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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真】神室町下

[db:作者] 2025-07-23 20:23 5hhhhh 7120 ℃

“先生,您需要花吗?准备要到圣诞节了,请送给您喜欢或者想要告白的人吧。”

桐生停下脚步,他转头看向路边正在递出花枝的女孩,像是一团热烈得绯红的火焰在她的手心里跃动。玫瑰。桐生在玫瑰前愣神,女孩注意到了他的视线问他是否需要一枝花,桐生却不言不语。他的眼神和无言令女孩有些害怕,一句慌乱的抱歉后撞着他的胳膊匆匆离开,脚步甚至凌乱得跌跌撞撞。桐生沉默地看着她远去,甚至没有来得及反应。他张了张口,想对女孩解释一下只是想到要把花送给某个人而已。

看到那枝玫瑰,他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身影——戴着眼罩穿着蛇皮外套身形有些瘦削的男人形象。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以至于桐生愕然得失去了开口向那女孩要一枝花的机会。

但是花不适合那个人。桐生走进唐吉诃德,他买了包烟;明明他口袋里的烟还剩了半包。漫无目的地走在神室町的街道上,他无端的却对某个即将到来的瞬间抱有期待。于是桐生忽然意识到,神室町里圣诞的氛围是如此明显。他此前从未察觉过这些。

也许是越想见到却越是难以相见,桐生不由得有些焦躁。恍然发觉自己的情绪时感到等待的时间似乎过度漫长了,桐生不禁走了神。

他忽然想起回到神室町时那场不由分说的干架。大抵真是一场胡闹的开始,那时桐生并未想到,这成了他们追逐不休关系的开端。

桐生想得入神,以至于真岛站在他面前都还没有发觉。“小桐生”真岛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桐生的目光从茫然到清明,“真岛……大哥。”他像是思索了好一会才想出要怎么称呼对方。

“被偷袭时还要走神吗?”真岛笑,“这样要怎么恢复到堂岛之龙的实力啊?”

真岛不吝于用诸如此类的话语调笑他。但是桐生也习惯了他的说法;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像这样把真岛也变成一种习惯。只是过程总是如此出人意料。

桐生把之前买的烟递给真岛,“这个,是给大哥的圣诞礼物。”

真岛像是意外了一下,“小桐生不会是打算用这个来当借口逃避打架吧?”

“怎么会——”桐生话音未落,真岛的拳头却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不留情面亦没有余地,桐生迅速侧身,真岛的攻击落了空,拳头在空中划出一道痕迹;而这还没完,真岛的出拳忽然改变了方向,反手攻击向桐生闪躲的位置,像是早有预判。桐生不得不用肘臂抵住他的拳头,骨骼被撞得发疼。

“不带这样偷袭的,真岛哥。”桐生看着他说。

“刚才小桐生走神的时候我可没偷袭,”真岛的笑容里若有若无地夹着几分狡黠,“现在只是补上刚才那次而已!”

真岛猝不及防地向他踢过来,桐生只得闪身退开。反正都是要打。桐生在内心叹息一声,抛开自己脑海中七七八八的杂念,全神贯注地集中在和真岛的这场干架来。

疼痛混杂血腥的锈味,咽入口中略微带上苦涩的咸;烟尘褪尽后疼痛与血液流失的疲倦让他们都喘着粗气,他们对视时,眼神里满是干架之后的炽烈和兴奋,像是野兽。

正在桐生想着他是不是还要继续时,真岛却收敛了气焰。“不打了不打了。”真岛说着,“我累了,下次再和小桐生打。”他说着那些似是而非的理由,颇有些理直气壮的味道,每次都让桐生怀疑这些话语的真实性。

而即使真岛说着不打了桐生也完全没有放弃警惕,毕竟结束了这一场还有下一场的偷袭真岛也不是没有做过,真岛总是把它称之为惊喜,但桐生更愿意把这个视为惊吓。

于是真岛的吻就像是意料之外。带着一点温软的热度、因为真岛的主动而更趋于热烈。桐生嗅到他身上浓烈呛人的烟味,是真岛一贯抽的那个牌子的味道。有的人你确实很难知道下一刻迎来的究竟是惊喜亦或是惊吓。

“谢谢啦,小桐生的圣诞礼物。”真岛笑得眉眼弯弯,“这是一点回礼。”

桐生很难说清这种莫名其妙的触动是什么。像是一开始早就应该如此,又似乎是突如其来的蔓延滋长。但皆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让他有了这般异样的情绪。桐生抬眸看向真岛,他的笑容像是从未变过。

他们之间不是第一次做爱。性,或许是身体交流的另一种方式。打架打到床上不失为一种坏主意,因为这意味着他从来不知道真岛是否爱他。但他亦不知道他想从真岛身上得到什么,简单粗暴的泄欲方式、又或者是仅限于床上的肉体般的爱情。

他们在床上肌肤相亲,亲吻和爱抚都粘稠得像是爱欲的一部分,或者把这些都称之为前戏。但那更像爱侣们的美称;他们不过是片刻床伴,上床做爱之后下了床仍是无休止的干架,循环往复。

真岛在床上总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渴求,刻意地将欲望展示在桐生面前,呻吟、叫喊,以及羞耻的赞扬,像是掀开最后一层遮羞布,让欲望把他们吞噬得更深,更深。汗水顺着肌肉的轮廓滑落,桐生抚摸真岛的脊背,便觉那般若妖娆得惑人。他同样被那般若蛊惑。

做爱的间隙,桐生偶尔看着真岛的脸,被情欲浸染留下痕迹,眼尾一抹迤逦的红,红得却太艳。于是桐生抹去时才意识到这并不是因为妆容而残留的妆品。

他忽然想起他们第一次做爱,不过是他为了逃避现实的一种方式。带着一点浑沌的自暴自弃,像是破碎的死去的躯壳。若是这样他就不必去想风间老爹的伤势和锦山冷漠傲慢的神情。他难以抑制地感到惶惑。

像是要忘记这些痛苦而选择了做爱,欲望是比酒精更容易让人迷失的东西,他甚至忽略了真岛为什么会答应和他上床的请求,只是迫切地用性来麻痹自己。

性事之后真岛安静地看着他,桐生很难想象真岛这样像是飘浮的流云沉静的样子。他感觉真岛比起安静更适合迪斯科舞厅或者公关俱乐部之类喧闹的场所,在那些霓虹灯下肆意狂欢高歌痛饮。

“——你打算就这样吗?”真岛突然开口问他。

“……什么。”桐生皱眉,他不能理解真岛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堂岛之龙不过就这样吗?”真岛在说这话时眉眼格外凌厉,“那我也只不过是看错人了,这样的你不配称为堂岛之龙。只是你要怎么去面对你那位被枪击的风间老爹?或者是锦山组的组长?”他说到这时露出一丝讥讽。

像是被触及逆鳞,桐生情不自禁流露出一点怒气,他猛然按住真岛的肩膀,手劲大得像是要揉碎手指下按着的骨。但真岛连眼神都没变过,用那种平静得可怕的眼神凝视着桐生,无端的像是看见一汪深潭。

“被我说中痛处了?”真岛笑,却笑得带点料峭寒意,“或者是觉得我说得不对?你大可以在这里杀了我。”

沉默,僵持。桐生和他对视,虽然内心抗拒,但桐生不得不承认真岛所说的是事实。“……抱歉。我好像是有点冲动了。”他松开了钳制着真岛的手,却像是无助,手指松了松又复而攥紧。

真岛此时却放松了神色,变得桐生都摸不着头脑,“这样小桐生就不会拒绝和我打架了吧,”甚至带上了一点飞扬,“要是没有小桐生的话会很寂寞呢。”

桐生露出一点意外,“……拒绝?”

真岛挑眉,“忘记了吗?小桐生不是说不想再和我打架了。”

桐生皱眉,他确实想不起经过是怎样的,不知为何他回忆起来竟是如此模糊。于是他抛下这个问题,“那……上床也是我提议的?”桐生转而问道。

真岛看他,眼神里却辨不清那究竟是什么情绪,“不,”他说,“是我邀请你的。”

正因如此他们有了更深的交集;打架或是做爱,亦成了他们关系的一部分。桐生偶尔也困惑他和真岛这样究竟算是什么关系,也许确实只有孽缘能概括这样的混乱不清。

真岛却对这样的事并不在乎,“小桐生很介意和男人做爱这种事吗?”他侧过脸,霓虹灯下他的脸被映出柔和的粉紫色,桐生看他趴在天台的栏杆旁,夜风吹得他的头发略微的纷乱。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是我。”桐生说。

真岛露出一点惊讶的神色来,“当然是——我喜欢强壮的男人啦!”口吻天真却像是理所当然,“这是很正常的事。”

桐生在他的话语前欲言又止;犹豫着是否要把那个问题问出口。他想问真岛,是不是会和每个和你打架的人上床,又或者是你对每个上床的人都这么说。

“当然——”真岛忽然说,“我也很喜欢小桐生。”

神室町的夜晚一如既往,霓虹灯下绚烂得像是幻梦。或许是一刹那的心动,又或者是夹杂这样那样的复杂思绪,桐生难以抑制地去吻真岛。真岛在吻里笑,他回吻桐生,吻得像是品尝黏稠的蜜糖;不知是否是错觉,桐生从他的唇上品到一丝甜味,于是唇齿纠缠愈深而距离便失去了意义。

恍然像是沦陷,“你爱上我了。”真岛说。笃定得不容置疑,“我知道你会爱上我的。”

桐生本想辩驳,他没有爱上真岛。但是真岛像是看透的眼神又让他把话语咽了下去,无端的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桐生于是叹息着沉思自己是否确实对真岛存在一点近乎迷恋的态度。

东京的雨降临了,水色映出来往的行人身影,玻璃窗被水珠滚落得模糊,只能看到窗外朦朦胧胧的一片暧昧灯色。性爱之后真岛无端让人感到柔和,樱与白蛇的纹身看起来又添几分鲜艳。美极而盛。真岛的目光落在桐生身上,灼得桐生有几分不自在。他回避真岛略微有些玩味的目光,但仍然能感受到真岛仿佛似笑非笑的表情。

“……大哥怎么盯着我看。”桐生说道,试图打破这份不自然的气氛。

“怎么,小桐生觉得自己不好看?”真岛挑眉,“真让我意外。”

在言语上他大概斗不过真岛。或许争辩下去只能暴露他的拙舌;又或是演变成毫无结果的拉扯。桐生不想涉及其中,于是他岔开话题,“……下雨了。”

真岛顺着他的话语,赏了那些水珠一个目光,不过桐生也看出他眼里满是漫不经心。“嗯,下雨了。”他说,“接下来你要去做什么?去接那个小丫头?”

听他提起遥,桐生愣了愣。不知为何真岛会突然提起这个,以这种平淡的口气说出——当初绑架遥的人明明是他。桐生顾忌着遥的危机,倒是忘了这里还有一颗隐藏炸弹。虽说他与真岛还能有这样和平共处的短暂休战,可遥对真岛来说是敌非友,甚至可以说是令人眼热的——猎物。他忽然想起真岛还算嶋野的人。嶋野的狂犬。

“别担心,我不会对那个小丫头做什么的,我只是想和小桐生打一架而已。”真岛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只有小桐生才是我的猎物。”

似乎这话不像作假。虽然真岛总是说些似是而非的胡言乱语,但桐生自然的就相信了真岛的话。像是一厢情愿的天真理想,但桐生还是从直觉上感觉真岛并非难以信任。真岛已经做出承诺,桐生便不愿相信他会违背诺言;这大概是很复杂的感受,他一面怀疑真岛一面又对真岛抱有莫名其妙的信赖感,甚至对他来说可以称得上是盲目。对于桐生来说,他与真岛算不得熟稔。若不是十年前的那场约定,他或许还无法像这样与真岛有所交集。不过变成像是这样暧昧的肌肤之亲,或许还是超出他的认知之外。他了解真岛又不了解真岛,熟悉却也不熟知,亲近也亦像是保持着一点礼貌的距离。

——于是他忽然有些遗憾没能更早的认识真岛。

“真岛大哥……”桐生喃喃自语,然后忽然提高了声音,“大哥愿意和我喝一杯吗?”

酒神的老板为他们清了场。坐在一起喝酒大概是一件很微妙的事,他从来没有和真岛一起喝过酒;而上一次和真岛喝酒还是因为他被真岛扮演的酒保强行调了一杯贵得吓人的酒,试图灌醉却没有得逞;那时他对真岛还有很深的敌意。

桐生看着真岛往杯子里加了三块冰,手法熟稔得像是做过千百次。“大哥很会调酒?”他问道。

“当然会了,我可是传说中的夜之帝王。”真岛说,“给客人调酒是必不可少的技能。”

上一次也听见他说夜之帝王;桐生只把这个当成真岛的胡话,毕竟这个名头很难让他把真岛联系起来。他印象里的真岛甚至张扬得随心所欲,像是真岛手里那把保养得很好的鬼炎,只是略微露出尖锐就让人连目光都感到刺痛。

“很难想象这样的大哥。”桐生说,“做这个会很辛苦吧?”

桐生似乎看见真岛有一瞬间露出复杂的神情,“确实很辛苦,尤其是遇上麻烦的客人的时候。但是这些都过去了。”他略微的叹了口气,遗憾,又或者是失落。

真岛身上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东西。桐生想,这令他忍不住在意,像是有只小虫在心上暗咬直至吞得一点不剩。

“不说这个了。明明是小桐生的邀请,那就要开开心心地喝酒呀!”真岛举起杯,一贯的笑意又回到了他脸上。自是不敢不从,桐生与他碰了杯,玻璃交击碰出轻声脆响,像是在这静谧的室内泛起涟漪。

几杯酒下去便略显醉意,桐生的目光在真岛身上流连,因为酒意上头而使得真岛看起来有些朦胧,浮起一丝昏暗的暧昧。

“好高兴啊,小桐生邀请我喝酒。”真岛忽然扭头看他,似乎也醉得不轻因而眸里泛起潋滟水波,柔软、明亮、熠熠生辉。他的心因着真岛的目光颤了一下,桐生一时不知如何应答,只是简短的“嗯”了一声。

“这场风波之后,小桐生会回到东城会吗?”

桐生沉默了一会,“我也……不知道。”

“虽然小桐生现在还是破门,但是我相信对小桐生来说这点事算不得什么吧。”真岛笑着,“唔,如果回不到东城会的话就能一直和小桐生打下去好像也不错呢……”

眼看着真岛简直要无理的思考过度,桐生无奈下接过话头,“大哥想太多了。无论我回不回到东城会,都会陪大哥打架的。”

说完桐生就有些后悔自己的脱口而出,暗想自己大概喝得稍微有点多,但是真岛眼里已直勾勾地发亮,“真的吗?无论怎样都会陪我打?”

“……当然。”真岛的眼神让桐生很难拒绝。

真岛伸出手,“那小桐生来拉勾吧!这就算是约定了!”

桐生伸出手指和真岛碰了一下。这像是儿时孩子们的做法,略嫌幼稚但总有人乐在其中。桐生看着真岛的神情,灯光映照下他的脸看起来柔和得温暖,开心得真像个孩子。沉重感忽的淡了几分,前路或许还有许多未知,但有的人变了,却也有一些人没有变也不会变过。

于是他难免想起他的兄弟来,对他称之为“兄弟”的人的改变心痛。

桐生从未向真岛谈起过锦山。或许是出于抗拒与真岛谈论这样的事,亦或是下意识就觉得不该提起。锦山约他在瑟蕾娜见面,他依旧固执地认为锦山还是当年那个和东城会对立时会站在他这边的锦山,但一切都像是回不去了。

真岛找到他时桐生在天台上抽烟,地上落满了烟头,“小桐生看起来很不开心。”真岛看着他的脸轻声说。

桐生无意去理会真岛,他甚至不在意身边多了一个人,沉默得只能听见夜风的猎猎作响。

“很在意锦山组的事?”真岛问他。

桐生沉默许久,“……我不知道。我觉得锦他……好像变了。”桐生眼里露出一点迷惘来。

“你看起来很糟。那要做吗,小桐生?”真岛说起来就像是吃饭喝水那样寻常,“我觉得你会想要一个拥抱。”

这亦是自甘堕落。真岛的体温温热,手指却冷得出奇。被指尖触摸时冷得桐生打了一个寒战。

真岛给他口交,吞咽时舌尖摩擦过龟头,这让真岛染上过度的情色而有着诱惑的韵味,像是他背后被樱围绕的将人带入无间地狱的女鬼,虽狰狞着却妖娆。他的阿斯蒙蒂斯。

欲情让性爱缱绻,肌肤相亲更能勾起欲望。桐生注视着真岛的瞳孔,情欲柔和了他的眼眸,那样的眼神看起来无端的媚人。桐生爱抚着真岛的身体,从锁骨一路滑到腰际,而后滑到臀部,指尖触碰带起轻微的战栗,浅而撩人。真岛扯着他不依不饶的索要更多,声音里满是含混不清的沙哑,故意的勾引。这让桐生错觉着他本就如此。

偶尔亦想着,他并不爱真岛。他只是对这副身体有了过度的迷恋,在夜间便被施加了暧昧的意义而令人迷醉。时钟指向了二十三时五十九分,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他们寻欢作乐,房间里是烟味和荷尔蒙混合的味道,在欢爱里堕落得像是幻梦。

桐生的手指触摸到了真岛的眼罩,即使是做爱他也没有摘下来。桐生没有去解开,他抚摸着那缎面想着那眼罩下面狰狞的伤痕,那像是怎样的一种痛楚。

“真岛……”他喃喃地念着那个名字,像是在舌尖上打转而百转千回,听起来沉沉的有些嘶哑。

真岛的指尖划过桐生后背,力道不重却尖锐,他之前重新上色的纹身又像是痛了起来。血和汗水流过伤口激起刺痛,桐生想着那些过于用力而泛起绯红的划痕,它们无法在短时间内愈合,于是在那伤口隐隐作痛时他便会想起真岛。

性仿佛把他们与世界隔绝了,于是在这片空间内他们短暂拥有彼此。他们接吻、拥抱、交合,炽热的欲望拉近距离,更深,沉入深不见底的深渊,像是一同坠入地狱。真岛拉着他下了地狱。

意识朦朦胧胧,含混不清,高潮之后更让人倦怠。片刻的温存仅是为了抚平所有的情绪,桐生贴着真岛的颈窝,吐息未尽而显得呼吸仍有几分不匀的粗重。

“稍微冷静下来了吗?”真岛在他耳边轻轻吐息。

桐生沉默半分,然后抬起头看向真岛,真岛的发丝凌乱地被汗水黏在额边,或许是性热未褪让他的神色仿佛几种表情揉碎了的混合,倦意、柔和、冷静。桐生看不懂他的表情。他不懂真岛。

“或许。”他回答道,“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只是为了——为了要我的命?”他忍不住又问了一次这个问题。

和真岛做爱让桐生在心里厌弃起自己沉溺于这种快感里,这让他感觉更糟糕了。只是他又像是贪图这种快乐,仿佛只是得到一点便舍不得放开。

真岛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目光凝在他的脸上,“你厌倦我了?”

桐生愣了愣,他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真岛这句话。即使开口也如鲠在喉,他似乎没有任何立场去说出厌倦或是其他什么的话语。

“如果你厌倦我了那也随便你。”真岛说着,轻巧地跳下了床。桐生愣愣地看着他穿上衣服,真岛的目光平静得甚至有些晦涩,那让桐生心脏隐隐地抽痛。

“小桐生也差不多要回到巅峰实力的时候了吧?我等着那一天和你好好打上一场。”真岛在离开前留下了这句话。

真岛已经离开了,留下桐生仍然在发呆,他甚至没能开口挽留真岛,他忽然察觉到了真岛的气息是如此的强烈。

他不自知自己的沉沦。

但他没有任何挽留真岛的立场,于是他只剩下用沉默迎接真岛的离去。

桐生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神室町。他似乎没有了任何再留在神室町的理由而再无留恋,但是某种强烈的意识却驱使着他在离开前再见真岛一面。

他不懂真岛,但是他知道能在哪里找到真岛。桐生来到了打击练习场,真岛果然在那里等他。

像是若无其事,真岛的脸上还挂着笑,“小桐生快要离开神室町了吧?找我是有什么事?”

“……没有什么事。”桐生像是卡了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要来见真岛。

真岛也不介意桐生状似冷淡的态度,“如果小桐生离开了,又要变得寂寞了。”真岛半真半假地叹了一口气,像是很惋惜似的,但是他转而又露出笑容,让桐生摸不清他的态度,“要再回来啊,小桐生。”

桐生没有打算再回到神室町,他已经把东城会交付给了别人,就意味着他不会再回到这里。

桐生的回答于是难得犹豫,“我……”

真岛没有等他的回答,摆了摆手,“算了,想必小桐生也没打算回来吧。”

真岛看起来满不在乎,桐生也摸不准他的态度,他们之间轻易地陷入了沉默。本来桐生这时应该离开了,可他没有走,他在等,他在等着真岛说些什么。

“要再做一次吗?”真岛说,他说得随意,像是随口一提,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提议。

但是他们还是做了。

在性爱中接吻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但是真岛似乎格外热切,唇齿间像是能品尝到玫瑰的甜腻。真岛递出自己的唇舌,柔软、顺从、主动。桐生无法拒绝这样的真岛,他不得不承认真岛对他来说似乎有一种难以拒绝的魅力。

真岛的主动像是撩拨,唤起肌肤相亲的热情,身体的接触激起躁动,需求着、渴望着这场性爱。

指尖抚摸真岛的乳头,呻吟都像是诱惑,让桐生去情不自禁去爱抚真岛的身体,发泄自己的欲望。但是真岛拒绝了他的爱抚,“快点操我,小桐生。”他沙哑着嗓子说,“别做那些多余的。”

真岛抬起腿,像是毫无保留地展现自己的欲望。桐生缓缓将自己的阴茎推入,他讶异地发现只是身体的结合就能带起快感,即使不做多余的动作,真岛的身体也下意识地给予起回应来。像是要拉着桐生愈入愈深,他下意识地去触碰真岛体内的敏感点。

于是如愿听见真岛的呻吟,纯粹的欲,与情,从那口中吐出,无端就赋予了情色意味,听在桐生耳边竟有几分绵软。

真岛的面庞在情欲里染上绯色,似是欢愉,又似乎被这快感折磨得痛苦。他像是沉溺其中,喘息急促的、迫切的表达着欲求,桐生情不自禁,想要去吻他,却被真岛推开了。

“不要接吻。操我。”真岛催促他,“快点、操我。”

真岛抗拒了桐生多余的温柔,一味地要桐生操他,干他。这不像是真岛,又像是真岛,也许其实他从未认清过真岛。

像是把他心里的火点燃了,他操干真岛,一下又一下顶到最深。真岛情动着、眼眸潋滟含情,情迷意乱的样子让桐生内心诡异地出现了满足感。像是在真岛面前,他突然变得很不像自己,桐生很困惑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举动。

这场交媾更像是纯粹的抒发欲望,没有前戏,不过是相互取悦对方的交合,只顾着在欲望里获得肌肤相亲的快乐。

桐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射的,情欲支配他高潮,快感让脑海无法思考,浑浑沌沌,清醒过来时真岛趴在他身边。

桐生看着真岛浸了汗水的面庞,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开了口:“如果想找我打架的话,真岛哥知道去哪里找我。”

真岛瞥了他一眼,然后轻笑一声,“如果我说不知道呢?”他反问了一句。

桐生默然的时间有些长,他像是思考,又像是没有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案。明明自己意识中已经有了结论,却迟迟说不出口。话语在嘴边打转,不知是应该吐出来还是咽下去。

真岛眼见他迟疑,想着桐生应该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却听见桐生低沉的声音回答:“……到时候我会回到神室町。”

而真岛听到他的回答倒是忍不住笑出了声,“白痴。你不会打电话吗?”

桐生一怔,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即使面上不显,他心里也感到了一点尴尬。真岛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用着好笑的叹息般的语调说,“用电话不是更轻松一点吗。”

桐生没有接他的话。桐生望向他,真岛此时已经翻身坐在床边,桐生的视线落在他后背的般若上,怔怔地看着纠缠着绯红的、灯影下黯淡的花。像是某场梦里会出现的画面。

“真岛哥,你有喜欢过什么人吗?”他突然问。

真岛怔了怔,转过头来,一片静默之后他回答:“有啊。”

但是真岛没有把这个话题说下去。桐生听着,最终意识到没有了下文。于是他们再也没有什么话题说起,空气里余下性爱之后难以消散的荷尔蒙气味。

“这次一离开不知要多久才能见到小桐生了。别忘了我还要和你打架呢,小桐生。如果你忘记了的话即使要追到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真岛说。

桐生想起那些频繁的干架、偶尔的喝酒和过分的性爱,像是一下子奔涌开来的记忆被倒放、拉长,与眼前真岛离去的身影重叠,他目睹真岛推开那扇房间门,始终没有再看他一眼,徒留桐生与混杂的香水味、烟味和浓烈的荷尔蒙在这个房间里。

他和真岛的关系还是毫无定数。像是露水情人,只在神室町里开始又在神室町里结束。只属于神室町的一场梦。神室町的夜漫长,可窗边透出的墨夜泛了白,桐生突然间想到真岛是要比他年长几分。这个认知忽然让他心里翻涌起来,可终究还是又变成了一潭平井无波的水。

有一瞬间,你以为那是爱情。可是那也仅仅只是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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