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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妹情深.txt

[db:作者] 2025-07-23 08:42 5hhhhh 2000 ℃

天色暗淡,为时已晚。芦苇荡上,芦苇随风飘扬。

“啊啊啊啊啊!”

又一柄凭空出现的【剑】落下,贯穿了青色的手臂,同时也断绝了反击的可能性。

夕也终于痛呼出声。她想挣扎,却连出力都做不到。

“可……可恶啊……”

她的后背陡然一沉。有双腿一脚踩在了她的背上。她挣扎得更厉害,但仍然于事无补,只能任对方这样踩着她。

然而比起那个家伙慵懒中带着戏谑的声音,夕倒宁愿被踩着、一脚踩死。

“哎呀呀,你这个样子可真是…嗯…那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不文雅。好啦不废话了,你也别乱动了,胜负已分,徒增痛苦而已。你认不认?不认的话你姐就再让你归于大地睡大觉去。不保证多久能醒哦。”压迫感伴随着慵懒的声音降下。

“啧……有必要这样吗……”

没有回应,背上的双腿也没有动。夕猜不出来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夕不想赌,代价有点大。先别被踩死比较好。

“……算了,打得好,我认输。”

话音刚落,压迫感便消失了。然而后背又一沉,那双腿的主人蹲了下来。

“不错啊老妹,这次各方面都有进步嘛。且先不提你这次放弃了不少对我没用的小把戏、被扎穿四肢后才吃痛叫出声等等——居然能破了我最近花了至少十年才造出来的宝贝盾牌,还把我伤得这么重……居然背着我偷偷变强,我好伤心啊呜呜呜……”

“下来!我都认输了!”

“好啦好啦真拿你没办法……动不动就炸毛,真难怪除了一心爱你的白头发打铁大姐姐之外没几个跟你好的喽……”滔滔不绝的白头发打铁大姐姐终于走下了夕的后背,将夕钉在地上的四柄不成形状的尖锐物体也随之消弭于无形。

它们一离开,四个伤口马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内愈合。

“呃……你这是准备把我恶心到自尽吗?”获赦的青发女孩费劲地靠着腰腹翻了身,坐起来。她只有这时才会对那家伙平时不明显的腹肌产生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的羡慕。

然后她迎上了一双淡紫色的眼睛。还有几缕垂下来的发丝、挑着的眉头、微微翕动的鼻尖和紧抿着的嘴唇。距离她只有两寸不到。

“你又想搞什么?”

年的神色凝重甚至于肃穆,仿佛换了个人。

“两件事。第一,把你剑拔下谢谢;第二,想啥呢老妹?今天来找你时就觉得你心不在焉心神不宁的。”说完,年打了个哈欠,嘴里那根又长又尖的舌头啪嗒啪嗒地敲着下边牙齿。

然后穿透并插在年的腹部的那把殷红的长剑剑柄被双手握住,接着她的肚子又挨了两脚,那把剑才借着这力被拔了出来。伴随着一阵收缩,血从两个楔形的伤口中溢了出来。

望着跪在自己面前呻吟、咳嗽的家伙,夕暗自稍微松了一口气,觉得这种程度的痛苦应该能让伤者忘记刚刚问的问题了。

“咳、呜呕——咳咳咳,你、你绝对是故意的……我感觉前几十年吃的那顿麻辣锅都要吐出来了……”

“倒还真不是。您应该对我的臂力和石头似的腹肌心里有数。”殷红长剑渐渐地溶于空气之中,而持剑者难得地产生了欣喜的情绪。一来是在这个既比自己大还那么能打的家伙手上为数不多地扳回一城、取得个“精神胜利”;二来是刚才的那个问题似乎真被扔到了芦苇荡里,大概不过一会就会像每一根芦苇一样,随着风飘到包括她在内的、谁都不知道的地方去。

“唉……算了算了不计较这个,我这次来主要是有些事想先和你商量商量的,不是像以前那样例行打架完事就走了。有正事要商量。要紧的。”

“‘找点辣辣的东西来吃’对我来说可算不上什么正事、要紧事。”这么说着的夕却心生了一点疑惑——年在和她说话时可从没用过“要紧”这个词语。不免有些好奇。

“咳、咳……欸,虽然辣椒是挺不错的啦……但这次倒不是说这事。但也挺重要的——嗯……我会去和我们的所有同胞都聊聊。专门。”年用一只手的小臂捂着腹部,另一只手撑着脸,侧卧起来。

“有话快说……等等,什么?”夕觉得自己大概是听岔了。那个天天除了打铁就是寻欢作乐的家伙这次却要翻山过海、去遍大炎的天涯海角,只为讲一件现在正要和夕讲的事情?

浪客面对着另一个惊讶的懒东西挠挠头,一缕雪白的发丝从前额流下来:“唉,我也知道这不是个小工程,但时候也差不多到了,没办法……最先来找你是因为你其实一直是咱们中最老实的小可爱……所以听我讲完后你不要给他们通风报信啊!不然就没有‘惊喜’可言了!不要辜负你老姐对你深厚的信任和期望!”

夕抱起手臂,对深厚的信任和期望翻了个白眼。

“我管你为什么闲着没事干跑那么多路?有话快说说完赶紧该去哪去哪。”

“嚯……去。”

年突然竖起两根指头,快而轻地扫过空气。

“……!”

夕的反应也并不慢。那柄殷红的长剑再次出现,不过并不是保护它的主人——它就那样竖在了离夕数米远的一个地方。

那里正是这次突然袭击的目标。

刀剑相交,铿锵作响。

被随意地打造出来、只有佯攻之用的铁刺,自然比不上画家的“剑”,碎裂开来;后者沉默地挺立着,其下方忽然传出了微弱的“唧唧”声。

袭击者的目的似乎已经达到了。她的嘴角开始上扬。

“哦呀哦呀哦呀……我说你还在注意哪里呢……我该说‘真了不起’吗?确实很了不得就是了。”

“你不懂,而且这也不关你事,更无关紧要。别再干蠢事。”对这变故的回应很平静——至少声音很平稳——但两人之间刚缓和下来的气氛又降至零点。

“嘿嘿……放心,我为什么还要有再动手的打算呢?我知道这于谁都没有好处的。不过我确实想猜猜看你为啥要干这事——对,我来猜猜——你干这事的目的就是我正要和你说的。猜对了吗?”

“……明明愚钝却总故弄玄虚、几乎从不好好听人说话、傲慢到总觉得一切在自己的掌握中、吵闹得似乎从未平静过……你是如此恶劣,因此我一直很讨厌你——”

“——在你眼里,这些我们之外的生命的价值已经超过了我们之间的争斗、超过了我们被赋予的使命——甚至是我们自己。啊我再猜猜,用你的话来说大概就是:‘现在的人类既简单又凌乱,还会对自己的低劣做蹩脚的伪装,可谓一无是处;但这么说,我们不也只是比他们懂得多一点、眼光稍微长一点而已吗?这样一衡量,包括我们,众生皆平等了。然而用这种眼光看去时……我发现这些比我们诞生得晚、脆弱得多的家伙们却要比我们……有趣得多——最起码值得一看。’……这样之类的话。怎么样,我猜的这些中了吗?”

夕浑身一震,如遭雷击;然后身体前倾,直视着年的脸,有着和那长剑一样殷红眼瞳的眼睛也和那长剑一样锐利起来。

“你借了她的把戏来读我的心?!”

年眯起眼睛:“真没有,至少这次没有。第一,你说的关于我的那些问题,我并不否认——但至少我的直觉一向很准;”说到这里,眯着的眼睛睁开了,淡紫色的瞳仁如同宝石一般。“第二嘛……连自己亲妹妹的心思都猜不出来,那我这当姐姐的也未免太失职啦。”说完,又像往常那样吐出舌尖,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不信任没有持续多久,姐姐没有骗人的必要。于是锐利的眼神终于软了下来,整双眼眸都低垂了。接着是一声长叹。

“……行吧,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但你确实想到了七七八八……谢……啧,谢谢你还专门跑过来和我说啊!你什么时候见到过我管这些事的?我管你们做什么事情!没那本事更没那心思!就是这样,请问,您,可以走了吗?”

不高兴正欲起身——朱红色的手臂搭在了肩膀上,一边肩膀一只,上面繁复的花纹浑然天成。力道也刚好把不高兴摁回去。

“还不行。因为我要把事情说清楚。”

夕响亮地“啧”了一声,又在心里又补充了自己讨厌的一点:固执起来时程度深得让人心烦。

“光有个模模糊糊的概念、方针可不够!还要有具体的措施!至于具体的措施嘛……嗯……好,第一步:别再让那家伙教你做事、教我们做事。”

“‘那家伙’是——”夕有两秒钟没反应过来对方在指代谁,而两秒钟后脸色大变。惊讶脱口而出:“你要去反抗?反抗你被赋予的那些——你,不怕【天罚】?”

“停停,别装,你不要装了我瞅你这样子我牙酸又心累。这玩意要真存在,我们早就得没上四五个。你我当头。就没见你怕过啥。”

“你不明白这之中的不同和其严重性!我们之中从来没有——从来没有一个——明面上这么做过,甚至是说过!”

姐姐突然不说话了。过了五秒钟。习习凉风吹过。姐姐又开了口。

“啊,是吗?可我现在也没灰飞烟灭啊?不是说那家伙啥都知道而且啥都能做到嘛?都说了别这个表情啦,一脸画好还没多久的画就给我扬了时的表情……好了这个问题先往后搁,我交代完该交代的再回答你好吧?”

“……你继续。”

“好嘞——第二,多去看看那些我们曾经认为低我们一等或更多的生命……老实说,这个问题是最重要的,我为了说服你可费了一番脑筋来组织了几套话……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了呀。不错嘛老妹,这次可带给我不少惊喜,都当上鸭妈妈了。”

“说了你管不着。我有我的理由,和你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好吧,不完全一样。这也不是重点!……你继续吧。第三是什么?”

“没有第三了。就这样,我准备走了。还有什么疑问吗?”

夕早就想好了,而且要用这个疑问好好地为难姐姐。反正夕自己是挺为难的。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没想到年立即给出了答案。还是那么令人生厌。

“我不会要求你自己去成为规则——那未免太刁难你这只小懒虫了。但我觉得,——我们毕竟度过了那么漫长的岁月,见识了那么多的事情。那么,什么规则是应该遵守的、要如何看待这世界上的人和物——不应该由我们自己去思考嘛。不如说是理所当然啊。”

说到这里,年张开了双手:“不听那家伙的话是一回事,我不得不承认:它让我们创造出来的这一切,确确实实的有意思。我们垒起高山、开辟道路、生出河流,我们之外的生命们因而诞生——不受我们控制的、许许多多、千奇百怪的生命们。而这些生命相互交流时,又创造出了许多我们从不知道且更没有感受过的东西——多有意思啊。他们身上的可能性,我可能要花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才能看够。更不用说我还是个忘事精,嘿嘿。——所以我打算以这些生命为准则。这之中最有意思的是那些外貌和我们最像的人,所以人最重要。好啦你看上去应该没什么问题了,那姐姐我就去找人玩去了,走了不送。”

年猛地起身,向后一倒,无影无踪。

如同一开始就只有青发的画家一个人坐在这芦苇荡上一样。

画家咒骂一句,正欲发作,微弱尖细的声音忽又传进耳朵。她一拍脑袋,想起了比那烦人家伙重要得多的眼前事;接着就一边集中精神,一边走到自己的剑面前,将其拔了出来。

剑身开始渗出了粘稠的黑色液体,顺着剑尖往下流。

画家紧紧盯着剑旁那只刚刚出手救下的、毛都没长齐的小鸭子,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

落到地上的黑色液体越来越多,渐渐汇成了一汪小水坑。

然后小水坑变了形状,还发出了声音。

地上的那一点点黑色液体缓缓涌动,构成了一个圆形的物体;接着圆形物体从中间裂开了一条缝,缝中发出了与幼鸭截然不同,但同样尖细微弱的嘶鸣声。

然而画家突然叹了气,这把剑也掉在一旁,消失了。

“不行,现在这个状态根本无法做到。”

失败者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的伤口早已恢复如初——但仍在微微颤抖。

“静不下心来……今天只能先这样了。都怪年这个倒霉玩意,一来准没好事。”

嘶鸣声渐渐变弱。

夕长出一口气,呈大字形躺在芦苇荡上,伸了个懒腰。

“我确实是在……兴奋啊。”

接下来就是沉默。自己的想法和这个明明愚钝却总故弄玄虚、几乎从不好好听人说话、傲慢到总觉得一切在自己的掌握中、吵闹得似乎从未平静过的、如此恶劣的家伙的想法——竟然会如此接近,夕死都不愿意说出来这件事。

夕阖上了双眼。

万籁俱寂。

那只幼鸭跳上夕的脸,啄着青色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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