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明日方舟】所謂磐石,和構成之物 Ch.4 尾聲

[db:作者] 2025-07-23 20:22 5hhhhh 8120 ℃

「啊啊──」

用手指撥開逃生梯牆上的百葉窗簾,伊芙利特的氣息在玻璃上暈開成水霧。

在視線與窗戶外頭,太陽躲進了山峰另一側,讓平原的風勢和氣溫十分宜人。

不過,那終歸是遠景。佔據她眼眸的物體,是橫躺於基地外圍的鋼鐵巨獸。

被稱作「囚徒號」的中型航空載具,因為貫徹了它的使命,此時正卸下長久的重擔,停放在羅德島所有地的一角。

「……果然很帥啊。」湊向不遠處的景色,女孩不甘地抿著嘴。

她終究耐不住性子。

在用過午餐後,沒有安排課堂,也沒有赫默陪伴的時間漫長的可怕。

直到她抵達這裡,像條砧板上的魚一樣死貼著窗戶之前,她已經試過法術訓練場,並做完了培訓課的作業。儘管明白功課不可能全對,至少她試過了。

然而不止於此。就算與赫默的對談讓心情開朗了不少,她依舊陷入了難得的百般無聊。

熟悉的人們因為各自的理由缺席,眼下也沒有必須完成的任務或麻煩。她也問過發電站的員工,但是她擅長的源石技藝只有在全艦斷電之際,才適合以瞬間的大量供電為目的派上用場。

為了找到排解無聊的方法,少女便在地面基地的廊道上漫步起來。等到船艇降落的消息傳到她耳邊時,伊芙利特已經是帶著氣餒的怨氣,準備在博士回來後大鬧一番的狀態了。

事情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生的。女孩在走廊上遇到了那位工程部的卡特斯男人,看著雷斯先生正趕往某處,閒得發慌的伊芙利特便追問起來。

也就是這麼一問,她才得知今天的羅德島不只是處理塞雷婭的入職測試,同時也為了闊別半年的菁英幹員歸隊,而大張旗鼓著。

在前往基地一樓的停機坪與維修班集合之前,雷斯只能簡略地告訴伊芙利特他知道的事情。在外地的嚴厲環境執行作戰的幾名幹員,還有具備指揮能力的職員因為任務的告終,此時正越過雷姆必拓的海洋,回到他們的居所。

對於生活單調的伊芙利特來說,要將這件事情視作一種樂子是再簡單不過。

但是,這個時間點卻巧妙地在她的心底激起一陣波瀾。

都是下午。這些號稱菁英的資深職員返航,還有塞雷婭的入職面試,兩者發生的時間實在近得可怕。

此時,伊芙利特突然冷了起來。她心底的有聲音在低語,「嘿,這個組織就是鍋湯。無論盛裝,或者攪動都需要湯杓。」

某種想法開始萌發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浮現。

一個和緩的、能允許她胡鬧的聲音,從四下無人的周遭響起。

「湯勺」有三把──那頭兔子,一個醫生,還有……

一個遮著臉的傢伙。就是他負責處理塞雷婭的人員審核。

靠。女孩輕輕地往窗戶撞著額頭。你可以再閒一點。

離奇的想法,你明明平時不想這麼多的。什麼屁湯杓?當博士向自己允諾會支持赫默,並力排眾議,接下人事案的時候,自己卻在思考這個傢伙隨時會陷害誰?

如果男人佯裝和善,實際上將一切視作玩物的話,那他一天非得有四十八小時不可。這太累人了。

菁英幹員們進入基地的時間,似乎比伊芙利特抵達這裡的當下還早。因此她只能透過這個意外找到的觀景台,窺視著躺倒於十五米外的烏黑船隻。

說是觀景台,或許是對這座逃生用梯的一種抬舉。建造於基地四角,貫穿上下數十層甲板與通道的螺旋梯,其實鮮少有出場的機會。

也因為幾乎無人的緣故,伊芙利特才能避開她不擅長的社交,享受獨自一人的樂趣。

她望著外頭的風景。蟄伏的巨物像是書本,也像是醫療室裡的面板一樣凹凸起伏。

雷斯就是進到那東西裡面了嗎?伊芙利特想著,也對那艘特務艦產生好奇。既然是菁英幹員搭乘的移動載具,坐在裡頭一定很威風吧。

她嚮往一展身手的機會,畢竟赫默打從離開研究所後,就連最基本的攻擊性法術都很少讓她使用。

「不過,完全沒有人進出啊……」女孩嘟嚷著。

「畢竟任務小組的成員早就解散了,會在那附近活動的,現在應該是維修班吧。」

陌生的嗓音回答了她的疑惑。

與此同時,女性的聲音從伊芙利特的背後傳來,嚇得她雙肩震顫。

是沒見過的幹員啊。只要一眼,就能看出她的氣場不同於一般職員。

「你下次可以來得早一點呀!」

連腳步聲都沒有,當然,也可能因為女孩過於專注而漏聽了。無論如何,那名高挑的女人就站在這個平台,在彼此連接的樓梯段之間,直直盯著伊芙利特。

一直作為菁英幹員活動的女性,此時正玩味地看著女孩。

身材精悍的菲林衣著隨興。貼合身材的防風白衣以散熱為由,拉開前襟。

內襯的背心肩帶因為筋骨起伏而撐起,線條分明的肩胛和胸前的半塊白皙露在外面,讓女孩的眼神羞赧地飄開了。

她是能以精壯體格來形容的作戰幹員。穿著多功能的機能短褲,腰環上還綁著幾條鉤環。沒錯,女人是這個組織中的佼佼者,也是引導龍門戰役成功的推手之一。

代號為煌的菲林搖擺著腰觀望她。挺拔的身材和那眼神,一度讓伊芙利特有些不甘示弱。但是她又能有什麼理由不滿呢?

「唷,小妹妹,以前沒見過你呢。你爸媽是新來的員工嗎?」左右端詳過後,女性雙膝一蹲,帶著蒸騰的熱氣湊向伊芙利特。

直覺告訴伊芙利特,她是頭結實、敏捷的狩獵者。靠著命令和腎上腺素維生,棲息在馳騁於空的巨大黑箱子裡。

「應、應該是吧。」女孩抬起目光,隨即又反悔地叫道。「等等,不對啦!不是父母……」

「那就是沒有血緣的監護人囉?」

「……嗯。」這麼回應著,女孩的心底卻夾雜酸澀和少許的充實感。想到與無關血親的赫默這樣關係緊密,一種近似於慶幸的甜味在喉頭發酵。

在她花費了半秒不到的時間思考的同時,面前的菲林女性也沒有閒著。觀察過女孩細緻的臉蛋後,煌的注意力轉而被伊芙利特頭上那對幾何表面的短小犄角感到在意。

「我說,你是薩卡茲對吧?」煌小心地問道。

「是、是又怎樣!」伊芙利特回嘴,身體警醒地後退。話說回來,不知道是因為無聊太久,還是感受到氣氛的變化,胃從剛才開始就不停發燙。

「……你該不會是被赫默還是博士叫來管著我吧?」

左手邊前方的樓梯向下,從連接那裡的平台出去,就是基地的資料室。伊芙利特咬緊牙,感到不快的視線則自發地尋找逃跑路線。

但是在瞬間,她便發現煌的視線正隨自己的目光掃動,彷彿會在她邁步奔走的前一刻撲向她。

顯而易見,自己無路可退,但是煌這般舉動卻完全沒有惡意。包含捕捉對話者視線的習慣,也只是她充滿冒險的生活中練就的一項才能而已。

只是才能。這種不帶惡意的純粹,強大得讓伊芙利特害怕。

「博士呀──」煌的食指抵著嘴唇,像是拼命地回想著吐舌,又皺起眉頭。「哎呀,太久沒看到那臭小子了,一時間想不起臉來……」

博士原來有張臉嗎?伊芙利特一瞬間想這麼吐槽著。從進入羅德島的三個月以來,無論是赫默或白面鴞都不曾看過那個男人的容貌。因為隱密過頭,女孩甚至曾認為他沒有五官,只是台瘦身過的機器,就像那幾架會說話的工業機械一樣。

但是等一下,戴耳機的女沃爾珀說過那傢伙的臉很吸引人,那不就代表──

「不過!」靈光乍現地,女人碰的一聲拍響了手。「你認識赫默醫生,而且還是薩卡茲──」

「哈?」

越來越摸不著頭腦的伊芙利特,忍不住不耐煩地反問道。但是煌已經自顧自接著說下去了。

「你該不會就是伊芙利特吧?」

「對、對啦,」放棄地擺了擺手,女孩現在只想趕緊離開這裡。通過糟糕的直覺而分泌的胃酸惹得她上腹絞痛。「先別說這個,你到底是來幹嘛的啊?」

讚啦。似乎是得到了期盼的答案,一邊為自己的直覺喝采著,女性挺起腰,筋骨分明的右腕抬在腰際,得勝般握緊拳頭。

「我嗎?我當然是來找你的,」她挺起胸,「博士完全沒把我的假期當一回事啊!才剛結束薩爾貢那邊的作戰,又急著讓我做實戰測試的考官──你說嘛,凱爾希醫生到底怎麼想,才會讓這小子亂來的……」

伊芙利特毫無反應。女性發起牢騷來,又是提到任務內容,又滔滔不絕傾訴自己在遙遠戰場的經歷。伊芙利特不討厭聽故事,但是不說點背景跟知識真的很難有帶入感。

更重要的是。

「你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不是嗎!所以你這頭大貓為什麼來找我啊!」

女孩先是低吼,接著向煌咆哮道。因為女性的不著邊際,害得不斷被告知有限情報的伊芙利特氣上心頭。此刻,她真想拔腿就走,讓這女人自己跟空氣套近乎。

有趣的是,煌似乎完全明白伊芙利特的不快,也將她宣洩的怒火一併接下,卻沒有反映出任何困擾。

女性看著她,很快的賠了不是。「糟糕,一下子有點上火……」她乾笑著摸著後頸。

「總之,博士希望我休息充分後,在下午三點前找到另一位考官。誰想得到這個季節還有求職者呢!」

她活動著手指。包裹二頭肌的白袖,隨開闔的手掌而微微起伏。坦白說,女人的體格對伊芙利特來說,是有些震懾的氛圍在。

但這不是她發冷的原因。心底的某種假設得到驗證,伊芙利特的身體難以遏止地寒顫,從腳板冷到了脊椎。

煌環抱臂彎說道,「然後,我才繞個半圈就找到了。」她驕傲地笑著,「博士說是個認識赫默醫生的薩卡茲,我還在想應該不難找……誰知道呢,基地裡的薩卡茲我全都認得。排除例外,就剩你跟口述的特徵一樣。博士還形容得真準啊。」

就是這個。出乎伊芙利特意外的是,在事實昭然若揭的當下,她心頭的不安卻消失無蹤。毫無陰霾,也沒有悲喜。連思考事情成立的源頭都做不到,要去追究責任的力氣,似乎在針刺般的話語戳破自己的時候,就煙消雲散了。

染盡薩卡茲女孩腦袋之物,只有純粹的空白而已。

「說到這裡,你應該不認識我吧?叫我煌就好,現任菁英近衛。」女性自誇般指了指自己。

伊芙利特的眼神失去目標。連思考博士名字出現的意義都沒辦法,她全然放空了心神。

在混雜恐懼與錯愕的五官之中,是嘴率先展開行動。像是要取代無力的身軀一般,還堅持著大腦本意的小口,只是微張著,發出宛如咀嚼的「我」。

「因為沒聽過名字,我還在想這個叫伊芙利特的孩子說不定跟小阿米婭一樣,比外表看起來更可靠呢~沒想到是個表裡如一的女孩子……」

在自我介紹之後的話語,伊芙利特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雖然她想盡力迴避這個問題,腦袋卻發瘋似地重複著自己聽進的內容。

我是考官。

沙啞得毫不般配的聲音從女孩口中流露,眼前的女人像是燃燒似的搖曳,樓梯的光芒沉重地滲進她的眼眸。

這是誰決定的?

不論是誰,她記得實戰測試的過程,還有目的。她在入職的時候也經歷過這個。

那麼,今天是誰要入職呢──對了!

伊芙利特應該期待這個機會才對。等著哪天,當記憶深處的那個人回來時,她必須展現出最好的,值得被誇獎的一面才行。

而那一天就是今天。

這不好嗎,伊芙利特?你終於能和她見面了。

『然後,像那些應付自己實戰的人員,被你的法術揍得滿身是傷。』

她聽見幻覺的齟齬。在眼角餘光裡,女孩看見了熟悉的惡夢。那長角的醜氣球。

她終於想起來,自己忘記吃午飯過後的藥了。這東西擺脫控制,從意識底層浮上。

『他們很狼狽,就和實驗場裡的《我們》一樣。』那惡靈沒有張口,聲音卻迴盪於腦中。

在女孩的心裡,有什麼部分正在腐爛。蠶食意識的是恐懼,也是回憶。

話說我有回憶嗎?最後看到塞雷婭的時候,已經是在破破爛爛的實驗場裡了,在那之前則是在病床上。

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記得跪坐在廢墟裡的女人在哭,眼淚滴在臉上,刮傷的地方因為鹹水而作痛。

『想啊,你一定記得的。你害怕塞雷婭,不是嗎?』

烙刻在記憶裡的東西各有不同,但是與赫默跟塞雷婭無關的,大多是瑣事。

那麼瑣事以外的部分呢?赫默教你溫柔,那個瓦伊凡女人帶給你什麼?

啊?這什麼蠢問題,塞雷婭她可是教我──

『教會你恐懼。』

不能再想下去了,必須停下來。明明我上課時沒有這種記性的。

拜託停下來啊……!

面無表情的伊芙利特沉默不語,連帶讓菲林也感到害臊。體認到自己的多話,她急忙向女孩說道。她的身體擋住了氣球,惱人的呢喃也跟著消失。

「嘿,好啦,是我不對。以後不會再犯了,我保證。」她難掩不堪地交疊雙手,接著往女孩的右手伸去。「離開始還有一個半小時,既然我們都認識了,要不要一起吃點什麼打發時間?」

「煌,」伊芙利特睜大眼睛,目光卻射穿了煌,看向遠方。她複誦著傳進耳裡的字句。

「我是考官?」

「哇,你真的超沒禮貌的,」女性燦笑著,「不過我喜歡。撇開社交場合不談,我沒辦法跟私生活太拘謹的人搞好關係……」

唔?直到現在,煌終於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打量著正努力壓抑情感的伊芙利特,她心裡想,這孩子跟入職者到底是什麼關係。女孩那樣震撼的神情不可能是因為被選為考官。

這孩子很痛苦嗎?

她搔著墨色的長髮,那頭珍愛的髮絲如同旗幟飄動。將輕快的思緒拋到腦後,煌沒有板著臉,而是往樓梯上一坐。

「你認識今天的面試者,對吧?」

「……對。」伊芙利特的雙手緊抓裙擺不放。方才無事發生,她的頭頸卻像是剛做完十組百公斤握推一樣潮濕。冷汗讓伊芙利特的髮絲貼在耳際,那種光線下應該罕見的

有隻離開遷徙隊伍的黎博利獸親停在樓梯外的支架上,風從山谷吹來聲音漸遠的結隊雁鳥。

「受試者──塞雷婭是我……!」

是個一手創造了你,又將你逼至絕望邊緣的垃圾。

跟那頭深色毛髮的笨鳥一樣,她們跟實驗室裡的學者沒有區別。

所以,她是你的什麼人?這既是煌的問題,也是將伊芙利特的話語徹底阻擋在舌尖的,名為現實的抑止閥。

「是我的……不,」伊芙利特在口腔裡咬著舌頭。她試著發洩無力感帶來的憤怒,但是舌尖帶來的痛苦實在令她卻步。

「我認識她,就只是這樣。」半晌,少女從靜默中抬起頭。「就只是這樣,什麼也沒有。」

那是瞬間的排斥感,也許有經過思考,但是伊芙利特卻不敢將內心對塞雷婭的依賴感化做實體,以某個她熟知的詞語來定義兩人的關係。

她明白兩人都關心自己,但比起赫默,她似乎從來沒有聽過塞雷婭說過和自己有關的事情。

在這樣的前提下,她還能傲然地回答,這名瓦伊凡女人是自己的友人嗎?

伊芙利特的斷然回答,讓煌都有些被潑冷水的挫敗感。但是在灰心之餘,她卻仍注視著伊芙利特的雙眼。

女孩的心頭越來越冷,但她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無力和悲喜在她的眼裡燃燒著,要比夕陽還令人惋惜。

然後,煌正好厭惡這種眼神。

她看著女孩,為了一掃陰霾而開口。

「──阿米婭,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妳想聽嗎?」

不久以前的假日正午,男人受到了委託。雖然以結果論,驅使他的或許是來自內心的執念吧。

沒有人將願望託付給他,但他卻聽見了無聲的求助。

本應得到報酬的努力瀕臨忽視,而受難的少女卻不屈劣勢,拼命而頑強地掙扎著。

這很醜陋。同時,這也是男人絕不能同意的光景。但是,要說「他的想法是萌發於純粹的善意」之類的話,恐怕也只有小孩子才有資格開口吧。

男人絕非善類,但惡黨也不是他的歸屬。真的要做比喻,他大概是在下棋。

將世事和人生認作棋盤上的攻防,以犧牲與獲得的一進一退,來謀求更大的成功,這才是男人的本意。

儘管失去記憶,他卻仍受到過去的詛咒,而不能容忍自己的「手足」不完整。

棋子非得擦亮不可,他們要認清屬於自己的地位──如此一來,他的樂趣才有發展的餘地。要是從前,他肯定會這麼堅信著,並為了目標行動。

但是現在的博士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想著要為她做點什麼,想著在任務淡季行善積德,羅德島的戰術指揮在閒暇之餘,推演著備感興趣的事件。

在遠離天災的平原上,男人於航母的辦公室裡悠然開口。

阿米婭歪斜著頭,那對長耳隨著重力跟著橫傾。「是關於那位入職者女士的事情嗎?」

「嗯,因為我過意不去。」

「畢竟赫默醫生的反應激烈呢。」

「不對,」男人招了招手,示意阿米婭來身旁坐下。「是因為伊芙利特。」

「……我不反對給予他人挫敗,但是要讓青少年體認到奮鬥卻落空的事情,我光想就覺得不自在。」

阿米婭安慰著垂下視線,「博士很難得這麼溫柔啊。」

「你說溫柔……?不對吧,這種想法和作戰沒什麼區別,都會有人受傷的。」

「但您總是能將傷亡縮減到最小的幅度。」她停頓了一下,「而且,這樣的思維也讓您注意到伊芙利特小姐的問題。」

「問題可不只她一個人……包含赫默跟那個瓦伊凡……真是夠了,為什麼能彆扭成這樣啊。」

「唔──『世界上沒有無解的難題。困難就像縛繩,時間久了會鬆開。』,931年,萊塔尼亞作家;克拉克.薛曼。」

「真理教你的?」

「是凱爾希醫生喔,」女孩竊笑著,「雖然是在我很小的時候了。」

「……看來我被很多人討厭啊。」男人委屈地抱著雙腿,「好多人都有不讓我見到的另一面。」

「如果醫生她在您面前這樣,您才會感覺心絞痛吧。」

這倒是。博士盯著手中的報告。那是先前與黎博利女性討論過後,還沒被收回檔案夾裡的面試資料。

「但是,這和我想嘗試的東西無關。」他說,「如果我把規劃作戰的原則投射到這件事,大概誰都不會好過──不是什麼事情,都只需要在最後成功就好。」

「您想要處理這位的入職案嗎?」

「是啊,替我通知凱爾希。」博士身了身雙腿,打了個哈欠。「說不定注重起過程的我,能夠把這件事搞好。不管怎麼樣,我的目標是排除幹員心理障礙。羅德島不能容忍這些不安定因素干擾運作。」

「您明明就不是這麼想的……」阿米婭微笑。很明顯,她知道博士在故作公正。

「希望您有考慮過下周的調查任務呢。」她聳肩,看起來也隱約期待著。

男人深深吐了口氣。視線瞥向大窗,男人與女孩下定了各自的決心。阿米婭略短的步距營造的喀喀聲儘管離開房間,依舊在博士的耳際縈繞。無法驅散的不安硝煙從他的心底升起。

如同在上工時間響起的電子鐘,迴盪不止。

小说相关章节:和構成之物所謂磐石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