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本系列含※死亡梗 ※黑化梗 ※穿越梗 ※抹布梗 ※但最後預定是HE

※這次的有老師黑化+(未合意)H擦邊，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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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糟了。

埼玉失焦地望著電視螢幕，一手在自個兒的額頭上按出了「你這人渣」的印記。

從中學開始，他聽多了師長的嫌棄、看多了旁人的瞧不起的眼神、甚至當了英雄，也嚐過被罵廢物小人之類的不快，但他都可以很快的將這些人事物拋到腦後，唯獨昨晚犯的蠢事，他實在找不到比人渣更適合的詞彙來形容自己......

千不該、萬不該，對自己的徒弟出手的，埼玉啊。

「老師。」他的弟子跪坐在方桌後方，對著他的背影呼喚，「老師，吃早餐了。」

勉為其難地回過身，一個不小心對上傑諾斯的雙眼。啊，該死。埼玉心虛地迅速撇過頭。完全無法直視對方依舊梗直的眼神哪，可撇頭過去，房間另一個角落的景像又在他腦袋上敲了一記。

「......傑諾斯？」

「是，老師？」

「......這堆 …...是什、不，.......為什麼會在這裡？」

埼玉當然看得出來是什麼，那是前幾天被他蹂躪過的每一具傑諾斯，精確的說，每一具傑諾斯的「部件」。多半是手臂或腿，少部分還由胸甲開始連接到腰身，不過都看得出來特意去掉了頭部，以及對他來說稍為有些尷尬的臀部區塊。

「昨晚聽老師說了那些事，我便想著去看看也好，不過這幾具我的仿製品並沒有好好的埋在地下呢，」傑諾斯停頓了一會兒，「老師，您不介意我繼續說嗎？可能無法精簡。」

「嗯，呃，好？」我昨晚都說了些什麼？埼玉的腦子還沒清醒，對於傑諾斯的發言也只是含含糊糊地隨便敷衍出個聲，對面的弟子便將這些回應當做是認可，接著沒完沒了地詳述。

「這些仿製品是被扔在建築後方土堆上的，我簡單查看了一下，覺得有些零件還蠻完整的，可以挪做備品，所以就帶回來了，」停了半秒，傑諾斯以一般人難以辨識的角度微微低下頭，「至於不需要或是不能用的部分，我都事先摘除掉了。」

埼玉的五根指頭全壓緊在光禿禿的額頭上，哎，不需要的部分，指的是頭部吧，那不能用的部分......「對不起。」他摀著眼跟面前的弟子道歉。

「？」傑諾撕瞪圓了黑眼，對老師的舉動感到不可思議，他不認為老師有做錯任何事情，更沒有向他道歉的理由。

「我不太會講......該怎麼說......」各方面都對不起，特別是昨晚，埼玉懊惱的想。他現在終於清醒了，然後感受到人在非常時期可以墮落到什麼地步──到底要喪心到什麼程度，才會把自己弟子的複製人打到死機後再拿來發洩性慾？這跟姦屍有什麼兩樣？想到這裡，他賞了自己一記右耳光。

「老師！您做什麼！」傑諾斯被埼玉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起身。

「沒事！你別站起來，坐好！」埼玉吞了一口水，嚴厲地指示他坐回去。

這位師父緩緩回過頭來，努力直視弟子的雙眼，繼續完成道歉的儀式。「總之，我昨天......以為你會像前幾個那樣，活不過晚上，所以才......」

「所以，如果您知道我會活過昨晚，您就不會和我發生性關係？」

「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埼玉被惹得結巴起來，灼熱感由頰上延燒至耳根，「我當時以為你也是假......假的，反正不用也......」──不用也浪費？埼玉又搧了自己左耳光。

「老師！」

「沒事！你坐下！」

「是！」傑諾斯睜著滿是疑惑的一對黑眼，一屁股坐回腿上。這個世界......或是這個時間點的老師究竟是怎麼了？無法預測到老師的舉動讓他開始焦躁不安。

「總之，」埼玉清了清喉嚨，「如果我知道你是個活人，而且未滿20歲，我絕對不會像昨晚那樣什麼都沒確認就先......發生關係。」

原本安靜的弟子傾頭沉吟了一會兒，好令人懷念的光景，埼玉正想著，令人不太想記起的追問便出現了──

「所以，您會和我發生關係的必要條件有三項：活著、20歲、而且同意？如果其中欠缺任何一項條件，您就不會採取行動？是這樣的意思嗎？」

「......要這麼說是沒錯......」眼神死透的埼玉只想好好道個歉然後結束這個話題，但不知為何他的弟子如此窮追猛打。

「原來如此......但是老師，先前那批我的複製品，嚴格說來也是未滿20歲，而且......」

「假的啊！那批是假的啊！」埼玉這會兒不只是耳根紅，是滿臉通紅，且紅到脖子上了，差別在於這回是給氣紅的。

「所以，假的可以，真的不行。」傑諾斯一臉「選我正解」得意貌。

「對對對對......你說的都對行不行......」

「可是老師.....」.

又怎麼了？你還有什麼問題？是我錯了好嗎？拜託，我錯了，對不起，可以嗎？埼玉的白眼都翻過360度轉了一圈回來了，他伏在桌上，不願意也無力抬起頭，各種意義上的不想面對弟子的發言。腦海被懊悔的波浪沖擊著：千不該、萬不該，對這個欠缺常識的白癡弟子出手啊！

「老師，也許我說的不對，但是如果對象只能是假的，那不就只是純生理發洩嗎？」

「......」對，是發洩，但不是「純」發洩。

海浪的聲音一波又一波襲來，埼玉覺得自己被浪衝得離陸地好遠。然而他也放棄尋求浮木，就給浪沖走吧，他活該。這麼想著的同時，由海平面遠方傳來一陣鈴響。

「老師，對不起，我接個電話......」

埼玉的臉仍埋在臂彎裡，他揮揮一根指頭叫弟子趕快接電話。

自掌兩回之後的埼玉其實已稍稍減輕了罪惡感，只是敵不過弟子浪濤似的各種提問。趁這個空檔，他那效率不高的大腦總算是有點空間和時間，得以整理至今自己的所作所為──

首先是昨晚的事。

他瞅了瞅對面的弟子，是在和博士講電話吧？這小子的神色很好辨識，只有兩張臉：熱臉對熟人、冷面對生人。不過昨晚似乎見識到了第三張......眼前浮現出對方迷濛的眼神、背部隱隱傳來十指緊揪的觸感──可惡，他趕緊再把煮熟的腦袋塞回去臂膀裡。

他的弟子說的是事實：假的可以、真的不行。

並不是真的不行，而是他不敢面對「真的傑諾斯」的回應──即使是複製品，當時的他也不敢、不，是不願意去確認對方的心意。

在體認到這個時間點的傑諾斯死亡之前，埼玉從未特地思考過傑諾斯會從這世界上消失這件事，以至於將一切都視為理所當然：今天沒見面，改天總會見到的；今天被拆得七零八落，改天總會煥然一新地出現的......他真的太習慣這樣的相處方式，也認為他的弟子會和他一樣，平淡無奇、理所當然地度過每一天。所以，20歲生日，嗯，很重要嗎？他是有想過成年之後也許可以談談某些事情，比方說確認一下雙方的關係......不過在20歲之前，未成年沒什麼好談的；20歲之後，似乎也不急著馬上談嘛。

這樣得過且過的日子，必須到他意識到傑諾斯消失的瞬間，才驚覺到有些事當下不做、往後做了也沒有意義。

他錯過了他的20歲，再也沒有機會。

他親口告訴了這個來自過去的弟子，自己讓每個複製品一擊斃命的方式，也坦誠了之後的親吻與接觸，但他沒有說，為什麼不趁著對方還清醒的時候行動。

即使是個複製品，思維仍是相同的，狀態也還是個19歲的少年。埼玉懂的。那麼，面對他的未成年弟子，他不可能踰越自己的底限去尋求同意，可悲的是，日後也不可能有機會，因為不再有未來。

而他超載的感情還是需要發洩。他別無選擇。

於是只好在這個「假人」身上尋求慰藉。

偏偏，就在昨晚，他突然又覺得那什麼19歲20歲的堅持也無所謂了，反正他都死了，就算現在看起來是活著的，也只是種超現實的幻像罷了，隔天他還是會恢復成死人的。

所以還有什麼好堅持的？

他讓自己的慾望毫無保留地傳遞到傑諾斯身上，彷彿將汙水一管子通向廢水處理廠，然後這些汙濁便不干他是事兒了──他不在乎對方的反應──不管是那些抑鬱的喘息、還是細碎的呼喚，反正任何反應都沒有意義，死人嘛。

——不幸的是，昨晚在他肩頭呻吟的是個活生生的人類。經過一晚翻騰，不但早了他半個鐘頭起床準備好早餐，現在仍好端端地在他面前講著電話。

一瞬間所有的羞恥感和罪惡感逆流回身上，埼玉覺得自己塊要潰堤了，裂痕持續蔓延在臨崩的牆面上，無聲的內外壓力正在擠壓，震得他一時間沒注意到傑諾斯已經叫了第五次老師。

埼玉轉過頭，回應傑諾斯在他耳邊的高分貝嘶吼。

「老師，失禮了，但我必須將音量放到這麼大，您才會聽到。」傑諾斯見埼玉有了回應，輕輕的又挪回原本的位置。

「博士待會兒會親自過來，他說如果推論沒錯，應該是有讓我回去原本時間點的方法。」

「回去？」埼玉失焦的目光回歸到傑諾斯的臉上。

回去？要走了嗎？要再走一次了嗎？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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