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较预想中要早很多结束。我获得的情报少的可怜，凯尔希医生没死、爱国者离开卡兹戴尔时殿下还在，就这两点。不重要了，在博卓卡斯替先生面前发一顿“牢骚”，他全部听完的同时能指出我思想的偏激点，这份收获比什么都强。看看某位w雇佣兵天天疯笑，我看就是憋坏了，殿下一走更没人管得住她。凯尔希医生还活着，她知道怕是要冲到人头上拔下撮毛。

展览师从离开爱国者帐篷后就没说过话。“馆长，我有个问题。”骤然开口听出了沙哑的感觉。

“ ‘爱国者’ 这个称号，是在乌萨斯传开的吧?你觉得它有什么含义?”展览师小心翼翼打量我的脸，生怕我跳起来激烈地反驳她。

一扯上卡兹戴尔的事我可能会有点疯，但没有这么绝对啦，尤其是爱国者刚给我上完一课。“乌萨斯呗，那还用想。”

“博卓卡斯替先生有家室的，我记得殿下提过。”离游击队营地远了些我说话稍微大点声，“可你看看现在还剩下哪个温迪戈……除他之外。”

“爱国者威望很高，卡兹戴尔与乌萨斯均是。这个称号多合适啊。”

“你不是在说反话?好好讲话不要藏着掖着。”展览师对此回答很不满意，“凯尔希那里你反应那么大。而爱国者离开卡兹戴尔、离开乌萨斯，来到这个塔露拉领导的感染者营地，你……”

“你错了，”这是我少数打断展览师说话的时候，“我不是萨卡兹，我崇拜的只有殿下，没有卡兹戴尔。我不会因为什么狗屁国家和感不感染断定一个人，爱国者我相信他，就像他肯相信凯尔希医生。他的底线不容变更，正如他的宣誓效忠。”

“一人宣誓二主?”展览师火先上来了，“你就这么信任他?我甚至怀疑他在表演，第二天凯尔希领着乌萨斯皇室的人就会迎接他的回归，装下我们所有人的只有满天大雪，红色的雪!”

太过分了。博卓卡斯替是什么人?她怎么能这么说?“你……坐坐坐先坐下。”我管冷不冷，找块没雪的地直接坐。

远离营地，肆虐的寒风吹乱了展览师的长发，发丝凌乱飞舞主人也没去在意。

“……对不起。”展览师紧挨着我就坐，“我话说重了。若爱国者放弃卡兹戴尔安心待在乌萨斯，我反而会放心，他今晚的表现让我有点害怕。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风笛说什么都要去参军，陈本可以留在维多利亚非要回龙门，还有你的卡兹戴尔。”

“你不是也去维多利亚当医生了么?都一样的。”我贴得更近了些，“解释的话谁都能说一大堆，我就说一句。每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基于内心的终极目标。”

我喷出一口白雾。“爱国者总给我一种印象，抗争的印象。执拗地在证明什么，碰壁了就换种方向，宁死也不服输。他没说为何做出如此选择，我只知道他不会背叛卡兹戴尔，扯着我头对我吼我也不信。”

“我同样信任你。”展览师仰望夜空，“呵……大过年的，这是最特别的一次节日了。”

无言，展览师身体一歪，螓首轻搭于我左肩。

“累了。让我歇一会，就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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