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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燈&And After&回到北海,2

[db:作者] 2025-07-23 20:22 5hhhhh 1260 ℃

Figaro有點無奈:「我剛剛的表現作為床伴夠爛了,你倒是還能再進一步啊。」

Oz說:「我不是你的床伴。」

Figaro說:「那麼,是什麼?」

Oz說:「隨便你喜歡叫什麼。」

他們終於結合到一處。因為此前已經插入彼此的靈魂,此刻的感受彷彿回家推開的門終於吱啞啞地閉合,懸於髮上的什麼東西摔到地上流出沉澱澱的汁液,靠著這血和淚的痛楚的碎片,Figaro第一次覺得心臟有了重量,但始終是難以置信的。他像剛剛Oz親他那樣吻Oz的眼睛,那雙銳利的紅眸閉起來之後,不再充滿攻擊性。

Oz的身體構造和常人一樣,裡面是熱的,沾滿潤滑劑的穴肉緊緊吸附Figaro的陰莖。那些液體因為剛剛的耽誤變得跟體溫一樣了,如同是Oz自己分泌的東西。Figaro會被錯覺取悅。他低頭去咬Oz的耳垂,喃喃自語:「好熱,而且好濕啊,哈哈⋯⋯你也是人呢。」

Oz問:「你一直把我當成什麼?」

Figaro說:「某種我得不到的東西?」

膩煩蓋在Oz臉上,這是床上最打擊人的表情了,Figaro只好給他附上快感的神色。他和自己較勁,一定要借此機會把Oz的感知扭曲,最好變得離不開他,至少在這方面他是拿著刀面對孩童,斷無失敗的可能。每一次插入他都對著剛才找到的地方碾過去,溢出的水聲是利刃沒入的聲響,一下一下直達深處。他跟Figaro想像的不一樣。舒服時會叫,疼痛時會收縮,眉頭會皺緊又鬆開,慢慢地真的會有情潮暈在他臉上,他只是個人而已。Figaro不知道還能要求什麼:「你的肌肉都不見了。」

Oz說:「太久⋯⋯嗯、沒有練習。我退步——了。」

他的腰還是細,還是適合被握著,作為定點承受洶湧的奔流。Figaro故意用勁,留下一雙手的瘀青,然後他去握Oz的腿和手,直到痕跡不堪入目。其實親吻和吮吸有同樣的效果,不過傷痕更合適。

短促的聲音愈來愈密愈來愈急,有時變了調,或者失了聲。Figaro知道他即將高潮。在肌肉緊縮到蜷起來那瞬間,他掐住Oz的脖子。

高潮本就使人喘不過氣來,適時放開的拇指和激烈不斷的頂撞把窒息、痛苦、快感串連成恐怖的東西:一組同義詞。直到Figaro到達同樣的地方。

Oz咳嗽了很久,淚水、唾液和精液把床單弄得亂七八糟,他本人也是,一塌糊塗。Figaro哈哈大笑,笑到一半被Oz掐住脖子。

「明天不能只有我見報。」Oz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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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海

北國的海邊,Oz偶爾會來。來了也不做什麼。坐在Figaro的房子裡,站在礁邊,一言不發,看灰壓的波濤雲消失的邊緣。那些雲像他本身:一場奇詭可怖的異象,但只是來了,不是為了降雨和落雷。當然,海也像他。那麼龐大、那麼冰凍、又那麼沉默。潮湧、呼吸,打在石上,等著起風。Figaro和他說話,兩倍於和真人交流的重量——建屋的麻煩、雙子的造訪、植物分佈、雲象、困局、孤獨、死,話題深入到靈魂。一只候鳥從旁邊飛過,落下白色的羽毛。Figaro去撿,上面沾滿灰色的泥水,就這樣結束了所有。

他們站的坡崖很斜,看起來像被吹起來的,從山體突兀地突出去,下面佈滿尖銳不平的礁石,浪沖過來,花白一片;天空濛濛的,降雪時還會更黑;四周有杉松,應該鋪滿的嵩草被凍得東一塊西一塊。崖下就是Figaro的小屋,木造,沒有防寒功能,海風滾過,木會發出嘶哳的受凍聲。

一年到頭唯一的顏色是雙子種的Mercia樹,總是頑強地開花結果,Figaro忘了為什麼它會在那兒,但這成了某種信號:果實落地,Oz消失,Figaro百無聊賴地打道回府,又一年。

開花了開花了,白色的,芯線含黃;枯萎了枯萎了,果實滿枝;長大了長大了,瘦長的樹枝勾不住。落地了。

啪的那麼一下,嗄吱,好像生命消逝的聲音。他們兩個同時抬頭,然後Oz望過來。

Figaro也望他。Figaro真的與人交流時,倒是不怎麼說話的。

「我想到一件事。」Oz說:「可以做。」

「好啊。」Figaro說:「太無聊了。」

如同把水倒進蟻穴的孩童,因為做得到所以做了。數著水洼反射出的碎片般的光紋的日子,另一場拉著世界陪葬的看海,基調還是灰、白、黑,石榴輾碎的紅,消融成為他們的材質。Figaro按死一只螞蟻,抬頭問:「晚上有沒有做惡夢?」

Oz問:「關聯?」

Figaro說:「一個人的病可是與心理息息相關的。告訴可靠的Figaro醫生,你有沒有做夢?」

Oz說:「不要這麼惡心的說話。」

Figaro說:「我受傷了啊⋯⋯。Oz。」

Oz說:「沒有。」頓了頓,又補充:「⋯⋯以前會。」

Figaro問:「以前是什麼時候?」

Oz想了想:「去北國之前。」

Figaro說:「那個地方發生了什麼讓你睡得挺香嗎。你們是去⋯⋯」

「死海。」Oz看著他:「你的家。」

Figaro說:「我的家在雲之街才對。」

Oz點頭,很敷衍似的,對與他爭論此事全無興趣。Figaro則興味得多,緊跟著:「所以呢,做了什麼夢?」追問一通。Oz懶得理他,半點口風不漏,Figaro遺憾地退求其次:「在死海發生了什麼?」

Oz說:「一條村子,建在你家不遠。晚上舉行了祝福的儀式。」

Figaro問:「你參與了?⋯⋯因為被祝福,所以災厄的傷消退,也不再做夢了?」

Oz沉默,半响認同:「對。」

「不對。」

幾十道有男有女的聲音同時響起,不知什麼時候窗外停了滿枝的Larva,睜大黑色的眼睛:「你怎會被祝福?」

你們——也配——有——

「Voxnox」

「Possideo」

——幸福?

怨懟消散在雷電轟鳴之前,窗外便又是鶯飛草長,空碧淡蕩了,陽光依依地投到他們身上,Figaro早就習慣,他也不在意。他從來缺乏同理心,情感的需求是單對單,能一而得萬物。Oz則不同,Oz是剛長出人心的石雕的神像,知曉了溫暖所以不想要寒風。Figaro看著Oz沉思的表情覺得好笑,隨即又想起了自己連溫暖都沒有。

他在心裡憤慨,好像那些Larva不是死了,而是鑽進他的心裡。但臉上總是和熙的,為了被愛而努力著:「別在意。你的傷不是減輕了?很快就會完全痊愈,到時候你又是那個無堅不摧的最強魔法使,沒有力量能使你不幸。」

Oz說:「我不知道是什麼讓它減輕。」

Figaro按住他的肩膊,這是一種長輩式的安慰,帶著可依靠的意味。「我也不知道。再去看看吧?一起去。」他很滿意這個動作和這番話,太貼心太溫情了,十分值得被愛,而Oz也一定會答應。因為初次感受到的恐懼是最摧枯拉朽的,將會像影子一樣緊緊逼他奔跑、逼他改變、逼他投向錯誤的岔道——愛就是弱點,沒有其他辦法。

愛。想到這個詞,Figaro就笑得更可親,到了使人後退的地步。

為了慶祝Oz的傷減輕魔法舍舉行了盛大的派對,除了Mithra和Owen全員出席。年輕一輩發自內心地恭賀Oz,中央國的魔法使更是歡天喜地地運來精美的翻糖蛋糕:Oz小人威風凜凜地站在山端,底下是包圍慶賀的關係者,彷彿他再次君臨天下。Figaro拿到自己的那塊,他把自己勺給Oz,讓Oz把他放在山頂,Oz的旁邊。

Oz照做。於是糖砌成的雪山上,Figaro和Oz一同站在世界之巔,兩人都笑了。這時Shino拉著Heathcliff過來詢問傷的細節,Oz無法回答,為了安撫執著的Shino,只好把糖做的小人給他們一人一個。碟上頓時剩下兩座光禿禿的山體,他們笑得更厲害了,一種奇異的安心感蔓延開來。

第二天他們出發,打算早去早回,沒打算告訴其他人。Figaro提議飛行一段路程以適應風雪,他太久沒回到北國,很容易迷失在朔風和亂流之中,到了夜晚會很危險。Oz極不適應被照顧,但他的恢復遠沒到在晚上還能停下風雪的程度,只好默認Figaro的說辭。開始的地點在一處湖邊,天氣很好,藍藍的天倒映在巨大的鏡面上;越過湖就是群山,山體連綿起伏,有時與他們擦身而過,有時在腳下流瀉出水痕一樣的延線;在接近海的地方,烏雲在峯頂上積聚。

咆哮的風雪像一個擁抱,撲面而來狠狠地刺進骨頭裡:歡迎回家。於是天空變回記憶中的灰色,一切時光倒流,黑、白、灰、深紅是Oz的眼睛。Figaro被氣流撞得左搖右擺,Oz在前頭飛得筆直,箭一樣。Figaro覺得可惜,不是可惜Oz本是這般所向披靡,而是可惜折彎他的人不是自己。

「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傷的含義?」

「什麼?」

「我觀察過,因為是醫生啊,大家都會告訴我的。每個人的傷都是一種欲望或情緒的顯現:想要連結、想要自由、想要理解、想要逃避⋯⋯那麼明顯的喻義,你們真的察覺不到?唯獨你,你在夜晚失去力量,我想了好久啊⋯⋯」

「⋯⋯什麼?」

「我也觀察了你很久,終於找到答案。Oz,你想無憂無慮地站在Arthur身邊,為此你捨棄作為魔王的自己,放棄力量,抗拒黑夜。因為從前的我們是那麼喜歡在黑夜作戰啊,你的雷嗚在漆黑的天空裡最猙獰可怖,而夜也使我得以隱藏在你的光芒背後。你的恐怖是不可目視的;而我的恐怖是無所不在的,相同的是我們埋葬的人命多不勝數,碾死一只螞蟻並不需要考慮它們是否罪有應得。可是愛竟在這之後降臨你身上,螞蟻變成人,你開始擔心失去Arthur。

你竟然想從我們的過去中逃跑,不行啊,Oz。從前我們的罪孽只有我承擔,我拖著它們走在你身邊,無數個你睡著的夜晚我都忍耐著不讓你知曉罪的沉重。然而這卻不能使我被愛。每個人都以為我的離開輕而易舉,多麼可憎啊,當你知曉了罪的重量,就想要從過去中逃走,你要拋下我一個人在黑暗中自己得到愛和救贖,不行啊,Oz,Figaro醫生不會讓這些發生,如果非詛咒你不可,那我就詛咒你。」

「⋯⋯Figaro。」Oz停下掃帚告訴他:「風雪太大了,我聽不到。」

風雪不大就能聽到了?Figaro握住驟來的一捧雪,叫停了風嘯。雪便細細地落了,視野不再灰濛。從前的木屋露出它破落的尖端,Figaro降落在那兒,說:「你往前走吧。」

Oz等他解釋,Figaro一時無話可說,Oz就一直等著,又困惑又難言,一腔情緒,變不成話。這太可悲了,Figaro不開口,他們原來就無法交流。

「Figaro⋯⋯」Oz終於編排出語言:「怎麼了?」

「我不想再往前走了。」Figaro說:「這裡正合適。」

Oz看看他,又看了看周遭,忽然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他把Figaro從這帶了出去,現在要把Figaro返還回去。他們的關係結束了。奇異的失落,像山穴的空洞,在身體裡呼呼地吹著風。他不曾明白擁有Figaro的陪伴代表什麼,也就不知道失去是為何物,他所認知的與他人的關係只有Arthur而已,這還是Figaro告訴他的。

Oz一步一步離開了原地,試探的,不像一支箭了。Figaro看著他的背影只感到空虛。他坐上屋中央的破椅,覺得停在這裡實在不錯,北國的風雪喚起他的故鄉情懷,家的概念更帶來全新的安寧,好像千年前的自己選擇這裡就是為了選擇墓地。他按住自己的臉,感受血液流動的觸感,如果將要不被人理解也不被人所愛地死去,那還不如就在這裡,至少有海。

有人踩著雪回到門口。Figaro抬起頭,Oz逆光站著,遠遠拋給他一個東西。

「走吧。」Oz說。

Figaro張開掌心,一個成熟的Mercia。一個不夠,Oz又拋來另一個。

村落建在旁邊的山峰後面。暴雪難得停歇,人群紛紛出來走動,Figaro和Oz隱去身形混入其中。這條村子名叫祝福,民居殘舊得很可憐,中央的祭壇卻永遠潔白,閃閃生輝。Oz走在前面告訴他:「那天晚上在那裡,我們排隊接受了祝福。」

Figaro問:「祝詞是?」

「祝福你,⋯⋯」Oz頓了頓,覺得用語言表達太麻煩了,站到神像底端正了正身。他在剎那間便成為了祝祭,把領受過的祝福分享給Figaro:「祝福你。」

「祝福你有未來;」

「祝福你愛人如同被愛;」

「行好事而不索求、不緊張、不躁急。」

「祝福你有愉快的夜如白日;」

「承受愛而不恐慌、不茫然、不憂心。」

「祝福你有長久的安寧與寛恕,」

「活著而不絕望,不空虛。」

「⋯⋯」

沒有鐘聲、沒有白鴿、沒有祭祀的歌,但有太陽。他們那樣相顧無言地對視了一陣,Figaro把半褪的烏雲移開,教陽光灑滿大地,炫目的雪光在祭壇裡散射,彷彿南國的春天在北國再現,萬物發生。

Figaro彎腰笑得厲害,他拿出Mercia剝開一半,一半給Oz,一半給自己。兩個人就著吃下了,再抬頭,一只Larva站在神像頂上,發出可怕的笑聲。

Figaro說:「我現在不想殺生。」

Oz說:「無視吧。」

Figaro說:「黃昏的時候再殺掉好了。」

Oz說:「放著也無所謂。」

Figaro說:「這可不行。晚上無法使用魔法的你會被詛咒啊,Figaro醫生看不得這樣的事。」

Oz說:「如果詛咒會成真,我現在就不會在這裡。」

Figaro說:「應該變成石頭被我吃掉了?」

Oz說:「是啊。」

Figaro說:「你還是跟以前那樣不食人間煙火啊。世上最殘酷的刑罰不是死亡,或者我們已經走在受咒的路上了。」

Oz說:「那該是什麼?孤獨?」

Figaro說:「對你來說是愛吧?」

Oz笑了一聲:「是嗎?那我還得感謝它。」

Figaro補充:「愛然後失去。」

Oz說:「不會失去。」

Figaro說:「你明明已經失去一次了。」

Oz說:「你指Arthur回到王宮?那不是失去。」

Figaro驚訝地張大眼睛:「原來你是對方活著就可以的類型啊,真不像我。」

Oz說:「你想要的太多了。」

Figaro說:「我為什麼不值得?」

Oz停下來靜靜地看著他。他們走了很遠了,疏落的建築物已經蒙糊不清,圍繞這兩個北國人的只有無盡的銀白大地和突起的黑歇色石頭。「那個神像,你認得吧。」

Figaro說:「好像是我們殺過的一個人。」

Oz說:「我也記得不太清楚。大概是,有點印象。他很恨我們。」

Figaro說:「所以那根本不是祝福的祭壇。」

Oz說:「最原本的時候,是為了詛咒我們。」

Figaro恍然大悟:「難怪在我家旁邊。」

Oz道:「到達的時候我就明白了,即使形式已然改變,我也不會受祝福。但是他們可以。Arthur正直又誠實,即使被我養育,也十分善良純真,我想他是值得世上所有祝福的。他久久地活下去,遠離孤獨和寂寞,領受鮮花和贊頌,我也就不曾失去什麼。」

Figaro了然:「⋯⋯難怪你的傷開始痊愈。」

Oz說:「我不知道為什麼它會開始痊愈。」

這算什麼,治療心靈的旅程?Figaro覺得一切糟透了,他嘆:「算了,陪你來一趟就當做了件好事吧。」

Oz突然問:「你是不是要死了?」

他們攀上山岩,跳下去就是海礁,有一處岩石從山體突兀地突出去,像被風吹起來的。剛勁的海風也把Oz的髮和外套吹得凌亂,有時會拂到Figaro身上。

Figaro說:「這可能是我聽過最惡毒的詛咒了⋯⋯」

Oz說:「約定吧。我不會讓你變成石頭,也不會把你還回去。」

Figaro差點摔下去,Oz笑,繼續說:「我沒打算逃走,至於愛和救贖更是不存在,黑暗裡從頭到尾只有我們兩個人而已。」

Figaro說:「你聽到了啊⋯⋯」

Oz說:「一部份。」

「這樣啊。」Figaro轉身面對Oz,他把手按在Oz的臉上,好讓髮絲不會阻撓彼此的視線。在這個故鄉,帶著不可思議的溫柔他說:「我確實預感到了自己的死亡,而且相當接近。我們都知道命運無法不會改變,所以我不會和你做約定。你有這個心Figaro哥哥就很高興了。」

Oz問:「得到了反而不要?」

Figaro苦笑:「因為得到了所以不要啊。」

Oz淡淡道:「是嗎?回去之後,讓Snow和White過來再種一棵Mercia吧。」

Figaro不解。Oz道:「他們讓那棵樹在你生日時結果。剛剛我把它催熟,魔法失效了。」

又道:「生日快樂,Figaro。」頓了頓:「——。」

那兩個字沒有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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