摸这个儿子懂事之后便不想在家人面前露出的部位，最后一次握着爱子柔软又雄健的男根，做一场父子之间的永别。

将剩下的照片确认完，我把相机还给那名年轻警察，接下来则是让二伯填写死者信息表之类的例行公事。这段时间村长叫人搬了一张木制的破旧停尸床放在院子里，以备之后为尸体做清洗。负责抬尸的是两个年轻人，他们一前一后拎着堂哥的手脚，将尸体抬到停尸床边正要放上去。突然，那个抬着堂哥脚部的人一个不慎手提前松开，堂哥的下半身霎时从床上歪着滑下，所幸另外那人还紧抓着堂哥的手腕，才没让整具尸体砸落。那个年轻人慌得大叫，令院里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地看向那边，只见堂哥微微晃动的躯体紧贴着床沿，苍白的面容向后半仰，壮硕的胳膊随被紧攥的手腕而高抬，手臂上隆起着一鼓一鼓的肌肉，腰部因不平衡的受力而紧绷出明显的线条。堂哥的脚触碰在地，脚趾微微蜷缩，下半身以微斜的角度向左扭着。他健壮的双腿左右分开，苍白的大腿根之间，黝黑的阴囊与阴茎都因重力而完全露出，一览无余地悬在半空摇晃，透过阴囊粉薄的囊袋，能看到左右两颗清晰而颇具分量的睾丸在重力的作用下将阴囊向下拉坠，整个阴部硕大又饱满地来回摇曳。那人呆在原地吓得动弹不得，早已有几个人跑过来抬起堂哥的腿将他重新在停尸床上安放好，村长赶过来，劈头盖脸对着那个人一顿责骂。我急得上前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堂哥的尸体，所幸没有什么划伤刮破的地方，只是脚底蹭了些灰，才松了一口气。二伯见刚刚发生的只是虚惊一场，就劝着村长不必因此发火。那个年轻人自知犯了错，虽然比堂哥大几岁，也吓得在停尸床边对着堂哥的尸体磕了个响头，连忙跑走了。

只是无碍的小意外，堂哥的尸体没有受损，算是不幸中的一点宽慰了。后事的其他工作依旧继续进行，这时村长安排的卡车也开到了院子门口，几个赤膊的中年汉子从车上拖下一台插电式的玻璃冰棺，以备将堂哥的尸体在家中存放一晚，后面的人提着两个黑色的大塑料袋，一个装的满满都是线香纸钱之类的殡葬用品，另一个装着一摞黄裱纸，上面放了一罐写着“明油”的小瓶，是尸体清洗擦干后在尸身上涂抹的膏脂，往后看，还有人在从车上往下拿和明天殡仪馆对接时用的尸体袋等东西。我站在一旁看着众人忙来忙去，不禁有些无所适从，本想继续守在堂哥的遗体身边，扭头看到那两个小干部在门口外有说有笑地聊着话，便绕到一侧走近几步想听清说了些什么。

“这丧事看着比上次那个可隆重多了，嗨，你记得上次在李庄后面那个池子淹死的那个小哥吗，好像是十八岁？”

“李建平他儿子吗，比今天这个身材稍瘦点，也挺帅，穿着红色裤头的那个？”

“对对对，也不是本命年，还穿个红的。他估计因为水凉受刺激了，那玩意直接在裤头里顶老高。尸检拍照的时候我给他脱内裤，好家伙，刚褪下来一点，那小哥鸡巴就直接弹出来，马眼里不知道是尿还是啥的，都溅我一手，我还得继续忍着把内裤脱完。”那个小干部一边大笑，一边直接用手比划了一下“弹”的动作。

“哈，我想起来了，怪不得你当时就一脸想去洗手的样，他妈他姐就在旁边看着，你是不是还把脱下来的内裤递给他妈了，湿漉漉的一坨，我都快害臊了。”另一个人也开始笑，扭头看向院里的停尸床。停尸床的摆向和院门垂直，从他的方向看，正好能看到躺在停尸床上的堂哥那双好看的裸足朝外对着门口。“不过那哥们虽然硬得直朝天，但好像还没今天这个不硬的鸡巴大。”

“今天这个小哥二十岁吧，上次那个年龄小点，没准还能发育，俩人都挺可惜的。诶，你猜上次那个咋处理的后事？为了不让他亲戚来看的时候下面还是高举的，他爸妈给他穿衣服之前先拿透明胶带把他鸡巴粘在小腹上，光穿内裤的时候都露出一截鸡巴头，之后再穿上外衣盖上被，才看不太出来。”

“你倒是了解得清楚…哎，你知不知道隔壁T市去年有个大学生猝死的事…"

他们聊着聊着走远了。虽然对他们轻亵说笑的语气很不满，但听到他们认为堂哥的阴部更大的时候，我却有些高兴，又暗自庆幸堂哥的阴茎不是勃起状态，不需要做什么麻烦的固定。由于搬运殡葬用品，院里有很多陌生人人进进出出，虽说都是成年男子无需避嫌，但清洗换衣都是更加私密的后事，只能亲属在场。等所有人忙完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七点的傍晚。距离死亡时间大概已有两个多小时，趁堂哥尸体还很柔软，二伯叫我们抓紧为堂哥擦洗沐浴。

天色渐暗，二伯在院子的停尸床边支了灯，尽管堂哥生前不喝酒，二伯还是开了一瓶二锅头，绕着停尸床在周围的地上浇了一圈，然后又用瓢打了桶里水给堂哥从头到脚浇了一遍。灯光下，堂哥被水打湿的白皙肢体和乌黑阴茎色泽鲜明，平时并不明显的腿毛黑得发亮，手掌、脚底处被水泡的起皱的纹路看起来也更加明显了。二伯在堂哥脑后垫了两个竹皮枕头，开始给他洗去脸上的污渍，堂哥面容安详，眉毛在灯光下乌黑浓密，平时那双明亮的眼睛现在早已安静地合拢，睫毛根根分明。他已全然不知自己正全身赤裸着躺在灯光下，任由他人擦洗摆弄。

我犹豫了一会儿，准备从堂哥的胸脯清洗起。用手舀了水，冲洗完脖颈和锁骨之后，我开始擦洗堂哥白皙光滑的胸肌轮廓。他黑棕的乳晕上沾了细碎的沙子，我一边倒水一边用手洗掉，指尖时不时触碰到他紧实饱满的凸立乳头。接着，我在堂哥上半身挤满六七道乳白色的沐浴液，用沾了水的双手画圈揉搓堂哥冰凉的胸腹，打出绵密的白色泡沫。堂哥胸部苍白的肉体弹软而结实，两块紧致的肌肉之间胸肌中缝的沟痕分外明显，我将手探进去擦洗，那年轻健壮的肉感遍及我双手的每一寸皮肤，让我的脸也不由得霎时发烫。下半身开始变得燥热，短裤里迅速充血的下体也飞快地昂起，我连忙侧过身子，担心二伯看到我快要失控的胯部。抬头看到二伯依然低着头为堂哥做清洗，我才稍微不那么狼狈，紧盯着二伯的手分散注意力，试图让自己的阴茎软下去。

二伯给堂哥洗完脸后，把堂哥口鼻中残留的污物擦拭干净，又开始为他洗头发。柑橘味的洗发水在二伯宽大的手掌中化为厚重的泡沫，二伯轻轻搓洗堂哥那头蓬乱乌黑的短发，用手温柔地一遍遍刮洗着堂哥的耳廓，连同堂哥修长的脖颈一起清洗干净。用毛巾擦干后，他将堂哥的头发用电吹风和梳子梳成平时干爽蓬松的发型，并耐心地拿来剃刀剃净堂哥面庞上早晨没剃干净的胡茬。二伯自己没有孩子，此时却像一名父亲一样悲伤而庄重地整理着眼前这名少年人的遗容。我的心也为之一沉，顿了顿喉咙，再次开始为堂哥做清洗。我抬起堂哥苍白而结实的胳膊，顺着肌肉线条用水冲掉黏在上面的水藻碎屑，然后将他的胳膊放在头顶上方，让堂哥摆出如同仰泳般上肢向脑后伸展的姿势。此时堂哥赤裸着躺在停尸床上，修长的双臂高展，像在展示腋下般露出黑茸茸的腋窝，肩部也随这一动作而形成明显的肌肉轮廓。我再次用沐浴液反复上下搓洗堂哥的胸腹与上肢，堂哥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因缺氧而紫绀，指甲缝里的沙粒比较麻烦，只能一点一点擦掉。等清洗完毕用水冲干净后，水渍的光泽勾勒出堂哥的腹肌轮廓，在灯光下宛如光洁的大理石，像古希腊的人体雕像一样匀称好看。上半身已经基本洗干净了，我一步又一步走到停尸床的另一边，怀着忐忑不安的仪式感，准备开始清洗堂哥的下体。

虽然以前也留意过堂哥的私处，但直到今天堂哥赤裸的尸体横躺在我面前时，我才知道他是完全的包茎，要清洗起来肯定比较困难。我咽了下口水，有些费力将堂哥结实的双腿拉开，以露出他的整个阴部。这个部位的每一处都呈现着与其他部分迥异的深黑，微卷的黑色阴毛乱糟糟地蓬着，掩映着歪躺其中的阴茎，并散出淡淡的腥咸味道。堂哥今年二十岁，虽然尸体的阴茎必然是疲软状态，但能看出算是同龄人中发育得不错的，长度让我也有些惭愧。我小心地将他阴茎的前端在手中托起来，掂了掂这根分量逼人的黝黑肉棒，因为是包茎，只能看到顶端的马眼口外扩着，露出一小圈尿道内壁，和马眼周围一同呈现着深紫色。随着逐渐加粗的呼吸，手中巨物被我慢慢地拦根握住，堂哥素日被内裤所裹盖的男根此刻已经紧密地贴在我的掌心中，外层柔软而内部硬实，表面仍残存着河水冰凉的温度，但是手感比想象中要硕大很多，甚至有青筋微微鼓起的触感。趁二伯不注意，我的手轻轻上下套弄了几下，没想到就将包皮完全翻开了，顶端裸露出的龟头色泽苍白，少许残存的白浊黏水带着几粒果冻状的胶体从马眼中缓缓流了出来，淌到我的拇指上。

“虽然是包茎，但是外层的包皮非常松弛，堂哥平时果然没少在自己的房间里自慰吧。”我一边这样想一边扭头，堂哥正安静地躺在枕头上，两臂上展，遗容已经被二伯整理完好，除了面色苍白之外和往日一样俊朗帅气。在我眼中，堂哥实际上虽然面无表情，嘴角却仿佛带着微笑，似乎正在享受我的动作。手中握着堂哥硕大的命根，我又忍不住开始想象这样一个画面：刚打完篮球的堂哥准备下水洗澡，他先蹬掉球鞋球袜，两三下将背心内裤脱光，在水库边撩了水擦了擦身体，便全裸着仰躺在无人的石阶上，握着自己黝黑的阴茎打飞机。畅酣地在上半身射满精液之后，他把毛巾搭在肩上，跃进水中游了几圈，想顺便洗去身上的汗渍和精液，却不想再也没能自己走上岸......

溺亡前，没入水中的堂哥挣扎着乱蹬双腿，那双好看的大脚也不断地痉挛着，紧紧地抻着白嫩的脚趾上下抽搐。他的双臂在水中奋力向上挥舞，对氧气的极度渴求让他忍不住张大嘴试图呼吸，却又被灌入大量的水，巨大的窒息感如同当头的一棒，令他全身一震，几乎昏迷过去。倒灌的河水刹那间从口鼻冲撞到天灵盖，喉咙中辛辣的血气四处乱撞，连串的泡沫随血丝一同从嘴角向外翻涌。即将被卷入死亡的恐惧与刺激像闪电般从快要炸裂的肺部一路冲击到下阴，他的阴茎为之瞬间勃起，仿佛要勒出血般硬挺挺地向上直指，随肉体的挣扎而激烈地大幅颤动。尽管下水前已经自慰过一次，但临终的巨大刺激令这根雄壮的阳具完全失控，大量的浓白浊液从怒张的马眼口向外激吐，一股又一股毫无间断，仿佛余生的生命都在此时化为精液，毫无保留地向这个世界喷射。张叔一个小时后在水中发现堂哥时，堂哥的裸尸呈“大”字飘荡在水底，面部朝上紧闭双眼，胯间硕大的阴茎早已萎缩，和乌黑的阴毛一同左右摇曳，而那些精液依然在周边弥漫，如一片白雾笼罩着他冰凉的下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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