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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八

[db:作者] 2025-07-23 20:22 5hhhhh 14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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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節八

  伏黑惠看完手中小說系列作的最後一本,站起有些坐僵的身子,伸了個懶腰,趴在庭院的黑狗抬起頭,期待地看著打開落地拉門、走出屋子的人類。

  惠解開狗項圈上的鍊子,換上伸縮牽繩,一人一狗地出門散步去,渾是他來到這新落腳的屋子不久後、在附近散步時發現的幼犬,沒想太多就撿了牠回來養,伏黑惠像往常那樣在河堤邊漫步走著,現在是下午時分,他計畫等等回程時順路去市場買些蔬菜,午餐的雞肉還有些剩下,熱過後便能當作今天他跟渾的晚餐。

  現在的生活與過去三個月相比,實在有些太過自由了,導致伏黑惠在一剛開始時無法適應「正常」作息,常常在夜裡醒來,或者在白天時昏昏欲睡。

  幸好,他很快地就把步調重新抓在手裡,這不太難,與外界聯繫、向家人報過平安後(雖然這花了不少力氣),惠很快就過起了正常的生活,首先他把長得過長的頭髮給剪回習慣的長度,虎杖家有提供錢讓他能自由採買食物跟想看的書,他還額外買了台咖啡機,自己挑豆子回來學著怎樣煮。

  惠照著宿儺期望的把自己照顧得很好,沒有那傢伙闖入、毀掉他的生活的日子,一切都變得有條有理。

  伏黑惠看著手中的蔬菜,還有偎在自己腳邊、從幼犬變成中型犬體型的渾,將幾個硬幣交給攤販,他提著採買完的食材牽著狗走回家。

  後頭不遠處,那台黑頭車也發動,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虎杖家的人始終在監視他,惠不意外,宿儺並沒有要讓他跑掉,反正他住的地方也是虎杖家的,如果那傢伙想隨時出現看他過得好不好都在意料之內,惠也就沒放在心上——只要現在能夠好好地過個像人的日子,不用整天被軟禁在那間小小的和室,像個玩具人偶一樣無助地張開腿、等待他晚上的來訪…就算住在比較大的些牢籠裡,也就不太在意了。

  然後,伏黑惠除了散步以外還重新開始健身,這成功摧毀掉他身上被關一整個冬天養出來的贅肉,宿儺總嫌他太瘦,抱起來手感不好,但伏黑惠並不打算配合對方的喜好來改變自己的身材,也許他重新出現、看到自己時又會皺著眉,問他怎麼又變瘦不是叫你好好過生活嗎。

  惠也把他送的那對乳環給扔掉了,完全沒考慮過那對飾品的價值就丟進垃圾桶去,除了礙事以外對他來說就沒其他意義,天曉得那傢伙為什麼會迷戀這種東西。

  如果宿儺生氣地又抓著他去穿新的,那時候他們再來吵一架吧。

  伏黑惠將熱好的雞胸肉和飼料分別倒進渾的乾濕飼料盆裡,看著黑狗吃得津津有味,他也養了寵物,還很用心地準備生食給牠,這完全不像個被監禁起來的寵物該有的行為。

  不知道宿儺喜不喜歡狗,如果他要丟掉渾的話,那一定又會有場架可以吵。

  總之…

  惠有些無力地環抱起膝蓋,坐在客廳裡,茫然地看著沒有開啟的電視螢幕。

  三個月了,春天都已經進入尾聲,天氣也變得有些熱了起來,街上的人們與神社都已經開始準備起夏天祭典的活動,宿儺還是沒有出現。

  隨著時間拉長,伏黑惠開始覺得自己像個笨蛋,明明都準備好這麼多跟他吵架的理由了,就等那傢伙再次現身,但是宿儺卻怎樣都不出現,惠也不想問躲在屋外的眼線。

  可能宿儺知道錯了或是被什麼絆住——惠試圖用這些理由說服自己,但他的理智很清楚地告訴他,宿儺這種個性的人不會故意拖這麼久不現身。

  他不會讓自己等那麼久的。

  嘆了口氣,儘管時間還早,無事可做的惠還是起身、關掉了客廳照明,走進臥室去。

  躺在雙人床正中央,獨占兩個枕頭,整張床的空間大得令人覺得空虛,如果宿儺來了的話這張床滾起來應該會很舒服。

  伏黑惠看著以白漆木裝潢的天花板,進入第三個月後,許多可怕的討人厭想法便會在這樣的夜裡出現,怎麼樣也趕不出腦袋。

  他被丟棄了嗎?惠忍不住如此猜測,放在胸口上的手指揪緊了被單,宿儺徹底得到了他的身體,最後連心也給他拿去了——不,一開始自己就把心交給他了,他已沒留下什麼。

  被拋棄是理所當然的吧。

  在本家關了三個月裡,什麼都玩過了,自然會感到膩吧。

  你有什麼能夠再吸引他的地方嗎?

  惠無力地以雙手摀起眼,不該是這樣,他們上輩子的結局不是這樣收尾,雖然也沒好到哪去。

  離開虎杖宅後,他就不再做夢,因為結局伏黑惠很請楚,在屬於禪院惠的所有回憶中,他最清晰的就是這段了,也許是死前做的最後一件事才那麼清楚。

  \

  詛咒之王巨大的身影接下強大的術式攻擊,禪院惠睜開眼睛,驚恐地看著宿儺,反轉術式迅速地讓祂的身形恢復完整,那四隻手臂隨即揚起,在張開的手掌裡出現了那兩把強力的兵器——惠屏住呼吸,看著詛咒之王所注視的方向——人類咒術師們被突然現身的詛咒之王震懾住,強力的威壓限制了他們的行動,讓他們竟然一時之間無法反擊。

  這也是禪院惠最害怕看見的場景。

  黑色泥沼從後竄出,宿儺回頭,不解地看著展開領域的禪院惠,黑色領域包住他兩、將人類咒術師們給隔絕在黑牆之外。

  宿儺放下雙手,看著惠。

  「解開領域。」

  祂說,惠搖頭,對宿儺露出了絕望的笑容。

  熟識的人們就在祂身後那片領域的牆外,惠知道,儘管對方深深愛著自己,但祂的愛只會施予單一一個人類,其餘的祂全都不在乎。

  解開領域後,會變成什麼局面,他再明白不過。

  「你的身體會先受不了。」宿儺警告,四隻紅眼擔憂地看著惠,還有周遭這片同時以帳的雙重條件、加強隔絕力道的雙重黑牆,祂能感到禪院惠的咒力正在高速地流失。

  「把領域解除。」

  「就當作我懦弱的懲罰吧…」禪院惠再次搖頭,他指著自己,

  「違背天皇命令的我,本來在被你抓走時就該切腹自殺,表明自己的志向…」

  他輕聲微笑,藍色眼睛哀傷地看著宿儺的紅。

  「但我連自殺也做不到,這麼軟弱的我竟然只期望著被你、或者被其他咒術師殺死,逃避自己該負的責任…」

  「但是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還是逃不出命運啊。」禪院惠哀傷地笑了。

  「看著你殺死我珍惜的人們,或者看著他們追殺你,兩者都會讓我痛苦,那麼我寧願用自己的性命來阻止你,宿儺。」

  「惠。」

  宿儺走過黑暗的庭院,看著人類的身軀因為失去力氣、漸漸軟倒在自己面前。

  「對不起,沒辦法做出選擇的我,是這麼軟弱…」

  抓著祂對自己伸出的手,惠輕聲說,維持完整的領域隔絕詛咒之王與外界的咒術師,比一般展開領域還要更加消耗他的體力,他也無法更大聲了。

  宿儺沉默著,感到禪院惠的力量已削減到一個安全的程度以下,領域卻沒有解除的跡象,知道這次人類是認真的,詛咒的表情似乎有些微擰起,看起來像是痛苦。

  「對不起。」惠又說了一次,用盡力量支起身體,親吻了詛咒之王繃緊的厚唇。

  他沒有哭,只是慘然地看著眼前這個奪走他的身體又吞食自己心的詛咒。

  「如果我們都不再是詛咒或咒術師,能夠作為人類的話…」

  「來生再見,就不會再放開您的手了,宿儺大人。」

  「…好。」

  詛咒之王那四隻不相對稱的眼睛緩緩地閉上,將因為過度消耗咒力、而逐漸化為碎片的人類輕輕擁入懷中。

  「我會跟上去的。」

  \

  拿開覆蓋在眼皮上的手,伏黑惠沈重地嘆了口氣,他的記憶就停在這裡,接著張開眼後就是現在這段人生的開始。

  太過清楚了,他不能忘懷也放不下,宿儺大人在分別前答應了自己,他是說到做到的人,惠深深吸了很長很長口氣,忍住想要奪眶的淚水。

  說什麼他都不相信宿儺會丟棄自己,把他給一腳踢開,他一定是出事了。

  伏黑惠從床上跳起身來,粗魯地抓起衣服套上,現在的時間還不算太晚。

  趴在方向盤上打瞌睡的三輪霞被忽然車門受到猛踹的聲響給驚起,她尖叫地握住腰上的佩刀,驚恐地看著站在外頭那人——熟悉的看守對象面孔映入眼裡讓她呆住,伏黑惠敲了敲車窗,示意她搖下。

  「伏黑先生請你住手!」

  「不要啊這樣我會丟掉工作的!」

  「求求您啦伏黑先生我家裡還有弟妹要養求您住手——!」

  年輕女性的尖叫聲驚動了虎杖本家門口的警衛,穿著黑色西裝的看門人立即以身體擋住門口,戒備地看著從那台黑頭車走下來、邊尖叫邊拖住伏黑惠手臂的三輪霞,有著一頭藍色頭髮的虎杖家新員工一邊慘叫一邊試圖阻止伏黑惠繼續往前,但伏黑惠的力量卻比他外表看起來大上許多,她整個人都被帶著往前拖行。

  剛剛也是這樣…三輪霞幾乎要噴淚地回想起惠輕鬆地搶走她的佩刀,然後要她開車載自己去虎杖本家的畫面,原本宿儺少爺叫她去監視伏黑惠時她以為這個傢伙只是少爺的情夫而已,一定弱不禁風…結果沒想到——

  「啊啊啊啊大家請不要對他動手!他是宿儺少爺的人!」

  看到其他員工要拔槍時三輪霞嚇得尖叫,守衛們立即停住動作,露出驚恐的表情——要是他們真傷了前陣子傳言宿儺小少爺養在僕人會館裡的情人,那可不是丟工作就能解決的。

  「不可以進去,我們沒有收到您來訪的通知許可。」

  「請您止步吧。」

  但是畢竟背負了看門的任務,兩名警衛改以身體阻擋,伏黑惠冷冷瞥他們一眼,抱著他右手臂的三輪霞再次發出尖叫,這個傢伙竟然用單手就解決了虎杖家的警衛!

  「請、請住手啊!」

  完全只能當個尖叫裝飾品的三輪霞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哀求正在摸昏迷警衛口袋的惠,

  「如果您真的要見少爺的話我幫您通報就是了不要硬闖啊,我一定會被開除的!」

  「沒那必要。」以鑰匙轉開門鎖,伏黑惠輕易地推開那扇沈重的大門,邊走邊對掛在自己身上不斷尖叫的監視者說。

  「我等他三個月了,妳怕被開除的話我就打昏妳,證明妳沒責任。」

  「呃,不、不要好了…」

  想起方才門口警衛受到的殘忍對待,三輪霞心虛地說,伏黑惠哼了聲,隨即冷不妨一記手刀劈在她後背,纏在自己身上的人形障礙總算鬆開了雙手,暈倒在地。

  虎杖本家,會議用的和室內

  「已經掌握到剩下的三名主謀藏身的落腳處,」脹相敲了敲掛在牆壁上的會議白板,上頭貼著數張地圖,「雖然花了點時間在追蹤上,他們藏得很好,犯案完後就像是消失在這世界上一樣,但只要還活著就一定找得到。」

  「找到了嗎…」沉吟了聲,手指撫上還包著紗布的下顎,宿儺那汪紅色眼睛變得深沈乖戾。

  「我去吧。」

  「你才剛拆石膏,別太激烈比較好。」坐在宿儺旁邊的血涂拍拍弟弟的背。

  「等等骨頭又像上次一樣裂掉就得躺更久了。」

  「那又怎樣。」宿儺根本沒看他一眼,陰狠的紅眼直直盯著板子上的地圖,

  「我會要他們知道,敢對我動手就得付出什麼代價。」

  真可怕的眼神啊。包括在場的虎杖家主,大家都看著這名年紀最小、身上還多處包著紗布的家族成員想。

  三個月前,隨扈將渾身是血的宿儺扛回家時把他們全給嚇壞了,原本大家都以為他只是去圖書館找個資料而已,而事實上也是這樣。

  後來善於資訊情報的壞相查到了,宿儺在櫃台登記證件時被人駭出行蹤,並出賣給虎杖家的敵人,他又獨自在資料庫待了太久的時間,這些都形成了他被偷襲的空檔。

  撿回一條命真是萬幸。家主光回想起小兒子滿身是傷的畫面就一陣心寒,也莫怪宿儺動這麼大的氣,上個月他稍微好一些後、聽到脹相找出其中一個謀劃人下落就瞞著他們溜出去算帳,雖然成功掃蕩了仇家,但是傷口又弄裂了還是搞得大家雞飛狗跳。

  如果現在攔著宿儺不放他出去,他一定又會自己溜出去大幹特幹的。

  眾人相當困擾地在心中達成了共識,家主咳了聲。

  「那麼,壞相跟血涂和宿儺一起去吧。」

  作為父親、也是虎杖家現任當家的家主分配工作,他對壞相和血涂抬了抬下巴示意。

  「你們兩個記得看著宿儺別讓他爆衝,其他的人就…」

  「請停步!」

  「不能再過去了!」

  「請——啊!」

  門外突然出現了吵雜的聲音,讓和室內討論肅清工作的虎杖家族們疑惑地轉頭。

  「怎麼了?」

  坐靠紙門側的其他兄弟紛紛問,而坐在房間內側的壞相與宿儺也抬頭,聽起來像是家裡手下的聲音,雜亂腳步聲正往這個房間靠近。

  「住手、裡面是—呃!」

  唰——

  紙門被用力拉開,室內所有人都看著那名來者,門口站著位皮膚白皙的削瘦少年,清秀的臉蛋與他們設想中的不速之客有著相當大的落差。

  但,他是誰?

  少年藍色的眼睛掃了房內睜大眼睛的眾人一圈,然後他馬上就發現了整個人在看到他瞬間就呆掉的宿儺,惠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這眼中所含的火藥味濃到連其他不知道兩人關係的兄弟都能聞得出來,而被瞪的那個身體震了很大一下。

  惠彎下腰、對他們欠了欠身。

  「抱歉,打擾了。」

  在那人重新直起腰時,血涂很確定他又瞪了坐在自己旁邊的宿儺一眼,因為宿儺倒抽了口氣。

  惠沒有再作任何動作,關上紙門便離開了,大家的視線一同落在幾乎是門關上同時跳起來的宿儺身上,看著他邊大叫「惠、等等!」地拉開紙門邊往外衝出去。

  女性的名字,還有小弟在前陣子搞的那些爛攤子。

  一下就把事情給聯想在一起的眾兄弟和父親很有默契地全站起身,追出門外去看戲。

  「惠!」

  狂奔的宿儺在緣側的轉角處追上了伏黑惠,他一把抓住惠的手腕,又驚又喜地看著眼前轉過來的人——好吧,喜的那部分在看到對方陰沈的臉色瞬間就換成恐了,宿儺瞬間想起自己在把對方安置到別館後,好像已經很久、很久沒和伏黑惠聯絡了。

  「傷,怎麼來的?」

  惠看了宿儺上下一圈,手、腳和臉上都有明顯的傷疤,下顎和手腕也都還包著紗布,看起來受了不小的傷,宿儺呃了聲,也看著自己兩手的傷。

  「就,受傷…」

  太過簡單的答案惹來凌厲眼神刺得宿儺一個更加心虛,紅眼睛左閃右躲,就是不敢直接看他。

  「我…呃,在去幫老爹跑腿辦事時,一個疏忽了,所以被偷襲。」

  宿儺深吸口氣,拉開襯衫領口讓惠看胸口上的傷。

  「除了被揍以外,還被砍了好幾刀,骨頭也斷了不少,你看三個月後才恢復成這樣,前陣子我一直在忙著找出那些傢伙,所以…」

  「所以你差點把自己搞死?」

  伏黑惠抬眉,莫名的怒火從胸口裡迅速燒起,他想起過去三個月自己悠哉的養狗煮飯度日,等這傢伙隨時出現,完全沒想過對方差點死掉的可能,現在看起來根本像個傻瓜。

  而且,想到自己還是最後一個知道這件事的,惠還沒來得及阻止自己以前身體就已經採取行動了,他一拳掄在宿儺的肚子上。

  「幹、你…」險些當場咳血,宿儺抱緊被惠揍的腹部,虛弱地瞪著他。

  「你黑猩猩嗎!打人都不留情的啊?沒看到我傷這麼重嗎?!」

  「你有跟黑猩猩打過架嗎?」

  竟然被拿來和那種渾身長滿毛的動物比喻,伏黑惠狠瞪宿儺一眼,伸手抓住他還未痊癒的下巴,將宿儺拉到自己面前,一字一句慢慢地說。

  「那你應該要知道,我比黑猩猩強、很、多。」

  這傢伙真的能把他活活打死。宿儺一點也不懷疑,雖然自己現在帶傷而變得相對虛弱,但他可是親眼看著伏黑惠瞬間制服兩名隨扈,加上先前明明佈了監視者在他身邊,虎杖家也都有警衛看門,伏黑惠竟然能直接闖進他們的家族會議…

  「你先冷靜。」宿儺試圖訴諸和平,「你也看到了,惠,我的生命受到威脅,道上不可能放著這種仇不報的,我得確保我的安全後才能出門行動。」

  「連通電話也沒有?」惠問,捏在宿儺下顎的手指收得更緊,把他的嘴給捏著噘起。

  「我本來是想給你驚喜、」傷口被捏得開始發疼,宿儺試圖掰開惠緊扣的手指,

  「你先冷靜下來,我們有話好好談。」

  「我沒有什麼要和你談的,而且我很冷靜。」

  惠放開了手,抱起胸,藍色眼睛一點也不冷靜地瞪著宿儺,裡頭滿滿的怒火燒得宿儺背部直冒冷汗。

  「別生氣了,你怎麼跑過來的?」宿儺問,一把摟住惠的肩膀,

  「你把我派過去的員工怎麼了?」

  「你員工很好,正趴在門口庭院上曬太陽。」惠哼了聲。

  「本來以為你死了才沒過來,沒想到你還真的差點死了,真是份驚喜啊。」

  「…抱歉。」

  將驚不驚喜意不意外的幹話給吞回肚裡,宿儺再怎樣任性狂妄、也知道這時候不識相的話肚子絕對會再吃上一拳,他試圖露出非常困擾的沮喪神情。

  「…還是讓你看見這副模樣了啊。」宿儺輕聲說,

  「本來不想讓你知道、你一定會很生氣,沒想到還是讓你生氣了。」

  「…」

  對方的態度突然軟下,伏黑惠再生氣、到底耳根子是軟的頗吃這套,而且總算能夠見到宿儺了,他蹙起眉,憂心地撫摸對方身上的傷痕。

  「說什麼…」惠蹙起眉,檢視那些大大小小未拆針的刀傷。

  「這讓人怎麼生得起氣…」

  在他們後方不遠處的轉角後,數顆偷窺的腦袋疊在一起,佔在最上方的家主意味深長地哦了聲。

  「那個人就是這臭小子看上的人啊?」爸爸到底是經驗充沛的老江湖,呵呵笑地看著前方的那對年輕人。「不錯,爸爸喜歡他。」

  「是蠻有種的。」下方的脹相接話,

  「竟然敢直接闖進本家…一般人做不到吧。」

  「他的氣勢還真是凌厲。」壞相與其他兄弟附和,

  「竟然敢揍宿儺那傢伙啊…而且你們看他完全不敢回嘴的模樣嘖嘖…」

  「第一次看到那小鬼這麼畏縮呢。」

  「是啊,我本來還在擔心宿儺這傢伙總有一天會連我的話都不聽、完全失控…」

  家主欣慰地看著因為宿儺再次說錯話、惠狠狠往他頭上狠揍一拳的畫面,露出和藹的微笑。

  「看來,凶神的剋星出現了呢。」

  「惠,我爸好像很喜歡你,他一直跟我說要我帶你回家吃飯。」

  虎杖別館內,總算安全坐在虎杖別館客廳沙發上的宿儺邊看手機邊說,正在廚房流理台前忙碌的惠困擾地「蛤」了聲。

  「為什麼,我上次那樣闖進去很失禮吧,你爸應該會討厭我。」

  是很失禮。已經學會不要直接把話說出口的宿儺聳聳肩。

  「不過他看起來真的很喜歡你,而且我媽在生完我後就走了,可能他希望我們這些小孩快點結婚,推銷一個是一個。」

  「什麼啊…」

  將切完的青菜倒進燉鍋裡,惠有些心不在焉地打開冰箱,抽出已煮好分裝的雞胸肉,準備給渾吃的生食。

  今天宿儺終於來了,不過卻對他養狗的事情沒發表什麼意見,這讓惠有些失望。

  「我也快成年了。」宿儺將手機扔到桌上,看著他在廚房的背影。

  「如果他要讓我接家業,那我就沒辦法常來這裡找你,不然你乾脆搬回本家跟我住吧。」

  「不要。」惠想也沒想地直接拒絕,他邊將狗飼料與肉全倒進飼料盆裡邊回話。

  「我不想再被綁起來幹。」

  「你對我的性癖有意見嗎?」宿儺皺眉,惠嗯了聲讓他困擾地沉吟。

  「好吧,那我得開發其他你能接受的性癖了。」

  沒有和自己吵啊。惠相當意外,他走到屋外,將攪得有些糊爛的的食物倒進渾的碗裡,黑狗看著今晚的食物,耳朵擺了擺,似乎是在疑惑為什麼今天乾濕食物全混在一起了。

  「也跳得太快了。」

  惠回到流理台前,邊看著鍋內的食材邊輕聲說,其實他並沒有打算作什麼料理,就只是從冰箱拿什麼就切、裝作模路的樣子。

  原本他預計宿儺來時會先和自己吵上一架,然後硬拖他上床滾個幾圈,可是宿儺進門後不但沒跟他吵架、反而跟他提了父親的事情。

  這個發展完全不在惠的預期內,突然就說出要帶他回去見家人的階段,伏黑惠實在不知道如何面對,這聽起來很像是…

  的確是跳得太快。

  宿儺起身,無聲無息地從後方抱住惠,感到他身子一顫,非常敏感的反應,看起來是等他動手等了很久。

  那天,宿儺花了很久時間、好不容易把伏黑惠哄到不生氣(多挨上好幾拳)、把惠給送回別館後,他在回本家的路上,的確認真地思考起兩人未來的問題。

  惠看起來精神很好,又恢復成那個難以捉摸的壞脾氣模樣,還養了狗,宿儺多少放下心來。

  唇瓣輕輕地擦過他的耳畔,溫柔的呼息拂過他的臉頰,惠咬起唇,試圖不要讓自己有太大的反應,但過去被宿儺親手調教過的身體在他的手指若有似無地滑過腰際、隔著圍裙布料向下探去,該有的反應全都在瞬間記起來了。

  宿儺並不想告訴惠他被襲擊是因為去都立圖書館尋找資料的事。他舔過惠的臉頰,輕輕磨蹭圍裙底下有了反應的分身,聽他發出細微難耐的喘息,便知道這副身體是多麼想念被自己碰觸。

  紅色的眼半閉起,他關掉爐火、將惠的臉扳過來用力親吻,舌肉不需多加刺探、白齒便主動地開啟讓他進入,惠的雙手困難地撐在洗手台上,身體已經背叛了他的矜持,臀部主動地往後頂著宿儺下身。

  如此欲求不滿的伏黑惠已是他的。宿儺舔了圈他乾渴的唇,讓惠張嘴、伸出紅艷的舌頭祈求更多,宿儺照著他想要的吸住他舌尖,一點一點地含入嘴中。

  他不想讓惠再次憶起那個宿儺大人,將自己當成他。

  宿儺帶著如此貪心的願望,扯開惠的褲子,揉搓他早已急切挺立的分身,引來驚喘,然後迅速地被那張唇給吞沒,惠的左腳被往前拉,許久沒被探勘過的肉口急切地收縮,他的身體變得瘦且結實,宿儺在掏出分身、抵到對方為自己大張的雙腿間時想,精心鍛鍊後的收縮力會是多麼驚人。

  現在插進去的話,恐怕自己也會被榨乾的吧。

  惠微微回過頭,美麗的藍眼斜望著他,像是在懇求、要他快些進來,宿儺深吸口氣,反正那幾刀都要不了他的命,倘若真要他死、他也要死在伏黑惠的腿下。

  「啊、啊…」

  攀在流理台上、被連連撞得驚喘不已的惠拱起肩膀,將臀部更迎向後方、讓那久違的兇器能更深入自己,沒有潤滑和已一段時間缺乏開拓的後庭在宿儺的肉柱插進來時吃得有些吃力,甚至還帶了點痛,但腹部內悶燒許久的慾望戰勝了它,惠在宿儺一記猛送、將慾望給全數埋進自己時倒抽了口氣。

  順著惠拱起的身體,宿儺一把拉開惠的雙腿將他抱起——體重似乎又變輕了,雖然注意到這件事,但宿儺無暇分神,邊抽插不斷呻吟的惠邊走回客廳,把他給放到沙發上。

  衣物與圍裙被往上大大拉開,露出那身白皙的軀幹,宿儺舔舔唇,握著自己的分身與惠的相蹭,溫熱的摩擦令伏黑惠忍不住閉上眼,主動張開雙腳,讓宿儺趴上自己。

  屋外的庭院裡,本來在專心進食的黑狗抬起頭,望向室內,透過玻璃窗看見兩名人類交疊在沙發上,牠的主人正不斷發出高亢叫喊,看起來像是被欺負著,渾出於本能地叫了幾聲,吠吼卻被落地玻璃門給阻絕在外。

  伏黑惠也已聽不見任何聲音了,性慾與快感早已遮蔽了他的理智,抱緊宿儺的頸子,在他低頭啃咬自己胸口的弱點時不受控制地低泣起來,被幹得大大岔開的雙腿環住宿儺還帶傷疤的腰,使勁夾緊,分身受到突來的強烈收縮反擊令宿儺深抽口氣,比印象中還強烈的絞力逼得他忍不住繳出許久未發洩的慾望。

  環在他腰上的腿緊緊夾起不讓宿儺退開,才剛射精的肉棒依舊埋在惠的體內,視線一片迷濛還沒能恢復,身下這傢伙又開始和自己索求更多的快感。

  是他放伏黑惠一個人太久了,宿儺親吻住那片微微張開的薄唇,專心地吸吮主動迎上的舌肉,惠以前從未這麼主動,這讓宿儺相當開心——惠想要他。光是想到這點,就算分身還沒全數充血過來,腦袋也還有些高潮後的暈眩,但他抱緊了惠便再次開始挺腰。

  激情、慾望和快感模糊了伏黑惠的雙眼,身體反映出最真實的想法、他不再顧慮任何事情地抱緊身上衝刺的男人,黏糊濕熱的親吻、還有那雙紅眼裡寫滿了的迷戀,在在都告訴著惠宿儺有多愛他這件事。

  雖然被這個男人殘忍地傷害、囚禁過,自己的一切都和千年前一樣被他輕易地摧毀殆盡,踩在腳底,但是劇本依舊照樣地演下去,屬於他們的命運。

  記憶中的那張臉,與眼前的這張重疊了,惠捧住宿儺被汗浸濕的臉頰、細細地看了次,藍眼睛裡映出虎杖宿儺的倒影,沒有深刻危險的黑色刺青、也沒有詛咒的第二對副眼,作為人類的他,便是自己前世臨終前唯一的祈願。

  宿儺的確照著祂答應的,追上來了。

  伏黑惠閉上眼,深深地親吻宿儺。

  他們的劇本又能再開啟新的章節了,雖然以後的發展伏黑惠無法再預測,但是他已經找到了這個人,雖然宿儺依然不記得自己,偶爾還會發神經鑽牛角尖想要與詛咒之王切割開來,但是對伏黑惠來說,無論是那位宿儺大人,還是眼前的虎杖宿儺,只要能夠再次握緊他的手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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