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你有適合對話的場所嗎？我想找地方談談。」

「⋯⋯既然如此，就來會議室吧。」

「這裡的會議室？會不會被竊聽之類的？」安迪有些擔心地詢問。

「無所謂。如果他真的想要竊聽，用生物手機也可以做得到。況且我們打算討論的事情，就是他剛剛告訴你們的，他也沒有竊聽的必要吧。」

博士說完，便帶著你們到了會議室。那是中間有個巨大圓桌的小房間，共有十張椅子。博士讓你們隨意找位置坐下，等你入座後，你注意到其他人都坐到你的旁邊，眾人佔據半邊桌子，另一半沒有人坐。

「所以他說了什麼？很難想像會有什麼難以拒絕的事耶。」佑誠好奇地問。

「這個嘛，老實說我還沒完全想清楚，所以要說好不好拒絕⋯⋯」你煩惱了一會兒，決定先把可樂老爹告訴你的事轉述給其他人。

「⋯⋯也就是說，照他的說法，所有人都可以過上沒有痛苦的生活，只是因為這樣人們就不會繼續努力進步嗎⋯⋯」安迪雙手抱胸。「我對現在的生活沒有不滿，要說讓我到樂園什麼的其實我也沒有特別渴望。不過那是來到同心市之後，在那之前的話，我倒是很能理解那樣的心情呢。如果是三年前的我，一聽到可以拋棄一切痛苦前往樂園，就算要毀滅世界我大概也會毫不猶豫就答應吧。」

「安迪你之前過得那麼不好嗎？」阿強關心地問。

「嗯，我的狀況畢竟特殊。那時候我覺得全世界沒有人能理解我⋯⋯你們也清楚吧？我是生理女性，而我喜歡的是男性。雖然在我的心裡我是男同性戀，但周遭的人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我喜歡男性還要自尋煩惱想去變性。不管跟誰說，他們都一副我有問題的樣子，親近一點的朋友親戚還會拼了命想要開導我。我覺得跟誰都說不出口，每天要假裝成女性都覺得很噁心。對我來說，以女性的身分和立場去談戀愛⋯⋯不對，一想到我喜歡的人喜歡的是女性的我，我就覺得想吐。也因此當然也無法考慮談戀愛。這種情況下，要說能過得開心是不可能的吧？」

「安迪⋯⋯」

阿強過去抱住安迪，安迪拍了拍他，反而像安迪在安慰阿強似的。

「沒關係啦，我現在已經釋懷了。畢竟同心市真的很自由。」安迪微笑起來，接著表情又變得嚴肅。「不過，如果要問同心市是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我，我想大概也並非如此。舉例來說⋯⋯可魯，你大概也不了解我的狀況吧？」

可魯哼了一聲。「我完全不懂啦。但那是你的事情啊，你過得開心就好啦。」

安迪點頭。「謝謝你。不過，我想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麼達觀。所以，如果要問在同心市裡是否就能讓所有人自由自在地生活⋯⋯我想是否定的。」

「可是，再怎麼說，同心市也已經比外面還要好很多了吧？有必要還那麼急著做出改變嗎？」

「這也是有道理⋯⋯」安迪摸著下巴。「你們覺得呢？目前的生活有什麼不便或限制嗎？」

「我是還好⋯⋯」阿強回答。「現在的生活真的已經比以前好很多了，我沒有什麼不滿。」

「嗯，要我說，我想要他能完全屬於我啦。」可魯把你拉過去。「不過我知道要尊重他的意見啊，不會抱怨啦。」

你有些害羞地我有可魯懷中掙脫，他也沒阻止。

「嗯，我的話，雖然我對於我爸不願意讓我懷孕這件事有點意見⋯⋯不過沒有到想要靠妄想自我來解決的程度耶。應該說，雖然不太清楚，要是我靠妄想自我解決了我爸擔心的問題，那我爸會變成怎樣？他會變成我的妄想的一部分嗎？如果是那樣我可敬謝不敏。」

「要是你爸也取得了妄想自我⋯⋯嗯，確實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無論會發生什麼事，我都無法贊同這種做法。」博士嚴肅地說。「就算那樣做能讓所有人獲得幸福，但這麼假設好了，要是現在有個辦法能夠保證所有人死後都能上天堂，就可以把所有人都殺了嗎？讓所有人到達樂園，不是和大規模殺人沒什麼兩樣？」

「不，這麼說不公平⋯⋯伊甸園這個說法只是比喻吧？實際上並沒有移動到哪裡去。曾經經歷過的本人怎麼想呢？那跟死亡會像嗎？」

安迪詢問你，你猶豫了一會後搖頭。「我覺得不像。我還是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也能和其他人交流。只是⋯⋯雖然那時候的感覺確實非常滿足，但我不確定那樣是否就能稱為幸福。」

「怎麼說？」

「因為太平靜了。那時候我的心情基本沒有任何起伏。就像是睡在溫暖的被窩裡不想起床的感覺吧？也沒有什麼慾望，只想一直這樣下去就好。如果不是你們來了，我不確定那樣的狀況我能忍受多久。再怎麼說還是會無聊吧⋯⋯唔，不過能夠和其他人交流的話，或許不見得會無聊？我不知道兩個得到妄想自我的人接觸會發生什麼事。」

博士揮了揮手。「先不管那個，就像你說的，情緒有高低起伏才有意義。不知道悲傷就不會懂得快樂。完美就是沒有變化。那樣的狀態，我不認為有意義，更不用說幸福了。」

「就這樣下定論好嗎？」安迪問。「就像他說的，如果是同心市所有人都取得妄想自我的狀況，說不定不會那麼沒有變化。」

「我不懂，安迪你幹嘛一直幫那老番癲說話？」可魯雙手抱胸，不太高興。「我們應該站一起才對啊！」

「我不是幫他說話，只是想弄清楚狀況。」安迪解釋，「如果我們現在沒有好好去面對可樂老爹提出的目標，到時候很可能會後悔。比起等到可樂老爹指出之後才發現『原來那樣其實很好』因而動搖，我更寧可現在就知道那有多好，然後說『我知道那很好，但我還是選擇不要』。」

「那你是要怎樣？我們又不知道他在想啥！」

「那要不要直接問他？」

「啊？」

「找他過來，或是我們回去他的辦公室。他應該不會介意我們和他當面對質吧？」

「據我所知他是不會介意⋯⋯」博士回答。「但他不是才剛剛說完嗎？你們還要聽他說？」

「反正之後也還是會和他接觸，他還是有機會繼續說吧？那不如這次全部聽完，以保證做出正確的決定。而且，老實說我想聽聽看博士和他直接對質。」

「咦？」博士嚇了一跳。「我不是很擅長辯論⋯⋯」

「我會幫博士的。」安迪說。「但沒有徹底聽過兩邊的說法，我認為不公平。」

「你根本就是想害我吧？」

「怎麼會？我只是不希望單純靠情緒或人情來決定這麼重要的事。」博士像是想要爭辯什麼，但最後還是滿臉煩惱沒有開口。安迪轉向你。「不過，最終還是要看本人。」

你沈默了一段時間。「老實說我覺得還沒有整理好心情，就算現在決定了，說不定過一段時間我會改變想法⋯⋯」

「要不然過幾天再來？他應該沒有要你馬上回答吧？」

你想了一會，還是搖頭。「不，只是聽的話，還是早點聽吧。等我想通了才發現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反而麻煩。」

「我也這麼想。」安迪說。「那麼我們過去找他？」

博士雖然一臉不情願，但還是帶你們走向可樂老爹的辦公室。一路上他一直低頭沈思，最後幾乎是安迪在帶路。幸好從會議室過去的路並不複雜。

眾人魚貫進入可樂老爹的辦公室，可樂老爹也起身迎接。

「怎麼了？突然之間大家都過來。該不會已經決定了吧？這麼重大的事如此倉促實在沒必要。」看著眼前的情勢，可樂老爹卻不怎麼緊張。他仍然邀請眾人坐下，在地毯上圍成一圈。

「所以，是想來找我說什麼嗎？」

安迪輕咳兩聲。「有些事情想來請教你。因為我們想直接聽聽你們兩邊的說法，換句話說，就是想請你和博士交換意見。可以嗎？」

「啊，那當然。我一直很期待這一刻。」

可樂老爹態度從容，博士卻顯得有些困窘。然而在猶豫了一段時間後，還是博士先開了口。

「那我就直接開始說了。雖然你說可以帶給所有人完美的生活，但我認為這並不是人，或者該說人類這個種族的最終目的。我認為，從生物學的角度來說，人類的存續，是為了在不斷試錯的過程中找到某種解答。而你所提供的解答，可以讓所有人獲得幸福，就個人的解答來說確實是完美的。但就人類這個物種的角度來說，卻是不完美的。因為你的做法會讓人類停止發展，甚至有可能就此滅絕。」

「以人類這個物種的角度嗎⋯⋯我確實沒有從這個角度來考慮呢。但我不認為我的方法會讓人類滅絕喔？我認為生孩子是人類天性中的一個重要慾望，如今人們之所以生育率過低，是礙於現實的經濟因素。在獲得了完美的生活後，自然就可以隨意生孩子了。」

「我所說的滅絕並非這個方面，而是以不會繼續發展的角度而言。說到底，完美的生活也蘊含了不老不死的可能，這樣生孩子本身就變得沒有必要，反而會讓生孩子這件事情變得混亂。例如輕易造成人口過多，或部分特別想生孩子的人生了太多孩子導致基因庫不穩定之類。」

「就算那樣又有什麼關係嗎？居住空間或糧食之類的問題都可以透過妄想解決，基因穩定性不過是為了防止人類滅絕所需的保險，在人類不必擔心被外力滅絕之後也無需考慮。在我看來你那只是無法想像過大的變化，只想維持習慣的生活所找的藉口而已。再說了，所謂人類這個種族的解答有必要嗎？你也很清楚，所有生物存在在這個世界上都沒有其目的，單純只是存續而已。存續就是其目的。這樣子的人類就種族而言，解答會是什麼？和地球上的其他生物和平共處嗎？成就輝煌的文明嗎？這些難道不是妄想自我就可以達成的嗎？你不願意獲取他人給予的解答，想要找到自己的解答，但這樣的解答到底又是什麼？」

「我不知道，但這就是每個人該自己努力去尋找的不是嗎？其他人給予的解答怎麼能算是解答？」

「我並沒有限制其他人去尋找解答。你不認為正是因為生活的不自由，所以人們才無法全力去尋找自己人生的解答嗎？」

「但是跳脫了那份不自由之後，又真的還能找到解答嗎？所謂解答，不就是建立在題目之上的嗎？」

「這不過是詭辯而已。」

「在我看來你也只是想要強迫別人接受你的答案而已。」

「⋯⋯看來我們確實無法取得共識呢。」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可樂老爹搖搖頭。「你說的沒錯，這是我們早就知道的事實。那麼，現在你們聽完我們兩個直接的對談了。你們的決定是什麼？」

眾人看向你，你猶豫著開口。「我還不確定，但如果要現在說的話……」

「抱歉，我改變主意了。」

「咦？」

「我不希望你現在做出決定。我之前說請你在一個禮拜內回答我，但我改變主意了。請你在一個禮拜之後再回答我吧。」

「有必要繼續拖延嗎？」博士說。「既然他已經有想法了，也不可能一個禮拜後就改變吧。」

「這是我的失誤。我原本以為只要用理論說服你就好，但看來……這種事情還是要看感覺呢。」可樂老爹若有所思地看著你。「請給我多一點機會說服你吧。我還是相信你會改變看法。」

「給你的機會還不夠多嗎？」博士抱怨，「你一直這樣很煩耶。」

「是你說他不會改變主意的。難道你沒信心？」

「⋯⋯哼。我不會中計的，他越早決定越好。」

博士和可樂老爹互瞪，兩人的視線冒出火花。

「好啦好啦，」安迪出來打圓場，「他也說了現在腦袋還有點混亂，就稍微讓他多一點時間沉澱一下也好。不管怎麼說，我們陪在他身邊嘛，沒問題的。」

博士嘆了口氣。「好吧，我相信你們。那我就送他們回去了。」

可樂老爹對你揮手。「有空再來玩喔。」

博士帶頭離開，在走前阿強對可樂老爹做了個鬼臉，但可樂老爹仍然笑咪咪地目送你們。你對可樂老爹行了個禮才離開房間，除了可魯要騎車、佑誠不同路以外，其他人由博士開車送你們回去。

回去的路上你沒怎麼說話，其他人也都在隨口聊一些不重要的事。到家後，安迪邀請博士上去坐坐，但被博士拒絕了。

「你們早點休息吧。暫時先不要想太多，有什麼事都用腰帶或生物手機聯絡我就好。」

你們上樓，其他人照博士說的準備晚餐、做家事，並堅持要你休息。可魯問你晚上要不要和他睡客廳，結果被安迪罵粗神經。

「我只是想他在我這邊我可以安慰他啊！給他支持嘛！」

「今天先讓他一個人啦，有時候獨處也是很重要的。讓他知道有事隨時可以來找我們就夠啦。」

可魯不太高興，但沒有堅持。在洗過澡後，你回到床上躺著，腦袋中都是今天發生的事。

從白獅怪人說的話，到可樂老爹的理想。他們都提出了很複雜的理論，你實在不敢說都有聽懂，即使像這樣重新回想，也仍然覺得一團混亂。想著想著之間，你的腦海裡自動播放可樂老爹說的論點，但同時也播放出了安迪的回答。

也對。就算聽不懂，也還有安迪在嘛。

現在想想，自從怪人出現以來，阿強、可魯和安迪他們一直都在你身邊。你心中湧出一陣溫暖，能有這樣的朋友是你在來到同心市之前完全不敢想像的。你有股想哭的衝動——不，是真的哭了起來。雖然只是幾滴眼淚，但如果在可魯旁邊，你還是會不好意思而忍耐住吧。確實如安迪所說，偶爾能獨處一下也不錯。可樂老爹說的沒錯，你確實很嚮往那個什麼痛苦都沒有的樂園，但就算沒有⋯⋯只要有他們三人在身邊，即使沒有那個樂園也沒關係。

想到這裡，你一下子覺得釋懷了。可樂老爹曾說，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可以讓你回到樂園做為退路，所以不必感到有負擔；但現在你覺得他們三人才是你的退路。並不是否定可樂老爹的想法，只是覺得沒有必要⋯⋯關係到人類未來的大事，這種態度應該不太行吧？你一下子又緊張了起來，但腦海中隨即出現安迪說沒有必要的幻聽。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會怎麼勸你，但他肯定會這麼說吧。你發自內心微笑起來。

之後的幾天回到了日常，你去打工，週末和三人出門放鬆，唯一值得一提的只有週一你再次拒絕了李子軒一起去做報告的邀請。

「就算不陪我去採訪，至少也可以交換一下心得啊！」李子軒嘟嘴抱怨。「至少一起吃飯嘛，我們聊聊，這對你的報告也有幫助吧？」

雖然確實是有幫助，但這幾天你都在想可樂老爹的提案，實在沒精神再去考慮報告。

「明明我有超棒的採訪想跟你分享的說⋯⋯哼，你沒興趣我也不想講了啦！」

這話引起你的興趣，但不管怎麼追問，李子軒都不願意透露。

「我最多跟你說和軍隊有關。嘻嘻，大家都用理想自我變成猛男的軍隊真的是超棒的地方，你沒去真的很可惜耶。但沒去是你自己的損失，我可不會告訴你！」

「所以你被多少個巨根猛男阿兵哥操過？」

李子軒的臉徹底紅透。

「我、我算不清耶。差不多⋯⋯一個排吧⋯⋯」

「那麼多！也太爽⋯⋯沒有啦。但那些阿兵哥都有巨根嗎？對你來說不是巨根不行吧？」

「嘿嘿，你知道那種地方大家難免都會比大小嘛，結果就是一個比一個大。我猜是長官會管的關係吧，畢竟要是雞巴太大很難活動，所以也不會太誇張，對我來說剛剛好。而且他們還有一個小隊⋯⋯啊，這邊就不能說了。你想被操的話自己去！」

「我沒有說我想被操啊。」

「那你想操阿兵哥嗎？」

「⋯⋯也不能說沒有啦。」

「嘻嘻，總之你想知道的時候再來問我啦。我是不會那麼好心直接告訴你的！」

「好啦好啦，那，之後我再找你聊。謝謝啦！」

次日，你在上課中，博士傳來怪人出現的訊息。你藉著尿遁離開，到了廁所剛變身，正打算確認地點時，那邊似乎發生了什麼事。

『咦？怎麼會，這不應該啊！難道他把事情上報了？但這可是⋯⋯』

『博士？怎麼了？』

『看新聞！』這是佑誠傳來的。

你照著佑誠所說，打開了他上次給你安裝的市內新聞台軟體。視窗一跳出，你馬上看到一群士兵出現在畫面上。他們拿著武器指著一隻不知道是熊還是狸貓，身穿緊身衣胯下異常大包的怪人，看來隨時打算開火。

『軍隊？怎麼會？之前不是從來沒有出動軍隊嗎？』

『博士不是說不希望被調查嗎？這狀況是不是不太妙？』

『相當不妙！』博士哀嚎『但不該這樣啊，之前軍方明明刻意保持距離，為什麼⋯⋯』

這時，從新聞畫面外衝出了幾個人，包圍住怪人。仔細看那是五個人，他們雖然服裝不一，但基本都是軍服，奇怪的是頭上戴著面罩。

『咦？難道那是⋯⋯可惡，又是那傢伙嗎！他在搞什麼啊！』

『對，是我。』可樂老爹突然出現在你眼前。你嚇一大跳，但仔細一看他看起來就像站在廁所隔間的牆上，大小和位置相當不自然。

『正好趁這個機會我想披露一下新技術。這是將影響直接傳輸到你們的視網膜，讓你們看起來我好像在眼前的技術，簡單來講就是AR。透過這個技術，就算在遠方的一群人也能聚在一起開會了，是不是很不錯？』

『現在這不是重點吧！你為什麼要找來軍方！』博士顯得氣急敗壞。

『這個嘛，為了擊敗怪人，我想找軍方會比較保險。畢竟軍方的武力夠強，出動速度也快，比起找研究員或是一般市民來得合適得多，對嗎？』

『但是軍方⋯⋯事情鬧大之後，你打算怎麼解釋？』

『那暫時不是我擔心的問題。』

『等一下，你為什麼要解決怪人？我還以為那是你⋯⋯』你忍不住問可樂老爹。他看來確實像在你眼前和你對話，但不論是他站的位置以及你們在廁所裡這點，都讓他看起來顯得很好笑。

『我就知道你們會有這種誤會，但怪人並不是我弄出來的。在針對怪人這點上，我和你們一樣想要盡快解決他們。』

『我不懂，你不是想要散播妄想自我嗎？』

『我不是說過嗎？未受控制、並非同時散播的妄想自我只會造成混亂。我想要的是在受控制的情況下，讓同心市所有人同時取得妄想自我。』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怎麼了，有什麼奇怪嗎？我想要成為你們的同伴呀。』

『⋯⋯超可疑的。』

『咦。』可樂老爹看起來很驚訝。『你為什麼不高興？我這不是站在你們這邊了嗎？奇怪⋯⋯看來我得檢討一下才行。』

說完後，可樂老爹的影像就消失了，看來是切斷了通訊。你一時不知該做何反應，重新看向新聞畫面，軍方派出的那幾個人已經和怪人纏鬥起來。

『呃，我們還要過去嗎？』

『這個⋯⋯』

1. 總之先到現場集合。

2. 去找博士。

3. 去找可樂老爹。

4. 回去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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